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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很温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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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权利,斗争。真是复杂的东西,什么师生情谊,什么母女亲情,在这些面前都虚假得可怖。
刀剑尚未出鞘,有心之人早已暗暗搅动乾坤。
王权富贵,雍容浮华,都只是华丽的表象。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自己是绝对不会答应母亲去逼沐钦泽留下的。不答应自己就会一直被关在这个地方。根据母皇的作风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直接逼迫沐钦泽,而是会等他自己上门来自投罗网。
那样他们就要永远都被困在这里了……
她撑着桌的手臂微微一抖,不小心抚过前额伤疤,脑中一片混沌,男子清然的笑意却越加清晰。
他笑着对她说,“殿下和我回家可好?”
他揽着她,“若不是为娶你,我不会从军。”
他给她温柔的浅吻,“不论去哪,且同我说上一声,这样我等着,也好安心。”
他一直都是最最明智,最最清醒的人。难怪他一直想要带着自己走,带着自己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如今,如今……
她想着更是泪眼模糊。如今这一别,她被困偏殿,他如何能知道?不知明日他找不到她是会一直傻傻的等着她来和他一起回延川,还是会又急得头疼发昏。若是他为了救她直接和母皇发生冲突……
她眉头紧锁,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原本母亲说的话她都会无条件服从。因为她软弱,冷漠,不懂什么是真正被人关爱被人捧在掌心,只故作乖巧渴望母亲的垂怜。
但是如今他教会她什么是真正的爱恨,给了她最好最好的一切,她也有了自己真正想要保护的的人……
她伸出手,在眼前握紧。
他是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干净澄澈温暖的一个人。
她已经被困在这里,绝不会让他为了她也一起被困,让他干净的衣袍沾上血腥。就算自己也身如蓬草,她也一定想要保护他的夙愿。
……
当清晨的朝阳从敞开的门外洒落时,昭娇在桌子上趴着没醒,面上还带着没有干涸的泪痕。
女皇穿着一袭盛装站在她的面前,微微摸了摸她的脑袋,“熙儿,醒醒。”
昭娇微微睁开眼睛,“唔”了一声。待她看清面前的人之后,眼中的惺忪散去,很快面色僵硬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然后视线便被女皇身后敞开着的门吸引。
“好孩子,昨日考虑的如何?”女皇坐下来,坐到她身边,伸手唤了下人送来洗漱用具和早膳。
好孩子?昭娇听了觉得好笑,冷冷回应道,“母亲不用费心,我是不会替你去劝沐钦泽的。”
“你已经决定了?当真这么不听母亲的话?”女皇没有看她,唇边的笑意冷了下来。
“我昨天就已经说过了……”昭娇看着她,杏眸中眼中都是愤怒和不解,“母亲非要这么逼我们么?就不能让我有一日好过的?沐家早就不再参与国事了,如今我和沐钦泽就只是想要在延川过平凡的日子。”
女皇皱着眉摇摇头,“你不去便罢,钦泽这孩子我了解,若是找不到你他自会到我这儿来寻。”
“您就不能放过我们吗?您怎么就那么自私呢,就为了……”昭娇怒道。
“母亲都是为了大周,是为了大周的天下和我们赵家的基业!”
“不,你就是为了你自己……你当年削了那么多人的权,沐家若是不自己交出兵权估计也早就被你给随意扣个帽子灭九族了……如今你才发现自己错了,无可战之兵,你就开始逼迫别人从军。其实大周的如今都是你一人造成的。”
女皇被她呛得暴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懂什么……朝堂上的事是你胡扯的?你不帮母亲就罢了,为何还出言中伤……你倔,你跟你父亲一样倔。我真是后悔没有好好教导你让你变成这样。我一会要去主持比试没空再跟你混话,就将你先关在这里,你自己好好悔过。”
“逝者为大!母亲还有脸提起父亲?”昭娇怒极,口不择言回呛道,“我现在知道了,我父亲死的离奇,他根本就不是病死的,估计就是被你逼死的。他那么旷达随性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宫里的苟且,我从前觉得他死的太早,现在简直就是为他庆幸,还好他去的早,不用在这宫里受你折磨!”
“你住口!”女皇摔了瓷杯,真龙发怒,浑身散发出极强的压迫威仪“你父亲的死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这么说他真的不是病死的了?”昭娇看着她,被她身上的帝王之怒惊得微微颤抖,却准确地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漏洞,“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害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女皇被她气的发抖。
昭娇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乖巧懂事体贴内敛的,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这样顶撞自己……
“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自从知道凶手不是凤君之后,再加上沐钦泽遮遮掩掩的,昭娇就有些怀疑父亲的死是不是同母亲有关系。如今,她们撕破脸皮,她干脆直接问出口。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女皇站起身来,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昭娇道,她再也不要装乖巧女儿,再也不要对这个冷血的母亲卑躬屈膝。“我父亲从前那么康健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病死?还有我哥哥,为什么……”
“你……你这孩子……我原本不说其实就是为了你……”女皇低下那张同她极其相似的脸,盯着昭娇,面上一瞬间有凄婉闪过。
“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不需要你们瞒着我!”昭娇道。
“好好好,你现在真是越发能耐了”女皇怒极反笑,接着她个字一个字地缓慢说道,“如今你非要听……那么我就告诉你……长庚就是病逝的,但你父亲魏恒,他伤心过度,饮酒后同宫女苟且,我赐死了他。”
昭娇脑内一个惊雷炸响。浑身震颤,仿佛天塌了半边。
有情皆孽,无人不冤。
……
沐钦泽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脚步飞快。
武校场上擂起了战斗的鼓声,同他的脚步的节奏重叠。
他已经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现在已经是午时, 原本今日他打算等昭娇回来带她一起同女皇辞行,如今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却迟迟不见她……
女皇一个时辰前就在武校场同秦昱一同主持比武大会。昭娇是昨日被唤去雍德宫的,却到现在竟然都没有出现。
他皱着眉头,心下有很不好的预感。
走在回廊上的时候,突然身边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住,“等等!”
那声音熟悉,手也娇软。他回头一看,发现是个熟人。
“沐钦泽,你是不是在找覃熙?”那人问他。
“是。”他皱眉,呼吸有些急促,“你可知她在哪里?”
“我今日早上,原本打算去替我父亲求情,被下人带去偏殿的时候发现覃熙被母亲关在偏殿里了。”暄阳说道,“我现在趁着比武间隙出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件……”
沐钦泽闻言身子一顿,回身大力拉住她的胳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覃熙被关在哪个偏殿里?”
“放肆,你轻点!你怎么这么暴躁?你对恩人就这么说话?”暄阳不满地甩手,冷哼“我在门外听见,好像是说什么劝你入仕的事,覃熙不愿母亲就不让她用膳……哎你要去哪?”
“去救她。”沐钦泽闻言简直心神俱裂,脑子再也来不及思考就大步回身朝雍德宫去。
“你去哪救?”暄阳扯住他的衣摆,跟在他身后小跑,“你怎么救?”
“ 先救人出来,陛下要怪罪,大不了我为官便是。”他脚步未停,“总是不能让覃熙受苦。”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想不到女皇竟然如此……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傻,这么倔,竟然为了他……竟然为了他不惜和母亲顶撞。
他是不愿为官,是无心入朝,但是只要她一句话,他再是刀山火海都是愿意的,她怎么就那么倔呢?
怎么就那么倔?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一颗心都被拧碎成千万片,疾风骤雨中狂颤。内心分明急躁又慌乱,却又有隐隐的暖热和微甜散落。
怎么会那么傻!怎么会……她最怕疼也最怕黑了,一个人被关在偏殿里头,也不知道女皇有没有对她用什么手段……
他想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你停下,”暄阳几步跑到他身前拦住他,高傲地抬着头,“沐钦泽你听好了,我今日来是有个万全的法子要告诉你,我教你,你不用为官你们二人都可以回延川。”
“什么法子?你为何要帮我?”他冷声,“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娇娇“就是知道我一句话你刀山火海都愿意,所以我才这么倔啊”
魏恒死因有故事,不是这么简单,他不会调戏宫女的,长庚的死也是,嗯剧透到这里,
第70章 拼了(修文)
武校场上; 风旗猎猎,人声鼎沸。
女帝和太子坐在上首观演,满朝文武蹭了帝姬成亲的光; 皆也有幸在特意搭建的比武台下目睹这一场比武盛会。
陈国的壮士和大周的将士们各坐在台下一边; 高声吆喝着为各自阵营的参试者鼓舞士气。
现在是午时,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在场上角逐的是御林军的上将军陈河和陈国的骠骑将军卞一。
陈河的威名在大周军中甚高; 以身姿灵巧; 剑术诡绝而出名; 然而今日却好似遇到了劲敌。
陈国的卞一之前则已经打败了好几位大周的兵士。他一向以力量取胜,身高体壮; 肌肉纠结; 一拳好似蕴含着千均力。而且他使用的兵器不是正常兵器,而是大周罕见的铁索铜锤。铁索无情,走向出其不意 。铜锤又传说有百斤重。被打中者的下场不是晕厥就是骨裂。
比试的香已经燃了一半; 陈河的体力自然不如健壮的卞一; 渐渐有些被脱下。
他一边勉力应付着卞一; 一边内心暗暗叹道,未料到才几年过去。陈国的军人的素质竟然高到这等水准。
这场比武大赛; 说是比武; 其实说白了就是二国暗中互相试探兵力。陈国太子想要试探大周是否真的如同暗报中所说已经良将尽失。而名德女皇则想要借此回击关于大周兵溃的传言。
但是几场缠斗下来,胜负好像已经有了些分明。
大周这几年因为女皇重文轻武; 军队的实力早就不如陈国。兵将的日常操练也皆有怠懒。武艺衰退。
若是此时二国真要开战……
女皇皱着眉,边席上的百官见此,亦长吁短叹扼腕嚎啕。
不好; 此时只见陈河一个思绪出走,竟然被卞一抢了空子。他体力不支,一个锤头甩来,他用剑去抵,但很快地剑身却被铁索紧紧缠绕。
陈河回身想要抽回剑柄,那剑却被整根抽断,他亦在惯性的作用整个个人都往前两步,眼看那力量万千的铁锤就要朝他脸上砸来。
台下有弱质文官捂脸惊叫,亦有勇士呜呼哀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生死一线,一把长剑突然穿破云层从远方现身到人们的视线中,挟带着刺耳的呼啸风声,接着伴随着“铛”地一声巨响,直接打下那百斤的铁锤,狠狠插在了地上,震起四周滚滚尘埃。
凌厉的剑气震得卞一整个个人都连连后退两步。
陈河半跪在地上微微喘息着,额上有汗珠滚落。
“来者何人?可愿出来一战?”卞一大吼着,端着一身结实的厚肉四处张望。
没有人回应,众人皆惊,不知是谁投出这搅局之剑。
不一会,从台下飞跃上一个墨衣的身影,日光照射着他挺拔又清隽的身姿,发丝被清风吹起飞舞地环绕着他,俊美地恍若神祇。
场下皆是男子,却皆都为他的风姿一震。
卞一也有些惊讶,他揉了揉眼睛,才呵斥道“小白脸,方才那剑是你……”
“ 在下南廷军前中郎将沐钦泽。”却见那男子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道,“卞将军可愿与我一战?”
此时一边的评判官插嘴进来,“胡闹!比试都是有严格的秩序,怎可突然插,入比试。”
“废话那么多?老子就是要和他比试!其他人都不够格!”卞一遇见了他感兴趣的对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
“可是这……”判官迟疑,“参赛者皆是一位一位互相对决留下的……”
“若是觉得我没有资格,”沐钦泽站在原地,平静地环视场下的乌泱泱一片,肃声道,“方才比试过的,可以一起上。我时间不多。”
“你小子是看不起我们陈国么?”台下的陈国之师有人发出不和谐的质疑声。
“钦泽,你这是要做什么?”女皇站起身来,有些慌乱地皱着眉问,“你……”
“陛下,岂能让陈国觉得我们大周无良将?”他回身看着她,冷而桀骜地道。“就让臣来,替国出战,取得桂冠如何?”
他眼中有坚定,亦有嗜血的杀气。平日里温和而谦逊的温润气质全都丧尽。
“好好好,”秦昱也鼓着掌起身,“陛下,想不到大周驸马竟然是此等能人,本宫甚是欣赏,如若他真的能摘得桂冠,不如我替陛下再替他讨个恩典如何?”
女皇还来不及拒绝,底下的双方将士皆高声赞同。
陈国之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大周之士则早就想一雪前耻。
武校场上,俊美的青年一人一剑,应对身前的千军万马。
有风卷过,吹起他的墨色衣袍,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在燃烧。
一位又一位陈国的勇士嚎叫着上前围堵截杀。
而那位青年隐匿在刀光剑影中的绝代风姿,百年后依然被记录在大周的史册之中,百口传颂,永垂不朽。
……
昭娇坐在偏殿内,眼中空洞无光。
问她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感觉脑内所有的思绪都被凌乱颠覆,只剩下一团乱麻纠缠着,翻涌着,隐隐作痛。
调戏宫女,畏罪服毒?而并非染病身亡。
她的父亲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她的父亲,温和的,风趣的,总是笑着的父君……
她觉得自己仿佛走到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里面,所有的人,所有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混沌成一片,遮天蔽日。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不知道什么是假。只觉得大家都把她当成小孩来看,当成蠢蛋来骗。
可怜她这么多年还总想着,念着,愤恨着,如今却……
她想着又是一阵难受,哆哆嗦嗦地拿出一张纸来,写了几个字想着一会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可以去贿赂贿赂外头的人,让他们把写字条带给沐钦泽。
但当她写到:“你先走,别等我……”就写不下去了……抽抽噎噎地趴在桌上。
真的好想离开这里,远远地再也不回来。
正当她怔楞地低头落泪,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昭娇抬起空洞的眼望去,原本以为是母亲又来劝她妥协,或者是母亲狠狠心,干脆连她这个不听话的女儿都一起打入天牢。
不料她视线刚刚得以集中,就见一个瘦小的锦衣少年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皇姐?皇姐?”是彤日。
昭娇马上抹干泪痕,惊讶道,“彤日……你来做什么?你也犯事被关了?”
“皇姐。原来你真在这儿啊!”彤日眸光一亮,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你要带我去哪?”昭娇被他拉着走了两步,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大皇姐去领开看守的人了,我带你去宫门,那边有马车,你上车就可以回延川了!”他小声道,拉着她就往门边走。
“什么?回延川?”
“来不及解释了,皇姐快走……”
“喂喂喂喂喂……”
……
现在已经有十几个陈国的将士被打倒在地。
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弱质的美貌男子,竟然有这样深的武学造诣。看着他的眼神都多了些钦佩。
台上的青年出手狠,快,准,不打人的死穴,却恰到好处地可以令人晕厥。身下躺了一排晕头转向地陈国将士。
此时一个铁锤伴着风声砸来,他低头堪堪避过,却不知为何,嘴角汩汩流出一抹鲜血来。
“你怎么了?你不是很能么?怎么还没被打到就吐血了?”
他伸出修长的手抹去唇边那抹鲜血,轻咳一声,“无事,继续。”
……
“什么?你说驸马现在在比武?为了救我?”昭娇终于甩开了前头拦住他们的那群宫女和侍卫,躲在一个假山后惊问,“什么?沐钦泽毒才刚解是想死吗?他娘的他们在哪,带我去比武场!”
说着回身就走。
“皇姐你现在不能去,你去了我们的计划就……”彤日拉着她急道,却拉不住她,他一直都拿这个姐姐没有办法的。
“说什么鬼话呢?我能一个人回延川吗?那他如果被……被打死了怎么办?如果我走了他被母亲怪罪了怎么办?这事我能做得出么?”
“你天天说我欺负他,我这要是走了……”她道,“我才是真的不仁不义……你知不知他前几日被你爹给毒了,现在毒才刚解呢到底是谁出的主意,比什么武?!”
“是大皇姐的主意!她说只要驸马赢了比武,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求母皇让你们回延川永不入京都,这样母亲就不能反悔了。” 彤日道。
“什么!暄阳……”昭娇大怒,“暄阳是猪吗?沐钦泽他毒还没……”
可怜啊,暄阳其实压根就不知道沐钦泽中毒的事!她以为她父亲只是谋害昭娇未遂被捉啊。
“不管了!”昭娇拉着彤日道,“你带我去找沐钦泽!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我就也跟他们拼了!”
XX
当昭娇被彤日带着连滚带跑地赶到武校场的时候,打斗发出的短兵相接的兵戈声响连带着她的心都跳的飞快。
面前有好多看热闹的人团集着,她个子小,穿梭在人群当中,一边要躲避女皇的视线一边要努力伸长脑袋去寻沐钦泽,心焦又气燥。
她嫌彤日呆头呆脑,就自己一个人钻来钻去钻到比武台子近前,先是看到台上躺着的几个闭着眼睛的陈国人,接着抬起头,才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沐钦泽脚下已经躺了三四个人,身前还有两人正同他缠斗着。
昭娇忍不住瞪大了眼,小声喃喃自语道,“这,这,这是我夫君?”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同别人打斗,更是完全没想到他动武起来竟然颇有几分狠辣的潇洒。
眼下只见他手持长剑,身轻如燕,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静若伏虎,动若飞龙。一边格挡着身前的一个刀疤男子一边一个翻身用脚踹开身侧想要偷袭的铁锤壮汉。
“好!好!好!”身侧的几个将士鼓起掌来。
昭娇闻言也被带着着有些雀跃,忍不住顿住脚步多看了两眼。
然而就在这个间隙,却见沐钦泽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极快地抹了抹自己的唇角。
虽然他的动作极其细微,但是昭娇还是发现了他有些不同寻常。她皱起眉头,努力定睛去寻他的袖口,果然在他右边的袖口上发现了斑斑的红痕。
这红痕刺得她心头一阵绞痛,瞬间就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的了。
她连忙不赶再看,急匆匆弯着腰跑到一边棚檐下的判官的处,“欸,你,快让他们停下来!停下来!”
“这……殿下,这是两国的正式比试,这中途……”判官一脸为难地挠头解释道。
“驸马他身子不好……他……再让他打下去,他会不行的!”昭娇急急上前拉住那判官的衣袖道。
作者有话要说: 哎哎,甜甜甜不远了,话说钦泽是温柔不是白莲好吗!!!不是白脸好吗!!!!不是!!!!
第71章 庶人(大改!!)
却见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昭娇忍不住探头去看,就见沐钦泽又将一名对手打下。
她心头微微一松,回过身来; 还是命令道; “你快让他们停下来啊,驸马他前几日刚被奸人所害中了毒; 陈国的那个什么孔雀胆; 他……”
说着她自己忍不住又有些哽咽。
“不信你看……”她拉着评判官的胳膊; 急得不行“你看他其实……”
只见那刀疤男子举着棒槌一个挥舞,沐钦泽此时似乎也有些疲惫了; 将将闪避开来却半跌在地。
昭娇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却又生生忍下,不敢出声怕干扰到他。
还好沐钦泽手一撑地又从地上翻身而起,若无其事般站起来继续; 只是几缕发丝凌乱地自额前落下;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狼狈。
“殿下; 如果要终止比试,就需要得到女皇陛下和太子的首肯; 不然……”评判官做了个揖; “不然,臣不好交代的。”
宫内之人怎么就这么迂腐; 这么不通人情呢!
昭娇气的跳脚,忍不住想自己去夺那终止比赛的鼓槌。评判官亦是大乱阵脚,早就听闻帝姬古怪; 但未料到她竟然这般顽劣。他连忙将鼓槌揽在怀里,跪下道,“殿下不用为难微臣了,殿下……”
其实昭娇内心早就煎熬如火烧,她本也不愿这样为难人。
她知道沐钦泽是为了救自己才听了暄阳的话去比试的,但是……但是她真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因此……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毒才解了没几天呢……怎么就……
方才来的路上就听到宫人们在议论,说驸马爷一个人和几十个陈国的武士比试,吓得她整个人都差点脚一扭瘫软在地,硬是彤日扶着她才没跌倒。
但是在判官的低声哀求下,最后她还是松开了手。
其实……其实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除了这样他们又能怎样呢?其实她也再是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让他们二人全身而退的了。
母亲此番能够软禁自己,就说明她是真的下定决心想要招沐钦泽入朝。就算自己能暂时逃走,指不定她也能干出更加过分的事。若是没有一个极其强硬的理由,他们应该是很难离开京都的,就算回了延川估计也会被再召回来。
暄阳此举虽然莽撞,但也确实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选择出来的一个最为合宜的法子。
天意弄人,其实谁也没有做错,只是……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可是难道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了么?永远都是他在救她,他在护她,他……
忽地,她脑中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似得,拔腿就朝外头跑去。
…
佳芸郡主正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激烈的战况。随着台上男子的动作,口中轻轻喃喃着:“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何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
忽得肩上被人轻轻一拍,她这才将注意力从台上拔了回来,回眸有些惊讶:“帝姬姐姐,——,你去哪儿了,方才都找不到你人,驸马他为何……”
只见昭娇不知从哪儿扯来一块头巾包在头上,只露出半张小脸,造型有些滑稽。她听见佳芸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来凑到对方跟前:“没办法跟你解释了,现在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帮什么?”
“你跟我来——”
铁锤疾扫,直朝沐钦泽的眉心袭去。他向旁疾退,提剑挥开,左手又一拳打在刀疤男子的肩膀上。剑过处,习习生风。
长久的缠斗已经消耗了他诸多的体力,敌方似乎也急了,出的好几招都极其凶险,以命搏命。看得台下众人心惊肉跳,纷纷屏息。
他吃力地应承着,四肢似乎都已经麻木,眼前的一片都不甚清晰。只是凭着习武多年的判断一招一招的闪避着。
脑内也逐渐开始有些混沌,神识脱离出去,仿佛飘荡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同他人斗舞。
“你要同我学功夫是为了什么,你可说说?”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穿越多年的时光,语气含糊却又字句清晰。
“保护想要保护之人。”他听见自己回答。
“只是如此么?那我教你。”
保护,保护想要保护之人。
记忆中那个孱弱而美丽的女子,他已经保护不了,那么现在——
那么——
忽然有女子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陈国习的是悬凌派的招式!驸马只要护好下盘,曲径通幽便可!”
接着很快有人怒斥道:“小丫头片子的,观棋不语真君子可懂?还不快闭嘴!”
沐钦泽瞬间神识回身,朝着传声之处寻去,本想看清来人,无奈对手步步紧逼。只得继续应战。
不过有了那女声的的指点,心下清明许多。他刷地架开展式,双眼像流星一般明亮起来。接着精神抖擞舞动剑柄。接连拆了对手十几招,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盘绕再侧。
……
昭娇坐在棚下紧张地捏着手绢。佳芸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已经偷偷跑回座位上去了。
现在,一切就看沐钦泽的了。
香炉中的香一寸寸地散去。
好在,在她内心如蚁噬,手心汗湿的时候,外头又传来了将士们的欢呼声,此次的欢呼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热烈,更激昂。
昭娇连忙伸长了脖子向外望,就见台上只余沐钦泽用剑撑着的身子微微起伏着,再无别人的影子。
她连忙脑袋一转,就看到方才那个同沐钦泽打斗在一处的刀疤男子,竟然瘫到在比试台下。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台上的青年,似乎在说什么,似乎又没有。
昭娇这会子一颗心才咽下了肚子。
看来传言不假,陈国和番邦两地相接,很多东西都同出一祖,而且番邦尚武,佳芸果然可以识得陈国武学的破绽。
武判官也松了口气,抱着鼓锤甩甩袖子走上台去。
昭娇此时内心有些羡慕这位判官大人,他可以这么名正言顺地直接上台。
此时她很想直接扑上去拥抱台上那个坚毅而孤寂的背影,多么想看看他有没有伤到了哪里。
……但是她却没有动脚。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咬紧了唇。
她知道自己现在现身,一定会被母亲发现。指不定会又被软禁起来。
她只能默默坐在台下,用手捂住嘴巴,就那样看着他那被夕阳镀上一层金光的身影。
他撑着剑,半天没有直起他一向挺拔的腰,他看起来那么疲惫,又那么……愉悦。
接着他终于在台下一片,“小心!小心!”中,踉跄着站起来了,接过武判官手上的大周旗帜,像个英雄一般挥舞着,接受台下的欢呼和赞美。
她看到母亲皱着眉却也忍不住为他鼓掌,看到陈国的壮士虽然不快但是也服气地拱手致敬。看到台下的将士们大笑着互相拥抱。看到有少女尖叫,欢欢喜喜向台上抛去手绢。看到有文官落泪,悲悲戚戚当场写下一首颂语。
看到……最后她只看到他,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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