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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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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你这是弄啥嘞,当人家家的小少爷,这不是好事吗。”
“哼,师父,你果然早就知道了,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饶是阿克气鼓鼓的,还是抱着香菜的大腿不撒手,恨不得把自己绑香菜腿上。
“我也是才知道的,我觉得这对你是好事,才把这件事托人告诉了荣爷。走,咱们下去!”
阿克小脸满是倔强,“我不!我不走!我就要跟着师父,哪儿也不去!”
“谁说过你去了别的地方,就不能跟着我混……干……学本事了?”
要是她觉得阿克跟着自己没前途,她是不是太小瞧自己了?(未完待续。)
☆、第411章 奢想
其实打从阿克开始跟她混的时候起,香菜就很头疼。阿克今年还不到八岁,这么小年纪的孩子,应该在学堂里读书,却成天跟着香菜屁股后面,香菜哪里是个值得他学习的好榜样——身上没多少优点,缺点倒是多得数个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阿芸成了荣家的一份子,来说过要把阿克送去上学的话。阿克没答应,香菜心里其实也是拒绝的,她觉得阿克与其跟着他姐姐,还不如跟着她混,至少她没阿芸那么犯贱。
这回荣家的人亲自出面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看今儿荣家搞出来的排场,香菜也放心把阿克交到荣家的人手里。
她拖着阿克下楼去,看见百凤正在楼梯口阻拦要冲上楼来的族奶奶。
族奶奶原本对百分之推推搡搡,大喊大叫吵闹得不可开交,见到阿克的那一刻,变得安静下来,可不到两秒,她又呼天抢地的嚎啕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阿克,我苦命的孙儿哟!”
香菜以手扶额,她能吐槽她从来没见过族奶奶对冒充荣家千金的阿芸这样激动过,她都快被族奶奶的模样感动哭了……
族奶奶对香菜视而不见,不知哪来一股力气拨开百凤,冲上去就要抱阿克。
见她靠近,阿克双手抱紧了香菜的大腿,闭紧了眼睛神经质的大叫一声,“你别过来!不要碰我!”
族奶奶的手在阿克肩膀的上方霍然停住,生怕吓坏了阿克,戚戚然又小心翼翼的收回了手。
她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轻轻柔柔的说:“族奶奶带你回家好不好?”
“我不认识你,我不跟你走!”阿克大声说。
族奶奶的眼中再次盈满了泪光,双唇抖动了一下,捧着受伤而又充满懊悔的心口说:“都是族奶奶的错!当时你姐姐求我把你也接进荣家的时候,我就该答应。哪怕她把你带来,让我见一面也好,我马上就能认出你才是我们荣家的血脉!你的模样跟你大哥小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族奶奶错了,大错特错,不该着了你那坏姐姐的道儿……”
阿克状似不为所动,别开脸不去看族奶奶忏悔又伤心的模样,小鼻子里发出了重重的一声“哼”,用稚嫩的声音说着无情的话,“你别搞错了,当初不是你不愿意把我接到你们家,是我不愿意往你们家去!”
“这孩子!”香菜抖了一下腿,瞪圆了杏眼训斥他,“怎么说话呢?”
阿克有些委屈,“那你平常跟渠伯不也这样说话的吗。”
香菜吹胡子瞪眼的指着他的鼻子,愣是忍住了暴脾气,没再跟他大小声。
没见他学过自己好的,她身上的臭毛病倒是被这孩子一套一套的学去了。
荣鞅来了。
族奶奶如见救星一般奔过去,抓起荣鞅的手,急慌慌的说:“阿鞅你是他亲哥哥,你快劝劝这孩子,他不愿意跟咱们回去,碰都不让我碰!”
香菜腿抖得跟筛子一样,能把阿克抖下来最好,“快,你大哥来了。”
阿克看荣鞅一眼就别开视线,小脸上尽是别扭,“他才不是我大哥,我都不认识他!”
“荣记商会的荣大爷,咱们还一块儿出生入死过,你忘啦?我跟你说,你抱我还不如去抱他的大腿,你要跟着他混出个人样来,说不定你师父我将来还会抱你的大腿。”
见荣鞅扶着族奶奶一块儿上前来,香菜抬手制止他们靠近,“你们先让我跟他谈谈。”她又吩咐百凤,“百凤,请他们到茶水间坐坐。”
香菜把阿克带上楼,把自己和阿克关到工作室里,先是耳提面命的把他教训了一顿,然后好言好语的劝他说:“你现在已经是小大人了,有自己的主见,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他们说。你想留这儿,我也不会赶你走,但是我可告诉你了,你师父我最喜欢有本事的人,你待我这儿永远都只是个送货的,你觉得你自己能有什么前途?就连布行里的小五都比你有本事,人家小五会记账,会画画,还写得一手好字你拿自己跟他比比,是不是有很大的差距?”
阿克拧着小手,一脸不安,“但是我害怕……”
荣家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环境,那里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人。
香菜鼓励他,“怕什么?你见你师父我怕过谁吗?”
阿克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他师父貌似跟谁都能刚起来。
“那你一个人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去跟他们谈一谈,我先下去看看。”
香菜一下楼,翘首期盼的族奶奶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身后追寻,迟迟不见阿克下来,她愠怒的质问香菜:“我们家阿克呢,你把我宝贝儿孙儿怎么了?”
香菜哭笑不得,被荣家的族奶奶这么一说,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专吃小孩儿的老妖婆了。
“族奶奶,你冷静点。”荣鞅不乐见族奶奶这么抵触香菜,用迫人的目光将族奶奶逼退,才跟香菜开口,“阿克……他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们?”
“你们这么突然,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也怪我事先我什么也没跟他说。”她轻叹一声,“诶,给他点时间吧,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待会儿他要是下来,你有什么就跟他说什么,这孩子聪明,不管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能听懂。关于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别的东西,你可以问渠老板。你把他领回家去,把他身上跟我学的那些臭毛病都给改掉,但是也不要把他管得太严了,有什么话跟他好好说,他能明白。你能从他脸上看出他受委屈,那他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他要受了真委屈,是不会表现出来的……还有那啥,他跟他姐姐不一样,这孩子喜欢自食其力,等他再大一点儿,你可以试着让他帮你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香菜像是从娘为儿子操碎了心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连连失笑,“我是不是讲太多了?”
荣鞅轻轻摇头,面带微笑,“还有什么?”
“他受了燕松和苏老爷子不少照顾,回头你们带着孩子去倚虹园看看他们。”香菜有种当娘的舍不得将女儿嫁出去的心态,坐那儿弯着腰埋着脸,一手支着额头连连哀叹,“还有他姐姐……反正我哥现在走了,阿芸罪也受了,该怎么处理她,你们问问阿克吧,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荣鞅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香菜佝偻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尔后手在上空虚握了一下,像是阻止掌心处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不要那么快散去。
香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孱弱。
“好了,别难过了,我们只是把阿克接回家去,你又不是永远见不着他了。”荣鞅的声音如丝绒般好听。
“诶,我的心情你是不会明白了……就好像,我在路上捡了一孩子,养了好几年,都养出感情来了,突然有一天他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说孩子是他们的,他们要把孩子要回去。我知道送他回他父母身边是对他好,可我心里舍不得啊,还担心他家里人会亏待了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香菜两世为人,连孩子都没有,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体会到为人父母的那种复杂的心情和情绪,许是她真的将阿克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了吧。
荣鞅向她保证,“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他的。”他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倾诉欲,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垂下眼眸,仿佛沉浸在某种记忆中,跟随着脑海中的记忆,他缓缓说道,“当我确认了阿克是我亲弟弟这件事以后,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那日我们三个一起飞车逃亡的情形,这段记忆变得越来越清晰,好像一直提醒着我什么,我就觉得再不需要任何证据,阿克就是我的亲弟弟……而且我特别想知道,在我们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时阿克他见到我这个哥哥,是怎样的感觉……”
他侧眸看向香菜,眼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却藏不住眼底的浓浓深情。他哑声问:“你呢,那时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香菜没有迎上他的注视。对于荣鞅对她的感情,她只要装作视而不见就好了。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藤彦堂和荣鞅的这一段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情,就破坏三人之间的和谐关系。
香菜迟疑了一下,尔后作答:“可怜吧。”
“可怜?”荣鞅不解其意。
“你虽然开着豪车,打扮的光鲜亮丽,可是那时我却觉得你比阿克那个小脏孩儿还要可怜。”香菜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接着又打趣儿了一句,“谁让你倒霉,撞上我了呢。”
荣鞅失笑连连,眉宇间并存在无奈与黯然,忍不住吐槽香菜:“明明是你故意撞上来的!”
两人的笑声交缠在一起,荣鞅心中知足,却仍在奢想如果每天都能和香菜有一场愉悦的谈话,即便这个女人已经属于别的男人,他也能放下心中的郁结了。
阿克许是想通了,从楼上下来。
到了茶水间,他黑黝黝的双眼扫视一周,看着荣家那些长辈的脸,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亲切感。他的目光在族奶奶和荣鞅两人身上停留了许久,清脆的童声中没有半点怯弱:“在荣家,你们谁说了算?”
大部分人不约而同看向荣鞅,也有那么几个看向了族奶奶。
荣鞅起身,向在场的所有人彰显自己荣家家主的身份。
“我。”
短短的一个字,带着毋庸置疑的口吻,便平息了某些长辈眼中的不服之色。
阿克小手指了一下他,“那我跟你谈。”
荣鞅随阿克上楼,一大一小刚走,茶水间坐在族奶奶旁边的一个荣家长辈便按捺不住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嚼起了舌根:
“小小年纪,出口张狂,还目无尊长,这长大了,还能得了!”
立马有个较为年轻的人附和:“族奶奶,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咱们荣家的血脉,我怎么觉得这事那么不靠谱呢。您可别又被骗了,您难道忘了阿芸的事吗?再说了,这孩子可是阿芸的弟弟,姐姐都那样,那弟弟能好到哪儿去?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要不我看,咱们还是滴血认亲吧……”
不等这人话音落下,荣家中一个颇具威严的长者就怒喝了一声:“愚昧!”
一个笑容慈祥的长辈接着,“滴血认亲没有科学依据,任何人的血滴在一碗清水中,都会融在一起。我看那孩子的模样,跟阿鞅小时候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看着阿鞅长大的,这我们还能认错吗?”
“三叔伯,您这意思是,比起科学依据,您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较为年轻的人故意找茬。
“比你你那没有科学依据的证据,我就是更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要是想说服我说服我们大家,就请你拿出更有说服力的证据。”
“好了,都不要吵了!”
“有你什么事儿啊!你有什么资格在那儿跟我们吆五喝六的!”
几人一言不合,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把好好一个茶水间搞得跟菜市场一样。
见状,香菜不禁担忧,阿克要是去了这么一个乌烟瘴气的大家族,那以后得长残成什么样……希望那孩子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近墨者黑才好。
锦绣布行那头,老渠伤心完了——他现在跟香菜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他一直把阿克当成亲生的孩子一样,结果人家真正的亲人找上门来,说要让孩子认祖归宗。阿克一旦成了荣家的二少爷,那往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岂不是少了许多?
老渠不放心,想跟阿克和荣家的人交代几句,一进储绣坊就听到茶水间里传来吵闹的声音,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把孩子交给这些大人,他能放心的下吗!
“哼,所谓的名门望族,也不过是一群市井之徒!”老渠远远的跟香菜招了一下手,等香菜过来,他意有所指的往茶水间方向瞅了一眼,“咋滴,我听他们中有人怀疑阿克不是荣家的血脉,既然不是,那他们大张旗鼓的跑这儿来干嘛?赶紧轰走!都轰走!”
他又嘟嘟囔囔说:“不是正好,这孩子我认了,以后我把他养大成人!”
香菜忍不住打击他,“你说了算吗?你想认,那也得阿克同意,他们家里人同意才行啊。”她轻叹一声,惆怅道:“你就别在那儿较劲儿了,这是他们荣家自己的事,咱们都是外人,没资格插手。阿克懂事,不用教,他就知道该怎么做,让他自己选择吧。他要是真不愿意认祖归宗,谁强迫他也没用。”
老渠期盼的看着她,情绪有些激动,“那你让他留下来——阿克最听你的话,你让他留下来,他肯定不走!”
香菜说:“让他留下来干什么,在咱们这儿当一辈子送货员吗?我知道你舍不得阿克,但是咱们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耽误了一个孩子的大好前程。”
老渠不得不承认,是这个理儿。不管怎么说,荣家能给阿克的,比他能给阿克的东西,多的多。
从茶水间里传来的吵闹声越来越大,老渠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荣家的长辈们这么一吵,心情就更糟糕了。他旋身就要去制止这场闹剧。
香菜却拦着他,“别管他们,让他们接着吵。”
“你听听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说什么阿克跟他姐姐近墨者黑,我看阿克以后到了他们家跟他们才是近墨者黑!”老渠愤愤不平。
香菜却很是沉得住气,看着吵闹不休的茶水间,她还笑了一下,“就让他们吵,他们要是不吵,咱们怎么知道阿克到了荣家以后,谁会对他好谁会对他不好,将来阿克要是来看咱们,到时候你还可以给他吹吹耳边风,让他在荣家亲近谁提防谁。”
老渠不得不承认香菜这丫头的心眼儿就是多,他也跟着笑了,躲茶水间的侧门后面往里面瞅,发现里面或坐着或站着或气定神闲或面红耳赤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他愁得皱起了眉头,“我哪儿知道他们都是谁。”
香菜在他旁边,给他点兵点将,“那眼睛红红的,是荣家的族奶奶,是荣爷和阿克亲爷爷的妹妹。那个扶着额头一脸无奈的是阿克的太爷爷,不是亲的那种,反正按辈分,阿克以后就该那么叫他。吵得最厉害的那个,阿克以后的娘舅……”
老渠恍然大悟,难怪那个娘舅吵得最欢,敢情对方是荣鞅生母的亲哥哥,所以对姑爷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有很大的抵触。
他以后怎么都得提醒阿克防着荣家的这个娘舅。
香菜把荣家的长辈挨个儿给老渠指了一遍,老渠记住了个大概,尤其把发出发对声音的那几个人的脸铭记在心里。另一方面,他觉得奇怪。
“你怎么对荣家的长辈们这么了解?”
香菜皱着鼻子嗤了一声,“这算什么,我能告诉你我把荣家的族谱都给背下来了吗?”(未完待续。)
☆、第412章 得道者多助
(昨天下午晚上停电,电脑手机均没电,出去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有点有网的网吧,回家一直守到半夜十二点四十多才来电,故昨儿没更新。今天我会更多点
半个小时后,荣鞅和阿克一起从楼上下来。
荣鞅貌似很高兴,看样子他跟阿克谈的还不错,也挺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下楼的时候,他的手还在阿克的肩头上搁着。
之前阿克在荣家的长辈们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在楼上跟荣鞅谈判的时候也是不肯退让亦无怯懦,这会儿到了香菜和老渠跟前,眼泪刷得就掉下来了,哭哭啼啼的终于有了他该有的孩子样儿。
阿克低着头,用袖子揩着泪水,抽抽噎噎道:“师父,渠伯,我要去荣家了……”他回了一下头,泪眼望了一下身后的荣鞅,“他说他会送我去学堂读书,我以后恐怕都不能每天来了,不过我跟他说好了,以后我还会常来,而且我来的时候,他们家的人谁也不能拦着。以后每个周末,放假,我都会来帮你们的……我姐,师父对不起,我知道我姐嫉妒你,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对芫荽哥哥做出那样的事,师父对不起——”
香菜动容,按着他的脑袋瓜揉了揉,“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阿克哭得一抽一抽的,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我……我想、想好了,我会把我姐……她送回老家去,让她以后都不要再来沪市……了!”
香菜搂着他安慰:“算了算了,你也知道师父是个不肯吃亏的,你姐姐对我哥做了不好的事,反正我也报复回去了,你姐的事儿在我这儿就一笔勾销了。去了荣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做人!”
香菜将阿克推给荣鞅,“我把人交给你们,万望你们荣家能善待他。”
荣鞅颔首,郑重的保证:“放心!”
他俯身将阿克抱了起来。
阿克对他的接近有些抵触情绪,背上轻轻被荣鞅拍了几下,很快就放弃了挣扎,服服帖帖、安安静静的趴在了荣鞅宽实的肩上。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安全感,这是他姐姐阿芸从来没有带给他的。
荣鞅在荣家长辈们目光的沐浴下,抱着阿克走出了储绣坊,上了车。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在场的众人,他有多么珍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亦是想让香菜安心。
自此以后,众所周知,沪市大名鼎鼎的“二爷”有两个,一个是荣记商会的藤二爷,另一个是荣家的荣二爷……
不过大概没多少人知道藤二爷干了金屋藏娇这种事。
这天,藤彦堂在小金屋里玩弄一些风雅之物,他不知打哪儿折了几束花枝,正准备往花瓶里插。
香菜一回来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桂花香味。
“嗯,好香啊!”
藤彦堂之前买了一块地,打算在那地界上建个小商场,昨天才开始动工。今天下午他从工地上下来,路过一个地方,闻到了浓郁的桂花香,立时就让小北停车,他亲自去折了几枝带了回来。
他本以为这些桂花能博心上人一笑呢,不料香菜一看到花儿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喜欢?”
藤彦堂回想起在蓝浦军校时,香菜收到王祖新送的玫瑰花,就没表现出多喜欢。
她不喜欢花?
居然有姑娘不喜欢花?
路边的野花采不得啊……藤彦堂正郁闷这花,自己是不是摘错了,只听香菜负气道:
“区区一个叶家,谱儿摆的比荣家还大!”
“叶家又怎么你们了?”藤彦堂就不明白了,就算叶家又去锦绣布行找茬,跟这些花有什么关系啊,所以花事无辜的!
“昨天叶家的二少爷不是带人去锦绣布行大闹了一场么,今儿叶家开了个什么花会,又派人来请我跟渠老板去赏花。”香菜当时就呵呵了,叶家对锦绣布行整出来的幺蛾子层出不穷,谁知道那花会的背后又暗藏着什么玄机。
藤彦堂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了,但花依然是无辜的,搞鬼的又是叶家。
他有些好奇:“你们去了?”
有了雅风阁那一回,香菜和老渠当然不去了!谁知道他们去了之后,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哪儿能去啊,”香菜说,“那给叶家跑腿儿的倒是个能说会道的,苦苦哀求我跟渠老板务必要走这一趟,一直强调主持花会的叶家的老爷和老夫人其实没有恶意,说什么花会上叶家还请了其他上流人士,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叶家不敢对我们怎样,说什么叶家的老爷请我们去花会,就是想为昨天叶家的二少爷的鲁莽向我们道歉——啊我呸!”
香菜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好像她脚底下踩着她的杀兄仇人一样。
叶家向他们道歉?
那叶一品不亲自登门来,反而请他们上门去,这样的道歉方式可真是“太有诚意”了!
藤彦堂看她气恼,本想安慰几句,却又发现她发脾气的时候挺可爱的,便忍着笑听她继续控诉叶家种种丑恶的行径。
“这还没完!”香菜杏眼圆睁,怒气冲冲,“上午叶家派人来请我们去赏花,我们没去,下午又来一个人说因为我跟渠老板没到场,害得叶家的主人在花会上大大丢了面子!”
香菜当时的心情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一个大写的“草”。
叶一品在花会上丢了面子,跟他们一毛钱的关系?他差个人来请他们,他们就一定得去?他姓叶的算老几?
“要不要我帮你治治叶家?”
整垮叶家,对藤彦堂来说压根儿没难度。但毕竟叶家跟荣家有一层关系在,看在荣鞅的面子上,他那不能对叶家赶尽杀绝。不过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叶家,居然这么欺负他媳妇儿,他也要让叶家知道什么是“疼”!
香菜发了一通火,现在心情轻松多了。她挥手说:“算了吧,叶家找锦绣布行的茬儿,就等于是在找i。他越是欺负我们,他叶家就i的越快!走着瞧吧,很快他们就尝到苦头了!”
见香菜眼中迸发出自信的光芒,藤彦堂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要用什么手段对付叶家。“你终于要对叶家出手了?”
香菜想要整叶家,藤彦堂相信她至少有一百种方法。
这回藤彦堂可是失算了,因为香菜不打算对叶家采取任何回击式的行动。
香菜虚空握拳,目光微动,“我要以静制动!”
藤彦堂略微一想,就明白香菜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了。
锦绣布行现在是众望所归,而且其中的至尊会员各个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物。叶家跟锦绣布行作对,不仅会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还会在间接中得罪某些人物,可不就是不作不死么!
叶家要是继续针对锦绣布行,而锦绣布行一直扮演者无辜受害者的角色,那舆论的力量渐渐就会倒向锦绣布行这一边。叶家不在舆论的声讨中爆发,也会在上位者的高压下灭亡。
真就如藤彦堂想的那样,第二天,经常光顾锦绣布行的几位阔太太听闻锦绣布行遭人针对,连货都进不上,便出面代为采购,把采购齐了的货陆陆续续的给锦绣布行送了来。
这就是所谓的“得道者多助”。
叶一品见锦绣布行的生意日渐红火,心里哪能没气?不过好在他早就留了一手,准备将自己的心腹打入锦绣布行之中,让这个心腹在锦绣布行充当他的一双眼睛……
他主意是打的好,但是他以为锦绣布行的人就没想到这一点吗?
早在他给锦绣布行送了那么学徒来时,香菜就怀疑叶一品安插的“鬼”就一定在其中。她给那几个打版师出了几道难题,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谁是那只“鬼”。
不过香菜没想到的是,所有的打版师还没有通过考核,那只“鬼”就向她自投罗网来了。
这天万川带着自己打好的服装来储绣坊,当初他选的设计图是一身颇具民族风的中长款长袖打底衫。
打底衫呈直筒形状,衣摆一周坠着细长的黄绳流苏,衣服的前胸后背上各色花纹相衔在一起,给人造成一定的视觉冲击。
万川把衣服交给香菜的时候就坦白说自己其实是叶一品派来的卧底,叶一品将他安插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让他找机会偷锦绣布行的服装设计。
他还承认自己主动坦白的原因,一是良心上过不去,二是……投诚。
比起叶家厂子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更喜欢在锦绣布行和储绣坊这样的环境下凭自己的努力打出一片天地。
他还说,不管自己能不能留下,都要劝告香菜一句——叶一品安插到她这里的“鬼”,可能不止一只。
香菜认可他的手艺,也欣赏他的态度,就把他留下了。
叶家的少爷,她都能接受,叶一品安插的“鬼”,她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何况万川都已经表示要投诚了。
等到最后一个打版师来交作业的时候,香菜将他们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并将他们的作品对应着它们的制作者,一字在工作台上排开。
沈子丹做的那身“星云仙子”就不必详说了。
万川的那身打底衫最亮眼的地方不在衣服上颇有视觉冲击力的花色,而是衣摆下那一周细碎整齐的黄色流苏。衣摆一周用钩织法勾出了一条精致美观且不足一指宽的暗红色花边,花边上有一排花朵形状的眼孔,每一缕流苏就是从这个花眼中穿过,然后用特殊的手法打成了一个结。这个亦不失美观的结,将流苏与花眼紧紧固定住。光是做这个花边,万川就耗费了很大的精神。
黄家轩打出来的是一套裙子,上衣与裙身分离。上衣是一件米黄色的掐腰外衣,衣摆处成不规则形状,两边衣摆如同两片树叶,分别卡在了腰臀处,上面还有纹路。这件上衣还有一大特色,就是腰身上有一条与裙子的颜色一样同样是黄褐色绑带。绑带的中间在眼神缠绕了两周并严丝合缝,可以将两条带子松垮垮的系在腰间,给人造成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让人以为这条绑带是活的,是可以从衣服上取下来的,其实并不然。裙子采取的是呢绒面料,给人以厚重保暖的感觉。裙子的左侧处采取的是分叉交叠设计,所以群口微微开合,如同一朵待放的花朵。
任锋选的是一款烟灰色的纱裙,长裙飘飘及脚踝,裙摆是碎花形状,腰间搭配一条手臂宽的皮带,还有一件黑纱做的几乎与裙身登场的披风外套。不得不说,这套服装要是穿在个儿矮的人身上,就少了几分仙气。只要个儿高的人才能撑得起这身裙装。
叶成宗带来的是他设计的一套米分色洋装,充分的暴露了他的一颗米分红少女心……
香菜走到他跟前,失望的摇头,做了四个字评价,“华而不实。”
叶成宗愣住,“你怎么跟我爹说一样的话?”
他就在想,如果香菜和叶一品不是生意场上的敌人,可能在私底下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觉得你的衣裳适合哪个年龄段的?”香菜问。
叶成宗外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老少皆宜?”
香菜绷着嘴,愣是忍着没把“屁”那个脏字吐出来。
“我觉得你适合做童装。”香菜提溜着那身米分色洋装,转而问沈子丹,“沈子丹,你会穿这样的裙子上街吗?”
沈子丹不屑的瞟了叶成宗一眼,撇撇嘴道:“我要是穿这样的衣服上街,那路上的人八成以为我是哪个歌剧院里跑出来的女仆呢。那歌剧院里的女仆穿的女仆装也不是这个颜色啊——”
“我……”叶成宗无力反驳。
最后的王春娟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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