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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使用手册-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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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妹扬唇,看向夏文锦:“可我也说了,后堂不能来。”

    “后堂?”连三下意识看向夏文锦,路是她带的。

    “这……这,我们哪儿知道这是哪儿啊,就随意在院中走了走。”夏文锦的借口信手拈来。

    这种情况下,迷路的确是个好借口,就连九妹也无话可说。

    “既然你不欢迎,我们走就是了。”夏文锦找了个借口,拉着连三小姐便走。

    她正急着回去呢,姑姑只告诉她前面,却没有告诉她后面要怎么做,她当然得快些去报信。

    “真的?”夏家二房的大堂,屋子烧得暖烘烘,夏永嘉却眉目森冷。

    赵家真是豁出去了,竟然舍得将族鼎送到长安来。

    当年上代巫王召唤了多少次都没将各家族鼎招到长安,还有楚家灭门之事为先例,赵家老太爷竟然还甘心献出族鼎,那赵愚两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赵家人这样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夏永嘉冷哼,她身为大巫女在巫王宫最高层待了三十多年,她什么不知道,就连追踪仙鼎的玉牌她都得到了一块,可见巫王待她的态度。

    “好,很好,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夏永嘉冷笑,一旁夏文锦皱眉不解:“既然姑姑想得到族鼎,又何必费等他们祭鼎证明之后,在此之前不是更好吗?”

    让广陵王祭鼎时出现偏差,岂不是最有利的情况?

    夏永嘉摇头:“广陵王在赵家祖庙祭鼎成功,看见的人不在少数,已经足以说服满朝文武,如今的祭鼎不过是个形式,是巫王宫将赵家鼎引入长安的借口。”

    赵愚才是真正的广陵王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皇家愿意召见不过是买巫王宫一个面子,明日所谓的祭鼎不过是走个形式,重头戏在后面。

    而巫王宫这边担心的就是赵家族鼎的真伪问题。

    毕竟赵家也清楚,这祭鼎的项目是个形式,赵家若是从中投机取巧,偷偷将族鼎运了回去,巫王宫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既赔了广陵王的位置,又耽搁了收回族鼎的大事。

    所以夏永嘉才自作聪明,让夏文锦提前去验看一番。

    只是没想到,夏文锦会拉着连三小姐一道去,还被人现了。

    “不过迷路的借口倒也不错,你又有连三作证,而且,我们的确不想做什么,她就是想抓把柄也抓不到什么。”夏永嘉道,只等着明日祭鼎结束,她们就可以动手。

    夏文锦其实并不想让赵愚成为广陵王,她的婚事还没敲定,九妹却嫁了个王爷做正妃,这叫她怎看得过去。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办法。

    九妹这边也已经完事,她送走了一众女子,且送了每人一坛广陵名酿带走。

    这是舒哥派人送来的,他一直关注着九妹的情况,一听到她在宴请众女立刻从庄子上回来,命人将这一批的广陵名酿全部送到广陵王府。

    九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这便叫每个女孩带了一坛回家,剩下的则留在广陵王王府,以此完美解决了这一波的订单。

    一个都不接,自然一个都不得罪,而各家都喝道了广陵名酿自然要给九妹的面子。

    而且舒哥也借此机会彻底为自己证明,将赵氏酒坊更名为舒氏酒坊,彻底划清酒坊与赵愚的关系,为他继位广陵王铺路。

    一套事做下来颇有章法,就连九妹都点头称赞,舒哥的确有悟性也善于学习。

    而且这一次舒哥也没有急着来找九妹请安,而是先递了拜帖等候允许,并留在酒坊处理一应事宜。

    “这小子可已经有了老板的模样了,还知道递拜帖。”九妹笑着摇了摇手中的拜帖,只道舒哥懂规矩。

    她如今入住广陵王府,又大张旗鼓地摆宴会,俨然已经是广陵王妃的模样,舒哥既然已经脱离赵愚手下一个外男求见自然要递拜帖,等候见面。

    “在长安学会守规矩是第一条,他学的很好。”赵愚道,天色见亮,他该动身入朝了。

    九妹笑笑,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好演,这可是盆脏水。”

    赵愚也笑:“放心,我最擅长了。”

    话落,他便和广陵王同乘马车,车后是赵家族鼎,随着宫里来的车架进宫。

    “不过是再次祭鼎,不必担心。”赵愚拍了拍广陵王的肩,广陵王点头,但手心还是汗津津的。

    有童年的阴影,广陵王对进宫,见皇帝见巫王都有着深深的抵触情绪。

    “放心,有我和秦相在,没有人能留下你的,证明了你的身份,就送你回冀州同曾祖母团聚。”赵愚道。

    广陵王用力嗯了声,他虽然反应有些迟钝但并不傻。

    只要他和赵愚各自归位,他就不再是风口浪尖上的广陵王,一切狂风骤雨都有赵愚替他担着,他就能回去陪着那个慈爱的老奶奶一道生活了。

    马车嘎吱晃悠,停在了宫门口。

    不论是什么身份,都得徒步入宫,这是规矩。

    皇城门大开,数列士兵夹道相迎,可见对此事的重视。

    不过到底重视的是族鼎还是赵愚和广陵王,就不得而知了。

    玉阶高耸,赵愚两人并肩登上,族鼎在其后由四个人抬着入殿。

    这虽然是大事但众人心中都知道,这是个形式,所以也不需要动用主殿,用的便是乾宁宫的偏殿,殿上坐的也并非皇帝而是另一个身份地位足够的人。

    三皇孙,悯安。

    “广陵王到,安陵候到!”

    赵愚深深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人,眉头微挑,虽然他在长安时间不短,但事实上这还真是他第一次见到三皇孙悯安,而这幅面孔却让他心头震撼。

    “赵先生,别来无恙。”悯安笑着走下玉阶。

    “见过殿下。”赵愚收敛惊容,拱手施礼。

    悯安也笑:“先生风度如故。”

    赵愚扬了扬下巴:“殿下却是风采更胜,只是勿再做不之客才是。”

 第418章:脏水

    悯安哈哈大笑:“中州之时就知先生护妻心切,如今却是越甚,九韵小姐何其幸甚。”

    赵愚一副理所当然地模样,谁让这悯安当日翻墙示好,特意给九妹报信。

    不过他堂堂三皇孙却化名混入中州书院,还向张家义女示好,到底所图何事?

    赵愚眸光闪烁,不过现在却不是思索此事的最好时机,他还有大事要办。

    “闲话后叙,皇爷爷让我为广陵王主持祭鼎,请吧。”悯安一伸手,那边族鼎已经被摆好,广陵王也配合着走上前,有人送来一尊金品灵雕作为祭品。

    广陵王看了赵愚一眼,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他又不是在撒谎,故此并没有多少心慌,只是正常的紧张,不过过了今日,他就能摘下这个帽子,彻彻底底地做一个自由人了。

    赵愚鼓励地看向他,虽然事情的结果很明显,但他并不想破坏广陵王的美好愿景。

    不管怎么样,这都会是他最后一次面临这种境地,剩下的所有狂风骤雨都将由赵愚一人承担,这是赵愚对他唯一的承诺。

    “祭鼎。”內侍独有的尖锐嗓音回荡在大殿之中,广陵王走上前,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他回望赵愚,目光中颇为疑惑。

    就算他并不聪明但还对赵家的鼎有印象的,那尊鼎有着古朴的绛蓝色纹路,而这尊鼎却隐隐泛着幽绿的光,虽然乍一看很相似,但细致分辨还是有所不同的。

    尤其是他身体里流淌着赵家的血脉,对于前方的族鼎自然有所感受,这一尊,的确和他之前祭司的,不一样。

    赵愚也没想到广陵王会在这个时候分辨出族鼎的真伪,他摇摇头,向族鼎抬了抬下巴。

    这尊族鼎当然不是赵家的鼎,赵家哪里肯,而且他和九妹也不会允许赵家的族鼎进入巫王宫的地界。

    那分明是在送羊入虎口,他们可不想赵家出什么问题,毕竟赵太夫人现在是赵家最嫡系最年长的一脉,若有什么代价一定是老人家先受不住。

    广陵王也明白赵愚不会害他,更何况将王位还给赵愚虽然能让他轻松,更多的还是赵愚获利,赵愚又何必破坏此事。

    想到此处,这个身材丰硕魁梧却一辈子胆小如鼠的男人迈出了人生中最勇敢的一步。

    赵愚在他身后看着,只见男人神色如常,将灵雕高举,投入鼎中。

    场合虽然严肃,不过众人都想当然地认为不会有什么意外,毕竟赵家总不敢骗巫王宫和陛下,可结果却令人大吃一惊。

    “咣当”一声,灵雕砸在鼎底,响声不大却令所有人脊背一凉。

    “怎么回事?”有做见证的老大人一时慌神,揉了揉眼睛看去,的确是广陵王在祭鼎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就连一直神色轻松的悯安也在瞬间收敛笑意。

    祭鼎不成,怎么会这样?

    广陵王在赵家祖庙祭鼎成功的事他们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看到的人却不少,而且,他们并不认为赵家会在这种事上欺骗巫王宫和陛下,那现在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广陵王,安陵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性急的老臣站出来质问。

    而不想赵愚成为广陵王的有心人立刻顺杆爬,冷声质问:“你们把身份当成玩笑吗,竟然拿这种事哄骗陛下!”

    “快把事情禀报给陛下!”他们手脚利落,转瞬就有人将事情禀报给大殿等候消息的巫王。

    “竟有此事?”等在大殿里的群臣顿时议论纷纷,老皇帝高坐台上没怎么听清底下说法,內侍重复一遍才龙目圆瞪:“传他们过来!”

    赵愚两人立刻被押送过来,男人表情依旧平淡,皇帝冷声:“祭鼎之事到底结果如何。”

    “启禀陛下,族鼎,被人掉包了。”赵愚说的很淡然,却如石落水激起千层浪。

    “怎么可能,你休要胡言乱语!”有朱红朝服大臣出列质问,举着玉牍向皇帝鞠躬:“陛下明鉴,这分明是安陵候为谋王位设下的毒计,广陵王殿下必是被他骗了。”

    “没,没有骗我。”广陵王涨红了脸,竟然开口回护赵愚。

    那朱衣大臣向他微微恭身:“殿下天性纯朴,自然用容易受骗,否则殿下怎么刚才不能祭赵家鼎?还有这安陵候怎么就这么利落地断言族鼎被掉包?这分明是安陵候的毒计,他先用假象欺骗了您,又在今日借口真的族鼎被盗,无法证实,夺取您的王位。”

    “正是如此啊,陛下,朱大人所言有理。”又有几名大臣站出来,狠狠地参了赵愚一本,将他说的是十恶不赦,为夺王位处心积虑,有意乱皇家血脉云云。

    赵愚细瞧了朱衣大臣一眼,目光又在群臣中扫过,分辨了一下都那些人站了出来。

    领头的朱大人竟是三皇孙悯安的人,而此时悯安本人也脸色不佳,似乎没想到朱大人会站出来做这种出头鸟才会干的事。

    赵愚勾起唇角,并没有在人群中找到悯宁。

    看来是出了假顾氏盗走庚帖之事后,悯宁在避嫌。

    不过有眼前这位朱大人,赵愚并不难推断悯宁到底在幕后谋划什么。

    即便这朱大人是悯安的人,他也不觉得此事会和悯宁脱了干系。

    “陛下,凡是都要讲证据,我有证据证明那族鼎绝对不是赵家族鼎,敢问几位大人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处心积虑想谋夺王位的?”赵愚四平八稳地反驳,趁着几人哑口无言之际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

    正是赵家家主的令牌,也是可以追踪赵家族鼎的东西。

    此刻那令牌毫无光泽可言,显然在说明赵家族鼎并没不在此地。

    “陛下,这是赵家的追踪令牌,它的功效相信在场各位大人的族中即便没有也听说过吧。”赵愚使出杀手锏,更令朱大人无话可说。

    赵愚冷笑,悯宁今日如此冒失,实在是太急躁了。

    “陛下,到底是谁对赵家族鼎虎视眈眈,又是谁会在广陵王祭祀族鼎失败后获利,您应该最清楚不过。”赵愚义正言辞指责,一盆脏水毫不留情地泼给了巫王宫和悯宁。

 第419章:冤枉

    到底对什么人有利,又或者说,到底是谁想要族鼎,还不想让赵愚成为广陵王。

    这个答案似乎太明显,也太让人难以开口。

    不是因为羞于启齿,而是,不敢启齿。

    想要赵家族鼎的,显然是巫王宫,若非如此,广陵王大可以不必走这么一趟,而赵家族鼎也不用冒险离开祖庙送往长安。

    而不想赵愚成为广陵王的人,可是太多,除了明面上将有一番政斗的悯安外,还有一位一直不太引人注目的七殿下,悯宁。

    不过这一次,人们都很清楚,悯宁殿下是洗刷不清嫌疑了。

    因为之前在赵家闹的那一场假顾氏的案子,正有悯宁的嫌疑,因为悯宁不但在场,而且顾氏手中的证据显然是从他看管的地方流露出去的,他就算不会被牵连进去,也难辞其咎。

    没看七殿下今日都没有上朝么。

    明眼人都明白,这件事只怕是七殿下代表巫王宫在向赵愚难呢。

    至于那朱大人,摆明了是七殿下放在三殿下那边的耳目,今日启用,否则三殿下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还不是觉得三殿下这一手釜底抽薪施得太妙,会直接挑起安陵候对他的记恨,之后不论安陵候是否成功成为广陵王,两人的梁子都是要结下的。

    平日里真是小觑了七殿下啊,众大臣心中惶惶。

    他们只觉得七殿下亲近巫王宫忽略朝堂,如今巫王另立巫子,让他失去继任巫王的机会,而悯安早已先他一步把控朝局,悯宁注定会是一个失败者。

    可转眼间,悯宁便与燕州莫家家主的独女定亲,一场联姻彻底颠覆了他无权无势的状况,而巫王的信任也成了他纵横官场的底牌,毕竟满朝文武是没有一个敢正面和巫王宫作对的。

    就算是当年傅家的追随者如今也多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再同巫王宫正面抗衡。

    毕竟先帝的前车之鉴还犹然在耳,广陵王的存在也不断提醒这所有人,巫神,不容冒犯。

    “陛下,此事还需彻查。”连相出列,中肯道。

    他在朝中地位斐然,一开口自然应和一片,老皇帝便顺势允了,将事情交给连相彻查。

    连相应是,皇帝身体欠佳,处理完这件事便没了精神,让一众退朝。

    “这一路上,安陵候可曾感觉到什么异常?”连相负责此事,在路上便向赵愚闻讯。

    “相爷莫怪,这一路令牌一直有所显示,族鼎一直都在。直到回了王府,族鼎被送往后堂,而我也需要多方应承便没有随身携带,不过府中并没有来过外人。”赵愚道,事情他都计划妥当,自然言之有物。

    “这么说来,族鼎是在长安被掉包的了?”连相顺着赵愚的话推断,稍显凹陷的眼眶里,目光精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愚一脸坦然地应对连相的审视。

    虽然连相的公子投入三皇孙麾下,但据他所知,连相本人并没有什么偏向。

    老相爷一直保持着中肯妥当的行事作风,也让人觉得妥当。

    所以赵愚此时便是“有什么说什么”。

    “可老夫怎么听说,侯爷的未婚妻在王府中大摆宴席,还有一处名唤天宫的场所供人游玩?”连相耳聪目明,何况昨日宴饮中连三小姐也在。

    连三可是秦相爷的老来幺女极受宠爱,昨日那桩桩件件,连相自然会了解清楚。

    “确有此事。”赵愚一副恍然的模样,又道:“不过宴上都是各府贵女,应该不至在王府中乱走,盗窃宝物。”

    他这幅模样,让连相有些哭笑不得。

    这安陵候在朝堂上那副模样,连巫王宫和悯宁殿下都敢含沙射影地指责,到他这儿反倒隐晦起来,真是让人弄不懂。

    “既然相爷耳聪目明,那就全托付给相爷了。”赵愚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仿佛事情失败后身败名裂的不是他一眼。

    这种态度让连相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难道,他也在这小子的算计之中?

    连相蹙眉,回到家中仔细一审,才知道事情有诈。

    他最爱重的小女儿连三小姐竟然出现在王府储藏族鼎的后院过,难怪赵愚当时一脸的高深莫测,原来是在这里。

    连三牵扯在事情中,连相在此案中持身就不一定公正,所以想继续审案就只有将连三摘出去。

    “父亲,我真的没有碰那族鼎,就算我气那夏九妹炫富炫夫,也没这个本事啊。”

    “我当然知道你没这个本事。”连相爷没好气的呵斥:“可你同行的,是不是也没这个本事啊?”

    “文锦?”连三一怔。

    若说起来,夏文锦之所以能跟她平起平坐,完全是因为夏文锦有一位身为大巫女的姑姑。

    这一下子就同巫王宫搭上了边儿,结果还真不好说。

    “不会,文锦怎么会做这种事,我们连门都没进,就是迷了路。”连三急得都快哭了。

    她哪儿想到会摊上这种事。

    就算她真的诅咒过广陵王祭鼎失败云云,也觉没想过会和自己扯上关系。

    现在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不论结果如何,都是大大损害了她名声啊。

    “迷路,那么大的院子,你们怎么就偏偏迷路到了那最要命的后堂?你啊你,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连相怒喝。

    连三也有些后知后觉,仔细想来的确是夏文锦在带路。

    “难道,真的是她偷了赵家族鼎?不可能的,她一直在我身边,一步也没离开过啊。”连三认真道,不相信自己会被朋友利用。

    连相怒不可遏地指着她:“对,就是你这句话,还不知道她为什么拉着你吗?”

    “出了这种事,满朝文武之中除了我还有谁能够审理,她这分明是在利用你做证据。”连相何等人物,深谙官场之道,这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他。

    “她,她竟敢利用我!”连三脸色一白,她本是不信的,可父亲说得如此认真合理,不容她不信。

    “怎么办,爹爹,您救救女儿,女儿冤枉,女儿不想被抓去审问,女儿还没有定亲啊。”连三带着哭腔求道。

    另一边,夏文静也跪倒哭求,哭得真心实意:“父亲,女儿冤枉啊!”

 第420章:禁足

    “你冤枉,你还敢喊冤枉!那院子现在就你一人去过,你还敢喊冤枉!”夏永盛怒喝,他万万没想到一向聪明沉稳,深得他宠爱的女儿竟然会干出这种蠢事。

    夏文锦此刻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就连巫王宫都没想干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又能想怎样啊!

    “父亲,您救救女儿,女儿真的是奉姑姑的命去院门前转了一圈,真的什么都没做,女儿也做不了什么啊。”

    “转一圈,偌大的园子,你为什么偏偏去那个地方转!”夏永盛全然不信。

    这个女儿就是太聪明了,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坑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我……我……”夏文锦也是无话可说,夏永嘉要她去检查族鼎的真伪,她敢不去吗?

    “姑姑,姑姑能为我作证,我真的是奉命去的。”夏文锦哭得像个泪人儿,她心里有多委屈啊。

    小殷氏也匆匆赶来为女儿作证,夏永嘉登门的事夏永盛也知道,这厢便令人去请大巫女过来。

    夏文锦稍得喘息,膝行到夏永盛身前:“父亲,父亲明鉴,一定是他们自己换了鼎,一定是的。昨儿我用姑姑给的宝贝查探,那族鼎还是真的,可过了一晚它就成了假的,他们府里高手如云,除了九妹和安陵候自己,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不亏是夏家二房最聪明的人,夏文锦显然猜中了答案,但让她憋屈的也是这个答案。

    “她用炫富伪装自己,让我误以为她留下我们的目的是炫耀,为了报复也为了扳回一局这才上了她的当跑去检验族鼎的真伪,父亲,这真的是夏穗的一计啊!”

    “闭嘴!什么夏穗,她现在姓张,是名动中青二州的张家凤女,你到底懂不懂这里面的意义!”夏永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他的女儿一向都是不为名利所动,清高卓雅,怎么如今遇上那九妹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连连做出蠢事。

    重要的是不知悔改!

    夏文锦如何不知自己是做了蠢事,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承认,这可不是什么打碎花瓶的小事,这是陷害广陵王,陷害安陵候的大事。

    她一个小小女子,怎么敢担下。

    就是为此被官府传唤一次,都是声明尽毁,以后谁还敢娶她!

    “老爷,您就别骂文锦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可不能让他们把文锦带走啊。”小殷氏端茶递水,替女儿求情,她刚为夏文锦谋划了一门好亲事,决不能毁在这个上面。

    夏永盛也头疼地按住眉心:“负责此案的是连相,我能有什么办法。”

    “连相?父亲,我是和连三一道迷路的,有连三为我作证,我真的没有进去过。”夏文锦急着辩解,暗自庆幸她的先见之明。

    连相就是为了他女儿的名声考虑,也不会动她的。

    “若是连相倒还好办,老爷,镇安候夫人答应为文锦说的好亲事,就是连相家的世子爷啊。”小殷氏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连家如今应该也听到些口风,总不会真的对夏家出手的。

    “当真?”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必着急,夏永盛刚松了一口气,就听门房急匆匆来禀报,说是官府的人来了。

    “放肆!当我这夏家是什么地方。”夏永盛官威颇大,他好歹也是食邑两千石的九卿之,他的府邸岂能由人乱闯。

    “夏大人,好大的威风。”进门的少年公子笑声讥诮,竟然是连世子,“奉我父之命,请夏小姐往府中走一趟。”

    夏永盛脸色一变。

    “世子爷,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是和连三小姐一道出去散心的,您的妹妹可要替我作证。”夏文锦乖巧镇定地行了个礼,姿态模样都是绝佳。

    若连世子只是来走一趟形式,看看她的品貌,这番表现绝对是满分。

    可惜,连世子并不是这么想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连世子冷喝:“分明是你引路带我三妹去那后堂,被现后便与她分手,竟还声称与她同行,是存心要攀扯上我三妹么?”

    “世子爷,这是连三说的吗?”夏文锦脸色一沉,连三这是要往死路里逼她啊!

    连三这番话把自己洗刷干净,却把她推到了火坑里,这可不像是连三那脑子能想出来的。

    “夏小姐,您若真是清白的跟我们走一趟又能如何,只要您真的是冤枉的,我可以向小姐保证,不会影响到小姐的声誉。”连世子风姿俊秀,说出来的话却让夏文锦心头凉。

    这就是母亲要为她挑的夫婿吗?

    这样无情冷酷。

    小殷氏也一脸尴尬,她哪里想到凭着自己女儿在京中的名声地位,竟然还不能得到连世子的青眼。

    难道他就认准了那张家的女儿不成?张韵薇现在可不再是张家长房嫡女了,她只是二房的女儿罢了。

    可惜连世子并没有给他们一家解释的机会,直接公事公办,就要带人。

    “连世子,你不能带我走,我姑姑很快就会到,她会替我做主的。”夏文锦强撑着最后一分矜贵抬出了夏永嘉。

    她不能去衙门,绝对不能去。

    她是什么身份的人物,日后是要做侯夫人的,怎么能有这个污点!

    就算这连世子没有眼光,她也不能有这么丢脸的经历,她会被世家贵女圈子排挤出来的。

    “老爷,”蓝衣管事惶惶闯了进来。

    “怎么样,大巫女呢?”夏永盛急急道,他现在全指望这个妹妹来保全颜面了。

    管事看了眼连世子,战战兢兢道:“大巫女殿下在,在藏书阁,不方便见客,小的被赶下山了。”

    “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不让夏永嘉见客。

    夏永盛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能有这个本事,还有这个实力的,分明只有一个人。

    巫王陛下。

    连世子唇角轻蔑上扬:“夏小姐,请吧。”

    姑姑这是要害死她啊!

    夏文锦气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被连世子下令“请”上了马车抬去府衙。

    这一下长安城可是震动了。

    连相如此大的动作,连奉常嫡女都抓了,可见事情的严峻。

 第421章:祭鼎

    长安城中一时风声鹤唳。

    夏文锦在外行走,一贯是口不离姑姑,打着大巫夏永嘉的旗号,人人都要给她面子,就连连相的幺女连三都与她平起平坐。

    这样的贵女被官府带走询问,可是长安城里的头一桩。

    九妹在王府里听了会心一笑,看来赵愚这盆脏水泼的不错,抓住了夏文锦就是抓住了夏永嘉。

    那巫王宫还跑的了吗。

    何况赵家族鼎会如长安本身就是巫王宫一手促成,如今族鼎“失踪”,最可疑的就是巫王宫,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巫王宫这一次是堵不住了。

    “我要是夏永嘉,可得憋屈死。”七把刀酣畅淋漓地大笑,九妹这一计设得实在是漂亮。

    先激将夏文锦,再让夏永嘉看到检验族鼎的“机会”做出错误举动,剩下的就全凭赵愚的演技了。

    他们手上的赵家族鼎虽然不是真正的族鼎,但也是仙鼎之一而且正是夏家的族鼎,夏永嘉和夏文锦都是夏家子女,一定会认为这尊族鼎的确是真货。

    她们便会放心等待,只要赵愚和广陵王验明正身后,立刻动手夺取族鼎。

    可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九妹会自导自演一出族鼎被“盗”的大案,而此时最有嫌疑的自然就是曾经被抓包的夏文锦二人。

    而且连三为了自保,一定会和夏文锦撇清干系,到时候她就水到渠成,抓夏文锦一个现行。

    “真是太开心了,听说那夏文锦还以为夏永嘉能救她呢,可惜夏永嘉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巫王好像禁足了她不许她再出来惹是生非了呢。”七把刀兴致昂扬地说着打听来的小道消息:“不过可惜了,这么一来还是没牵扯到夏永嘉。”

    “放心,夏永嘉敢和夏文锦一起撺掇京中官员为难赵愚,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九妹自信满满,淡淡道:“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七把刀嗯了声,撇嘴道:“找她干什么。”

    “自然是攀扯到夏永嘉。”九妹笑道,让七把刀带路。

    一行人来到长安城北的一个私园,这里地处偏僻紧邻一座荒山但是植被丰富,主要往城中贩卖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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