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闺事_谢荼蘼-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配她的姮姐儿虽说有些勉强,但不是不可考量看看。
姚姒今日本就打定了主意要一直赖在姜氏身边,她自有小心思,想通过这次的春宴瞧瞧姚家都与哪些名门大户有往来,特别是发生了姜家的事情后,姚家与哪些人家有着通家之好,又与哪些个是泛泛之交。没想到才来了个林知县夫人,就把几房太太的小心思给露了头,她越瞧是越有意思。
没过得会子,大太太又迎来了几位贵客。其中有造船起家的焦家,如今焦家隶属于内务府管,焦家的船只是除了官船外最大的私造船厂,姚蒋氏待焦大太太很是不同。而本地的读书人家如杜家,黄家,李家都是福建的旺族,这些人家中都有子弟在外为官,姚蒋氏亦是上了心的极是热络的招待。
从焦大太太出现,姚姒瞧见了跟在焦大太太身后的三个长相娟丽的少女后,仿佛魂魄都被其中那名着洋红禙子的焦八小姐给吸走了。这焦八小姐便是后来姚三老爷的继室,人是姚蒋氏做主给娶进门的,这焦氏进了门后就带着钱姨娘与姚娴随了姚三老爷去任上,后来便是焦氏给姚娡定了那门亲事。
姚姒死紧的握住了埋于袖子里的手,是好半天才回神。上一世的事情依然会照着旧有的轨迹走吗?不,她死也不能让姜氏出事。这样想着,她越发的往姜氏身边靠过去。
姜氏发觉小女儿似乎有些不大寻常,顺着女儿的眼神瞧过去,就见是焦家那几个姐妹,姜氏却未多想,笑着摸了下小女儿的头柔声道:“可是累着了,要不让锦蓉送你回去歇着,这春寒交加时最易招风寒,若是有不舒服,要赶紧的告诉娘。”
“女儿没病,也不累,就是瞧着焦家的那三位姐姐眼生,往常并不曾见过她们。”姚姒随口便扯了个谎,却并未刻意的去提醒姜氏什么,有许多事情她现在就如雾里看花般。
依着姚蒋氏的功利和姚老太爷的高瞻远瞩,必是焦家对姚家有大益处才会结这门亲,焦家不过是造船的一般富户,有什么值得姚家结亲呢?看来这焦家要好好查查看。
姚姒既是对焦家起了意,见得屋里的客人也都来了个七七八八,姚蒋氏待这些人家各有亲疏远近,她用心的把这几家亲近的都记在心里,便不再粘着姜氏,随了大流和小姐们凑做一堆去了旁边的小花厅。
想是钱姨娘对姚娴有过提点,原来姚娴有些看不上林三娘只围着姚娡转,这会子却耐着性子极是好言语的同林三娘说话,偏林三娘极不待见姨娘庶女这类的人,对姚娴爱理不理,把姚娴好一口气堵在心里闷着。
赏春宴么,自是少不了些花儿草的,这会子众位小姐们无旁的事可作,都凑作堆的对着盆十八学士作诗。姚娴原本也是有些才情的,自是不会放过这种出头的机会,再说这边的小花厅与外间招待那些青年才俊的院子只隔着一道不高的墙院,这边作的什么诗,估模着那边一准儿的也会瞧得见,姚娴于是卯足了劲在这诗上头下功夫。
姚婷瞧着姚娴这上窜下跳的模样,心里是十分的看不上,只是她今日也兴致奄奄,今日来的几家人中,各家的公子也见过几位,不是她瞧不上便是那人家境不够看,想想自己如今已年过十六,亲事却一波三折的没个定数,高不成低不就的她不免烦闷几分。姚婷这神情被一旁二房的庶女排行第四的姚妙看见,姚妙生母是丫头出生,加上她的容貌生得一般,因此在府里甚是没存在感,可越是阴暗里的杂草其生命力都会不可思议,姚妙往日里能被精明的二太太所忽视,足可见是有些手段的。那日大太太送春裳料子给二房,事后她不小心听到二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秋鸣私下里抱怨,说二太太尽让她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要她去小意接近那管账户的小厮,以便借机替二太太瞧瞧那春裳料子的账。
姚妙生来是个灵透人,哪里不明白二太太这是起了意要取大太太而代之管家。她心思百转,明白自己的亲事只有二太太这个嫡母能做主拿捏,于是就想投二太太所好,若能趁机给二太太帮上一把,不怕二太太不领她的情。
这时姚妙走上前来,对姚婷讨好道:“三姐这是怎的了,没精打采的样子,左右咱们又不作诗,不如去外头透透气可好?”
姚婷素来的形象是十分的随和可亲的,见姚妙这个时候找上自己,只怕是有什么事情,她瞥了眼这个貌似老实实则心思活络的庶妹一眼,也不去猜她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于是两人悄悄的背了人出了小花厅。
☆、第32章 被利用
姚姒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焦蕙娘的身上,她刻意的跟焦家姐妹离得不远也不近,焦蕙娘的姐姐焦蔓娘是个活泼的性子,倒是与各家小姐打成了一片,而焦蕙娘却自进得屋里后并未刻意的同哪家小姐结交,只守着她隔房的堂妹一起说着话,瞧着是个端静之人,只是姚姒瞧得她很是仔细,并未放过她眉间不小心露出一些轻愁,很淡。
按说这个年纪的小姐,哪一个不是闺中娇养着的,犹其是出门在别人家里做客,再怎样也要装出两分快活样来。
她起意与焦蕙娘攀谈一二,便上前对焦蕙娘套近乎:“这位姐姐是哪家的,怎的却是好生面熟。”
焦蕙娘记性好,认得她是姚三太太的嫡次女,见她一个人走上前来,心下虽有些诧异,却得体的笑着回她:“你是三房的十三小姐叫姒姐儿的吧,我是焦家八小姐,闺名一个蕙字,你叫我蕙娘便成。”又指着她堂妹道:“这是我堂妹芙姐儿,倒是大不了你多少。”
姚姒自是叫了声芙姐儿,三人便凑在一起说起话来。焦蕙娘年纪最大,不知不觉场面由她引着话题就说开了。焦蕙娘便问她读些什么书,闺中姐妹们寻常玩乐些什么。姚姒装着娇憨样,问一句答一句,似个腼腆的小姐。焦蕙娘也没露出半点不闹烦来,反而说起她家中姐妹们的趣事。
姚姒暗中打量焦蕙娘,见她说话行事竟是个滴水不露的,加之她表现出来的性情十分的柔和友爱,这样的温柔似水的女子,恰恰是姚蒋氏最爱的性子。
姚姒这厢同焦蕙娘周旋着,姚婷和姚妙却是去而复返,再进来小花厅时已是过了半个时辰后,她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后便各自走开了去。没过得多久,屋里的诗会便结束了,姚娴做的一首诗很是有些意境,在众小姐们当中获得了不错的评价。姚娴十分的得意,眉稍眼角尽吐之前的憋闷。
这时候屋里不知是谁说了声锦春亭那边飞来了几只天鹅,漂亮得不得了。
蒋芳是头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听说有好瞧的哪里还愿呆在屋里,再加上粉墙那边时不时的传来些呤诗作赋声,搅得这群深闺小姐们的芳心都乱了。正好蒋芳这一起哄,自是有人愿意借机出去好便宜行事。
大奶奶和二奶奶哪里管得住这些娇小姐们,只得安排婆子尽快去锦春亭那边准备着,今儿来的都是各府的娇客,自是不能怠慢了去。
姚姒瞧着焦芙娘颇为心动的想出去瞧瞧,焦蕙娘朝姚姒望了眼,姚姒自是起身相邀,三人也跟在众小姐们身后向锦春亭行去。
锦春亭那边有座水榭,这么些人倒也坐得下,再说都是被关在屋里的女子,难得的有园子和鲜活的东西可瞧着,哪里就乐意安静的坐下来。不大会子,众小姐们便三五做堆的分散开来。
一丛矮树边,姚娴朝左右张望了数眼后,这才极快速的打开手中的小纸条瞧了眼,她的心顿时澎澎急跳起来,见她的丫鬟伴画在不远处替她望着风,她静嘘了几口气,这才拿帕子虚掩似的朝额上擦汗。没过多久,姚娴便落了单,带着伴画往水榭南边儿悄悄行去。
一路上姚娴却犹有疑惑的朝伴画再三确认:“你可确定这真是林二公子身边的人送来的,怎的恰好找到了你?”
伴画是她的心腹丫头,林二公子她偷瞄过一眼,生得那样的俊俏,若是能与小姐成就一段佳话,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自是百个愿意的,她这红娘可见是做得的。见姚娴终归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然知晓她是极紧张,忙安慰道:“小姐可曾见过奴婢撒过慌,那林二公子身边的小厮叫沉香,那给纸条的小丫头奴婢虽不认得,她却先与奴婢问过是不是三房的小姐,又问奴婢您今儿可是穿了身杏子红的衣裳,奴婢点头说是,就见那小丫头极是机灵的把这东西往奴婢手上一塞,说是外院的小厮叫沉香的使她做的活计,奴婢这才敢拿来给小姐瞧的。”
姚娴哪里是真的要确认这纸条的由来,不过是她心里十分的紧张,终归这样做若被发现了始终不大好,但比起嫁给不认识的人,这林二公子真真是个不错的人选,伴画的话又使她安了几分心,就这样她不停的安慰自己,等到终于瞧见那林二公子远远的立在一棵木棉树下朝她这里张望时,她的心仿佛真的要飞起来了。
姚娴带着雀跃的心情朝林二公子的方向又瞄了几眼,把伴画留下来替她望风,她捏着块绣芙蓉花的娟帕带着三分矜持的笑就朝林二公子走过去。
林二公子确实是在等人,待瞧见那一抹杏红色的身影时,心里也是有几分兴奋的。不过他终归是个在外行走过的男子,对于私下里与年轻女孩儿见面这种事也没少做,如今看来,果真是做对了,这姚家三房的嫡女也不过如此,还不是极轻易的就被他勾上来了。
林二公子长身玉立,对着婷婷袅袅的身影作了个揖,道:“是小子孟浪了,得小姐不弃肯来相见,小子真是三生有幸!”
姚娴到底是羞红了脸,拿帕子忙遮了个半脸,那眼神却早瞄上了近在眼前的林二公子身上去,嘴上却不含糊的回道:“林二公子客气了,你我两家是世交,小女有幸能向二公子请教诗词书艺,也是小女的幸事。”
姚娴的话自是给了林二公子不少的勇气,于是二人你来我往的攀谈起来。先是说诗词一道,两人倒也能说得上几回,那林二公子胆子便渐渐大起来,往姚娴身边又走近了些,指着二人倚着的木棉树上红艳艳的花道:“娡姐儿你瞧,这木棉花红似火,开得这样的浓艳,世人独爱梅兰高洁,却不知这味木棉也自有它的趣致。”
姚娴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道:“你叫我什么?”
“娡姐儿,这样称呼不是更亲近些么?”林二公子有些莫名。
姚娴的一颗柔软芳心顿时如坠冰窖,身子仿佛都要歪下去般,她的手不由得急捂住了胸口,才使得翻滚的心头好受些,她正不知要如何,就在这时,一个身穿淡紫兰花刺绣禙子的妙年女子款款朝她们行来,只见她口中不高不低的喊道:“妹妹到是叫四姐我好找,可是找着你了。”她声音刚落人影已近,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林二公子和姚娴都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给惊到了,二人忙想百般掩饰,却奈何姚妙的身影越来越近。姚娴急道:“这是我二叔房里头的四姐妙姐儿。”
也就是这当口,姚妙已上前来,她眼神却仿似未发现有林二公子这外男在此似的,只是略对对林二公子欠身,便拉着姚娴娇笑道:“好你这丫头,到是跑这里来看天鹅了,可是满意啦?”
这一语双关的话倒叫姚娴好一番没脸,那林二公子脸上也好看不到哪去,想抬脚走人却又犹豫不前。
姚妙眼波一转,略微把姚娴往旁边一拉,只用她俩人能听到的声音极快的道:“这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咱们都是庶女知道这身份的苦头,你若有个好归宿咱们作姐妹的自是为你高兴的,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几耳朵,这会子你不若使个法子,好让他把这头亲事赖不掉去,哪里还管你是娡姐儿还是娴姐儿的。”
姚娴听得这话后,心里那点子惊惧早就飞到九宵云外去了,姚妙这般知情识趣,以往还真没发现她是这样的妙人,她顿时就把防心卸下大半,忙问是什么法子。
姚妙抬眼朝林二公子快速的瞄了眼,这才附嘴在姚娴耳边道:“一会子你就装作去水边做不小心落水状,我这里就四处去喊人来,待那林二公子把你救起来,你们二人也是说不清了,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他哪里还能赖得掉!”
姚娴还略有犹豫,这样做是否真的能行?但一想到那林二公子把自己误认为是姚娡,她这心火顿时就起。
姚妙掐了陷入神思的姚娴一下,扬手朝她指过去,不远处已经有人来了。姚娴心急火燎之余,遂狠下心来。
于是姚娴撇开姚妙,上前低声同林二公子解释道:“二公子不必担心,我四姐人最是个好相处的,刚才她已答应了替你我保密,不过我还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二公子说,还请这边来。”说完姚娴便示意林二公子跟她往水边去。
此时春光正好,半亩湖水泛着碧光,林二公子怜香惜玉的心顿起,想着佳人莫不是舍不得,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缠绵话不成?
哪知二人刚行至水边,姚娴脚一折,扑通一声便歪向了水边,林二公子大惊,想拉一把却已来不及,这时姚妙却跑上来对他使眼色,见林二公子还呆若木鸡样,便朝他急道:“落水的却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娡姐儿,是三房的庶女娴姐儿,你若不想一会儿弄得无法收拾,这会子还不赶紧的跑路?”姚妙却不管林二公子是否听得明白,顿时大声喊叫起来:“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快来救人呀!”
当众人赶到时,早已不见了林二公子的身影,只有被赶来的婆子救上来一身湿答答的姚娴。这会子天气虽好,却也还是春日,姚娴冷得发抖,眼神却冷幽幽的,姚妙扶着她好声气的在安慰着。
这时杜家的小姐解下了身上披着的一件白色披风,让婆子替姚娴披上,哪知这披风刚上身没多久,便被洇染上一团团不知是黑还是红的颜色,当时有位小姐便指着姚娴啊了声。姚妙挨得姚娴最近,身上也给沾了些水渍,见那小姐指着姚娴,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问题所在,于是讶异道:“唉呀,这料子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今春府里为着春宴给特地做的春裳呀!”
姚娴急忙往自己身上看,这一瞧,她的脸也五颜六色起来,这样子的狼狈样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干脆眼一瞪,晕了过去。
大奶奶这才恰恰赶到,见到这情景却是指着婆子不要等抬竹辇来,让人背起姚娴就往蕴福堂跑。
众位小姐们很是好心的没有再说什么,却彼此眉来眼去,悄悄的交头接耳,一路跟着姚娴往蕴福堂行去,姚妙心知肚明这些人在说什么,她心下大安,这才装作受惊样混在了人堆里。
☆、第33章 一团乱
大奶奶何等的精明,只肖一看姚娴身上那五颜六色的东西,又瞧着二房的姚妙适才那一嗓子,前后种种联想起来,叫大奶奶嗅出了一丝不寻常来。大奶奶稍稍想了会子,心道,大太太如今越发的叫人尊重不起来,还想要拿诚哥儿来拿捏自己,也是该让大太太吃个暗亏才明白些道理,于是她装着平常样儿,只一心安排人把姚娴送到蕴福堂的偏厅里,又让二奶奶带着众位小姐们暂时先回小花厅,待婆子们把姚娴的衣裳换下来后,她并未做任何手脚,只让那个婆子把湿衣裳妥当收着。
大奶奶守在屋里,瞧着姚娴眼睫毛偶尔会抖动几下,知道她这会子只怕是在装晕,她起身悄悄的唤瑞珠,吩咐她去找三太太身边的锦蓉去,大奶奶时刻想卖三房的好,这会子正是个机会。
姚蒋氏得了信,叫廖嬷嬷来问是怎么回事,大奶奶拉着廖嬷嬷将那堆衣裳指给她瞧,旁的并未多说。廖嬷嬷一瞧那堆东西便心里有底了,事涉几房太太们的争斗,廖嬷嬷最是惜命的那个人,亦怕受到牵连,便与大奶奶相视一笑,廖嬷嬷便说要去回老太太去。
廖嬷嬷寻了个空子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姚蒋氏听,姚蒋氏顿时脸色青黑,忍了半晌才回了待客的屋里,对着一屋子的太太奶奶们依旧笑语晏晏,只说女孩子们贪玩,一不小心就落水了,好在人无大碍。各家太太们自然是听话听音,为免再发生这样的事,十分配合的让自家小姐们不许再四处走动了。
姚蒋氏又叫了两个说书的女先生来,屋里一时间倒也热闹,索性这样也好,近距离的相看各家适龄女孩儿倒也便宜,屋里反而较之以前还要热闹几分,姚婷极乖觉的凑在姚蒋氏身边,又与姚妙手拉手的,妹妹俩本就生得不俗,再加上姚婷在人前一向得体,这般的年纪倒也显出几分不凡来,很快的就吸引了许多目光去。
这边姜氏听到了锦蓉来报,这才知道落水的是姚娴,又听得大奶奶刻意的提起那染色了的春裳,一时间倒也品出几分意思来。只是此刻一屋子的客人她独自离去却也不便,事情如何还不好说,便打发钱姨娘出去,只说娴姐儿落水了,让她去瞧瞧娴姐儿有无大碍,若无事就带着娴姐儿先回重芳斋去歇着。
姜氏其实亦有私心,娴姐儿这样子分明是被人利用了一把,事情到底如何,只有姚娴是当事人最是清楚。依着钱姨娘那从不吃亏的性子,势必会弄清楚整件事情,她且安心在这里等着便成。
钱姨娘乍然听得娴姐儿落水的事情,那脸瞬间便吓白了,也不等锦蓉再详说,脚步飞快的奔去了偏厅。
姚娴闭着眼躺在榻上还在装晕,大奶奶离她远远的坐着,和大夫说着话,那老大夫倒是爽快,只说姚娴身子并无大碍,吃两剂去寒的药也就没事了。大奶奶对老大夫是好一通的谢,起身亲自送那大夫出门去。
姚娴经历了这半天的事情,一颗芳心早被揉碎了,起初满心以为那林二公子会拉上她一把,或是跳入水中把自己救起来,哪里知道那也是个薄幸之人,见着她落水立马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她心里是真真的羞愤难当,又加上湿了衣裳被人瞧见了去,又在众小姐们面前出了回丑,当真是不愿再醒来了,可是不醒过来就这么难受的躺在这里她也不愿意,此刻心里是十分的忐忑。
钱姨娘一溜烟的掀帘子进来,就瞧得女儿闭着眼一脸惨白的躺在榻上人事不省,虽然刚才大奶奶已把姚娴的情况说给她听,但钱姨娘的心依然纠在了一起,进得屋来就直奔榻前朝姚娴哭道:“娴姐儿,这是怎么了,才离得姨娘一会子而已,怎的就落了水,伴画那个小蹄子呢,怎的没在主子身边,要她们这些子奴才是做什么用的?”
钱姨娘是好一阵的哭骂,把姚娴身边的人都骂了个遍,独独没有女儿的半分不是,姚娴心中一暖,却又犹豫起来,钱姨娘说起伴画,她心里有鬼,又怕钱姨娘看出些什么来,不得不幽幽转醒,眼一睁开,便瞧见钱姨娘哭得脸上妆容惨不忍睹。
“姨娘莫哭,叫人听见去,还指不定怎么的编排姨娘的不是。”姚娴这会子到是知道了顾忌,稍起身拿手上的帕子给钱姨娘擦脸。
钱姨娘见得女儿醒来,又能说出这么番话来,显见得是真无大碍了,于是放下心来,想着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出去和大奶奶商量,说是要带姚娴回芙蓉院去。
大奶奶自是无话说,打点好了一切后,就让人送了钱姨娘母女回芙蓉院。
重芳斋里,钱姨娘给姚娴喂了安神药,姚娴睡前朝伴画使了个警告的眼色,奈何经不住约力,眯了几下眼便睡过去。钱姨娘替女儿把被角捂实了,这才对伴画使了个眼色后,就离开了姚娴的屋子,来到她的起居处,指着伴画厉声喝道:“给我跪下,不把今儿的事情给交待清楚了,想走出这屋子可就难了,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娴姐儿好好的怎么会跑到湖边去又落水了?”
伴画吓得颤颤惊惊就地一跪,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毕竟这撺掇小姐与外男私会这罪名,可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担得了的,她是极清楚钱姨娘的手段,于是把心一横半真半假的哭道:“这事都怪奴婢,是奴婢被猪油朦了心肝去,一心想着若是娴姐儿得了娡姐儿的把柄,说不得将来于姨娘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好处,于是奴婢就告诉了娴姐儿,娡姐儿要与林二公子私会的事情。”
钱姨娘厉目朝她一瞪,“好你个胆大包天的丫头,这话可由不得你乱说去,要叫太太得知你扯上了娡姐儿,便是姨娘我也保不下你去。”
伴画又是吓得颤抖了几下,向钱姨娘哭求道:“求姨娘救救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呀。事情是这样的,奴婢瞧着小姐们都往锦春亭那边去,娴姐儿与芳姐儿走得近,奴婢一时没追上,恰好那会子就有个小丫头把奴婢给拦住了,问奴婢是不是三房娡姐儿的丫鬟,奴婢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于是就详装是,想套她的话来,没想到那丫头就塞了个纸条在奴婢手心里,说是外院有个叫沉香的小厮叫她做的活计,奴婢这才不敢耽搁功夫,找到娴姐儿后就把纸条给娴姐儿瞧,都是奴婢该死,娴姐儿当时说要维护三房女孩儿的名声,要去阻止娡姐儿做下丢脸的事儿,便带着奴婢去见那林二公子。娴姐儿当时怕人瞧见,就让奴婢望风,奴婢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没过会子二房的妙姐儿就跑上来,奴婢一时着急没来得及拦住她,就见妙姐儿不知与娴姐儿说了些什么,这时恰好妙姐儿的丫头找来问奴婢妙姐儿的去向,奴婢这才一个错眼的,就见娴姐儿落水了,那林二公子顿时就跑得不见了踪影,妙姐儿便大声喊人来救人,奴婢当时吓得魂儿都没了,想要找姨娘求救却连蕴福堂的门都进不得,这才又回头去找娴姐儿,就见娴姐儿已被婆子背着,大奶奶领着人已回来了偏厅。”
钱姨娘思量着伴画也不敢撒谎,因此把她的话是信了个七八分,只是这事怎么看都有些诡异,怎的林二公子就找上了娡姐儿?难道姜氏有意给娡姐儿说亲?也不对,瞧着姜氏今日里很是低调的不说任何话,就看得出姜氏确实是在让自己给娴姐儿瞧人家,只是娴姐儿的衣裳怎的就这么巧被人瞧见染色了呢?
钱姨娘足足揣摩了半响,越想越是觉得事情极不寻常,她本是疑心极重的人,当初她就打听过,大太太把衣裳料子送到三房时,姜氏并未留下一匹而是全部给重芳斋送了过来,姜氏这手面也未免太过大方了?钱姨娘又一想,难道姜氏是瞧出了这些春裳料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来,故意的在给娴姐儿没脸?
钱姨娘越想越觉着是这样,姜氏哪里会这么好心肠,真要自己替娴姐儿瞧人家呢?不然她刚瞧上那林家二公子,转头娴姐儿就落水丢了丑,是了,这定是姜氏给她娘俩设的局,好个狠毒的姜氏呀,这是要毁了她的娴姐儿呀。钱姨娘一口银牙显些咬碎,伴画跪在地上抖擞了半天,瞧钱姨娘的脸色由黑转白再由白转青,这过程伴画的心无数次揣的老高,显然对钱姨娘她是十分的惧怕。
姜氏却不知钱姨娘与伴画的一番话,竟然将事情给扭曲成了另一个模样。很快屋里就要开席,姜氏极是体意钱姨娘母女,让人送了一桌席面过去,钱姨娘当着人的面对姜氏是千恩万谢的,背着人是看也不看那席面一眼,要柳婆子全部丢出去喂狗。
大太太是忙得脚不点地,一听说是三房的庶女娴姐儿落水,使得这好好的春宴顿就打了折扣,大太太打包票绝不会出乱子的话犹言在耳,她背着人摔了好几个青花茶碗,望着姜氏的眼光能淬出毒来。
姜氏面容波澜不惊,暗叹大太太是个蠢的,都被人这样的算计了还在计较这些有的没的。
到了半下午,来客多有告辞的,姚蒋氏领着几房儿媳妇一一相送。待送走了所有宾客,只让大太太婆媳留下来,其它人各回各院去。
姚蒋氏遣散了屋里服侍的,只有廖嬷嬷手上捧着个包袱立在边上冷眼瞧着,大太太频频给廖嬷嬷使眼色,偏廖嬷嬷不为所动,姚蒋氏对大太太是心火顿生,拿过廖嬷嬷手上的那件杏子红春裳就往大太太头上扔,大太太吃了一惊,到底没敢挪开,待瞧见那杏子红的料子已经惨不忍睹时,这才明白东窗事发了。
大太太极利索的给姚蒋氏下跪,大奶奶在一旁也跟着跪下,瞧着大太太脸色灰败的样子,大奶奶心里是好一番的畅快。
姚蒋氏的屋里究竟在说些什么,二太太不用恼子想都猜得出,她与姚婷和姚妙在一处说话,对着姚妙笑道:“今儿亏得你这丫头出的点子来,好巧的心思,往前倒没发现妙姐儿竟是个妙人儿。”
姚妙索性豁了出去,对着二太太竟跪下小意道:“往前是妙姐儿愚笨,回到老宅来才知道太太多有不易,母亲待妙姐儿一向不差,往后妙姐儿都听母亲的,只求母亲多疼我一些。”
二太太脸上笑得很是开怀,对着姚婷道:“还不把你四妹拉起来,她今儿怎么说也都给咱们二房立了一大功,往后呀,你们姐妹有商有量的,若是这回能成事,自是跑不了你四妹的好去。”
姚婷拉姚妙起来,叫她坐在自己身边,又伸出双手替姚妙整理微皱的衣裙,又对二太太笑道:“娘不觉着四妹这长相,竟是越瞧越耐看,最要紧是个福相,只怕将来媒人都人踩碎了咱们二房的门了,娘可不能偏心,一定要替四妹好好相看一门人家。”说完又拉着姚妙的手,把自己手腕上一对绿幽幽的玉镯套在了姚妙的手上,道:“这对玉镯还是四妹戴着好看些,我却嫌它颜色太过深了,瞧瞧,四妹戴着真是漂亮。”
姚妙心下欢喜,对着二太太母女是好一番的奉承。没过多久二太太就打发了姚婷姐妹俩出来,待姚妙回了自己的屋子,姚婷又折回了二太太房里,对二太太道:“咱们竟然都瞧走了眼,千防万防的,没想到还有个妙人儿躲在暗里。”
二太太这回没了刚才的笑脸,却对姚婷很是语重心长,“她一个丫头生的庶女,眼瞧着年纪就到了,自是得为亲事打算开来,我儿日后可要防着些,这么小就有这么细致毒辣的心思,我看是不能留她长远了,待我把远哥儿的婚事料理好了,就打发她出门子去,省得留在身边瞧着碍眼。”
“娘,眼下最重要的是老太太没起疑心,却难保妙姐儿不会拿着这事儿做把柄,娘可千万要防她一些。”姚婷很是正色的对二太太劝道。
“娘知道,我儿放心,什么事都大不过给你说亲事这上头去,今儿娘可是瞧了些人家,待我去探探老太太的意思后再说,你呀就等着娘给你说门可心的亲事,待娘再把管家权拿到手,替你把嫁妆再办得妥当当的,娘这辈子心事也就了一大半去了。”
姜氏回到芙蓉院时,便带着姚姒姐妹俩去重芳斋看望姚娴,见姚娴脸色略有些苍白外,其它一切都好,姜氏便嘱咐钱姨娘要照顾好姚娴,让要什么药材只管来上房取用,钱姨娘自是对姜氏好生一番谢。
姚姒在姜氏与钱姨娘说话的当头,仔细瞧了下姚娴的屋里服侍之人,往常从不离身的伴画这会子却没在跟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