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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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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妃憨是憨的,人情世故也有。

    知道小沈夫人是尊重自己,更不肯委屈大家。道:“所以我来以前,对袁夫人说过,恕我不能终席,但不来陪你们,这是不可以。沈夫人有话只管说就是。”

    小沈夫人欠欠身子,眸子重新欢欣:“让袁将军坐下来击鼓,花我们就传了,听听鼓点儿吃上几杯,也就去睡了。”

    都说好,袁将军这才有座。也知趣,先斟一圈子酒,放下酒壶,见鼓取来,执鼓杖在手,先敲击的是太平音乐,宫里过年节的贺乐,内中隐隐安平,有祝福之意,梁山王世子妃虽不能懂,但有懂的人,连夫人告诉给她:“这是祝痊愈的。”

    这就都满饮一杯,为王妃祝安宁。

    接下来述起齿来,宝珠还不是最小的,小沈夫人看着也有庄重,她却最小。述过,就胡乱姐姐妹妹的叫起来,远远的船上看到,羡慕这里热闹,又听鼓声悠悠,敲出明月色出来,都道:“难怪都想当官,这要不是官宦人家,谁敢半夜喧哗?”

    有登徒子争着闻脂粉香,但也不敢过明路就是。

    鼓声中,世子妃中途离席,袁训倒一巡酒,看着她们换大杯,没有酒量的不胜酒力,软乏扶上侍儿肩,有酒量的笑嘻嘻:“明儿再来。”都要过船,虽然跳板十分之宽,袁训不放心,手提灯笼,一家一家的送上船,宝珠又跟过来,见全安歇下来,才放心回船。

    想大家同行果然是乐子,宝珠面上笑容止也止不住。

    ……

    袁夫人还没有睡,见宝珠晕红面颊过来,笑道:“你排第几?嚷的我都听到。”宝珠对着婆婆,羞才浓浓的上来。

    陪个笑脸儿:“偏了母亲,我们用酒,姐妹们都说明天回请,一定请母亲多坐会儿。”袁夫人更笑起来:“姐妹们的话都出来,”又点头:“这样也好,就当是自己姐妹们一处住着,就不会生分。”

    略提媳妇一个醒儿,半带玩笑:“性情不一的,别争嘴吃才好。”

    宝珠凛然,她也就想到这件事情。同往的是十一个女眷,又有家人婆子无数,人多总有争执,安顿的人难免让人说不好,因为想到,才生出大家论姐妹的话,无形中的,就亲热起来。

    这会儿听到母亲的话,宝珠把自己心思说出:“已打发人回去,我算过人手,每家三个院子足够居住,不相邻,中间夹着旧住户,尽是我们家人,凡事可以尽让,免得相邻了,墙头草儿不在生中间,谁让谁的是?”

    袁夫人满意,想到交给宝珠总是满意的多,有不尽如意的地方,袁夫人也能不说。这就在招待上无话,让宝珠来看孩子。

    这就笑容无处不在,加寿不在,袁怀瑜袁怀璞升级最高开心果儿。加寿要是在,孙子是传祖接代的,还是开心果儿第一,但是要背着加寿,永远加寿是第一。

    “怀瑜今天加了菜汁,加寿没几个月,你丈夫不出气,大冬天的,背着我给她加饭菜,他不懂,这是天热,好消化,加上无妨,怀瑜很爱吃,怀璞本不想吃,后来吃出滋味,不给他,他还不乐意,”

    两个小小子,大红的肚兜,小肚皮鼓鼓,睡得呼呼,全是雪白胖胖,宝珠不敢碰他们,只对着看上半天,不自觉的出来一句:“和加寿小时候一样,”全是胖墩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说过,自己低转头颈,无奈上来。

    “别想她了,姑太太会照看。倒是你,再生几个吧,能生几个生几个,姑太太喜欢。”袁夫人有孙女儿有孙子,已经满意。后来宝珠生固然好,不生她也无遗憾。但中宫只到手一个,她不愿意,催着还要生,袁夫人做个转告。

    宝珠自然笑容可拘:“自然还是要生的,”怅然上来,袁夫人让她不要想加寿,哪里能不想,宝珠道:“再生个女儿下来吧,”

    “扑哧”,袁夫人笑了:“我忘记你们还欠许多的债,生吧生吧,”她笑得富足:“姑太太送的三条大船上,有一条船单是给你的东西,补身子,再生几个,”在这里笑话又出来:“别让亲家们落不着才好。”

    算一算,宝珠还要再生三个,她还欠着沈家,小王爷和苏先三家。宝珠觉得任务重大,但酒意还在,就精神抖擞:“母亲放心,总是不能丢下亲家。”

    现在不是为祖母盼孙,父亲盼子而生,是为不能少了一个亲家而生。这就挺着腰杆子出来,还没怀上,但还要生三个,多自豪不是。

    见自己船舱在即,“腾”地面红上来。悄声骂自己,不知羞的,对着母亲说生孩子生孩子,丈夫同在,母亲只怕这会儿在笑宝珠。

    停下步子,想散散酒,就见一个人拎着个大铜茶壶,一步一步走出来。

    各船舱外面,有个放茶水的地方,她应该是往各船舱外面添热水,这就转往宝珠船舱。

    “明珠,”宝珠叫住她,看着方明珠手上能装几斤重的铜壶,里面是热水,握着一定不容易。亲切地道:“你还没有睡?”

    方明珠欣喜:“宝珠,你还没有睡?”放下铜壶,甩甩手臂,这壶沉重,坠得她手臂酸疼。随即,到宝珠身边,满面讨好:“你累不累?你们喝酒,宝珠你为人多好,还肯叫上我,我不敢去,全是夫人娘子,我厨房里帮忙呢,有活儿呢,我不是闲人,我去不得,听说散了,我想去看看你,又怕你有酒要睡,我就没有去,我有活儿呢,”

    她反反复复强调她有话儿呢,不是闲人。宝珠无端的感动。

    不感动于方明珠如今知道不是闲人才好的话,也感动于她在这几年里改变的快速。

    宝珠三姐妹和方明珠算从小长大,宝珠知道自己是变了的,而掌珠大姐号令家中,志气飞扬也是变了的,独玉珠没有变,宝珠盼她一直安乐下去,再来就是方明珠,变化最大。

    以前那个算游手好闲的人,如今知道“我有活儿呢”是种骄傲,是种资本,是可以不负宝珠带上她,颇不容易吧。

    苦难的经历,没让压垮,就能长进。

    宝珠没有睡的心情,见上夜的丫头闻声出来迎接,让她搬椅子到甲板上有风,和方明珠坐到避人视线的地方,和她攀谈起来。

    “明珠,你是我的客人,你想有事儿干,打发长天白日的空儿,这很好,不过这粗重的活计,给别人做吧。你是客人啊。”

    方明珠哭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很容易的就能泪水糊住眼睛,特别是在宝珠几天前让人请过她们母女,说:“明珠和我一同去山西,也好和褚家姐丈见上一见。”她就变得有点事儿就想哭,红花去指点她收拾行李她也哭,卫氏说表姑娘的好日子到了,这一去,准保生个大胖小子,她也哭。

    “宝珠,你人太好了哇,”方明珠在眼泪之外,动不动又是这一句。说过,抽着泣声道:“我得做点儿什么,才不白吃你家的茶饭。走时母亲交待给我,让我给你当丫头婆子。”

    方姨妈是留下托给顺伯的,她送到码头,给宝珠一气磕十几个头,后面梁山王妃到了,才把方姨妈吓走,又去寻袁夫人,见女眷们来见袁夫人,再次吓走。

    和以前在小城里安老太太家住着不一样,那时来个客人,方姨妈还往前说上几句。

    京里是货真价实的贵夫人,方姨妈不敢往前亮眉眼,抓住女儿又交待,看女儿独自住个船舱,又气派又富丽,夏天竹簟纱帐样样有,方姨妈哭着下的船,那心眼儿里一定是放心的。

    宝珠对方明珠复述方姨妈的话,却笑,安慰方明珠道:“你别急,到了山西啊,要做的事儿可多着呢,二婶儿在那里呢,要人手,又是你嫡亲的姨妈,我把你送到二婶儿手下,学点儿打发,按月多一份儿钱呢,你说可好不好?”

    “好!”方明珠喜出望外,明珠原来还能有用。又嗫嚅着低下头讷讷:“给我有月钱呢,多的钱不要了。”

    “这个可不行,赏罚分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宝珠倦了,打个哈欠,方明珠起身:“你,你去睡吧,要管这些人行路,宝珠你真了不起!”

    方明珠发自内心的赞赏。

    宝珠叮嘱她早睡,自己身子也实在再耐不得,只想睡下,就回去。这里,方明珠和丫头搬回椅子,各自去睡。

    袁训在纱帐里拿着本儿书看,见宝珠洗过进来,不抬眼取笑道:“六儿你还知道回来?”宝珠一乐,她们在最高处论姐妹,宝珠排行第六,都叫她六姐儿,或六妹妹。

    解衣裳睡下来,和袁训说着今天收到的东西,怎么还礼。又呀的一声:“你去信,有没有让褚家姐丈也回来,我不知道你去信给他们,就没能对你说这一句。”

    “有,怎么会没有,”袁训抱住宝珠细腰,眼睛听只看她肌肤微汗似珍珠出水处:“我写信,你只管放心。”

    宝珠才松一口气,又让丈夫凑近的怀抱吓得一绷身子,娇嗔着撵他:“热,睡远些。”袁训不管不顾的只是欺近身子,嘿嘿也说的和袁夫人一样的话:“欠债的,还债要紧。不生下三五几个孩子,一堆亲家会打破门。”

    “咻!”

    回手打灭烛火,只有月光照床前。

    ……

    岸边上,福王眯着眼从草丛中出来,健康色的肌肤在月下看着更浓的似酱油加得多。“王爷,您看一帮子官船,能有什么人敢下他们的手?”姚先生跟在他身后。

    福王淡淡:“有天就有地,有官就有匪,相生相克,必有一物。”

    “哦,”姚先生似懂非懂,应上一声。

 第三百一十二章官作贼来贼作官

    江风中,福王和陶先生悄悄离开。

    ……

    又是一天夕阳红,船缓缓驶在江面上,准备往码头里去。离开京里后,江面宽阔,不然十几只船的队伍,乍的江面都摆不开,更是不能行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这往码头里进,都是先行就地知会,让管码头的人调度别的船只,让出好位置,再有小船引着,才能不扰乱的驻扎。

    蒋德和关安两位将军,负责晚晚入驻早上离开,带着本地管码头的人,正粗声大气吆喝:“让那几只商船停下,等我们大船进来他们再进。”

    “哎!我说你们听到没有,不许进,挡道了啊!”关安更是指着一只船放声。为办差事方便,蒋德关安全是官袍,武将也有斯文不上战场同盔甲不一样的官袍,套在身上神气活现,惹得商船上人不敢抗,把船摇开让道儿,私下谈论:“这是什么人?”

    “没看到五品!正的。”

    也有人暗损明骂,大晚上的都想码头上停下好位置,上岸买菜补吃的甜水方便,洗菜淘米,在江面中间直接取水,但近码头脏,讲究的人喝的水自行去买。

    这就背着骂上:“五品官当奴才,这是龙子龙孙出了京!”

    “龙子龙孙出京也不在这小码头上!”

    说得痛快里,有人手一指,道:“看那里!”

    暮色中,浩浩荡荡巨无霸似的大船当先,后面跟着一排船只,渐行渐清楚,往这里过来。

    商船上的人吓一大跳,有人跌跌撞撞往船头上去唤艄公:“赶紧让开,真的要让路,挡上一下,可够咱们好受的!”

    别的船也吓得不清,让船夫让开道,都觉得撞不起。又吃惊于这码头不大,这船怎么在行路中停到这里过夜。看了看,除前面四只船,三只大的,一只中等的,上挂昭勇将军袁以外,后面的船上纯是灯笼,再没有名字。

    梁山王府世子妃和女眷们商议过,把写成家中官职的灯笼换下,只跟着袁家的船就行,免得这一路上太过招摇。

    这就有人更低声谈论:“昭勇将军是好大的官儿?”

    一多半儿的人是不懂,得请教见识广的那种。见识广的人,又不见得懂官职,好容易有船上有个老学究,听人说大船到了,出来看热闹,见众人议论不下,摇头晃脑的解释:“这是好大的官儿啊,三品的将军,好大好大!”

    啧啧声多出来。

    “三品?我们县太爷是六品,出门谁敢多瞧他轿子一眼,当街拉倒就打板子,这三品的比六品翻一倍,再多看他,不会杀人吧?”

    老学究晃脑袋:“非也非也,人命大事,岂可轻易乎?”旁人把心放回肚子里,打算把三品官家的船只看出来好大热闹来时,老学究三根手指,把山羊胡子一掂,摇头眯眼:“但冲撞者,杀亦可。”

    “老先生您这是故意吓我们是不是?就不能一下子说完,这断成两半,还让我们怎么听?”旁人不满。

    老学究气了:“不听者,不说也。”拍拍屁股进船舱去,外面的人不管他,反正也知道是好大的官儿,不常见的,多看一眼是一眼。

    暮色更深,晚霞斜斜的进到船舱里,宝珠从卷云红漆大书案后坐直身子,就见红花在一旁高几上,把宫纱灯燃上,往这里来送。

    随着她的脚步,纱灯外面的画儿,在地面上晃动起来<;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宝珠又走了神,微笑想到女儿。她现在一定在宫灯下面用饭,瑞庆殿下一定在陪着她。

    有时候觉得有小公主在,真是一件幸事情。

    暖暖的笑,江风也吹不散。红花看在眼中,知道宝珠不是想心事,就是飞了神思,怕她忘记,又提醒一回:“今儿该连将军夫人做东,才刚见他家的管家,船停下就去采买东西,晚上奶奶们又要乐了,奶奶再晚半个时辰,就好过去,既不等饭吃,也不让人等。”

    女眷们同行,都不肯让袁家独自招待,自有船只,又都是家里有的,穷家而且富路,何况是富家,中午热,自己船上用饭,饭后好睡到晚上。起来,轮流做东,请过袁夫人婆媳母子,抱过两个小小子,玩乐一回。

    又谢了袁家和同行的人,又自己有在玩,这行船不到半个月,都气色一新,和在家里或谨慎或庄重,是两个模样。

    今天是连渊的妻子做东家,早就对宝珠说过的。明天,又是梁山王世子妃请,也是早说好的。

    宝珠就对红花笑:“红花儿在,总是不会忘记什么。”红花红了脸,今年又大上一岁,凡宝珠夸她,不再是以前那种咧嘴笑,而是后退小半步,行下一个礼,讪讪地不好意思。

    “幸好你呀,你不走,你跟着我,如今想想,将军有什么好呢,虽然小爷是将军,原本想你跟我一场,小爷看顾你,要给你一场荣华,但说真的,你不在我身边,我岂不少了臂膀,”宝珠喜滋滋,想到红花不肯离开自己,这总是宝珠好是不是,就像明珠每天都在说的:“宝珠,你的人太好了哇,”受到别人的认可,特别是贴身小婢,这是最知道自己的人,她的贴心也更贵重,宝珠满意的轻叹,在最后一丝就要没入水中的桔红色霞光中道:“红花儿,咱们不分开。”

    红花喜欢得很想雀跃,但已不是以前的小红花,按捺欢喜,柔声细语地道:“我和奶奶不分开。”

    说得好有坚持。

    主仆眸光流盼,都起融融,都想要再憧憬一番不分开,以后的日子会如何的好,袁训嗓音在外面响起:“管家奶奶,坐了一下午,是时候出来动动筋骨,再就一会子,有人来请六姑奶奶不是?”

    打趣声中,宝珠轻快的黄鹂般出去,见夕阳已没,江水上只有通红的一片还在,袁训站立在晚霞最后的余晖中,嘴角含笑,太过英俊,生出天人之感,也带着点儿虚幻。

    宝珠扶上他的手臂,这就美好的真实起来。对袁训眨眨眼眸,黑宝石般的眸子灵动不已,宝珠娇滴滴:“必得你,才衬得这晚霞好,不辜负这晚霞光。”

    袁训抬指,刚健有力的骨节在宝珠鼻子上一刮。

    船已停好,别的船上都能看到袁将军夫妻小作缠绵,女眷们在晚风中若有所思的噙上笑容,就是最没有过夫妻深爱情意,只是媒人牵线的女眷,看见这一幕,也就对和丈夫相会,生出无限依赖和急切感来。

    说不定的,会比袁将军夫妻还要好吧?

    当晚尽欢,袁将军又成倒酒的那个,女眷们和他熟悉——是袁家不在京里时成的亲,只在今年才走动,丈夫们都不在家,对袁训很是生疏——都夸他倒得好,世子妃约他明天再来倒酒,各自散去。

    又让别船羡慕一回。

    ……

    静夜三更,梆声敲过,四野寂静<;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虫啁啾愈发的响亮,肆意地出现在每个阴暗角落。骤然的,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人声,虫鸣叫全都停下。

    万大同值这个夜,在甲板上皱眉,什么人半夜赶路经过这儿?把虫子都吓得不敢有声。

    行人在路上,都警觉性很高。虫声一会儿响彻天,一会儿鸦雀无声,袁训醒来——这是战场上养成的警觉。

    梁山王世子妃的管家醒来——这管家是跟梁山王出征过的,各家护院中都有人醒来——各家媳妇要去的是边城那地方,据说烧杀抢掠像孩子吃糖,都派出不是家里最好的人手,家在京里也要周护不是,也给的是不错的人手。

    无声无息的几队人马,还不是一队,从码头的各个方向到来。

    他们身上的杀气,和早就震动地面的马蹄声,夏虫先知,而后船上人也就知。这就没有让打个完全措手不及。

    袁训支肘听外面动静时,心也想这是哪里来的行人,半夜赶路的多半不是胆大,就不是好人,但也许是赶明天早船的也不一定。

    见宝珠在身边睡得香甜,江风带寒,红绫薄被拉到肩下,露一弯雪臂出来,遂给她放到被中,又低语着笑:“二爷的身子骨儿,也不是铁打的,这么吹上一夜,明天就要嚷肩膀疼,要讨老膏药贴,传回京里可是让人笑话。”

    这个时候,有人敲开管码头那人的房门。极不耐烦:“大半夜的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披着衣裳出来,哈欠先打出门缝,“呼!”

    大力涌来,门让推开。

    这推得毫不客气,毫不掩饰,管码头的人惊过,神回半边,语气略软:“谁啊?又是走军需?”寻常的商船不敢这样的莽撞。

    几个大汉挤进来,全是门板似身子,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黑披风下面,能看到的就是面庞上的横肉,眼睛一定闪寒光,让人寒冷,却在风帽下面,他自己走路地是一定能看到的,但守码头的人看他,风帽檐子挡住,就对不上眼。

    “大爷,爷,有何公干?”管码头的人试出来者不善,哆哩哆嗦着问。

    公文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回答的颇没耐性儿:“九省总捕头一起到此,奉各省巡抚之命,捉拿大盗,”随后骂道:“就在你眼皮子下面,你居然看不出来!”

    “大大,盗?”守码头的人叫出来:“是他们!”

    “披上官皮,就大摇大摆,瞎了狗眼,你让他们是个官!当官的哪个家里出来十几只船,这般的富贵,是贪赃没处儿运吗?大白天的招摇过市!”

    守码头的人懊恼,捶脑袋:“我错了,他们也有官印呐,我亲自验过的,”

    “豆腐干!”

    “也有公文呐,便宜公干!”

    “你见过带着一堆女眷去公干的!告诉你吧,那是一群妓者!”

    句句针锋相对,守码头的人猛然想到一件事情:“要捉快捉!他们明儿一早就离开。娘的,派两个汉子吆吆喝喝的,我还帮他们把路全顺好,明天离开方便……”

    大汉们齐齐狰狞一笑,好似银河降冰雹,砸得守码头的人腿一软,差点儿瘫软在地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起来就摆手:“不关小的事,小的瞎了眼,小的我……”

    怕追究下来事涉到自己,对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

    好生清脆。

    他已是信服,大汉们更不客气,粗声大气吩咐他:“等下你负责安抚别的船只,再就近城镇上有人过来,让他们帮我们一起拿贼,走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是是是,小的一定照办!”

    门狠狠摔上,这动静大的,更让管码头的人相信后来的才是真公差。越思越想越后悔,“啪!”对着自己脸上又是一巴掌,他是夫妻同住,妻子早就惊醒,见有男人不好出来,此时伏身出帐,这是夏天。

    “他们是真的吗?”

    “看来不假。”

    “当家的,别看来不假看来的,这真和假的对上,总有一个才是真的。傍晚停的那船,昭勇将军家里,人又多,志气又扬,怎么会是假的?”女人的直觉总最灵验。

    但当丈夫的更唉声叹气:“快别提了!傍晚我就糊涂,什么官儿?多大的家业,十几条船明晃晃的全都不差,吃水又沉重,装的全是硬东西!你说就咱们省里的官儿,年前离任的那个,全家包括仆妇行李也装不进两条大船,他呢,倒有四条大船,又上百个女人,”

    十几条船,每船上数个女眷加丫头年青媳妇子,这上百个女人的话倒是不虚。

    “是个女人就一头黄澄澄,这是哪家这么有钱,当时我就起疑心,再有钱也不能把老婆丫头全打扮的跟才出锅的花卷儿似的,又软又香,”

    女人啐地:“你乱看了不是?”

    “我管这里,自然要看。”管码头的一挺胸脯:“再回想咱们往这里来以前,在乡下那财主孟家,都说广有钱财,一顿饭吃一两银子,房里那小奶奶也不能头上手上黄澄澄,也有几件银首饰不是?养这么多养眼女人,晚上江风里喝酒取乐,这断然不是当官的,这是个贼窝啊!”

    女眷们要是知道这话,包管带上同来的老婆丫头齐来啐死他。

    出门在外,带的全是家中有头脸的婆子丫头,不是奶妈,就是贴身侍婢,家里又出有见识的管事媳妇,路上照应有度,这些人能混到有头脸儿,全是有积蓄的,头上不黄澄澄才是怪事情。

    不是把主人家都衬得没光彩,像主人家背地里穷,又像主人家刻薄她们,又像她们并不得人意儿,没得过好赏赐。

    这就全戴在头上,主仆都有脸面。这就让管码头的人,他没见识,见后来的公差大模大样,他信以为真,把挂着昭勇将军袁的船只当成贼。

    ……

    码头上先没有发一声喊,而是上百个人,全是步子轻捷,这才不是当贼的,就是做过盗,脚尖轻点,就从码头上到就近船篷,袁训有一只大船离码头近,只是船高,他们不是想上就上去,有人取出飞抓,对着船头掷去。

    “什么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十几只船上全有人闪身而出,孔青就是作贼的,早在他们过来时,就蹲在船头,见凌空一闪,雪亮一道光线,对万大同悄声:“上船的家伙!”万大同拧巴拧巴手,这会儿还当寻常小贼,没放心上,低低坏笑:“你先我先?”

    飞抓已扬上船头,还没有抓住,孔青大喝一声:“一起!”挺身而起,握紧拳头正中飞抓,肉对铁,也有金戈声,“当!”飞抓半空中划出弧线,往水面落去。

    万大同急忙看时,见孔青手上早戴上一个铁套子,扣在指间,可以护手,也可当作兵器作用。万掌柜的不服气上来,喝道:“上一回比得不过瘾,再来一回!”一挺腰子也起来了,往下一看,吸口凉气。

    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衣人,因是水面上,他们还不能把四面全包围,但倚码头成半围之势,而且来得理直气壮。

    让贼的昂首挺胸,万大同和孔青不是没见识,就没想到,而是一个改邪归正好些年,凡事儿找官府,一个是本就出身国公府,自己私下里也解决不少,但有事儿在明面上,还是找官府,反正万掌柜的是有理讲理,贿赂上也行。

    “哎,你们是作什么的!”万大同还问上一声。

    见一个黑衣人大步过来,在码头走到一半的地方停下,福王殿下目光闪动,皇家是吗?你们宠信的人,亦是我的对头。这里还有梁山王那老东西的人在,福王恨的人里,也有梁山王。没有梁山王几十年如一日誓死保卫皇权,福王殿下早就把军中瓦解。

    福王殿下想的从来美妙,没有梁山王,也还有别人掌兵权,但现在是梁山王久握权柄,福王就只恨他。

    见周围船只已有人出来看热闹,商船上也有护卫的,小船上也有壮年大胆汉子。福王一抬手,把个腰牌在手中一扬,大半夜的,谁能看得清楚,就是袁训现在船上亮官印,也看不清楚才是,一般人也不认得,但此时敢亮腰牌的,让人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差人。

    “九省总办案!捉拿大盗一江风!此贼逍遥网外几十年,凡奸淫掳掠无一不作。又*妇人,一人行走,随身妇人无数!闲杂人等,不许滋扰!”

    万大同气得大骂:“直娘贼,你他娘的才是大盗!”孔青见不对,回身就去寻找袁训。又见到同来船只上,都有人痛骂出声:“娘的瞎了眼!这里是官船,什么大盗!”

    几个老成的管家才觉得不对,年青特别是头回出京,因武艺精良而让选中的家人破口大骂,还真的当他们是九省总办案,以为他们认错了人。

    袁训站到最高处,早在有人把船围住时,他就摇醒宝珠,让她去和母亲呆在一起,没有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作贼的反而以官身出现,把他诬成贼,就没有让家人中的女人们齐集,避到船舱下面去。

    这会子也来不及说,虽然四面人多,而且眼睛发亮,精光与普通人不同,全不是三五年能练出来的,袁训也没功夫照看仆妇们,只眯起眼,手扶在铁弓上,辩认为首者。

    这说话的人虽看不到风帽下面目,但袁将军也有一双好耳朵,先认腔调,不是听过的,就记下来,以后捉拿人时,总能用上。

    福王大喊过后,好一番意正词严,四面船只上人只戒备,对大船看来,只有幸灾乐祸。有人还在道:“难怪那么乐的,乱抛洒钱,敢情是强盗,”

    “带十几条船的女人,我早知道他不是好人!”

    见九省总捕头那种,一挥手,黑衣人肩头耸动准备上前时,“嗖嗖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数枝子长箭破空飞来,有几个人一声不吭,就地钉死,还有两个打飞弓箭,没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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