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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使用手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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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修有巫决却是个半吊子,祭司境纯粹是十数年苦修得来,所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症状意味着什么,只当是重伤留下的后遗症,没往心里去。
养了几日,木槿伤好一些就开始念叨着夏文姝,时常打听小姐什么时候回来,但得到的回应都是不知道。
夏家也恢复了往日的风平浪静,夏子瑜被放了出来,竟是安分守己。
直到,神女来访。
君赐到了清风苑“才知道”夏九妹不在府中,而出于礼节,夏子瑜这个妹妹便理所当然地过来作陪。
木槿听到消息十分紧张。
她一早就知道夏子瑜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夏子瑜有机会和神女独处,实在令她放心不下。
“我去送茶,你们退下吧。”木槿撑着身体,接过送茶丫鬟的茶盘。
她是清风苑的大丫鬟,现在夏文姝和另外三个大丫鬟都不在,所以有这个权利替夏文姝待客。
木槿端着茶盘走到正房廊下,敏锐地现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里面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悄步靠近门板,听到里面夏子瑜压低声音道:“不会错的,神女,我确定,她一定不是夏文姝。”
第六十二章:布局
木槿的手都在抖,她不知道夏子瑜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她知道,要保护夏文姝。
“你有什么证据吗?”君赐轻飘飘地问道。
“子瑜派人查过了,当年那个奶娘……”
“什么人!”君赐突然冷喝,她身后的白婷立刻冲向门外,木槿惊惧,下意识地避开白婷抓来的手,继而装成摔到在地的模样:“奴婢该死,奴婢是来送茶水的。”
白婷看着自己抓空的手,眉头微蹙,厌恶地挥了挥袖子:“还不退下!”
当白婷回到屋里时,却对上君赐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个丫头和你们一样,是祭司境。”
“什么?”白婷与夏子瑜都是一怔,但神女境界比她们高,自然看得更准。
“夏文姝竟然有一个祭司境的丫鬟。”白婷祭司咬着唇,莫名觉得羞耻。
难怪那个夏文姝在西府寿宴上坐在她身前却没有半分惶恐,并不是因为她自认是未来的巫女故而高傲,而是因为夏文姝根本就习惯了祭司境奴婢的服侍,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夏子瑜心里也瞬间滑过诸般念想,父亲,一定是父亲的人。
父亲竟然派了个祭司境的奴婢给夏文姝,那他为什么还要捧着她,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夏子瑜好恨,但她更怕,因为木槿偷听到了,就意味着父亲知道了她的谋算。
这一次,她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父亲给过她最后通牒,但是她违背了,如今,只怕扳不倒夏文姝,她就要步夏文静的后尘了。
“神女!神女您看到了吗,木槿就是证据!”夏子瑜跪倒在地,急忙解释道:“先前木秀就是现了木槿私下去见陈姨娘,才被夏文姝找借口买的,您要是能找回木秀,她一定能给我作证的。”
“哦?”君赐一副疑心未消的模样,心里却是欢喜。
夏子瑜这把枪,她使得十分顺手。
“若不是殿下刚才说见过夏文姝身上的胎记,子瑜也不敢说出真相,难道胎记还能作假?这木槿一定是林氏担心事情会被现,所以从林家找来保护夏文姝的。”夏子瑜推测的头头是道。
君赐目光逐渐严肃。
“因为夏家开出了血胆金鸡,巫王已经想起了采选夏家巫女的事,相信消息在朝祭前后就能传递下来,若夏文姝身份有疑,夏家就是欺骗巫神,其罪难赦!”
“采选巫女?”夏子瑜差点尖叫出声。
如果因为夏文姝的身份是假而触怒巫王,令夏家失去采选巫女的资格,那夏文姝必定没有活路。
可是,她也一样失去了飞上枝头的机会啊。
“神女殿下,我父亲是被欺骗的,他是被林氏欺骗,何况历代采选都是允许夏家所有女儿参加的,求您看在子瑜大义灭亲的份儿上,再给夏家一个机会吧。”夏子瑜哀戚叩头。
君赐面纱下的唇角冷冷地瞥着:“好了,先查清这件事再说吧。”
“是,子瑜这就去,不过还请神女殿下行个方便,为子瑜……撑撑场。”夏子瑜借机拉大旗,她实在担心夏永清现在就对她动手。
君赐扬了扬下颚,听到一切的白婷祭司立刻上前,给夏子瑜这种小角色撑场面,根本不需要殿下出马。
夏子瑜抿了抿嘴,还是跟着白婷祭司出门,在夏家园子里逛了一圈。
“殿下,夏子瑜说会去找木秀回来作证,请您先稳住木槿,不要让她走漏风声。”
“好。”君赐登上马车,一面派人找来了木槿。
“木槿,看来夏子瑜是要诬陷九妹血统不纯,我得去告诉她,你要与我同行吗?”君赐掀开车帘,对车窗外的木槿道。
木槿一怔,虽然君赐和夏文姝是好朋友,但她还有些分寸:“殿……殿下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君赐眉头一蹙,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看来你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夏子瑜说文姝的身上有胎记,她是夏穗,还说真正的夏文姝已经死了,她有证据。”
“不可能,小姐身上根本没有胎记,我们都看过的!”木槿激动地攥紧拳头。
“我们?”君赐挑眉。
“是……是我们这些大丫头,我们都服侍小姐多年,不会看错的。”木槿急中生智道。
君赐点了点头:“那就好,虽然我相信文姝,但夏子瑜也必不敢空口乱说,只怕她还会想法子污蔑九妹,我还是先去告诉她一声吧。”她一挥手,马车便开始前行。
木槿有些焦急,就听君赐轻声:“算了,把她也带上吧。”
“多谢神女!”木槿惊喜道,心中对君赐已经很是信任,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君赐带着千恩万谢的木槿赶往芳园,彼时,夏九妹正在院中练习雕工。
一直骚扰她的赵愚四人组已经回了君山县处理酒坊的时,而她的雕工有了长足的进步。
因为她脑子灵活,现了一条练习技能的捷径。
那就是先用技能点加持,那一瞬,她就像被熟练的老师傅上身一样,双手灵活地自己雕出正确的纹路,而后她再凭借刚才的感悟勤加练习,果然成效斐然,雕工已经隐隐越之前的夏文姝。
连夏文烨都夸她开了窍,进步神。
女孩子刚雕出一块贺寿仙桃石,就听见外面有些吵嚷,好像是木香的声音。
“怎么回事?”她放下手中刻刀走到院门,见是木香拦住了舒哥儿,原因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副样子,活脱脱是山里的野人,怎么能进院子,还想见我家小姐!”木香许是心情不好,说话有够刁钻。
舒哥儿只是涨红了脸,一双黑目盯着地面,一味辩解:“姐姐,真的是主人允许我来的,否则,我也进不来园子啊,就劳烦您通报一声。”
九妹轻笑,这舒哥儿果然很聪明,还知道找证据给自己作证。
“行了,木香,让舒哥儿进来吧。”九妹招手,看见舒哥儿**着精壮的上身,一条破旧的麻布裤,裤腿还绑着麻绳,和草鞋连在了一起,这一身行走在外,的确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是该给舒哥一套体面点儿的衣服了,木秀,你去找管事要一套吧。”
“小姐!”木香咬牙,见夏九妹神色不似玩笑,才跺着脚跑出去。
舒哥儿有些紧张地给木香让道,又搓了搓手,还是不敢进门:“主……主人,小的在这儿说吧,您要打听的事,小的打听出来了。”
夏九妹眼睛一亮,仙鼎有消息了?
第六十三章:消息
“进来说。”女孩子向后张望一眼,抓住舒哥儿的手将他拽入院子。
舒哥儿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连青筋都快出来了。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女孩的手,竟然是这样尊贵的女子,第一次走入仙境般的亭台楼阁,竟然是与这样美丽的女子同行,舒哥儿想,这便是爹说过的福分了吧。
他的手不敢用力,甚至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引起夏文姝的注意,失去了这短暂的幸福。
夏九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紧绷,那只满是厚茧的手正在逐渐攥紧。
“你别怕,我只是想保密而已。”九妹安慰道,让他坐在圆凳上,还让木青帮他倒了杯水,才让人都下去:“说吧,慢慢说。”
“是,主人。”舒哥儿收回火辣辣的手掌,低着头闷声开始讲。
君山附近关于鼎的传说一共有三个,都是老园奴们口耳相传下来的。
一是巫神开天辟地后造了九尊大鼎,分别镇守九州,得鼎者,可得天下。
这是巫神传说中的一个,夏九妹也听过,而第二个就比较新奇了,说是君山县曾经挖出过一尊小鼎,鼎里面总受有水,怎么舀也舀不尽,是海龙王留在6地的眼。
九妹赶忙道:“后来那小鼎呢?”
舒哥儿一怔,抬头看向她:“没人见到过,都说被海龙王收回去了。”
九妹揉了揉眉心:“你继续,最后一个呢?”
“最后一个是我们山里面种树的园奴们现的,他们说这君山不是山,是个大鼎。”
“山是鼎?这怎么可能?”九妹不信。
舒哥儿却急急道:“是真的,我爷爷说很久以前君山是像鼎的,叫鼎山,后来有过一场大地动,鼎翻了,君山就成了现在这样,还被改了名字,灵玉洞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
女孩子知道,这个世界的确存在巫力,所以凡事也不能尽信,却却也不能不信。
“哦,那有没有可能就是那场地动,挖出了那尊会吐水的小鼎?”她打开脑洞,开始胡乱联想。
“时候太久了,小的打听不到……”舒哥儿自责地低下头。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好了。”九妹道:“比我料想的好多了。”
又快又准,说话条理分明,这个舒哥儿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而且赵愚来信说,舒哥儿的第一批货已经运到了君山县,是用那些蛇麻草做填充的木箱子运送酸果子,掩人耳目的手段非常高妙,连他都没有想到。
“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忙吧,以后有事我会派人找你的。”九妹笑道。
舒哥儿低着头红了脸,从夏九妹房里出来,抱着木香给他取来的衣服喜滋滋地回了家。
那丝滑的缎子是他这辈子都碰都没有碰过的宝贝。
家里老父亲还在念叨着,说他有出息,能直接见到主人,还得到了主人的赏赐。
这一切都是主人给的。
舒哥儿黑亮的瞳孔里印出了少女娇俏的笑容,给他灰暗的人生赐下光明的笑容。
“主人,我会一辈子效忠您的。”
……
君赐被管事引到院子里,就见木香站在那儿狠狠地揪着花叶,忿忿叨念:“卑贱的泥腿子,也配让我给他取衣服,我呸!”心里对夏文姝的怨言也颇深,根本没注意到君赐进门时已经听到了她的话。
管事也只是稍有地位的私奴,自然不敢指责主人的大丫鬟,倒是木槿皱着眉。
这个木香不好好给小姐把门,做什么呢?
“小姐,神女殿下来了。”木槿只好替她喊道。
“君赐?”夏九妹惊喜地跑出门,还道:“木槿,你怎么也来了?”
女孩子看了一眼惶恐低头的木香,没跟她计较也不想理会她,倒是君赐进门的时候多看了这个丫头一眼。
“君赐,你一个人来的?”夏九妹没见到和她如影随形的白衣祭司,随口问了句。
君赐却有些紧张,稍显僵硬地笑道:“她是君山县的祭司,当然有一些正事要忙,不方便陪我跑这么远。”
夏九妹没有再多问,而是如木槿暗示的那样,遣散了众人,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人,问道:“出什么事了,夏子瑜又闹腾了?”
“是,她说你有胎记,你是夏穗。”君赐道。
“嘁,她怎么不说我是神女呢?”九妹翻了个白眼,君赐手里的茶碗差点掉到地上,随即声音平淡:“九妹,下次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若是白婷祭司在此,怕是就要治你的罪了。”
夏九妹笑嘻嘻地:“这就把你吓到啦,我不会乱说的,不过你看,我真的不是夏穗。”她撸起两边的袖子,动作又迟滞几分,上次木香弄撒了酒水时,君赐不是应该看见了吗?
“看,没有吧。”女孩子晃着雪白的两条胳膊,推着桌上的糕点:“行啦,夏子瑜还能让我长出胎记不成,你们两个这么辛苦来报信实在劳苦功高,快尝尝芳园的特产糕点。”
“好,”君赐拿起一块,指尖嵌进糕点几分,不动声色地将它递给九妹,边道:“这样我便能替你作证了,否则当众验身,实在对你声明有损。”
“还是君赐想的周到。”夏九妹笑着吃了糕点,心里却还有几分疑惑。
夏子瑜那么聪明,怎么会冒冒失失地去找君赐,还说谎,实在不得不防。
两女谈笑,夏文烨突然大步闯进来:“姝儿,姝儿,神女殿下?”
夏文烨见礼,君赐一如往常地挥了挥手,请他起身。
“哥,什么事这么急?”
“刚有人来报,说是平城县的玉矿出了问题,我这去一趟,我想先送你回家再去解决,不过现在殿下来了,倒是不用这么麻烦了。”夏文烨稍稍安心,相信没人能在神女面前放肆。
君赐鲛纱外了一双黑眸弯了弯,点头道:“我会带着九妹回城的,不过距离朝祭只有七天的时间了,你身为少宗主不便缺席,还是要尽快回来。”
“是。”夏文烨抱拳应道,急匆匆跑了出去。
夏九妹看着哥哥的背影,莫名有些心慌。
六月六的朝祭是是巫神显化神迹,接受万民朝拜的大日子,各大家族都要参与祭祀巫王宫的灵鼎。
夏九妹虽然觉得什么神迹的不大靠谱,但却承认这是个重要的日子,夏家为此准备了一个月有余,甚至连一直忙忙碌碌的夏文烨都为了下来,专心留在君山县不再乱跑。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了急事将夏文烨调离,还适逢夏子瑜将要难,让她不得不多心。
“九妹,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呢?”君赐声音恬静,犹如一泓温润泉水淌过心田,给女孩子带来暖意。
“是啊,我有个神女做靠山,我怕谁啊。”夏九妹大大咧咧道。
两双细白的手握到了一起。
第六十四章:我才是夏穗
君赐在芳园留了三天,夏九妹热情地带着她逛来逛去,也从她那里学了不少东西。
大周的三公九卿官制,巫王治下的一应制度,甚至是雕工,书画,九妹惊讶地现,君赐简直是全才,不愧是巫王宫培育出来的神女。
而君赐也感受到了夏九妹的独特,女孩子总能语出惊人,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说要以物质激励园奴,果然,园奴们为了能吃饱饭,更加的卖力,当真的能吃饱时,他们又为了能穿暖而拼命。
夏文姝,越来越像天地所孕生的神女,那个应预言而生的神女。
君赐阖目,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孤高冷艳。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巫神赐给人间的神使,她才是巫王口中,可以赐福天下的女人。
悯宁也是因此觉得她遥不可及,纵然他万般优秀,亦不敢靠近。
如今她才知道,这或许就是命里注定。
悯宁出身高贵又一心想辅佐巫王,他注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巫,又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血脉卑贱的庶女,即便这个庶女披上了一层神皮,他那双星眸依然可以看穿一切。
自卑。
这个十四年都没有出现在她字典里的字眼,在夏文姝的笑脸中,一点点的浮现。
她不明白,这个境界不如她,学识不如她,甚至容貌也不比她强多少的女孩,到底哪里像个神女。
又或者说,神女亦是可以替代的。
君赐羽睫轻颤动,既然当年夏永清可以掉包神女,替她们逆天改命,今日,她为什么不能坐定这件事。
夏文姝,只有你成为夏穗,这一切才能了结。
君赐睁眼,眸光淡漠下来,看向右侧同坐在神女车架里的夏文姝微微一笑:“我这马车如何?那四匹白马都是日行千里的神驹。”
“难怪这么快,还稳当。”九妹笑道,她们现在这段回程路边上就是通往君山深处的密林,山路十分坎坷,竟然也没怎么颠簸。
君赐也跟着笑。
如果你知道,这些本该都是属于你的,你还会这样对我笑吗?
你不会。
没有人会。
所以,你不要怪我,因为我不能失去它们,就像不能失去我的生命一样。
“也不是全稳的,这种神驹感官非常敏锐,如果有人冲撞,它们也会狂的。”君赐轻笑,从一旁的宝盒里取出一把金鞘匕。
夏九妹眼睛都看直了,那金鞘匕上镶嵌了七颗不同种类的宝石,打造成七星连珠的模样,华丽得令人目眩。
“这是你姑姑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转赠给你。”君赐说着,拔出了匕。
锋利的刀刃反射着阳光,甚至透过车架外的层层白纱,一直晃到了两旁林子的重重密叶之中。
一直走在车外的木槿被刀芒晃了眼,转头看向马车,透过重重白纱,她几乎能看到利刃上的青芒正对着夏九妹。
“小姐!”木槿惊呼,与此同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密林中冲出,四匹白色神驹骤然受惊,扬蹄嘶鸣。
“啊!”君赐惊呼,下意识伸手去抓车窗,匕的利刃便直冲着九妹的左手手肘划去。
骏马扬蹄时夏九妹便觉不妙,她下意识地低头,想侧身避过刀芒,木槿也冲上马车一把攥住了匕锋利的刃,一时间鲜血横流。
“木槿!”夏九妹惊呼,木槿却将君赐来不及掩藏的冷酷眼神看了个清楚。
她想对小姐不利。
不能留她。
同样的想法瞬间充斥在两人脑海。
“小姐!”木槿的血滴吧滴吧落下,抬头就想找机会警告夏九妹。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君赐猛地拉动车架旁的金绳,层层白纱骤然飞起,她立身而起,冷声喝道:“齐芸,你好大的胆子!”
齐芸?
木槿和九妹都抬头,神女车架上白纱乱飞,那惊了马车的黑影竟然不怕死地直冲过来。
黑影黑飞扬,九妹将她的面容看得真切:“齐芸……”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眼袋青紫,嘴唇也是恐怖的黑红色,像个僵尸一样。
“放肆!”君赐冷喝,却并没能阻止齐芸向马车上冲。
此刻白婷祭司不在身边,车架旁竟无一人能拦住齐芸,只见她并指如爪,直接锁向九妹喉头。
“小姐小心!”木槿下意识地推开九妹,被齐芸一掌打在前胸。
与此同时,君赐也与齐芸交手,两人交错换位,君赐无声唇语,却形成一道声波独独传入齐芸耳中:“抓木槿。”
齐芸立刻执行,拼着被君赐一掌打在后心的重伤,直接将九妹怀里的木槿提了起来,并以力震晕木槿。
“木槿!”九妹惊叫,她虽然慌乱却也知道反击,但她根本没学过什么招式,索性捡起了手边匕。
匕上还染着木槿的血,可夏九妹却不能犹豫。
拼了,就当她是刻刀下的石头!
法诀之力一瞬充盈,女孩子闭着眼,刀锋闪着银芒狠狠扎向齐芸。
“啊!”齐芸的惨叫犹如野兽嘶吼,令听者动容。
九妹睁开眼,却看到齐芸不知疼痛一样地抓着木槿冲向密林深处。
“木槿!”夏九妹抓着匕冲下车,只见君赐身形如电与她擦身而过:“我去追。”
九妹看着很快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攥得匕柄咯吱响。
她太弱了,要是君赐,那一刀便足以让齐芸失去行动能力。
不过,君赐不是很厉害吗,她的一掌竟然没能将齐芸打死,还让她扑过来了?
女孩子眼中光泽闪动,霍地回身,看到一众慌乱的人马,立刻令道:“车马原地等候,其余人等立刻组织上山!”
神女不在,自然是夏家雕女为尊,何况当中还有夏家的丫鬟仆役。
随行人等立刻跟着九妹上山。
而另一面,一身白衣的神女君赐,左右各夹着一人跑到密林深处。
齐芸重伤,流血不止,已经是废了。
木槿被她随手扔在地上,背部撞到树干,微微呻吟一声。
“真没想到,夏文姝竟然能爆出过祭司境的法诀之力,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君赐恨恨道,目光阴寒,现在这种情况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天赋如此之好,那就更不能留你了。”君赐咬牙切齿,一把钳住木槿的下颚,声音诱惑:“睁开眼吧,木槿。”
“是你……”木槿周身一颤,猛地醒悟过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姐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朋友?”君赐冷笑,瞳孔中隐隐闪烁着恶毒的绿芒:“因为,我才是夏穗。”
第六十五章:祭鼎
“君赐!”夏九妹赶过来时,就看见君赐卓然而立,身侧齐芸的尸体已经流出一地的血,染红了她身下的草地泥土。
一股酸水从胃里涌上,九妹捂着嘴强忍住干呕的冲动靠近另一边的木槿。
“木槿,木槿?”她半抱起木槿,笨拙地探着鼻息:“还有气,她还有气儿。”
“她伤上加伤,需得好生静养,先将她送回去吧。”君赐站在一旁,犹如挺拔的玉人儿一样,高贵脱俗。
九妹抬头,却在君赐转身的瞬间,看到她两侧腰间都有几滴血迹。
一行人很快启程。
回到夏家,木槿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却迟迟没能清醒。
君赐因为要主持朝祭,也不再登门,夏九妹心头的疑惑却犹如野火般蔓延。
事实上,这件事本是滴水不漏的。
从齐芸惊驾,到她夺走木槿,都能用想抢九运玉珠来解释,而且君赐的表现也很正常。
可她就是觉得,这一切太巧了。
齐芸那副病态呆滞的面容,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她回城的路上,还有木槿抓住匕后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有话要说,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的事,却总是隐隐透着怪异。
但任凭九妹想得头疼,也没有想明白之间的联系。
因为君赐做事毫无马脚可言,时间又太仓促,自她回家后,朝祭的一应事情便分派上来。
身为夏家雕女,她要准备的事太多,甚至于每天都忙得头昏脑涨,无暇他顾。
九妹有时候甚至觉得,这是有预谋的,是有人故意在分散她的精力。
但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分散她夏家雕女的精力?
夏九妹稍稍分神,祭礼演练又差了一些。
但她只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父亲夏永清。
如今,自己已经不同于那个任人欺凌的夏文姝,能让她忙得团团转的人,就只有夏大老爷了。
可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直那么慈爱,对她一心一意,不可能和别人联起手来害她。
所以,夏九妹只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巧合,是她太过敏感,多心了。
距离祭鼎只有两天的时间,夏文烨还没有回来,林氏已经开始着急,连夏大老爷也派了人去催,终于在朝祭的前一天得到夏文烨快马回城的消息。
夏家人放下心来,与此同时,木槿也醒了。
她眼神呆滞,瞳孔涣散,大夫说这是失魂之症,应该是之前伤到了脑子。
夏九妹听到消息,特意赶了过来,身上还穿着华丽的大红祭服,美艳的不可方物。
“木槿,你怎么样了?”女孩子虽然盛装,却依然言行如旧,并不做作。
木槿见了她张张口,却没能吐出什么声音,但她的眼珠转了转,伸出手去,又似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手指。
“怎么了?”九妹想接过她的手,她却拨开,刚凝聚的瞳孔再度涣散,没能做出有效的指示,自己也昏睡过去。
夏九妹眼中寒意凌冽,木槿绝对是有话要说,而且非常紧急。
但她太虚弱了,根本开不了口。
九妹低头看向自己,她到底是哪里比较引人注意呢?女孩子眼中闪着微光,将脑海中的种种迅过了一遍。
“小姐,该上车了!”外面有人催促,夏九妹从屋里出来,登上了马车。
而此时,病榻上的木槿手指微微颤动,成为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唯一的动作。
悄无声息地,木槿睁开了眼。
她掀开被子将自己收拾干净,披上一件斗篷走出房间,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去往灵鼎宫的队伍。
……
朝祭是巫神的诞辰,所以每年的这一天,大周朝各处都会燃起祭祀灵鼎的香火。
每一座拥有灵鼎的县城都会选出一定数目的家族代表一县百姓进行献祭,选拔的标准当然就是各家拿出的灵雕品质,人称斗祭礼。
而且每年朝祭都会有不少恩降赐下,所以各大献祭的家族也会收获不小,至于其他没能入选的家族,只能回到家中对自家的族鼎进行祭祀,如果灵雕品质过硬,或许也能得到恩降。
至于君山县因为紧邻君山,玉矿充足,又是夏家林家两大灵雕师望族的祖宅所在,所以这样的拥有九个这种家族祭祀的名额。
夏家自然当仁不让,位于位。
身为雕女的夏九妹位置自然十分的好,她立于高台两侧的观礼台上,将宏大的祭祀场面看得分明。
她眉头微蹙,只觉得消耗这样多的人力物力祭祀,其实并不值。
那些所谓的“福报”,还抵不上多种些粮食,摘些果子可以果腹,可百姓们却不懂这个道理,宁愿节衣缩食去买一块劣质玉来祭祀,为此甚至不惜沦为贵族的奴隶。
“哎。”夏九妹叹了一口,巫王宫这个组织根深蒂固,却迟早会榨干百姓的血。
她想得并不深远,但还是能预见到这种大规模的“浪费”,注定会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差,地位越来越卑贱。
“姝儿,在想什么?”夏大老爷立身一侧,台上歌舞正酣,君赐也坐在正上方接受众人朝拜。
“我……我在想朝祭就要开始了,哥哥怎么还没到。”夏九妹收敛心神,现在的确不是她忧国忧民的时候,女孩子说话时右手下意识地放在左臂手肘上。
夏大老爷眉峰深皱,也隐隐觉得不安,但看到夏文姝的动作,暗中抽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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