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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7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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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若没有办法出来,心想父亲不帮忙,去找找加寿姐姐呢?他带马往太子府上来。
到加寿房中,见元皓正在闹腾。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人才把小王爷抱住,宝珠加寿一起说他:“安生会儿吧,还寻什么人家的事情,人家死了人。”
“我去进宫去,见皇舅舅,这事儿不怪舅舅,不怪舅舅。”元皓小脸儿倔强。
宝珠私下对女儿抱怨:“全是你弟弟闹的,太不懂事儿,这几天说的不是打伤人吗?怎么成了打死人?”
加寿闪闪眼睫:“母亲信我的吧,我信大弟二弟不会打死他。不过他身子虚弱,一碰就死了也不一定。我已经让人见太子哥哥,让冷捕头去看看,兴许能看出什么。”
宝珠转嗔,就安慰女儿:“寿姐儿你不要担心,虽然他们做事混帐,但好歹走以前交待你许多话,就是怕你动了胎气。”
“母亲也不要担心,大弟二弟这是等不得了,应该与南表哥也走了有关。不然,我想他们会等到见到小弟弟,见到外甥再走。”加寿也安慰母亲。
柳云若进来,大家分析这事情,为什么打死人,那欧阳保做了什么?不大功夫,又送进来袁训的请罪奏章,据说是侯爷跪在御书房外面所写。
里面言词卑切,句句有惧怕贵妃在内。
……
欧阳容在深宫中得信儿晚,正气的在殿中颤抖流泪,让备宫车要去见皇帝。这是她欧阳家这一枝的最后一根独苗儿,不可能忍气吞声放过。
想到太后底气不太足,就见抄文送进来。贵妃即刻胆气大增,想到她是明旨册封的贵妃,她的尊贵尊荣与皇家息息相关。而忠毅侯府是犯了罪,怕他何来?
纵有太后在,也得当着全京里的人面前讲个道理吧。
欧阳贵妃喝命备车,御书房外停下,果真见到忠毅侯跪在门外。欧阳容怒火冲得头脑昏,想到自己是贵妃,自己是后宫中在皇后一人之下的贵妃,又是她家让打死人,占得住道理,下车气势汹汹直奔袁训,宫裙飞舞中大骂不止:“你怎么敢纵子行凶,太后给你许多的恩典,就是让你养子成患的吗!”
当值太监上前拦,但他们怎么敢强拦,比如在没有皇命的时候,身体接触一位皇妃?让欧阳容三把两把推出去,到袁训面前,对着他面上就是一掌。
袁训怎么会让她打到,他是自愿跪的,又没有下圣旨不许挪动地方,膝盖一滑,避了开来。
欧阳容用力过猛,一头扎到地上,双手扶地,光滑地面上滑行,双手也擦破一层油皮。疼的坐在地上大哭大闹:“皇上,臣妾让忠毅侯打了……。”
袁训跪在一旁一言不发,眼皮子也没有眨动一下。
通往殿中的竹帘内,也一直没有话出来。太监们进进出出接送官员,不往这边看。官员们见贵妃撒泼,惊的恨不能闭上眼睛进去,也是不敢多瞧。
欧阳容哭了闹,闹了哭,直到皇后到来。皇后把她劈面大骂一顿:“你既是贵妃,难道也不知宫中规矩,这成什么体统!你有冤枉可诉,有苦可申,大闹御书房是什么道理?”
让人把她扶起来,塞进宫车送回宫中,更换守门的人:“等回过太后再发落她,家里死了人也不是她撒泼的底气!”
……
天色到黄昏,皇帝不理袁训,袁训继续跪着。
夜色上来,袁训继续跪着。
一辆宫车,此时出了太后宫中,往欧阳容宫中去。
哭得双目尽赤,誓要给弟弟报仇的欧阳容得报,迅速整理心中一下午想出来的话,把太后迎进来,跪下痛哭:“太后,您是最明理的人…。”
冷冷的斥责把她打醒。
太后瞪着她,同样是眸子快要喷火:“贱人,逼走我的孙子,你还敢闹!”
欧阳容舌头打了结,但死的不是下人,也不是还有弟弟,她如今是死绝了家人,再说也闹了,现在不说“理”字,收回去也太晚。
她据理力争:“太后,我弟弟没逼他们走,是他们自己走的。”
“呸!”太后一口啐过来:“不打他,就能走吗?”
欧阳容脑子一昏,这是什么……不讲理不是吗?欧阳容大叫:“太后,您得讲理才是,明明是您孙子先打了人……”
“你要讲理?”太后嘴角阴森森一弯,对跟随她来的人使个眼色,送上小半碗黑漆漆的药汁。
欧阳容再笨也猜出这是什么,这些年不如意的恨全上心头,她愤然起身,对太后逼视道:“我是贵妃,杀我得先定罪。如今全京里的人都知道是您孙子杀了人,再杀我,你和袁家怎么担!”
太后放声笑了:“呵呵,你是贵妃?贱婢!没有我,你怎么能成贵妃?你敢忘记不成。定罪?贱婢!十年前就应该定你的罪名!你胆管唆使娘家害我的孙子!璞哥的病,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如今全京里的人都说我孙子杀人,贱婢,这天下这宫里是我儿子的!杀了你,他能把我怎么样!”
旧事重提在太后口中,欧阳容如见鬼魅,面如白纸的往后退:“你你,全知道?”
“你进宫这些年,也曾有宠,为什么一次身孕也不曾有过?”太后索性说个痛快。
欧阳容恨的要扑上来,让人拦住:“原来是你!”
“你也不想想,你敢害我孙子,还想在这宫里生孩子?你哪一年害的我孙子,哪一年服的绝子汤!”太后阴沉沉。
“可太医说我……”
太后打断她:“太医,是啊,他们说你身子好着呢,”冷冷淡淡:“真可笑。”
“你你你你…。早有预谋,为什么还要封我贵妃?”
太后撇嘴:“瞧你,心性儿够大的,就是心思跟不上。这宫里心思跟不上的人,心地能跟上也行。你也不想想,梁妃有齐王,比你侍候皇帝早,她不是贵妃,反而你是了?”
“你在利用我?利用我……”欧阳容这会儿聪明了:“对付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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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一章忽然想到中间不知有没有钟大老爷是钟南祖父的话,应该没有,钟家三兄弟出来的不多。如有,请忽略不计,不影响。如恰好看到,愿意请指出。如刻意去找,请爱护眼睛。
第七百九十一章,欧阳容驾鹤
欧阳容想到无数往事,她屡屡笼络宫中新宠们对付皇后,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却总是棋差一着。结局是她和皇后两败俱伤。皇后受难两年,而加寿为她跑前跑后,博得皇后感激不说,还博得柳家的感激。而她呢,起初说过喜欢她的皇帝不再临幸。
这些年过去,欧阳容已知道皇帝说喜欢的人不止他一个。有些新宠们有意无意的炫耀,原来皇帝对张家也说,对钱家也说。但“喜欢”二字出自帝王之口,难道说没就没有了?总是个成人。
和别的得到“喜欢”二字的人相比,她们一年里至少还有几次得到皇帝临幸,而她空有个贵妃名号,在太后宫里也能遇到皇帝,却再没有得到皇帝的机会。
欧阳容暗暗的想过,那几年闹的事情多了些。不管她怎么谋划,最后总能把她带出来,跟鬼捉脚似的不由自主,所以皇帝看透了她,厌弃了她。
她一直认为是这个原因,却在今天真相大白。原来从对执璞下药那一年,她就已遭太后嫌弃,并让太后暗算不能有孕。
欧阳容目露凶光:“你,你好狠!”
太后嗤之以鼻:“你懂什么叫狠?真正狠的人,让人死了还感激他。才不是你这种没事儿乱下药,没事儿寻衅人的下作手段!”
欧阳容打个哆嗦,她听出来了:“你原来准备怎么对付我?”
“用得着对付你吗?留着你就是。皇后不为难我的加寿,她还是我的好儿媳,你呢,还是这宫里的贵妃。等到我百年以后,你敢不随我去吗?”
欧阳容眼前闪过太上皇的面容,觉得有了一线希冀,恨声道:“你才是毒妇,你为自己娘家不惜在宫里杀人,跟我有什么区别?太上皇知道不会答应的!”
“呵呵,”太后笑得愈发畅快:“你同我比?看在你就要去了的份上,我教教你吧。要说我手上没有染鲜血,那倒不是。不过我可不像你,为不属于你的东西举刀!”
欧阳容露出怨毒。
“我的儿子生下来就是太子,都是别人对我举刀!要说我儿子不是太子怎么办?我只把心思用在太上皇身上就行,犯不着对别人举刀!把别人都杀尽了,独留我儿子一个,他才是太子,这叫什么手段!这叫恶毒!留着皇弟呢,留着皇叔们,说不好有中用的地方。我没事儿,犯不着索人性命。”
太后蔑视憎恨到了极点:“哪像你?一会儿要对加寿下药,一会儿要对皇后下药,当这宫里是毒药铺子吗?也还不是你当家,你就敢大胆妄为的,不是我看你有用,把你留下,你以为还能过几年贵妃的日子?”
又是一声嗤笑:“居然还抬出太上皇压我?幸好我今儿东西带的齐全,送你上路,总得让你当个明白鬼。”
有个宫人走上来,把一件东西展给欧阳容看。
这是一道懿旨,由太上皇所出。
“……宫人欧阳氏,狼戾毒心,屡犯宫禁,有涉嫌定边、前福王之嫌疑,置于高位,以查其迹。倘有妨碍社稷之事,立杀之!”
看完宫人退下,又一个上来,又是一道懿旨。
欧阳容哆哩哆嗦再看这道,这也是太上皇预先写好的遗旨,下面同样盖着宝印。
“……命贵妃欧阳容殉葬!”
欧阳容瘫软在地,嘴里喃喃:“太上皇…。太上皇……。”
太后淡淡冷笑着:“看见了?死心了?太上皇怕我年老记不得,所以写下两道遗旨。倘若太上皇西去的时候,不用你了,准你殉葬,给你这个体面。”
欧阳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哪有我殉葬的道理!”
“怎么没有?刚我不是说了,没有我和太上皇,你怎么能当上贵妃?你感恩戴德的,不是天天往我宫里侍候?你伤心过度喝了药上了吊,有一片好名声,这是照顾你。”
“你好毒……”欧阳容这会儿深刻知道什么才是毒,如太后所说,她那点儿东下药西下毒的手段真真小伎俩。
太后悠然又举起第二道说欧阳容造反的懿旨:“这一道呢,是你还有用,我留着你陪我到老再死。中间你不中用了,造反的人狱里多的是,说不定哪天就供出与你有关。这个送你归西。”
“你好毒……”欧阳容什么话也不会说了,只会这一句。
太后把她又一通大骂:“我毒?我没有为自己家人升官发财,谋害别人的孩子!贱人,你害我孙子的时候,我孙子跟你有仇,还是挡了你的道路?你害加寿,又想把皇后拉下水的时候,没想到你是毒的,没想到你做错了事?”
她骂到痛快,居高临下斜睨眼神儿:“不是糊涂鬼,去了吧。”
宫人端着药汁对欧阳容走去,欧阳容大叫:“我是贵妃,你杀了我怎么对天下人交待!”
“要交待什么?你是指还有人为你鸣不平是怎么着?刑部?还是大理寺?他们哪个敢查我。你又不是大功臣让我冤杀!你历年害人的证据我有一大箩!谁查我,我就给他好好瞧!”太后忽然一笑:“而刑部的柳至,你死了他会难过吗?”
又一件事情出现在欧阳容脑海里:“那年柳家跟我家大闹,也是你指使?”
太后笑了:“是了,这一件你还糊涂的很,听我说明白。你指使娘家害我的执璞大病一场,没多久就查到与你家有关,你弟弟欧阳保,就是今天死的这个,让掳去吐露真情,把四肢打断。他说解药在他房里,谁去取呢?柳至机灵,跟你家大闹一场,闯进你家夺了解药,救了我的执璞大孙子,这事儿我永远不会忘记。”
抿一抿唇,不介意加上几句无关的话:“但要定我的加喜,还得下功夫。”
“那他也闹了,后来为什么还要召集柳家跟我家打官司?”欧阳容心头血又滴一大堆。
太后更笑起来:“我说你除了心性高以外,心思跟不上不假吧?你只想算计别人,却忘记收拾了你,柳家树立皇后威风,震慑六宫。”
欧阳容嗓子眼里格格作响。
“还有不明白的没有?有,我全对你挑明,让你泉下好好思忖,这里面不全是你起的头?别人都毒,别人没先拿你下手!也别说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话,你要不歹毒,现在虽不是贵妃,也还好好的在这宫里打发岁月,没有人拿你当蝉!你是自己呀,以为是黄雀,却又把螳螂和蝉全扮上。”
宫人已上前,见太后说完,两个人架住,一碗药灌下去,太后冷眼直看到欧阳容断气,撇一撇嘴儿自语道:“有害人的心,却没能人的计。一家子傻子,我孙子利用你们,倒也聪明。”
太后已听过刑部和顺天府的回话,打一巴掌就吓跑,怎么会是她心爱的孙子?
她知道是利用欧阳家,但也不想再留欧阳容。她的孙子去边陲吃苦,欧阳容凭什么还在宫中享福?这在她心里才叫不讲理。
……
太上皇不时往外面看着,直到有人通报回来,他露出喜笑颜开的面容。太后把两道遗旨给他:“没用了。”太上皇叫宫人取来火当面烧去。太后请他去睡,太上皇端坐不动:“忠毅侯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太后面色一拉:“别管他,让他跪三天三夜去。”去扶太上皇:“走走,咱们去睡。”
“哎哎,要说这死了人虽与你孙子无关,却也是死了人,他又是习武的,跪一夜也没什么。不过看他把元皓带得又爱学又懂事,跟元皓出京前大变模样的份上,你真的不去说句话儿?再不去,皇帝就睡了。半夜里你睡不着,也别去打扰他。皇帝辛苦呢。”
太后瞪瞪眼还是不情愿。
太上皇自说自话:“以前你我总担心元皓过于娇惯,但现在再不用担心。元皓每天的钟点儿很会规划,一早习武不用人叫,也不怕苦不怕累。到上学的钟点儿就骑上小马去了,那马是不是要换一匹,如今小了吧……”
他絮絮叨叨的话里,太后不再装生气,孙子是她心爱的,侄子也是。何况她的侄子是个能出力,也出力很多的人。
叫来任保,让他往皇帝面前。
任保带回来皇帝的话:“多年习武,料无事情。悠悠之口,总得堵塞。”太上皇和太后无话睡下。
任保见今天晚上是救不回侯爷,带上几个小太监再次去御书房,给袁训送去吃的喝的,还在袁训身子四角点上薰蚊子的香。
“侯爷吃点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请罪。”
任保侍候一回,留下两个小太监照看,嘱有事随时报给他,老任保上了年纪熬不起,虽然睡不沉,也回去歇息。
这一夜,太后也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好几回的往外面看,看样子想叫人,最后又止住。
……
鼓打三更,韩正经还在奋笔疾书。他的母亲掌珠在身后,为他拭汗,给他换新鲜食水。他的父亲在对面翻书,寻找前朝说情的例子。
韩正经放下笔,又一回沮丧:“父亲,这个理由还是不好。”火气上来,把纸团团往地上一扔,小手抱住脑袋苦苦的想:“我一定能找到为姨丈说情的理由。”
“是啊是啊,你慢慢想。”
掌珠夫妻都没有说夜深了的话,忠毅侯不仅是家中的顶梁柱,也是亲戚家的。哪怕这个夜晚不眠呢,也得为他求情上出把子力气。
韩世拓出个主意:“还是打发人去问问二大人,再寻个人去请教张大学士。”
韩正经阻止他:“父亲,是我自己的话才不带累阮二叔,也不带累家里人,更不会是姨丈指使。”
他继续想。
受过张大学士指点一回的小正经,觉得表哥打人一巴掌,姨丈就要跪到宫中去请罪,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事情冤枉极了。事情一出来,他也去刑部和顺天府打听过,闹事的茶馆也去花了钱买当时真情。在别人眼里以讹传讹,说的是侯爷公子打死人。韩正经已知道不过一巴掌。
但是他要靠自己,不能把大人带累。
把死人欧阳保大大的鄙夷,一巴掌你也经不住?你还跳脚呢,你是把自己跳死的!谁叫你煽动好些人起哄,谁叫你挤在人堆里。
你要是一个人在空地上跳脚,最多摔断骨头,哪会摔死?
正经很想从事实的观点阐述死人和表哥没有关系,但韩世拓看过说这观点不出新。这些话刑部和顺天府都会说。既然要写,就要来个别人很难驳倒的观点,稳稳的树立起来。
小正经就写了撕,撕了写,直到深夜还在奋笔,他的父母在旁陪伴。
……
五更城门开,随后宫门开,皇帝起来用早膳,还是不见袁训,但让人传话命他回家。
袁训揉揉膝盖,就走的步子如常,宫门外关安接着,又有别的一些人。
太子府上打发蒋德来候他,钟阮董、柳家、韩家都有家人守在这里。见到侯爷松口气,问问皇上没说什么,虽头上可能还悬着刀,但大家恭喜,请侯爷回家歇息。
蒋德道:“皇上没说撤您官职,幸好今天也不是大朝会,您回去还能睡半个钟点儿,还得去衙门。”
韩家的人乐了,这是个跟随韩老侯上路,受惠不少的家人,他自告奋勇的守在宫门上一夜,此时听到官职还在,以他的见识想不到后面也许还有风波出来,他眯着眼笑:“官职还在,说明这事儿皇上明白,不瞒侯爷说,跟着我家老侯爷受您三年的惠,我一听这事我就不信,世子和二公子赈灾救济的人,怎么会胡乱打死人?我去问过在场的人,都说欧阳坏蛋是自己跳死的。”
袁训对他说声有劳,家人喜欢的飘飘然。各家又带来吃的喝的,关安和小子带上,大家道别,侯爷回家,别的人回去让各府的人安心。
见家门在即,关安吼一嗓子:“侯爷回来了!”
角门打开,一个胖脑袋先钻出来,张开小手欢喜不禁:“舅舅,坏蛋舅舅,您总算回来了!”
元皓穿着雪白的里衣先跑出来。
在他的后面,是慢慢走出的老国公。看着袁训一把抱起元皓,老国公微笑:“他不肯回家,也不肯进内宅睡,我们就在这看门的房里睡了,走的时候他让关将军接你回来喊一嗓子,这一夜听不到声儿,自己起来好些回。这孩子,疼你的很。”
再看元皓,双手搂住舅舅脖子,胖脸儿陶醉的在舅舅面上蹭着,嘴里也不闲着:“舅舅,好舅舅,你没事儿就好,你再不回来,元皓一定去接你。舅母和加寿姐姐昨天不让元皓去,但元皓知道舅母和加寿姐姐也想着你。舅母和加寿姐姐都好,元皓看着她们,她们看着元皓,都吃得饱饱,不然舅母和加寿姐姐说舅舅会担心……”
这么可爱的孩子,袁训能不心疼吗?他心里疼到极点,在胖脸儿上狠狠亲几亲。元皓哈哈的笑,却挣扎胖腿儿要下来:“舅舅一定累了,舅舅,快进去,元皓给你吃压惊酒。”
门房里的地步没有多大,让一个十二人大圆桌占的满满当当。上面酒菜、果子及碗箸摆好,菜虽冷了,但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袁训认一认,笑道:“元皓你乱花钱,这全是有名的菜。”
元皓笑嘻嘻:“战表哥吹大牛,说舅舅下诏狱,压惊酒是他送的。加寿姐姐却说帮舅舅开牢门的是元皓,就是出京的那年。元皓想了起来,才没有让战表哥抢了功走。以后战表哥不在,走的好走的妙,走的呱呱叫,全是元皓疼舅舅。”
推着袁训上坐,又请老国公,又唤人把热菜热一下。冷盘原本就是冷的,虽天热,这一夜过去也能吃。有些鱼虾怕变质,有人撤下去。元皓又叫:“让称心姐姐如意姐姐备的有新鲜,现煮了来。”
称心和如意很快来请安,面上有明显看得出来的疲倦。元皓乐颠颠儿的倒酒,称心如意讨到手,敬了公公,退出这房,往厨房里把好菜尽情的上来,又把洗沐的热水,和换洗的衣裳让公公房中丫头取来,备在隔壁房间。
又到一个人,是柳云若。柳家的人回去一说,柳云若没有耽搁前来问候。进门诧异:“在门房里用饭?”
元皓对他勾勾手指,踮起脚尖送上胖面庞。他从来没有表示这种亲近,柳云若受宠若惊俯下身子,耳边送来暖烘烘的话:“柳坏蛋,你晚了!”
“晚什么?”柳云若反问。
元皓得意洋洋:“压惊酒是元皓送的,你再跟风也落我后面。”再一瞪眼一叉胖腰身:“不许跟风!”
又是三个字:“柳坏蛋!”
柳坏蛋寻思一下,在这一点儿还真的不如他。看看他大早上就摆压惊酒,而身上还穿着里衣,推算下,他是昨天晚上就带着席面守在这里。柳坏蛋露出自惭形秽,问胖队长借酒敬岳父。他本想敬三杯,但胖队长声明三杯是他能敬的,是称心如意姐姐能敬的,瘦孩子也可以敬,大花都行,独柳坏蛋不能敬,他只借一杯,还差点要柳坏蛋打张欠条。
柳坏蛋就只得敬一杯。
他来得也算早,袁训心中喜悦,吃过他送上来的酒,留他在这里用早饭。
柳云若说不了,有句私密的话儿要问。
袁训和他走出去,胖元皓让老国公留下来,急的抓耳挠腮,把一双胖耳朵可劲儿往外面伸。
“岳父,父亲说养了多年,让舅哥们闹事死了,他问您怎么赔?”柳云若不情愿问,但父亲强迫他说,他垂下头。
袁训好笑:“回你父亲,有能耐让他活过来,执瑜执璞再也不会打他。”
柳云若忍不住一笑,告辞出去。
柳至听到这话自然不喜欢,刚把脸沉下,柳夫人不悦:“亲家回家是喜事,快别计较了。”
……。
小六苏似玉从宫里出来:“爹爹,昨天太后打发人去见皇上来者,皇上说了这几句话,”趴到袁训耳朵上学了一遍。
袁训揉揉儿子脑袋说知道了,又让不要对别人说。小六苏似玉答应过,就开始互相吹捧。
苏似玉道:“公公公公,小六担心的一夜没睡。”
小六斩钉截铁:“苏似玉也是这样。”
元皓气呼呼上来:“排我后面!”
袁训让他们不要吵,带着他们去见老太太,谢氏石氏和在家里的亲戚也看望一回。
韩正经到来,张开小手扑到袁训怀里,还在难过,泪眼汪汪。好孩子到来把他挤出去。睡的钟点儿是没有了,侯爷洗过换衣裳,往太子府上看妻女。
先见到太子,太子守在往内宅的路上,亲近无法掩饰:“岳父出宫就好,您再不出来,我今天也去求情。”
忍不住一笑:“说也去,是元皓昨天闹腾到半夜,宫门下钥他还不消停,先是要寻欧阳家事情,拦下他,他又跑宫门外面坐着,再拦回他,他又往各大酒楼上叫起来打烊的人,做一桌子压惊酒,又约我今天进宫求情。他倒把我提醒,中午岳父请这里用饭,给您压惊。”
袁训无奈:“元皓一个人胡闹也就罢了,殿下也跟着乱说压惊这样的字眼。虽说不是真的打死了人,但那人也因这事起头而死了。我有教子不严的罪过,说不上压惊。殿下快别说了吧。”
欧阳家也是太子的心头恨,太子太喜欢,跟着元皓胡闹一回。
陪袁训进内宅,宝珠母女已经等着。
加寿喜笑盈盈:“爹爹,看脸面儿还好,”也是道:“今儿摆压惊酒,爹爹要来。”
袁训一样摆手:“刚劝过殿下,你又来乱说。”他也看看女儿脸面儿也好,气色红润,侯爷大为放心:“不要为那两个小混蛋生气,气到自己不值得。”
再来看妻子,侯爷柔声款款:“我见过他们了,人不是他们杀的,孔管家顺伯跟着走的。”
宝珠微微湿了眼眶,从她嫁给这位表兄以后,件件事情他撑得起来。眼前这是儿子捣蛋的事情,却当老子的遭罪。熬上一夜回来,还要赶着安慰自己和女儿。
“我没事儿,加寿有我呢,也没有事儿,你好不好?这一夜蚊虫咬吗?吃了许多的苦头才是。”握住丈夫的手,宝珠柔声细语。
袁训不自觉的亮了面庞,而宝珠也是一样。太子在旁边亦觉得温暖,不自觉的把加寿揽在怀里。加寿斜倚着他,看着父母亲,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笑容。
这一刻,人人觉得很美好。
……
欧阳容死讯传出来的时候,袁训在兵部让诏狱的官员纠缠。他刚到衙门,诏狱的官员带着笔墨纸砚随后而至。
“侯爷,哈哈,我们备好地方等您去,这不,您爱写字,纸笔也在。可您没来,真让我们扫兴。只得送来,这是昨夜研好等你的墨,这是支好笔,纸也不错哈哈,把昨夜欠我们的字补上吧。”
袁训莫名其妙:“我几时欠你们的字?”
“这样说话就不好了,昨天,您只怕差点儿又进来,您要是进来了,难道不给我们写几张。为了这差点儿而又虚惊一场,是不是应该写几张作留念?”几个官员涎皮赖脸,把纸铺好,把笔往袁训手里塞。
袁训还是想不通:“你们几位是端庄的风格,几时变成这嬉皮跳脱,我真不习惯。”
“跟四皇叔殿下和梁二混子长的见识。”
袁训嘀咕:“怎么不学好人。”落下笔,外面消息进来:“宫里欧阳贵妃娘娘昨夜薨逝。”
诏狱的人一惊,难免对袁训看去。袁训住笔,面上一片平静:“皇上缀朝吗?”
“还没有说。”
袁训说声知道了,下笔丝毫不受影响,把字写完,给诏狱官员们带走,宫里的消息一个接一个过来。
“欧阳娘娘服毒自尽。”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嘱按皇贵妃制发丧。”
“服毒的原因不明,是她的宫女一早发现贵妃娘娘穿戴整齐睡在床上,近前看已死去。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让人查问昨夜有没有人出入,贵妃宫中的人力证没有。现已把贵妃宫中的人看押,只待查明真相,再做处置。”
第七百九十二章,纸上拳脚
这是太后所为!
太子在头一回听到贵妃薨逝,直觉从一道闪亮的刀,划开脑海的混沌,刻出心头这句话。
以太后对孙子的偏爱,太后做得出来。
以欧阳容的心性,白天还有气势汹汹追打忠毅侯在御书房的胆量,晚上不可能自己乖乖的缩在宫里服毒自尽。
她就是看清报不了家仇心灰意冷,也应该抱上毒药去御书房外服毒,再留下几句遗言请父皇严惩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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