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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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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们白送你呢!”马峰看不出这笔生意对他们荣记哪里有利可图。
    藤彦堂轻挑着眉眼瞅着香菜,似乎在等她做一番高谈阔论。
    香菜鄙视了一眼荣鞅和马峰这俩思想肤浅眼光粗鄙的男人,然后看向若有所思的藤彦堂,“站在百悦门的立场,这对你们可是只赚不赔的生意。”
    “不是不可以,”迎着香菜自信满满的目光,藤彦堂给出一个含含糊糊的答案,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先要听听你给我们的是一首什么样的歌。”
    鱼儿上钩了,可惜还不是收线的时候,香菜有些洋洋得意,却也给自己留了一手,“我要先看到货。”
    有大哥在,藤彦堂不敢自作主张,用眼神向荣鞅请示了一下,然对方点头赞同,便使唤起了马峰,“二哥,劳烦你下去准备一下。”
    马峰心里喊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倒是很诚实,离开前还给香菜抛了个白眼,足见他有多么不看好香菜。他很期待香菜这一回在众人面前出洋相。
    藤彦堂拨了个电话,期间与香菜征询了一下香菜的意思。
    后者说碎布头不需要往兴荣道的布行送,直接送到她家去就可以了,然后给藤彦堂撇着嘴给故作不知她家在哪儿的藤彦堂报了一串地址。
    挂了电话,藤彦堂抬手看表,“两三个小时以后,东西就会送到你家门口,现在我们去验收一下你要给我们的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歌。”
    香菜略微怔了一下,倒不是惊讶荣记送货上门的速度之快,只是藤彦堂这家伙也太雷厉风行了,还真跟她一样,是个不肯吃亏的。
    既然已成定局,香菜也不再讨价还价,磨磨蹭蹭的起身,跟着藤彦堂和荣鞅下楼。
    没有歌声,没有音乐,此刻百悦门人声嘈杂,一片惶惶。
    两人将香菜带至乐团处。
    被马峰喝止的乐手们一头雾水模样,他们平时要看乐谱演奏,乐团处总是灯光通明。而藤彦堂一来便叫人熄了灯,陷入黑暗的乐手们更加茫然不知措。
    马峰抱臂看戏,阴阳怪气对香菜说:“请吧——”
    香菜突然有点怯场。楚楚可怜的看着藤彦堂,“不是吧,你让我现、在,就在这、里演奏?”
    她事先准备好的剧本里可没有这样的一幕。
    她原本打算的是将谱子和歌词直接撂给他就完事了。
    藤彦堂挑眉到:“我说了要验收吧,当然要看看现场的人听了你的歌会是什么反应。”说着,看了一眼场内骚动的客人。
    香菜循着望去,场上可谓是一团乱。
    已经有客人不耐烦。质问工作人员为什么要停掉音乐。他们花钱来这里寻乐子,可不是为了就这么干瞪眼在这儿坐一晚上。
    香菜抓抓脑袋,对了一眼藤彦堂催促的目光。无奈只好摸到黑钢琴前,矫正了麦克风的位置,然后将纤细的十指轻放在琴键上,轻盈的起起落落。
    一串音乐响起。
    藤彦堂听着还算满意。心里点评节奏轻松明快,入耳舒服。让人心禁不住愉悦起来。
    随着音乐响起,场上的骚动渐渐平息。
    结果香菜开口唱时,场内又闹哄哄起来。
    “姐是老中医,专治吹牛逼。头疼脑热血压低,跟我没关系。
    你要吹牛逼,不如打飞机。又省钱来又过瘾,还没有压力。
    吃点没关系。喝点没关系,吹牛逼地那些人,都没有实力。
    有人吹牛逼,就找老中医,一顿五毒拍逼掌,脑袋打放屁。
    姐是老中医,整天笑嘻嘻,听见有人吹牛逼,我就是一顿踢。
    天天吹牛逼,你早晚让雷劈,雷电要是劈不死,还有老中医。
    不要吹牛逼,谁吹谁挨踢,姑奶奶就是老中医,我专治吹牛逼。”
    藤彦堂听的目瞪口呆。
    荣鞅也被吓到的样子。
    马峰捂着脸,摇头晃脑表示无语。
    倒是场上不少人哈哈大笑起来,被滑稽的歌词给逗乐了。
    藤彦堂脸绿了,上前一脚踢过去,正中椅子的腿脚。
    咚的一声响后,香菜险些从椅子上被震落下去。
    “你当我们百悦门是什么地方!”他怎么可能会将这么不入流的一首歌引入高大上的百悦门?就算他引入了这首歌,百悦门有哪个姑娘愿意上台唱?就算有人好意思上台唱,谁还能像这丫头一样唱出这首歌的精髓?
    这首歌配这丫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荣鞅用两个字做评价,“恶俗。”
    香菜龇牙咧嘴,反而不满他们那种不满的态度,“你们什么欣赏水平,反响明明就很好好不好!听听,还有人喊安可呢,要不要再来一遍?”
    握了个草——藤彦堂气到没脾气。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他不该选择现场验收香菜的歌。
    不不不,千不该万不该,他最不该做的就是一开始答应与香菜的这笔交易!
    不少人包括百悦门的工作人员都前来看热闹,百悦门的酒保和荣鞅的保镖好歹是维持住了现场的秩序,将人都拦在外。
    见藤彦堂一脸悲催,香菜心一软,妥协道:“好好好,我换一首总行了吧!”
    她十指又重在黑白琴键上轻盈飞舞。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
    心里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
    我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
    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知了也睡了,安心地睡了。
    在我心里面,宁静的夏天……”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藤彦堂压根儿不信前后两首歌都是同一人所唱。怎么说呢,“老中医”那首歌比较符合香菜的本性,而《宁夏》与她外在气质比较吻合。这世界还真奇妙……
    曲终之后,藤彦堂第一个回过神来,捏着快要脱臼的下巴,一副不是很满意的模样,“这首不行,换一首。”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肚子里还有多少真材实料。
    香菜不上当,“嘴上说不行,你刚才的表情还是蛮真实的,不是跟那些人一样,被我的歌给陶醉乐么。”
    藤彦堂抹了一把脸。仍阻止不了情不自禁上扬的唇角。
    正如香菜所说,这笔生意,他们稳赚不陪。
    《宁夏》这首歌应时应景又情意绵绵,定会让百悦门成为这个季节名声最响亮的吸金窟。
    这丫头完全就是一棵摇钱树!
    马峰不解的喃喃自语:“明明可以靠那张脸和音乐方面的天赋混饭吃,偏偏还要辛辛苦苦去搞什么布行生意,真搞不懂她那脑袋瓜里是怎么想的……”
    藤彦堂从其中一名乐手那儿要了几张空白五线谱,将香菜提溜到楼上的办公室。还殷勤的将笔墨给她准备好。
    就算他动作有条不紊。香菜还是察觉到他很迫不及待,兴致一上来,遂调侃道:“就那么喜欢那首歌吗?”
    藤彦堂将一沓五线谱图纸甩在她面前。“废话少说,赶紧把谱子和歌词写下来!”
    “不用那么多,一张足矣。”香菜满眼促狭。
    一张就一张,就给她留一张五线谱。剩下的被藤彦堂一股脑撂进办公桌的抽屉里。以后有的是机会跟她做这样的交易。
    香菜落笔,藤彦堂就立在一旁督促着她。
    不多久。荣鞅和马峰一起进来。
    “彦堂,好多人都在问‘老中医’那首歌……”一进来,马峰便一脸悲催。
    荣鞅也不想承认,但事实上。‘老中医’那首被他们认为是不入流的歌,其反响确实要比《宁夏》好。
    香菜只当没听见,也当没察觉到头顶那道灼灼的目光。只管埋头狂书,不消片刻便将《宁夏》的曲谱和歌词默了出来。
    “好了。”香菜有种大功告成的喜悦感。
    藤彦堂压根儿没让她高兴多久。拿起她刚默好的曲谱,皱着眉道:“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要的是这首歌的曲谱了?”
    香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要以为她没看到马峰那丫在狂给藤彦堂这丫竖大拇指。
    她从头到尾回想了一遍,藤彦堂好像真的没说过要那首歌的曲谱,一时间她只觉脑海中“靠”声不绝于耳。
    简直日了狗啊!
    香菜的眼刀子嗖的朝藤彦堂飞去,“你丫想耍赖?”
    藤彦堂立马摆出一张无辜的脸给她看,模样简直比窦娥还冤,眼里却闪着狡猾的笑意。
    他慢悠悠的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张五线谱,端端正正的摆到她面前,不紧不慢的催:“老中医,快点儿。”
    “你丫找踢!”说着,香菜还真一脚朝他的小腿上踢去。
    “真粗鲁,好歹我也是一伤患。”
    香菜心里憋闷,她怎么就如此大意了?
    她拾笔在五线谱上奋笔疾书下了一个大号的“狗带”,专门留了个空白地儿画了个竖中指的不雅手势。
    她把五线谱上的内容展示给藤彦堂,很不愉快,“你丫已经从我这儿占了大便宜,还想得寸进尺么?”
    藤彦堂神情一动,突然一脸的痛苦,弯腰扶着刚被香菜踢中的那条小腿,一个劲儿的抽冷气,“嘶——我感觉我这条腿要断了!”
    马峰立马配合他,怒声指责香菜,“看你干的好事!”他装模作样的扶着藤彦堂,“她踢你,我跟大哥都看见了。走,咱们这就去医院开个证明——”
    有了人证物证,然后一纸诉状将这丫头告发,她要是赔不起,就一辈子蹲在班房里别想出来!
    这俩逗逼想的怪好,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住她了么?
    香菜摩拳擦掌,一脸狰狞的表情,恶狠狠道:“我不介意帮你们把戏做的再逼真一点!”
    既然藤彦堂不想要他那条腿,那她就收下了!
    藤彦堂单脚跳走。他要是再不逃,恐怕他这条腿真要被这丫头踹断了。
    方才默不作声的荣鞅眉头一皱目光一厉,低声呵斥他那俩小老弟,“胡闹,你们两个还是小孩子么?”
    藤彦堂和马峰立马老老实实的站定,二人神情都是变得尴尬又窘迫。
    看到香菜洋洋得意的朝他们吐舌头,马峰扬着拳头,向她示威了一下。
    香菜抓着五线谱,指着上头大写的“狗带”给他看。
    马峰拳头一松抓着脑袋,十分不解状。小声问藤彦堂,“她什么意思啊?”
    没文化真可怕,藤彦堂差点儿要翻白眼,“她让你去死。”
    马峰脸上爬满怒气,对着香菜又是一阵猛挥拳头。
    荣鞅直视香菜,狭长的眼眸中包含着诚恳,“香菜姑娘有没有兴趣到我们百悦门来做事?”
    香菜耸了一下肩膀。“我已经在百悦门做事了。”
    “不。让你当个酒保,未免也太屈才了……”
    香菜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抱歉。你想说的那些,我没兴趣。”
    一旁藤彦堂不着痕迹的勾勾唇角,有些无奈道:“大哥,让她当歌女。你就别想了。她要是有那个意思,我早就让她上台唱了。”
    明锐的马峰察觉到藤彦堂真实的心情。
    面上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眼底那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有人肯定香菜的能力,就让藤彦堂那么高兴吗?还是因为香菜爽快的拒绝了荣鞅,他才会那么高兴……
    香菜在歌唱方面确实有点儿天赋,不过她从没想过靠这项才能吃饭。偶尔把百悦门当成ktv来一嗓子就好,没必要那么认真,毕竟当个专业的歌手并不是她想做的事。
    看着荣鞅。香菜倒是想起了另一回事——
    自她拿枪指着这家伙的脑袋之后,他们还是头一次面对面这么平心静气的坐着。
    一想起世和医院那件事。香菜心里堵得更厉害。自那之后,他们兄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芫荽——
    香菜脸色沉静,有些吓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眼下不是开玩笑的好时候,马峰不敢随意搭话。
    香菜将五线谱摆好,把玩着铅笔,神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阴霾的天空。
    她忽然开口:“我听说革命党内流出一份名单,我想知道是谁把我哥的名字添上去的,劳烦你们帮我查查。”
    她就用‘老中医’这首歌的词谱,换那个陷害她哥的人的名字。
    荣记三佬面面相觑。
    马峰神情有些激动,“名单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香菜拿对付过薄曦来的话敷衍他,“别小看我的情报网。”
    藤彦堂眉头紧锁,这件事不用查,他心中就已有定论,“八成是青龙商会的人干的。”
    青龙商会……
    自羊城后,香菜日子过得日渐滋润,不知不觉淡忘了青龙商会的存在。
    芫荽在浑然不觉中摆了青龙商会一道,间接的给他们造成了巨额损失,早已成为他们除之而后快的目标。不过如今芫荽背后有荣记商会这座大靠山,青龙商会的人忌惮荣记,不敢轻举妄动对他怎样。他们想借刀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还可以将芫荽当成跳板,重创一下荣记……
    见香菜脸上没了笑容,藤彦堂心生怜意,轻声安抚:“你不用担心这件事,那个名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们掌握到可靠情报,革命党中确实出了叛徒,那个叛徒貌似是基层人员,掌握的信息并不多,被抓住后,只说了几个人的名字,便挨不住酷刑咽气了。之后以讹传讹,而且有人为了赏金,还有人为了铲除异己,将很多无辜的人诬陷成革命党……”
    马峰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彦堂,你怎么把这样的事告诉她?”
    藤彦堂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他又对香菜道,“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也在那份子虚乌有的名单上,被扣上了‘红色资本家’的帽子。这段时间很多人因此枉死,影响极其恶劣,民愤沸然,一触即发。日本人、洋人,还有国府,都想扫清革命党,但是没有查实之后,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一件事,革命党在沪市建立了很多个地下联络站,其中有几个联络站行事不慎而暴露,已经被连窝端了。这几个联络站都伪装在商号里,很多人猜测革命党其余的联络站也都是用这样的伪装,所以工商机关的人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出这么多事来,不过要逐个儿排查各个商号,也有他们受的。而且这些联络站有一个总联络人,只有这个联络人知道所有联络站的地点。据说有人已经查明了这个联络人的身份——这段时间也没见有大动静,这个据说可能是假的。”
    香菜不以为然的“嗯”了一声。
    听她阴阳怪气的,说的口干舌燥的藤彦堂突然心生怀疑,“莫非你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香菜一脸茫然,就差在脸上写一个大号的“蠢”字给他看。
    “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蛮厉害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241章 以后有这样的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香菜给足了荣记三佬甜头,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满意足的拍屁股离开。
    她一走,马峰耐不住性子责问起藤彦堂,“彦堂,跟革命党有关的那些事,你怎么能告诉她?”
    她一个姑娘最该做的就是扮家家绣绣花,哪能掺和到这种严肃的事情当中?
    而且他们得到的这些消息,还算得上是机密,藤彦堂未必太松懈了,竟也不提防着点。
    藤彦堂对马峰有些无奈,如果刚才阻止他说下去的人是荣鞅,他当时就住嘴了。说到底马峰没有看人的眼光,打心底小瞧了香菜的能耐。
    “二哥,你就放心吧,我跟她说的那些又不是对咱们荣记不利的事。”
    马峰一想,觉得也是。革命党什么的,跟他们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干嘛要那么着急,还觉得会大祸临头似的。
    他便首看了一眼荣鞅,不由蹙起眉来,眼中涌现急切与关切。
    荣鞅整个人相识被抽空了所有的感情,木然得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
    自从荣家罹难,父母相继去世,肩上被迫扛起家族的重担,荣鞅便渐渐迷失了自我,很难重拾昔日的那份少年心性。没事的时候,他会呆呆的坐在那里,可以坐一整天。人不理他,他也不理人,仿佛将自己隔绝世外。如若不解开他的心结,找不回身体里缺失的那部分重要的零件,只怕他往后仍如机械,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见他终日这般,马峰心中难受又不忍,将收回的目光投向正起身向办公桌走去的藤彦堂。
    藤彦堂拿起桌上的五线谱。上头所写正是“老中医”那首歌。纸上的涂鸦并没有影响到整篇词谱。
    回想刚才香菜默写曲谱的同时哼着小调儿的俏皮样,他便忍俊不禁。
    马峰被他这副怡然之态给激怒,眉毛都快要被烧掉了,真搞不明白他怎么还会笑得出来。
    马峰隐忍着怒气上前,双臂张开将手撑在桌上,俯身将藤彦堂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身影下。
    “二哥?”藤彦堂不明所以。
    “我问你,那件事你跟她谈的怎么样了?”马峰压低声音质问他。
    他不想让荣鞅听到这些轻易便能触碰到伤疤痛处的话。
    荣鞅心伤未愈。听了这些话之后更难受。而藤彦堂不一样。这个男人表面温和,却心坚似铁,有时候会比任何野兽都要冷酷无情。
    说他无情。那是马峰根本就没有触及到藤彦堂的内心深处。
    藤彦堂稍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马峰所说的“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
    “……我会找机会跟她说。”
    藤彦堂与荣鞅二人身负血海之仇,杀害他们至亲的凶手没有落网,依旧逍遥法外。两案的卷宗尘封了好些年。不久之前才又被重新拿出来。
    荣鞅觉得香菜只要看了卷宗,知道了当年的那些事。便会用她独到的眼光察觉他们至今没有发现的事,找到一些能确定凶手身份的蛛丝马迹。
    关于这件事,藤彦堂只和香菜谈过一次,便再没有了后续。
    荣鞅蹭尝试过接触香菜。只是情感上缺失的他和香菜谈不来,两人处不到一块儿去。他催了藤彦堂几次,后者借口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然而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时机。其实藤彦堂随时都可以找香菜重谈此时。
    只是……
    除了不想将香菜卷入到麻烦的事情当中这一部分原因以外,藤彦堂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不那么做。
    做兄弟做这么多年。马峰怎会听不出藤彦堂刚才那句话是在敷衍他。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现在就是那太监。
    “我真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马峰有些气急败坏。
    藤彦堂心里一阵躁乱,拧紧得眉宇间夹杂着不耐烦,他当然也是恨不得立马就能把仇人揪出来,可是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这个冲动,就将香菜的生死置之度外。
    马峰性子粗中有细,有时候却是不会为人着想。
    藤彦堂耐着性子对他道:“事情的严重性,我已经跟她说了,就像刚才一样——”
    他将掌握的与革命党有关的消息一股脑告诉香菜,也算是给那丫头提前打一剂预防针。尽管知道香菜是聪明人,他还是不希望她被牵扯进去或是主动将她自己搭进去,她只要在他能够看得到的地方安安心心的做她的小本生意就好。
    马峰也也不是蠢人,他发觉了藤彦堂的心思,纵然他多少察觉到他这个兄弟对那丫头暗生情愫,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你是想让她自己选?”马峰目光复杂,藤彦堂的变化之大一时让他接受无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
    荣鞅更不是笨的,尽管那两人没有把话挑明,他还是听得懂他们在说何事。
    “老二,”荣鞅开口,淡淡道,“此事彦堂心中自有计较,他现在要忙的事够多了,你就别烦他了。”
    马峰退后一步,覆盖藤彦堂的身影随之消失,借着灯光一看,他这才发现藤彦堂的脸色有多难看。虽然他们之间隔了一张桌子,刚才他们距离那么近,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藤彦堂惨败的脸孔微微泛着青色,随着心情的恶化,左肩的伤口似乎变得更痛了。
    马峰忙给他倒了一杯水赔不是,还是忍不住多说几句“我不觉得那丫头能瞧出什么端倪,不过你跟大哥都看好她,我就觉得还是尽快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你们对她期望越大,万一她真不行,得到的失望也就越大。”
    不像他,一开始对那丫头就没抱什么希望。
    “先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等我跟大哥都准备好,到时候请她吃顿饭。”藤彦堂脸色缓和,说话时还输那么不紧不慢,一副游刃有余之态,听的人身心轻快。“倒是你,二哥,往后别总跟她抬杠。”
    马峰白他一眼,满心不甘。“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
    藤彦堂愉快的轻笑起来,带着刚出炉的乐谱去楼下做安排。
    他让人将乐谱誊抄数份,并把其中一份交给了百悦门中一名没什么名气的歌女徐晓慧。他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压根儿没料到会因此引发了一场矛盾——
    拿到新歌的谱子,徐晓慧欣喜若狂。
    《宁夏》这首歌甫一出,反响十分之好。
    很多人都在追问这首歌的出处,百悦门负责人给出一个官方答案。说是藤二爷觅得一位音乐天才,新歌《宁夏》便是这位音乐天才所创。不久之后此歌便会拿到台上来唱,倒是也会公开发行。
    徐晓慧拿到《宁夏》曲谱的第一时间,并不是联系歌曲,而是在后台到处炫耀。
    只要她登台唱这首歌。到时候她就会从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歌女一跃成为百悦门当红歌星。
    众人都以为藤二爷有意扶持徐晓慧出头,纵使心中不甘并对她不屑,面上还是会装出友好的模样奉承她。还有人在心里打着算盘。跟她搞好关系,日后待她出头。说不定可以让她拉一把呢……
    徐晓慧跟谁炫耀,都炫耀些了什么,江映雪一概不知,她也不想知道。只是徐晓慧拿到新歌曲谱的事传到她耳朵里,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江映雪的拥护者姚薇,也很是愤愤不平。
    在百悦门,绝不能有女人爬到江映雪的头上来!
    姚薇来到大化妆间,见一群女人围着洋洋得意得徐晓慧团团打转,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抬起下巴,环起手来,大步过去,排众上前,趁徐晓慧没有防备,一把将新歌的乐谱从她手中夺了出来。
    手上一空,徐晓慧恼起来。
    她拿到乐谱之后就没舍得撒开手,到底是哪个手贱,将她宝贝的东西一下抢去了?
    徐晓慧转身一看,抢她乐谱的人是姚薇,神情一滞,脸上的怒色稍减,多了一丝尴尬。
    “是姚姐,能把谱子还给我吗,我要抓紧联系了。二爷说让我赶紧学会这首歌,明天就要登台唱呢。”
    这是赤果果的在跟她炫耀啊!
    而且姚薇平生最恨有人叫她“姚姐”!
    你特么才是窑姐,你全家都是窑子里出来的!
    确认一眼是新歌《宁夏》无疑,姚薇便拿着乐谱不放。
    她明目张胆的打量徐晓慧,眼神充满鄙夷,说起话来尖酸的可以,“瞧把你得意的,我说你也高兴的太早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提醒一下百悦门的规矩?”
    姚薇是江映雪身前的红人,百悦门的姐妹们看在大歌女“雪皇”江映雪的面子上,平时都对她敬让三分,渐渐把江映雪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养出了大小姐脾气。对下面的人,她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一个典型恃强凌弱的主儿。
    徐晓慧长得像是一个乖乖女,却又是个表里不如一的,方才她在姐妹们面前好一通炫耀,刷遍了大家心中对她的厌烦。见她被姚薇刁难,此刻姐妹们的态度一致,没人上前帮她说话。
    徐晓慧哪儿还得意的起来,什么百悦门的规矩,什么江映雪身边的红人,她眼里只有被姚薇夺去的那张曲谱。
    她紧绷着脸,努力不让怒气显露出来,却控制不住强硬的口气,“那是二爷给我的谱子,麻烦你把它还给我!”
    谁知姚薇的态度比她说话的口气还要强硬,她怒睁着双眼,娇叱道:“不要以为你把二爷抬出来,我就怕了你!你要是不记得百悦门的规矩,那我就好心提醒你,百悦门引入的所有新歌,都必须要经过我家小姐的鉴定,听清楚了么,要经过江映雪的鉴定。”
    百悦门从来没有立过这样的规矩,江映雪无非是仗势欺人,凭着自己名气大,就对百悦门其他歌女指手画脚,进行约束甚至是打压。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玩腻了之后再丢掉,对歌曲亦是如此态度。
    徐晓慧自是心中不服,伸手向姚薇讨要曲谱,“这谱子是二爷给我的,你有什么意见找二爷说去。”她断然不会让这次出头的机会白白溜走,谁也不能从中作梗。而姚薇不过是她看不上的江映雪身边的一条狗。叫的越凶的狗咬人就不疼。她面色微冷。“二爷已经亲自鉴定了这首歌,我想就不必劳烦江小姐再费心了吧!”
    姚薇冷笑,不遗余力的嘲讽道:“这么快就按耐不住要飞上枝头了啊。在百悦门,这可跟蹬我家小姐的鼻子上我家小姐的脸可没两样。”想一鸣惊人,然后啪啪的打小姐的脸,也得先问问她答不答应。“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老老实实的唱你的小冷门儿,不然今后别想在百悦门能有舒舒服服的日子!”
    听她不留情面的当众威胁。徐晓慧愤怒至极,倒是不敢跟姚薇太撕破脸,“姚薇,你别欺人太甚!”
    姚薇又是一声冷笑。如打了一场胜仗,一时间又高傲又得意洋洋,同时目光不屑的看着手下败将。她抓着曲谱在徐晓慧眼前轻轻晃了两下。“等我家小姐唱腻了这首歌,自然会把谱子给你。你就耐心等着吧。”
    等江映雪唱腻这首歌?
    那岂不是要等到这首歌过气,等到大家对这首歌都失去了新鲜感?
    她一鸣惊人的美梦岂不是要泡汤?
    徐晓慧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放掉这次的大好机会?
    她被气火攻心,双眼变得通红,仿佛化身怨气冲天的女鬼,张牙舞爪的向姚薇扑去,却不是为夺回对方手上的乐谱,而是抬手一把向姚薇那张得意的挠她心窝子的脸抓去。
    姚薇顿觉眼前一黑,面色一紧,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侧开脸堪堪躲过了徐晓慧的攻击。
    然而紧接着,头皮上传来巨大的痛处,让她失声尖叫出来。
    “啊——”姚薇的头发被徐晓慧紧紧扯住,疼痛将泪花从她眼中逼出。她哪里顾得手上的谱子,甩手一丢,将整张乐谱糊到了徐晓慧那张狰狞的脸上又掉落在地。头发被抓得糟糟乱,她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你这个疯女人,我跟你拼了!”
    姚薇一手按着头顶发力要将她头发连同头皮一并扯下来的那只手,另一手向徐晓慧的脸上抓去,一副要将徐晓慧整张脸皮撕下来的发狠架势。
    徐晓慧腾出手来阻挡她手上的攻击,肚子却生生挨了对方一记狠踹。
    姚薇在江映雪身边伺候,平日干了不少跑腿儿的活计,两条细腿儿上都是劲儿,下脚又不遗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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