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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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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王撸袖子:“凭什么!苏赫是我侄子杀的,苏赫是谁,王爷你敢忘记不成?”
“本王没忘!他算是本王眼里的好将军一员。”梁山王说到这里,毫不掩饰的对陈留郡王瞄瞄,坏笑一地。
陈留郡王正在恼,梁山王嗯哼几声清清嗓子,又回到正色上:“他的尸首也带回来了,本王厚葬他,本王亲自到坟前。但这事就是战哥儿指挥得当,战哥儿有功!”
“加福有功!”
“我儿子!”
“你干儿子功高!”陈留郡王说过后悔,这不是双手把内侄让出去:“我都让气糊涂了!我不管,人是谁杀的,报赏赐谁最高。”
“老子只认亲儿子,报功的时候从不认干儿子!”
陈留郡王翻脸:“要动手我奉陪!”
“奉陪就奉陪!”梁山王一拍案几:“反了你的,这地方老子说了算!滚,来人,把这不要脸争赏赐的人撵出去!”
凡是有陈留郡王和王爷同在的地方,没风起浪不会有人奇怪。亲兵们在帐篷外面对高声也听得明白,王爷给小将军们定赏赐,王爷嘛,自然捧小王爷。而陈留郡王要是不捧他的内侄,他不是傻了?
争在情理之中,让王爷撵也正常。
亲兵们进来抱拳:“郡王请,我们不敢和您动手,但您再不走,只能不客气了。”
陈留郡王抬腿踢倒一个,气得梁山王大骂起来。萧氏兄弟已全懂了,这是在王爷大帐,“呛啷!”,把佩剑抽出半截横眉怒目:“谁敢动我父帅!”
梁山王一直让陈留郡王“蔑视”,但从没服过软。双手把案几拍得咚咚响,大喝不止:“来人来人,撵了出去!抢功劳的混蛋老子少见一个是一个!”
帐篷外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萧战走到胖舅哥身边说悄悄话:“提个醒儿,我父帅不会真为难他。”胖兄弟把瞪得溜圆的眼睛给他看:“只有你聪明吗?看看我们都没有上去帮忙。我们在吃惊,走开陪加福,不用交待我们。”
萧战嘻嘻:“福姐儿聪明,她又不笨。”走去陪加福。胖兄弟明白过来的时候,萧战已不在面前。胖兄弟装的气呼呼变成三分真相,对萧战大瞪起来。你笨你笨,你才笨!
颇有点儿老的争老的,小的争小的架势。
眼看着进来的人快占住帐篷的一半,再不走这帐篷是不是让人挤塌?为王爷的大帐着想,陈留郡王给了梁山王一记鄙夷的眼神,傲慢地道:“你就是进来再多的人,也得给我让开。”
“你脸面有多大!”梁山王咆哮。
“你不让道儿,我怎么出去!”陈留郡王昂首挺胸,儿子们跟在后面,父子三人从当兵中间穿行而过,当兵的不敢不让开。
王爷是让“撵出去”,又没有让拿下郡王,大家看着就好了。眼睁睁等到陈留郡王出了帐篷,半帐篷的人也随后退出。
胖兄弟还在和萧战大眼瞪小眼,加福在中间左右为难的小模样。
帐帘子放下来,梁山王招手,让他们都到身边来。看着儿子也是满意的,看着儿媳和今天强占的干儿子也是满意的。
“大家等着瞧好儿吧,这内奸他自己会浮出来。”梁山王感叹:“哎呀,我年青,要说都服我,我还真不信。而陈留有太后,他要没点儿动静,也不像战场上争输赢的名将。太知足是打不好仗的,没有那股子血性。都争了这些年,我都快习惯了。你们来了,得,看着你们也不能再争下去,有伤亲戚和气。但,军中太平无事,我一统军中,不知会有多少人和我过不去。弹劾的,提醒京里猜忌的……六月雪耐不得。”
仰脸儿有了笑容:“这不,又出事了,又得争上了,我放心,也让你们几个小的放心。没事儿。”
执瑜肃然:“没事儿,伯父您不用放心上,战哥要抢我和二弟的赏赐,我坚决不会答应。”
执璞附合:“是啊是啊,战哥是我和哥哥从小打到大的,不介意再打几回。”
萧战横起腰身:“谁打谁?”
加福戚戚然:“福姐儿很为难,但福姐儿会尽力的劝。”
胖兄弟对妹妹笑脸儿:“三妹,你一劝哥哥就听。”
萧战对加福笑脸儿:“福姐儿你一劝我就听。”
“出去出去!”梁山王大叫:“别在我这儿吵,你爹来也不敢。”
“出去就出去!给爹爹写信,你抢功,苏赫是我们杀的!不是战哥杀的!人人瞧见。”胖兄弟怒气冲冲,一左一右拉走加福:“三妹跟哥哥走,不在他这儿多呆。”
“我也去。”萧战追出去。
梁山王在后面摔东西:“小子,别把你的那点儿功劳让没了,记住了!”
……
当天军中谣言四起,王爷和陈留郡王为各自的孩子争功大打出手。又隔一天,梁山王把苏赫安葬。他说的厚葬,他亲自到场已是至高敬意。弄什么万年好棺木这种事儿,梁山王不会。
而这一天,邵氏和张氏到京中。
……
一早,容姐儿醒来,就叫了起来:“走走走,”她的外祖母石氏看着她吃过奶水,把她送到安老太太房里:“今儿我和大嫂去太子府上陪宝珠和寿姐儿,这一天还是要麻烦老太太。”
安老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容姐儿小手已拽住她的衣角不放,她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到处瞄了起来。
丫头送上一把半旧红漆雕满花卉的小椅子,容姐儿不是先坐下,而长长的出一口气,一看这就是放心了,再她颦起小眉头,对外祖母和老太太认认真真的道:“寿姑姑的椅子,容姐坐。”
这把小椅子,是加寿当年坐过的。石氏因为打杂的事情多,不是为孩子们周济人当差,就是去长公主府上听听她的吩咐,回来对香姐儿传话,时常把外孙女儿丢在老太太房中。容姐儿时常坐的,是加寿的小椅子。
来的日子多了,坐下来就会吩咐:“吃饭吃饭。”容姐儿知道往这里一坐,就要吃东西。至于她玩的时候,就在地上乱走动。以她初会走路的年纪不为吃喝,不是睡觉,很难安生坐在椅子上。
安老太太和石氏笑了起来,让人搬来一个也是加寿用过的小案几,放下一个小木碗,一把小调羹。里面浅浅的只有一碗底子温热的粥。指望容姐儿这会儿就自己吃的顺顺当当不可能,不过是给她练手,权当她的一件玩事儿。
奶妈另端一碗粥,看着容姐儿糊自己一口——她只能是糊自己,不是糊一脸,就是糊一身,有时候还能糊到额头上去——奶妈喂她一口。
一小碗底子吃不了一会儿就糊干净,丫头再送上一碗给她。
石氏道谢出去,她和谢氏往小厅上用早饭,就去和宝珠加寿坐一天,帮着做小孩子衣裳。
这里,老太太爱怜的瞅着容姐儿,又有内疚出来。
……
老侯去世,老太太伤心欲绝。她年高的人,全家都来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过了就伤身体。钟南在家里怒揭方氏那一层窗户纸儿,老国公也好,袁训也好,都没有当时就告诉她。
等老太太知道,是钟南离京来辞行。安老太太觉得家里出了事情,从宝珠那里问明白,老太太让请来老国公和石氏,对他们说好一些抱歉的话,但她没有去娘家过问。
不去的主要原因是娘家已处置方氏。而做为出嫁已久的老姑奶奶,她的兄长不在以后,子孙们肯敬着她,全是孝敬的孩子。不肯买她帐,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是讨人嫌。
她安生的按老侯遗言,看好她自家的孩子们是正事。对钟南和龙书慧的弥补,就照看好他们夫妻的孩子钟芳容。
监狱里有很多罪犯,有人比方氏罪过还重,并没有判死刑。方氏入小佛堂悔过,出不出得来还不一定。安老太太犯不着一定去置她于死地,她的哥哥刚死,老姑奶奶回门一定要弄死、要为难世子奶奶。外人肯定会说:“不关你事。”
外人肯定会公道的说:“方氏这媳妇是送过曾祖父上山的人。曾祖父刚安葬,出了门子的老姑奶奶和孙媳妇过不去,这不对。有事儿也得等等再说不迟。”
别人一问,全是内心嫉妒上出来的闲言碎语。当长嫂的不敬弟妹,只因为亲事是老姑奶奶的亲家定的,所以老姑奶奶不顾孝期里,回娘家寻事。
怎么听怎么难听,也为刚去的老侯蒙一点儿猜测中不中听的名声。
钟家会处置方氏,因为他们敬重老侯。安老太太也敬重老侯,听到钟家有处置,也就不会回娘家说话。
她只一心一意地对待容姐儿,拿心爱的加寿用过的东西给她使用。容姐儿很喜欢,老太太心里好过一些,石氏和老国公也放心,而且感激不尽。
……
容姐儿吃完饭换好干净衣裳,方姨妈母女送褚大花过来。容姐儿叫着:“花姑姑,”和大花出去玩耍。
袁训去衙门以前过来辞行,就见到院子里的石榴花树下面,褚大花手握一把木头大刀,又舞得虎虎生风。廊下容姐儿看得直眉瞪眼,一动也不动。
她们俩个时常这样的玩耍,大花弄个东西就舞弄来去,容姐儿让奶妈带着,远远的抱着个玩具当看客。
袁训喝彩:“好,你长大是员女将军。”大花放下东西很喜欢,她进京的这段日子里,知道这是要讨好的老爷。按嫂嫂小红教的,大花回话:
“大花长大像老爷。”
容姐儿软软学话:“像老爷。”
袁训大笑,带着她们回房。方姨妈母女听到他的夸奖不止一回,每回都是恭敬而且不敢当。送走袁训,玩具摊开一地,大花是容姐儿的好玩伴,两个玩起来。
小红进来,对婆婆和祖母道:“大花该上学了,又玩上了。”方姨妈和方明珠都笑:“陪会儿容姐,不然她一个人玩呢。”小红就一个人上学去,走的时候告诉大花:“晚上和我写字。”容姐儿跟后面又学话:“写字。”
有大花陪着,容姐儿就快快乐乐,也找过父母亲,但是一哄就得,没有孤单感。
褚大花爱玩刀剑,不爱写字,没有小红嫂嫂陪着几乎不肯安坐。方氏母女认为陪容姐儿也是一件中用的事儿,大花是个姑娘写字不着急。老太太要为大花挑女婿,也愿意让她拘在自己面前,教她学着当个大家里姑娘,而不是草场上的小野人儿。
至于大花在这房里抡木头刀剑,一个是怕伤到容姐儿,这钟点儿不多。一个是老太太也不会拘到大花端坐一天。她是让大花玩一会儿,就进房和容姐儿玩耍,插空儿教她。
“大花,来客人要分主次。”
大花和容姐儿扯动同一个东西有来有去,答应着:“好。”容姐儿也说好。
“大花,点茶的时候放核桃放红枣,顺序不能错了,错了味就不一样。”
“好。”大花答应。
“好。”容姐儿答应。
“大花,不是正式日子,大热天的,姑娘们首饰要雅致。”
“好。”大花和容姐儿头也不抬的答应。
这种教导的格局,孩子们能听多少不一定。但老太太就是要用无处不在的法子来说,有时候无意中的记住比特意说的还要清楚。大花呢,真的认真听讲,她也不耐烦。
正说着,外面有人回话:“回老太太,大喜的事情,山西二太太三太太进京来了。”
方氏母女心中有数,邵氏张氏收到她们的信。安老太太不明就里,寻思不出来原因只是纳闷,再就吃惊:“出了什么大事情,她们不给宝珠看生意,却回京里来?”
在老太太看来,宝珠的生意不好好守着怎么行。上年纪的人最怕出事情,老太太甚至变了脸色,她可不觉得大喜,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往外面张望,喃喃自语:“天呐,山西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往这里的路上,老国公夫人陪着邵氏张氏过来。她们在山西常来常往,老国公夫人又多是袁训给老太太请过安后,往安老太太面前去。这就方便同行。
老国公夫人也是疑惑的,先就路上问个清楚。
“山西出了什么事?”
邵氏张氏闻言,笑道:“没有事儿,好几年不见老太太,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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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杂事多了也是真的,也没有把握好。以为还能多写,结果累又上来。保证十点哈哈,今天恢复一下再多写。
第八百零一章,元皓劝和
挂念老太太的邵氏张氏,在路上对老国公夫人打听老太太的身体。就老太太的年纪来说,老国公夫人认为她是康健的。她的回答和方氏母女在信中说的不一样,邵氏张氏只能等见到再下结论。而好在,她们进院子的时候,老太太站到廊下,又省一段路程。
一抬眼,婆媳们对上眼眸,隔得远远的互相把对方打量起来。
老太太还是疑惑满面,就往媳妇们面上看气色。要是山西出了事情,总有三五分慌张带到京里。邵氏张氏则看婆婆的脸面儿精神。本来都没有打算流泪,但那眸光对上眸光,忽然情浓如长河决堤。
“老太太,”邵氏张氏哭着加快步子:“舅老太爷怎么就去了,怎么就抛下您去了呢。”
南安老侯是今年去世,邵氏张氏在见到龙书慧以前,先收到安老太太给她们的信,在山西已戴孝在身。进了京,也避免不了要提到他。
安老太太也哭了,想到哥哥更是痛哭:“不是我没叫你们回来,你们也知道,舅老太爷卧病这些年,年年都是撑一撑还能过一年。说一声去了,也算高寿。但往来山西送信和你们回来,也赶不上下葬。”
说话中,邵氏张氏来到她的面前,接替丫头一左一右的扶起婆婆。在这个地方端详她,细小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邵氏张氏生出痛楚,方姨太太和明珠说的没有错,老太太真的老了。
她们这会儿想不到,几年没见,又有老侯去世的大悲伤,安老太太苍老没什么异常。邵氏张氏心头涌出一句话,老太太是擎天柱,她要是也倒下来可怎么好?
哀哀的哭道:“我们再也不离开您了。”安老太太的眼泪嘎然而止。
不久前的疑惑重新浮现,安老太太问道:“为什么回京?方姨太太和明珠还没有回去呢。你们来了,宝珠在山西的生意交给谁。”
“交给书慧和显贵显兆的媳妇。”
“书慧刚去,她不懂的地方还多。实说吧,出了什么事情?”安老太太追问。
邵氏张氏说没有,安老太太弄懂以后,恼了。勃然大怒的敲打着手中拐杖,打得地上一片啪啪声,好似随时也会打人。
“回去!这就回去!图京里舒服是不是?觉得自己老了是不是?孩子们还没有长大,哪里就轮到你们享清闲。宝珠相信你们,把山西一片的生意都给你们管,你们怎么能辜负她,说抛下就抛下。”
一迭连声地叫管家:“备船,把二太太三太太送到码头上去。”
老国公夫人劝她:“二太太三太太刚到,您就是打发回去,也得等她们住下来,拜过钟家老侯爷的灵位,和孩子们见上一见。”
安老太太让她劝下来,但气得不理邵氏张氏,甩开她们的手扶上丫头,往房里边去边嘟囔:“刚四十出头就想偷懒,我不答应。又是拜托给钱婆婆张婆婆她们了吧,书慧又是小人儿家,这老的老小的小,可不行。”
邵氏张氏心如刀绞,泪水忍不住的往外面流。方姨妈和方明珠知道原因,也哭的泪如泉涌。老国公夫人又来劝她们:“难怪老太太要生气,见面是喜庆事情,你也流泪她也流泪,上年纪的人看着扎心。”
邵氏抽抽泣泣:“钱婆婆张婆婆,早几年已经没了。我婆婆还寄去银子,让我们代她奠拜。”而她们的年纪也记错。方姨妈和方明珠点着头。张氏呜呜咽咽:“我婆婆原本是个好记性…。”在这里她说不下去。
老国公夫人恍然大悟,也随着有了痛心。
她们进去,把安老太太哄了一通。出来,先往南安侯府老侯的灵位前上香,再去太子府看望宝珠和加寿。掌珠玉珠家里没功夫去,是她们过来。
母女见面是欢喜的,掌珠对母亲说正经成了小名士,玉珠对母亲再说一遍好孩子亲事定的出乎意外。直说到二更以后,掌珠玉珠告辞,约好明天后天过府摆宴。邵氏张氏送到二门上,再回来,丫头请她们去安老太太房里,说有话说。
……
安老太太坐在窗下的月光里,语重心长说了一番话:“不是我白天要撵你们,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宝珠这一大家子人没有长辈哪能行?太后是个天和地,国夫人是个精气神儿。我和你们托赖着这天地和精气神儿过不发愁不烦心的日子,能干点儿就赶紧的抓住了。执瑜执璞去了山西,有你们在也能照顾到衣食,我放心。显贵媳妇和显兆媳妇到山西,虽有国公府在,有你们在,我才放心。还有书慧,她刚去没有多久,你们没说多照应点儿,多体贴点儿,怎么为了我就抛下这些孩子们回来?”
她面现慈爱:“咱们都老了,不就是疼孩子的时候。你们呐,疼我,我不稀罕。我疼你们,你们也不要了。我在京里,你们在山西,倒是为一大家子多出力的好。”
安老太太看向窗外,她仿佛能看到南安老侯点头微笑。老太太默然,哥哥定下的这门好亲事,哥哥虽然走了不能再照看,却还有自己。
邵氏张氏让她的话打动,原来不止老太太可以是擎天柱,只要愿意,自己们也是这个家里的擎天柱。老太太留她们住到宝珠和加寿生孩子,让她们不要想着自己身子,总是:“还能为孩子们上心,这就是上天的厚待。我老了,说一声走就走了,还有你们在,也走得安心。”
老太太觉得哥哥老侯走的时候,她就应该走了。但哥哥说的对,她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抛下孩子们,总是能照看一年是一年。借着媳妇们忽然回来的这个机会,把这些话传给她们。这个家不是哪一个人能成,而是大家共同维持着。
……
小黑子走进户部的时候,因为他按月往这里来,几个书办已认得他。冲着镇南王府和王世子的好圣眷,都点头微笑:“来了?”
“来了。”如果莫大梁在这里,肯定认不出来这个衣着绸缎,外表也斯文很多的小哥儿是小黑子。他说着,含笑还打上一揖。
“大人刚才还在说你,快进去吧。”书办对房里指着。小黑子道声谢进去,不一会儿,捧着一个小包裹出来。
他离开以后,书办们羡慕不已:“每个月一百六十两银子,皇上对镇南王世子的疼爱,别人家里哪能有?”
“就是太后最偏疼袁爱,也不能有。”
“得了吧,太后偏疼忠毅侯,还能让咱们看到?”
议论声小黑子已听不到,他上马回府,把银包送到世子爷面前。元皓从里面取出五十两,余下的收着,同小黑子出来,角门上有他的小马和小黑子的大马等着,跟世子出门的家人又是四个,奶妈跟去两个,丫头跟去两个,元皓主仆上马,往宫门上来。
太监往里回话,回的很凑趣:“胖队长又请皇上来了,现在宫门上候着。”皇帝有了欣然。
在皇帝眼里,元皓一天比一天懂事。他回京以后,皇帝对他格外加恩,一百六十两银子每个月还有。元皓呢,在出游路上学的,受人恩惠要感激,受皇帝的也是一样。他拿到一百六十两银子,就请皇帝出宫用饭。
在奏章中案牍劳形的皇帝借此松乏身子,也能亲自看一看京中的繁华。
让取衣裳来换,而元皓也不用宣进来。有负责护卫的侍卫们出去,问明世子在哪条街上请客,是哪个酒楼,他们先行过去查看巡视。
皇帝换一件淡淡蓝色的夏衣,系一个透雕仙果白玉佩,对着铜镜照过,自感一身清爽。为散心而出去,神色上也怡人的愉悦出来。笑容满面出来和元皓会合。
走到街上,元皓以舅舅称呼他,指新鲜铺子给他看。喜欢的,就逛上一逛,皇帝惬意之极。只把侍卫们累上一回。
到酒楼上,包间帘子打开,里面迎出高矮不等的一堆孩子。必不可少的韩正经、好孩子、小十、小红。有小红在,必不可少褚大花。今天又多出来一个腿软软极小的孩子,容姐儿。
大家行礼,口称:“老爷好。”容姐儿学着行,蹲下来后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惹得皇帝大笑一通。
元皓怔忡地问所有人:“怎么把她也带出来了,她太小了。”
小红就问大花:“是啊,你怎么把她也带出来了。”大花一定要坐车,等到小红走到一半发现车上多个人,怕来晚了,已经没有劝大花的钟点儿,也不能送容姐儿回去。
大花瞪着眼睛:“我们俩个好。”
皇帝又要失笑,这话说得多实在,她们俩个好。在这里的孩子们,包括能和元皓定亲事的那个好孩子,沾光就在于他们俩个好。不然以太上皇和太后为元皓挑亲事的挑剔,怎么挑也轮不到她。
大家请皇帝入座。容姐儿让大花夹带出来,小红说没有胖队长同意,容姐儿的奶妈丫头不能上楼,大花说照顾她。而这里的椅子因为元皓等人年纪还小,镇南王府事先送来的太师椅子,比长条板凳坐着稳,也让胖队长请皇帝的席面看上去格局高些。大花把容姐儿往椅子里一塞,自己坐上去拿身子堵着她,两边是小红和韩正经,倒也不会随便就摔下来。
容姐儿开心的啊啊声中,好孩子执壶倒酒,元皓当众先尝一口,另换一个杯子亲手洗过送给皇帝。
皇帝接过一饮而尽,只觉得甘甜清凉,夸了一声:“不错,这酒也是这店里的?”
“嘻嘻,是坏蛋舅舅家里的。”元皓边问,边看皇帝脸色。
自从他的双胞胎表哥一巴掌打了欧阳保,坏蛋舅舅进宫里请罪一跪一夜,元皓虽小,也暗暗留上心。他看出来皇帝从那天起,就没怎么单独宣过坏蛋舅舅。而以尚书的重要性,单独和皇帝谈话原本是寻常的。元皓有了忧愁,就在今天把坏蛋舅舅也请来。
见皇帝听到坏蛋舅舅的名字并没有怒容出来,元皓大胆地道:“舅舅,坏蛋舅舅在隔壁呢,要他来陪您吗?”
胖队长的小心思,皇帝一眼看穿。但乐意给外甥体面,而且他也想到自己冷落表弟有段日子,说实在的,皇帝有些想他。
皇帝边吃第二杯酒,边道:“好吧。”
满桌的孩子全下了地,大花跟着小红行事,小红下了地,大花下地,把容姐儿也抱下来。
容姐儿正啃一块糕点,不太介意,继续低头关注于自己。
别的孩子们一起行礼:“多谢老爷。”
皇帝讶然,随即越想越好笑,表弟家里养许多亲戚的孩子,原来还能中这个用。再一想元皓就是喜欢在他家里有人玩耍,才一直赖到跟出去游玩,才学会如今这拿到皇舅舅的钱,知道请皇舅舅吃饭的懂事。
皇帝勾了勾嘴角,直到袁训进来。
袁训也是惊讶的,他跪下来如实回话:“事先不知道,元皓带我在隔壁正吃着,忽然他们全出来,本以为淘气会儿就回来,却不想请您在这里。”
“我来了,自然不陪你。”皇帝扫一扫这一队娃娃,正一个一个的往外面溜。
最先走的,是黑脸小姑娘带着腿软的那个。装着照应她们离开的,是小红的姑娘。然后文章侯世子也走了,好孩子也走了,包间里,现在只有君臣两个人和元皓,再就是跟皇帝出来的两个有功夫的太监。
元皓请袁训坐下,倒过三巡酒,歪歪胖脑袋:“舅舅,我去催菜。”皇帝心知肚明,揶揄道:“你往隔壁催菜是不是?去吧,弄这许多鬼儿,不就是让我见他一面,不用过来,你有你的伴儿,我在这里坐着,让忠毅侯陪我就行。”
元皓把个胖脑袋在他大腿上蹭几蹭,撒了回儿娇。皇帝就是有不高兴,也能他蹭成不生气。再呢,把坏蛋舅舅交待几句:“你要听话哦。”皇帝没忍住撇了撇嘴,元皓退出。
他往隔壁和坏蛋舅舅吃饭的包间里去,孩子们已全在这里,容姐儿上了椅子,又兴奋的啊啊,小红再给她一块吃的,她能嚼得动也不会咽到她的,把她的嘴堵上。
孩子们悄无声息的吃着,倾听皇帝这边的动静。
……
袁训知道皇帝对他的不满,对皇帝是不能用欧阳保不是执瑜执璞打死来解释,也不能分辨欧阳保的为人不好。皇帝看事情有他的分寸,他第一个会责怪的原因将是……
“太后对你比对儿子还要好,你呢,就一回两回的伤她心。”皇帝沉下脸,光他记得的就有执意去从军,隐瞒袁柳定亲事,明知道太后只想他在身边,他抛下太后出游三年,现在又出来一个执瑜执璞打人一巴掌吓的跑出京。
让他跪一夜皇帝都不解恨:“你这种肆意妄为的性子,是怎么纵出来的!先时,你在太子府上倒老实!自从过了明路认亲戚,一天比一天任性!”
第二个气恼袁训的原因是:“我对你也比对儿子好!你和柳至是怎么回事!发的哪门子晕!柳丞相不好,柳至担心,你有担心,不应该先来告诉我!谁允许你们结党营私!你们俩个全是年纪不大到我身边,这一出子是我教出来的吗!我怎么不记得!”
皇帝越说越生气:“满朝文武难道不看我的笑话!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岂有此理,我对你们太宽容了,两个坏东西!”
他骂的正痛快,门外守着的侍卫轻咳一声,门帘子打开,元皓笑眯眯捧着酒壶进来,头一杯倒给袁训,袁训吃了,元皓再倒给皇帝,看着皇帝吃完,元皓把个胖脑袋再次在皇帝腿上蹭来蹭去,又拿小胖手在皇帝胸前抚几抚,回身又对坏蛋舅舅瞪眼睛:“要听话哦。”
皇帝无奈的翻个白眼儿,让他:“出去吧,别再进来,我不会怎么着他。”
“嘿嘿嘿,舅舅最好。”元皓赔上大笑脸儿退出去。
皇帝得这个停上一停的空儿,想到另外还有一个坏蛋,既然今天要骂,不如一起骂进去,好好的出这口气。
元皓等在隔壁听着,见一个侍卫下楼,他再回来的时候,后面跟着柳至。
元皓先一步拦住柳至,在门外把肥白拳头竭力举高,他满意的高度是晃到柳至鼻子下面,但举不到,就把语气再凶狠些弥补。
“坏蛋是你,记住没有?”
柳至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把他敷衍过去。进去,见到皇帝身边坐着袁训满面沮丧,不用打眼风柳至心中有数,坐到皇帝的另一侧,默默的垂下眼帘。
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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