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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8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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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老国公在京中因教授以镇南王世子为首的孩子,早就大放光彩。林公公也知道一些,跟着这句话,由衷地道:“龙家,不一般!”

    眼角中见到余伯南的敬佩转向自己,林公公这回结结实实吓一跳:“余大人呐,你赶紧的守城不要分心,你这样看着我又不能守城?”

    余伯南微笑:“公公意气中奋勇向前,下官也是佩服的。”林公公对他摆一摆手,打个官腔:“我是太后的一条狗,我心里只有我家小爷,跟你不能相比。”

    两个人相视一笑。

    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对城下观战。见到头一批出去的人个个英勇,火光下能见到侧脸、正脸儿,就能认出身份。他们有阮瑛,也有凌离,也有方澜。

    龙四带着家人在城头弓箭相助,压得弓箭射程内的敌兵在一定距离内不敢上来。

    城门内又有执瑜和执璞,带着他们随身的家人,家里有老国公在,不练弓箭白不练,随身家人也在行。主仆以城下以弓箭相助。

    褚大路回营后收到几个月里寄的三回包裹,暗器补的足足的,在城墙为辅助,登高跃低的,暗器不时解救阮瑛等人的凶险。

    阮瑛等没有后顾之忧,更杀得痛快,把城下让撵的百姓们往城里救助。

    眼看着百姓们有一半进城,敌军中弓箭也强悍地压上来。林公公性子更发,对余伯南说一声:“余大人,我也去也!”

    话音一落,他的人对着城下就跳,把余伯南着实吓得惊叫出声:“公公,这城可高。”

    却见到一截绳索不知什么时候缚在城墙上箭跺子上面,林公公手握绳索,脚踩城墙边放绳索边往下走。

    他的身形在黑夜里走的潇洒,袍袖都让夜风扬起,看上去好似一只苍鹰翱翔盘旋。

    很快,他到了下面,正落在一个敌兵面前。那兵本来是打凌离的,见面前猛然多个人,自然不会客气。一抬手,寒光飞旋而下,直取林公公首级。

    林公公冷笑一声:“猖狂!”身子一低,从他刀光中进去,一只手卡住他脖子一拧,“格格”一声,那个人就此断气。

    地面的暗让城头上看得不是太清楚,又打得太快,余伯南只见到一刀闪过,林公公就开始握着个死人当盾牌四下里游走。

    褚大路等看得清楚,大笑喝彩:“公公好功夫!”

    执瑜执璞也大笑,龙四眼尖也点头不止,余大人也就欣然的笑了。他欣然的说了一句:“太后果然是疼爱宝珠的。”

    派出林公公这等的人才来接宝珠的长子,余大人对太后多出山长水长的敬仰。

    此时此刻呢,赵大人不在这里,不过龙四的耳朵尖。余大人的相思浓郁,龙四早年也看出三几分。今天这一句让龙四如雷贯耳,正同仇敌忾呢,劝他没功夫,怪他钟点不对。龙四就来上一阵干咳:“咳咳……”

    再无辜的问道:“大人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以为一个提醒。

    余大人平静的笑笑,但涨红已上耳朵尖。

    一通号角声响,敌军中簇拥出一个人来,他生得黑咕隆咚,哪怕在火把的下面,也只有一双眼珠子能看得清楚些。杀气缠绕的全身因夜和光晕而模糊,长相又不佳,似牛头马面出地府。

    城下的人还没有完全进来,余伯南不敢怠慢,也对着城下竭力的伸长脖颈,意思有话和他说,他是本城的府尹。

    余大人常年在边城,瘦了也黑了看着精干,但文人出身熏陶而出的儒雅难改,面上一段正气凛然,又站得高,看上去似南天门仙人下凡尘。

    两个人远远的打个照面,余大人大声斥责:“尔等怎么敢伤我百姓?还不快快放人,退兵回去,饶尔不死!”

    因在弓箭射程之外,有几个大嗓门儿的人帮他传话。

    黑将军戾气而回,手中鞭梢直指城头龙字大旗:“都说大同城难攻,只为有个龙家。我乌里呼不服,龙家的人,咱们比比弓箭!”

    他也有几个人帮他传话。

    龙四手持弓箭朗朗有声:“大同龙家在此,敢撒野的活得太久了吧!”往城下怒目偾张:“杀我百姓一人,我取你首级十名!百名,千名!识相的,速速退兵去吧!”

    黑将军张狂地笑了,说上几句,传话的士兵大声道:“我家乌里呼将军说了,大同龙家能伤到他,他退兵再也不来!”

    这话狂的,城下的小将们先长呼起来:“比试!比试!”

    “比试比试!”城头的呼声也起来。

    林公公手里有个死人也忘记,抬手高挥:“比试比试!”离他不远的褚大路哎哟一声,觉得有什么飞到脸上,手往脸上一抹:“他们还有精良暗器?”一看是个血滴。

    林公公手里的人是新死,随后他站在死人后面,拿死人护百姓百城,拿死人为凌离等人挡刀。死人新死不久,血还能喷溅而出,尸身上没有凝的血这就喷到褚大路脸上。

    “比试比试……。”地嗓音里,夹杂上褚大路的恼火:“公公!你手里不是盾牌,是个死人,你忘记了不成!”这哪能乱挥乱舞,再舞下去还有骨头飞出来伤人呢。

    别的人没有听清楚,执瑜执璞纵观城下的全局,看见也听见。林公公主要是挡在他们面前,二胖兄弟招呼一声:“公公,进城了,上城看我们帮着四叔比弓箭了。”

    林公公这才看到手上的死人已经糟了,当然他不认为是他打的。没有一道刀痕是他的刀所伤不是吗?

    把死人一抛,林公公几步退回城中,在城门的关闭中嫌弃满面:“半夜托梦寻你们的人算帐,看把你砍成什么模样!这样子能上望乡台吗?孟婆见到还愿意给你汤喝吗?”

    这话也太别致,阮瑛对凌离嘻嘻,凌离对方澜嘿嘿。只有褚大路用力擦着面颊上的血,还有抱怨:“本来我是万敌丛中走,一滴不沾身,现在呢,看把我媳妇儿做的帕子污了不是。居然拿死人作挡箭牌?”

    都以为下面一句必然还是唠叨,褚大路说的却是:“我得学学,这法子好。”

    林公公得意上来:“那是,我比你多活几年,我的法子错不了。这现成的盾牌不用白不用。”

    城门关好,一行人上得城头去。见到龙四和那乌里呼已经废话结束。两个人举弓箭凝神,四下里一片寂静,已开过一弓,箭箭相抵,乌里呼的箭法和力气都是有的,就没分出胜负。

    他们为城而战,再开第二弓。

    “嗖!”

    “嗖!”

    撕裂的风声中,第二弓又至。两箭再次相抵,双双往地下落时,风中起了一阵怪声。

    夜风在这个时辰有了变化,风向变动中,气流发出呜呜声。龙四精神一振,借着这呜呜声,大喝一声:“试试我的连珠箭!”

    他的家人训练有素,几个人排成一排,为他不住送上箭袋。

    天地间,箭声压住风声,也压往星光之魂,众人耳边只听得“嗖嗖”声有一刻不绝,眼前只见到箭雨漫天。分明是从一个人手里射出去,却似从四面八方飞舞而至。

    乌里呼哈哈大笑:“难不倒我!”原来,他也是个难得的神射手,这才请命到大同。

    他身边也有几个士兵为他送箭矢,乌里呼也是无数箭矢拔地而起,堪堪的迎上龙四的强悍。

    一刻钟后,乌里呼愈发的得意,心想大同龙家不过如此。却听到城头上长笑,龙家的家人齐声大叫:“再接这一箭!”

    漫天箭雨中,又是一箭飞来,只一枝。但再看看,这一枝后面还有一枝,那一枝后面还有一枝。

    后枝推前枝,前枝推更前一枝。新力添上旧力,夹在箭雨里眨眼间到了乌里呼面前。

    乌光一闪,乌里呼一声也没有发出,身子缓缓在马上往后倒去,一枝长箭正中他眉心,箭尾犹自弹跳有声。

    “好啊!”大同城头发出狂呼狂喊,而城下彪悍来犯的敌兵乱了阵脚。

    龙四又一指远方露出笑容:“老赵到了,姑母的小镇无忧矣。”

    赵大人不是去救袁家小镇,他是带着人从地道绕到城外,准备和城里的人前后夹攻。但他到了,也说明小镇上没有事情。

    星光下时隐时现的能见到一面大旗上赵字飞扬,越来越近。

    ……

    不到半个时辰,大同解围。

    ……

    “公公您看到了吧?这时候不抢功劳,过了这村没有这店。”

    “公公,这些人不经打。梁山王伯父那里三军扬威,想来更容易,不去抢点儿回来,怎么当得起太后的疼爱?”

    城外打扫战场,少年们把传旨的太监团团围住,七嘴八舌,你嚷我呼,一个好好的人也能让听晕过去,何况是刚从劫难中走过的人等?

    林公公沉吟:“要全是这样的仗,不去打那是把功劳拱手送人。”

    “接下来全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咱们不打咱们回京去行吗?”

    梁山王和陈留郡王要是在这里,一定会说胡说。混战一旦起来,不往前就只能死。不杀敌就只能亡。想退都不可能。

    但林公公他不是不懂吗?他长在深宫,功夫会有,但相对于兵法上来说,他更熟悉的还是宫中勾心斗角。

    又有龙四神箭神威助长他们的男人血性,太监是身子不全的人,血性上来的人有的会害人式的残暴。也有可能意气风发,雄风转移到刚才的搏杀中。

    少年们又苦苦的和他商议,带着你不答应大家也走不成。方澜已经尖叫出来:“要想路上安稳,不让我们打痛快了休想!”

    嘻嘻哈哈地笑声起来,林公公等也笑:“好吧,但是小爷们不可以任性行事,步步得在有进有退的地面上。梁山王大军不少,这又是咱们的地盘,让他派多多的人马来接。人少了,咱们可不去。”

    三天后,萧战加福亲自到来。萧战兴奋莫明:“快走快走,不和气天天流泪要死似的寻你们,他这一回有备而来,把他的哥哥们全带来。作一回打服气,就不会有人上门寻仇。”

    苏赫为报杀父仇直闯中原,林公公想了起来。问明小王爷不和气什么功夫,有多少人马,林公公正色道:“这一家子人归我杀,看来这一回还非去会他不可,保管他以后再也出不来人寻仇。”

    他不肯听别人的劝,一定要承担。二胖兄弟直到上路也没理明白,私下里道:“这不是抢功吗?不和气分明是寻我们的呀。”

    一行人往梁山王中军。

    有一条好处,病人饮食清淡,二胖兄弟这就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不用再等兄弟们半夜里从窗户外送吃的进来。

    ……

    沁人心脾的香味出来,御书房里忙到头晕脑胀的人闻到,为之一清醒。窗外月色明亮,让皇帝想到不久前有人对他说过宫门即将下钥,而他已忘记了,还在为月色出来诧异。

    自嘲在唇边勾出,皇帝轻声命侍候的太监:“赐宴,朕也饿了。”晚饭明明吃得不少不是吗?全怪眼前这些公文太熬神思。

    宫宴送来,在这里忙碌的六部尚书和侍郎、重要衙门里的主要官员及前太子党们才抬起头,边吃边说着公事。

    镇南王吁一口长气道:“没有这些公文,我还真会大意。我手里的事情算是弄清楚七七八八了。”

    柳至眉头愀然:“吃饭的时候别提!”

    户部尚书陆中修也忧愁不散:“我这里也还没有首尾。这公文上写的城池里有奸细叫乌桑,叫乌桑,叫乌桑,这乌桑是什么吉利名字?竟然有这么多人都叫乌桑?再说只一个扬州城里就不止上万的异邦人,”

    袁训道:“上万的人不出自一个国家。”

    “没错!但这奸细就不会谎称不是本国的?所以都得查。这全国的城池查起来,今年不知能不能查清楚。”陆中修喝的明明是妙手制成的好汤,却跟喝黄莲水似的越喝面色越苦。

    连渊道:“知足吧,这是孩子们不容易弄来的,大冰雪地里跑去北国,据葛通写信还人人胖上一圈儿。他们不冒险偷出来,咱们现在还蒙在肚里,不知道有这么大的动静。”

    陆中修道叹气:“是啊,他们强横成习惯,早几年我就说不可能就此风平浪静,从此边城无战事。这不,人家从战败的那一年就开始安排奸细。”

    袁训想了起来:“各省有商会,他们却一点儿动静没有?”

    “是啊!写个名义,分下去给他们查,应该会快一些。”陆中修觉得难题解决至少一半,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孩子们的好处,对袁训陪笑:“侯爷,长公子二公子哪一天回来?这是大功一件,将门虎子,太后见到不知道会多高兴。”

    几筷子菜一起到陆大人碗里,柳至、连渊、尚栋等齐声:“吃这个,这个好吃。”

    皇帝跟他们在一个桌子用膳,方便听听他们的讨论,和镇南王一起让逗笑。

    陆中修奇怪:“我没说错话呀,我夸孩子呢?”

    “嗯哼,”柳至咳上一声,慢条斯理:“要是真的回来,已经到家。”

    “那就是不回来?不可能啊,太后想他们,怎么会不回来?”陆中修更猜不透。

    镇南王对他露齿一笑:“梁山王那里只怕已打起来。”

    陆中修狐疑更重:“越是打起来,越应该早回京……哎哟,”他总算自己想到答案,扫一扫席面上,包括皇帝都带笑,陆尚书彻底知道自己犯了笨,取笑着自己:“看我,我还以为侯爷的二位公子跟我儿子一样的品行。他们都敢大冬天的盗取情报,何况是有仗怎会不打?”

    说到这里勾起一段旧话,陆中修冷冷淡淡:“梁山王是更满意了,说就更对我儿子不入眼,更是胆小鬼。”

    梁山王的讽刺:“不知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三家的儿子在哪里?京里安乐窝呆着当纨绔,想来是他们老子望子成龙的心愿。”

    这话是去年说的,早传到京里。

    梁山王是个不省心的,他怕京里听到的晚,写在公文里,又给柳至去封挑衅的信:“闻听京中尚书公子大驾将至,扫六榻相迎,却缺三人,几时光临?”

    柳至把信拿给另外二位尚书看看,国舅的心态摆得正,他家云若京中夜巡有名,以前为首,如今是胖队长的好帮手,他没有人可以丢,乐得把这话大说特说,反过来正过去的嘲笑梁山王萧观。

    但陆尚书和丁尚书可就做不到这豁达,看信气了个半死。

    陆中修在这里提起,有把袁家二公子抬高的意思。但在皇帝笑意加深后,只有他和丁前又把面容涨红。

    这话再想想,还是令人生气,似把天下文官全贬低。

    袁训用话岔开,让他们不要生气。还记恨着加福战哥圆房,和福姐儿有了的这段,把梁山王这亲家一通的贬低。

    按亲家说的“按日子算”,今年侯爷应该再抱一个外孙。但孩子们今年才找到,想来这亲家没有心情玩笑,今年没有胡扯的话回来。

    皇帝听得哈哈大笑,调侃表弟在京里与老王不和,等孩子们去了边城,和亲家也能生得起来气。

    袁训没法张口解释加福圆房和加福有了这话,只能认下这个“为孩子与亲家生分”的名声。

    用过,大家继续去研究异邦的公文,也不时地往外面看。在这个晚上,他们终于等于这公文上提示的消息。

    镇南王的人深夜进京,深夜进宫:“回皇上,长城外发现异邦兵马。”

    皇帝悠然,手点在公文上,沉声道:“朕,候他多时了!”

    太后的一对长孙,眼珠子似的少年,他们腾飞万里,报效尽忠,给京里留下充足的日子准备。

    皇帝对表弟瞄瞄,鉴于表弟十二岁后跟自己长大,皇帝得色出来。

    他从容的吩咐:“传,让那些人进宫见我!”

   

 第八百二十二章,京中抢功劳

    没有重要的事情,深夜不会传人进宫,而且不是亲信,也不是在职的京官。看小说到来的人内心最正气的,也面色发白,看上去忐忑不安。

    有人把尹君悦轻碰,低声道:“知道要说什么吗?”

    黑衣,乌发中夹着白色。尹君悦暗暗发笑,景平郡公家的后人来“请教”自己,他的祖上把尹家拖累成没爵位,不知道他在自家里听说过没有。

    一双眼珠子炯炯有神盯着,话是要回的。尹君悦面色平静:“我也正要请教你。”

    “我又没和镇南王世子打过交道,也不认得文章侯世子,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顷刻之间,周围似起了雾起星黯的变化。同进宫的只有郡公郡侯后人,因为在京里等待的日子久,对权贵们背后有怨言。这话明显挑唆,他们看向尹君悦和谢长林的眼光露出怀疑。

    尹君悦面色如常,谢长林嗤笑一声回了话,语带讽刺的道:“我们要是不认得镇南王世子,为他写折扇赚了些在京里安生的银子,要不是认得文章侯世子,讨好了他,能三五天里去袁家的家学里听国子监名师们讲书,难道你们这些混蛋们想的到照应我们?”

    骤然让骂,大家露出怒色。但谢长林眼神一瞄四下里:“列位,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宫中,不能肆意吵闹,黑衣老者等人强忍下怒气。

    谢长林却还没有结束,他和尹君悦夹在人堆里,说话声不怕外围站的当值太监听到,这也是黑衣老者敢发难的原因,他也站在中间,轻声说话也可以。在这会儿,方便谢长林低低的骂个不停。

    “本来我们在驿站住的好好的,皇上多仁慈,成年的有食宿。结果呢,让哪家的混蛋搅和,皇上撵走了人,还不再管食宿。卷上铺盖卷儿,我们出门一看,平时拿话哄骗我们出头跳脚的死人们!一个一个银钱足够,一个一个有吃有喝,一个一个眼看着我们有难不管。我们不寻门路能行吗?”

    边骂,谢长林边斜眼看那一张张怒气加深,但青一道白一道也加深的面容。

    暗道真解气,继续骂下去。

    “哪里有钱赚哪里去!先开始我们和尹兄码头上打小工,有人接家里的周济,从哪里过,有正眼看过我们吗?别说干活脱去上衣你们就认不出。柳国舅他们脱去上衣,依旧大把的人认得他们。”

    尹君悦听听这嘴贫的,忍不住一笑。谢长林今天的话也大快他心,出这道宫门以后还住京里,不怕生气的人怎么样,尹君悦不劝,由着谢长林继续在人堆里悄声地骂。

    “还想下科场,晚上还得念书。把我们白天出苦力,晚上出精力的累也就罢了。学里大多白天念书,晚上先生回家歇息,我们想往官办的学里听课都不行。国子监倒有晚上论文的地方,不认得文章侯世子怎么去?哼,怪我们巴结镇南王世子,还敢怪我们!你们有人拍拍胸脯想想,你们有钱用的,不也在胖队长手里赚过写纸扇的钱。”

    一把纸扇写上五言绝句二十个字,就五百文钱,十把一天就挣五两。郡公郡侯们后人中,最穷的是尹谢二人,但别的人,中等资产的,也愿意赚这个钱。只要字过得去,大笔一挥二十个字钱就到手,太好赚不过,还可以结交镇南王世子。

    黑衣老者在这里挑唆,是他眼红嫉妒。他也想巴结镇南王世子,但镇南王世子哪里是能轻易近身的人?他没有巴结上,趁这会儿心神不宁,本想拿尹谢二人醒醒脾胃,却没有想到碰一鼻子灰,还没有碰完。

    尹谢二人一个说一个听,对胖队长和文章侯世子深深的感激又溢于言表。

    这个活计不但好,可以晚上写,白天有的是钟点去附学听讲课。还让他们一个月里挣下在京里住几年的钱——一天五两出去,一个月就有一百五十两出去。他们使用上也节俭,粗茶淡饭那种用得久,怎会不对胖队长折服。

    他们甚至还往家里寄回一些,可以尽尽孝心。

    权贵们脱衣,反对的声音不少,说他们伤风败俗,有失官体等等。但却得到京中穷学子的大力支持。

    有钱的人家,一掷万金为狗为妓为鸟。胖队长让他们掷的开心,周济学子们和绣娘的正当——以技艺换银钱两不亏欠,姿态和颜面都没有低人一等。学子们都认为让权贵们脱去吧,又不是全身,寻常比武也脱上衣,码头上苦力也解上衣,与伤风败俗挨不着。

    大家支持,皇帝直到今天没有反对,尹谢有钱赚,想想这些人背后开会诽谤的权贵们却拉自己们一把,这些嘴里说着大家同行风雨同舟的人尽是空话。

    黑衣老者还敢在这里提起“巴结”镇南王世子,谢长林不骂他那就奇怪。

    这些人不敢回话,不骂到痛快也就奇怪。

    马北听不下去,拖累大家不能再住驿站的人是他,用老主人康平郡侯后人顶罪,马北才能留在京中。有人对他非议颇多,谢长林欢脱爱说话,也是其中的一个。

    马北怕这小谢骂的顺口,等会儿见到皇上也顺着说出来。忍气吞声赔了个不是,低低地道:“行了,以后你们的吃喝我管了,咱们等着见驾呢,别再说了。”

    谢长林坏笑拍拍腰间,那里没有荷包,也没有玉佩,但腰间可以比喻荷包,他嘻嘻道:“不用了,我们巴结世子们,赚的银钱足够。”

    真是赚的轻松。胖队长不许一天写很多字,怕写的多字就随意。但一天十把、十五把的写,还是轻松而能用足心思的那种。天冷折扇卖不动,但天热一季赚的大出穷书生们意料,尹谢也从此安心念书,只等下科场。

    皇上迟迟不给官职上消息,但人已经在京里,那就寻找别的出路,科场是正当途径,也能得官荣耀而回,衣食无忧。

    谢长林也敢继续放肆的出气。

    马北还是不敢惹他,继续息事宁人:“以后缺使用的,只管寻我。”

    人家赔两回不是,尹君悦对谢长林使个眼色,意思见好就收。谢长林耸耸肩头不再说话。

    静默盏茶时分,有太监走来,静夜中他的嗓音格外震心:“宣,你等进见!”

    每个人心提得高高的,潜意识里都认为重要时刻到来,心里转得飞快想着奏对。

    都想比旁人出色,都想压过旁人。

    经过偏殿时,里面灯火通明,一群权贵们在忙碌写着什么商议着什么,又让他们明白,出大事了,权贵们才会深夜还在宫中。而皇上深夜宣他们……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是他们的机会到了。

    这个弯弯绕,对于求名求利来到京里的人不难懂,面对那道九五至尊的身影叩拜下来时,都有了激动:“叩见皇上。”

    皇帝没有让他们平身,但也能看得出他们的激动,那额头上冒出的汗在宫灯下晶莹,那微喘的气息似能听到。皇帝也……。有了激动,意味深长地想到自己对这些人不错,光驿站有食宿就花费国库一笔银子,这里面竟然会有异邦人的奸细?

    不过,很快也就水落石出要他好看。

    皇帝淡淡道:“一撮异邦兵马竟然敢偷袭长城,剑指京都!难说长城守军有没有他们的内奸!乱世不拘一格用人才,尔等还有先祖的雄心否?尔等还有先祖的忠心在否?尔等还有先祖的英烈在否?”

    回答自然是:“有!”

    皇帝欣慰:“朕信得过你们!随镇南王去吧,由他调派,拿出先祖之雄风,守住京都的长城门户。”

    ……

    “跟着镇南王都出了京?去哪儿了呢。”安王的面庞有些扭曲,眸子里闪动的近似疯狂。马北等人是他不小的一支力量,这就让镇南王全歼了不成?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人回话,一个是马北的家人:“我家爷让带走,我跟到宫门外面,好半天见到他出来,虽有人看着我不敢上前,但墙角边上伸头,好歹打了一个眼风。”

    “哦,他们怎么样?”安王问的失去稳重,面上神色似大火烧连天般的急迫。

    “殿下请宽心,他勾起嘴角对我笑。想来出城不是坏事情。”

    安王的心又是重重的一记失落,闪的他清醒,把体态重新端住。端不住的,是内心不住生长又不住践踏,再不住生长的杂草似的心。

    难道是父皇收伏了这些人?马北最想要的是得到宫里的赏识。宫里迟迟没有消息,安王才顺利的通过别人收买了他,再由他收买了其它人。

    出城不是坏事情?对马北的好事情同样会是对自己的吗?

    安王不敢确定,灰白把他的面容染上一层。

    他忘记还有一个家人,这个家人走上前来:“殿下,街上宵禁,镇南王却带着人横冲直撞,我装着家里人生病急等抓药在街上走,想到班先生说过不能时常的夜会王爷,他说夜巡的人的确厉害,顺便看了看班先生。”

    安王眸光亮了,面上的火光在他的眼中点起两道希冀的火焰。他恨不能下一刻就听到,但还是稳住自己,徐徐先问:“怎么?周京接替董大人为京都府尹,竟然半点儿管不着?”

    周京是他奶妈的干儿子,算是他的奶哥哥,府里的家人知道,为周京回了几句:“周大人说顺天府的老公事们已听他的,夜巡的是贵公子,以镇南王世子为首。王世子的眼里没有他。”

    怒火在安王的心里又烧起接连天,让他如在火炕洞里呆着一样难过。他的语气也有了火烧火燎:“镇南王世子,哼哼,镇南王世子,”鼻孔里出气也透着急躁。

    安王平时避免自己想镇南王世子,因为想到这位十岁的王世子各种聪明伶俐的事迹,殿下眼前又树一个参天对手,堵得难过。

    他起大事,不会把这“聪明伶俐”的十岁小子放在眼里,眼睛里看的只是镇南王。

    堵他的,是满京里传颂凡是出游的孩子都有出息,事实也如此——只权贵脱衣这一项镇南王世子带着人赚得荷包鼓出来,还落一个济世忠心的好名声,明明你就是贪钱,权贵们脱衣裳,别人想到的是伤风败俗,只有你小子钻到钱眼里。

    这个小子仗着权势——安王想自己所以要权势,权势能把几岁的孩子捧成京中半边天。

    仗着皇帝喜欢他——安王想自己所以要当皇帝,他的父皇钟爱太子钟爱齐王,这两个讨人嫌的又是出游过的,讨厌王世子的理由这也是一部分——安王想不招人待见,索性自己当皇帝也罢。

    在他还没有成事的时候,对这个倚仗皇帝疼爱,仗着自己聪明的小子嫉恨到十成,几回听到几回不能痛快。

    把他气得呼呼喘起粗气,书房在静夜里,两个家人都听到。马北的家人知趣,心想这不知是哪一句话说的不对,自己还是离开的好。正要走,安王府的家人上前一句话,让安王好心情重生。

    “班先生说,兴许去的是殿下所想。”他指的是马北等人。

    安王奇迹般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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