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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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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婆严肃认真:“吃喜宴。”又手扶了扶发上绒花,请教宝珠:“奶奶看我这花可还喜庆?”这里离袁夫人的房门只有两、三步,红花就小声地嚷:“您说在京里没亲戚,可去哪里吃喜宴呢?咦……”

    红花不说话了,一脸傻乎乎的笑。宝珠也出乎意料,轻笑道:“母亲要去?”忠婆还是异常认真的点头,夫人不去,我忠婆为什么要穿新衣裳?

    夫人背后说过奶奶和红花都是伶俐的,今天却也笨了。

    “忠婆,”袁母在房中唤她们。

    宝珠三人就都进去,见袁母难得的坐在椅子上,那长条雕蓬蓬仙山的香案下,蒲团已经收起,袁母常握的那本册子,放在她手边的暗红色四方带底小几上。从宝珠身后刮起风来,吹动册子卷起数页。

    因它在动,宝珠眼神儿就随着转过去,见到上面是一手娟好的黑色小字,无不秀气整齐,就是欠了笔力。

    但那上面的字,无论无何也可以确定,这不是佛经。

    这真是奇怪,婆婆每天虔诚来看的,竟然不是佛经?宝珠在心里这样想,见到了婆婆面前,就把疑惑先压下去,反正这个家里透出来的疑惑还不足够多吗?她就先去行礼。

    听袁母唤她起身,宝珠才站直了笑问:“母亲也给我这么大的体面,也是肯去的吗?”适才进到房中,就见到自己婆婆也换下平时着的青衣,换上一件颜色浅些的紫衣。

    这真是难得,就是她往安家去的几回,也全是素色衣裳。

    袁母往安家去的几回,一是宝珠初进京去相看;再就是宝珠受“惊吓”去看视;再来就是订下成亲日子那天,她去了一回。

    这三回里,前两次全是青色衣裳。而第三回宝珠羞的不肯见人,是隔窗见到是一件喜庆衣裳,才算是换了衣。

    今天这紫色衣裳,上面绣着一片连枝儿勾出来的牡丹大图,更把自家婆婆秀丽过人的容颜衬得难描难画。

    宝珠顿起一个心思,生下女儿来,可千万要像祖母模样才好。

    生儿子,自然要像父亲。

    母亲实在是太美貌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袁母微笑回了她的话:“我去呢,既做了亲戚,亲事岂能不去?”袁母想儿子是安家的养老孙婿,安家的大小事情,自然都是要去的。

    这种礼仪,岂能缺少?

    而宝珠也就想到,微红着脸道:“是,看我问错了。”袁母还是温柔和平:“你是想我平时不出门儿,也就不来劳烦我了。”宝珠在自己婆婆面前,总是佩服的。从她进家后和婆婆的交谈,她总是十分的肯为别人着想的说话。

    这就不再说这些,宝珠殷勤地上前:“我扶母亲。”袁母却抬手阻止,她手指柔细又长,带着从不劳作的白嫩,真正像一块羊脂白玉雕成。宝珠就停下来,重垂衣袖候着她说话。

    袁母柔和地看了宝珠一眼,见她穿着鹅黄色绣桃红的锦袄,下面又是一件柳绿绣石青的罗裙。首饰呢,是宫中赏出来的那套珍珠的,袁母就笑了:“你回门时戴过,如今姐姐出嫁你又是这个?她岂不说你不经心,竟然不知道换过。”

    宝珠不明白她的意思,嗫嚅着回答:“姑母赏的,又十分名贵,我白想着姐姐出嫁是喜庆事儿,就戴这个讨姑母的福气。”

    袁母忍俊不禁的一笑,这种油然生出的笑意在她也是难得的。宝珠就诧异一下,见婆婆笑容加深:“她想你的名字叫宝珠,就弄了这么一套珠子来给你,是名贵,不过凡喜事儿你就用这个,让见到的人说你不换,要说你心中没姐姐。”

    就唤:“忠婆。”

    忠婆不知何处取来一个匣子,送上给袁母。袁母打开,里面是一套细碎宝石的首饰,宝石都小,红绿黄都有,但难得的是不论颜色皆是一样的大小,这就很难寻找到齐全才是。

    袁母即命宝珠就在这里换下,把原头面取下,红花送回去,把这套换上,宝珠自己照镜子,意态飞扬,又是一种模样。

    宝珠得了意,就很想抓住机会多讨好几句。要知道她进门后,除了一天三请安以外,再就不多的请教些家务,别的和婆婆几无话说。

    每每有了说话机会,宝珠总想多说上几句。

    她给袁母看过,再陪笑:“这总是母亲以前的?”其实却在心里猜,以前的,应该是袁家的。姑母都那般的富贵,自己嫁的袁家到底是什么人家?

    祖上有官职?

    那表凶不会不说。

    难道是以前犯了官事,不愿意说吗?

    却听袁母随意地道:“嗯,是我以前的。我戴不着了,给你吧。”宝珠大吃一惊,幸好她正垂头看衣角平整,这就没让婆婆见到。

    知道失态后,宝珠恢复面容,抬头再笑:“是,我想着这应该是母亲闺中戴过的才是,除了母亲,谁可戴得出色呢?如今给了我,也只怕辜负了它。”

    袁母微乐,她是知道宝珠会说话的。让她说得开心,就又多说出一句:“这是我十二岁时,我母亲为我打的。还有一套镶金钢钻的,你姐姐出嫁给了她,这一套本就留着给你,”

    宝珠直愣着眼睛装恭敬。

    姐姐?

    表凶也说有个嫡亲姐姐。

    可不管媒人的口也好,还是后来旁敲侧击问过一次舅祖父,都说袁家是独子。宝珠信表凶,又成亲后就忙着融入新家,又要体贴表凶,又要恭敬婆婆,又要请教忠婆,再就是掌珠亲事耗去宝珠余下精力,她把有个姐姐给忘记。

    今天婆婆亲口说出,宝珠心头暗喜,可见表凶没有骗人。也是的,表凶怎么会骗宝珠呢?

    她走神儿的功夫,袁母已知话多,一笑住口:“她呀,以后你能见到的。”这本是句收尾的话,却又勾起袁母思念女儿的心思,遥遥对着房外雪空看着,仿佛那里有女儿的容颜,悠悠道:“说起来,倒有好些年没有见到她,早几年说生了孩子,道儿远,那一年又雪大,你姑母不许我去,我就没有去成。”

    “相见有日呢,您这又伤心的是什么!”忠婆亮开大嗓门儿插话,硬生生把袁母还不及起来的忧伤给打下去。

    宝珠也忙着献殷勤:“等日子好了,真的要看,宝珠陪您。”

    袁母扑哧一笑:“你陪我,可就把你丈夫撇下来了。”宝珠欢欢喜喜:“夫君也一定想的,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去哪儿呢?宝珠倒还不知道。她这殷勤献得没边没谱。

    袁母若有所思,像是觉得这建议不错。但是又叹气:“等日子好了,也许你就有了孩子,更不能去。这打仗的事情唉,我怎能不揪心?”

    她说着,总又要忧伤孩子。

    忠婆就又插进来:“嗐!姑爷是什么人?名将!这朝野上下谁不佩服,他从来不输!”这从来不输的话,就那个人自己听到也是羞愧的,不过是赢得谨慎就是。

    却又把宝珠吓住。

    她结结巴巴:“打……打仗?”宝珠脑海中顿时出现血雨腥风,万里孤魂……

    “你姐丈是将门世家,不过却是好个人才。”袁母若是自己伤心,就还要再伤心一回儿。但见把媳妇的难过也勾上来,就展颜道:“我们走吧,我特特儿的打算去早,有什么也能相帮。再说一会儿,就中午了,成了去吃午饭的。”

    宝珠也强打笑容,为母亲难过自己更添难过能自责。

    这一对婆媳,算是一家人进到一家门里,都是肯为别人着想的人。

    当下大家出门,宝珠算是得意头上,兴兴冲冲的,先把卫氏打发出去知会祖母,再就伴着婆婆同上车,红花和忠婆没有车做,顺伯早就外面雇了小轿,早候在门外,可见袁母要去安家贺喜,是昨天就吩咐过的。

    当婆婆的难得出门,宝珠就把路上见到的有趣的人指给她看,又小心怕她爱静的人,总打仗她要不悦。

    指了几处,袁母也笑了,后半段路上,婆媳皆没了话,安静而坐。

    车到安府街口时,宝珠才没头没脑的出来一句:“母亲,就不能让姐丈不要去打仗,我听祖母说过,打仗不好。若是伤到……”

    又觉自己的话不吉利,宝珠涨得脸要滴水下来:“岂不伤姐姐的心?”

    袁母黯然无话,只抬起手,在宝珠脑后发上摩挲几下。婆媳不约而同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

    安老太太兴兴头头往外走,从见到卫氏来回话,她就喜欢到不行:“袁亲家肯来?她那么个爱静的人儿,也肯来吗?”

    老太太为以后合住彼此安乐,在宝珠成亲后总有和亲家闲谈的心思。但问过宝珠几回,都说那当婆婆的无事不出门,这门不是指大门二门,是指她自己房门也不轻易出。

    这样一来,一个爱静不爱受打扰的人就此出炉,让老太太几回想上门去,又缩了回去。

    掌珠成亲,老太太本是继续生气模样,但袁训宝珠帮着张罗请亲戚,老太太又能怎样。她一大早上的,本在房中生闷气,听到亲家要上门,她就忙活起来。

    换衣裳,重梳妆。这位老太太本就注意形象,此时更是十二分的忙乱。

    她一忙,可谓是全家都忙。

    邵氏见婆婆总算肯高兴,心里先对袁亲家太太念了句感谢。她又要忙掌珠,又要忙婆母,把她忙得气喘吁吁。

    安老太太还要白眼她:“别站我这里,赶快跟着花轿走,去那侯府里!”

    当女婿的说好话最在行,早许给岳母同住。对韩世拓来说,同住有什么麻烦?又不要他张罗吃又不要他张罗喝,不过就是找间屋子住下,就是收拾他也不上前,他当然答应得响亮。

    而邵氏呢,盼的就是和女儿女婿同过,想侯府里还能少这一碗饭,也早就若有若无的在家里说过。掌珠提前搬大家什嫁妆那天,安老太太早骂过:“把你的东西也收拾了,早去了吧!”

    自己个儿,倒清静!

    老太太回房中,就这样的骂。

    张氏也慌乱,宝珠过得这样的好,袁家就再没有一个亲族要娶亲不成?除了是绝户人家,否则总有亲戚,有亲戚就有孩子,有孩子就会长大,能长大就要娶亲。

    她把玉珠打扮得若神仙妃子,把好看的衣裳首饰全挂身上。

    玉珠嘟囔:“君子安贫,”却无可奈何。

    除了掌珠外,全家人都出迎。一干子打扮得美丽的女眷们全站门上,让对面的邻居们见到也伸头,太子殿下又要亲身过来?

    别人可不猜太子殿下为的是别人,全认为安家和太子殿下有瓜葛。于是邻居们家门上,也出来几个人候着,若是殿下过来,也就可以见见。

    袁母的车过来,就见到一堆的人堵在街上,袁母和宝珠皆笑:“亲戚们倒先到了。”其实根本不是那一回事情。

    ……

    “亲家,我想请你来坐坐,又听宝珠说你爱清静,就不敢去请了,如今看来,倒是我的错。”安老太太热烈的招呼着。

    张氏撇嘴,对二嫂母女那样的冷淡,转过脸儿又这样的热情,老太太的招数,真是终生也学不全。

    就同女儿咬耳朵:“看到没,你要不嫁个好的,祖母也这样对你!”

    玉珠明知母亲话意,也故意笑靥如花:“祖母这样对我,还有不好的吗?”手臂上让拧了一下,张氏悄骂:“又气我,你明明听得懂!”

    见老太太寒暄刚过,总算是个空当,忙带着玉珠上去。玉珠冷眼旁观,母亲刚才还冷脸对自己,此时也是一样的面上有花般的笑:“亲家太太好,亲家太太您的风采啊,可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又让玉珠上前请安。

    玉珠暗中嘀咕,自己还不是一样?还说祖母势利。

    这一牵涉到儿女们亲事,长辈们怎么就没个正常人呢?但是乖乖上前请安。袁母赞不绝口,拔下自己发上的玉簪子给了玉珠,张氏见到价值不少,就更加的堆出笑容,恨不能即刻就大喝一声:“家里还有什么人,可还能寻个女婿吗?”

    可怜天下……为人父母之心。

    玉珠见母亲笑容快比沟回深,但眸子放光急迫,就知道她所想的,悄悄同宝珠撇嘴,看看,你走了以后,我们家的长辈也没有大长进过。

    宝珠前后服侍婆婆,不敢过来和玉珠说话,但收到暗示,眨动眼眸回之一笑。

    女眷们见礼,就足够热闹。而后面,又添出人来增加热闹。

    “哟,老太太,我们又见到了。”一个尖而透着薄诮的话语,如钢针般,穿透雪花和人声,直冲进老太太耳朵里。

    大家回身看时,却见邻居们早已散去,因见不是太子前来。而又多出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眸光精括括的妇人,乌发梳得纹丝儿不乱,头油是抹了又抹,这雪一下,全冻住,只见油光光。

    她尖挺鼻子,薄嘴唇儿,却是久违的故人,余夫人。

    余伯南,在她旁边含笑。

    安老太太一愣,随即打起笑容:“原来是余夫人,你也上京了?却好却好。”余夫人手拎一张红纸上前,不顾从轿子里出来冻得打哆嗦,亲自一字一字的念给安老太太听:“您看,这是捷报贵府学子余伯南高中,二甲第五十六名,老太太啊,我家伯南高中了,高中了您看到了没有!”

    余夫人一开心,就要张狂。

    张氏翻翻眼睛,怎地还是以前那样的疯劲儿?张氏守寡肯居冷清的人,以前也就看不上余夫人的诸般得色。

    都不是多值得得意的事情!

    宝珠虽没有多的腹诽,却生出怕婆婆笑话的意思。又有余家曾求亲被拒,余夫人气不过在外面是说过不中听的话,冯家的姑娘们当笑话说给宝珠听时,她们见面不多,已过了一两个月。如今自家婆婆和余夫人同在一处相比,不管是风姿仪态见人的客气大方,余夫人都让比下去。

    而她一让比下去后,由嫉妒由眼红,只怕又生出一堆的话。

    宝珠不愿意让婆婆不快,就搀扶她道:“母亲,外面雪大,祖母又来了客人,我们先进去吧。”袁母如别人所看的,是个爱静的人。

    她自小受到的教养好,热闹虽也行,但安家有客人上门,自己又不认得不能帮忙待客,还是先进去免得老太太招呼不过来。就扶着宝珠手,打算往里走。

    身后一句话破空而来,可见声浪威力不小,把宝珠去势止住。

    余夫人尖声:“这不是四姑娘吗?怎么见到我反倒要走!”

    婆媳无奈,只能停下。宝珠心中埋怨,难道你这就要离开?进去坐下慢慢再见礼不迟,你大门上嚷嚷什么。

    心中腾地升起和表凶的夫妻笑话,表凶取笑:“你眼中就只见到过县令家,”现在想想果然是这样的,这县令夫人果然很是一般。

    婆媳转身,安老太太甚为得意地道:“来来,我来为你们介绍,这是我们小城中住的邻居,余县令夫人。”

    袁母颔首。

    余夫人却是一眸不客气的打在袁母面上,耳边安老太太正在道:“这是我的亲家,四丫头的婆婆。”

    “啊!”余夫人尖叫,所有人吓了一跳。

    安老太太怒气上来,笑得就有些勉强。

    “四姑娘你成亲了?”

    宝珠无语,我是妇人打扮好不好?你来了以后,除了炫耀你儿子高中,还能看到别的吗?

    再看余夫人,已不自在起来。

    大雪有风,袁母身段儿本姣好,紫衣行风,又气质出群,让人一眼望去,只觉得自身无处不拙俗。

    余夫人呢,看似表面精明厉害无比,但相行之下,神色无礼,又因是来炫耀的面有倨傲,又见到不要自己儿子的宝珠婆婆把自己压得无可抬头,就生出愤慨来。

    “你好啊,四姑娘可是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她呀千挑万选的总算找到婆家,但不知府上是什么官职,总是能趁四姑娘的愿……”

    安家的人全皱起眉头。

    袁母不卑不亢,含蓄以对:“小儿还没入仕。”

    “哦呵呵呵,”余夫人笑得人人身上发麻,她还装模作样的掩着个口:“这都成亲应是大人,难道还没应试过?今科我儿子倒中了,您瞅瞅,二甲呢,算高中了,”

    旁边余伯南早急了:“母亲,母亲,”唤个不停。

    而安老太太明显是胸口起伏,气得快要发作。

    这不是在小城里,也不须再敬父母官。在京里事事如意,除了掌珠的亲事以外。老太太上有胞兄,下有好孙婿,又有若干的亲戚,这脾气更不须拿捏。

    若不是看在袁母一直荣辱不惊的面容上,安老太太早就不忍。

    张氏也恼怒,这不是让袁家看轻我们。

    而玉珠呢,此时子曰无用,子曰不能对女流氓。就寻思着到处看……这一看,玉珠尖声:“姨太太表姑娘,你们来了。”

    “唰!”

    余夫人转头,打眼一看,就差气炸肺腑。这不正是方氏母女?

    她心头瞬间闪过无数场景……

    我儿子中了举,把方氏母女打倒在地,再踏上无数只脚,只打得她叫苦不迭……

    “腾腾!”

    余夫人杀气腾腾走向方姨妈,而手提着几色礼物的方姨妈也原地冷笑,用手捋着发丝,那样子极似女天神怒气勃发,颇有大战一触即发的味道!

    宝珠苦笑,这下子真的要让婆婆看足笑话,而余夫人这张嘴,搞不好还要弄得表凶旧事重提,宝珠重发一回誓。

    她忙扶婆婆:“我们进去吧。”

    外面就要轰轰隆隆,震惊街坊的天雷动地火。

    唉,今天姐姐成亲,这人竟然丢到家!

    袁母也早出不对,也正推宝珠:“我们进去。”这余夫人是什么人,莫不是女夜叉?婆媳带着要拔腿开溜状,而张氏正在埋怨玉珠:“你就看到,也不该乱叫!”

    玉珠后悔不迭:“我就想这就可以转开她视线不是?”

    余夫人遇上方氏……这不用再看,只想就可以过瘾。

    那边,两个夜叉大会合。

    余夫人站开三步,正撸袖子:“方姨太太,嗯?”

    “原来是你!”方姨妈还击:“我当夜猫子进宅,在这里跳!”

    “你!”

    “怎么样!”

    就是方明珠也挺起身子,回想自己受到余夫人许多折磨,大有今天我为母亲撑腰,再母女同心找回此债。

    安老太太再顾不得她心心念念的袁亲家还在这里,断喝一声:“今天我家办喜事,我看谁敢!”

    可惜,天雷打开,地火引动之时,余伯南都劝不下来,何况是一老太太?

    风萧萧兮,大雪飘。寒冻之中怒气狂躁暴发等等齐集……

    救兵就在此时到了!

    雪地中清一色的快马蹄响,衬上三分厚的雪地,让人不禁心头打颤,这地还能快马吗?不怕摔着你再摔到马?

    余夫人和方姨妈也禁不住让吸引去看。

    见这一行人十分的精神,全是颜色好的锦衣,有黄有蓝有青还有几件微红色。他们手中马鞭子全是新的,挥动起来,鞭杆子上铜亮得若金子,一起一伏间,煞是好看。

    再看容貌,又全是清俊和端正的,好似雪地里一排青松,爽眼得令人吃惊。

    这吃惊的人,自然是余夫人和方姨妈。

    余夫人的惊,是这就是京中的王孙公子吗?果然气势不凡。

    方姨妈一面吃惊于他们的气派,一面吃惊的是来的人她认得。这个人一到,方姨妈顿时如冲气人放了气,即刻泄气沮丧。

    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宝珠那凶女婿。

    安老太太是松口气,她的好孙婿到了。

    见袁训等人,整齐划一的在府前下马。不能说没看到有两个剑拔弩张的妇人对峙,而是先没理论。

    他对安老太太一揖,又对母亲一揖,旋即有了怒容,斥责宝珠:“风这么大,怎么让祖母和母亲婶娘全门外站着!就迎亲戚,你难道不会!”

    宝珠扁扁嘴垂头。

    袁母含笑斥责儿子:“亲家老太太是迎我才出来的,你来得这么晚,休要乱说!”宝珠喜笑颜开。

    袁训陪笑:“我当差呢,这不是才请过假过来,又往文章侯府上去看过,怕他们办得不好得看看才放心。”袁母转而喜欢:“这就对了。你来得正好,有客呢,你处置吧。”说过扯上宝珠,招呼老太太和张氏邵氏:“让这孩子说着了,风大,我们进去吧。”

    安老太太扬眉吐气,正眼也不看余夫人。不是我不殷勤招待,而是你这是上门报喜的吗?乍一看像上门闹事。

    就是邵氏也不理会,心想我女儿成亲,你们真是岂有此理!

    大家说笑着进去。

    余夫人怔住!

    她从袁训举动上,看出他就是宝珠女婿。时隔大半年,她早把见过的袁训忘记,只觉得这少年好生俊美,又好生霸道,来到不管客人,就把自家的主人先撵进去。

    正要说两句,见那个少年扬声:“去个人,看看钟氏兄弟怎么回事?新封的世子送亲,难道还委屈他!抬举他呢!让钟大快马过来,亲戚们就要上门,他们不早来招待,也是准备中午来吃酒的吗?”

    话音刚落,街口就出现南安侯爷和钟氏兄弟父子们的身影。钟大得了世子,钟二老爷精神大振。见北风送来袁训的话,就抚须而笑:“侄女婿,你好生的不客气呐,我们这不是候着全家人一起出门,这才来得晚。”

    真的论起来,这也是早饭才过只一个更次。

    在他们马后,是女眷们的车轿。

    三位太太加上姑娘们,又有侍候人的车轿,足的有十几辆。

    别说余夫人傻住眼,就是方氏母女也吓得往后面躲避。

    也得这一群人过来,才把这天雷地火给压住。

    余夫人悄声问儿子:“这是些什么人?”

    余伯南苦笑:“这是南安侯府的人!母亲我们是来报喜是来贺喜的,您可不要惹事儿让人笑话才好。”

    余夫人还不服:“笑话什么!我家的逃妾我倒不能说句话了!”

    “说吧说吧,说得全京里人都知道,我这官也当不成,干脆随你回家!”余伯南赌气。余夫人呆了一呆,这才有些害怕,看看来的人皆是鲜衣,再看看儿子年少也不差,就道:“是吗?”这才有几分偃旗息鼓。

 第一百三十六章故人全来

    南安侯等人的马车过来,南安侯见到袁训更要笑:“小袁呐,送亲的来晚了,也不能这样的横啊。”袁训见到他却不难为情,嘻嘻而道:“我这不是怕他不来。”钟恒沛整整衣裳:“我不来?你送啊!”

    “你不来,还有钟二钟三钟四。”袁训不客气回道。

    钟恒沛啼笑皆非:“把你能的!”

    袁训瞅瞅他:“你敢说你不来?”

    “我人都站这了,我还不来?”钟恒沛说完,觉得好似两只斗鸡在闹,摆手而笑:“算你狠!”在这里,又忽然顿住。到此,钟恒沛又明白了一件事,祖父说不用他照管姑祖母,他早有安排,却原来是这个小子。

    他就对南安侯看看,南安侯也自微笑中。钟恒沛恍然大悟中,对祖父翘了翘大拇指,再转头来骂袁训:“我是嫡亲的表兄,来不来,倒要你管!走开!几时我要听你吩咐办事!”

    袁训不敢置信:“你倒骂我?”

    “我是你表兄,怎么不能骂?”钟世子趾高气扬。

    袁训想想:“也是,那我让你。”钟恒沛笑喷掉:“你让我?”袁训抬手:“表兄是吧?进去张罗!”

    “小子,你还是让他支使吧。”二老爷见儿子总是不赢,笑着插上一句。大老爷虽没有儿子当世子,也瞅着袁训直乐:“不做亲时,也见过这小子几回,那时不显山不显水的,没想到这么会说。”

    才说到这里,见后面又有马蹄响,又来了十几个人。这一行人有年老的有少壮的,有认得的亲戚阮梁明兄弟二人,也有太子府上等不认识的人。

    有一个人,让钟家三老爷大喜,候在道边儿就拱手:“老冷,你竟然也肯来?”冷捕头对着袁训努嘴:“我不来,你家侄女婿怎么收钱?”

    三位老爷才要笑,袁训鄙夷道:“我等下还带你喝两家酒呢,你倒不提?”冷捕头嘿嘿着,南安侯来了兴致:“你们去文章侯府?”

    “去,不去韩世拓怎么肯?”袁训说完,自己先觉得不是滋味儿。南安侯笑着提醒他:“他以后是你大姐夫,不可以再直呼名字。”

    “哈哈……以后真的是你姐夫了,小袁。”冷捕头笑得不言而喻状。袁训对着他从头到脚扫过,再冷笑:“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听这语气,把自己真姐夫也扒拉出来了。

    真是不管京里京外的事,能瞒过这老家伙的就不多。

    三老爷正在笑:“老冷,你知道的事情最多,我有事情要请教你,快进来我们吃酒,我们慢慢的聊。”

    一干子人中,有容貌好的,有衣着新的,三老爷独对衣着普通的冷捕头殷勤不已,而冷捕头也不谦让,下马对袁训坏笑:“小袁,你外面喝风吃雪,我可进去吃好的了。”袁训点头:“进去进去吧,哎,我说你留着肚子,我特地向太子爷讨了你的假,可是要吃两家的。”

    南安侯笑得吭吭,笑谓袁训:“年青人,你这嘴皮子上,硬是一点儿亏也不肯吃。”

    冷捕头却会意:“不用你交待我知道。”在钟家三位老爷陪伴下往里走。

    余夫人在一旁,大脑一片空白:“太,太子?”余伯南叹气,这窃珠贼姓袁的,后台硬得无法撼动。

    但见阮梁明下马,就过去招呼。

    阮梁明旁边是他的兄弟阮二,阮二公子正腆肚子和人得瑟:“我一甲第十九名,比,”偏脑袋寻找袁训:“比袁家兄长多一名,哎哎哎,”那脑袋晃得跟拨浪鼓快差不多。

    别人都在笑夸他,余伯南却大惊特惊。

    他二甲还以为不错,却没想到袁训上一次中的却是一甲。而阮二公子的一甲第十九名,又让余伯南无地自容。

    阮二可没有才子名声,竟然中得这么高?

    莫非家中有名师。

    袁训不屑:“小二,还有春闱呢。”

    阮二不服气:“怎么着,春闱你敢夸口折桂不成?”

    袁训慢条斯理:“今年山西江南才子都来,你这十九名中的吗,还算不马虎。”阮二转嗔为喜:“就是嘛,从你嘴里听到句夸奖话,还真不容易。”下一句,袁训道:“这么多才子在,我就不夸口了,我明年中探花吧。”

    “噗!”喷了好几个。

    阮二年纪小,家里还真的有名师在教,一跳起来挥动袖子:“你敢中探花,我就敢中状元!”袁训耸耸肩头,就伸出手:“君子一言,”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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