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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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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知秋向紧贴在身后的日本武士递了个眼色,后者便敛首站定,等到空知秋和香菜往前走了一段之后,他才不远不近的跟着,时刻提防着周围,看样子充满了警惕性。
有钱人还真是奇怪,既然那么怕死,买菜这种事情就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不就好了吗。
出门带随从,特意彰显自己与旁人的身份不同吗?
空知秋这人也是看着谦谦有礼,实则骨子里充满了傲气。
“骆家的事,林小姐听说了吗?”空知秋的声音缓和的如小夜曲般动听。
香菜神色稍敛,露出一抹疲倦,“最近没怎么看报纸,不太清楚啊。”
自从官司过后,见了她的人十个之中有九个都会提起她跟骆骏的那场官司,她都听出疲劳来了。
骆骏会有什么样的下场,那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么。
空知秋倒是不厌其烦,款款说来,“骆骏让他的小女儿上庭作伪证,此事触怒了威廉总巡长。威廉总巡长很宝贝他这个外甥女啊。。。。。。失去了法国人的支持,骆骏就等于失去了最大的助力,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在昨天引咎辞职了。”
意料之中的事,香菜听了也不觉新鲜。
她附和着空知秋,“那不是正合你意么。”
沪市商会总会长一职总算是空缺出来,所以。。。。。。空知秋不去争这个位置,却跑到街上来买菜吗?
“我想你也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盯着总会长那个位置,”空知秋的口气突然变得别有深意,“那个位置,就算是用钱也买不到的。”
香菜知道他这话的背后是什么意思。
他无非就是想想说,他自己现在坐不上那个位置,荣记的那几个有钱的家伙也甭想。
香菜只装听不懂,“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买不到的话,肯定是你出价不够高,这不跟你刚才买菜一样么。”
空知秋露齿一笑,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官场可跟菜场不一样。如果我能找到那幅画——”
细长的眸子向香菜瞥去,空知秋微微敛眸,眼中暗涌流动,悄悄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林小姐的记性很好,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让人争得头破血流的那幅画是什么模样。”
香菜拧起眉头,做头疼状,无奈道:“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怎么说呢,我只擅长记人的脸和名字,对记其他事不怎么在行呢。骆悠悠房间里的宝贝那么多,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要比墙上的一幅画起眼的多。诶,怪我当时也没怎么注意。”
空知秋眼底划过失望,对他来说,要坐上那个位置,则少了一样契机。而那幅画,就是他登凌绝顶的最大助力。
国府的人可不都是见钱眼开的傻子,那些官吏才不缺钱,他们贪得无厌但更重视自己的性命。眼下时局正乱,尤其革命党肆虐,大大的威胁着他们在华族当家做主的地位。试问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有立足之地,贪那么多钱还有用吗?
没能从香菜这里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空知秋有些兴致索然。
他要是再继续追究下去,怕是要显得他对香菜居心不良似的。他看得出来,香菜面上虽然没有那么警惕他,但总若有似无的对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空知秋适时地转移话题,“林小姐,你抱着这些布是。。。。。。”
香菜也没瞒他,“做几件旗袍。”
空知秋不由得打量香菜的小身板,目光里有怀疑也有同情。
如果没有********的好身材,女人根本就穿不出旗袍的韵味来。
从空知秋的眼神中,香菜看到了红果果的鄙视,她顿时恼羞道:“不是我穿!”
出了兴荣道,香菜往街边一站。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空知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拉着黄包车过来。
香菜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腾出一只手来挥了挥,“哥——”
空知秋侧眸看到香菜的笑脸,不禁讶异,心道他总感觉老气横秋的林小姐竟也有笑得天真无邪的时候。
芫荽拉着车跑到他们跟前停下,打量了香菜身边的空知秋一眼,见对方是日本人,倒也没有露出别的什么情绪,就是稍微有些忌惮。
芫荽用脖子上挂的汗巾擦了一把汗。
没别的话,他催着香菜,“赶紧上车,天儿这么热,可别晒着了。”
香菜上车后跟空知秋道别:“秋桑,那我们先走了。”
空知秋微微一笑,向林家兄妹颔首致意。
芫荽带着香菜跑出好远,“那个日本人是干啥的?”
“是个生意人,开连锁店的。”(未完待续。)
☆、第258章 取材
香菜最近埋头苦心设计,每天晚上她自然还是会去百悦门。如今她去百悦门的目的并不是工作,而是取材。
她详设计几款具有特色的旗袍,做出来为布行装点门面。
对前世习惯了现代装设计的她来说,这种具有民族特色的传统服饰也不是很难上手,不过有概念上的难度。
在香菜的印象里,旗袍是华族女性的传统服装,堪称国粹与国服,为华族悠久的服饰文化代表之一——
这种观点的产生,是以前世为立足点。
旗袍形成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久远以前,就如今而言,其真正形成的时间并不长,而时下正是兴盛时期,旗袍成了现在的女性最普遍的服装。
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着旗袍的女性,就连大部分职场女性的工作制服也是旗袍。
男人时常出入的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里面的女子也无一不是旗袍打扮。
生活在不同阶层的人,在穿衣打扮方面的品味便不一样。
别的地方不说,在百悦门,无论是歌女还是舞女,当红的还是没名气的,她们身上的服装都算的上高档,只是高档的程度不一样,
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子,不可能穿的跟大街上的路人一样。尤其是来百悦门做客的女性,打扮更是极尽奢华,甚至她们之中的有些人比百悦门最喜欢抛头露面的女子穿的还要惹眼俗艳。
香菜在后台逛了一圈,发现很多道具服装也都是旗袍款式。
她在后台鬼鬼祟祟的时候,有个妹子盯她很久了。
香菜从大化妆间出来,就径自往江映雪的化妆间去。江映雪的穿衣品味跟这里的其他女子不同,她的化妆间里应该有很多很好的素材吧。。。。。。
她这么心想着。抬手还没叩到江映雪化妆间的门上,身后就传来一记尖锐的叫声:
“你想干什么!?”
香菜的手悬在当空,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她立马将对方的身份与记忆中的线索对号入座——不会打扮还心高气傲外加势利眼。
是歌女露珠。
只是她没搞懂对方的眼神。。。。。。
香菜礼貌的回应:“有事?”
露珠脸上布一层怒色,大约是她粉擦得太多,让人看不出她是在生气。倒像是在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她快步上前。抓住香菜那只悬空的手然后将其甩开,整个人挡在了江映雪的化妆间门前。
一身怪力的香菜居然被她甩的脚下打了个趄趔。
香菜还没站稳,就听露珠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好吧。香菜自认形迹可疑。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寻找素材,可不是为了干别的不该干的事儿。
香菜活动着差点儿被她拗断的玉葱手指,心下觉得好笑,“请问你对‘鬼鬼祟祟’的定义是什么?”
露珠张嘴欲驳。香菜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我要真是鬼鬼祟祟,还用得着敲门?”
露珠张口结舌。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形,觉得确如香菜所言。
要不是被她喊住,香菜刚才那只被露珠抓过的手早就敲到江映雪化妆间紧闭的门上了。
香菜神色狐疑,“我倒是想问你。我敲江映雪化妆间的门,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露珠不知所措了一阵,尔后挺着高耸的胸脯理直气壮道:“我以为你要偷东西!”
香菜顿觉哭笑不得。。
这妹子盯了她那么久,刚才一声不吭的看着香菜在大化妆间翻看道具服装那么久。看香菜要对江映雪的化妆间下手就这么激动。
香菜从中嗅出了一丝奸/情的味道。
“你想多了。”香菜没有说别的故意给她难堪。
露珠是江映雪的追随者之一。
因二爷有话在先,姚薇不能像以往那样跟在江映雪身边自由出入百悦门。很多人以为取代姚薇成为江映雪身边的红人的机会到了,露珠就是其中之一。
当她看到香菜接近江映雪的化妆间,她下意识的以为香菜是要在江映雪面前争宠的,所以一度才会那么紧张。
化妆间里正补妆的江映雪听到门外的动静,起身去开门,一开门便见露珠用屁股对着她,明艳动人的脸上闪过厌恶的情绪。
越过恨不能将门口挡个结实的露珠,香菜视线上下一扫,红果果的打量起江映雪。
江映雪今日穿的是一件紫黑色的短款无袖旗袍,凹凸有致的身形更显丰满妖娆。立领紧束美颈,衣袍上绣着复古的铜色花纹,很是尊贵气派。
这件短款的旗袍用料不是很多,用的料子却是极好的锦缎,紫黑的颜色隐隐泛着亮光,低调却不失奢华。
江映雪的腿型很好看,一双细长的小腿裸在旗袍之外,看着也算养眼,只是稍有种美中不足的感觉。
收回在江映雪双腿上停留过久的目光,香菜歪着身子,向露珠身后的江映雪请示:“我可以去你化妆间里看看服装吗?”
江映雪稍愣一下,不曾想过香菜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请求。
她大方的将化妆间的门敞开,“喜欢的话,送你几件都行。”
江映雪可不差那几件衣裳。
香菜怎会听不出她暗地里其实在炫耀,更没忽略她带刺的眼里飞掠的一抹得意。
人可是会成长的,香菜自信将来有一天自己会成为让江映雪这种级别的人都不得不羡慕的女神。
江映雪的化妆间里有四排衣架,几十件衣裳中大约有一半是旗袍款式,其中有近半都是短款旗袍,而且大部分都是同样的款式,只是衣袍上的花样有所不同。
香菜穿梭在衣架间。向一旁的观察她的江映雪提出疑问:“你这些衣服都是在哪儿买的?”
“丽人坊。”
“丽人坊!?”露珠发出一声惊呼,看着衣架的目光变得炙热许多。
想来“丽人坊”应该是个品牌专卖店。
香菜轻轻哼了一声,“上乘的布料,勉强算得上一流的绣工,但是毫无新意啊。”
露珠看了一下江映雪略显不快的脸色,觉得是时候表现一下自己,包起手来一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香菜一边对她冷嘲热讽:“我想你这种人也不会懂。丽人坊的衣裳可不是你这种人买得起穿得起的。丽人坊也不会为你这种人做衣裳,丽人坊只接受名媛贵妇的订单!”
“丽人坊做的是品牌,但是穿上品牌就一定能衬托出自己的气质吗?穿衣一位追求品牌。有时候反而达不到赏心悦目的目的。。。。。。”香菜扶额一副无奈状,她跟露珠这种没品位的人说这么多做什么。
抬起脸来,香菜面带职业性的微笑,活像个搞推销的。“江小姐,说实话。丽人坊做出来的衣服并不能将你本身的优势衬托出来,要不要换家裁缝店?”
江映雪可是一条大鱼,哪怕她和老渠的布行里只有她一位主顾,都不用愁赚不到好处。
而且香菜想借着江映雪的名气打响她的品牌。
江映雪不知香菜的心思。她心想要是真有一家比丽人坊还要好的店,不妨去光顾一下。
“你说的店在哪里?”
香菜就知道她会这么问。
女人追求美丽,也不乏购物欲/望。
“是我朋友开的一家店。”香菜并没有明说她是小掌柜和设计师,“有皮尺吗?我先收集一下你身体的数据。”
江映雪看了露珠一眼。露珠立马心领神会的去找皮尺。
香菜刚给江映雪量完三围,薄曦来便风风火火的跑来催她:“二爷正找你呢。”
香菜爱答不理的看他一眼,“等我忙完。”
她继续测量江映雪身体的各项数据。
看着江映雪和香菜一静一动的二人,薄曦来只觉得自己要急出内伤来。但是——
真好啊,当裁缝能触碰女人的身体。。。。。。他也想当裁缝去。
在百悦门,谁敢怠慢二爷的传唤?
也只有香菜了。
过了一会儿,薄曦来又催:“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二爷好像挺急的。”
薄曦来心想,二爷要是怪罪下来,肯定不会拿香菜开刀,肯定是他要遭殃啊!这是要殃及无辜啊!他真的好无辜!
又过了一会儿,快急哭的薄曦来再次开口:“姑娘呢,我求求您了行不行!”
香菜没理他。
江映雪发现,香菜测量的很仔细,比丽人坊的裁缝还要仔细。
兴许她只是做做样子,故意让二爷等久一点。
但是香菜脸上半点儿没有恶作剧的痕迹,只有一脸的认真。
测完了江映雪的肩宽,香菜扯着皮尺在她的上臂上缠了个圈,计算着得到的数据,突然轻飘飘的说:“嗯,难怪我看你上身不怎么协调。”
江映雪不敢自认生的完美,但听旁人将“不协调”一词用在自己身上,心里多少会不舒服。
“怎么不协调了?”江映雪的口气透着一丝不快。
“你整体躯干很纤细,相较之下,上臂略显饱满,穿这种无袖的衣裳会显得你太壮了。”
其实江映雪的身形并不壮实,属于纤长的那种,跟她的身形比起来,上臂较为粗壮。旗袍又属于极为贴身紧束的服装,而非宽松的休闲装或是洋装,更加遮不住江映雪身上的这唯一不足之处。
江映雪闷闷不乐,女人看女人总是挑剔的。
她斜眼一瞄,从香菜身上没瞧出任何可圈可点之处,心中反而畅快了不少。
总算是给江映雪量完了身子,香菜跟随薄曦来一道去找藤彦堂。
薄曦来将香菜带到藤彦堂的办公室,敛首不敢看藤彦堂投来的目光,默默地退了出去,并把门带上。
“你看看这个。”藤彦堂将一份曲谱交到香菜手上。
香菜扫了一眼,自动输入音符,脑中响起一阵旋律,不禁愣了一下,这曲子。。。。。。她好像听过。
她扬了扬手上的曲谱,唇边挂着一丝讥笑,“百悦门的新歌吗?”
居然还是仿照《宁夏》的旋律,简直就是抄袭啊!
抄袭可耻!
这么可耻的行径,他藤二爷居然做得出来。
藤彦堂那如大提琴般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不是——这谱子是东荣拿来的,说是他一个精通音乐的朋友作的,”他稍稍敛色,继而又道,“还说百悦门当下正红的《宁夏》,曲子是抄袭他朋友的。”
“放屁!”香菜爆了句粗口,又跟脸色变了一下的藤彦堂解释,“啊,我不是说你。”她将手上的曲谱怒揉成一团,直接丢到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明显是他抄我的!”
藤彦堂可看不出哪里明显了。
当初他也追问过香菜有关《宁夏》的作曲者信息,但后者闪烁其词就那么糊弄了过去,结果——
出事儿了。
《宁夏》要真是抄袭萧东荣的朋友的曲子,对方要是追究起来,百悦门可是要赔上不少钱。
“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原曲,然后。。。。。。稍微改编了一下?”藤彦堂知道香菜记性好,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也不浅。
听到这样的话,香菜不高兴了。
但是仔细一想,她好像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宁夏》这首歌本就不是她原创,但原创可不是在这个时代出现的!
所以香菜才那么肯定是对方抄袭。
要用这样的理由向藤彦堂澄清吗?
怎么可能!
见香菜面孔纠结,藤彦堂无奈的轻叹一声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确认一下。”
“那我现在很确定的告诉你,不是我抄袭!”
对藤彦堂来说,有香菜这句话就足够了。
他相信她。
问题是,怎么才能证明对方抄袭。
他俯身将被香菜揉成一团的曲谱从垃圾桶中拾起,冲香菜轻笑了一下,一瞬间满室光风霁月,让香菜原本不畅快的心情变美丽了不少。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年少气盛,一时竟觉这个城府极深又精于算计的男人阳光透亮了不少。
咦?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察觉这个男人身上会有一种给人美好的感觉呢?
而且。。。。。。很想拔光将他显得很老气横秋的那两撇小胡子。
“你那胡子是真的?”香菜忽然问。
“真的啊。”
要是假的,他不可能睡觉都戴着吧。见识过这一点的香菜不应该很清楚吗?
“好丑。”
丢下这两个字,香菜转而离去。
藤彦堂捻着胡须,一脸忧伤。
别这样打击人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259章 有时候朋友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藤彦堂临出办公室前,对着固定在墙面上的镜子照了照。
他的胡子很丑吗?
那丫头到底什么审美。
这种小胡子眼下可流行呢,他蓄了好久,又精修了好些回才保养出这么完美的形状,没有一根杂毛。
他带着曲谱到百悦门的场子上找到萧东荣。
萧东荣正和他的朋友彭乐在贵宾席说笑。
此二人在音乐方面造诣颇深,不过现在他们交流的却不是音乐方面的事情。
彭乐是头一回光顾百悦门,他极尽所能强壮镇定,却掩饰不了眼里闪动着的兴奋与新奇,目光四处游走,时不时的还会露出神往的表情,也会对时常来百悦门的萧东荣说几句羡慕的话。
彭乐的家境并不如出身音乐世家的萧东荣那般优越,他没有得天独厚的物质条件,却凭借自身的努力和天生在音乐方面的造诣,被乐坛封为“音乐鬼才”。
萧东荣也认可彭乐在音乐方面的才能,他也有想过,如果自己不是有一个好的出身,只怕是不会被列入沪市“四大才子”之中,而他这个位置最有可能属于彭乐。。。。。。
见藤彦堂含笑而来,萧东荣起身相迎。
彭乐局促了一阵,也跟着站了起来,目光在萧东荣与藤彦堂之间来回摇摆不定,一副好奇宝宝天真无害模样,却暗暗在心里猜测着来人的身份。
对方面上笑的温温和和,剑眉底下那双极具撩人心弦的凤目中却是一汪幽潭般的清冽,尊贵雍容间不难觉出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就算来人没能让“四大才子”之一萧东荣起身相迎,彭乐也能一眼瞧出对方定不是一般人物。
“彦堂——”
听萧东荣叫出对方的名字,彭乐禁不住面露惊容。来人居然是藤二爷!
他自知身份与此二人相衡,心底却有一丝丝不甘这种不平等,还是聪明的没有选择跟随萧东荣对藤彦堂直呼其名。
“二爷——”彭乐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与冲动,却控制不住声音里轻微的颤抖。
对他来说,藤二爷是神一般的存在,以往他只从旁人嘴里听过对方的大名与事迹,却从未有幸见过二爷的尊荣。今日得见。也算是实现了他长久以来向往的一件事。一桩心愿得以满足,他岂会不激动!
彭乐不由得看向视自己为好友的萧东荣,他知道萧东荣与二爷关系匪浅。不曾想竟好到能对藤彦堂直呼其名的程度。
果然是因为他们都是“四大才子”的关系么。。。。。。
思及此,彭乐心中登时一黯,握紧拳头将眼里阴冷的情绪悄悄散去。在萧东荣向他投来目光时,他神色上让人觉不出任何异样。
论起阴险和冷酷程度。彭乐自是不及在生意场上杀出一片血路的藤二爷一半,他情绪上小小的变化与波动。自然没能逃出藤彦堂的敏锐察觉。
萧东荣兴致勃勃的将他们二人介绍给对方,“彦堂,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朋友,乐乐。这位就是藤二爷——”
彭乐心里有些不快,却没表现出来。
萧东荣对藤彦堂直呼其名,给他介绍的时候却说对方是“藤二爷”。是在向他炫耀跟二爷的关系不一般吗?
他算是看出来了,萧东荣面上将他当好友。其实打从心底根本就瞧不起他!
彭乐想的越多,就越是对萧东荣充满恨意。
藤彦堂扬起手上皱皱巴巴的曲谱,对怔愣的彭乐道:“这首曲子是你作的吗?”
收住心神的彭乐对上藤彦堂别有深意的目光,不由得又是一怔,他的心脏也蓦地狠狠抽动一下。
他忍住面部的痉挛,正色回道:“是我作的。”
他似乎并没能像萧东荣那样听出藤彦堂问话时特别的怀疑口吻。
藤彦堂将曲谱交还到萧东荣手里。
谁交给他的,他再还给谁。
“很好的一首曲子。”他言笑晏晏的做出评价,绝口不提这首曲子与《宁夏》的相似之处,实有负彭乐的急切的目光。
萧东荣接到曲谱,刚才他就想问,“。。。。。。怎么皱巴巴的?”
藤彦堂但笑不语,总不能说是被人故意揉成那样还丢进垃圾桶里了吧。
自己的东西被糟蹋,彭乐自会感到不爽,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件小事的时候,他着急藤彦堂《宁夏》抄袭他的曲子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但藤彦堂迟迟不表态,他也搞不懂对方到底是几个意思。
既然他来到这里,就绝不会不了了之。
彭乐咬牙忍下耻辱感和急切的心情,脸上绽开一个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微笑,“二爷叫人弹过我的曲子了吗?”
藤彦堂不置可否,只重复刚才的评价:“很好的一首曲子。”
彭乐愣住。
只是这样?
难道二爷就不觉得他的曲子听起来很熟悉吗?
萧东荣说:“咱们坐下来说。”
因觉得对彭乐有所亏欠且认可他在音乐方面的才能,萧东荣对他处处照顾。他们经常交流很多有关音乐方面的事情,萧东荣在彭乐谱写的一大堆新曲中找到这首叫做《仲夏夜里的虫鸣》曲子,
一开始他看着曲谱就觉旋律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一弹之下,他方才惊觉彭乐创作的这首《仲夏夜里的虫鸣》,与百悦门正红极一时的新歌《宁夏》的十分相似。
当时他又惊又喜,还以为彭乐就是《宁夏》的创作者,一问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两首曲子有八成相似之处,曲风也尽是相同,却不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这很难不让萧东荣怀疑其中的猫腻。
接下来就是谁抄袭谁的问题了。
彭乐向萧东荣保证《仲夏夜里的虫鸣》是他原创,后者对他深信不疑。于是带他来百悦门找藤彦堂讨个说法。
眼下藤彦堂对此的态度却模糊不明,不止彭乐着急,萧东荣也是心急如焚。
同为音乐爱好者,萧东荣更是能够对彭乐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
萧东荣一手托着《仲夏夜里的虫鸣》,一手轻轻抚平五线谱上的褶皱,从这小小的细节上,就能看出他对音乐认真重视的态度。
萧东荣是萧家的大少爷。其祖上做过宫廷乐师。从小便受古典音乐的熏陶,即便喝过一些洋墨水,身上传统保守的气息也无法尽然退去。
他也是个遵循原则的人。无法容忍鸡鸣狗盗之事,不然也不会带彭乐来百悦门找藤彦堂。
“彦堂,问清了吗?”
藤彦堂拿到《仲夏夜里的虫鸣》,又听萧东荣的一番说辞。清楚表示会找《宁夏》的创作者问个究竟。
他没有立刻答复萧东荣,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看向心中急促的彭乐,直到盯得对方面部不自然的痉挛了一下才微微敛起双目,操着疏离感十足的口气问:“请问彭先生,《仲夏夜》这首曲子是你何时所做。有没有在公开场合弹奏过?”
彭乐目光蓦地一闪,看向萧东荣,一副搞不懂眼下情况的样子。
关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他不是都跟萧东荣交代过了吗,难道萧东荣没有跟藤二爷说清楚。。。。。。
彭乐心思翻滚时。听藤彦堂一声轻唤:
“彭先生?”
声音很轻柔又绵柔,却能让人听出那微微挑高的语调中的一丝丝不悦。
彭乐从萧东荣身上收回目光,不期然对上藤彦堂不偏不移的直视,脑袋里突然嗡的响了一下,警钟大作!
那双幽暗深邃的双眼似能将人看穿看透。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彭乐一下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萧东荣以为彭乐不开口说话是被藤二爷的气势给震慑住,便急不可耐的替他发言:“《仲夏夜里的虫鸣》是乐乐半年前的作品,四个多月前,他在他工作的西餐厅弹奏过一次,当时反响并不是很好,便没有再拿出来公开演奏。”
藤彦堂摸了一下额头,以手掩去眉宇间的那抹无奈。
他真不该怀疑香菜抄袭彭乐的《仲夏夜里的虫鸣》。
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
四个多月前,林家兄妹刚到沪市,穷的几乎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香菜哪里来的闲钱去西餐厅?
萧东荣还在说:“。。。。。。我想给你《宁夏》曲子的那个人应该有过耳不忘的本事,肯定听过乐乐弹奏《仲夏夜里的虫鸣》,便记下了这首曲子——彦堂,这种事情咱们不是没遇到过。。。。。。”
萧东荣暗指的是那一次他们所谓的“四大才子”在一位身披斗笠戴着鬼面的武士面前丢丑的事情,当时也是在百悦门,那名鬼面武士仅听了一遍他原创的曲子便记得分毫不差。
“是有这种可能。”藤彦堂否定了萧东荣的肯定,话锋倏地一转,“如果是这样,你们想怎么做?”
想怎么做?
萧东荣急着带人带谱来,一心只想证明好友的成果作品被抄袭,别的倒是没想那么多。
证明了彭乐被抄袭,之后呢?
这种问题,萧东荣无法替彭乐作答,只能看彭乐自己要怎么做了。
“乐乐,怎么办?”萧东荣没了主意。
彭乐埋头,似在深思。
在他做出决定之前,萧东荣目露恳切,询问藤彦堂:“彦堂,就不能把给你《宁夏》的那个人找来吗?”
他想,如果当面对质的话,兴许能把整件事情解释的更清楚。
藤彦堂唇角的笑意变深,眼中的柔和比交错的灯光还要绚烂,他用充满歉意的口吻道:“关于那位神秘先生的身份,请恕我不便透露。”
“神秘先生”,是藤彦堂临时起意,给香菜取的代号。
如果提起香菜,他很容易将这件事澄清,但是他答应了香菜不会将她是《宁夏》的创作者的身份公之于众。
“神秘先生?先生?”彭乐终于开口。憨笑着说,“我还以为能作出曲风如此甜美的人是位姑娘呢。”
藤彦堂轻笑了一声,撩人心弦的紧,像是盯着一只无处可逃的猎物一般将目光紧紧锁定在彭乐身上。
果然是彭乐抄袭《宁夏》。
方才他那番话便等于是不打自招了。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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