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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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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映雪也知道燕松很排斥她出没这个家。
    燕松对她的疏离感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她要是再看不出这一点,就白在江湖上混了那么多年。
    对此,江映雪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燕松不是这个家的主人,她不必用尽心思讨他的欢心。
    江映雪问洪妈,“洪妈,香菜呢?”
    洪妈道:“夫人还在休息。”
    她将开胃的咸菜交到洪妈手上,正要去楼上时,听燕松说道:
    “她昨天睡得很晚,你别去扰她。”
    燕松怀疑江映雪的精神有点儿不正常,上次他发现这个女人站在香菜的床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香菜的肚子瞧,好像能透视到在香菜肚子里健康发育的宝宝一样。
    想想她那眼神,燕松心里就发怵。
    江映雪本来因为昨天晚上警察搜百悦门的事儿闹得很不愉快,到现在还有点儿小情绪,见燕松就这么头也不抬的告诫自己,心里窜起一股火气。
    她正要跟燕松辩上几句,见一神色紧张不安的老太太拿着一声音滋滋啦啦响的收音机下楼来。
    她知道,这是藤家的客人,卓奶奶。
    再一看燕松,他对卓奶奶跟对江映雪完全就是不一样的态度。
    燕松关心的问:“卓奶奶,怎么了?”
    卓奶奶托着手里的收音机,急得满头是汗,“这……这收音机,我听了一晚上,好像……好像被我……搞坏掉了!”
    收音机里放的是戏曲,却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响声。
    昨天晚上,收音机一直在卓奶奶那儿搁着,她就没有换频道,可昨天晚饭的时候还不是这样,里面没有这么大的杂音。
    卓奶奶就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自己睡觉前忘记关了,让收音机响了一晚上,结果就搞坏了。
    燕松说:“是不是电池没电了?我看看——”
    卓奶奶过去,要把收音机递到燕松手里,哪知道她一靠近燕松那个位置,收音机里的杂音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燕松得神色蓦地一变。
    他没有接过卓奶奶递上来的收音机,反而是忽然抓起跟前的电话座机,看了一下电话机的底座。
    卓奶奶和江映雪都没有明白过来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两人莫名其妙的相视一眼,然后又见燕松蹲下身,将手探到桌子底下。不知触碰到了什么东西,燕松的表情倏然一紧,紧接着摸出了一个不足巴掌大的黑匣子。
    卓奶奶仍是一脸茫然,但江映雪认出了燕松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窃听装置!
    “那……”卓奶奶正要追问,却见燕松将右手食指竖在唇边,打了个悄声的手势。她立马把所有的疑问吞回到了肚子里。
    是窃听装置干扰到了收音机的讯号,要不是燕松反应的快,这个家的人可能都还不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藏着这么大的隐患。
    燕松开始对这个家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在藤彦堂的书房和其他隐秘的位置又找到了几个窃听装置。他再也找不到别的窃听装置,仍是不放心,最后训练嗅觉敏锐的亮亮,将安置在其他地方的窃听装置也给找了出来,然后将找出来的窃听装置一并扔在水里销毁。
    燕松搞出来的动静把香菜给闹醒了。
    她起床一看,燕松和亮亮从家里的各个角落找出来七八个窃听装置,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她充满了恶意。
    当然,这只是她夸张的想法。对她充满恶意的,只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小部分人,老天还是很眷顾她的,帮她很快排除了恶人带来的威胁。
    燕松说:“这些窃听装置比较高端,一看就是军用的。这些窃听装置的接受讯号范围,是有限制的,我想窃听我们的人,可能还在附近。”
    香菜给翠梧使了个眼色。
    翠梧心领神会,无声的退了出去。
    “是昨天警察来搜家的时候安装的吧。”香菜琢磨着。
    燕松斩钉截铁:“肯定是。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咱们听收音机,收音机还没有受到窃听装置信号的干扰呢。一定是警察趁着搜家的时候,偷偷把这些东西安装在家里。”
    江映雪有些不安,“那现在咱们说话,安不安全?”
    燕松看了她一眼,道:“窃听装置应该都已经被我排除了。如果窃听我们的人已经察觉到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撤离——就算我没有把窃听装置全都排除掉,他们可能也已经放弃了窃听的计划——”
    只是可能……
    那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说话,仍然不是安全的。
    燕松提醒了江映雪一声,“昨天警察也搜过百悦门,你最好也小心一点——”
    江映雪听得出来,他得意思是,警察可能也在百悦门安装的窃听装置。
    江映雪有点愤怒,“搞什么,还揪着我们不放了!”她看向香菜,“警察昨天晚上搜家的时候,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吗?”
    香菜摇摇头,“没有。”
    想起昨晚有惊无险的闹剧,江映雪在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她庆幸道:“昨天傍晚接到骆冰的电话,还好我有所准备……”
    “骆冰给你打电话?”香菜懵了。
    在她得印象里,江映雪和骆冰好像不是很熟的样子。
    江映雪道:“她本来是要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她不知道这个家的电话号码……”
    香菜问:“她怎么跟你说?”
    “她说她有一个朋友,是心理医生的,以前给藤二爷看过病。好像是因为什么事,闹得不愉快,她去安慰她那朋友时,听她朋友说掌握了藤二爷很多秘密,还有藤二爷的杀人证据……她朋友把藤二爷给举报了,警局那边已经出动了……
    还好我机敏,在警察赶来之前叫人把百悦门搜了个遍,在百悦门的后院找到一个车库。车库里停了一辆车,不见二爷常开,还在车里找到一张面具和其他一些东西。我就担心那些就是警察要找的东西,赶紧叫人带着东西把车开了出去!”
    香菜大概明白了,停在百悦门后院车库的那辆车就是藤彦堂秘密出行的座驾,车上放的还有他在地下拳场上用的面具,也就是千道归宗的面具。
    香菜不禁问:“那面具上有没有划痕?”
    江映雪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那也就是说,千道归宗并没有金盆洗手。
    一旦让警察知道这一点,必然又要揪着不放。藤彦堂回来后去警局喝茶,这一遭是必不可少的。
    “藤二爷杀人的证据又是怎么一回事?”江映雪问。
    香菜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对燕松说:“燕大哥,你去把宁心薅起来吧,让她今天把该办的事儿都给办了。”
    燕松明白,香菜这是在打发他走。有些事情,她不想让他知道。
    他曾是龙城巡捕房的探长,现在又开了一家侦探社,所做的工作都是与“正义”挂钩的。香菜自然是忌讳在他面前说起藤彦堂杀人的事。
    谁都有阴暗的一面。
    燕松能够想象的到,藤彦堂手上制造的人命不止一条。
    尽管不大情愿,燕松还是对香菜说了声“好”。
    他一走,香菜就跟江映雪详说起——
    “彦堂杀人,这事说来话长——”香菜叹了口气,“也怪我——我之前离开渠司令蛋糕店,跟我哥去羊城的时候,给渠老板留了几张蛋糕食谱。渠老板手底下有个学徒,比较贪心,想尽快的学会做食谱上的蛋糕做法,向渠老板要求涨工资。
    这事儿传到彦堂耳朵里,那天晚上他去蛋糕店要把食谱给要回来,可能跟那学徒一言不合,发了狂躁症,失手将人给……
    那食谱是我写的,彦堂把食谱带回家里。有一次不知怎么就被奶奶给翻了出来,照着食谱做了个蛋糕,最后被我给发现了……
    那食谱,我也不知道被奶奶搞哪儿去了。”
    这件事,一开始香菜只是知道个大概,后来在她的追问下,藤彦堂才道出实情。
    香菜又说:“彦堂一直被狂躁症所扰,后来在骆冰的朋友金潇潇那儿治疗——金潇潇有些治疗手段,彦堂不是很认同。渐渐的,他就去得少了。金潇潇对彦堂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在治疗期间借着机会与彦堂纠缠,最后彦堂索性就不去了——
    彦堂的很多事,金潇潇都知道。
    昨天逛街的时候,我碰到金潇潇跟骆冰了,我跟金潇潇闹得有点不愉快,她可能回去后就向警察告发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贱!”江映雪怒不可遏。“她是心理医生,给人看病是不是有记录的?”
    她也想到了,金潇潇可能保留着藤彦堂杀人的证据。
    “我觉得那个女人的心理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她明知道骆冰之前对彦堂有意思,还对彦堂动了情,动了情之后,还在骆冰身边一直扮演着好朋友的角色——”
    她对这样的人的内心世界,实在理解无能。
    江映雪眼中的凶芒一闪而过,“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胎养好!”
    香菜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她能不操心么,把事情交给江映雪来做,她才是真正的不放心好么!
    江映雪行事有些极端,她要是采取极端的手段给金潇潇重重一击,可能会造成反效果。
    在香菜看来,这两个女人都有些不正常。两个不正常的女人掐起来,可能会引发一场世纪大战。
    香菜虽然有点小期待,想想还是算了吧。她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过了一会儿,洪妈上来报告,说有人打电话来,指明要找香菜。
    香菜去接电话,一听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刚才还跟江映雪说起的那个贱人,金潇潇。
    “金潇潇啊,你有什么事吗?”
    香菜的态度还算客气。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女人阴冷的笑声。
    香菜一阵毛骨悚然,不禁将电话拿离耳边。
    金潇潇这是被女鬼附身了,还是自己变成女鬼了?
    香菜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耐心得等着金潇潇笑完。
    她倒是要看看,金潇潇到底要搞什么鬼。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睡得好极了。”香菜轻笑着,又补了一枪:“你没怀过孕,可能不知道,孕妇是很嗜睡的。”
    金潇潇再也笑不出来了,说话的声音变得凄厉又尖锐:
    “你别得意!警察虽然没有在你家搜到证据,但是我手上有你男人杀人的证据!”
    香菜不急不躁,“就是你给人看病的时候做的那些记录吗?你提供给警方我也不怕,我可以说是你造假啊。”
    “造假?”金潇潇像是听到了笑话,“我的记录上可是有病人亲笔签字的,你知道那记录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你男人的口供,他亲自陈述的杀人口供!”
    香菜略微沉默。
    金潇潇当她是怕了,不由得意起来,在电话那头笑得越发猖狂。
    香菜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那又怎样?”
    金潇潇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
    香菜继续说:“你不知道华族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哪怕是你杀了人,我只要愿意花钱保你,你就死不了。你视若珍宝的记录,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你想怎样就怎样咯。
    这个世界正如同你的内心一样,到处都是阴暗面。”(未完待续。)

  ☆、第498章 失火

香菜不动真枪实弹,在电话里将金潇潇刺激了一番。然而她信咯并没有感到多畅快。
    这年还没过完,一堆麻烦事就接踵而来。
    等香菜一挂上电话,江映雪就问:“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从香菜这边的对话中,她听得出来,金潇潇是想拿什么东西威胁香菜。但是金潇潇具体想干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香菜呵呵了一声,表情逗趣的说了一句:“她问我是保大还是保小。”
    江映雪听得脸色一变,目光忽而落向香菜的小腹。
    金潇潇那个贱女人居然拿香菜肚子里的孩子当做为藤彦堂“赎命”的筹码!
    她知道——依香菜的性格,她断然是不会用腹中孩儿的性命去交换金潇潇手上所谓的“杀人证据”。
    但是她更知道,如果藤彦堂面临同一个问题,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保住香菜……
    这个男人对香菜的感情,好到让人羡慕嫉妒恨,也难怪香菜这么招金潇潇憎恶。
    那个女人的职业是心理医生,接触的心里有问题的病人多了,久而久之她自己的心理也变得扭曲了。她对藤彦堂由爱生恨,还有对香菜的负面情绪,扩大了她内心的阴暗面……
    江映雪忽然觉得自己与金潇潇其实同病相怜,竟对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生出三分怜惜之意,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在无望的感情世界中变成金潇潇那样的疯女人。
    江映雪默然了一瞬,继而问:“那女人掌握的证据是什么?”
    “彦堂口述的以前他狂躁症发作的情形,也就是他的看病记录。金潇潇说上面有他的亲笔签名,那就相当于是彦堂亲口承认自己杀人的口供。”
    香菜倒是不怕金潇潇将藤彦堂的看病记录当做呈堂证供上交警方,就是担心她会将那份记录曝光在公众的视野下。到时,就算藤彦堂逃得了法律的制裁,也逃不过公众的谴责。一旦他在外维持的形象崩塌,就在难以有所建树。
    而警方搞出这么多动静,显然也是没想放过藤彦堂……
    香菜越想越觉得头疼。
    受制于人的感觉,真难受。
    江映雪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香菜惆怅的叹息一声,道:“金潇潇那边,算是被我唬住了,警察那边可能有点麻烦……
    警局派人来家两次,甚至连窃听器都用上了,显然是想抓住这个把柄。他们到底是想将地下拳场那件事的影响扩大化,还是单纯的要秉公处理,我也不是很确定……
    所以,我今天打算去警局会会那个康队长,探探他的口风。”
    江映雪不放心她一个孕妇出门,“我跟你一起去。”
    “你都忙一晚上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晚上在百悦门休息过了。”
    香菜拗不过她,只好同意让她随行,不过她把行程安排到了下午,就是体谅江映雪太辛苦,给她腾出一段休息的时间。
    她们二人的对话,被宁心听得一字不漏。
    宁心得得瑟瑟的下楼来,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是一份看病记录吗!”随即,她抬起手虚空做了个探囊取物的动作,“我去帮你把它给偷过来!”
    好长时间没干老本行了,宁心都手痒了。
    从金潇潇那里把藤彦堂的看病记录偷来,香菜不是没想过。就算要这么做,香菜也不会派宁心去啊,她手底下有的是人,像钱朗啊、百凤啊,再不济她也可以自己披挂上阵啊,排队也轮不到宁心啊。
    香菜眼神嫌弃的看着她,“你还是赶紧把你自己的事搞定吧!”
    自己一身腥,还想给别人擦屁股,宁心可真是好大的心呐。
    宁心撇撇嘴,方才还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会儿则是一脸扫兴。
    仔细想想,她也确实该着急一下自己肩负的使命了。
    江映雪去休息,就没再管她们。
    待江映雪一离开,香菜又催着宁心,“老崔交代给你的事,你办妥没?”
    宁心有些讶然,“老崔跟你说的?”
    密码本这么机密的事,老崔居然会告诉香菜?
    宁心觉得不大可能。
    香菜摇头说:“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那你怎么知道?”宁心追问。
    香菜能说是因为老崔所托非人吗?他找谁不好,竟找了个菜鸟来送情报,结果还没把情报送出去!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宁心白了她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崔他要是着急,肯定打电话催我了,还用的着你催?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出了事,我不会连累你的。”
    “没心没肺得东西!”香菜觉得这么骂她,真的再合适不过。“要是真出了事,你连累我们家是一方面,知不知道还会连累到你爸?”她敛起神色,凑近宁心,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的形势有多紧张?只要有一个人被证实是革命党身份,其全家都会被贴上‘革命党’的标签。就算你不是革命党,只要你跟革命党沾一点边,也会被拉去充数,成为别人向上级邀功请赏的替罪羔羊。”
    外面的世界有多无情,宁心当然知道。
    但理论上知道,跟亲身经历过,那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了。
    见宁心这么不以为意的表情,香菜就知道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真正的严重性。
    宁心说:“我现在就跟老崔打电话。”
    “出去找个电话亭打吧。”香菜担心家里的“耳朵”还没有排干净。
    如果宁心在电话里和老崔说起敏感的事情,那这个家可真的要被他们害惨了。
    一听香菜要她出去打电话,宁心一脸不情愿,并加重语气道:“外头冷!”
    “冻不死你!”香菜真想一巴掌呼她脑门上去,她感觉宁心这丫头没有一点儿危险意识和警惕性。“让燕大哥陪你去。”
    一听有燕松作陪,宁心这才勉强答应了。
    宁心草草用过早饭,就叫上燕松一块儿出去了。
    她之前还说外头冷,不大愿意出门呢,这会儿倒是迫不及待了。
    香菜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翠梧回来了。
    之前燕松说窃听装置的信号接收是有范围限制的,所以他怀疑窃听的人还在藤家附近,于是香菜就暗中派翠梧去查了。
    翠梧跟香菜报告说,藤家周边上分邻居家并没有异常情况,不过发现了一辆小卡车在藤家附近的巷子里停了很久的样子,就是一个多小时之前才开走。
    那辆车的车厢很大,因为是封闭的,他们看不到里面都坐了什么人。
    翠梧叫人跟上了那辆车。
    但是那辆车的司机好像察觉到了被跟踪,就在街边停下了。
    翠梧化装成路人上去打听路,只看到一个司机坐在车前头,车厢里明显有人的气息却是一片安静。她怀疑那车厢里不止有人,还有其他东西。因为车轮在地上滚过后会留下很深的痕迹,车上应该载了很重的东西,那些东西应该就是接收信号的窃听装置,与安装在藤家的那几个窃听器是配套的。
    已经知道了他们是哪路人,也确定了他们已经走出能够接收到信号的范围,香菜这下就放心了很多。
    本想让宁心在家里打电话就行了,可一转眼,她就看不到宁心的人影了。
    她八成是拉着燕松一块儿出门了。
    香菜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跟翠梧说:“把电话线插上吧。”
    之前燕松在放电话的桌底下找到窃听装置时,怕有人打电话进来,就把电话线给拔了。
    翠梧刚把电话线插好,电话铃就响了。
    等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时,翠梧在香菜眼神的示意下,接起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藤家。”听电话那边的人自报姓名,翠梧看着香菜,重复了一遍,“是程夫人啊,你好你好,过年快乐!”
    香菜对翠梧摆了摆手,并无声的做了个口型,“就说我不在。”
    那些个夫人无非就是叫她去打牌的,之前还说什么过年打牌,从一个人的手气中就能看出这个人来年的财运。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
    翠梧找了个借口,就挂了程夫人的电话。
    她刚把电话放下,没几秒,电话铃又响起来了。
    翠梧重又把电话接起。
    这回来电的是荣鞅。
    香菜从翠梧手里接过电话。
    昨天晚上警察搜藤家的事传到荣鞅那里,他今儿一早就打电话到藤家过问,可不知为什么,电话一直打不通,直到现在……
    香菜给他简单说明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荣鞅最后证实了香菜的怀疑,“安装窃听器的,应当是昨天的那些警察无意了。年前国府花重金从英国进了一批无线窃听装置,走的是龙城边的码头,经过荣记商会的手——这点我很清楚。”
    香菜愣了一下,“花重金?是有多重?”
    这下换荣鞅愣了,她抓的那不是重点好不好啊!
    饶是内心有点抓狂,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反正不便宜。”
    香菜为那些被燕松浸泡在水里的窃听装置默哀了几秒。
    泡在水里的,那可都是钱啊!
    “你有没有话要跟映雪说?我叫她下来接电话——”
    电话那头突现一段短暂的沉默。
    荣鞅不想在香菜面前显得对江映雪太冷情,于是犹豫了几秒后,道:“……好。”
    香菜把江映雪叫来,也没留意听江映雪都跟荣鞅说了什么,不过感觉她似乎跟藤彦堂讲了很久的电话。
    ……
    金潇潇家。
    金潇潇出去买熟食的功夫,家里就着起了大火。
    到了家门口,她丢掉刚买到的东西,不顾一切的冲进大火里,冒着浓滚滚的烟灰和刺痛皮肤的热浪,来到家里的壁炉前,打开了靠近壁炉木架旁边的一道暗格,将一份病人的记录拿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头戴圆帽,用黑色的围巾遮住脸的男人。
    “金小姐,多谢了。”
    金潇潇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
    有人故意设计逼迫她拿出这东西!!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脸上一点一点得浮现出愤怒与绝望交织的神情。
    她不想让对方得到这份看病记录,突然有种想要把记录扔到火里的冲动。但她很快意识到,做出那样举动的自己很可笑。
    将记录丢进火里烧掉,那不正好如了某人得心愿了吗!
    金潇潇眼睁睁看着藤彦堂的看病记录被对方夺走,而她自己毫无办法……
    她心里仇恨和愤怒的火焰,比周围的熊熊烈火还要旺盛猛烈!
    ……
    话说宁心将燕松拖到外面的一个电话亭,她一个电话打去了京城,向老崔报告了自己在沪市的遭遇。
    老崔问她:“密码本,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即使明知道电话那头的老崔看不到,宁心还是下意识的点头,“就来沪市上车的时候,为了逃检查,我把密码本藏到我化妆盒里的一个暗夹里了,下车后就一直没有离身。”
    老崔认识宁心的时间不算短,知道她有个习惯——重要的东西不离身。
    不止他一个人了解——
    “你说那天你逛庙会的时候,撞到你的那个人使劲扯你的袖子?”
    “是啊。”宁心不禁抬起胳膊来。
    她右小臂上绑了一个软皮做的皮夹,是用来装小而精巧的盗窃工具的,不过现在那个小皮夹里装的一直都是老崔交给她的密码本。
    “心心啊,你被人盯上了——”
    “燕大哥也这么说,说我上车之前就可能被人给盯上了——”
    电话那头的老崔轻叹一声,说话的声音犹如江南烟雨飘渺而又轻柔,即便是被苦恼所困,也没改变强调。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盯上你的,可能是对你非常了解的人,再继续推下去,那就是你身边亲近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知道你有在袖子里藏东西的习惯。”
    宁心细思恐极,全身遍布寒意。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电话亭外头搓着手跺着脚的燕松,回想起来他曾经因为这件事提醒过她,但是她一直没有重视起来。
    宁心要被自己蠢哭了。
    “东西还在我这里,怎么办?”
    “东西你且拿好,我尽快联系那边的同志,换一个接头方式。”(未完待续。)

  ☆、第499章 先一步

宁心很快从老崔那儿得到了新的接头方式,在燕松的陪同下,去了一座娘娘庙。
    最近最近这段时间,去各个寺庙祈福的香客特别多,老崔安排的新的接头地点,也就是宁心和燕松去的那座娘娘庙,香火还算旺盛。
    宁心装作祈福的样子,将一直随身携带的密码本压在了膝下的蒲团底下,祈完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她祈福的时候,燕松就在附近给她望风,只要见情形不对,他就带人迅速撤离。
    宁心过去与他回合,一路走一路回头张望,很紧张蒲团下面的密码本会被不相关的人发现,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将密码本带走。
    自她之后,有两三个香客相继跪过她用来藏密码本的那张蒲团上。
    但是她没发现有谁的行迹比较可疑。
    跟燕松汇合后,她一直不放心。
    “要不我过去看看本子还在不在!”
    燕松发现宁心有时候真的蠢得可爱。
    “你已经照你那什么崔叔叔的话做了,等于说是他交代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跟你没关系了。”
    宁心觉得燕松所言的这番话听上去虽然带着点推卸责任的味道,但也不无道理。那些搞情报工作的,分工都很明确,也不会那么不小心暴露自己,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事,也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宁心选择了相信那个神秘的接头人,心中充斥的担忧和焦虑才渐渐消散。
    离开娘娘庙的路上,燕松问:“你的事儿算是办完了,打算几时回去?”
    怎么听着,像是轰她走的意思?
    宁心立马就不高兴了,“我没说我要回去啊!”
    “你不怕你爸爸担心啊?”
    宁心翻了个白眼,“他一天到晚过的比我还潇洒,他才不会担心我呢!”她侧眼看燕松,“怎么,你急着赶我走啊?”
    “不是……”
    不等燕松说完,宁心又道:“你跟香菜不是打算拿我当人质,把藤先生从我爸爸手里换回来吗?”
    燕松一脸惆怅,他原本的打算是跟香菜的一样,但是他发现香菜总是有意无意的将他和宁心撮合到一块儿,心如明镜的人一猜就知道她是想牵线搭桥当红娘。而他每每跟宁心独处,心里也总是别扭的慌……
    反正她要是一天不走,他就多难受一天,而且还是一天比一天难受。
    他道:“其实我仔细想了想,让彦堂在你爸手底下多历练历练也好。而且最近风声那么紧,又是地下拳场的事儿又是杀人越货的事儿,他这时候要是回来,肯定惹一身臊,还不如在京城好好待着呢。”
    宁心脸上写着大大的怀疑,心里压根儿就不信他的连篇鬼话,摆着嗤之以鼻的表情,道:“你信不信我会把你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香菜听,让她好好看看你这个当大伯子的嘴脸!”她心里酸溜溜的,脸上却露出“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藤先生回来。藤先生要是一回来,你就没机会接近香菜了!你喜欢香菜,我说的对吧!”
    “小丫头片子,你知道‘喜欢’俩字儿怎么写吗!张口闭口就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成天没心没肺,还爱胡思乱想,真不知道你那崔叔叔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任务交到你手里!”
    “我怎么了我!”听燕松那么评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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