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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养成实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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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景馨抓了猫,不至于让婉太妃受惊,婉太妃不可能记不住她。
景馨颤颤巍巍的,小腿肚子直转筋,声音低的像蚊子一样:“可是……我也怕猫啊。”
宛瑶被景馨气得险些仰倒,这种场面下,要想安安静静的请个安,说个话,却是不成了。
宛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难道不想留牌子了?你一个人能顶十几只猫的,你怕个什么?”
景馨还是怕,腿都挪不动了,宛瑶恨铁不成钢,正见一只黄花狸猫冲着她们脚下来,宛瑶一咬牙,一跺脚,自己扑了上去,不管怎么着,先把猫捉了才是正经。
宛瑶这辈子吃的多,身体康健,捉个猫,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事,只是这只猫也是炸了毛的,哪里肯乖乖的让人捉,伸出爪子就挠。
宛瑶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留了个猫爪印,怕是渗了血的。
宛瑶依旧抱着不撒手,手势轻轻的抚摸,总算让那猫儿乖顺了。
“谁在那边?”婉太妃沉沉的问道。
宛瑶与景馨躲在树下,婉太妃那边瞧不见,但也听到了动静,知道有人捉了猫。
景馨咬着唇,害怕的看向宛瑶:“怎么办?”
宛瑶毫不迟疑的将猫塞进景馨怀里,压低了声音道:“想想你的皇上,你就不怕了,现在就抱着猫走过去,说是你捉了这只猫。”
☆、第10章
第10章
宛瑶趴在大树后面,看到景馨还算端庄大方的与婉太妃说了事情始末,将手里的猫,交给赶来的小太监后,与婉太妃一并走了。
宛瑶松了口气,婉太妃亲自领了景馨回去,伊尔根觉罗氏与景馨的额娘该是会掂量掂量其中的份量了,怕是再不会说,景馨不过是来宫里转悠一趟的话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宛瑶才觉得手背上,火烧火燎的疼,从树下绕出来,在宫灯下瞧了瞧,果然见着猫爪子印,已经渗出了血:“这小东西,还真是个野的,出爪子真狠。”
宛瑶嘟着嘴,吹了吹,愈发的呲牙咧嘴起来。
“这位格格,您莫不是伤着了?”小太监豌豆被颙琰从大树后头推出来,磕磕巴巴的问道。
宛瑶扫了豌豆一眼,有那么点奇怪,本能的警戒起来,担心他将方才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你是谁?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
豌豆很无奈,他也不想出来的啊……
豌豆攥了攥手里的药瓶,愣是一时没接上话。
宛瑶愈发的狐疑,走上前来,盯着豌豆瞧:“你是哪儿当差的?怎么会在这里?你刚才就在这儿?”
豌豆被宛瑶逼到大树跟前,想着大树后头就是皇上,半点不敢挪窝了,努力不让自己牙齿打架道:“奴才叫豌豆,从……从御药房来。”
“御药房?”宛瑶上下打量着豌豆,腰间没挂着腰牌,也没法子辨别身份,再瞧他拳头鼓鼓的,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是金疮药。”豌豆回了神,回答的利索多了:“奴才刚刚瞧着格格的手好像肿了,便多问了句。”
宛瑶不大相信的伸出手来:“拿来我瞧瞧。”
豌豆手里拿着的,是颙琰方才塞给他的伤药,这个是真真的,不算撒谎,所以豌豆伸手就递给了宛瑶:“是毓庆宫剩下的,格格既是伤了手,就先用上吧。”
宛瑶见豌豆个头小小的,手里拿的也的确是金疮药,便信了几分,毕竟宫里的奴才们,没有那么好命,可以随时备着金疮药。
宛瑶抬起手来,这么一耽搁,她原本带着小窝窝的手,窝窝都不见了,肿的跟紫薯馒头是的……
宛瑶一时也顾不上豌豆了,拿着药瓶撒了些药,用帕子好歹裹了裹,让豌豆帮忙打了个结。
颙琰就在树后面,只是他站的地方背光,不易被发现,扫了眼宫灯下宛瑶的手,啧啧,真是惨不忍睹……
再看拥有这包子手的主子,是个包子脸,这会儿呲牙咧嘴的,跟开了花的馅包子是的。
颙琰看了一眼,就不大想瞧了,实在有碍观瞻。
“行了,今个儿多谢你了,你别怪我刚刚严厉,你跟个小耗子是的突然出现,我才戒备的。”
豌豆尴尬的咧了咧嘴,这话被树后躲着的皇上听去,怕是早就黑了脸了。
宛瑶上下划拉了划拉,从袖笼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荷包来,捏了捏,有些为难道:“原本准备打赏的银子,都用的差不多了,这里头约莫不够一两了,你别嫌少,等以后我有机会入宫,再赏你。”
宛瑶说着,连带着荷包都给了豌豆,摆手道:“我得赶紧走了。”
宛瑶走后,被宛瑶称作小耗子的颙琰从树后绕出,阴沉着脸道:“你以后就去御药房当差吧。”
方才那人是秀女,选秀那几日,少不得在宫里,到时候若是去御药房寻豌豆寻不到,张扬开来,他今日的行踪,就会败露。
豌豆可怜巴巴的捧着荷包:“皇上……”
颙琰随意的瞧了眼荷包,一两银子,他还不放在眼里,但是这荷包……
银灰色的素锦缎子,苏绣一支寒梅,很简单的样式,只周围滚着的银丝边……
颙琰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那个,竟是一模一样的针法。
颙琰拿在手里,摩挲着周围的银丝滚边,半晌没说出话来。
这世上,肯真心疼爱他的,怕只有他的皇额娘了,只是皇额娘留下的物件,只有他身上的这个荷包,便是边缘磨得有些破损了,他也舍不得让针工局的糟践。
也许……可以让方才那个胖格格给他修缮一下。
思及此,颙琰撇下豌豆,往毓庆宫折返。
可毓庆宫的宴席,此刻已经散了,只有贵妃钮祜禄氏正指使着几个掌事姑姑,收拾着。
“皇上,宁寿宫的千叟宴也散了吗?”贵妃冬晴迎了上来,福身见礼,“皇上吃了不少的酒吧,臣妾吩咐人煮了醒酒汤,一直在红泥小炉上温着。”
颙琰扫视周围,知道见不到人了,脸色阴沉了几分。
贵妃见状,笑容僵了僵,柔声道:“臣妾瞧着莹嫔似是喝了不少的酒,要不,皇上去瞧瞧莹嫔妹妹?”
贵妃心里有数,皇上登基这几日,独宠莹嫔,她若是强留皇上,只会失了贵妃的脸面。
颙琰不动声色的将荷包挂在腰间道:“既是莹嫔醉了,便让她好好歇着吧,去你宫里。”
颙琰说着,大步往承乾宫去,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贵妃冬晴一时愣住,直至被身边的宫女瑞春提醒,才意识到,皇上是要去她宫中留宿。
贵妃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去打听打听,莹嫔怎么惹恼了皇上?”
大宫女瑞春恭声应下,另指了小宫女服侍贵妃回承乾宫。
宫外的宛瑶,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与颙琰打了个照面,只那只肿的像是紫薯团子的手,才重新出现了小窝窝,就到了入宫初选的日子。
宛瑶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照旧挑了裹腰身的旗装,跟个面团子是的出现,难得今个儿不是挽着两个小揪揪,只是满头的金银玉石,跟头上顶着个珠宝妆匣一般。
宛瑶才打发了自家马车,就见对面停了辆马车,景馨一身萱草色莲纹旗装,踏着浅米褐色花盆底,走了下来:“宛瑶姐姐。”
景馨轻移莲步,挪了过来,拉住宛瑶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欢喜:“宛瑶姐姐,看到你,我便安心了。”
“宛瑶。”德麟穿着御前侍卫服饰,跟在景馨后头,玉树临风。
自从那日伊尔根觉罗氏在沈佳府邸出现后,宛瑶好阵子没见过德麟,但却知道千叟宴后,福康安被封为郡王,而德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贝勒。
福康安是唯一一个外姓臣子被赋予皇室宗族爵位的人,可谓风头正盛,然而一心要嫁给德麟的宛瑶,并不认为这个时候与德麟亲近是好事。
“德麟哥哥也在?”宛瑶甜甜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德麟听到宛瑶的声音,便觉得心里头暖洋洋的,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与你说两句话。”
“今日选秀,有什么话……”宛瑶话说到一半,发髻有些重,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德麟便以为宛瑶应了,大步往侧边走去。
宛瑶有点后悔,现在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戴头上了,实在太重了,她方才点头,纯粹是珠翠压的脖子软了。
景馨掩唇轻笑,冲着宛瑶眨了眨眼睛,推了她一下道:“姐姐快去,我帮你看着。”
宛瑶颇为无奈,看景馨这样子,怕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难道德麟的额娘说了些什么?
宛瑶不得已,往马车后头挪了几步,到了德麟跟前,头重的抬不起来:“德麟哥哥有事?”
德麟见宛瑶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以为宛瑶是害羞了,心里原本还有几分惴惴,这会儿倒是坦然了:“我……我阿玛被封为郡王,我如今……是贝勒了。”
宛瑶听着,觉得不是个好的开头,她现在的身份,距离贝勒福晋,稍微远了那么一丢丢,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这般想着,宛瑶下意识的想阻住德麟继续往下说:“恭喜德麟哥哥,只是我现在要去选秀,有话等我回……”
“宛瑶,选秀的事情,你不必担忧,即便你过了初选,殿选也要被撂牌子。你与我的事情,我额娘答应了。”德麟喜上眉梢的说道。
宛瑶诧异的看向德麟,伊尔根觉罗氏竟然答应她嫁给德麟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福康安已经意识到,颙琰登基,他不会再如以前一般权势滔天了?
但是……什么叫做即便过了初选,殿选也要被撂牌子?被青梅竹马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实在太伤自尊了。
“你额娘答应什么了?我现在可还是待选秀女。”宛瑶矜持的说道,绝不承认自己认为,自己连初选都过不了。
德麟以为,宛瑶心里是清楚的,被突然这么一问,有些错愕道:“宛瑶,我额娘已经答应,让你进府做侧福晋了,你年纪也不小了,额娘说,只要我高兴,可以让你先入门。”
“侧福晋?”宛瑶很艰难的才抬起头来,瞪圆了眼睛看德麟,这就是德麟口中的答应了?
德麟根本没发现宛瑶情绪的变化,仍旧自顾自的说着:“你一向懒散惯了,连自己屋子里的事情,都嫌麻烦,懒怠的管,自然也不愿意管府里中馈,等回头我娶了嫡福晋,回来打理中馈,就不用你操心了。”
☆、第11章
德麟一席话,让宛瑶气不打一处来,她虽说不及前世清丽无双,身材圆润了些,但也不至于落魄到成了破落户。
她再不济,也是内务府大臣独女,即便不嫁郡王贝勒,嫁个普通的八旗子弟,也是成的。
试问满蒙的嫡出格格们,有哪个想过自己是去做小的?
德麟不过是个贝勒,还不是阿哥。
景馨的额娘肯答应,那是因为景馨不是在京城长大,在京的与不在京的旗人子弟,终归有差别。
宛瑶看着德麟喜上眉梢的表情,突然就觉得没趣了:“不知道我是哪里让德麟哥哥误会,生了这样的心思?”
德麟见宛瑶冷了脸,才后知后觉宛瑶恼了,但他着实不知道,宛瑶为什么要恼:“宛瑶,我是哪里说错了?我上次在你们府里,与你说过的……”
“说什么?说我必然被撂牌子?还是说我堂堂沈佳氏嫡出格格心甘情愿的去做小?”宛瑶一甩锦帕,扬高了头,包子脸气得鼓鼓的:“德麟,我原本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才会与我说什么落选的话,却不想你是这般想的。”
德麟有些慌了神,他与宛瑶认识五年,还从没见宛瑶生过气:“宛瑶,我当初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上回说会帮你落选,还与我额娘说了,让她在宫里走动,但我额娘说,你的模样,选不上,不用专门去疏通,我才没有……”
宛瑶越听越生气,伊尔根觉罗氏实在是欺人太甚,她这辈子不过就是圆润了些,服饰上遮掩些,不会这么明显,若不是她刻意要落选,才不会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裹成包子。
但她上回将自己的本来面目,世家贵女的姿态,呈现在伊尔根觉罗氏眼前过,她还要这样贬低她……
宛瑶冷着脸道:“我竟不知道,原来德麟哥哥的喜欢,是要人去做小,我可不稀罕这样的喜欢!”
宛瑶恨恨的盯着德麟,即便她对德麟,不像面对颙琰那般,但这五年的朝夕相处,真心以待却是真的,却不想德麟不为她出头也就罢了,还要伙同他额娘一道贬低她。
宛瑶满肚子的气,伸手拽了德麟腰间的荷包,扔在地上,用花盆底狠狠的踩了:“你如今是贝勒,我高攀不起,我只当我先前眼瞎,瞧错了人!”
宛瑶扭身就走,这里毕竟是顺贞门,德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宛瑶离开。
景馨不解的追上来:“宛瑶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与表哥吵架了不成?”
宛瑶心里憋闷道:“我只当人心换人心,五年的时间,他的荷包络子都是我配的,纵是小猫小狗的,也该有几分感情,却不想……”
她重活一世,真心不愿意再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只盼着有个人,与她一条心,和和美美,平安喜乐。
五年时间,她一直小心呵护着这份情谊,是兄妹情,还是青梅竹马,日久生出的家人情份,她都不在意,她就是想要平平安安,暖心暖肺的活着。
哪知道……
“宛瑶姐姐,表哥与你说什么了?”景馨担忧的问道,见宛瑶不说话,一跺脚道:“我去问表哥。”
“不必。”宛瑶拉住景馨:“这里多少人瞧着,再拖下去,怕是会引人非议,你先进去,我重新更衣梳洗后,便去寻你。”
宛瑶说着,往自家马车方向而去,马车里有备用的衣裳,方才她落了泪,这好好的绫罗缎子,瞧不得了。
雨潼在马车里等着宛瑶,见宛瑶这样回来,心下震惊:“格格这是怎么了?”
宛瑶喃喃道:“贪心被雷劈了!”
“格格在说什么?好好的天气,哪儿来的惊雷?莫不是魔怔了?”雨潼被宛瑶唬的心惊肉跳的。
宛瑶哀叹了一声:“把备用的旗装拿来换上吧。”
时间紧迫,雨潼不敢耽搁,服侍着宛瑶重新更衣梳洗。
宛瑶神情呆滞,想着这就是报应,谁让她贪心来着?她就不该贪心福康安的羽翼,只念着福康安这辈子再差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嫁给德麟最好不过。
她就该一开始把目标定得低一些,比如隔壁魏佳氏的小少爷,虽然文绉绉了点,但人品是好的,哪儿跟德麟那个白眼狼是的。
侧福晋,啊呸!
闹了这一出,宛瑶自尊心作祟,没将自己往丑里捯饬,旗装是牡丹紫色,周围滚着四指宽的鹅黄边,最外头缠着绣了银边,旗装裁剪的简约,外头罩了一层月白纱,小腿以下,绣了几朵清雅白莲,走动起来,犹如临花照水。
这旗装是郭络罗氏亲自挑选的,虽说郭络罗氏也没有让宛瑶进宫的心思,但要是初选就归家,着实没脸,倒好像宛瑶长的多丑一样。
宛瑶将发髻上的金银玉石尽数取了下来,才算是能抬起脖子来,捡了一对莲花发梳,与旗装遥遥呼应,也没心思瞧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就下了马车。
雨潼有心要拦,但瞧着自家格格的背影如画,白莲似是在花盆底下绽放,真真的步步生莲,雨潼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不再阻拦。
初选倒也简单,不过就是看看眼睛,嘴巴,鼻子,胳膊,腿,身长,外加语音语态,加走路的姿态罢了。
这些东西自然难不倒宛瑶,她先前倒是想要装声音粗哑,举止粗鲁来着,因为与德麟吵了一通,也歇了心思,反正她殿选过不了,没必要在初选的时候,就让自己没脸。
宛瑶是在宫里生活过两年的,不至于说让自己千娇百媚起来,但让自己变得温柔贞静还是成的,因而初选很是顺利的过了。
殿选要在第二日的午后,宛瑶回到顺贞门的时候,景馨已经出来了,看样子,同样是顺利的。
“姐姐?”宛瑶这般模样出来,景馨险些没敢认,直至宛瑶对她展开笑颜,她才惊呼道:“姐姐原来是藏拙,亏我还担心姐姐初选过不去。”
宛瑶浅浅一笑,不置可否。
☆、第12章
宫中选秀,其实竞争极大,除了宛瑶这种经历过一世的,旁的秀女格格都以入宫为荣。
也因此,这竞争从初选就开始了,初选时,资质极好的人,不等殿选,就落入了宫中妃嫔的耳中,若是极出挑的,怕是不等着殿选,就要大病一场,或是小命休矣,因而但凡有些底蕴的人家,都知道不该在初选的时候,太过出挑。
景馨拉着宛瑶的手道:“姐姐,表哥都与我说过了,你……你也别生气,那都是姨母的意思,这其中也有我的缘故在里头,我阿玛才入京,还是托着姨母的福,才能入京任职,我额娘便觉得,我能去表哥身边做侧福晋也是好的,所以……”
“所以我也应该乐呵呵的去做小?”宛瑶摆手道:“景馨,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也与德麟的额娘无关,德麟与我算是一道长大,我是个什么性子,他竟半点不知,能说出那般的话来,我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宛瑶姐姐……”景馨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为难的站在宛瑶身边。
“好好养精蓄锐,准备殿选吧。”宛瑶撂下这句话,上了马车,见景馨仍旧站在原地,担忧的瞧着她,便撩开马车帘笑道:“你安心就是了,我沈佳氏宛瑶即便不能入宫为妃,也不至于连个像样的夫君都找不到。”
宛瑶回了府,下了马车,直奔厨房,让嬷嬷立刻搭火起灶,做碗酸辣粉。
酸辣粉味重,郭络罗氏寻常不让宛瑶吃,只怕伤了脾胃。
可宛瑶今个儿从宫里回来,直奔厨房,只点这一个,厨房里的嬷嬷也不敢耽搁,立刻开始做起来,只是使了个眼色,让人去通知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一直在等消息,听得婢女回报说,宛瑶回来了,而且直奔厨房,便下意识的以为,宛瑶落选了,去厨房吃东西发泄,索性摆了摆手道:“罢了,随她就是了,想来也是心里不痛快。”
宛瑶一直盯着厨娘,红薯粉要煮成半透明状,辣椒要放几分,香醋放几勺,汤汁要浓郁,花生要炸的脆脆的,香菜撒一层,香油点几滴……
宛瑶盯着新鲜出锅的酸辣粉,热气腾腾的吃了一大碗,连汤汁都一并喝了,也不知是酸的还是辣的,反正嘴是木的,才觉得满肚子的抑郁消散了去。
算了,就当这五年喂狗了,重新再选就是了,八旗子弟那样多,还不至于连个夫君也挑不上。
宛瑶这边不将初选放在心上,却不知颙琰惦记着,吩咐豌豆去打听,上回遇见的胖格格过了初选没有,若是没过,就想法子让人记上名。
也是奇了,那日颙琰得了宛瑶的荷包后,第二日,他原本的那个就勾了线,再继续佩戴下去,怕是周围一圈的银丝边都要丢了去。
本来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现在急的火烧眉毛了。
却说豌豆前阵子莫名其妙的被打发去了御药房,鄂罗哩也没当回事,只当豌豆才来毓庆宫,不得颙琰欢喜,哪知道,颙琰却特意喊了豌豆去办差……
鄂罗哩是一心要做颙琰身边大总管的,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因而拦了豌豆,追问他要办的差事。
豌豆扛不过,也不敢说那天的事情,只说颙琰让他去打听初选的事情。
鄂罗哩得到了宛瑶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哪个是……
他有印象的,只有钮祜禄氏如姗格格,景馨格格,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宛瑶格格?
——
殿选这一日,豌豆探头探脑的,在各个宫室里寻觅,总算是瞧见了宛瑶的身影。
“宛瑶格格,您在这儿呢,可算是找到您了。”豌豆抹着额头上的汗,长出了一口气。
宛瑶才吃了两块金丝卷,满口醇香,奶声奶气道:“啊,原来是你,我还想去御药房寻你呢,只可惜我今个儿不能随意走动,却不想你竟找上门来了。”
宛瑶说着,从荷包里抓了一小把金叶子,塞给豌豆,悄声道:“你别张扬,我刚刚连这边管事的小太监都没赏。”
跟宛瑶在同一个屋子里坐着的,一共五个人,但模样都挺一般的,估摸着,都是要放在最后头挑选的,若是前头选够了人,说不定她们五个会被一并打发了去。
但,总有那不死心的,进门就打点宫女太监,宛瑶有自知之明,想着怎么也是选不上,没必要浪费那银子。
豌豆不敢收宛瑶的东西,上回收了个荷包,就被打发去了御药房,要是再收金叶子,可不是要被打发到辛者库去?
“格格,奴才有件事,想请格格帮帮忙。”豌豆压低了声音,冲着一旁的茶水房努了努嘴。
宛瑶见大正月里的,豌豆竟是急出了一脑门子汗,便知道事情不算小,少不得跟着他,到了狭窄的茶水间:“怎么了,你这是?哪个主子欺负了你不成?”
豌豆摇头,红着脸道:“格格,这个……您会修补吗?”
豌豆将勾了线的荷包拿了出来,将头低的死死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这样的身份,显然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
宛瑶一见荷包,大惊失色,豌豆手里拿的,分明就是颙琰最在意的那个荷包,前世里,被落上了丁点糕点屑,颙琰便黑了脸,罚了整个膳房的人,现在勾了线……
“你……”宛瑶接过荷包,仔细查看了下破损程度,好在还是能修补的:“带了银线没有,你可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毁了贵人的东西,莫不是脑袋不想要了?”
豌豆正愁没法子解释呢,没想到宛瑶已经替他说出来了,连忙才袖笼里拿了绣花针与银丝线来:“针工局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针法,都说弄不好,我见着格格上回给的那个荷包,好像也是这样的银丝边,便来寻格格,没想到格格当真会。”
宛瑶撇了撇嘴,得意道:“你算是找对了人,这世上,会这种针法的,约莫只有那么一两个,但你能找到的,也只有我一个了。”
宛瑶说着,拍了拍豌豆的帽子道:“你可真是命好,我只当是报答你上次的救命之恩好了。”
☆、第13章
前世里,宛瑶并不会这种针法,只是瞧着针脚细密平实,也好看,这一世学的时候,便刻意问了绣娘,绣娘也是不会的,但后来也不知是从谁那里学了来,又教给了她。
宛瑶觉得这种针法绣出来好看,所以荷包上,多半是用这种的。
宛瑶寻了个小杌子坐了,挨着红泥小炉小心翼翼的勾了线,按照原本的针眼重新穿了线,破损的地方不是很多,宛瑶耐心而认真的绣着,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终于收了针:“好了,赶紧偷偷的放回去,别被人发现了,不然你的脑袋怕是要搬家。”
豌豆拿在手里翻看着,几乎一模一样,感动的快要哭了,连番作揖道:“多谢格格,格格是大好人,一定可以中选的。”
“呸呸呸,乌鸦嘴。”宛瑶说完,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有自知之明,你若是当真觉得我好,那不如托了相熟的小宫女,给我换碟子点心来,我怕是要等到午后才轮到,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若是有咸香的芝麻饼,是最好的。”
许是因为宛瑶这几个人实在平庸的缘故,小宫女们拜高踩低,送到这里的点心都是凉透了的,当然,她也不能太讲究,凉了便凉了,就着热茶用便是了,但是一水儿的甜口,她吃的有点腻歪了。
“行行行,格格稍后,奴才这就去安排。”豌豆想着,这荷包修补的跟之前一个模样,莫说是一碟子点心了,便是让御膳房预备个满汉全席,也是成的。
宛瑶得了豌豆的应答,喜滋滋的回了原位等着,都是待选秀女,另外四个都怕自己选不上,紧张的很,只以为宛瑶是去了净房,根本没在意。
另一边,豌豆揣着颙琰的荷包,喜滋滋的往毓庆宫去,这回办好了差事,说不定他就能回皇上身边当差了,御药房的那股子药味,实在是让他闻够了。
哪知道豌豆才从宛瑶的殿里出来,就被鄂罗哩盯上了,鄂罗哩这次来的目的也简单,是来讨好未来的宠妃的,那位主事善庆之女,如姗格格,还有景馨格格,是一定会中选的,他身为皇上身边的人,先来关照一下,得个好印象,终归没坏处。
鄂罗哩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豌豆,狐疑的跟着他,在御花园无人处堵了:“你去秀女那边做什么?”
鄂罗哩尖细的嗓音扬的高高的,拂尘指着豌豆,一副豌豆不说实话,就要将他扔湖里喂鱼的架势。
豌豆上回已经见识过了,这次也不敢抗争,纠结之下说道:“回公公的话,是皇上派奴才去找宛瑶格格。”
鄂罗哩挑着指甲缝里的泥,斜眼问道:“找宛瑶格格做什么?咱家可告诉你,你少拿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理由搪塞咱家,咱家打听过了,沈佳氏的宛瑶格格是个胖格格,初选都是勉勉强强过了的,皇上会对那样一个格格上心?”
“是真的,奴才不敢欺骗您。”豌豆跪地,可怜巴巴的说道。
鄂罗哩生了恼,抬腿就是一脚:“怎么着,皇上让你去办个差事,你就长本事了?在咱家面前也敢藏着掖着不成?”
鄂罗哩这一踹不要紧,那个琥珀色的荷包却是掉了出来,鄂罗哩伺候颙琰不少年了,哪能不认识这东西,一下子傻了眼,很快便回过神来,拉拽着豌豆起身,亲自替他拍身上的尘土。
“哎呦,你这小子,也真真是的,怎么不说清楚呢?皇上怕是等急了,你赶紧着去办差,别耽误了皇上的事情。”鄂罗哩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几乎是恭送着,将豌豆送了出去。
豌豆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很庆幸的,小跑着往毓庆宫去。
鄂罗哩眉头紧皱,又返回去,特意在宛瑶所在的厢房外细瞧,这皇上连最珍视的荷包都拿来做信物,可见这位宛瑶格格不一般,若不是他拦了豌豆,怕是这次就要失算了。
鄂罗哩躲在屏风后头观察着,一眼就瞧见了自在吃茶吃点心的宛瑶,穿着一件浅青色旗装,同色花盆底,两只□□叠在一处,晃啊晃的,别提多惬意了。
哎呦喂,能在殿选的空当还这么自在,可不是确定了,自己不会落选?
但是,这位宛瑶格格真真算不得漂亮,人家都是瓜子脸,鹅蛋脸,这位宛瑶格格是正正经经的包子脸,圆鼓鼓的吃东西,别说,还是有那么几分可爱,瞧着跟邻家小妹妹是的。
鄂罗哩默默的记下宛瑶的模样,想着豌豆已经来讨好过宛瑶了,若是他再去,难免落了下乘,他得讨好出新意来,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鄂罗哩精明的眼珠子转了几转,计上心来……
宛瑶在殿里昏昏欲睡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唱和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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