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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很温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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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他相陪,她夜半梦醒谁来呵哄。又有谁能像他一般日日承包她的喜怒哀乐。
他呼出的气息微热,带着身上好闻的皂荚香气。
覃熙被他一吻搅乱了心神,缓慢平复下来后她才嗔怪似得憋出一句,“你别当这一句就能打发了我,今年天象有异.....不如就让李知府一人去罢。”
“李知府刚刚上任,并不熟悉这延川的地志。”他温声劝道,“好覃熙,其实我年年都去的。你就别担心了好么?”
“不——”
“我跟你保证,巡视结束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可是——”
“没有可是。你倒不如想想,过几日你的姑母便要来延川接你了,你开不开心。可有觉得紧张?”他故意岔开话题。
“唔,这,”她果然被他给略略绕开了去,“这事,我,还要同你道谢呢。”
“唔,要谢我,不如就别闹了如何。”他循循善诱,指尖玩弄着她一缕黑发,温声道,“还记得答应我的么?安心去南乡等我。”
“我答应过你什么?”她不服地问。
这人怎的信口胡扯。
“我若去忙河堤的事,你便留在府上替我生孩子。”他笑的有些邪肆,语调悠然,“你从前亲口应的,可不能反悔。”
说着故意捏了捏她紧俏的臀。
Xx
好说歹说,最后覃熙还是勉强接受了沐钦泽要去巡河的事实。
毕竟她从前也是个帝姬,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家国为重,应当爱民如子。
沐钦泽见她终于松口,心底亦是舒了一口气,又笑着宽慰了她几句,亲自打水服侍她洗了嫩生生的脚,二人也就那么歇下了。
时间过得飞快。
在沐钦泽为巡河做准备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知府竟然派人去林素家提亲了!
林家虽然吃惊但是也欢欣鼓舞地应下了这门亲事。毕竟嫁给沐钦泽做妾还不如嫁给李知府做正妻,而且李知府还是个家底丰厚的权贵子弟。他们找到了更好的姑爷,终于不再打着沐钦泽的主意。最后婚期定在十月,也就是等沐钦泽一行人巡完河道之后回来二人便可直接成亲。
沐钦泽的姑妈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亲自登门发帖拜谢。
眼下二人在前厅里坐着,尽管覃熙始终冷脸相对,但是对方依旧是喜笑颜开地恭维个不停。
哼,假惺惺,覃熙暗道。
林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无觉她的冷淡,竟然还握住了覃熙的手:“贵女真是——,真是好心!我们素素的婚事,真是多亏了有您呐”
覃熙看着她的手一阵恶心,忍不住开口道:“姑母这么谢我,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今日便好好问问你如何?”
林氏笑的谄媚,连忙勾着腰问她:“贵女有何要问?”
呵,覃熙冷笑一声抽回手:“姑母还记得中街上有个说书老头么?有几日他老是在街上说我坏话,我命人去将他打了一顿,之后他就告诉我说,是姑母您呐买通了他,不知姑母是何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不虐啊,覃熙会有新的家人啊,不是帝姬更开心啊,爽歪歪的啊。
话说这几天忙毕设就更新地比较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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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生辰
林氏闻言大惊失色; 连忙跪下:“贵女……殿下……恕罪!妾身不知此事啊!定是那老头胡扯,他自己喜欢编排胡说,便……”
“勿要狡辩了; 我已经问清楚了。”覃熙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她; “他说是你身边的王姑找他付的钱,你若是不承认; 那我找王姑和老头来对峙如何?”
林氏这才知道赖不掉了; 只能一把扯住覃熙的裙摆:“贵女恕罪; 贵女恕罪!妾当时是起了歹心,妾现在已经知错了; 殿下……贵女……看在钦泽的份上就饶过妾罢!”
“怪不得啊; 当时来侯府说是探望我,结果却提起什么流言蜚语来了,感情都是你自己放出去了; 惺惺作态。” 覃熙翻了个白眼; “是因为你是钦泽的姑母我才网开一面; 不然,构陷皇亲可是重罪; 早够你死个几回了!”
“殿下!殿下饶命啊——”林氏吓得老脸都花了; 眼中都要流出泪来。她本以为覃熙是个傻乎乎的性子,很多事情都不会去计较; 没想到,只是平日里看起来胡闹昏庸罢了,竟然是个厉害的。
“可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就算不当帝姬了,也不是你一个县主可以随意构陷的。”覃熙将一生的刻薄都发挥到了极致,恶狠狠地说,“你原本是不是还想让林素嫁到我们府上来啊?有你这样当娘的?逼着女儿去给人当妾?”
“妾身有罪!妾身有罪!”林氏哭嚎一声,道:“妾身罪该万死,妾身……妾身不过是想要给女儿,求个好脸啊……并非是想要害殿下什么的……求殿下饶恕……”
“若要是想要我饶你也成。”覃熙坐回藤椅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勾唇一笑,“你可知,沐侯爷前几日让我夫君在这前厅里跪了一夜?”
“殿下——,”林氏大惊失色,“妾身可跪不起啊殿下!妾身上了年纪……”
“好了好了。”覃熙看吓她也吓得够了,叹口气挥挥手,“姑母毕竟是长辈,我怎么会让你在这跪一夜呢,只是……”
“只是什么?!”
“我希望姑母回去安安分分地,不要再在沐侯爷和钦泽之间挑起什么风浪了。”覃熙颔首,“如今我不是帝姬了,钦泽也不会再入京为官什么的,你们自己家的事自己解决,不要老是想着攀高枝,靠别人。逼得钦泽做这做那的。算是我为林素定亲的回礼如何?”
“殿下,殿下,妾知道了!谢殿下网开一面!”林氏如获蒙赦,赶紧拂泪谢过。
……
“我今日把你的姑母给骂跑了。你不会生我的气吧。”晚上的时候,覃熙依偎在沐钦泽的怀里,用手勾着他的衣领,小声问道。
虽然林氏自己不对,但是好歹也是沐钦泽的姑母。
“不会。我们覃熙很善良,因为是姑母才没有报官。我应当谢谢你的。”温和的声线掠过耳畔,低低地拂去她的顾虑。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因着姑母对他零星的养育之恩,所以有意无意地隐瞒了下来。后来自己出面解决了这件事情。
不过,没有想到后来竟然姑母还会得寸进尺。
他当然知道他的妻子是个良善的姑娘,虽然看起来张牙舞爪的,但是还帮林素找到了亲事。
她的直爽,让他喜欢,她的仁善,让他敬重。
“不用谢我。”覃熙愤愤,“只是看不惯。沐侯爷一定是受了她的挑拨那日才回来找你兴师问罪的,可真是。”只是一口气咽不下去罢了。
“原来是怕我被欺负啊。”他轻轻一笑,温柔地吻她的唇瓣,“好感动,覃熙对我最好了。”
“没有没有,一般好。”她悄悄红了脸。
XX
后来发现,果然只是一般好啊——
这日傍晚,秋意融融。
覃熙正持着剪子在院中修剪着新送到侯府里来的花儿,她边咔嚓咔嚓地修剪着,边想着心事。
也不知道她的姑母什么时候才会到延川来接她回南乡,这几日她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不过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比沐钦泽离开的还更早。
“这么专心,”身前的阳光突然被阴影覆盖,一个带笑的清越男声在耳畔响起。“连我回来了也没发现?”
覃熙一听声音便知道是谁,抬头望,就见沐钦泽正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圆领官服,背着手面带微笑地站在自己跟前三步远的地方。
“许是要同夫君分别,太过伤心。神思惘然,注意力无法集中!”覃熙笑盈盈地玩笑道。
不过她有些想不通,这几日忙得团团转的沐钦泽竟然今日回来的如此早。真是奇了怪了,有鬼有鬼。
不过见着他,她倒是发自内心地愉悦,唇角忍不住向耳根子处裂开,连剪子都没放下便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小心。别伤到了。”沐钦泽见她举着把利器,心下打个鼓。边揽住她的身子边从她手上悄悄卸下辣手残花的凶器,随手丢到一边的石桌上。接着便带着人走向饭厅。
“你今天回来好早啊!”边走覃熙忍不住边问,“是灾情好些了吗,你不用去了?”
看着不像。
“你不知道?”他却挑了挑眉反问她。
“知道什么?”覃熙莫名,双眼发亮地期待道,“难不成真不用去了?”
“去还是要去的。”她身上都是兰草的香气,他忍不住凑近了嗅上几口,接着笑笑“不过呢,今日是我生辰。”
“什么?!”覃熙大惊。
xx
原来........原来今日是沐钦泽的生辰啊!
覃熙现在正满面尴尬地坐在饭厅内,看着沐钦泽吃着林妈特地做的长寿面。
“啊......我那个,我不知道嘛。”她挠挠头,一时间觉得满桌的菜都觉得有些食难下咽了。
“看来你真是一眼也没有看过婚书啊。”他无奈耸肩。
“说得你好像记得我的生辰了?”她不服气地反击。
“二月十一。”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回答出来了。
“嘿嘿。”覃熙心虚地笑了两声。
婚书上是记有驸马的生辰八字,不过她早就随手一丢也不知放哪里。
没办法,从前真的是很不情愿的嘛,还总是想着和离不是。谁能想到现在会这样和和美美夫唱妇随呢。
“不过,你生辰你自己为什么都没说啊!”她抱怨道,“按理来说,你不是应该请遍延川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然后摆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席,接着再请延川最好的戏班子到府上来助兴。或者整个延川都休假三日嘛?贺礼堆山,宾客盈门呐。”
“噗。”沐钦泽一口汤呛到喉咙里,“我在你眼底原来是这般模样的人。”
“倒也不是。”覃熙挠挠头。“反正你为什么自己没有和我说!”
自己漫不经心倒是先告起状来了。
“罢了罢了。”他吃完拭了手后,抚抚她的脑袋,“原本每年也都是这样过的,没什么特别。”
不过她居然毫不知晓,真是令他有些心痛!
......................................
入夜,沐钦泽和往常一样坐在卧房内看公文,覃熙这会子倒是不绣花了,贼头贼脑地挪到他跟前,问他,“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他翻着册子,抬眸反问,“你行李收拾好了么?”
“当然啦。”她不以为然道,“不是你帮我收拾的嘛?”
沐钦泽这人说是让她去南乡,但是其实自己不放心极了,一得闲就吩咐这个吩咐那个,生怕她在南乡遭人虐待似得。
“嗯。”他点点头,放下书册,含笑道,“你姑母估计明后两日便会到了,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么”
“说的什么?”她故意装傻,“不能看南乡的男子么?”
“背一遍,乖。”他指节轻扣在书案上,语气有些微妙,“好让我放心。”
这根本就是报复她不记得他的生辰呐?
覃熙腹诽,不过又屈服于他的淫威,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好嘛,我背。”
“首先,不可过分食荤,不可……不可多饮凉茶,不可乱跑……不可……唔……唔……”
果然,还没几句,她就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不下去了。
她面上浮现尴尬的神色,内心怨怪道,他这几日絮絮叨叨了那么多,她哪里都记得!
“就知道会这样。 ”他叹了口气,敲了敲她的脑袋就从桌案上抽出一张纸来,“都记在上面了,到时候誊抄几分发给下人,好让你长长记性。”
啊哈,还有这样的!
覃熙双手接过,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不可过分食荤,不可多饮凉茶,白日不可迟起,晚上不可迟睡。不可吃贪吃海物,不可多吃桃子,不可不穿鞋乱跑,不可……
字体飘逸隽秀,内容事无巨细。
这是多怕她去南乡回来一趟会受苦受难。
她见此又是好笑又微微有些感动,看着那张纸突然开口问了句,“话说你今日有收到贺礼吗?”
贺礼?沐钦泽想了想,随意道,“林妈做的面可算?”
“那个啊,勉强算了吧!母亲有寄东西来吗?”
“没有。不是整十的生辰。”
“那侯爷呢?”
“........你觉得他会?”
是哦,侯爷为了她的事那日气的拂袖而去,自然是不会了。
不过覃熙见此倒是贼溜溜一笑, “这样吧,为了表示歉意,那我送你个贺礼如何!”
“连我生辰都不晓得,还有贺礼?”沐钦泽抚了抚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
“你跟我过来。”她笑,娇软的小手牵起他的,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带着他走到窗边。
二人立在窗前站定。
“哦?”他低下头,看着跟前矮咚咚的那位,“贺礼呢?莫不是……”
——视线定格在她的小腹,含笑打趣道:“你有了?”
若是有了也不惊奇。他们二人近日可是勤奋地很。
“什么啊!”覃熙羞红了脸捶他一下,“是这个啦。”
说着,她拉了拉窗上的竹制卷帘,莹白的月光缓慢地随着她的动作,从窗外洒落进来。二人仿佛被笼罩在白色的絮芒当中,周身氤氲着微光。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她笑盈盈地回头看他,娇美动人恍若蓬莱仙子,“你最近那么忙一定没时间看月亮,那我就赠君一轮明月,以贺生辰之喜!”
闻言沐钦泽周身的气息仿佛都温软下来,他看了看那圆若银盘的月亮,忍不住勾唇笑,“你倒是会取巧……不过还是谢过娘子。”
他确实忙,忙得没时间,更没心情赏月。
只有和她在一起才能略微放松下来。
这是个很好很贴心的贺礼。
“嘻嘻”她凑近他,轻车熟路地搂住他的腰晃上两晃,“分别在即嘛,舍不得你。当然要对你好些。”
“你也说了分别在即。”他低下头,轻声慢语地道,“可一定要保重,别让我再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恒君的事其实后面会解释原因!!!有内情的……
反正驸马整个故事就是平淡温馨的关于陪伴的故事。
包子具体会出现在番外!正文估计没有~~番外就是之前那个替换章,~~买过的就可以直接看啦,
女皇很快要挂了,一切都会交代清楚嘻嘻
第83章 姑母(改)
姑母第二日便到了延川。
沐钦泽带着覃熙亲自到渡口去接。
覃熙站在岸上; 低头便可看见运河的水颜色澄黄,中间翻涌着细碎的泥沙和浮木。这些杂物都是从上游被水冲刷下来的。果然今年的灾情很是严峻。
沐钦泽立在她身侧替她打着纸伞,见她盯着湍流的河水发怔;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船来了。”
这小姑娘莫不是要见亲人了; 内心忐忑?他想着轻轻抚了抚她的脊背,希望她能够放松一些。
船来了。
覃熙连忙抬起头; “哪呢?哪呢?”
不待身侧的人回应; 她就看到一艘客船从视线的左侧出现; 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这边靠近。
周围逐渐骚乱起来,一双双眼睛都注意到了这里; 巴巴地目视这艘船。
扑通; 扑通。
覃熙听到自己的心跳的有些厉害,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夫君; 你说姑母长得会是什么模样; 会喜欢我么?”
她昨天已经问过他一次了; 想来也是紧张。
他笑一声,认真说道; “姑母一定和覃熙长得一样漂亮; 也一定会喜欢你。”
是么?覃熙觉得胸口有些闷。
船靠岸了。周边的骚动更大,渡口上好多伸长脖子等待着的百姓都是拖家带口来的。接着陆续有人背着包袱从船上下来; 一时间岸边充满了“爹爹”“娘亲”“孩儿”的叫唤声。
他们退让到一侧等待,看着眼前一幕幕离人归来,团聚重逢的景象。都颇有些感慨。
“你回来的时候; 要是也能带个孩子就更好了。”沐钦泽笑着斜斜眼,示意覃熙看前边的一个小腹隆起的妇人。
“胡说什么呢……想得倒美。”这几日他老是念叨孩子孩子的逗她,覃熙羞得要死,恨不得缝上他的嘴。
她才皱起脸,一个回头,突然看到甲板上走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妇人。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那妇人生得就是一副典型南乡女子的模样。穿着一袭石青色的襦衫。虽然看起来并非妙龄,但身上淡然文雅的气质却比年轻的女子多了几分贤淑的韵味。眉眼和魏恒颇有几分相似,纤巧盈盈地好似拢着一汪水,肌肤莹白似玉,身量不高,却正当好。
她正一个人背着蓝花包袱走着,似乎在左右张望着什么的样子。走了两步抬起头来,视线随意地地转向覃熙的方位。脚步却一下子定格在了那里。
覃熙看着她,她也看着覃熙。
那是长长久久的凝望。也许血缘真是什么奇妙的羁绊,轻轻巧巧就捆绑住了一脉相连的人。相似的容貌,相洽的气韵,就算虽然从未见过面,她们彼此却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妇人踩着绣鞋快步从甲板上走了过来,脚步重得发出砰砰声。她看着覃熙的双眼都微微发直。
“你是……你就是阿恒的女儿么?”到跟前的时候,她情不自禁地用帕子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一开口,那带着南乡口音的软襦腔调就听得人酥酥软软,神志涣散。她的语气带着些颤抖,还带着些期盼。
“是,我是。”覃熙听到妇人口中吐出和父亲相似的口音,眸中隐隐有水光在氤氲,她哽咽着唤了一句,“我是覃熙。”
“覃熙,覃熙。”妇人喃喃念了两声,情不自禁地向覃熙伸出手,“好孩子,我是你姑母,我来接你了。”
覃熙微微有些呆愣,沐钦泽轻轻将她向前退了两步,她这才也凑到妇人跟前,任由妇人轻轻将自己抱在怀里,微微闭上眼睛。
妇人的身子很柔软,像是画本子里描绘的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她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兰香,和从前魏恒身上闻到的极其相似。
这一刻覃熙的心极其的柔软又极其的充实。
……
妇人是魏恒的长姐,名唤魏湘。性格是南乡特有的温婉柔敛。含蓄端庄。一到府上便得到了全府的敬重和欢迎。
古总管辟了最好的厢房出来给魏湘居住。府上厨子也特地餐餐都多做一些南乡的菜肴。
覃熙自小母爱缺失,如今来了个姑母,血浓于水,她很快就和魏湘亲近起来。魏湘待覃熙亦是很好。她早年丧夫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后来也不曾改嫁。如今便将覃熙看做亲生女儿一般关爱。
因着魏湘刚辗转到延川,自然要歇息几日再带着覃熙回去。于是之后的三日,覃熙便日日都同魏湘呆在一处。
白日里覃熙带着魏湘到延川四处去参观。晚上便在魏湘房内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说得晚了就干脆歇在魏湘的房里。
“前些日子听说了那件事,老人家担心地睡不着觉,可魏家只是南乡开医馆的,什么也操持不上,只能干着急。没有别的法子。老太太日日都在祠堂里上香,希望能保佑你平安。那日,见到世子派来的人,别提多高兴了。本以为阿恒之前同家里断了关系,你是不知晓家里的人的。他去了之后,身份悬殊,你又嫁到延川,相认更是难上加难。没想到……没想到,如今真是太好了,明儿就回去了,等到了南乡,你祖母一定要高兴坏了。”魏湘坐在罗汉床沿上,拉着覃熙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
这几日覃熙和魏湘聊了许多,她已经多多少少知晓了关于魏家的事情。原来魏家世代行医,在南乡开有一间小有名气的医馆。覃熙的祖父和祖母都是大夫。
祖父早逝,魏家现在只有覃熙的祖母和魏恒的两个姐姐尚在。魏恒是魏家唯一的小儿子。
医者清高且迂直,所以当年魏家极力反对魏恒入宫去做男妃。甚至不惜以断绝关系除出族谱相威胁。
也许魏恒一生就放纵过这么一次。他见家中不同意便直接离开了家,跟着女皇回到了宫里。
剩下的事不用敷述,覃熙都知晓了。
“姑母,家里是怎么看我父亲的?”覃熙问道。
明日他们便要启程回去了。这中间的纠葛太过错综复杂,覃熙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忐忑。
“他本来就是家里最疼的那个,原本他走得时候母亲还怪了他好多年,不过这么久了,早就不曾再气了。有的只是悔。”魏湘摇摇头,“你祖母时常后悔,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阿恒去街边义诊。他书读得多却不精通医术,打个下手也不会,没有好好医人反而遇上了女皇陛下。”
原来当年,是一场时疫,女皇亲自到南乡去视察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正在笨拙行医的书生魏恒。
接着才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往事不可追。如果当时魏恒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他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么?
覃熙不懂。
魏家现在还不知魏恒的真正死因,她打算回去也继续保守这个秘密。
“不说这些伤心的,今年在家里过中秋好不好?一家人难得团圆。”魏湘抹了一把泪,笑着道。“让钦泽那个时候再来接你吧。这样你祖母还可以见见他。”
“好啊”覃熙点点头,“那个时候应该他也忙完了。”
“往后都是一家人,他可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孙女婿。”魏湘笑着打趣,“只可惜了,你小的时候我么都不曾见过。也不知道覃熙小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是啊,他们错过了她那么多的时光。
“我,我小时候……”覃熙喃喃,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道,“我有一些画像,不如去取来,明日带回去,到时候拿出来给家里人看看?”
“这样也好。”魏湘点点头,温婉笑道,“拿来给姑母看看。我们覃熙小时候的模样。”
“那我现在就去!一会回来。”覃熙道。
“一会?会不会太晚了,你今日还要同姑母一起歇息么?”魏湘道,“明日便要启程,还是去陪陪你夫君吧。”
她一来就看出来了,沐钦泽对覃熙极其呵护体贴。原本她还担心覃熙不是帝姬之身后会遭到错待,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却是放下了心。
覃熙嫁对了好人家,她很欣慰。不过这几日覃熙日日都陪着她,她觉得自己好像打扰到了他们夫妻的正常生活。
“这个……”覃熙想了想,接着笑道,“他最近都很忙的,我有些不好打扰他。而且我和他总是呆在一块,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姑母难得来一次,自然是要多亲近亲近姑母了。”
她也知道自己前段时间黏他黏得狠了,而且这几日他似乎更忙了些。她听下人们说他好几日都只睡了一两个时辰,起来就去府衙了。
这么看来,还是不打扰他了吧!她想。
……
“夫君?夫君你在吗?”覃熙从门后伸出个脑袋,小声问道。
“我在呢。”里头传来青年温和的声音。
覃熙这才从门后钻了出来,几步走到了桌前,就看到沐钦泽正端坐着,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
“太好了,我有事想要问你呢。”她笑嘻嘻地说道。
“什么事?”
覃熙抬头看到他,发现他的双眸竟然带了些带血丝的,心口微微一疼:“我就来问你一下,你给我画的那些画像放在哪个抽屉,不打扰你太久的”
“怎的突然想起要那个?”他微微一怔,随手从抽屉里取了一叠出来,然后走到她跟前。
“唔,姑母说家里人都没见过我小的时候,所以我想带回去给她们看看。”覃熙喜滋滋地接过,摸了又抬头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累着了?看你最近都好忙的样子?”
“没什么。”他摇摇头,看着她,宽慰道。“别担心。”
“那就好。那你好好看书哦,我就不打扰你了……”她水汪汪的眼睛琉璃珠子一样漂亮,娇娇媚媚地勾人魂魄。“晚上不用等我,我和姑母……”
她话没落下,手就被人捉住了。
“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对方喉头轻窒,接着又问。“没别的了?”
“啊?是啊。”她点点头。眼神诚恳,“没别的了。”
……
他静默几秒之后,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将画从她手里抽了回来:“不给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
???
这是什么意思啊?覃熙有些吃惊,连忙抬腿赶了上去,拉拉他的衣袖,“我要拿去给姑母看的!什么呀,快说啦,别逗人!”
他转过头来,表情很是高傲,眸子里寒光四射的,捏着她胳膊的手紧了又紧:“前几日都不见踪影,明日就要分别。今晚不陪着我就罢了,还要拿走我的画。”
这是耍什么小脾气呢?
“我不是怕打扰你吗,你最近都好忙的。” 覃熙委屈巴巴,嗔怪一声,“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真像个小孩子! ”
如今她才发现他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呐。
他闻言趁她不注意,突然俯身勾住她的腰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道,“ 随你说,都要走了,小孩子就小孩子。”
覃熙忍不住笑着挣扎,踢蹬着白嫩的小腿:“放开啦,别闹!被姑母知道要笑我们了!”
她真的是以为他很忙,所以这几天都没有找他啊,谁想的他是这样的呢!
青年冷着脸哼了一声,接着低头,在她脸上啃了一口: “说什么也没用。还说什么舍不得我,离不开我,原来都是假的。小骗子。”
“哎呀!疼!”她吃痛,惊讶过后有些羞涩,埋头在他怀里爱娇,“明天我可是要赶路的。”
她这几日不想来找他,其实也有这个打算,要是给姑母发现了多羞人。
“明日我送你去坐船。”他直接将她丢到了床上,毫不客气地将她压了个满怀。
她的头上的簪子都掉落在床单上,七零八落地,他怕她咯着脑袋,伸手到她的脑后将钗环抚到一边。接着手就顺着脖颈往下抚。
“你流氓,登徒子……”她娇滴滴地抗议,含羞带怯。
“嗯,你说对了。”他倒是笑起来,轻喘道,“我就是流氓,登徒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没脸没皮!覃熙闻言满面通红,不依不挠地挣扎几下,却更激起了他的渴望。
他旷了几日,体肤燥热,被她动的心乱,于是直接将她压倒在床。接着他的唇含住她的,品取着浓浓的女儿香,连她口中橙果的甜味都要吮走一般。
覃熙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舌头被人吃在嘴里,只能呜呜咽咽地轻声哼着一些拒绝的话:“不要唔唔,明天要赶路……”
他沉声笑起来,却没有停下他的征伐,一路向下。又向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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