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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使用手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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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赐此刻真真正正看清了陈氏的面容,一时失神,如同一个普通少女般连连后退。

    “放肆!”白衣祭司陡然大喝,一掌将陈氏打倒,将君赐护在身后。

    “殿下,您没事吧!”众人都吓了个半死,夏永清登时厉喝:“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疯妇拉下去关起来!”

    “君赐,你还好吧?”夏九妹从背后抱住君赐纤细的腰,敏锐地现她正在激烈颤抖,以为她被陈氏的疯容吓到,大方地安慰:“别怕别怕,陈姨娘就是太想女儿了,不会伤人的。”

    君赐咽下一口唾液,从夏九妹怀里站出来,声音已经十分平静:“真是荒唐,若我不小心伤了她,可怎么是好!”

    “神女仁善。”众人夸赞,君赐摆了摆手:“好了,我有些累了,各位也早些休息吧。”

    一场闹剧终于了结,只是夏大老爷的心里再不平静。

    陈氏这一闹,喊出了穗儿的胎记,想必神女此刻一定有所察觉。

    夏大老爷蹙眉,现在这个时机可并不怎么好。

    “老爷,小的是真不知道姨娘房里为什么会起火啊。”第一个喊起火的婆子被带到夏大老爷面前,瑟瑟抖地叩头:“哦对了,小的见到一个黑影从姨娘房里窜出去,看身材,应该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夏大老爷冷哼,走在偏僻小院湿漉漉的廊下,目光扫视,敏锐地现了堆在角落的半截衣袖。

    他捡起衣袖,攥紧了手。

    看来陈氏也不是胡乱喊叫的,的确有人扮作夏穗来套她的话。

    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夏大老爷目光深邃而阴冷,不管是谁,知道了他的秘密,都不要想活命。

    “怎么不见子瑜?”夏大老爷想起这个不安分的女儿,顿时猜测颇多。

    “七小姐还被关在院子里,没您的话,不敢放她出门。”

    “派护院去守着,最近家里不太平。”夏大老爷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护院来的那一刻,夏子瑜却知道,这是父亲开始怀疑她了。

    有护院守在院门口,她再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就是不可能的了。

    夏子瑜攥紧了拳头,父亲,你就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让您知道,谁才是您的嫡长女。

    ……

    君赐回到床上,却再也没能睡着,可她又不敢点燃油灯,怕引人注意。

    好不容易挨到早晨,她立刻带人回了灵鼎宫。

    “备香汤,我要沐浴。”君赐急急道,一咬牙,又吩咐道:“再准备一面铜镜。”

 第五十四章:被摆弄的人生

    神女沐浴,用的是白玉石的池子,撒着飘飘洒洒的花瓣,水波潋滟而美好。

    “你们都退下吧。”君赐摆手,这些年来,因为她需要遮面的原因,沐浴更衣的事都是由她自己完成。

    女孩子跨入白玉池,细白的小腿被逐渐淹没,姣好的**坐入池中。

    君赐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池边的铜镜。

    温热氤氲的水汽蒙在铜镜上,她伸手擦了擦,露出一张美颜动人的少女面孔。

    若有人仔细看,必会惊讶,因为她和陈氏,竟有几分相似。

    这也是君赐当时被陈氏吓得没有还手的原因,因为陈氏那张脸虽然蹉跎衰老,但仍与自己有五分相似,她又怎么会对自己动手。

    “哗啦”一声,铜镜砸入水面,君赐暴躁地喘息着。

    从夏永清这几日的反应,到陈氏的容貌,都让她产生了一种可怕的错觉。

    君赐平静下来,伸手从池底捞出了铜镜。

    生在手肘上的胎记。

    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左臂,小臂弯曲,将铜镜放在手肘之下。

    女孩子低头,看到铜镜中那张和陈氏几分相似的面容,还有,雪白藕臂手肘处,一块褐色的胎记。

    “喀嚓”铜镜被君赐用力捏弯,狠狠丢到墙上。

    “夏永清。”一定是他。

    君赐咬牙切齿,下一秒,又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蜷缩在白玉池中。

    温热的水飘飘荡荡,洗刷着她的身体,却无法温暖她的内心。

    夏永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明明是君山神女,巫神赐予人间的神女,为什么会变成夏永清的女儿,还是一个卑贱如夏子瑜般的庶女!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君赐喃喃,声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

    “巫王说过的,我是从灵玉洞中的寒潭里捞出来的……”那种地方就是现在的她也不能久留,何况婴孩。

    “我是天生地孕的神女,我怎么可能有……父母。”君赐尾音带着颤,晶莹的泪花酝在眼中,映出浴室通明的烛火。

    她阖目,泪水骨碌碌地滚落,砸在水池中叮咚一声。

    “或许是姝儿的记性比旁人要好吧,她在下臣心中一直都是这么优秀。”

    之前在夏家石坊,夏大老爷昂说出的话犹然在耳,自始至终,他都对夏文姝充满信心。

    所以,这就是他的信心吗?

    一位天生地孕的神女,带给他的无穷信心。

    君赐一双藕臂疯狂拍打水面,“哗啦哗啦”的水声响个不停。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和夏文姝的人生都是被摆弄过的,被人随意篡改。

    君赐痛苦地捂住了脸,她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是她多心的猜测,但这十四年的神女生涯告诉她,世间绝没有这么多巧合。

    夏永清的表现,陈氏的容貌,夏穗的胎记,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她一个人身上。

    而且,陈氏疯了十四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为什么偏偏在她入住夏家这一晚,却冲了出来。

    这当中到底是谁在作祟。

    君赐攥紧了手,一定是有人知道了什么,在追查当年的事。

    难道……难道是巫王?他在找真正的神女?

    “不可以。”君赐的目光骤然犀利起来。

    她是神女,尚且不能得到悯宁的青睐,如果她变成了夏穗,她将一无所有。

    “夏文姝,”君赐声音轻柔得可怕:“看来,我是不能帮你进宫了。”

    ……

    夏九妹一边帮木槿换药,一边讲昨晚的热闹。

    木槿当然不像她一样好事,却也听得认真:“原来,十小姐身上真的有胎记,难怪陈姨娘一直说能认出女儿来。”

    “没错,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夏九妹唏嘘,一面撸起自己的两只袖子给木槿看:“看,光溜水滑的手臂,我可没有胎记哦。”

    “小姐,您快撂下。”木槿赶忙拉扯她的袖子。

    “没事儿。”夏九妹满不在乎地松开长袖,还低声道:“难道当年就没人看见摔死的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

    木槿眸光一黯,摇了摇头。

    当时是乱做一团,而死的孩子是用十小姐的襁褓包裹,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夏穗,何况如今已经过去十四年,自然没人记得清当时的状况。

    “不过,陈氏是做母亲的,她既然知道孩子有胎记,应该会检查孩子的啊?”夏九妹一怔,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陈氏反应这么大,难道死的真的不是夏穗?

    “小姐别多想了。”木槿紧握的拳头藏在被子底下,表情木然地安慰着:“当年陈姨娘听到消息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就了疯,说的话怎么能作数。”

    “是这样么?”女孩子疑惑地看她,总觉得木槿有什么事瞒着她。

    可惜木槿表情万年不变,夏九妹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女孩子撇撇嘴,不再去想。

    时过正午,又一件大事闹得天翻地覆,木兰木香兴致勃勃地跟她描述。

    “咱们老太太可生气了,又派人来打听,听说十七爷曾经在小姐院子外唱过情歌,顿时就派人要将他们撵回家去。”木兰手舞足蹈地讲道:“可那赵家十七爷就像早料到似得,根本不在院子里,而是留书一封,写着什么聘礼已下,朝祭之后便来提亲的浑话,气得老太太差点晕过去。”

    夏九妹嘴角抽了抽,这的确是赵愚式风格,料事于先。

    不过,赵愚不是很得夏老夫人的喜欢吗,怎么会突然闹成这样?

    “你去打听清楚,到底是谁把赵愚对我……的事透露给老夫人的。”九妹话刚落,就见林子羽垂头丧气地进门。

    夏九妹一见他这幅模样就明白了,估计是林子羽一时嘴快,把赵愚喜欢她的事说了出去。

    “其实不怪我,都怪赵愚!”林子羽委委屈屈地拽着鬓,撇着嘴:“老太太问他的时候,就哄哄老太太说没有这回事儿不就得了?可他非得说什么我对贵府九妹倾心已久,立志求娶的鬼话。”

    林子羽愤愤不平,气鼓鼓地道:“平时帮你们鹊桥相会啥的也就罢了,但他这时候还拎不清,不赶紧糊弄过去,竟然装什么贞洁烈男,真是气死我了!难不成还真想着娶你呐?”

    一屋子的丫头都惊讶地合不拢嘴。

    “九妹你可是夏家的雕女,根本不能许配人的。”

    这赵十七爷可真是敢说!

 第五十五章:赠酒

    夏九妹抿了抿嘴,同情地拍了拍林子羽的胳膊。

    现在,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还以为赵愚是在开玩笑呢。

    女孩子悠悠一叹,其实她也是现在才确定赵愚的态度,纵然他深情目光不似作伪,但他实在太聪明,太……主动,让夏九妹隐隐有一种不想被控制的抗拒感。

    或许,赵愚这次就是将错就错,要利用夏老夫人的嘴告诉所有人,他的目的,与真心。

    毕竟,求娶夏家雕女就相当于在向整个夏家挑衅,敢放下这种话的人,世间绝没有第二个。

    夏九妹更加头大,她现在被重重危机包围,哪有什么闲心去谈感情,何况对方还是运筹帷幄的赵愚……

    “哦对,赵愚现在被你爹列为最不受欢迎的人,就是有我带着也再进不来夏家的门,所以让我帮他约你。”林子羽大咧咧地开口,夏九妹身边的丫头们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小舅老爷,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事,就是小姐想去,也不好意思说去啊。

    夏九妹也翻了个白眼,对林子羽十分无语,无法相信聪明绝顶的赵愚会派这么个人来约她。

    “小舅舅,你不是刚说过,我是雕女不可以嫁人吗,又何必费心帮他搭桥。”九妹含笑道,林子羽一愣:“你是说,他真是认真的?”

    “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外甥女身上,我找他去!”

    夏九妹彻底无语,将怒气冲冲的林子羽送走,却还是没搞懂,赵愚派他来这一趟的目的。

    难道就是为了让林子羽跑腿玩儿?

    不管了,九妹烦躁地挥了挥手,将注意力放在昨晚赢来的园契身上。

    那虽然只是一张地契,但西府随后又送来厚厚一叠奴契和一堆账簿,二老太爷还贴心地将芳园的四个管事都送给了她,夏大老爷也怕她摸不清头脑,就指了两个账房过来帮她清点。

    不过他们都低估了九妹的实力,这些寻常大小姐看了就要头疼的账目,她却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指点他们怎么样算最便捷的,仿佛天生就是个理财好手。

    “小姐,您真厉害,奴婢光听着那些买来卖去的,就头大。”木兰挠头夸道。

    女孩子嘻嘻笑着没有应答,心里却觉得,自己以前八成是个账房。

    因为芳园是斗寿礼的彩头,所以账目早就理好了,夏九妹如今要做的只是过过目,熟悉熟悉情况,另外一个就是需要她派人去芳园清点一下园奴和库存之类。

    “还要派人去,我自己不行吗?”女孩子兴致勃勃,这可是她的救命稻草。

    芳园附带的奴契足有一百二十三张,这里面还有一些奴生子是记在父母奴契上的,而且芳园就在君山脚下,如果跟他们打听一下仙鼎的传说应该能得到些消息。

    不管怎样,总比她在满是眼睛的夏家中畏畏尾强吧。

    “雕女若愿意,当然可以亲自去,这是芳园的荣幸。”二老太爷送来的许主事应道。

    他原以为凭雕女的身份,是不会在意什么私园的,只当这是个彩头,记在名下罢了,没想到夏文姝竟然提出要自己去。

    见夏九妹点了点头,许主事赶忙道:“那小的这就回去安排,后天派人来接您去芳园。”

    “好。”九妹应道,正好她也要和夏大老爷他们说一下,最好能带着哥哥出门,否则单独出行,她心里还是有些毛的。

    愉快地定下此事,九妹又跑去看木槿的伤势。

    毕竟她有祭司的底子,好起来很快,但木槿听说她要出门,还是挣扎着起身要求同行。

    “放心吧,父亲已经同意了,还让哥哥陪我同行。夏文烨你知道吧,他可是夏家未来的宗族,有他在,没人敢放肆的。”夏九妹竖着大拇指替夏文烨吹嘘,逗得一屋子丫头们嘻嘻的笑。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同样清脆悦耳的女儿声从门外响起,九妹一脸惊喜地转头:“君赐,你怎么来了。”

    君赐拎起裙角跨过门槛,动作优雅,身后的白衣祭司捧着一尊白玉酒壶相随。

    “我从二老太爷那儿讨到一壶密酿,特意送来给你尝尝,”女孩子玩笑着道:“算是我对齐芸看管不力的补偿了。”

    “哪有你这么给自己揽事的。”九妹笑道。

    两人坐到桌前,白衣祭司为君赐斟满酒盏,又将白玉酒壶交给木香。

    她是祭司,现在的夏九妹还只是夏家的雕女,并不是巫王宫的巫女,所以她当不起一位祭司的服侍。

    君赐眼波流转,并没有要白衣祭司为九妹斟酒。

    夏九妹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举起酒盏让木香帮她斟酒。

    木香不疑有他,清亮亮的酒水流入酒盏,香气扑鼻。

    女孩子对这酒香十分熟悉:“原来是那坛贺寿的酒。”

    “没错,醉乡居的古爷厨艺高,据说能化腐朽为神奇……”君赐说话时轻飘飘的,只是眉梢轻挑,余光盯着端酒壶的木香走到了夏九妹左手边,才道:“不过他脾气古怪,我倒是没能一见。”

    木香正要放下酒壶,突然手肘一痛,一壶酒全数洒在九妹左臂,吓得她跪倒哭求:“小姐赎罪,神女赎罪,奴婢,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肘突然一疼就没拿稳,小姐恕罪!”

    “没事没事,你快起来吧。”夏九妹跳起来扑腾着袖子,君赐也靠近了帮她擦拭。

    她穿的是上好的薄纱料子,酒水很快渗到里面,不待君赐开口,九妹就豪情万丈地撸起袖子,用帕子擦干手臂上残余的酒液。

    君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只细白干净的手肘在日光下甚至有些晃眼。

    “看什么呢?”夏九妹在她面前晃了晃帕子,一遍道:“刚才说到哪儿了?”

    君赐回神,笑道:“古爷的厨艺,还希望他能人如其名才好。”

    “如,这个绝对如!”

    “怎么,你尝过?”君赐点了点头:“是了,那古爷与赵愚交好,赵愚又待你极好,想必是亏不了你,不过……”君赐拉过九妹的手,亲昵道:“我可得提醒你,在巫王有明确表示前,你都是夏家要敬奉的巫女,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

 第五十六章:生意上门

    九妹翻了个白眼,怎么君赐和父亲一样啰嗦。

    “我刚才和父亲说去芳园的事,父亲也是这么嘱咐的。”夏大老爷还夸她,说她拒绝林子羽做的很对,让她直呼可怕,因为她已经想明白,赵愚刚才为什么派林子羽来了。

    就是为了给她拒绝的,以免她因为这件事被夏家人责问。

    真是老谋深算,夏九妹撇撇嘴,心里根本找不出其他形容词来描述赵愚,但这幅表情看在君赐眼里,却是另一个意味。

    难道,夏文姝也喜欢赵愚?那可就有趣了,神女焉能爱上凡人。

    君赐本人便深受其苦,悯宁对她的敬而远之,次次都令她心如刀锥。

    凭什么,凭什么她即是神女,又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双宿双栖,名利双收。

    君赐咬住下唇,也没了和九妹闲聊的心思,就托词有事要处理回了灵鼎宫。

    神女的四骏车架气派非常,君赐掀开一角车帘召来了白衣祭司:“白婷祭司,我希望你能把与夏家子嗣有关的事全都调查清楚,从出生,到死亡。”

    白婷祭司一怔,她不知道神女在怀疑什么,仍垂头应是。

    神女回望那气派的大宅,含义悠长地笑着。

    夏家,秘密多着呢。

    至少,她还不知道真正的雕女在哪里。

    ……

    这一夜,九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一个幽长幽长的地道里行走,却怎么样也走不到尽头。

    她知道,地道的尽头就是真相,但也意味着死亡,所以她不想走。

    可她停不下来。

    被噩梦牢牢摄住,充满恐惧与反抗地走着。

    突然,前方一团耀目的亮白光球迅向她冲来,女孩子猛地睁开了眼。

    “呼,这还是服用过凝神草,否则夏文姝残魂的恐怖记忆真的能逼疯我了。”夏九妹擦了擦头上冷汗,心里竟然开始思念那个话唠钥灵了。

    要不是它做了这件好事,她恐怕已经被折磨的精神衰弱,根本没有现在的风光。

    “也不知道钥灵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难道真要等到君赐离开君山县?”

    她有些不舍,既不想君赐这个好朋友离开,又想让钥灵苏醒,实在两难。

    “真不知道钥灵是在防备君赐什么,难道就因为她是巫王宫的人?”九妹分析了一会儿,渐渐进入梦乡,早起时,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睡过回笼觉,精神就是好。

    芳园的马车一早就来了,夏九妹兴致勃勃地跳上去,夏文烨从前面骑马护送,时至正午,一行人终于慢悠悠地晃悠到了。

    芳园大门外是列队迎候主人驾临的园奴,大大小小的丫鬟仆役,竟然有近百号人。

    夏九妹看着衣裙统一,着装干净的众人,克制住吃惊的表情,淡然道:“都在这儿了吧。”

    “回主人的话,这些只是在园子里干活的仆役,后山还有许多照顾果树的庄奴,但他们粗鄙不堪,所以小的做主,没有让他们来迎接主人,如果主人要看……”许主事一口一个主人叫得夏九妹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赶忙打断道:“好好好,就先这样吧,不要折腾他们了。”

    芳园的人训练有素,乖顺地底下了头:“是。”

    九妹神色有些怪异地进门,总觉得这些仆役和家里的奴婢们不大一样。

    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夏文烨走上前,附耳道:“不太适应?”

    夏九妹频频点头:“他们……怪怪的。”

    “园奴的地位比普通的奴隶还要低,家里的奴隶虽说也能随意处置,但碍于县里的风评,主子们行事都会有所顾忌,不会真要了他们的命。但园奴不一样,他们的性命是真的有如草芥,甚至于庄户里要是死上三五个园奴,主事都不会上报。”夏文烨知道她是第一次拥有私园,特意解释给她听。

    “什么?”夏九妹立起了眼睛,又压低声音道:“怎么能这样!”

    难怪这些人看她的目光都像兔子似得惴惴不安,带着恐惧和绝望,还有那么一丝的木然。

    夏文烨倒是习以为常:“一人为奴,代代为奴,这是大周朝的律令,姝儿不必介怀,你若真的于心不忍,稍稍善待他们便是。”

    夏九妹心里甭提多反劲儿了,她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但也做不到对这种残酷制度熟视无睹。

    可是,她的同情,的确于事无补。

    夏文烨说过,大周的贵族喜欢经营私园,所以放眼周朝,这样的园奴占了总人口的两成有余。

    大部分的粮食蔬果都是靠这些园奴种植产出,甚至于各家的矿工,各类技工都有大部分是由园奴充当,可他们却依然过着痛苦的生活。

    她的悲悯之心也就只能停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哥哥,你也有私园吗?”九妹转头问道。

    夏文烨一脸这是自然的表情:“我有三处,一个距你的芳园不远,另外两个都在邻县,怎么了?”

    “哥哥,有人跟我说过,万物有价。人力也是如此,他们也有自己的价值,如果我们无限压榨他们,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夏九妹认真道:“所以我想请哥哥答应,不要过分压榨他们,至少,不要轻贱人命。”

    夏文烨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没问题,我这就告诉底下主事,不许随便处死园奴。”

    九妹笑了笑,心中依旧沉重。

    她知道,夏文烨并不是真的意识到不妥之处,他只是在宠溺自己的妹妹罢了。

    算了,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吧。

    夏九妹很快调整过来,开始兴致勃勃的游园。

    芳园占地上百亩,其中大半是后山未完全开的林区,而前面那一片则是典型南方风格的园林建筑,足有三十亩之大的亭台楼阁让人流连忘返,夏九妹是逛到腿软也没能逛完一半。

    “别急,既然来了园子,至少也得住上个十天半个月,休息一下。”夏文烨身为夏家未来的宗族,倒是十分熟悉贵族的生活方式,劝九妹乘机好好休息,还道:“反正朝祭在六月六,还有大半月的时间呢。”

    夏九妹却不敢放松,打算在这几日好好向夏文烨请教雕工技巧。

    眼见着八级在望,她是实在想快点升级,以求自保。

    “主人。”许主事面露难色:“小的昨日收到一封信,说是要同芳园做一笔大生意,小的不敢擅作主张,想请主人决定。”

    “生意?”夏九妹与夏文烨面面相觑,怎么她刚接手芳园,就有生意上门了?

 第五十七章:请使用我

    九妹接过许主事递来的信仔细阅读:“原来是要买后山的野果,许主事,那野果产量怎么样,以前都买多少钱?”

    许主事脸色更为难了:“主人,这,这种野果小的也没听说过,咱们芳园以前买的一直是苹果和梨子,其余的虽然都是供给夏家的老爷小姐们的果品,不曾出售,但也没听说过有这种果子。”

    “还真是奇了。”九妹与夏文烨对视,见他也颇感兴趣的模样,还开口问:“送信的人在哪儿,有没有开价?”

    这哥哥还挺会做生意的,夏九妹抿笑,望向许主事。

    “来人就在客房,报价……”许管事砸吧砸吧嘴,伸出两根手指:“五两银子。”

    “一均么?”夏文烨皱眉,这似乎有些便宜。

    他们并不差钱,但是对往来银钱太少的生意也没什么兴趣。

    许管事摇了摇头:“一斗。”

    “什么?!”夏文烨极其吃惊:“芳园里还有这种价值不菲的果子?”

    见夏九妹听得迷迷糊糊,夏文烨为她解释:“这十斤为一斗,十斗为一均,十钧为一石,虽然能买得起私园果子的都是有钱人,但他们都是没有私园的普通富户,所以每斤通常不会过一两银子。”

    难怪许管事说五两银子的时候,夏文烨第一反应是一均呢。

    九妹知道,在大周是一千个铜板换一两银子,百两银子等于一两金子,而一个私园出产的果子,都能有个几百斤,那可就是近千两银子呢!

    之前芳园的产出她都看过,每年的进项加一起也不过千两银子,虽然私园并不是她来钱的主要渠道,但若是能展起来,岂不更好?

    “人在哪儿?我要见见他。”九妹立刻道,夏文烨也点头,决定同行

    “是,小的这就安排。”

    许管事办事很麻利,可兄妹二人进入正堂见到来者,却同时抽了抽嘴角。

    “你怎么在这儿?”夏文烨冷喝。

    这个赵愚是属狗的吗,怎么姝儿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夏兄,几日未见竟如此不念旧情,”赵愚笑嘻嘻道,眼睛光明正大地往九妹身上瞟:“难道九妹不是来见我的吗?”

    “你胡说什么,九妹怎……你就要买果子的人?”夏文烨也不傻当即就反应过来。

    九妹刚想开口,就被夏文烨打断:“姝儿,你不用理他,这小子在君山县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赵家的生意他一星半点也没沾,说这些肯定是为了接近你,你先回避,这儿就交给哥。”

    赵愚噗嗤笑出声来:“夏兄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我在西府宴会上说过……”

    夏文烨眼皮一跳,抿着嘴看了看周围人,压低声音道:“是古爷让你来的?”

    赵愚十分配合地凑过去,小声道:“那是自然,这是古爷美酒秘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若是得不到,这酒恐怕就买不成了。”

    “那可不行!”夏文烨瞪着眼,看向九妹又颇有些为难。

    父亲有严令,要赵愚这小子离九妹越远越好,可这生意要是做下来,赵愚免不了会以此为借口,跑到姝儿眼前晃来晃去。

    九妹噙笑,故作懵懂地摇了摇头。

    她当然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表明自己同赵愚“萍水相逢”的真相。

    “哎,九妹,要不你就把这件事交给我吧,我替你看着芳园。”

    夏文烨想出了折中的法子,赵愚却断然拒绝:“那可不行,这果子事关机密,我必须也只能对园子的主人说。”

    “你!”夏文烨愤愤,可一想到那酒香,就开始舌下生津,十分为难。

    “无妨,哥哥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谈谈就是了。”九妹给了他一个台阶,将夏文烨推了出去。

    赵愚捏了捏手指,看到九妹一本正经地坐到正坐上,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唇角那抹弧度也越深邃。

    “说吧,十七爷费了这么多心思与我独处,总不会只是想这么坐着吧?”女孩子歪了歪头,笑道。

    “九妹总结的真好,”赵愚柔声:“这就是我的心愿,能和你安宁对坐,一直到老。”

    夏九妹自问定力不是很好,面对赵愚那张将清隽与孤傲完美融合的脸,总是会心猿意马,更遑论对方还擅长深情款款地说情话,实在是杀伤力太强,无人能敌。

    女孩子偏过头去,不能与之对视,抿着嘴倔强道:“你,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降价的。”

    赵愚那儿默了几秒,夏九妹心虚地眨了眨眼,抬起眼皮瞥他。

    男人应该是在笑。

    还是那种憋着的笑,憋的很厉害,但他还是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九妹忿忿地一拍桌子:“老谋深算的……小屁孩!”

    “小屁孩?”赵愚看了看自己,对这个称呼颇觉新奇。

    曾经,他总有几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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