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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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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楼上楼下的跑,吓人乖乖的,万一香菜真摔着了,老渠怎么跟藤二爷交代?
    老渠看着香菜的肚子,满脸喜悦,“哎哟,再过俩三月,就要生了吧!”
    香菜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可能就是过完这个春天了。”她也没忘老渠家的好事,“石兰也有了吧?”
    老渠笑得合不拢嘴,“有了有了。也是最近才有的,要生还早呢。”
    “道成的性子本来就不跳,当爹以后,性子肯定比原来还要沉稳。”香菜知道老渠最爱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就投其所好道,“那就让石兰在家好好养着,别让她再动针线活儿了。”
    老封建总觉得家里的女人在怀孕期间动针线活儿是不好的兆头,预示着将来生的不是男孩儿而是女孩儿。
    所以但凡讲究这些的家里,都不会让孕妇碰女红一类的活计,严重的,都不会准许家里的男人将一个绣娘娶到家门里。
    老渠虽然也将就,但也属于比较开明的那种。
    老渠摆手对香菜说:“她喜欢缝缝补补,我也拦不住。道成不信那个,我要是说吧,他还跟我吵吵……”
    老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看着是年轻了不少。不过说起叶家的事,他还是很惆怅——
    香菜不在布行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他在算账。
    最近他发现锦绣布行的收益明显下降了不少,前两天他看到一个女顾客穿着一身特别好看的旗袍纱裙来店里,他一眼就瞧出那旗袍纱裙不是锦绣布行里卖出去的。
    一问之下,他从对方口中得知了那旗袍纱裙是她从别的衣服店里买的。他还叫人专门去查了那家衣服店的背景,就是香菜他们去过的那家“女人装”,才知道“女人装”是叶家名下的一家服装店……
    锦绣布行的生意被叶家抢去了,老渠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就找香菜想对策。
    他们在茶水间里正说着,忽然听外头传来一个男人大笑的声音。
    “渠掌柜,林掌柜——”
    不见其人只问其声,香菜和老渠就知道那人是叶一品。
    叶一品这个时候来锦绣布行,准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他在茶水间找到香菜和老渠,当面狠狠地将香菜嘲讽了一顿:
    “林掌柜,我听我手底下一个掌柜说,你今个儿去我那店里买衣裳。怎么,你锦绣布行的衣服不够穿吗?不够穿,你倒是跟我说啊,我把我店里的衣裳,一样给你打包一套来——”
    叶一品肯定是听说香菜去了“女人装”的事了。他这么快就赶到锦绣布行来,当真是迫不及待啊。
    以前他受尽锦绣布行的羞辱,这一回,他要好好的把憋在心里的那口起给撒出来,还要给自己争一口气回来!
    香菜不愠不怒,笑吟吟道:“谢叶老板好意了。”她随即又说,“我倒是不怕得皮肤癌,就怕吸入了有毒气体,对我腹中的孩儿造成影响,所以你那衣服,我不敢穿——”(未完待续。)

  ☆、第515章 自打脸

(这几天有推荐,专门请假码字。昨天夜班,今天睡了一天,更的有点少,明天一万走起(???_??)?)
    闻言,叶一品来时的喜色全然不见,脸上的得意也一扫而空。
    他绷着脸,横眼瞪视香菜,鼻孔朝天冷哼一声,显得很是目中无人。
    “林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我叶家厂子出来的衣服有毒不成?”叶一品笑了一声,倏尔对香菜怒目而视,愤声质问,“林掌柜,你这么诋毁我叶家,到底是何居心!?”
    “诋毁?”香菜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讥笑,散漫而又慵懒的说道,“还用得着我诋毁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叶一品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窜上来,似要从他恼红的脸皮底下喷薄出来。触怒他的,并非香菜那番讳莫如深的话语,而是她那漫不经心、视他若无物的态度,总让他觉得自己跟她比起来,低人一等。
    他浑身一凛,好似猛然间醒悟,不着痕迹的往茶水间的珠帘外瞥了一眼。
    只见他眼角的余光触及的那处,有一道鬼祟的人影。那人手持纸笔,不停的在小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香菜了然于心,暗道叶一品此次来的目的不只是为当面嘲讽她与老渠,也是给他们下套来的。
    香菜给老渠睇了一眼。
    老渠心领神会,声如洪钟得对茶水间珠帘外的那人说:
    “外面的朋友,你是哪家的记者,既然来了,就请里面坐吧!”
    叶一品的表情变化多端,十分精彩。
    躲在门口的那名记者是他安排的,被老渠发现了那记者的踪迹后,叶一品心虚了一阵,很快懊丧自己是不是哪里疏忽,让老渠有所察觉,继而又是一脸忿忿之色,算是恼羞成怒……最后又强作镇定,若无其事的装作不认得进到茶水间里来的那名记者。
    那记者头顶开珠帘,战战兢兢露出个脑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整个身子探进来。
    他看了一眼叶一品,充满不安与惶惑的目光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思,可发现叶一品压根儿没有朝他这儿看,想了想后,小步走进来,却不敢太过近前。
    这记者年纪不大,憨厚老实中透着一股子活泼和精明劲儿。他既会写字,那也算是个文化人,有点内涵的人打扮起来跟某些一身铜臭的人确实不同,挺让人耳目一新的。
    他进来后,也不说话,就站在叶一品侧后方,有点不知所措。
    老渠打量了他一眼,问:“你是哪家报社的记者,叫什么名字?”
    年轻的记者想也不想,顺口答道:“新城日报的,我叫文迪。”
    话一出口,他登时感觉到一股包含着怒意的凌厉杀气自他侧前方传来,他抬头斜眼一瞄,对上叶一品杀人的目光,这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愚蠢。
    他低下头,咬住舌头,当下好一阵懊恼。他怎么就自报家门了呢,这不是找shi的节奏么!
    他这下算是得罪了大人物,万一对方寻他报复,那他以后在新城日报如何混的下去?
    糊涂,简直糊涂!
    让他意外的是,老渠对他的态度,与他想象中的很是不同——他原本以为这些人都是吃人的老虎……
    老渠指着旁边一个空座,对文迪道:“小文啊,来了就请坐吧。”
    文迪有些受宠若惊,抬头一看,却是老渠那张和善慈祥的面容入他眼中,和某人给他的感觉大为不同。
    他瞥了一眼叶一品,有些大摇大摆的入座了。
    老渠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仍杵那儿的叶一品,懒得搭理似的说:“叶老板,你也坐吧!”
    老渠那口气,让叶一品很是不舒服。
    他很不想按老渠说的做,但也总不能一直杵这儿,看别人舒坦吧。他负气找了个座儿坐下。
    他屁股还没把凳子捂热呢,就听茶水间的珠帘窸窸窣窣的响动起来。
    叶一品抬头一看,立即睁大了眼。
    只见三五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夫人陆续进来。
    他就算不认得其他人,也不会不认得带头进来的那位于太太,对方可是国府委员会的于委员长的夫人。
    叶一品激动不已,按耐不住,刚坐下又站起来,似乎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博得于太太的青睐,却又害怕自己贸然言行会唐突到对方,一时间局促又无措。
    于太太没注意到叶一品,见到香菜后跟见到亲人一般,十分热切。
    “哎哟,真在这儿呐。”
    “我就说嘛,我的人是不会看错的!”
    一时间,茶水间变得热闹许多。
    于太太见香菜起身,忙快步赶过去,将她扶坐下。
    于太太笑盈盈的眼眸中略带一些怨怪之意,“咱们姐妹之间,就不要那么多礼数了。”见老渠让出位置,她不客气的坐下,“我们姐妹几个就在这附近逛,听陈太太身边的小丫头说你的车往锦绣布行这儿来了,我们就过来瞧瞧——”于太太的目光落到香菜的肚子上,透着一丝关切,“怎么这时候了,还大老远跑过来?”
    香菜往叶一品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不是布行出了点儿事儿吗。”
    于太太突然拔高声音,意有所指道:“这又是谁到锦绣布行找麻烦来啦?”
    叶一品顿觉尴尬,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这时候他要是说话了,不等于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他是来锦绣布行找麻烦的么,但是不说话吧,搞得好像他很没有存在感。
    于太太像是才看到他,“哟,这不是叶老板嘛,都说你贵人事忙啊,今儿怎么有空到锦绣布行来啊?”
    叶一品像是寻找到一个台阶,顺势而下,“我叶某能劳于太太挂心,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于太太是个有背景的人物,也是个大金主,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的,说她一呼百应都不为过。谁要是能笼络住她,就等于是得到了一批来自上流社会的客户。
    见于太太和香菜走的近,叶一品岂能不眼红。
    他不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从锦绣布行挖走于太太这个大客户。
    他斗胆上前,“于太太,诸位太太,我叶家的衣行最近上架了不少新款,几位太太要是有空得话,还请随我移步到我那衣行去,我叶某一定给几位太太送上几套让太太们称心如意的衣裳。”
    几位太太都没有打算要起身的意思。
    张太太说:“叶老板的好意,我们姐妹就心领了。逛了那么久,都走累了,搁这儿歇一会儿,看看林妹妹,我们就回去了。”
    叶一品不死心,“那请几位太太稍作,我这就叫人去我那衣行把衣裳拿来,任由太太们挑选!”
    他出去安排去了。
    自叶一品出去后,于太太看着香菜,小声说:“他都把生意做到你的地头儿上了,你也不生气啊?”
    香菜一副懒得跟叶一品浪费感情的模样,“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他。”
    循着香菜低垂的目光,于太太向她的孕肚看去,点头说道:“也是,你现在主要就是安心养胎,什么都不要操心。”她忍不住问,“那姓叶的怎么找你麻烦了?”
    香菜那来龙去脉跟几位太太一说,说到自己去叶家的衣行踩点儿被认出来后遭到轰赶那一段,招来几位太太的调笑和善意的奚落。
    一时间,茶水间气氛融洽。
    叶一品的再次出现,破坏了气氛不说,他那沾沾自喜的模样,叫人觉得甚是刺眼。
    他抱拳向几位太太作了一揖,“让几位太太久等了。”
    他手底下的人腿脚蛮快的,不到一刻钟就从叶家最近的衣行里带来了几套旗袍纱裙。
    叶一品将旗袍纱裙一一呈现在于太太她们面前,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叫人带来的那几套旗袍纱裙的样式都是锦绣布行里没有的。
    明眼人也瞧得出来,他叶一品不只是单纯的想讨几位太太的欢心,还想在几位有身份的太太们面前啪啪的打锦绣布行的脸。
    一一扫过叶一品带来的那几套旗袍纱裙,香菜眉梢微微一挑,暗含嘲讽。
    叶一品带来的那几套衣裳漂亮是漂亮,但都不适合于太太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穿。
    于太太她们穿的戴的,都是锦绣布行为她们专门定制的衣裳和首饰,不管是风格还是颜色,都不一样,而且吻合她们每个人的气质。
    不管叶一品带来的衣裳多漂亮,在她们眼中,都是不上档次的大众服饰,根本入不了她们的眼。
    陈太太见了那几套旗袍纱裙,倒是眼前一亮,“哟,还挺好看的,我家姑娘穿着一定好看。”
    她旁边的王太太搡了她一下,当着叶一品的面,毫不忌讳道:“你没听刚才咱们林妹妹怎么说,他们叶家那衣服上有毒,穿得久了,人会生病的!”
    叶一品怒了,当场发作,指着香菜咆哮:“造谣,她纯属是在造谣!我叶家的衣服,怎么可能会有毒呢!”他扯着自己身上的小马甲,信誓旦旦道,“我自己穿的就是我们叶家厂子里出来的衣裳!要真像他说的那样,我叶家的衣服有毒,我们自己还敢穿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听叶一品振振有词,于太太她们都觉得方才香菜那一面之词有些不可信,但又觉得香菜不像是那种毫无根据就造谣生事的人。
    于是,于太太不解的问:“妹妹,这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们请看——”
    循着香菜的目光,几位太太向叶一品身上的那件黑色的马甲看去。仔细看的话,那黑色的马甲隐隐泛着黑曜石一般的光泽,一看就是用上乘的料子做的。上头还有暗纹。光影交错间,上头的暗纹隐隐可见。
    “且不说叶老板穿戴的其它,就他套在长衫外头的这件马甲就是用上等的真丝闪光缎做成的。我敢说在叶家的衣行内,找不出第二件质量和叶老板身上穿的这件一样的马甲。姐姐们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叶家的各个衣行找一找。
    叶老板,你这身行头,都是特别定制的吧。不是特别定制的,你敢穿吗?”
    见叶一品不服要辩,香菜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为什么会说叶家的衣服有毒呢,这就要从很多方面说起——
    一些纺织材料对人体会造成的危害,主要是织物纤维化学性质对皮肤的刺激。合成纤维对皮肤有化学刺激,主要因为纤维制造过程中使用的化合物,如人造丝、醋酸纤维、尼龙等中含有的某些化合物,这些化合物通过与皮肤的直接接触或通过皮肤的微弱呼吸作用,对人体表皮产生影响,甚至导致炎症。纺织物上的游离甲醛会引起头痛,软弱无力,体温变化,**皮肤过敏等症状。
    纺织品化学加工剂对人体也是有危害的,比方说工业染料、整理剂和添加剂等。工业染料一般都含有偶氮或蒽醌类结构,会对皮肤产生一次性化学刺激,引发皮炎。其他结构如喹啉类的还原染料及酸性染料也会对皮肤产生刺激和过敏作用。染料引起的皮炎发作时间最短4个小时,最长6天。
    在印染合成过程中所剩余的某些芳香胺中间体,对人体具有致癌作用。三是纺织品中可能残留的重金属有:汞、镍、铬、铅、砷等。这些重金属主要来源于印染加工过程中的染料、催化剂及服装的扣子、拉链等附件。服装中如重金属含量过高,不仅会减弱人的免疫功能,诱发癌症,还会引起慢性中毒,伤害人的中枢神经。四是用于棉纤维和羊毛的储运的一种防腐剂,又可用于印花浆增稠剂,其毒性可致癌,使用********的织品漂洗排出的废水会污染环境。
    服装整理剂包括多种,为了防止缩水使用的甲醛树脂、为了增白采用的荧光增白剂、为了挺括作上浆处理等,这些整理剂所含化学物质对皮肤均有刺激作用。甲醛就是一种过敏源,从纤维上游离到皮肤上的甲醛量超过一定限度时,就会引起变态反应皮炎。
    纺织品中可能残留的重金属有:汞、镍、铬、铅、砷等。这些重金属主要来源于印染加工过程中的染料、催化剂及服装的扣子、拉链等附件。服装中如重金属含量过高,不仅会减弱人的免疫功能,诱发癌症,还会引起慢性中毒,伤害人的中枢神经。
    用于棉纤维和羊毛的储运的一种防腐剂,又可用于印花浆增稠剂,其毒性可致癌……”(未完待续。)

  ☆、第516章 有时候,数字是会说话的

周围的人听得都是一愣一愣。
    叶一品跟香菜是同行,自认不是织染方面的门外汉,可香菜说的大部分内容,他怎么就没听懂呢?
    新城日报来的小记者文迪,一边听一边奋笔疾书,手指都快累断了,好歹是把香菜刚才说的那一大半话给记住了,可有很多专业上的词,他不仅闻所未闻,而且还不会写。
    什么偶氮、蒽醌,那都什么什么玩意儿?
    文迪跟学堂里求知若渴的小学生一样,就是少了一股积极踊跃的劲头。他颤颤巍巍的举起一只手,惴惴的看着香菜,弱弱的问:“请问那什么‘呕蛋’、‘恩坤’怎么写?”
    他话音一落,倏然感觉到周围几道不满而又凌厉的视线嗖嗖的向他发射过来。
    他收回举到半空的手,整个人瑟缩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然后“噗”的一声,来个凭空消失。
    被新城报社的小记者文迪这么一搅和,原本一脸懵圈的叶一品反应过来,换上一张“包拯脸”,只是唇角挂的冷笑显得与他那铁面无私的模样格格不入。
    他色厉内荏的讽刺香菜:“林掌柜,你锦绣布行如今已沦落到做些手帕、绢布这等小玩意儿维持生意了,再如此这般自爆家丑,你这锦绣布行还开的下去吗?”
    说完,他朝一旁恨不得将自己变透明的文迪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文迪其实是心领神会的——他被叶一品请来,本来就是给锦绣布行抹黑的。
    但是他现在犹豫了。
    他认为眼前的情势一面倒,锦绣布行的林掌柜说的有理有据,而叶家的叶一品却字字诛心、大玩儿自己的阴谋论。
    尤其是叶一品刚才那话,他一个不大相干的人都觉得刺耳难听,指不定当事人听了会产生怎样的心境。
    他抬眼看去,却没能如愿以偿的从香菜的脸上看到一丝情绪变化。
    她不嗔不怒,不愠不恼。
    她面若古井,波澜不惊。
    香菜对叶一品置若罔闻,继续说自己的:
    “据我了解,叶家人的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岁。叶家上几辈人,包括这一代的一部分年轻人在内,身体素质都不高——老辈的人就不说了,就拿叶老板的几个儿女说说吧,叶老板膝下一共六个儿女,除去嫡长子叶成风,和在外留过洋的老四叶成宗,和他的大姑娘叶雅琳,排行老三、老五、老六的这三个孩子,身体健康状况都令人堪忧。
    尤其是庶子老三,体质虚弱,常年卧病在床。谁都知道叶家的老五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年纪最小的叶家老六倒是活泼开朗,经常看到她活蹦乱跳,却是动不动就生病……
    叶老板六个儿女,有三个身体健康,有三个身体状况很糟糕,这是为什么呢?”
    见叶一品要开口,香菜当仁不让道:“叶老板,我来帮你解释——
    作为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叶家家业的,叶家的老大叶成风跟家里其他子嗣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吃穿用度高人一品不说,就连身上穿戴的服饰也都是专门请的裁缝特别定制的。
    这一点,跟叶老板几乎一样。
    而叶雅琳和叶成宗在外留洋的时候,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都喜欢穿时髦的洋装,很少穿家里厂子里出来的衣裳。
    叶家的老三、老五和老六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家中的庶子、庶女,在叶家出生,在叶家长大,穿的从小到大穿的大都是自己家厂子里出来的衣裳。然而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越是漂亮的衣裳越是有毒。叶家那用化合纤维和工业染料做出来的衣裳,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慢性毒/药,正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们身体的免疫功能……”
    香菜这番话堪比危言耸听。
    旁人听得都是心头一颤,叶一品更是骇然大惊,指着香菜的鼻子大喝:“你胡说八道!”
    香菜幽幽瞟了一眼神色惊骇的叶一品,神情闲散,无所谓道:“就当我是胡说八道了。”
    一个外人对叶家的情况这么了若指掌,身为掌家人的叶一品又岂会不心知肚明?
    他也知道香菜今日说的这些话一旦传扬出去,他叶家将会陷入水火之境。
    慌乱之中,不经意看到文迪奋笔疾书,叶一品更是惊慌失措。
    那小记者在写什么?在记什么?
    他是想将今日的事报道出去,好博取噱头吗?
    叶一品脑子一热,扑过去将文迪的小本子抢到手,当场撕了个粉碎。
    纵然他有将这些记录了大量事实证据的本子化为齑粉的本事,他能抹去文迪的记忆吗?
    叶一品方寸大乱,举动失常,无疑是心虚的表现。
    叶家的衣服,果真有毒。
    叶成宗听说自己的父亲又到锦绣布行来找茬,早早的就从楼上下来,在茶水间门口站着了。他将香菜的话听得一字不落,一时间百感交集。他竟不知自己的父亲为了给大哥叶成风铺路,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冷血的把其他儿女浸染在毒缸里。
    他对手段残忍的父亲又憎又恨,深深痛恶着叶一品的所做所行……
    父亲怎么可以这样!?
    若不是早年他和叶雅琳留洋在外,他们在家里是不是也跟三哥、五弟和六妹一样难逃一劫?
    叶成宗越想越心痛,一方面痛恨薄情的父亲,一方面心疼家中惨遭荼毒的兄弟姐妹。
    透过茶水间的珠帘,他看着仍在一屋子人面前耀武扬威的叶一品,不禁红了眼圈。
    叶一品为了叶家的利益,可以不顾念亲情,甚至为了牟利,违背良心也在所不惜。
    良久之后,他稳住情绪,坚定心神——父亲薄情,他不能寡义。
    既然知道真相,就不能坐视不理,他也没时间在这儿悲天悯人、自怨自艾。他要回去,带着病弱的兄长、弟弟和妹妹,一同从叶家搬离!
    百凤兀自望了一阵叶成宗,见他毅然决然的离去,方才进茶水间向香菜报告。
    香菜想了想,只道了一句——随他去。
    叶一品并未离去,还在纠缠。
    他不仅不承认叶家厂子里的布料和染料有问题,还表示很不服气。
    “我家里人死的早,那都是命数!我儿女身子骨弱,那都是天生的。跟你说的什么什么布料染料,一点儿都没关系!你就是在故意给我叶家抹黑,陷我于不义!你说的那些问题,恐怕都是跟你锦绣布行合作的厂子里出的问题,你全都栽赃给我,你就是故意给我抹黑!”
    面对叶一品严厉的指控,香菜面色不改,不疾不徐的说道:“锦绣布行刚开张那会儿,新华织染厂还不叫这个名儿。那时候新世织染厂的麦凯麦先生和芳华织染厂的李恒安李先生找我来谈合作的事,我瞧他们一家布料织的好,一家染料做的好,就有意跟他们合作。
    那时候他们两家人互相不打交道,我觉得日后三家合作起来会生出许多麻烦事,就就托我们锦绣布行的渠掌柜当了个中间人,两头去说项,好不容易说通他们麦李两家合作,这才有了现在的新华织染厂。他们厂子出来的布料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问题,而且染料用的也是李家用秘制出来的植物染料。
    至于芳华李家——叶老板,你在这行浸淫多年,想必也听说过这个李家。
    当年正是因为李家的染料相当出名,才招致有心人往他们家作坊的染缸里投了别的添加剂,以致染出来的布料出现了问题,搞得芳华的名声一落千丈。那之后,那些觊觎的人仍对芳华李家秘制的染料念念不忘,欲高价购买李家的染料配方,而你叶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不是啊?
    买不成,你就用计离间李家人的关系。所幸李家的人心齐,没着你的道儿。买不成骗不成,你就叫人去偷,可惜你派去的小偷被李家作坊里养的那几条大狼狗给吓退了。”
    叶一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指着香菜的手颤抖起来,险些要被气晕过去。
    “你你你……你信口雌黄!一派胡言!”
    “我是不是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且问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吗。当年你教唆李恒安李先生的弟弟拿着李家的秘制染料配方另起炉灶,这件事,你忘了,李先生的弟弟可没有忘。
    还有,你当面派去芳华李家的那个贼,现如今就在锦绣布行做工——要不要我把钱朗叫过来与你对质呀,叶先生?”
    叶一品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如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厉鬼一般,双眼直勾勾的仇视着神情闲散的香菜。
    他那眼神,叫人看着害怕。
    老渠唯恐叶一品失去理智,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来,于是起身将被怒气定在原地的叶一品“请”了出去。
    香菜的那些话,仍回荡在于太太耳边。
    于太太细思恐极,想必她以前在叶家的衣行买过不少衣裳。
    而且她曾有一段时间,穿了新衣裳之后,身上就开始莫名的起红疹。那莫不成就是中毒的表现?
    心慌之下,于太太抓着香菜的手,惶恐不已。
    “妹妹啊,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也有其他几位太太对香菜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香菜点头:“千真万确。于姐姐若是不信,叫人一查便知。”她拍着于太太的手背,安抚性一笑,抬眼扫过几位神色不安的太太,“姐姐们莫慌莫怕,市面上不是所有的衣裳都像叶家的那样,就拿我们锦绣布行的衣裳来说,姐姐们大可放心穿。我敢打一万个保证,锦绣布行的衣裳不会给你们的健康造成任何不利的影响。”
    听香菜如是说,几位太太都松了一口气。
    香菜又现场演示对比了一下锦绣布行和叶家衣行的衣服差距——
    她叫人端了两盆清水来,将锦绣布行的新衣裳和从叶家衣行买来的新衣裳分别投到两个水盆中进行洗涤。
    过了一段时间后,比对的效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了。浸泡锦绣布行衣裳的那盆水依旧很清澈。而浸泡叶家衣行衣裳的那盆水变得如融了沙土的江水一样浑浊不堪。
    虽然被叶一品嘲讽了一番,不过香菜反击回去,顺势还笼络住了几位高层太太们的心,也算是有收获。
    今日收获最大的却不是她,而是那个新城日报的小记者文迪。
    文迪将被叶一品撕碎并扔到地上的小本子捡起来,弯下的腰还没直起来,就见地上有一道阴影逼近。
    他倍感压力,抬眼小心翼翼的一看,是大腹便便的香菜走来。
    锦绣布行和叶一品的矛盾算是告一段落,林掌柜这是要找他秋后算账了吗?
    文迪硬着头皮,挤出一个颇为讨好的笑容,下意识的就要和叶一品撇清关系。“林掌柜,我今儿就是打这儿经过,无意间听到你们在这里说话……”
    香菜意味深长道:“撒个小慌没关系,但是要见报的东西一定要有事实依据。否则,别人会反过来口诛笔伐你。”
    文迪心下一凛,连忙应了声“是”。
    今次叶家的事,好好的给香菜上了一课。
    叶家不是没有能人,否则在旗袍纱裙的设计上也不会那么快的推陈出新。
    反观锦绣布行,香菜还专门组建了一个工作室,给数名具有设计和打版才能的师傅创造了那么优渥的环境,但是他们成天想成如何如何实现自我价值的同时去没有给锦绣布行创造出显著的价值。
    要他们何用?
    香菜要到楼上的工作室,去给那几名设计师和打版师施加压力,却被老渠给拦住了。
    老渠知道香菜的用意,但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动气,于是揽下了这个唱黑脸的任务,把香菜给撵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香菜把自己如何如何打叶一品脸的光荣事迹给藤彦堂一说,说的正起劲儿时,听藤彦堂忽然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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