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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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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汹汹对袁训大白眼儿,因他怀抱加寿,怕吓到加寿才作罢。小二怒道:“把我弄出来!你们就是欺负我的,笑话我的!”拍拍屁股:“我——要——回——房——去!”
靖远侯板起脸:“这孩子,高中还不好吗?”他的小儿子,最受溺爱,所以才会这样,气得什么也不顾,当着众人也给自己父亲一个大白眼儿,扭身就走。
“哈哈哈哈…。”背后笑声让小二愤怒又转过身,拳头攥紧,对着大笑不止的董仲现气急败坏。分开一只脚,这样站得像是更稳而有气势,一只拳头点着地,增加说话气势,小二一字一句道:“我敬你是表兄,你再笑一声,我揍扁了你!”
加寿没看懂,觉得这热闹真好看,拍个巴掌:“小二叔叔加油!”袁训失笑,把女儿小嘴儿用手堵住。
董仲现还是笑,小二这样的闹,亲戚们更是笑。只有靖远侯是尴尬的,他的哥哥阮梁明是气愤的,走上来就要教训小二,打他也是给董仲现看的,阮梁明先撸袖子:“欠打是不是?”
董仲现果然拦住,挨上一拳不当回事,更对小二怒气勃发好笑。“好你个小二,你打报喜的!得,我不和你说,”对靖远侯望去,又招呼阮梁明和袁训,还有钟家兄弟老侯大学士:“我有话单独说。”
董仲现从来不是乱开玩笑的人,靖远侯等人随他进去。小二到底好奇,鬼鬼祟祟跟着也去了。
厅后的廊下,董仲现等不及就在这里说话,把事情一说,笑道:“我看过,是死透了不能再活的,没有状元是扫兴事,又是御笔亲点过,街上榜都张出来的,再不会另选个状元,只会把后面名次往前提,我赶紧来报喜,这事情可妙不妙?”
他只说高大进横死,在哪里死为什么死自然不说。
轻笑声传开来,都道:“妙!”董仲现的祖父,大学士目视老侯:“估计不用一个时辰,榜就会重新换过。”
半个时辰后,报喜的真重新上门,又拿二回赏钱。而小二还是用手盖着脸,气得更狠。死了个状元,我就是状元。我成替补的,这更不能喜欢。
当天人人尽欢,只有状元小二闷闷不乐,不管谁和他说话,都五根手指后面望人,活似一蒙面侠。
……
宫中随后有旨,把福王殿下送回府中,同时明旨昭告天下,尽数萧仪的罪名,把他的死也写得一清二楚,说福王所杀,定萧仪谋逆之罪,减福王封地,却没减王爵。
京中哗然,有好事者对前一段的封锁街道,也就得到满意的解释。
……
是夜城外风疾草急,离城三十里的地方,河在这里转了个弯儿,促成一片小小草丘,有高处,面京城,新种的几株松柏树蔫蔫的,在风中垂头。
黎明前最黑,一丛人悄然来到这里,月色不明,看不清他们风帽下面容,只见到眸子犀利敏锐如淬火钢刀,杀气腾腾。
他们分开草丛,轻声的话语出来:“王爷,就是这里!”
松柏看似胡乱种下,其实不规则的包围着微鼓的山丘,也因这一处是新种松柏,是新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许葬在皇陵,没办法,只能把仪殿下葬在这里。”回话的人垂头内疚。
一个人淡淡叹息:“算了吧,谁要葬到他们的皇陵里。”语声一转,透出狰狞:“再说我大事一成,爱葬哪里就葬哪里!”
乌云在此时飘过,月亮露出明亮的一角,把他面容映照出来。他清秀倜傥,人到中年,从面容上看和福王一模一样,但福王没有关押前,也没有他饱经风尘的干练。
抬抬手,跟来的人散开。福王,这位才是真正的福王殿下,对着儿子埋葬的地方走上几步,泪珠悄然滑落。
“十岁就能作诗,忧国忧民。十一岁就能怦击时政,令老政客们拍案击绝。仪儿,你的聪明害了你,还有为父不在身边,也害了你!还有城里那个,哼!窃我之位,以为他能占据多久!”扬眉对京城,巨大的轮廓像黑暗中吞噬一切的怪兽,福王不屑一顾,喃喃道:“还能有多久呢?且得意吧,很快,很快,我就回来!”
他本想还多说几句,但官道上有早起赶路的人走过,随从们担心有失,劝他离去。福王对着儿子埋骨地深深凝视,低喝道:“走!”
很快,草把他们的踪迹掩盖。
……
街上换榜,重写状元名字,龙五当时就怅然若失。龙四看在眼中,带他回客栈,见他闷闷不乐整一夜,也不是办法,一早就让小二送小酒菜到房里,给龙五解忧愁。
“五弟,还有下科。”
龙四中了,龙五却落榜。兄弟看一样的书,高下在这里分出。
龙五掂酒心情沉重。
高大进的死,在明旨中写得明白。优化的地方,说高大进以前和萧仪交好,对萧仪文才佩服,中举后不忘旧友,前往探望福王,不幸让福王所杀什么的。
龙五痛苦地道:“四哥,这是利用,这是陷害,这是用功名换他的命!”门窗都关得铁紧,龙四也就由着他说。
“高大进又不傻,好好的去看福王,仪殿下是谋反,哪能轻易就让他见福王!”龙五借醉,翻来覆去的分析。龙四紧锁双眉,等龙五的话告一段落。他语带惊骇,也是痛心。
“五弟,我们兄弟经常在一处看书说话,有时候还同榻而眠,是我的疏忽,没早发现你的心思。你这些想头,都是从哪里来的!”
龙四涌出泪水:“我以为你不知道仪殿下是在谋反,我以为你是上他的当!现在看来,你早知道他有反的心,为什么你还和他走动!”
而且奇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龙五闭上嘴。
萧仪的文章,说天下不好,说官场不好,说身边的人和事没有一样好,就他自己格最高,洁白若雪,高雅如山。这在哪个朝代都有,龙五也给龙四看过,龙四和他同在学里,包括龙家兄弟全看过。
龙大只会鼻子里哼气,就会胡吹自己若雪高雅的人,真的假的还不知道。
龙二龙三也没心思在这上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龙六看头一句,后面就看不下去。龙七怕事,见骂官场,心想这不是把自己家也骂进去,龙八更觉得疯子说话,只有龙五看进去,龙四没放心上。
对现实环境不如意的语言,到处都有。龙五就成让吸引的人。
“难怪你不中,你到京里和你认得的人,一半儿没有中。金殿上全吓怕胆了吧!”龙四愤然。三年才一科,半点儿不珍惜。他口不择言:“就这还想把小弟压下去,下辈子吧!”
提到袁训,龙五恼羞成怒:“那是个炙手可热的,宫里的大红人!我怎么能比。我只想做两袖清风,一轮明月,比他干净得多!”
龙四面色铁青:“你锦衣玉食不知愁滋味,吃饱了还怪吃得饱!给你托生成乞丐,一天三餐饭都要去找,那真是两袖清风,一轮明月!”
怒道:“不切实际的话,你平时说得就不少,怪我没有放在心上,全怪我!”
“四哥!你说话凭着良心!父亲当官不受排挤吗!军营里官场上,多少龌龊事情你不知道!…。”
龙四打断龙五:“你就只挂念这个!那我问你,十大重镇十大国公!这算不算看重父亲!你跟着仪殿下打破这天下,重立官制,你认为的龌龊事情都不会出来!”
龙五哑了嗓子。
“你的心歪到清白上面!白衣易沾尘,有个黑点就叫脏。黑衣裳上沾多少灰都看不出来,这个你不懂吗!在这个尘世上的东西,有什么是不沾尘的!所以衣裳也要洗,心思也要洗。由着你的性子,”当哥哥的咬牙:“你怎么不说从此不让月亮出来,昼夜全是日头!”
龙五垂下头。
“什么是清白,我心常拂拭,这就是清白!不是别人做事你挑刺,就显得你比别人有能耐!”四公子忽然有劳累之感,抚额头叹气:“怎么会这样,你还要把高大进的死怪在别人头上。”
龙五迸出来一句:“本来就是!”
“你胡扯!”龙四的话一句接一句出来,刚才还算是没尽吐。“五弟,我们弃武从文,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是都知道!”龙五*回他。
“是我们在军中呆的没意思,姐丈心里只有小弟,没有我们。大哥太强,二哥三哥六弟我们争不过,七弟就是个墙头草,老八又仗他是嫡子,眼睛里没有人!我们出不了头,是你说父亲改文官,我们也跟风吧,也许与爵位有份!”
旧话重掉,龙五冷冰冰:“是吧。”这是兄弟俩人当年的密谈。
“你看你,又好到哪里去!你怂恿着我走科举,为的是爵位!朝廷用高大进,为的是他的心思。仪殿下真的为天下苍生吗?想想吧,傻子,你和别人没有不同,格调不要装太高!”
龙五叫出来:“我这是真名士!”
“你为自己!”
兄弟们正争执不下,门外有人说话:“是住这里?”小二叩门:“两位爷,有亲戚来看你们了。”龙四龙五愣住,亲戚?
不用怎么想,就面如土色上来,不会吧?
“奶奶,像是不在呢?”丫头脆生生的话后面,是女眷的声音:“闩着门的,怎么会不在里面?多敲几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有人答应:“是!”
“砰砰砰……。”木板门随即震天似,随时要倒那种动静,带得房子也跟着乱晃。小二惊呼:“别介,您这是想拆房子是怎么的?”
房门哗地一下打开,日头先过来,龙四眯着眼明知故问:“谁砸门这么凶!”见到头一个人的面容,龙四噎了一下。
这不是万大同吗?
万大同自归国公府以后,从不在国公府里侍候。都知道他算盘精,却去姑母府中侍候弟妹,龙氏兄弟私下都有微词。谁是正经主子,你都不记得?
龙四别扭上来,冷淡地道:“原来是万掌柜的?你也在京里……”话一出去,就知道不妙。旁边走出宝珠。和龙四冷淡的笑不一样,宝珠客气而有分寸:“见过四哥,听四哥的话,竟然不知道我们夫妻在京里?”
龙四尴尬地解释:“我进京后很少上街。”
“那家信也没有一封吗?”宝珠笑容满面:“我还接到山西的信,说四哥五哥在京里,让我夫妻照应。”
龙四让烫了一下,面皮抽搐几下:“不用照应…。”
“我们也照应不来。”宝珠抢过话头:“我们家没变地方,四哥五哥住的客栈却是可以换。见不到人,就是备好的状元糕都没地儿送。”
龙四紧紧闭上嘴,听这话小弟夫妻对自己兄弟下榻的地方了如指掌。
“就这,还是四哥中了,才查到住处。”宝珠对着龙四身后点点头:“五哥,榜上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漏写了?”
龙五涨红脸冲过来:“弟妹你别讽刺人!”
宝珠点头:“那怎么行,我特意来讽刺你们!”
龙四沉下脸:“弟妹,你们家我们兄弟高攀不起,也没有请你们过来,请回去吧!”
“你当我是来高攀你们的吗?”宝珠鄙夷:“我这是看着舅父面上才过来。两位表公子请让让,哪有不让人进去坐的道理!”
红花往里面看看,捏着鼻子:“奶奶不必进去,里面味儿不好!”
“弟妹!”龙四大喝一声,胸口起伏不定,气得显然在压抑火气:“小弟中的高,我知道!你特意过来羞辱我们,就没有必要。”
一个大男人暴喝,还是有气势的,也就是有几分吓人。但他才喝过,宝珠怒容也上来,也是咬牙说话:“从母亲到我夫妻都让表公子们羞辱,你少混赖人!”
龙四龙五齐声道:“谁敢羞辱你们?”话一出口,再次觉得不对,龙四龙五恨不能咬掉舌头,都觉得今天这酒不对,一定是喝一杯就醉人那种。
宝珠却可以不慌不忙地冷笑,从容地道:“从你们进京,母亲我们就在家里等啊等的,家里备下好酒,你们却在客栈里喝市卖的?四哥你都中了,现在总不能说行客拜坐客,你不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气不过要来理论,又怕争执上来,耽误你们看书,中不了,要怪我。”
龙五心头如让重击,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为你们备下多少进科场吃的东西,从春闱到现在,都放坏掉!”宝珠的火气在今天一古脑儿全出来:“你们全给我收下!免得回山西去,说你们不懂事,也要把我们带上!”
龙四沉默,他现在没了脾气。
红花指挥四个家人,抬两抬东西放到廊下。宝珠清点着:“这是为给你们接风准备的席面,以前的坏了,这是现做的!这是给你们春闱的东西!这是贺你们春闱中的。这是殿试的席面……”
最后凉凉的问上一句:“我可全送来了!”
龙五早就不理会宝珠,龙四硬着头皮:“我也全收下不是。”
“你们不想走亲戚,我们也不想走。但没办法,亲戚还是亲戚,如果我不来,只怕到山西才能见面。对了,既然不想走,等我回山西去,大家坐下来索性说开,你们这房亲戚这就不走动吧,也免得总委屈我上门,当哥哥的没有好的教我,倒要我先做下事情。”
龙四无话可回,这件事情总是他们做的理亏。姑表至亲,进京后也不上门拜见,当晚辈的和当行客的占不到理。
宝珠还算留着客气,没说他们不拜长辈。不然从袁夫人这里论起来,袁夫人亲身过来,龙四龙五只能下跪求饶,不然这不是姑母也不认了?
由着宝珠发落,宝珠也只说到这里。眸光转到退后又退后的龙五身上,又讥诮起来:“劝五哥一句,小事情能办好,大事才能中!”
没中举的人都是一扎就碎的心,龙五心想这一句算你没理吧,抓住就不放,一字一句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宝珠学着他语气,也是一字一句地道:“就这意思!五哥,圣人的书是明理修身齐家!小事做不到,大事也疏忽!”
把袖子一拂,转身走了。
只在她将出院门时,才有几句话又过来。“预备着选官后,还有喜宴呢!预备着选官不在京里,还有送行宴哟,预备着动身,还有路菜要送。这话不说清楚,今儿要是不来,成了我们没道理,你们不懂,我们不提着。不过这小的让着大的,真没意思!”
龙四龙五干瞪眼,只觉得宝珠的话绕梁三日都不会绝。龙四干巴巴:“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又得罪这探海夜叉!”
“这是九天女罗刹,哪里只是夜叉!”龙五摸着脸苦笑得可怜:“四哥,她把我骂得脸上发烧,硬揭掉一层皮。”
小二从宝珠骂就呆住,此时想说几句缓和一下,人家是送礼来的,也不是坏意思。忙道:“二位爷是袁家的亲戚,这选官还愁什么。袁家今年风头劲…。”
“咣当!”
把他关门外面了,龙四龙五鼻子一起气歪,别提袁这个字!
------题外话------
哈哈,小二还是状元。
第三百零四章不曾观画受欺负
龙四龙五在客栈里气,宝珠回去气。告诉袁训:“我又当一回凶神恶煞。”袁训晚上刚回来,宝珠为他解衣裳,边解边气:“本来不想骂,但见到他们话就出来。”
递过家常衣裳,袁训接过:“你还去看他们?换成我走顶面都装看不见。”想起来告诉宝珠:“殿试那天送小二直到宫里,寿姐儿跑去,多少人都出来争着看,看我的好女儿不是!”
袁训得意,宝珠轻笑。
“就他们躲在盆景后面,当我看不到,我眼尖着呢!”袁将军又忿忿起来,以后不见面了吗?
宝珠插话打趣:“你是心里有他们,才看得到。”
袁训本来是气昂昂,一下子让戳破,面对宝珠,不得已承认:“也是,知道他们在人堆里,能不顺便找找。”随即又火大:“这一找把我气坏,是亲戚,又不是从此不走动,就走出来大家见个礼,我能吃了他们不成?”
宝珠本来是气的,让袁训的话逗乐,继续取笑:“他们是怕你如今炙手可热的,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沈夫人来说的,你太热了,他们怕伤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袁训冷哼:“我要是坏点儿,把老四的官也打发到爪哇国去,”在这里袁将军笑了,搂住宝珠调笑:“去和姓余的作伴怎么样?”
“你省省吧,余伯南和他们比起来是好的,你打发去不打紧,不要把好人带坏。”宝珠娇嗔,在袁训面上一拧:“又提他了,以后不许提。”
把脏衣裳交出去,夫妻坐回榻上说话。家常话没说三两句,免不了又说到亲戚身上。宝珠悻悻:“不是怕舅父回来,大家坐在一处不好看,我真不想去看他们,去了,就成了骂人的。”
“不好看怎么样?他们会装我也会装,出了门眼睛对天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我,我心里痛快。”袁训抚着宝珠:“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看母亲再去看看儿子。”
袁夫人早回来在房里,见儿子媳妇过来,同他们一起看孙子,无意中问道:“放榜说老四中了,还没有来吗?”
宝珠是个趁心的媳妇,当着婆婆和丈夫,那脸没有阻挡的黑了黑。袁夫人道:“不来就算了,你也别生气。”袁训大笑了两声,让母亲嗔怪两眼,才告诉她:“宝珠去看的他们,把从春闱的礼一起送过去。”
烛下,袁夫人笑容如释重负,应该是怕宝珠多心,忙道:“那宝珠辛苦了才是,他们是兄长,倒要弟妹去拜他们。”
宝珠自然看在眼中,也忙安母亲的心。房中对着袁训的抱怨全都没有,笑眯眯道:“这没什么,想来是忘记的,看书最要紧。”
袁夫人笑容可掬,对着宝珠笑了又笑,不是不明白的人,也一直对宝珠很好,说上几句公道话:“说起来他们不对,幸好是宝珠,要不是宝珠,这就生分一层。”把宝珠夸得站不住,抱抱儿子们就和袁训出来。
在廊下,袁训装着不服:“什么是要不是有宝珠?有我才有宝珠,母亲偏心,只夸宝珠!”宝珠在他手上一摇,面上装模作样的劝,开心却从心顶出来。
“自然是你好,才有宝珠。又争上来了不是?难道不知道,母亲这是想着舅父,只舅父一门亲戚,有点儿生分母亲不舒服,舅父也要难过。交待你呢,回山西去不要说,见到舅父和姐丈也不要说。”
陈留郡王至今不能对宝珠释怀,宝珠也一样对姐丈还有看法。嘴儿扁起,酸溜溜:“姐丈心里只有你,怕又要教训表兄们,这样不好。”
由此,给姐丈也安上一个罪名:“这不是亲戚们的情意。”
袁训肃然:“你教训姐丈的对,回去我就专告诉他这句,就说宝珠的话姐丈要捧着,这就要改。”
宝珠扑哧一笑,在袁训身上捶几下,袁训前头跑,宝珠后面追,回房去安歇。
第二天袁夫人进宫,把这件事告诉中宫,喜滋滋的:“看看有宝珠在,亲戚们面上就不会断掉。”
中宫撇嘴:“亏你还说给我听,这是什么养的哪门子混帐!放着姑母也不要了,倒要个弟妹主动上门。又不是宅子,还是客栈,人来人往的,乌烟瘴气,依我看,宝珠真真的受了委屈,要我早知道,让她不要去拜这一对混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由他们自生自灭去。”
袁夫人笑:“咦,你如今这是喜欢宝珠的很,还是不喜欢宝珠呢?”
中宫也就想起以前是相不中宝珠,嫌安家家世低。装着不承认喜欢,道:“还和以前一样,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对着孙子你还不认?”袁夫人抱一个在手上,中宫抱一个在手上,天天抱宝贝似的抱着,有时候下雨,袁夫人怕孙子们吹风不进宫,中宫还要盼上半天。
袁夫人轻笑:“从你抱上哥儿们那天,你就是喜欢宝珠的,我没说错吧?”
“你知道还来问我?”中宫抱的是老二袁怀璞,晃着他也不嫌手臂酸。对着肥头大耳的孙子,眼睛不怎么眯,就只有一条缝。
对着孩子想到母亲,中宫随口道:“你今天竟然是来显摆好媳妇的,”在这里话语凝住,想到她的媳妇太子妃。
袁夫人察颜观色,柔声道:“我知道你有好手段,必然能把她的心给拧过来,不过呢,凡事儿以不气为主吧。”
中宫胸有成竹地一笑:“你不必担心,全看我的。”带笑,还是隐隐有气。太子妃和柳家都不能理解,太子袁训袁夫人却能明白。
中宫是一片疼爱太子妃的心,才把加寿许给太子妃的儿子。
袁夫人就把话岔开,不提这太子妃在不明白中不识中宫心的事情。想了想,本来进宫也就要说的,还是岔到侄子们那里:“老四选官,让他回山西去吧。兄长有了年纪,儿子们都在身边他喜欢。”
为解中宫不悦的,袁夫人却轻叹上来,辅国公的心思她最知道,讪讪道:“哪有父亲不想儿子们在身边呢?”
中宫答应下来。
……
凝视院子里的石榴花,火般的石榴花,带给掌珠烦躁。
如今是掌家奶奶,侧个目都家人尽皆屏息,掌珠在闺中时想要的日子已经达到,可她发现让自己满意还远。
甘草送上茶,把她的沉思惊出涟漪。不耐烦的抖抖肩头,就更不悦。视线里,石榴花的后面,路的尽头,她的公婆带着人兴冲冲走来。
又兴头上了,掌珠忿然,我们家里没有喜事,别兴头了!
“媳妇,”公婆在厅下面就开始唤,像孩子来要糖,还没吃到嘴,先甜的自己能化掉。掌珠怒极,但不得不压下,心中极不情愿,却还要装着恭敬的站起来,内心恼,面上还要笑,这不是憋屈人不是?
“父母亲有什么话,叫我进去就是,再不然打发人出来告诉我,不必又亲自过来,这大毒日头下面,走一遭儿又一遭儿,中暑可怎么办?”
掌珠真不想关心他们,心想中暑你们就不来烦我,但这心思只是想想,在许多人内心中匪夷所思出现的并不是自己想办的事那心思一样,出来逛逛,依就回去,并不从口里出来。
文章侯夫妻笑得合不拢嘴,文章侯对妻子道:“看看,媳妇是何等的心疼我们?”
侯夫人道:“比我娘家三舅家四弟妹的大伯娘,她家媳妇哪里能比?”
旁边几上有个彩瓷茶壶,绘得五颜六色极中看,掌珠很想摔地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夸媳妇不打紧,当着媳妇面这样的夸,让亲戚听到,还以为这对夫妻平时就看媳妇面色过日子。
这样一想,心思渐平,也是,这个家里的确也是看自己脸色过日子。但一半是掌珠的能耐,一半是……宝珠的。
仿佛响应掌珠的心思,文章侯绘声绘色正说着:“加寿小姑娘过生日,媳妇,你收到请帖没有?”
掌珠淡淡:“收到口头请帖,不过只请了我同进宫。”
文章侯夫人笑容满面:“你是嫡亲的大姨母,请你是应当的。”又疑惑一下:“竟然没有我吗?没有你公公是应当应份,”
文章侯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叫没有我是应当的?”
文章侯夫人诧异,对着丈夫使几个眼色,文章侯硬装不懂,一定要话里说明白:“夫人莫非有眼疾不成,”转向掌珠:“媳妇,给你婆婆请个好太医看看,”
掌珠木着脸,对公婆相互笑谑装作不懂。
文章侯夫人的话让挤出来:“侯爷,您没让亲戚拖累,就是媳妇家里烧了高香,你还敢往宫里去。”
掌珠又要抓狂,听他们说话就自损威风那种,媳妇是很重要的,但什么叫媳妇家里烧了高香?媳妇家里烧的高香,也只惠媳妇自己,哪家的祖宗还能泽被到别人家里。
但还是能压下火气,因为文章侯府的亲戚实在拖累人。
福王府,是文章侯府在京里最显赫最近的亲戚,在掌珠嫁过来以前是这样。
如果不是福王殿下只知道享乐,皇帝不让他管政事,他还真就不管;如果不是萧仪殿下嫌弃文章侯府一窝子熊兵,不予接纳的话——韩家父子兄侄,清一色的青楼上的人,又不官居要职,又不能怂恿学子,仪殿下才不要这样的人——不然文章侯府也要跟着扯进去。
事情一出来,文章侯在家里提心吊胆抹汗,托着掌珠去袁家打听——袁训是太子亲家不是;自己腆着脸,拿媳妇掌珠当个幌子,去南安侯府打听——听到并不涉及他们家,在家里说了几句话,把并不算恭敬长辈,也还明白一些事理的掌珠给气笑。
侯爷先自嘲:“华阳郡王眼里哪有我们?他曾骂过我家一门风流汉,葬在花下人。”曾经的风流,在这儿成了幸好当年我们全家都风流。
再用庆幸的口吻道:“幸好祖母姑母死的是时候,我们一家全丁忧,世拓幸能为官,又不在京里。老三托世拓而出去,也不在京里。万幸万幸。”
这都是什么话。
幸亏死得其所那感觉。
掌珠没话接,呆着脸听着,回房去自己鄙夷,这样的公婆没法子尊敬。长辈不给小辈当榜样,就只能当镜子,照出他们一片黑,当小辈的还不见得能洗白。
幸亏完以后,文章侯还是难安的。福王关的时候,他睡不着觉。福王放出来,他从不上门,也还睡不着觉。要说他这几天里,哪一天笑得最真切。就是小二中状元那天。
状元门上是可以随意的贺的,不认识的人握块红纸包几个大钱也能上门,文章侯夫妻过去,也就不需要请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那一天是小二最不想见人的一天,也是文章侯夫妻听到加寿在宫里过生日,可以邀请家里亲戚进宫的那天。
文章侯就兴头上来,兴头的掌珠满心里气,这兴头不是掌珠挣下来的,这不是扎掌珠眼睛吗?
很爱要强的人,有个共性。一不小心就刚愎自用,认为全天下的光彩全由他一个人发出,光泽别人,让别人匍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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