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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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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马峰跟何韶晴那间房的门儿虚掩着,从房里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藤彦堂鬼使神差的进去,看到好几个人围着一桌麻将,香菜就在其中。
从星乐汇出来,马峰从一家快打烊的铺子里买了一副麻将,本打算是带回去送给他爷爷当礼物的,结果一时手痒,忍不住就拆了包装,把麻将倒桌上,还让何韶晴去叫人。
藤彦堂一进来就调侃香菜,“刚才走廊上那么热闹,你都没出来,怎么一说打麻将,你比谁都积极。”
“这你得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意思就是,麻将比他有趣……
藤彦堂险些气歪嘴,扫了一圈,没找到能坐得地儿,他只好跟何韶晴一起站马峰身后看他摸牌。
旁边荣鞅身侧的苏思诺殷勤的要替他抓牌,气的另一边的江映雪紧绷着脸。
荣鞅不高兴苏思诺的服侍,皱眉不悦道:“走开。”
牌桌上,庄家马峰开口:“先说好,我们可是打钱的,按番数计算,不带打欠条的啊。”
藤彦堂特意往香菜那儿瞅了一眼,他要是不揭短,肯定没人知道这丫头在这儿空手套白狼呐。
还别说,香菜这套儿,下得还真好。两圈下来都是她胡牌。
藤彦堂实在不忍看旁边这三个蠢逼继续被香菜这么糊弄下去,终于打破了观牌不语的规则,“除非你们三个抽老千,否则根本玩不过她。”
对了,她的记性特别好,而且又聪明,不仅会记牌还会算牌。
“真没意思!”江映雪脾气上来,把刚码好的牌一推,不玩了。她本想在牌桌上教训香菜一下,没想还是斗不过她。
“赌神,上!”马峰还真就不信他们三兄弟斗不过一个小丫头,何况他们这边还有一个高手!
藤彦堂为了显示自己高超的技术和水平,玩起了盲打,只要是抓到手上的牌不用看,他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牌。
看他这架势,真的挺吓人的。
这一把,香菜没赢,但是也没输。
而且她看出来了,这明显是三打一的节奏哇,香菜可不想把自己剁碎了给人家当饺子馅儿一样包了,她拿着头两局赢得钱跑了。
“赢了就跑,你能不能别这么没劲!”马峰想要把人强留下。
香菜倒是想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可她没寻死的打算,也不想输得连渣都不剩。“你也不看看这会儿都几点了,你们慢慢玩,我去睡了。”
凌晨两点多,香菜正在兴头上,其实一点儿也不困,但总不能留下来被狠宰一顿吧,而且她有点受不了使劲儿拿自己的热脸往荣鞅冷屁股上贴的苏思诺。
这个女人已经不是单纯的花痴了。
香菜走了,牌局依旧继续。何韶晴坐她的位置上过了两把手瘾。
一个多小时后,走廊上才听不到搓麻将的声音。
就因为睡得太晚,天一亮,没几个人早起。
香菜是个例外,她一醒来就感觉酸痛的手腕上有一阵清凉感,抬手一看,昨儿被藤彦堂攥出淤青的手腕上不知何时被抹了一层药膏。
香菜晃一眼四周,虽然她没看到房里有其他人,但确确实实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
她翻身在另一侧的床边看到了打地铺的藤彦堂。藤彦堂和衣而眠,身上盖的是他自己那件西装外套,外套已经被他压皱了。
“啊——”
走廊上一声凄厉的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藤彦堂蓦地惊醒,从地上坐起来,见香菜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房门还没打开,香菜就听到外头有个女人慌慌张张的喊叫着:“杀……杀人啦,杀人啦!”
她微微色变,回头与跟上来的藤彦堂对了一眼,这才打开房门。
他们出现之前,荣鞅就已经从房里出来了。他还是昨天那副穿戴,好像一夜未眠。
事出突然,谁也没追究荣鞅昨晚到底有没有合眼。
他看向几乎同时从房里出来的香菜与藤彦堂,又迅速收回目光,重又将目光投向了出事的地方。
一名客服小姐从一个房门里退出来时,大概是受惊吓过度,绊倒在了地上,身旁还散落着餐盘和早点。她惊恐的瞪着身前那道打开的房门,一对瞳仁跟着她虚脱的身体一起剧烈颤抖。
她脸色苍白,声音惶恐,“死……死人了!”
正对着她的那个房间里,住的人是苏思诺。
☆、第330章 苏思诺之死中篇
苏思诺……那可不可一世的苏家孙小姐就这么死了?香菜有点难以相信。
她想要去看个究竟,可身形还未动,就感觉一边肩膀上被施加了一道沉重的力度。隔着衣衫,她都能感觉到某人手掌上的温度,仿佛全身都被包裹其中。
“你不要过去。”
香菜不由自主点头。
藤彦堂那凝重的神色与声音,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藤彦堂与荣鞅同进同出,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见状,香菜就知道发生的事情比想象中的严重。
“苏思诺死了。”
“被人割喉。”
荣鞅和藤彦堂两人的声音虽然让人听不出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他们的神色都很凝重。
香菜脸色蓦地一白,她没去现场是明智的,只是想象着那样血腥的画面,她便感觉胃部痉挛,难受得她五官扭曲。
苏思诺横死,还被人割喉,那得是多大仇!
而且她的身份不一般,可想而知,接下来由她的死亡所引发的一系列事情都会很麻烦。
这件事想瞒都瞒不住,不知是谁通知了巡捕房,几乎在有人发现苏思诺被害的同时,酒店的各个出口便赶来的被巡捕大队团团围住。
整个酒店被封锁,几乎所有房间的门口都有带枪的巡捕把守,闲杂人等进不来,里头的人一个也出不去。
得知苏思诺出事。苏思远脸上的惺忪之色尽数全退,整个人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从他失焦的双眼中看不到悲痛,也难以找到其他情绪。不到一个晚上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实在很难适应。
他本想去案发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被当做重大嫌犯看押起来,连房门不准许踏出一步。
香菜胃里的难受劲儿越来越重。都体现在她苍白且有些扭曲的脸孔上。
在走廊上的公厕附近。与她打了个照面的马峰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没想到苏思诺的死,让你这么难过。”
昨晚一口气解决了二十串烤肉。香菜吃伤了,就算她身子无碍,也没心情拿别人的死开玩笑。
她板着脸,对马峰冷声道:“你说这话是在故意给我拉仇恨么。陷害我。你也不好过。”
马峰脸色微微一变,意识到方才自己说的那句话可能会制造严重的后果。他这等同于是将香菜和苏思诺的对立关系告诉了监控他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两名巡捕。给香菜平添了杀害苏思诺的嫌疑。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回来,他巴望着跟在他和香菜身后的那两名巡捕智商欠费,千万不要回过味来才好。
香菜上吐下泻。半个多小时后扶着墙从女厕出来,脸色因严重脱水而变得一片蜡黄。负责监视她且刚才一直守在女厕门口的巡捕同情之余,还怀疑进厕所的跟出来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要不要紧?”巡捕关心一下。
香菜一张口。一股冷气灌进嘴里,在她肚子里掀起一阵巨浪来。站她身边的巡捕都能听到她肚子里翻江倒海的声音。
香菜收紧菊花,憋着一股劲儿,整张脸泛着不正常也不健康的颜色,她抬手急促得拍打了巡捕的胳膊两下,一手捧着肚子,“手纸!”
说完,她勾着腰转身跑回女厕。她感觉自己肚子里拧巴的肠子就跟通不干净的下水道一样,排到最后只剩下污水了。
要是不吃药,她可能是继苏思诺之后,第二个死在这家酒店里的倒霉蛋。
那边荣记三佬和江映雪、何韶晴已经分别被问过话做完口供了,就剩厕所里蹲着的香菜了。他们五个人,有四个人是两两一对,巡捕一来就将他们分别控制起来,不大存在串供的可能。
五人之中有四人的口径基本一致,苏思诺在午夜过后跟他们一起打牌,直到今日凌晨三点多牌局散了才离开,那之后他们各自休息,没再看见过苏思诺。
羊城巡捕房的吴探长觉得二楼中的住客,香菜和藤彦堂的形迹最为可疑。一个还没开始录口供就蹲在厕所里出来,一个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离开过宾馆,这一女一男还住同一个房间,在命案发生的当晚,他们肯定做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吴探长官架子摆的很足,没耐心等到香菜自个儿从厕所出来,一招手冲门口的一名巡捕吆喝了一声,“赶紧把厕所里的那个嫌疑犯给我叫出来!”
十多分钟后,香菜从厕所出来。这期间,吴探长叫人去催了好几回。
她身体出状况,拉稀拉得两腿发软,路都走不稳,还是叫人给搀回来的。
香菜的情况不容乐观,藤彦堂看在眼里,心里是又急切又心疼。他们连酒店都出不去,怎么把香菜送医院去?
香菜一到放门口,藤彦堂便大步过去扶着她。她抱着肚子勾着腰,双腿打颤得从吴探长身边经过时,肩膀被对方拨拉了一下。
吴探长说话的声音很大,还阴阳怪气的,“一到录口供的时候就跑厕所里躲着,你是不是心虚了?”
藤彦堂脸色蓦地一沉,以迅雷之势抓住吴探长那只在香菜肩膀上作祟且没来得及收回的手,用力一握,在捏碎对方手骨之前,将其甩远。
吴探长踉跄几步,表情痛苦,咬牙忍住叫声,心中腾升一股屈辱,本想拔枪恫吓藤彦堂一番,可他右手的五指不仅失去了灵活性,而且还在颤抖。
被藤彦堂眼角的余光冷冷一刮,他就像是被下了一道定身咒。两脚不能移动半步。
“二十串烤肉,昨天晚上你要是吃噎死了,今儿也不用受这么大罪了。”藤彦堂这话分明就是在对香菜落井下石。
香菜有气无力道:“昨天晚上你要是帮我吃一点,说不定我今天也不会闹肚子!”
藤彦堂哭笑不得,她吃坏肚子不怪自己那张嘴,反倒怨起他来,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昨天晚上他要是真的跟香菜一块儿吃路边摊上的烤肉。说不定今儿陪着她一起拉肚子。
藤彦堂将香菜扶坐下。看向吴探长时,眼中的温柔荡然无存,客气冷淡的道:“吴探长。如果你不想再多闹出一条人命,你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吧。”
录完口供,他得赶紧把香菜送医院。
吴探长找回了一点自尊。又耍起官威,“把你的姓名、年龄、职业。通通报上来!”
藤彦堂沉着脸,“吴探长,麻烦你捡紧要的说。”
“你是探长还是我是探长,”吴探长态度蛮横。“藤二爷,别以为这是在龙城。我叫你一声藤二爷那是给你面子,你再多插一句嘴。我有权以你‘妨碍公务’的罪名逮捕你!”
他一侧身,亮出腰上挂着的两副铮亮的手铐。
这种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人。藤彦堂丝毫不虚他,轻笑一声冷冷说道:“在你逮捕我之前,我就可以让你的人生和职业生涯结束在这里!”
吴探长吓唬不成反被威吓,心中一惧面露虚色,振振有词起来,“藤二爷,我劝你最好离开这个房间,这个女人有很大的嫌疑,不然我可是要将你当成帮凶,和这个女人一并抓起来!”
他放弃程序,直接将本案盖棺定论,将手铐拿在手里晃了晃,“这位小姐,我以你涉嫌谋害他人性命的罪名逮捕你!”
香菜真是醉了,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酸苦的嘴里轻轻飘出一句,“你凭什么说我杀了人?”
吴探长指着她手腕处的淤青,义正辞严:“你手腕上的伤就是证据!这道伤肯定是你昨天晚上在死者屋里,与死者发生争执时留下的!”
这个吴探长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香菜竟无言以对。
藤彦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吴探长,“看来不用我动手,你的职业生涯也要到头了。”
“吴探长,我理解你想邀功的心情,你无非是想抓我回去对我严刑逼供,只要我招认了,你就可以到你的上级那儿邀功领赏,还成了苏家的座上宾。”香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被无情的戳穿,心慌意乱的吴探长从香菜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上清清楚楚得看到了讽刺。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吴探长抖着手指着她手腕上的淤青,“铁证如山,你别想狡辩!就你这种卑鄙的毒妇我见多了,你想用苦肉计来洗脱嫌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他话音未落,脸上便遭受一击重拳,眼前一黑,脑袋里嗡的一声,嘴里泛起了血腥味,舌头一舔,两颗后槽牙居然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一下被打蒙了,还没回过神来,两道鼻血便如开闸了的洪水一样狂流不止。
吴探长清醒过来,捂着脸,被一身凛冽杀气的藤彦堂吓得频频后退,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与恐惧。
“你居然敢打我!?”
“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被割喉的滋味儿?”
藤彦堂如同死神一般,手操巨镰,带着一股庞大的死亡气息向吴探长逼近。吴探长瑟缩着脖子,仍觉得有一阵冷飕飕的寒气直往衣领里钻。
香菜一手轻轻拽住藤彦堂,一手对吓得大小便都快失禁的吴探长挥了挥,“麻烦你们换个有脑子的人来。”
肚子里又是一阵咕噜噜的叫,她站起来就往厕所的方向跑,再耽误一秒,她这就要自动开闸放水了。
吴探长本想拦着她,结果被香菜推得摔了个大跟头,他人还没站起来,就跟门外的巡捕直吆喝,“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抓回来!”
门口的巡捕为难,“头儿,人都已经跑女厕所了……”
他们这些大男人总不能溜达进女厕所抓人吧。
屋里就剩藤彦堂和吴探长大眼瞪小眼,前者冷冷一笑,直接吓退了后者脸上浮现出来的那股厉害劲儿。
“知道你们羊城巡捕房的岸本巡长为什么把你放在探长这个位置上么,”藤彦堂瞥着他,轻嗤一声,满眼嘲弄与不屑,“看着愚蠢的你,会让他有优越感。”
小小的巡捕房的探长,就敢当着藤二爷的面叫板,真是活腻歪了。在这个高级酒店下榻的大都是有身份的人,哪一个是他一个小探长得罪的起的。
吴探长挨了这一拳,就算被打掉牙,也只能在心里叫嚣几句,实际上不敢对藤彦堂怎么样。
酒店被封锁,藤彦堂自知难以出去,而吴探长又迟迟不走,索性当着他的面买通了一名巡捕。
“你去买几副藿香正气散,再带些清淡的早餐来。”
看着一沓钱票,年轻的巡捕着实心动,却小心翼翼的觑着吴探长的脸色,见对方果然在甩脸色,又迅速低下头去。
藤彦堂不理吴探长,对那名巡捕又说:“你放心去,剩下的钱都是你的。他要是让你在巡捕房混不下去,你尽管找我来,我会在荣记商会给你安排一个比你现在这个工作要好的职务。”
藤二爷人都打这样的保证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即不顾吴探长的脸色,拿了钱就走,跑得那叫一个快。
很快,有一名记者跑上来通知吴探长说楼下来了好多报社的记者,“头儿,来的记者太多,我们有点儿挡不住了!”
吴探长忙擦干净脸上的血,一边整理衣冠,一边用得意洋洋的口气对上来的那名巡捕说:“笨啊!挡不住,就把他们安抚住嘛!”
语毕,他露出一个自以为能颠倒众生的笑容,昂首阔步向楼下去。
他在记者们的镜头前口若悬河的陈述苏思诺被杀一案的案情,自信满满的说凶手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记者提问凶手身份,他也丝毫不避讳的将香菜的大名公之于众,以为这样事情就能圆满的解决了。香菜本人不承认自己是凶手没关系,只要大家这么认为,那她就是凶手!
剩下的事,就等着香菜从厕所里出来,把她抓回巡捕房里,让她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啦。
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吴探长本想撤走布控在酒店的警力,但转念一想凶手可能十分狡猾,会趁乱逃走,便没有在第一时间让巡捕撤离。
☆、第331章 苏思诺之死后篇
在水泄不通的酒店门口接受完了记者们的采访,吴探长转身回到酒店大厅,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对一个手下命令:“通知下去,想退房的人可以走啦!”
“一个都不能走!”一道洪亮雄浑的声音响起,回荡在酒店大厅的余音震动人的耳膜。
吴探长转身一看,来了一拨人。
那拨人强势分开了酒店门口的人群,为首的是一位年长健朗的老者,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吴探长不认得为首的这位长者,却认得对方身边的那个青年。正所谓同行如仇敌,他一见到此人便没好气,抖着面部的肌肉,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不是燕大探长么,你这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吗!”
燕松在羊城巡捕房有通气儿的人,那边一接到报案,他在龙城巡捕房就立马收到消息了,知道死的人是苏家的孙小姐,他又在第一时间去苏家通风报信,结果就被苏老爷子一并带羊城来了。
本来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被苏青鸿下令缩短到了四十多分钟,他也体会了一路飙车的滋味儿,那叫一个刺激!
一到目的地,他们就看见这个姓吴的探长得意洋洋的在记者们面前炫耀自己是如何如何抓到杀人凶手的,杀人凶手在他火眼金睛之下立马现出原形,其过程传奇得几乎可以出一本书了。
经过吴探长,燕松嘲弄了一句,“吴探长,我认识你那么久了,现在才知道。你丫就是猪投胎的。”
吴探长气极,又怕被酒店门口的记者拍到失态之举,强压下怒火,扽着制服在心里提醒自己绝不能在同行面前失了身份。
吴探长沉着脸,向燕松发出警告:“燕松,注意你的言辞!”
“吴探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就这么草草结案。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说起案子,吴探长得意起来。如今羊城巡捕房的破案率是整个沪市最高的,他可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只要经他手的案子,不出一个礼拜,没几天就会告破。现在燕松跟他根本就没法比!
吴探长背着手挺着胸,架子端得极高。他跟燕松明明是平级,却显得是上级领导一样。
他哼哼一笑。侃侃道:“凶手都已经被我抓住了,不结案,难不成还要放任她逍遥法外吗?”
燕松头一回有佩服吴探长的心情,真真佩服这家伙的智商。“案子的进展呢?”
他想知道吴探长手里都捏住了一些什么线索,他要是真的以为吴探长手里有能拿的出手的证据或是线索,那他还真是高估这个姓吴的了。
“我不都说了么。这案子已经结了。”吴探长脑袋里敲响了警钟,这个姓燕的该不会是来跟他抢功的吧。思及此。他立马戒备起来,打着官腔,话里还带着红果果的威胁,“燕松,这案子可是发生在我们羊城,归我们羊城巡捕房管,你一个龙城巡捕房的探长跑来插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要是你们龙城巡捕房的巡长知道你越界执法追究起来,卸了你的职,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燕松压根儿就不虚他。“吴探长,我也要提醒你一句,这回你可真是摊上大事儿了。”不等吴探长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燕松向他介绍,“这位是苏青鸿苏老先生,也是被害者的爷爷。”
“原来是苏老先生,怪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吴探长忙恭恭敬敬的给苏青鸿行了个大礼,并献媚道,“苏老先生,您放心,您孙女的案子,我已经帮你破了,我这就叫人把凶手带到您面前来!”
宝贝孙女被杀,苏青鸿心中悲愤交集,看吴探长那丑陋的嘴脸更觉厌恶至极,怒极之下一个大巴掌甩到吴探长脸上,将他抽开老远。
吴探长蒙了,这怎么回事?
他抓住了杀害苏思诺的凶手,苏家不应该会用重金酬谢他吗,苏青鸿怎么到他跟前就是一耳光?这跟他想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很快,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站稳之后,他舔着脸扑了过去,还没到苏青鸿跟前,就被随行的其中一个保镖给拦下了。
挨了一巴掌,他不知道痛似的,反而像是被赏了一块儿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苏老先生痛失孙女,现在肯定会难过,想找个人发泄也是应该的。”
他也只能用这样的烂借口安慰一下自己。
“我孙子和孙女呢!?”苏青鸿厉声问。
吴探长忙殷勤道:“我这就叫人把您孙子带来,您孙女的尸体还在楼上……”
不等吴探长话音落下,苏青鸿便大步往楼上去。
二楼的情况跟一楼大致一样,走道里每间房门口处都有一两名持枪的巡捕留守,只有案发的那个房间留守的人手是最多的,而且每一个出来走动的住客身边必定会跟随一名巡捕。
藤彦堂扶着香菜从厕所出来,正好看见苏青鸿带了一帮人上来。
香菜虚脱得面无人色,腰都直不起来,走路的时候两腿还在打颤。
苏青鸿看了他们一眼,没做停留,径直往案发的那个房间而去,其他人留在了门外。不到半分钟,他便从房间里出来,沉静的面容下压抑着难言的悲恸,所有的痛楚仿佛要从他猩红的双眼中喷涌出来。
这时,藤彦堂和香菜终于走到隔壁的房间门口。
看着苏青鸿压抑的模样,香菜很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她现在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
“苏老先生,节哀顺变。”藤彦堂本来对苏思诺的死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当他亲口说出这句话时,心情不禁沉重了几分。
吴探长两指一并,剑指香菜,“苏老先生。这就是杀害您孙女的凶手!”
在场的,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被无视了的吴探长还想再表现一下,可这时候苏思远被看押他的两名巡捕带上来了。
苏思远一见到苏青鸿,眼圈禁不住一红,过去跪在苏青鸿面前,压抑着声音中的哽咽忏悔:“对不起,爷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思诺。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昨天晚上怎么也不可能跟她分开……”
苏青鸿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责备疏忽大意的爱孙,其实他心底也知道——昨天晚上苏思远要是没有跟苏思诺分房睡。说不定今天他就会痛失两个家人!
“起来吧……”
活到苏老爷子这个份上,他这辈子学到的最大得教训就是,在失去之前没有好好珍惜。
苏青鸿去收拾情绪,香菜也在藤彦堂的照顾下喝了药并吃了些早饭。迟迟不能退房的一些住客情绪开始躁动起来。速度快的报社已经将苏思诺的这起案件当做头条报道出来。
很多人以为星乐汇一夜成名的杨湾湾会是今天的头条女王,谁承想出了苏思诺的这桩事。居然把杨湾湾的事情给压了下来,讽刺的是死人居然盖过了活人的风头。
临近中午,羊城巡捕房的巡长岸本现身酒店,还带来了一对日本兵。除了他和日本兵以外,还有一个人——闻讯赶来的空知秋。
空知秋看了今天的报纸,才知道香菜被卷入到了一桩血案之中。没工夫多想,便致电他的兄长空知鹰人。从他那儿调来了一队日本兵,将案发地点控制起来。
当日本兵来的时候,吴探长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摊上大事儿了,幸好之前他要将香菜抓捕归案的时候听从了燕松的建议,没有轻举妄动。
岸本和空知秋刚到酒店门口时,吴探长就接到消息了,他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相迎。
“岸本巡长……”吴探长脸上挂着极尽谄媚的笑容,讨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岸本急切得问道:
“你抓的那个‘凶手’呢?”
吴探长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岸本巡长肯定是来找杀人凶手问罪的,既然是这样,肯定少不了他的好,毕竟是他逮到凶手的。
“就在楼上呢!”
空知秋在场,岸本不好发作。他现在真恨不得在吴探长那张笑的特别灿烂的脸上写一个大写的“蠢”。
整个酒店那么多人,这个蠢货居然逮了一个关系这么复杂的女人做替罪羔羊!
空知秋到楼上,吴探长却用身体挡在了香菜和藤彦堂的房门口,他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这位太君,您可不能进去!”吴探长不认得空知秋是何方神圣,在他的观念里,只要是日本男人就当得起一声“太君”,“这屋里住的可是杀人犯,小心她伤着了您!”
岸本将这个蠢货一把拨开,终于按捺不住火气,怒吼了一句:“滚开!”
空知秋找到香菜时,发现她正病怏怏的半躺在床上。
藤彦堂坐在床畔,端着碗勺将青菜粥喂香菜一口一口吃下去。
空知秋将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放在床尾,并打开食盒的盖子,里面的伙食可比藤彦堂正强迫香菜吃下去的青菜粥要丰盛许多。
“林小姐,被困在酒店大半天,我想你应该没吃东西,我给你带了一些寿司……”
藤彦堂截断他的话音,客气的口吻略显生硬,“她现在肠胃不适,吃不得生冷的东西。”
香菜现在已经半条命都没了,要是再吃了空知秋带来的东西,恐怕今儿她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空知秋目光中带着些许歉意,“是我考虑的不周到,没想到林小姐会得病。”
“空知先生在军政商三界都是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在日租界出了人命,贵宝地的巡捕不由分说就要抓人,拿不出证据就把我们困死在这里。空知先生跟我们一样是生意人,想必也懂得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那就不要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请换个有头脑的人来办案。”
藤彦堂这些咄咄逼人的话有些针对空知秋的意思,他不知道空知秋此行来是对香菜的担心,还是怕香菜落入他人之手而自己会失去对她的控制……不管空知秋出于那种原因来这里,藤彦堂都不会待见这个日本男人。
“人死在日租界,我们多多少少都逃不了干系,这件事我会让人查个水落石出,还林小姐一个清白。”
藤彦堂不待见他,空知秋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空知秋刚才那番话是对香菜说的。
不过在他将查案的事安排下去之前,整理好情绪的苏青鸿便将此事委托给了与他同行到羊城的燕松。
他们跟羊城巡捕房的岸本巡长沟通了一下,岸本巡长又请示了空知秋的意思,空知秋决定给苏青鸿这个面子。
像这样的高档酒店,每个房间的住户在入住之前都要登记姓名,尤其是在顾客预定房间的时候,酒店客服会对照名单上的顾客信息,将房间的钥匙发放到他们手中。
昨天晚上酒店客满,直到发现苏思诺被害继而巡捕包围酒店之后,甚至是到现在,酒店也是客满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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