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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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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2章 疼爱

藤彦堂经营百悦门多年,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自己洁身自好,对女人谦谦有礼,和周围对他有不良企图心的女人更是保持安全距离。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而言,他称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
    自从遇到了香菜,他身体封禁的某方面的机能渐渐苏醒,甚至产生了新的动力,驱使着他去做一些他曾经从未做过也从未想过的事情。当他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行动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吧。
    而此刻,香菜白胜雪的肌肤,清粉色的内衣下包裹的玲珑的曲线,还有她迷人且危险的眼神……她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血脉贲张!
    热度似在上升,仿佛将周围变成真空,致使藤彦堂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粗重。
    他和香菜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暴露的姿态。
    虽然他不知多少次肖想过这样秀色可餐的画面,可是……怎么能真的变成这样?
    香菜玉体横呈在他面前,他可是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
    扑通扑通——
    他能清晰得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剧烈心跳。
    香菜的手指轻轻一勾,他的身体仿佛就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就在他迈动脚步时,他猛然清醒,目光灼灼的热度逐渐退温,想要深吸一口气缓解体内的冲动,却发现空气中散发的都是她的馨香,像是情动的催化剂,对他的蠢蠢欲动毫无制止的功效。
    藤彦堂艰难的吞咽一口,发现自己口干舌燥得厉害,想要说一句话都要酝酿半晌。
    他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沙哑,低沉且充满磁性,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我去洗个澡。”
    香菜以为这男人会猴急的扑上来把她啃的一干二净,没想到事前讲究这些。不管怎样,她是有些等不了了。
    藤彦堂听她嗔怨道:
    “你一天要洗几次澡!”
    他收起目光,心里默念了句“非礼勿视”,紧绷的面部有一股禁欲的味道。
    他支支吾吾:“我去……我去后院再挖一会儿地窖,明天能少挖点儿……”
    我去!
    香菜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她把自己送上门,这男人却将她拒之门外!
    她这么明显的在勾引他了,她就不相信这男人不懂!还是她魅力根本不够?
    打击、挫败感汹涌而来,香菜瞬间黑脸,怒吼一声:“藤彦堂,你是不是男人!”
    香菜严重怀疑他不是有狂躁症,而是性冷感!
    她迅速将睡袍穿好,重新系上衣带,沉着脸生硬道:“算了,你在干啥就干啥去吧!”
    她翻身背着藤彦堂而躺,捞过辈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被窝很快温暖了她的身子,却暖不热她此刻冰凉的心。
    藤彦堂无奈叹息,“傻丫头,我是在保护你,你明明知道……还勾引我,这样很容易出事了……”
    见香菜背影冷淡,对他不理不睬,藤彦堂上前。
    身旁的位置塌陷一点,香菜知道是藤彦堂上床了,猛然间翻身扑向他,趁他猝不及防时来了个霸王硬上弓。
    藤彦堂反应奇快,反身将她压在身下,扼制住了她不安分的双手,可这丫头居然色胆包天到用膝盖去触碰摩擦他的……
    他目光一动,低吼一声,功力全破,狠狠吻住那惹火的小妖精,并三两下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
    卧室内,空气中的温度急剧升高。
    在他几近暴力的疼爱中,香菜连连发出疼痛的惨叫。她越是抵抗,他的力道就越重。
    他后来给予的温柔,成功的让她在不断变奏的旋律中沉沦迷失。她娇声的吟哦,动听得让他不忍封在口中……
    不知过了多久,香菜被浑身的酸痛刺激醒,掀开被子,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遍布吻痕、齿印,还有在强硬的动作下留下的淤青。身上的痕迹似乎在提醒着她那番酣战有多激情,想起藤彦堂几近暴力的强硬,她分明感到有点胆战心惊、心有余悸,可是身体的反应却让她羞耻的掩面。
    她合拢双腿,而大腿间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痛苦难忍得呻吟出声。
    不出声不要紧,一出声她就发觉自己口干舌燥,像是吞了一口晒得滚烫的沙子,难受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一翻身,被压住的左边肩膀便狠狠地刺痛起来。她歪脸一看,左才发现左边肩膀有一圈齿印。可能是藤彦堂口下留情,只是破了皮。
    身上并没有黏腻的感觉,大约是被清理过了。香菜还是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地方,想要起身,都使不出力气。
    事后虽然很难受,但是做的时候……还是蛮爽的。香菜可以肯定,在自己晕厥过去之前,和藤彦堂做了不止一次。
    她正回味两人之间的那段温存,房门口有了动静。
    藤彦堂端了一杯蜂蜜水和一碗粥,整个人精神焕发、神清气爽,精力得以释放过后明显和平日的气息不一样了,与现在躺在半死不活的香菜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见他精神倍儿棒,香菜登时心里就不平衡了。为什么完事后最卖力的那个人却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这男人到底什么做的?钢筋铁骨么?
    香菜做死鱼状,手脚扑腾了两下,大声哀嚎。
    藤彦堂将吃的喝的放到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悉心的为她穿好睡衣,目光触及她身上的痕迹,眼中浮现出绵绵不息的宠爱亦划过一抹痛色。可恶可恨的是,他此刻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
    他企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停止遐想,却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与香菜四肢交缠在一起的画面。
    他略有些口干舌燥,带着调侃的口吻柔声道:“你平日里为人豪放,没想到在床上时居然是另一番景象……矜持得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了……”
    是“怎么办”你,还是怎么“办你”……
    香菜觉得要么是自己污了,要么就是藤彦堂越来越没下限了。
    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现在话多了,怎么在床上的时候只知道’运动‘,一句话都不说!”
    她的声音异常嘶哑。
    何况她也想在床上豪放来着,可一直被这男人强压着强制着,她连反攻的机会都找不到……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藤彦堂决定还是先给她灌一杯蜂蜜水,润润嗓子。
    半杯蜂蜜水下肚,香菜咳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继而又将剩下的半杯水饮尽。
    藤彦堂又将粥端到她跟前,“都一天一晚上没吃东西了,厨娘这会儿还没起来,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香菜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窗外。自窗帘的缝隙中,能够看到外面宝蓝色的天空似蒙了一层厚重的黑纱,显得有点肃穆和庄严。
    这会儿还只是黎明破晓时分。
    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所以说……抛开了她和藤彦堂“运动”的时间,她只睡了短短一两个小时吗?
    这……不大可能啊。
    香菜问:“几点了?”
    “四点不到,你都睡了一天了。”
    藤彦堂一句话扭转了香菜的时间差。
    香菜蒙了。
    这……这都过去一天两夜了?
    靠……除了“靠”,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香菜戳着手指,不确定的问:“昨天……我们该不会做了一个晚上吧?”
    听她声音又干又哑,藤彦堂不禁懊恼自己,然而心中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悔意。
    他短暂定的沉默,算是给予了她一个肯定。两秒之后,他低低沉沉的说:“以后我会节制的。”
    以后……还有以后!?
    香菜觉得自己吃不消他这样的折腾,抬手软绵绵的推了他一下,气吼吼的说:“你是怪兽吗!”
    某人眼中盈满温柔的笑意,凑近她暧昧的问:“那夫人对我的’小怪兽‘可还满意?”
    不只是害羞还是气恼,香菜脸色涨红,抬起双手对他又捶又打,不知碰到藤彦堂什么地方,引来他一声惨叫。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打人不疼,可见藤彦堂一脸痛色不像是装的,香菜心疼起来,罢手后拉着他问:“打疼哪儿了?”
    藤彦堂只是低头闷笑,他这副模样又把香菜给惹毛了,又遭来一顿暴捶。他一手够着背,连连吸冷气。
    香菜强行拉开他的睡衣,将他的背露出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不得了!他整个背上、腰侧,尤其是靠近肩膀的地方,布满道道指甲刮过的痕迹,明显都是香菜的杰作。
    她自己做的,她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香菜掩面,羞得不敢见人。
    藤彦堂穿好睡衣,重又将粥端到手上,“快把粥喝了,等会儿凉了。喝完再睡一会儿。”
    填饱了肚子,香菜和藤彦堂相拥而眠,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孙儿和孙媳妇儿两天没从房里出来,这让老太太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那小两口子终于合体了,看来她抱曾孙儿这事儿有望了;担心的是,这俩小年轻万一没个节制,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上楼去叫门了。
    老太太敲了几下房门后,喊:“彦堂,香菜,起来吃饭啦!”
    房内传来藤彦堂惺忪的声音:“奶奶,别等我们了,您先吃吧。”
    屋里究竟是什么情形,想看又看不到,老太太心里有些痒痒的。
    她在门口踌躇了一阵,又说:“都两天啦,别饿坏啦!”
    一秒短暂的犹豫过后,藤彦堂做了决定,“好吧,我等会儿就下去。”
    “诶诶!”老太太连声应道,欢天喜地的下楼去张罗午饭。
    藤彦堂小心翼翼的起床,他一抽身,香菜便无意识的靠过来,抱着他的腰哼哼唧唧了几声后便没了动静。
    藤彦堂索性又拥着她睡到昏天黑地,到下午才醒来。
    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夜里就喝了一点粥,今天没吃早饭又错过了午饭……香菜下午着实是被饿醒的。
    换上睡衣睡裤,香菜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颈间醒目的吻痕根本就用衣领掩盖不住!
    系一条丝巾——
    在家里系丝巾,那不是欲盖弥彰么!
    脖子上这么明显的羞人痕迹,她哪好意思出房门?
    香菜怒了,抓起枕头就往藤彦堂身上砸。
    藤彦堂被这一枕头给砸醒了。
    他双眼还没完全张开,迷蒙中就见香菜俏脸怒红。
    “我、饿、了!”
    因为这点破事儿,就把他吵醒?
    藤彦堂翻身继续睡,闭上眼时咕哝一声:“奶奶给你留饭了。”
    香菜跳到床上,把他拽起来,指着自己脖子上醒目的吻痕,“我这样,怎么下去?”
    藤彦堂起身,无奈且宠溺道:“好,我去把饭给你端上来——”
    他起床下楼,见大厅里放了好几盘红鸡蛋,不禁有些好奇。
    他问阿花,“这哪来这么多红鸡蛋?”
    阿花无奈的答道:“今天奶奶让人把家里的生鸡蛋都煮成红鸡蛋了!”
    藤彦堂无语。
    老太太拿着一个刚煮好的红鸡蛋打厨房出来,走到藤彦堂跟前时,就已经把鸡蛋壳剥掉了,直接把剥好的鸡蛋往孙儿嘴里塞,还念念有词:
    “红鸡蛋,满脸串,今年吃喜馍馍,明年吃红鸡蛋!”
    老太太念的是一句民谣,其中的喜馍馍是一种婚庆吉祥的风俗食品,而词句前后的两个“红鸡蛋”的含义不大相同。前一个“红鸡蛋”有祈子赐福之意,后一个“红鸡蛋”是为了孩子降生而报喜的标志。
    这满满一大厅的红鸡蛋,足见老太太对抱曾孙儿满满的期望和信心。
    藤彦堂被迫吃了一颗红鸡蛋。
    老太太笑嘻嘻的问:“感觉怎么样?”
    藤彦堂觉得有点难以下咽,还是说了一句赞美的话,“好吃!”
    老太太“啧”了一声,道:“我又没问你鸡蛋好不好吃!奶奶的意思是,你跟你媳妇儿那啥……感觉咋样?”
    藤彦堂险些噎住。
    家里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见他神情羞赧,老太太乐得嘿嘿直笑,“饭在锅里热着呢,等热好了奶奶就给你们端上去!现在奶奶去给你们换床单——”
    见老太太迫不及待的窜上楼去,藤彦堂哭嗲不多。老太太几个意思,他还能不明白么!她就不是想去确认床单上有没有那片落红么……(未完待续。)

  ☆、第463章 问题件

自与藤彦堂合体后,香菜好几天没出门。
    期间,锦绣布行和储绣坊那边天天来电话确认她是不是人间蒸发了……
    香菜穿戴好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十分郁闷的看着颈子上还没完全消下去的吻痕。
    这……她怎么出去见人?
    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遮掩的东西。
    她忽然想起来,之前锦绣布行热销纱巾的那段时间,她特意挑选了几条纱巾让藤彦堂带给奶奶……奶奶那儿应该有围在脖子上的东西。
    她跑下楼去,见老太太正跟一人说话,忙又转身跑回楼上。
    老太太和那人都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只是不知为何,那轻快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沉重急促起来。二人都狐疑的看向楼梯方向,只见香菜在楼上的楼梯口,只露出一个脑袋。
    香菜笑着冲楼下那人招手,“燕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她真不知道燕松居然在这里。
    老太太抢话:“你燕大哥昨天晚上就搬来了!”她觉得香菜的行为很是奇怪,也没忍心埋怨。“彦堂起来了没有?”
    “还在床上赖着呢。”
    “你今儿起早是要去储绣坊吧,那赶紧下来吃点儿东西——你燕大哥刚搬来,奶奶在家陪陪你燕大哥,今天就不跟你去储绣坊了。”
    “知道了,奶奶。”
    燕松端着碗跟老太太一起走到楼梯口下面,喝一口稀饭后仰脸看着楼上定位香菜,行为举止十分接地气。
    见到他,香菜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回缩了缩,一手不由自主的按住脖子上的吻痕。
    按照辈分,她应该随藤彦堂叫燕松一声燕大表哥。虽说都是自家人,可不该看见的被看见了,香菜还是会觉得很别扭。
    燕松冲咧嘴冲楼上的香菜笑了一下,“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你们都已经歇下了。今天早上看到我是不是吓一跳?”
    香菜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燕大哥,内啥,你先吃,等会儿我下楼跟你一块儿——”她有点着急了,转而问老太太,“奶奶,您那儿有没有围脖子的东西?”
    老太太秒懂,忙不迭说:“有有有!奶奶这就去给你拿。”随即她又对燕松道,“松子啊,姑婆上去一下啊。”
    燕松每回听老太太对他的称呼,都有些无语的感觉。老太太总“松子松子”的这么叫他,似乎有点儿对不起他长的这么大的块头。
    松子松子,听着挺顺耳的,可按燕松头上,还真有点画风不对的赶脚。
    老太太去自己房间给香菜拿一条纱巾,就用了不下五分钟的时间。刚入秋那会儿,藤彦堂给她带回来好几种风格的纱巾。其实她随便拿一条给香菜用来遮羞就行,可她左挑右选,觉得太艳的不适合香菜佩戴,又觉得太素的系在香菜脖子上过于好看,挑来挑去挑了一条颜色十分老气的纱巾。
    香菜拿到纱巾,迫于老太太的气势,愣是没有把到嘴边上的吐槽的话说出来。
    她记得很清楚,那回她让藤彦堂给奶奶带回来各式各样的十几条纱巾,其中包括她手上的这一条说不上是红色还是褐色的纱巾。
    丑就丑一点吧,大不了到了锦绣布行,她才偷偷换一条好看的戴上。
    当着老太太的面,香菜把纱巾系到脖子上。老太太故意板起的脸,才放松下来。
    香菜安心的跟老太太去楼下吃早餐。
    饭桌上,香菜问燕松:“燕大哥,之前早早的就说要搬过来,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燕松说:“我辞职了,很多工作需要交接,这两天才交接完。”
    香菜顿了顿,“辞了也好。”
    龙城巡捕房很快就要被步入羊城巡捕房的后尘,巡捕房一撤销,燕松这个探长也就发挥不了任何作用了。他这会儿主动辞职,总比在将来被辞职,要好看的多。
    他何去何从,倒是个问题。
    “那燕大哥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把倚虹园卖了,开一个侦探事务所。”
    听他说话的口气没有犹豫,香菜就知道燕松八成已经下了决心。
    这也是有主意的人。
    老太太听燕松说要卖掉倚虹园,反应比较明显,神情恍惚了一阵后黯然神伤起来。倚虹园,那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亦是伤心和绝情地。对燕松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燕松能下决心卖掉倚虹园,说明他现在显然已经放下了过去。
    老太太很快释然,“卖了好。以后就跟姑婆住一起。”
    “这样也好,吃完饭我就让彦堂起来帮你搬家。”
    她们的热情,让长久以来独居的燕松感到有些不适应,却也不觉得反感。这种温馨和温暖的感觉,或许就是他一直奢望的家的感觉。
    燕松大大咧咧一笑,掩饰自己动容之色,“我就那点儿东西,昨天晚上都带来了。”
    “燕大哥,不用跟我们客气。”
    “我没、没客气。”燕松就孤家寡人一个,能有多少东西。他刚才说那话都是真的,昨晚他拎包入住到藤家,几乎把必要的东西都带来了,他也就那点儿家当。他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我这确实有个忙需要他帮……二爷路子广,看看能不能帮我把倚虹园卖个好价钱出去。”
    老太太忍不住责怪他:“还说没跟我们客气,你是彦堂的哥哥,直接叫他彦堂。”她又慈蔼的说,“卖房子的事,尽管交给他去办。”
    老太太对他的好,让燕松很感动。他又听香菜问:
    “燕大哥,打算把侦探事务所开在哪里?”
    “还在找地方。”燕松如实道。
    “你觉得我那锦绣布行的位置怎么样?年后锦绣布行和储绣坊合并,牌子要挂到储绣坊去。等锦绣布行腾空以后,你就用那地方当你的事务所怎么样?”
    燕松搬来藤家以后,总觉得一个又一个馅饼从天而降毫无预兆的砸到他头上,他都有些被砸晕了。
    果然,他还是不太习惯有人对他好。
    燕松忙说:“太麻烦你了,这怎么行呢。锦绣布行好像还住着人呢吧,我过去不好。”
    “你说石兰啊,她跟道成的事儿定下来了,年底就要搬到渠家去了。她住的那个房间,正好可以重新装修一下给你当办公室用。地方不算大,你别嫌弃就好。”
    燕松语无伦次:“这这……不不……还是算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看他慌乱无措的模样,香菜觉得好笑,“你别以为那地方是我送给你的,那地方不是我的,是渠老板的。地方空出来,他还是要租出去的。
    很多同行听说锦绣布行要并到储绣坊,都跑来找渠老板说要买下锦绣布行那个铺子。他们都是想借锦绣布行的名气把自己的名号打出去。我就想,与其把铺子租给或卖给同行抢我们的生意,还不如租给你呢。”
    老太太忙附和说:“是啊,松子,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啊,你就别推辞了。”
    燕松不好再推辞,嘴笨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也有点不舍不忍拒绝她们的好意,只得点头先答应下来。
    吃完早餐,老太太送香菜出门,特意嘱咐:“中午不忙了就回来吃饭啊。”
    上车前,香菜向老太太点头说:“好。”
    到了兴荣道,香菜忙得一上午根本就没停下来过。到了快吃饭的点儿,她以为自己终于能喘口气儿歇歇了,又被钱朗找上。
    钱朗拿了一个包裹,愁眉苦脸说:“香爷,这个包裹怎么办?”
    香菜结接过包裹,看到标签上收货人、收货地址和收货人的联系方式都写得清清楚楚——
    问题就出在这。
    “收货人是奢夫人,我们去送货,发现咱们沪市根本就没这个地方。电话倒是能打通,就是无人接听。”
    锦绣布行之前也出过问题件,很快就找到了处理和解决的办法,可是这一次,钱朗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个问题件怎么办。
    香菜问:“有没有人记得收货人长什么样子?”
    钱朗答:“这个奢夫人不是咱们店的会员,也没来过咱们店里。这衣裳是她打电话预订的,我记得很清楚,电话是我接的。她报地址的时候,我换小五接的。地址是小五记下的,我找小五确认过,他说他没记错。”
    香菜又看了一遍标签上的地址,对这上面的地址没有半点印象。
    她用储绣坊的电话拨打上面的号码,电话是通了,却无人接听。
    香菜放下电话,说:“订单呢?拿来我看看。”
    钱朗回去锦绣布行找订单,半晌后回来,一脸轻松说:
    “渠少爷看到订单说他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还说他顺路可以帮我们把包裹给人家带过去。”
    香菜不疑有他,将包裹交给了钱朗。
    见钱朗抱着包裹出去,她心中忽生疑虑,渠道成和钱朗都是地地道道的沪市人,何况钱朗以前还是个惯偷,常被巡捕追着满大街跑,对沪市地势地形的了解应该比渠道成深刻……渠道成知道那问题件上的地址在哪里,钱朗没理由不知道啊。
    香菜往锦绣布行去,看到见渠道成带着包裹准备离去。
    老渠神情恍惚的把渠道成送到门口,被香菜堵住了出去的路。
    香菜看了一下被渠道成挟的包裹,随即抬眼道:“不用那么着急,既然是顺路,吃了饭再去也不耽误。”
    老渠说:“道成要出远门,说不留这儿吃饭……”
    香菜注意到老渠的神色不对。
    一听儿子说要出远门,老渠就担心受怕,害怕他一去不回,同时又害怕这种情绪会表露出来,他一再压抑还是抵不过真情流露。
    即便有些事渠道成能瞒得住老渠,却逃不过父子连心的羁绊。他是革命党的事,从来没有告诉过老渠。可老渠早已察觉到。所以说老渠一定是预感到了什么,才会这么不安。
    香菜心思变得微妙,又盯了一眼渠道成夹带的包裹,不确定渠道成要出远门的打算跟这个包过的收货人——身份神秘的“奢夫人”会不会有关系。
    为了确认这一点,香菜打算试探他一下,面上却不露声色道:
    “要出远门啊,那就不麻烦你了。”说着,香菜将手放到了渠道成胳膊底下夹着的包裹上,稍用了一下力,居然没能将包裹拿到手上。她笑了一下,对脸色微变的渠道成又说,“这包裹还是让钱朗送去吧。”
    被点名的钱朗刚要开口说话,被香菜淡淡瞟了一眼,立马噤若寒蝉。
    渠道成犹豫了一下之后才任由香菜将包裹带走。
    他对香菜颔首,“好,那我先走了。”
    待渠道成走远,香菜问钱朗要东西,“这件包裹原先的订单呢?”
    石兰惊呼的一声,“啊呀,被道成少爷拿走了!”
    留下了包裹居然没留下订单?
    这就奇怪了。
    订单上不仅有收货人的姓名、地址和联系方式,还有很多必不可少的数据,包括肩宽臂长三围什么的。
    香菜问:“你们还记不记得订单上的数据?”
    石兰和钱朗面面相觑,订单上那么多数,他们又没有像香菜一样那么好的记性,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一见他们这种表情,香菜就知道指望不上他们,看了一眼包裹,说:“拆包,重新量一下旗袍的尺寸,待会儿把数据拿给我。”
    “哦哦。”石兰一边应道一边动手。
    老渠心中有很不好的预感,拉着香菜的胳膊问:“这包裹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现在我也不知道。”香菜如实道,不过她有种感觉,渠道成一定是发现了包裹的问题。“道成说要出远门,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老渠摇摇头,神色恍惚,不由自主的越抓越紧。
    香菜想要安慰他几句,可眼下哪有时间?她拂开他老渠的手,“我去安排一下。”
    香菜说的安排,无非就是利用大联盟的力量掌握渠道成的行踪和动向。
    她回到储绣坊,刚把差事交给了百凤,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百凤那边就有关于渠道成的消息了。
    这消息来的速度之快,让香菜咋舌。(未完待续。)

  ☆、第464章 奢夫人

百凤向香菜报告渠道成的动向:“渠道成离开锦绣布行后直接回家了,收拾了些东西就赶往车站。这会儿应该在去往车站的路上。他具体要去哪儿,要等到他买了车票才知道。”
    香菜有些震惊,“这么快就查到了!”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
    “不瞒你说,自从出了周瑾那样的事,不管是你身边亲近的人,还是跟你有过接触的人——他们的行踪都在我们大联盟的掌握之中——”
    其中自然包括渠道成。
    香菜不禁汗颜。
    大联盟在她周围布下天罗地网一样的监控,只要是她熟悉的,任何一个人谁都逃不过。那岂不是大联盟已经知道了渠道成革命党的身份?
    香菜慢慢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她要是不做一下思想准备,实难接受这样的事情。
    她拥有大联盟盟主的一部分权利,可以利用大联盟的各种资源,但是这些资源反过来被用到她头上,感觉总有那么一点儿怪异。
    渠道成的动向和香菜之前要的旗袍数据,几乎在同一时间传达到储绣坊——渠道成到火车站,买了最快的那一班去京城的火车票。
    至于旗袍的各项数据,香菜实在看不出这些数字里有什么名堂。
    渠道成要去京城,难不成那个问题件上的地址在京城?
    他走得这么着急,必然事出有因。
    可这原因会是什么呢?
    原因会不会就在这串数据里?
    如果真有人想用这串数据传达什么,既然传达到了锦绣布行,那也不会是传达给渠道成的……香菜觉得自己才是问题件上的收货人“奢夫人”盯上的目标。
    并非是她自我感觉良好,实在是因为这件事过于蹊跷。
    当真如此,香菜就不能让渠道成一个人去京城替她扛事儿。
    渠道成万一出事……老渠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知道了原因后,那他还不得跟香菜没完没了!
    拿到数据后,香菜仔细琢磨了一阵。
    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决定尝试一下——
    她抓起储绣坊的电话,照着问题件上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通了,还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响了四声之后,香菜将电话挂断,然后照着一模一样的号码,又打了过去。这回是等响了三声之后,再挂断。
    这“四”和“三”,组合在一起是“四三”,正好是问题件旗袍的肩宽数据。
    比对着其他数据,香菜又反复拨打了好几次同样的电话号码。
    电话终于有人接听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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