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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纪事-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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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嫔妃也是会骂粗话的,贤妃跳起来怒骂:“皇上的旨意里不许杀我,你当我关在这里,我就听不到消息!”
任保淡漠的扫扫她:“娘娘,皇后娘娘的恩典,许你们宫女们来看视,又在皇上面前为娘娘们求情,才有娘娘等人的不杀旨意下来。但,皇上适才亲口传旨,所有参与诅咒皇后娘娘的人,今儿晚上都得归西!”
“你这狗奴才,你胡扯!”良妃跌跌撞撞出来,对着任保大骂:“狗奴才,你仗势作恶,别恶心了,你那主子指不定是哪个破宅门里爬出来的,弄件破衣裳对着哭,是她老子还是她娘的…。”
任保听完,表情都不变:“旧衣是不是?各位娘娘白费心机。皇后娘娘人在中宫,却忧思黎民之苦,才让弄件百姓的旧衣时常看看。娘娘你们呐,想错了吧?”
“那袁家呢!是她的私生儿子吗!袁加寿只除非是她的孙女儿!”
任保肃然认真:“娘娘们猜的,地狱里去问吧!”对跟来的太监们使个眼色:“天不早了,快请娘娘们上路,咱们还要回话呢。”
有力的手臂扯起叶嫔时,冷月凄清,叶嫔清晰的想起她进宫那天。坐上小轿往宫里来时,她并没有想过当人上人,她只想在宫中享受富贵,享受荣华。说起来她现在为嫔,离妃不远,在宫中无数人中,已经算是富贵荣华。
她当初想要的,她其实已经得到。
……
?
龙凤呈祥彩绘宫灯下面,皇帝闷闷不乐。太子侍立在旁,试图劝解:“父皇,”太子想说是他的责任,但他从少年涉政以来,所插手的事情,均是皇帝所默许的。
宫内,太子是不方便安插人的,虽然他也有安插,但皇帝也在心中有数。
嘴唇动着,苦思着想什么话一劝就能到位时,皇帝自己把自己劝好,清隽的面容上带出感慨,他道:“九五之尊,想要的人太多。这不是寻常百姓,报之以德,能收容几多感激。就君王来说,所有的,就是别人想要的,没有别的可以替换,这种事情层出不穷,不是罕事。”
“所以不如寻常百姓家,一顿饭可以换一人心。”太子叹息:“所以灯下黑这种事情,最常出在帝王家。”
父子相对,各自有了一笑。
“这事情出的,这是给朕和你提个大醒儿。华阳郡王小小年纪,就敢谋反。几十年前,就有人敢擅动国公。国公并不只是看守重镇,而且制约郡王们。”
君王对天下的制衡老辣重新出来,皇帝若有所思,把一切事情缓缓摆出:“死了人,却死到柳家门上,太子,你最近拿下柳家的官儿,见事不明的人,难道不挑唆?见事不明的人,难道不怀恨?见事不明的人,还以为是柳家有人有所举动,难免有人跟上?”
太子叹了口气:“儿臣也是这样的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微一咬牙,神色冷起来:“所以外戚们也好,世家们也好,不知自我约束,最为可恨。”
就是皇帝也这样的说,和中宫说过的抱怨差不多:“那个时候把太子妃定在他们家,他家还是谨慎的。”
在这里皇帝不再说,但父子心中都滑出这话的下一句。就在太子妃生下英敏以后,才变的吧?
英敏已经是皇太孙,皇帝就不想再就此事说什么。只在殿室中对着宫灯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当皇帝的,就不要再说什么身边有人不忠,是朕之过。任何人都会有身边人忽然改变的时候,皇帝尤甚。
他在想的是,谁?主持这一切。
夜晚本就安静,皇帝和太子都想着心事,就静得似乎殿外春风也能听到。过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清楚的印入皇帝耳中。
“加寿,是你进去还是我进去?”
“一起进去。”
还没有变声的男孩嗓音,和软软的带着奶腔的小孩子嗓音,打破这里的宁静。
皇帝略扬嗓音:“外面是谁?”
雕花宫门外面,先进来的是小小的身影,加寿笑嘻嘻进来,顶着她的朝天辫,穿着件桃红色的宫衣,脑袋上略一晃动,上面系的宝石碧玉什么的,就带来满殿的折光。
跟在她后面的,是紫色锦衣的英敏。
进殿以后,加寿把小手交出去,英敏殿下扯住。两个孩子手挽着手,都还是天真年纪,都生得眉清目秀,皇帝欣然,有了笑容。
见他们到面前,跪下来行礼。
“哎哟,”加寿行这种跪的礼,不时就要摔上一跤。英敏无奈地把她拖起来:“你呀,摔地上很好玩吗?”
加寿还不领他的情,小手把他推开,自己重新来行礼,小脑袋往地上一顶,额头没着地,朝天辫子已经顶在地面上。
僵在那里,往下,再往下,再就疑惑的抬起头来,眼睛往上翻,她的头顶她看不到的,但可以奇怪一下,怎么碰不到地面上?
皇帝和太子一起笑出声,皇帝笑道:“免礼吧,你扎着这样的辫子,可就没法儿行礼。”加寿就不再行礼,起来笑嘻嘻,把个小豁牙亮一亮:“娘娘说的,来看看,有没有生气。”
“扑哧!”
皇帝笑出声,让她上前来,检查她的小牙齿:“你要少吃点心才好。”加寿转转眼珠子:“为什么少吃?”
“因为你的牙就要长不漂亮。”英敏殿下在旁边插话。接过很难为情,想到师傅们说不要乱接话,对父亲和祖父看看,见他们没有说什么,这才安心。
皇帝和太子都没注意到英敏插话,一个因为他们两个全是小孩子,第二是因为加寿飞快回了他:“我的牙很漂亮,姑姑说好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咧开嘴儿,把到处是洞没长齐的牙又显摆出来。
英敏殿下装没看到,走去对父亲行了一个礼。加寿见到,抢过来站他旁边,也对太子行了一个礼。太子抱起她在手上,端详着她的小面庞。
太子不是研究她生得好不好,而是早就想做这个动作,一直没想到做。太子是想看看加寿的鼻子眼睛,从中推敲下国舅的模样。
以太子来看,中宫说加寿像国舅,国舅要是长这模样,那比表弟还要女相。
加寿从不怯场,见太子注目,就竭力对着他笑。太子好笑着放下她,让她皇帝面前去逗乐子,叫过儿子:“说你书背得好,你背一段来给我听听。”
在他们没进来以前,父子心中全是诡谲,此时又天伦乐,皇帝也侧耳来听。
英敏殿下又得意又喜欢,站在父亲面前背了一段,边背边用眼睛瞄着加寿,想让还完全不懂事的加寿看一看,他的父亲也来看他了。
加寿的父亲可是天天都来看她的。
加寿瞪大眼睛听他背书,完全没注意英敏殿下的小感受。
一时背完,太子点点头,说了几句勉励的话。皇帝这才想到问他们:“白天看书辛苦,还有你,加寿,你是白天玩的辛苦,点心吃的辛苦,”
加寿听到辛苦,就煞有介事的点点一脑袋辫子,又把皇帝逗乐:“娘娘不打发你们赶紧歇着,想来是都还不睡?”
英敏飞快望向加寿,加寿喜滋滋儿的回答:“等父亲。”
皇帝失笑:“是了,你在等你的点心,玩的东西。”由此而想起来,对太子道:“袁训,你这样留下来不成?”
太子和中宫都知道皇帝会问出来,袁训现在不是小官员,而且梁山王也屡屡有信来催。太子早想好回答,垂手道:“本要打发他走,苏赫就进京,这就留下。”
“他不是一般的将军,文也来得,武也来得,他当初要往军中去,我倒还小瞧他,我说呆不久,就要回来。不想一去倒站住了,”
太子听到这里,往下再想,还以为皇帝心思是让表弟在军中委以重任,太子吓一跳,父皇金口玉言,要是说出让表弟长呆军中,母后那里可以哭死。
正要打个岔子,皇帝一转话锋,凝重上来。先让两个孩子出去:“说我已经不生气,打发你们早睡。”
孩子们出去以后,皇帝接着刚才的话题,认真的道:“外戚,还是留在京里的好。让他再去一两年,就回来吧。”
太子附和:“是是,”笑容加深。
接下来父子又说了说话,太子出宫,皇帝回宫,看了看偏殿里孩子们住的地方,果然还亮着灯,还在等。
他倒没有说破,和中宫歇息下来。
……
“加寿,你看到我父亲来看我了吧?”英敏殿下又一次对着加寿显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大床上,他睡另一边,因为今天得了夸奖劲头儿足,抱着本书坐被子里。
加寿在他对面,学事的摊开帕子装是书,小嘴儿里咕咕叽叽,也念念有词。闻言,点着小脑袋:“看到了。”再继续看自己的帕子。
“明天,我父亲会给我送东西来的。”这是英敏殿下的希冀。
加寿对这话兴趣多出来:“分给加寿吗?”
“给。”英敏殿下在床前几上,还有一旁的桌子上找找,这里许多吃的玩的,全是加寿家里送来的,英敏殿下总是有得分。
加寿放下心,继续学着英敏殿下,对着她的帕子摇头晃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英敏殿下在她对面背三字经:“昔孟母,择邻处,”
安老太太坐在桌旁,含笑看着他们。
念不到一会儿,嬷嬷们来让英敏殿下睡。英敏殿下也困了,打个哈欠:“快三更了,加寿,你父亲今天不来了。”
“会来!”加寿斩钉截铁,再抛过来一个大白眼儿。
英敏殿下翻翻眼睛:“好吧,会来。”嬷嬷们早成习惯,袁将军不来,加寿姑娘是不会主动睡的,除非她撑不住睡着,就打发小殿下先睡。
一个嬷嬷笑道:“寿姐儿大了,马上就要过两周岁的生日,过了生日,殿下不要再睡在这里才是。”
“是啊是啊,”加寿得了意,扮个鬼脸儿:“你又睡了我的床。”
侍候的人都忍俊不禁,安老太太也笑了笑。
“我怕你夜里偷吃。”英敏殿下这样回加寿。
三更鼓响的时候,加寿姑娘小脑袋歪下来。挣一挣,又睁大眼睛,自己嘟囔:“爹爹就要来了。”但困意上涌,不能控制,往被子里一钻,想的是这姿势等父亲,但真的是白天玩的辛苦,吃的辛苦,头碰到枕头就睡着。
老太太走过来,给他们拉好被角,宫女们吹熄大灯,安老太太坐到外面去。她还是不睡,年老人渴睡少,还有老太太比加寿更盼着每天见到袁训,加寿是打算一直等到父亲,老太太却是非等到不可。
每天等不到袁训,老太太心里就少些什么。而见到袁训夜里还能进宫,又是为她的加寿宝贝儿,老太太接下来一觉,睡得相当踏实。
浓浓的圣眷,才让她睡得踏实吧。
她一动不动,烛光下长久注视的原因,眼睛眯着。耳朵是支起的,敏锐度不下于深夜里的鹰,捕捉着每一个可能是袁训的动静。
袁训过来的时候,三更出去一刻钟。
老太太早早迎到台阶上面,把他狠狠看了几眼。因在皇后宫里,外面的消息听到有几分。急急的关切:“说你受了伤?”
“没事儿,”袁训动动手臂,虽然痛,也要安老太太的心。又悄悄地笑:“别告诉寿姐儿,我特意来得晚,不想让她看到,”犹豫着先不进去,而是问:“寿姐儿睡下没有?”
“睡得香,你进去看看,就回去好好养着。”安老太太眼睛更眯得只有一条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刚才是为在夜里的春风花影中早认出袁训才眯,现在则是为袁训疼爱加寿而眯。
老太太想曾孙子不想?她也想。
但她把对宝珠玉珠掌珠的内疚,全放到加寿身上,加寿是女儿啊,陪着加寿总像看到小时候的宝珠三姐妹。
陪着袁训进来,见加寿缩在被子里,怀里还抱着袁训给她的一个玩具,小眉头颦着。这一看就是等着才睡,让袁训心花怒放,满心里没追到苏赫的沮丧一扫而空。
是的,他是沮丧而回。
如果不是他有伤,太子着人让他回城,如果不是要看女儿,依袁训的性子,还在外面追捕。
放着京里众多人手,还让苏赫跑了,袁训想这个人丢的真是不小。
但不管内心有多窝囊,见到女儿粉嘟嘟的小面庞,还有她是等着才睡去的姿势——要是奶妈们哄睡着的,肯定会把她玩具拿下来。
袁训把带的东西放到女儿枕边,蹲在床前带笑看着她的眉眼。
寿姐儿长得像祖父,袁训对这话深信不疑。女儿和他是一个眉眼出来的,都有着秀挺的眉头,天然而成。
那眉形,似弯弯月儿,又眉锋突出刚毅,把人的性格全然带出。
袁父的性格,也应该是刚毅的。
从他不能科举,却刻苦攻书;从他与妻子身份悬殊,却接受她的下嫁……他没有指着容貌骗妻子的门第家世,也没有在成亲后挥洒妻子的嫁妆,坦然接受,很多时候也是勇气。
到了袁训,更是如此。袁训得天独厚的在十一岁后让接到京里,得天独厚的有比别人优越的条件,但他也没有指着亲戚谋官谋权,刚毅之性,在他弃官去山西时,淋漓尽致。
到了加寿这里,又会如何呢?
凝视女儿的袁将军,含笑殷殷,寄上他的许多期望,让闭目没看到的英敏殿下也能感受深深。
听着脚步声轻轻地去了,英敏殿下才睁开眼。
又来了。
寿姐儿父亲又来看她,他真的是一天也不落下。
有时候殿下很嫉妒,只是大了,难为情说。他细细回想今天见到他的父亲,父亲经常能见到,但是父亲怎么就不给英敏许多好玩的东西呢?
有加寿这个榜样在,小殿下也时常的闷闷。送许多的东西来,加寿也玩不,倒不如不送吧。但是不送来,不要说加寿不答应,就是总赖在这床上睡的小殿下,心里也少点儿什么。
他总要和加寿睡在一处,等他的岳父袁将军的心思更多。袁将军出去以后,等待的心暂时收起,不喜欢的心随后起来。
这不喜欢是……在第二天早上。
……
“起来起来!爹爹给我的好东西。”窗纸上还是黑的,但小孩子觉没个准。要是起晚了,一准很晚,要是醒得早,那又五更就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加寿欢乐的抱着一件子东西,人站在英敏殿下枕边,拿小脚踢他手臂,嚷着:“还有你的呢。”
“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子的喜欢。”英敏殿下嘟着嘴,懒洋洋坐起来,一个蓝色花粗布衣裳罩到他面上,两个人一起大笑,加寿连滚带爬回她枕头上,扯过一件粉色花粗布衣裳,胡乱往头上套。
这是农家的纯粗布,和绸缎相比,花色又村又土,很是田园。袁训弄来给女儿玩的,是小孩子吃饭套衣裳上的罩衣,吃过就方便解掉那种。
大型围嘴。
宫女们过来,帮着加寿姑娘穿整齐,英敏殿下的也摆正,相对一看,侍候的人全乐了,顿成两个乡下小孩子。
“姑姑,”加寿跳下床,光着脚丫子就去找瑞庆殿下。没几步,宫女抱起她,送到瑞庆殿下面前。
黄色稍大些的一件,在加寿手里挥舞着:“这是姑姑的。”
瑞庆殿下苦着脸儿:“我已经过了吃饭弄衣裳上的时候,”但禁不住加寿的“固执”,加寿一个劲儿的往她脖子下面套,也就着好。对镜一看,公主从来淘气,见到自己变成村姑,居然满意。
三个人一起去见皇帝皇后,中宫笑得花枝乱颤,皇帝则摇头:“这个袁将军啊,文也来得,武也来得,还有这哄小孩子,也来得。”
……。
“弓箭不错,功夫不行!”
袁训对着放在面前的一行字,身子慢慢地往后坐着,碰到椅子,就地僵住。
又狠狠的,攥紧那块布摔到桌子下面看不到的地方。
这个早上,他的女儿欢快极了,正在宫里自己开心,又让皇帝皇后公主殿下一起开心,当父亲的却直了眼睛。
窗外明媚的春光,看在袁将军眼里,都好寒冷的。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放了箭,他有伤,而前面又黝黑地面,柳至说让公差们去追,怕袁训带着伤会有闪失,毕竟苏赫谁也不要,只要袁训的脑袋。
事后公差们也没找到苏赫,袁训就是当时留下也不见得找到苏赫,他气恼之下,对着空地方放了好几箭出出心头火气,这信上指的,就是那几箭。
信写在布上,布上带着血沾着泥,是苏赫的袍子,是一早有人送来。
送来的人收了钱,不过袁训也打发万大同送他去太子府上受审,不肯放过任何机会。
对着自己脑袋上狠狠一拳,袁训懊恼。如果昨天他没有回来,那么苏赫冲着自己,肯定会露面。
自己竟然成了贪生怕死的了?
宝珠走进来时,就见到丈夫茫然无神,呆如木鸡。
“又累了?”宝珠柔声细语:“还是伤口又犯了疼?”袁训摇头说都不是,宝珠穷尽思绪,因为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就扶他起来:“出去看花吧,开得好的,剪下来晚上给寿姐儿送去吧。”
袁训眼珠子这才动上一动,跟着宝珠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在廊下摆出一张榻,铺上厚厚的被褥,宝珠让袁训睡下来,眼角又见到一个。丈夫满身是伤,已经让宝珠担心,另一个人,就让宝珠啼笑皆非。
红花大管事的一向是很神气的,但今天鬼头鬼脑,先从她房里伸出个头,两个黑又亮的眼睛左看右看,长长的吁一口气,就这还不能完全放心,裙边带着一只脚,趟泥似的轻轻……挪出门槛,忽然定住,受惊的雀子似的整个人溜回房里,一片衣角也不见。
宝珠忙看看,见石径上过来万大同。
宝珠想要笑,但丈夫没精打采就在面前,又笑不出来。
万大同是复命,告诉袁训人已交给冷捕头就出去。他出去好一会儿,红花大管事的,再次轻轻伸个头出来,两个黑又亮的眼睛再一次左瞟右瞟……
宝珠装看不到,一心一意地只问袁训:“还有哪里疼?”她的手放在袁训说的地方上揉着,很想让袁训好过些。
袁训慢吞吞的,在宝珠的温柔中恢复一成。余下九成,还挂在颓废里面。
“上面,轻点儿,哎哟,疼啊,”
“真是对不住,”宝珠赶紧就道歉。表凶忽然变成豆腐花,碰上一碰都呼痛,宝珠很是心疼他。
下人们走过,见到都是暗笑。
袁夫人走出来,带着孙子们进宫,见到也是笑意顿生。
“好点儿没有?”宝珠边揉边打量袁训神情。
袁训懒洋洋哼哼。
“你呀,有话就对宝珠说吧,宝珠会明白的。”宝珠说到这里,面皮飞红起来。要说最早,他们夫妻是无话不说。直到袁训要从军,有开始有话不对宝珠说,要说只说好听的。
面颊上滚烫,让宝珠的话由不得的出来。
“你呀,”宝珠低声道:“总是一个人担着,就不知道我担心你?”
“男人嘛,”袁训给她这样的一句。
“那女人呢?”宝珠颦起眉头:“看你伤得重,不应该和你理论。但是不理论,你总不拿宝珠当回事情。”
袁训诧异地在宝珠面上望望,他的心思宝珠不懂,宝珠的心思,袁训也一样不懂。会错了意:“为我受伤难过?没事儿,我是装出来讨你怜惜的,不信你看,”
跳下榻就要比划:“我打个拳给你看。”
让宝珠按住,宝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袁训撵回榻上,对他咬咬牙:“就是受伤了不是,不许装相!你呀,你眼里没有宝珠我知道。”
袁训眨眼睛:“我就受个伤,你倒就能出来这些话?”
“不是受伤的事情!当然受伤我也恼你不爱惜自己,是…。”宝珠语塞住。
“说啊,”袁训笑嘻嘻:“还敢说不是,就是我受伤,你跟着歪缠不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我就是受了伤,也没有冷落你不是,昨儿晚上是我回来晚了,你睡着了,你要是怪我,走,我们回房…。”
宝珠白眼儿,躲过袁训不老实的手,斥道:“呆着,听我说话!”
袁训满面乖巧,看上去和加寿不淘气时有得一拼。
“我是说你办事儿,怎么不找宝珠,却去麻烦母亲。出生入死的事情,你应该先找宝珠不是,你瞧不起宝珠……”
袁训瞪着眼。
宝珠给他额头上一敲:“装什么糊涂?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把事情也问得差不多。我来问你,姑母的旧衣被抢,是你安排下的吧?以后这事情,让宝珠来。”
宝珠嘟嘟囔囔:“说好的宝珠陪着你,你倒敢忘记?外面弄一身的伤回来,宝珠看着不心疼吗?宝珠倒是想替你有伤,可宝珠总蒙在鼓里,对了,殿下还交差使给我呢,你就这么着眼里没宝珠……”
絮絮叨叨中,袁训的精气神又恢复三成。把宝珠的话打断,透着不少认真:“我娶宝珠,是为了让她陪着花前月下,不是陪着受伤的。”
“可是……”
“没有可是。”袁训坐起来,伸手臂要去搂宝珠,他有伤,正是撒娇时候,又怕宝珠因有伤不让自己搂,就往宝珠肩头上偎去,在她耳朵下面吹口暖暖的气,柔声道:“我娶宝珠,是家里不用母亲再上心,母亲可以安心想父亲带孩子,我娶宝珠,是不用再管银钱,宝珠能干,还会开铺子挣钱。”
宝珠眉眼儿弯起来。
“我娶宝珠,没想到她会帮舅父正家风,我娶宝珠,是生加寿好宝贝。我娶宝珠,想过的有了,没想到的也有了,但是受伤这事情,不许宝珠同来。”
宝珠嫣然,但还是开导的口吻:“以后再有这事情,先找宝珠,不要先找母亲,母亲上了年纪,宝珠年青,宝珠跑得快,”
袁训哈地笑了一声,蹭蹭宝珠面颊。心中为宝珠肯承担百般的满意,嘴上却是玩笑。“你不如母亲,所以不找你。”
“找打不是。”宝珠举起拳头晃晃:“要不是看你有伤,定然打你八十大板。”
袁训大笑:“要不是我有伤,定然挨你八十大板。”
笑声朗朗,直传到大门上,走来一位客人闻声也笑。对孔青打趣道:“管家,袁将军这是有伤,还是没伤在家里装病陪媳妇?”
吏部尚书的兄弟,梁大人撩袍往里面进,边走边叫:“小袁,送谢礼的上门来了。”小袁这个东西,真是聪明过人。想到他对敬嫔指的路,梁大人就很满意。
他才从敬嫔家里出来,知道昨天晚上宫里处死嫔妃,也知道敬嫔在今天一早,已恢复丽妃的称号。
“小袁,出来出来,”梁大人倒也知趣,没有直走到袁训和宝珠房门外。习武场的另一端,他站住,对着迎出来的袁训笑得合不拢嘴:“我的谢礼啊,包你喜欢。”
------题外话------
今天还能按时,顿起英雄之感。呃,一照镜子,还是小女子一名。
第三百零一章官油子主持和解
梁晋梁大人,长兄是吏部尚书,他完全可以当个有实权的官职。有实权,一般指不见得官职高,但能卡人与银钱来往,能收人银子的地方。
但他不,他在上林苑监任职,是个为皇家管理御花园、牧场和草场或菜圃的地方。从表面上上看,如果他得宠,也是个弄臣一流。
当然他不得宠。
世家子有门路却去养花种菜跟马打交道,除了养出优良种马与军政有关以外,别的异花好菜种子,只与民生多相关。
袁训因为他主动上门,对他略加了解,心底全是好奇。
见他衣衫飘飘,来做客不是官袍,雪青色滚镶边儿宽袍,长长肥肥的袖子,很有晋人风气。从外貌上看,再有见过他的谈吐,袁训嘀咕:“不是绣花儿枕头,就不想去个好衙门报效?”
对着袁家院子东张西望,啧啧称赞的梁晋听到,愕然问道:“你说的是我?”
“不是你,难道是我?”袁训走到他身边,索性地把他认真笑话:“难道你也得罪你家尚书兄长,不给你好官儿做?”
梁晋一咧嘴儿:“嘿!小袁将军,你还是小,”
袁训就知道他有话说,望了望他。
清清嗓子,梁晋郑重其事:“不要小看我们这当小吏的,没有我们这小吏,跟地基土似的垫着,将军尚书是怎么高出来的?”
“可你也不是小吏啊,竟然是个不上不下,难道你喜欢养马?再不然你爱花成癖……”袁训在这里哑了嗓子,想到过了明路爱花成癖的那个人,是柳至。
梁晋不知道袁训此时心思,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袁训越是带着笑话他的口吻,梁晋越是洋洋得意:“小袁将军,本来我不敢高攀你,但听君一席话,要做大胆人。我说兄弟,”
袁训一乐:“听完我的话,你就占我便宜,听上去还怪我说的话?”
“论年纪,我比你大!论资历,我喝的风吃的雨比你多。看看我吧,我就不说你刚才那些话。”梁晋油头油脑,又腆胸挺肚的把袁训好一通教训:“不是像我哥哥那样当尚书,天天摆出脸色才叫忠君,不是像你一样,天子脚下花花地界儿你不呆,跑到关外喝羊血。你真不怕一身是骚<;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袁训嗤地一笑:“你继续说。”
“给我听着,你们干的是世人眼里轰轰烈烈忠君爱国,我们干的是柔软细致讨君喜欢。”
“听上去你跟个内相似的,”袁训哈哈笑出两声,宝珠都说他当兵几年话跟着粗,对面这梁大人又是来道谢的,话还说得装模作样,袁训没忍住,笑骂道:“没蛋的话全让你说干净。”
还柔软细致……
“你是一女人吗?”袁训乐得不行。
梁晋鼓起眼睛,冷笑连连:“小袁嘿!小袁。别圣眷高就眼里没别人。哥哥我今天上门是道谢的,说几句真心话给你说,也在道谢之内。”
“谁要你道谢了,瞧得起我只管来索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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