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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6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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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姐儿让这样又一闹,一横心说出来:“我愿意!”

    沈夫人喜极而泣。宝珠转嗔为笑:“那过来拜公婆吧。”

    “慢着,”袁训还是沉着脸儿,又是一句问话:“你愿意,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儿吧?”

    香姐儿懵懂的看向父亲,见他板着脸,不是平时的和气模样,心中气苦,又哭了起来。

    “你说愿意,以后跟他有个争执,有个吵闹,你知道怎么办?”袁训见把女儿训的也算厉害,放缓语声。

    香姐儿哭道:“知道,我不跟他争,不跟他吵就是。气头儿过去,再到长辈们面前理论不迟。”

    沈渭泪水又出来了,噙着泪走去和小袁拥抱:“小袁,你女婿有不好的地方,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又和尚栋抱在一起。

    沈夫人则抱着儿子哭道:“看看你有个多好的岳父,我的儿,这是你的福气,你以后也不许惹佳禄生气,我听到,全怪你。”

    沈沐麟老实的说声是,实在是让父亲教训过,又让岳父教训小古怪的话又震一出,内心早就低头做人。

    这一声“是”出来,在这里的人皆大欢喜。头一个,沈夫人和宝珠心满意足,沈夫人推着儿子:“见过岳父,见过岳母,再来见见呀,”她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好儿媳。”

    高大人听在耳朵里,还是五雷轰顶后的第六雷。沈夫人又斜眼给他,嘴里顾着儿子:“你们这天作之合,谁也抢不走,谁也打不断。”

    高姑娘只哭得肝肠寸断,高夫人怨恨万端。

    但又怎么样呢?那边花团锦簇起来。加寿加福喜欢不禁:“拜过爹爹母亲,我是大姐,她是三妹。”又把香姐儿推去见公婆,拌嘴三差人走在脚下,小红褚大路孔小青也在。

    小六带着苏似玉最后上来:“沈叔父,我是小六,”苏似玉帮腔:“他叫袁执瑾。”沈渭哈哈一声,一左一右抱了抱,那边说小夫妻相见,小六挣下来跑开。

    袁训走来,两个人都没有看小夫妻,而是抓住这机会,袁训匆匆道:“那就是寿姐儿,当年对不住……”

    沈渭握住他手晃一晃:“别说这话,太后年年照应沐麟,这话要让她听到多伤心。”

    袁训同他重重又是一抱,丢下这话不提。

    沈渭自家有数,太后在儿子身上花许多的心血,已是她承认做事有理亏的地方。

    任何一处地方,任何一点儿感情中,都有恩情存在。在沈渭这里,是皇恩于大天。就礼法上来说,他和袁训是私定儿女终身,太后以家中长辈身份,有强词夺理的资格不认。

    就尊卑上来说,前太子党沈渭是不能反驳太后的。

    所以沐麟和香姐儿的亲事是天作之合,无人再能撼动。已经让了一次不是吗?太后也弥补很多不是吗?袁训决不丢下沈家,一定给个女儿给他…。这种种早在沈渭心里翻腾过,是以不让袁训的歉意出来。

    袁训就不再多说,亲昵的揪住他耳朵:“随我见见太子殿下,齐王殿下。”

    高大人一堆的人没有让沈渭吃惊,在这里吓一大跳:“哦?”

    “噤声。”又丢下两个字,袁训和沈渭手挽着手儿过来。从这一个动作上,太子就能看出他们当年的好,和齐王一起满面春风。

    高大人等又糊涂一回,看着沈渭对两个青年行了大礼,隐隐的不妙上来。

    元皓还没有忘记,还在怂恿:“哥哥,快治他们的罪,他们要打元皓的板子。”

    沈渭阻止住:“小爷,本地纠葛一直如此,能四平八稳就是政绩。他有来言,我有去语。不是一族的人,遇事能忍三分能太平,忍下去最好不过。这会儿图个痛快,我撺掇着您出个头儿,事后我说拦不住,是没有我的事情。但接下来乱几个月,全是我的事情。面对皇上我无颜以对。看这里一方的百姓,我是此处的长官,给我三点颜面,由我处置吧。”

    太子听了进去,齐王沉吟道:“但就此揭过,也太客气不过。他都明说了,他是这一方土皇帝不是吗?”顿时,有了一个主意,叫过自己的随从,单管写公文的那个:“给他写个公文,月底或下月初,我在扬州过了明路的,我见他。”

    沈渭忍住笑,光想想高大人那会儿的惊吓和尴尬就觉得不错,谢过二位殿下,见让围住的沈沐麟那边还在热闹。

    加寿等叽叽喳喳:“叫我大姐吧,再叫一声儿,我还给你好东西。”

    黑脸的孩子,沈渭已经推算出是梁山王府的小王爷萧战,又搅和上了:“太气人了,他是个新来的!岳母给他的汉白玉簪子我就没有,你这大姐又给,我的呢!”

    加寿摇头晃脑:“今天太得意了,沐麟,以后再也别离开我们。有你在呀,可就收拾了那个人。”

    沈渭看着都是有趣的,沈沐麟更是笑逐颜开。称心又送东西给他:“我也备下来了,这是我和如意做的帕子,你别嫌不好。”

    萧战又要往上凑,执瑜把他一把推开:“我真的恼了,你在家里搜刮这些年还不足够吗?”

    沈沐麟就把个帕子对萧战展开,报上一回仇。沈夫人笑得不行,扭脸儿见到丈夫像是说完话,招手道:“快来看佳禄送我们的东西。”

    香姐儿扭过脸儿去难为情。

    两双鞋,绣着福禄寿。是安老太太、袁夫人和宝珠伴着她慢慢的做出来。

    四个女儿中,除去加喜还小,这会儿路还走不好。另外的加寿是头一个没功夫做活的人,管宫务管家去了。加福有老王照管,他肯让孙媳学绣娘吗?

    只有香姐儿算闲,在她看书看花出城逛以外,能坐得住一个钟点儿。

    宝珠哄她给父母做鞋,又一针一针的盯着,做的居然栩栩如生。香姐儿还记得送给母亲后,就没有见到穿过。却原来……是用在这里。

    小时候再大的拧劲儿,这大了也淡下去不少。再加上长辈们一力的促合,香姐儿也早在内心里低下头,父母之命不是吗?

    耳边公婆赞不绝口,沈渭笑得只见一嘴白牙:“好媳妇,这针脚儿比你婆婆做的好。”当婆婆的不但不生气,而且跟上又赞一通:“是啊,佳禄是谁?是佳禄啊,咱们家里没有人比得上。”

    高大人心灰意冷,他已见到那个叫佳禄的小姑娘,发上多出一块红绿紫黄各色宝石镶成的首饰。

    这首饰是海外商人来卖,沈家高价买到手。都传言他们家送儿媳妇,高姑娘也一直眼馋。真个的,人家是送儿媳妇的……但留了几年给别人。

    公事上的震吓没有把沈渭吓倒,又抬出忠毅侯,又有两个青年不管怎么看,身份像是过人。高大人这会儿已失了主张。

    高夫人看出来,恨声道:“你是白吃饭的吗?把他们就地拿下你也不会!”

    “夫人,回家去说吧。”高大人跺脚:“沈沐麟已有神射手之称,加上他的师傅龙十七,再者你看邻居蒋家的姑娘,让人一巴掌打的,也是有功夫的人。夫人小姐全在这里,动起手来讨不到好。”

    高夫人面有寒冰,低声道:“那,等他们晚上在沈家住下……”高大人眸子微闪:“我想到了,不用你说。”

    “沐麟,跟你岳父走吧。”沈渭的这句话,把夫妻的坏主张打破。

    沈沐麟奇怪:“父亲说什么?”

    沈渭和气地道:“刚才说了,你岳父特地来接你。”

    “去哪儿?”沈沐麟道:“回京去吗?”

    加寿乐颠颠儿:“我们到处游玩,沐麟,再加上就一个也不少。”萧战粗声大气:“还少加喜。”执璞没好气:“好啊,再接来云若,你肯不肯?”萧战老实闭嘴。

    “好,可父母亲不去吗?”沈沐麟有恋恋,也对刚见面的一家人还有生疏。

    宝珠看出来,把他揽在怀里:“有我照顾你,有你岳父。还有姐妹兄弟陪着,玩上一阵子,就送你京里见祖父母。”

    “去吧。”沈渭夫妻还是这样说。

    沈沐麟笑道:“那好吧,可是,一早怎么不说?我没有换洗衣裳。”

    执瑜执璞把他挽住:“我还有一套新的,从里到外没穿过,就穿那个。”

    沈沐麟说行,又掏怀里,取一把碎银子在手心里:“父母亲给我些钱吧,我以为晚上回去,就带这些出来。这可够住店的吗?”

    “找你岳父要。要衣裳穿戴,找你岳母。”沈渭摆手:“走吧,别再罗嗦,不会少你东西用的。”

    “是啊,”加福带着拌嘴差人一拥而上,把沈沐麟带走:“走吧,为了接你,可费了我们不少玩的钟点儿。”

    “哎,让我别过父母亲。”沈沐麟笑着回头。

    沈夫人笑道:“走你的吧,不用别了。”

    高大人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人转过山脚,沈大人夫妻对他们一个字也没有,带着龙十七走了。

    龙十七还在?高大人心头压下沉重石头。辅国公府?他虽说不认为名气大,但陈留郡王是天下扬名。

    本地的官员回去,是闷闷不乐。

    ……

    头一天,沈沐麟就没有不自在的地方。

    他们回到营地,梅英红花等把饭食安排已定。拌嘴差人们争着送上他的一份儿餐具,又都愿意带他排队。

    韩正经道:“这个是粥碗,这个是饭碗,这个装菜,这个装肉,这个上面放果子…。”

    “给你果子。”好孩子见到是二表姐的夫婿,把自己的果子送上来。

    元皓对他还在打量,有个笑脸儿,却不是很激动。

    香姐儿出于害羞也好,出于突然也好,没有主动兜搭。但小红和禇大路也是热情的不行。

    “到我们桌子上吃饭吗?”禇大路问道。

    好孩子摇头:“没功夫,他跟我们坐一起吃。”鉴于一双小手捧着吃的,好孩子不能揪住沈沐麟衣角,但是和韩正经一左一右的,把沈沐麟夹得更紧。

    沈沐麟得提醒他们:“别只看我,我跟着呢,小心脚下,有块石头,是了,避开也罢,手里的东西别洒出来。”

    一个案几分两边,往常是元皓独自坐一边儿,韩正经和好孩子坐一边儿。今天沈沐麟和小王爷并肩坐,对面是韩正经和吃饭也话不停的好孩子,半点儿离家的忧愁也不会有。

    袁训宝珠见到,就没有刻意让他同桌用饭。加寿加福却道:“下一顿饭,我们约下了。”执瑜执璞也道:“我们再约下一顿。”沈沐麟开开心心的吃了这顿饭。

    饭后就离开,萧战磨蹭:“等会儿,兴许有人来生事情,我们正好比弓箭。”袁训不理他,让沈沐麟坐到自己马上,萧战一看上马跟上,对着岳父总想理论几句,奈何一张口,就让袁训堵回去:“加福在哪里?把他带走。”

    沈沐麟看出萧战眼红,心眼子里又添一乐。

    为了照顾他刚到,未必习惯急驰。在晚上以前,春风中行得悠然。孩子们有功夫就玩,掐许多花,胖孩子头一个簪了满脑袋,坐在春风里背书,朗朗清声,听到的人都生出惬意之感。

    晚上天豹做的野味,沈沐麟吃了许多。执瑜让他去净手脸,取衣裳给他,带他睡到车里。

    “就这里睡一夜?”沈沐麟新鲜极了。

    执璞笑道:“是啊,哥哥去值上半夜了,我值下半夜,我先陪你说话,哥哥回来陪你睡。”

    正说着,执瑜跳上马车:“爹爹说麟哥儿刚来,撵我回来陪他。二弟,你下半夜也不用出去。”三个人说到半夜,问问你看什么书,我是怎么练功夫的,睡去,一夜梦沉。

    胖兄弟们问得明白,第二天,沈沐麟跟胖兄弟一个钟点儿念书。马车摇摇,赵先生许许的讲解,沈沐麟快乐地又过一天。

    第三天一早,事情出来了。萧战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把袁训拉到一旁,皇帝密探的鬼祟:“岳父,大事不好。”

    “你又怎么了?”袁训抬手要敲他:“他新来,你少争上来。”

    “他新来的,我照顾他呢。岳父,第三天了,”萧战把三个手指在袁训面前晃动,加重语气:“三天啊,小古怪没有同他说一句话,这太辜负您了,您不管管。”

    袁训哦上一声:“这次你有道理。”萧战赶紧邀功:“我哪一回不占理?等回京去,您的兵器库房打开来,让我一个人好好瞧。别先给……”袁训已经走开。

    往营地中间一站,把个面容一沉。

    心爱的长女跑来讨好:“爹爹,您为什么不高兴?”

    “把二妹叫来。”袁训暴雨欲来风满楼。

    香姐儿过来,袁训提高嗓音,生怕别人都听不见似的:“你的人,你袖手不管?平时的伶俐都去了哪里?再这样,看我打你。”

    香姐儿回来,小红跑来:“二姑娘,听我告诉你,是战哥小王爷告状,我掐花,见到他和侯爷说话。”

    香姐儿谢过她,孔小青也跑来:“我巡逻呢,见到是三姑爷告黑状。”香姐儿也谢过他,自己嘀咕:“我也看见是他,这草地上没有挡头,一眼就见到。真是的,就他最多事。”

    但是怕父亲再说,而且母亲也露出不悦,好似说二妹好生不懂事。香姐儿走去见沈沐麟:“中午,还是跟我一处吃吧。”沈沐麟听到岳父教训,正在不安。

    袁训是只说女儿,但既然听到,一起有感受。沈沐麟解释道:“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是别人。”香姐儿刚说到这里,好孩子后知后觉的跑来:“二表姐,小红和大路表哥说黑脸儿小王爷坑害你呢。”

    “多谢你为我想着,我知道了,咱们别理他。”香姐儿道谢过,沈沐麟纳闷:“他怎么又上来了呢?我和二妹与他有什么关系?”

    有心寻萧战问问,见到萧战和胖孩子,已知道是镇南王世子在说话,沈沐麟就没有过去。

    胖孩子胖拳头对着萧战:“小红说的,她听见了,你让舅舅骂表姐?”萧战在他胖脑袋上拧一把:“死心眼儿,有我这样的表哥,你还不学聪明些?”

    往草地上一坐,细细地开导表弟:“你想啊,咱们是老公事,”元皓一听就乐了:“是呀是呀。”

    “新来的,是不是得有人教着?”

    元皓点头。

    “他是小古怪家的,小古怪不管他,咱们就多费力气。好表弟,你省省你的力气,不用天天带上他吃饭,只要动动嘴儿,让小古怪陪他不好吗?等陪到十成熟,咱们再用他不迟。”

    元皓听在心里,第二天一早,他醒得早,出了马车,就在袁训脚下跟着。袁训擦牙他擦牙,袁训洗脸他跟着洗。袁训夸他:“以后天天跟着我,你以后大了,总不能还跟着表姐?”

    元皓回他:“等我大了再说。”但是不走,还在舅舅身后跟屁虫一般。

    沈沐麟后出来,打着哈欠笑:“瑜哥璞哥,今天早上净面的水我来打,”

    “舅舅,”小胖手遥遥对他指住,元皓大叫:“舅舅看他不听话,他不去给二表姐打热水?”

    袁训啼笑皆非,元皓更叫得一个营地的人全看过来:“就是他,坏蛋舅舅快骂他,他不跟二表姐说话,不跟二表姐好,”

    萧战掩着嘴跑开,到小溪边去洗。边洗边坏笑:“这里可没有我的事情,这是表弟自己的意思。”

    香姐儿又去对沈沐麟解释:“别惹表弟,表弟其实是最懂事的孩子。”

    沈沐麟干笑:“我没有惹他啊。”

    话音刚落,不能惹的胖孩子到了。绷紧脸儿:“过来过来,开会!”香姐儿陪着过来,见钟南龙书慧念姐儿也在这里。钟南装模作样咳嗽一声:“老公事开会。”

    香姐儿撇嘴:“他来,南表哥你总算熬成老公事。”

    钟南对“老公事”努嘴儿:“他让我开的,”

    香姐儿才不信:“真的?”

    钟南嘿嘿:“当然,有了新来的,我吃过的亏这就打他身上捞回来。”

    香姐儿问元皓:“好表弟,你是个最好的,没有人对你说什么,你怎么会一早就骂他?”

    元皓眨巴着眼睛:“是战表哥说的,表哥说他是新来的,老公事得教他。”

    “又是他!”加寿加福称心如意执瑜执璞等一起抱怨:“离开他,这日子只能是平淡的。”

    ------题外话------

    昨天晚上特别特别的累,本想昨晚休息,今天一早写。但今天一早写,就得十二点发。怕让亲们等待,主要是考虑到孬妈会不会不高兴。为什么只考虑到孬妈,有个原因。也许孬妈会明白。所以仔坚持住了,昨天还是写了一半,一早又一半。准时发出。

    么么大好仔,么么大好亲。

   

 第六百七十章 萧战鬼计多

    “快不要理战哥,”加寿等一起告诉沈沐麟。元皓也跟在里面掺和,沈沐麟忍俊不禁。这个是不能惹,那个是不要理,这对表兄弟真是的……

    但萧战一定要理沈沐麟,跟他要人情:“知道我为小古怪上了多少心,受了多少气吗?”

    经过开导的沈沐麟不相信他,一直的:“呵呵”。

    “京里有个恶霸姓柳,打小古怪的主意。仗着他家是名门望族,要讨小古怪。我记得有你,我说不行。我挺身而出,跟他见天儿不好,为的是谁?”

    沈沐麟晚上问执瑜执璞:“说京里有个恶霸姓柳,打佳禄的主意?”马车里没有烛火,也能望到执瑜执璞的黑眸光一闪,惊诧的都半支起身子,嗓音都变了:“恶霸姓柳,叫什么?”

    “他说叫柳云若来着。”沈沐麟不悦的道:“怎么有这样的人,还敢找上门!”

    “吭吭”,执瑜执璞低声都笑。

    沈沐麟询问:“有什么不对?其实我知道战哥一定胡说八道。但他为什么和我过不去,不是哄我就是蒙我的,我想不通。”

    “别理他就行了。”执瑜执璞打算睡下来。沈沐麟不依,央求道:“说说吧,一定有原因。”

    执瑜拖长嗓音:“我不说,你以后也会明白。你是女婿,跟他一样的身份。他不欺负你防着你才是怪事。母亲给你东西,他要眼热。爹爹白天带着你,他眼热。”

    执璞道:“就是对我们也是一样的争,我们早就习惯了。”

    “这个我知道,但姓柳的恶霸是怎么回事情?”

    “云若是四妹加喜的女婿,但是按柳爹爹的话,云若应该是加福的女婿。问梁山王府讨加福了呗,就是这样,把梁山老王祖父和战哥一起得罪。你不懂,他正好编排着过过话里的瘾。”执瑜解释出来。

    沈沐麟乐道:“迟早我会懂,他能过多久的瘾?”

    “战哥就是这样,好兄弟没的说,占上风也没的说。他能占眨皮子的上风也是好的。所以他呀,是个别理他。”执璞道。

    沈沐麟就看个笑话:“柳云若是不是比他生得好?”

    执瑜执璞嘿嘿:“比他好得太好。我们两个胖,所以也不如云若生得好。他有小宋玉之称。”

    沈沐麟幸灾乐祸:“那太好了,战哥再欺负我,我就主张把加福还给人家,怎么样?”

    执瑜执璞一滞,齐声道:“快别惹事情。”沈沐麟觉得奇怪,道:“我就开个玩笑,怎么会惹事情?”执瑜执璞不肯回答,说路上的趣闻,直到沈沐麟睡下来。

    第二天,舅哥把妹婿叫到一旁。执瑜虎着脸:“战哥儿,你再胡说,勾的沐麟也胡说,我们告诉爹爹去。”

    萧战死不承认:“我说了什么?你们要告诉岳父。”

    执璞揪住他衣裳:“沈叔父说话的时候,你也在场是不是?你也猜到了!”萧战笑的很狡猾,执瑜恼的抬腿踢他一记:“别打坏主意,一心要让沐麟犯个错儿你才喜欢。争归争,坑害人就不行。”

    萧战摊开手,还是个无辜脸儿:“冤枉我的不是好人。”

    “好吧,让你明白挨打!”执瑜凑近萧战:“沐麟要是让你把加福还人,你打算怎么说?”

    萧战眨巴眼睛:“他算个屁呀,能让我把加福还人?加福是我的!”

    “你打算往前推是不是?沈叔父的话,他和父亲在军中定的亲事,当时固然还没有沐麟,却也还没有大姐不是吗?”执璞黑脸晃动。眼睛里写满战哥儿你又出坏招儿,沐麟要是恼了,让把加福还人。岂不是就要把大姐还给沐麟?

    萧战坏笑:“这我可就明白了,原来,他也是让抢了亲事,准备当柳恶霸的。哈哈,多谢二舅哥,你们不说,我还不知道太子哥哥抢了亲事……”

    执瑜抬手就打,萧战挣脱开让揪的衣裳就跑,执璞也跟上去。

    袁训见到,问上一声:“闹什么?”执瑜执璞道:“战哥儿,你说,你当着爹爹的面全说出来!”萧战笑的弯下腰:“为什么我要说?话不是我嘴里吐出来的,要说你们说。”

    执瑜执璞就势按住他:“那当着爹爹的面,说你以后不乱欺负人!”萧战还没有回答,加寿走过来道:“这个誓应该发。”

    “哈哈哈哈…。”萧战见到加寿,愈发的狂笑出来,眼角还有一滴子泪。

    加寿啐道:“这个人疯了。”

    “这个人疯了。”元皓跟上。

    袁训摇摇头:“玩会儿就松开吧,两个打一个也不成体统。”执瑜趴在萧战肩膀上,回的一本正经:“爹爹您别问了,我们得教训他,是为正经事情。”

    袁训还真的不管走开。香姐儿想到,把沈沐麟叫到一边:“是他欺负了你?”沈沐麟悄悄的对她说了,香姐儿嘟了嘴儿弄衣带。她公公的话说定亲,香姐儿也听见,也聪明的猜出来,但却不肯轻易对沈沐麟说实话。

    当着人可以说萧战讨嫌,但萧战不折不扣是家里的孩子,再闹也是自己人。也正因为沈沐麟也是家里的孩子,他初来乍到,香姐儿也盼着他和家里人好起来,轻易不想让他对萧战有嫌隙。

    就走去见加福,埋怨道:“看好了他,让他不要惹事情。”加福扑哧一乐:“二姐,你还不明白吗?战哥儿这是逼着你看着二姐丈,”香姐儿嘟囔:“他恨我不寸步不离。”加福笑眯眯:“就是这样啊。”

    但也哄一哄姐姐:“如今我看住战哥,你去看住二姐丈好不好?”香姐儿生气地道:“我能说不好吗?”加福和她分开,把萧战叫到身边:“你又捣乱了,真的说出不尴尬的话,太子哥哥不高兴,看你怎么办?”

    萧战老实乖巧样。

    香姐儿让吓住,从这一刻开始,真的分一只眼睛盯着沈沐麟。到了晚上,袁训没有得到风声,但觉得应该说说,让孩子们围坐一团。沈沐麟坐在他身边,当岳父的手揽着他,看上去很是心爱。

    不要说沈沐麟欢欢喜喜,加寿也趁机又取笑:“以后就这么坐,大家说好不好?”

    “好!”元皓是个稀里糊涂,他只要跟着加寿姐姐就行。

    “好。”拌嘴另外的二差人答应着。

    “二姑爷是新来的,就应该这样。”小红殷勤献的过了头,萧战哼上一声,禇大路却心里乐开了花,对小红大赞特赞:“媳妇儿说的好。”

    袁训微笑:“你们呐,就是会闹。”但手还是摩挲着沈沐麟,亲切地问他:“姐妹兄弟们都熟悉了?”

    “熟悉了。”沈沐麟笑回。

    袁训道:“那再听我说说吧。”手指一双长子:“瑜哥璞哥,是你的长兄,以后有事情,就去找他们。要吃要喝,找称心和如意。”

    再指加寿:“大姐你要尊敬。”

    再指加福:“三妹是个可亲的,却也无妨。”再指萧战,袁训轻笑:“战哥和你是连襟,少不了他眼睛盯着你。”萧战站起来不依:“岳父您又冤枉我,我对他好着呢。”

    “我,又冤枉你了,”袁训重复,孩子们哄然笑了出来。袁训更是好笑:“反正我又冤枉你,多冤枉你一次不多。你给我听好了,别在我眼睛前面欺负沐麟,我看到一定跟你算帐。”

    萧战气呼呼:“又来了,见天儿全是我欺负人。舅哥就没有过,大姐就没有过,小古怪就没有过吗?”

    加寿扮个鬼脸儿给他:“是啊,我们全没有过,你一个人担了吧。冤枉的。”

    大家又笑上一回散开,沈沐麟到底新来底气不足,叫住香姐儿:“战哥儿生气了?”

    “他一天能气十八回,不用人哄自己就好。别理他,他是个最没廉耻的,而且不能放松。你一旦放纵他,他没有杆儿也爬得上来。”香姐儿劝解道:“去睡吧。”

    这时候夕阳西下,是晚饭钟点儿以后。有些地方昏暗不清,香姐儿小夫妻没见到萧战得意洋洋在袁训身边,正在邀功劳:“岳父,您这一回是冤枉我的吧?看看吧,要是没有我,小古怪能跟他这么好吗?”

    “好吧,算你出奇兵。”袁训在萧战肩膀上拍拍:“不过惹出事来,还是只找你。”

    “找我就找我就是,我有什么兜不下来呢?”萧战扬着脸,趁香姐儿没回马车,又去加福面前显摆:“加福看我又赢了这一仗。”

    加福太知道他了:“爹爹答应了你什么?”

    “费了我大力气,岳父答应兵器先给咱们挑。幸好,不会全落到沈沐麟手里。”萧战一脸的后怕:“舅哥们一团和气的,独我紧守严防的,守下来的,难道将来没有舅哥们的吗?舅哥们倒不明白。真傻!真是的,不防着他能行吗?”

    加福哄他说有理,香姐儿回车,萧战坏笑着走开。

    第四天头上,袁训命快马疾行,沈沐麟说有趣,新奇劲儿还是高涨。这一天,高大人出了家门,在城外和沈渭等人会合。

    见晨光中的沈渭,半旧箭袖衣裳,负着弓箭,腰中带剑不说,马鞍桥上又有一把寒光闪亮的兵器在。

    高大人的心绷了绷,这是他头一回见,更能看出文官沈大人的威慑渐重。这是那天他打发儿子走以后,回到城里就显露出来。

    当天全城戒严,附近集镇全部戒严。沈大人连夜会见各族中不同的派系——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时常不止一个为首的。高大人当官,族中也有人不服,据说沈大人亲自出迎,留到半夜送出家门,含笑道别。

    在这里为官数年,沈渭大人用一个晚上表示出他没有白当官。凡是见的对头,都切中高大人等要害。

    高夫人知道以后,也干瞪眼睛没有办法。高大人等本地官员第二天私会,商议对策只一天,收到皇上膝下最年长的皇子,齐王殿下公文。

    公文里,对本地官员多加抚慰,声称没有他们,就没有一方安宁。高大人等重拾傲气,心想凭你沈大人有个好亲家,那又怎么样?这是非地,有轻易换官员的吗?答应和沈渭一起前往。

    扬州自古是个好地方,高大人放松警惕,又打听沈夫人也去,高夫人等也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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