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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养成实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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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的抚了抚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道:“等过几日,皇上得空,我要与皇上说一说这些事情。”
“倒也不急,慢慢来,你也歇歇吧,还怀着身子呢。”如姗说完,站起身来道:“我受不住了,先回永和宫了,景馨她……”
“等景馨醒转再说吧,我去东次间眯一眯也成。”宛瑶说着,看向哭泣的碧阮道:“你跟着如嫔回趟永和宫,拿些你家娘娘换洗的衣物来。”
碧阮答应的痛快,跟着如姗去了,如姗给了宛瑶一个安定的眼神,这才离开。
碧阮走后,宛瑶瘫坐在一旁的罗汉榻上,景馨也睁开眼眸,看向宛瑶,宛瑶却冲着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不一会儿功夫,绿豆默默走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如娘娘所料,碧阮拿了景嫔娘娘的衣物,跟冉鸢碰了头。”
宛瑶“呼”了一口气:“让容嬷嬷盯紧了承乾宫!”
及至夜深人静之际,一抬不打眼的青色小轿,停在一处小院前,兜着帷帽的贵妃,出现在廊下。
“这次的事情,是本宫思虑不周,没想到那个陈德,竟然会揭发于你,害你至此,本宫心里很不是滋味。”贵妃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听来,很是低哑。
瑞春战战兢兢的跪在廊下:“都是奴婢没有办好差事,险些让贵妃娘娘身陷险境,都是奴婢的不是。”
此刻的瑞春,比在慎刑司还要害怕,没人比她更清楚,大阿哥是怎么死的,五公主,六公主是怎么死的,甚至……连七公主……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没用处的人,贵妃是不会留下的,更何况,她知道那么多贵妃的秘密:“娘娘放心,奴婢就算是被折磨致死,也不会说半句有关娘娘的事儿。”
夜色中,突然安静了许多,瑞春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这样的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威胁。
贵妃不过是沉默了片刻,瑞春就像是经历了一世那般漫长,终于听得贵妃张口说道:“你伺候了本宫这么久,对本宫有多忠心,本宫又岂会不知?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顺着角门出去,自然有人接应你出宫去,到了宫外,你更名改姓,好好过活吧,也不枉费你我主仆一场。”
瑞春身子一僵,急急叩头道:“奴婢不能出宫去,奴婢已经毫无用处,岂能再给娘娘添了烦扰?奴婢是要犯,若被人察觉奴婢出逃,贵妃娘娘该如何自处?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就……就让奴婢死在宫里吧。”别死在宫外……
贵妃徐徐转身,声音温柔至极:“本宫已经安排了死尸替你,承乾宫的瑞春已经死了,你走吧。”
贵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瑞春在原地跪了良久,方才往角门处去,果然,那里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将腰弯的很低,很低,提着一个昏黄的灯笼……
贵妃并未走远,只是回到软轿里坐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就有人来回禀:“娘娘,人已经出宫去了,外头的事儿,和大人自会处理妥当。”
“恩。”贵妃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陈德带过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就在廊下候着,不过这等小事,哪儿用得着娘娘出手?奴才处置了便是。”轿外的人谄媚说道。
“不必,出了一个瑞春,本宫已经累了,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免得有人阳奉阴违,倒让本宫收拾这烂摊子。”贵妃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不过片刻,就有人将陈德领到了贵妃的软轿前。
青色缠着银丝线的轿帘打起来,陈德就见里头坐了一个如同菩萨一般的美人,还未细看,就被人打了后脑勺:“看什么看?贵妃娘娘的容颜,岂是你能冒犯的?”
陈德这才把面前的人与今日见到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联系起来,忙的磕头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他鲜少见了宫中主位,被吓得忘了礼数,也是正常,你们莫要太凶,吓坏了人,可怎生是好。”贵妃吐气如兰,慢条斯理的说道。
外头的人,齐齐应诺,这让陈德很是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何事。
“本宫知道,你也是无辜之人,莹贵人拿了你的家人威胁你听从她的吩咐,如今莹贵人已死,本宫原想将你的家人救出来,放你们出宫去团聚,不想……候佳氏一族,竟是杀害了你的小儿子,本宫无能,只救出了你的大儿子……”
陈德没想到,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竟是连儿子也没保住,当即嚎啕大哭不止,好在这位置偏僻,才没有招来了人。
“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本宫已经尽力而为,慎刑司这厢也会安排了死尸替你,你趁着夜色尽早离开吧,真正要害人的人,是莹贵人,你们这些底下人着实无辜,本宫为三阿哥积福,不忍看这么多的冤孽。”贵妃似是疲累至极:“瑞春也是被莹贵人利用的可怜人,她前脚才离开,你也别耽搁了。”
贵妃说完,命人放下了轿帘,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了。
有人拉扯着陈德起身,沿着瑞春的旧路往宫外去,哪知道,才出了宫,就见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人,从暗巷中出来,陈德匆忙躲避,听得那几人低语道:“你去回禀皇上,就说瑞春已死,这会儿就等着陈德出来了……”
☆、第79章 城
瑞锦无声无息的出现;跪地低语道:“回禀贵妃娘娘,陈德已经上钩,他的大儿子只知道翊坤宫的纯嫔。”
贵妃钮祜禄氏斜倚在美人榻上,闭目养神;慵懒道:“辛苦你了,你果然比瑞春能干的多。”
瑞锦的笑容还没有爬上眼角;就听得身后有一股劲风;匆忙转头间;就见一个宫女扑了上来;她手中的匕首闪过一抹寒光;如同黑白无常的勾魂索,不过瞬间,瑞锦就失去了生气,死不瞑目的瘫倒在地。
贵妃直至此刻方才睁开了眼眸,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只可惜,一开始就跟错了主子。”
冉鸢擦拭干净匕首上的血迹;冲着身后一摆手;便有两个粗使太监走了进来;冉鸢将那匕首塞入瑞锦的手中握紧;方才退回了原位。
贵妃淡淡的扫了那两个太监一眼说道:“将人送去景阳宫吧,她对莹贵人那么忠心,自然要去莹贵人的黄泉路上陪伴。”
贵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瑞锦,让瑞锦替代瑞春的位置?呵,她才不会留下一个可以威胁她的宫女。
两名太监将人拖走后,冉鸢细致谨慎的将暖阁里的血迹擦洗干净,又换了熏香,“噗通”跪在贵妃的脚踏前,磕头道:“还请贵妃娘娘庇佑奴婢。”
贵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冉鸢,是了,她不需要一个可以威胁她的宫女,但若是她可以拿捏的宫女,那就另说了。
“起来吧,本宫身边也的确是缺个人伺候,那些新来的小宫女,哪儿比得上你们这些经年的老人呢?”贵妃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来,冉鸢立刻伸出胳膊,给贵妃搭着,搀扶贵妃起身。
贵妃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松开了手道:“去换身衣裳,这股子血腥味,还真是难闻。”
冉鸢不敢耽搁,躬身而退。
第二日一早,宛瑶坐在架子床前,端着一碗小米粥,要喂景馨用膳。
景馨被碧阮搀扶着,在架子床上坐了起来,后背垫着两个大迎枕,唇色苍白道:“姐姐,你别这般,昨日之事,我虽昏着,却也听得真切,事情怪不得姐姐,姐姐无须自责,要怪,也要怪我自己不谨慎,怪我没福气,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孕……”
看到景馨落泪,宛瑶呆愣愣的看着,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宛瑶捧着那碗小米粥,仿佛自己的心,也随着那碗粥,慢慢的凉了……
碧阮忙道:“纯嫔娘娘,我家娘娘正伤心着,您别往心里去,还是我来喂我家娘娘吧。”
宛瑶手中的小米粥还没递过去,就听得一声……
“娘娘,不好了!”绿豆飞奔而入,额头上有大滴大滴的汗落下来:“皇上在景运门遇刺。”
“什么?”宛瑶站起身来,景馨也险些从床榻上滚落下来,焦急追问:“皇上怎么样了?”
绿豆顾不得抹汗:“皇上无碍,定亲王将陈德斩了。”
“陈德?陈德不是在慎刑司吗?”宛瑶带着些茫然问道。
“回娘娘的话,陈德从慎刑司跑了,这个……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绿豆快哭了:“陈德的儿子说,陈德的儿子说,说您是幕后主使,是您……害得他们父子至此的。”
“这是什么话?难道有人自己害死自己的吗?”景馨被碧阮托着身子,担忧的看向宛瑶。
宛瑶在听说颙琰无碍后,就平静了下来,面沉如水的将小米粥放到楠木小几上,带着自嘲的笑意说道:“因为如今落胎的人不是我。”
景馨柳眉轻蹙,挣扎着道:“当时情景,没人比我更清楚,若不是我误打误撞,那烧饼还不知会落入谁的口中,我去解释。”
景馨说着,撩开海棠紫的锦被,就要下榻,却被宛瑶拦住了:“你好好躺着,她是冲着我来的,不拘你与紫菡怎么说,有陈德刺杀皇上在前,这件事情都不可能轻松揭过。”
若只是后宫争斗,倒也罢了,可牵扯了刺杀皇帝,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贵妃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锁人咽喉,直取性命。
“如今可怎么是好?”景馨抿唇道:“那……那我去求皇上,皇上那样宠爱你,定不会相信这样的供词。”景馨依旧挣扎着要下了床榻。
宛瑶伸手搀扶着景馨,与碧阮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准备软轿,接你家娘娘回去?难道要你家娘娘与我一同死在翊坤宫不成?”
宛瑶一声厉喝,碧阮才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景运门,是禁门,自亲王以下,文职三品、武职二品以上大员以及内廷行走各官所带之人,只准至门外台阶20步以外处停立,严禁擅入。”宛瑶目光幽深的看向景馨:“在紫禁城的中心行刺皇上,看来这些护卫军都是摆设了。”
景馨沉吟道:“看来是有人故意放了陈德在那儿……”
绿豆守在门口,轻唤了一声“娘娘”。
宛瑶微微颔首,婉声吩咐绿豆道:“软轿准备好了没有?好生将景嫔送回永和宫去。”
“景馨,原本你晋了位份,可以独居一宫,但宫中不太平,你与如姗在一处,我还放心些。”宛瑶垂下头来,拉着景馨的手,用力的捏了捏:“这次是我对不住你,若是这辈子报不了,我下辈子定会还你。”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我说这个。”景馨红着眼睛:“不然让如姗去太上皇那说说看……”
宛瑶摇了摇头:“如今陈德的儿子,红口白牙的说这些,等于罪证确凿,再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时,一切都是枉然,如姗有分寸,你听她的,别为了我的事儿,牵累了你们便好。”
碧阮飞奔而入,软轿安排的快,事情紧急,宛瑶不肯再与景馨多言,打发绿豆,豌豆赶快将景馨送出去。
待人都走安生了,花嬷嬷守着宛瑶,轻声抚慰:“娘娘别着急,别着慌,只要您肚子里这个还在,谁也不能奈何了您,您可千万稳住了心神,咱们来日方长。”
宛瑶由花嬷嬷搀扶着,重新进了暖阁,低声问道:“容嬷嬷还没回来吗?”
花嬷嬷摇了摇头,又低声嘀咕道:“容嬷嬷怕有个万一,所以先去膳房领了不少米面肉油,刚刚安顿妥当,才又出去的,如今就看皇上那边了,只不过,贵妃这招实在是太狠了,竟然敢刺杀皇上。”
宛瑶听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彻底的松了口气,踹了花盆底,往架子床上一趟,也顾不得上头还有一床厚厚的锦被,就把自己埋了进去:“哎呦,可真真是累死我了,我昨个儿差点儿忍不住,就跟景馨躺一块儿了。”
花嬷嬷忙的给宛瑶松筋骨,不许宛瑶自己随便按揉,不客气的扒拉开宛瑶的肉爪子:“哎呦,姑奶奶您快别动弹了,您这才一个来月的身子,可经不起您这么折腾。”
宛瑶听得笑嘻嘻的,眯着眉眼打了个滚:“嬷嬷你别说,折腾这么一回,我闻着肉腥味都不反胃了,这会儿觉得可馋了,想吃炸酱面,就是肉丁切得小小的,一口下去,全是肉汁的那种。”
“那敢情好,等容嬷嬷回来,就给您做,要不您趁着这会儿眯一眯?老奴琢磨着,这场戏怕是又要唱到半夜了。”花嬷嬷怕宛瑶盯不住。
“那怎么能成?”宛瑶第一个不答应,从锦被里头爬了半天,才坐起来:“我这戏的前半段都唱完了,就等着后面这场大戏呢,我要是不去瞧,不是白费了我那么多的眼泪?”
宛瑶指着自己的肉泡眼:“嬷嬷你瞧瞧,我都哭成兔子了。”
花嬷嬷内心纠结的看了眼自家主子,起先孕吐,就跟干瘪了的橘子是的,又熬了这么一夜,眼底乌青,眼皮子也是肿的,实在有点……不忍直视。
“娘娘,您真的要这个模样去乾清宫?这可是您头回见外头的朝臣。”花嬷嬷觉着吧,人要脸树要皮,自家娘娘这个样,带出去,额,有点丢脸。
宛瑶兔子眼微眯,嘟着嘴不满的说道:“嬷嬷,我这身段,也不是一两天了,你不能这么埋汰我。你现在不让我去乾清宫,这等于让我干了活,不给我工钱,这样不好。”
“可是……先头朝臣们都知道,您‘小产’过……”花嬷嬷摸着良心,觉得还是得提两句旧事。
“嬷嬷,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说好了,再也不提那回‘小产’了!”宛瑶气冲冲的,盘腿在架子床上一坐,预备花嬷嬷再说,她就用楠木小几上的小米粥,把花嬷嬷嘴堵上。
“娘娘,奴婢不提,但是……朝臣们都知道,皇上是在储秀宫便宠幸了您的,您好歹捯饬捯饬再去,给皇上留点脸面不是?”皇上那么急色,宠幸的了娘娘,即便不是国色天香,也不能跟破落户似的吧。
☆、第80章 城
宛瑶没吃东西;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当真眯了一会儿,不过睡了小半个时辰,就闻到浓郁的肉丁香气;眼睛打开一条缝,就见容嬷嬷笑眯眯的守在床榻边:“娘娘;刚出锅的炸酱面;用五花肉炸的肉丁。”
容嬷嬷做酱料的手艺一绝;宛瑶从来没怀疑过;紧忙着就爬了起来;好歹梳洗了下,就坐到了膳桌前。
“呀,还有香椿。”宛瑶高兴的都快蹦跶起来了。
容嬷嬷笑吟吟的给宛瑶拌面,一边说道:“老奴去御膳房,见膳房新上了这个,便顺了两把回来;还有一把呢;娘娘爱吃;晚上老奴给您炸成香椿鱼。”
宛瑶接过容嬷嬷手里的白瓷碗;乐呵呵的吃了好几口,糊的一张樱桃小口上,都是炸酱汁,乌漆墨黑的,话语却是甜甜的问道:“嬷嬷,现在外头怎么着了?”
容嬷嬷神色黯淡了下来,声音低沉道:“方才如嫔娘娘跟前的碧溪偷偷跑了一趟,与老奴说,今日怕是不行,为着稳妥起见,还是明日的好,但少不得委屈娘娘了。”
宛瑶有点失落,攒着力气想要看这出大戏,结果今个儿却又看不成了。宛瑶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太上皇跟前杵着的是和痛笕耍匣收孔拍兀瞳|说什么就是什么,要真是这时候请太上皇出面,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花嬷嬷见宛瑶耷拉下肉包子脸来,忙道:“娘娘,这不正正好吗?您好好睡上一觉,明个儿精神气十足的去看戏,岂不是更好?”
宛瑶哀怨的看了眼花嬷嬷,小碎花帕子在指尖绕啊绕的,咕哝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把贵妃的狐狸尾巴揪住,现在不扯掉贵妃的尾巴,我寝食难安啊……”
花嬷嬷与容嬷嬷齐齐的闭了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自家娘娘什么性子,她们看得明白,说别的,许是她们就被蒙过去了,可说这个,她们不信,她们家娘娘,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寝食难安……
花嬷嬷与容嬷嬷不接宛瑶的话,宛瑶自己琢磨了琢磨,这话是有些过了,便嘀嘀咕咕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费这么大的劲儿,不就是为了以绝后患吗?现在后患没除呢……”
绿豆从容嬷嬷肥硕的身子后面钻出来,露出一双晶亮的绿豆眼,眨巴眨巴道:“娘娘放心,奴才昨个儿从内务府采买处买了好几种菜籽儿,现在刚开春,正是种菜的好时候,莫说是一两日,就是大半年不让您挪窝,也绝饿不着您。”
“乌鸦嘴,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娘娘吉人天相,怎么会大半年不挪窝?”容嬷嬷蒲扇一般的大手,提溜起绿豆来,往外一扔,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呢?快些把后园子收拾出来,把菜种上!”
容嬷嬷觉得,绿豆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她们家娘娘这惹祸的性子,说不准这菜园子哪天就有用武之地了。
宛瑶十分哀怨的看了眼容嬷嬷,那么大声儿,就差拿个喇叭了,当谁听不见似的。
宛瑶长吁短叹了一阵子,埋头跟炸酱面奋战去了。
宛瑶这厢才用完午膳,没等来乾清宫的旨意,却是听着外头整齐划一的步伐,用绿豆的话说,他都不用松土了,震得地面扑棱扑棱的。
宛瑶挑了挑肿泡眼,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嘀咕着道:“皇上遇刺的时候,没见这么大的阵仗,来守着我一个十六的大姑娘,倒是拿出英雄附体的气势来了,吓唬兔子呢吧。”
宛瑶结结实实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晨光大亮的时候,才被花嬷嬷从锦被里头扒拉出来。
宛瑶头回没有任何异议的任由花嬷嬷捯饬,花嬷嬷看着睡了一日一夜,恢复平日奶白皮肤的宛瑶,暗暗念了声“阿弥陀佛”,好歹是能见人了。
旗头一左一右插着白银卷须粉碧玺流苏钗,正中簪着一对小巧精致的赤金如意,中心吐出一个光可鉴人的东珠,一身浅桃粉滚银边旗装,绣着小朵小朵的蔷薇花,戴着洁白领约,衬得人像是三月里的桃花般,粉粉嫩嫩的,脚上藕粉色蝴蝶穿花花盆底,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宛瑶都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娇艳的模样,满意的不得了,捧着包子脸把花嬷嬷夸成了一朵花。
容嬷嬷这厢也没闲着,一早才出锅的各种点心装了两个食盒,又怕有个万一,又塞了两个荷包,揣袖笼里备着。
绿豆腿脚麻利的进了暖阁,给宛瑶打了个千道:“娘娘,刚下了早朝,太上皇将人都留下了,吩咐皇后娘娘带领六宫妃嫔也一道过去呢,我师傅把后头的花厅收拾出来了。”
“那还等什么啊,咱们这就过去。”宛瑶笑得甜津津的,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暗搓搓的领了人,从翊坤宫的角门溜出去。
翊坤宫被定亲王领了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角门由定亲王领了亲卫,亲自守着,宛瑶提着旗装,蹑手蹑脚的,一排小白牙银光闪闪的冲着几人一笑,就继续猫着身子往外走去。
定亲王绵恩的亲随侍卫各个把脸憋成了紫薯皮包子,其实他们眼不瞎,那么大个儿的人从他们眼门前走过去,他们不可能看不到,所以……真不用蹑手蹑脚,跟一溜耗子似的走出去……他们会装作看不到的……
定亲王也险些没破功,自从他得了皇上的口谕,暗中保护翊坤宫后,总觉得他的眼珠子可能白长了,总得睁眼说瞎话。
等宛瑶几人不见了踪迹,定亲王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好好看着,连个鸟儿也不许飞出去,听见了没有?”
“是。”刚刚跑出去的是耗子,不算在内吧。
好在翊坤宫与乾清宫就挨着,有鄂罗哩在宫门口接着,宛瑶畅通无阻的进了乾清宫后头的花厅,前头已经极热闹了。
宛瑶坐到罗汉榻上,听着前头太上皇把一众大臣训的跟孙子似的,连连颔首,深表赞同,刺客都能进景运门了,当紫禁城是他们家后园子了,这还了得?当初她想要吃御膳房的东西时,要有这么便利,她还选什么秀啊。
训完了大臣,大殿上换了一拨人,宛瑶听到了皇后喜塔腊氏的声音,身板立刻板的溜直,支棱着耳朵听着,再仔细听,却是一个公鸭嗓,哭咧咧的说道:“太上皇,皇上饶命啊,奴才有苦衷,这一切都是纯嫔在背后指使的。”
太上皇苍老的声音传来:“纯嫔让你们刺杀皇上?”
啊呸!宛瑶险些没喊出声来,被容嬷嬷着急的安抚住了。
她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驴踢了?她命人刺杀皇上?她吃饱了撑的,那么着急做寡妇吗?太上皇人老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容嬷嬷赶快从荷包里拿了一块梅花糕来,给宛瑶压压惊,好容易堵住了嘴。
外头贵妃端庄慈爱的声音传了进来,满是讶异:“这怎么可能?不是陈德毒害了纯嫔吗?”
皇后喜塔腊氏这会儿可聪明了:“贵妃这个时候还看不明白吗?分明就是纯嫔故意买通了陈德,来了这么一出,否则怎么那么赶巧,小产的人不是纯嫔,却是景嫔?纯嫔使得一手好计谋,要了莹贵人的命。”
宛瑶提溜着裙摆,在后头花厅直转圈,哎呦喂,当初出事儿的时候,她跟如姗几个在后头坐着,连个屁都没放,也不是谁咄咄逼人的,先说是贵妃,又说是莹贵人的,连带着还给莹贵人扣了好几口锅,怎么这会儿都成了她的罪了?
早知道如此,当时她该狠狠的骂上莹贵人一通,吃饱了撑的她,收买了陈德,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连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冤不冤!
容嬷嬷轻轻的拍了拍宛瑶的手,示意宛瑶稍安勿躁,宛瑶的确没吭声,她倒要听听看,贵妃如何解释,陈德刺杀皇上一事,就算她有心当寡妇,也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没有阿玛吧?
宛瑶只听得那公鸭嗓说道:“纯嫔派人将奴才与奴才的弟弟给绑了去,威胁奴才的阿玛为她效命……”
宛瑶听得磨牙,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还能容着这个公鸭嗓在这儿胡咧咧?虽说侯佳府与沈佳府只差了一个字,但你个公鸭嗓连仇人都能记错了,还能指望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宛瑶起先还觉得莹贵人怪倒霉的,现在一点儿不觉得了,要不是她候佳氏把人给绑了,要挟陈德,至于的么!
公鸭嗓继续说道:“纯嫔要奴才的阿玛诬陷莹贵人,说是此事事成之后,便放奴才父兄三人离京,结果,事成之后,纯嫔却是要杀人灭口。”
宛瑶瓜子牙都快磨平了,心里暗暗腹诽:小子!要不是姑奶奶,你这会儿不知道死几回了!
公鸭嗓在外头说的涕泪俱下,还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可见宛瑶在后头骂得狠,公鸭嗓毫无所觉,继续哭诉道:“奴才的弟弟被杀死了,奴才与阿玛逃了出来,阿玛想要告御状,揭发纯嫔,可哪知道才一出现,就被人当成了刺客,奴才的阿玛就这么惨死了……奴才冤枉啊,还请太上皇,皇上为奴才做主!”
宛瑶特别想骂人,你们家告御状要去景运门?你们家告御状还抄把菜刀?宛瑶都快以为自己是太皇太后了,一个小小的嫔位,竟然逼得一厨子去景运门告御状了!
宛瑶恨不能拍案叫好了,这话本子编的可真利索,不愧是贵妃,当真是心思缜密无双的,若不是容嬷嬷发现了那山芋面烧饼里的□□,她这会儿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贤妃念着“阿弥陀佛”,贵妃在外头悲天悯人道:“纯嫔……怎能如此?她怀着皇家血脉,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害得景嫔小产,亏得景嫔还以为纯嫔是好姐妹,她如此作为,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第81章 城
宛瑶深吸了好几口气;就差原地打套太极拳了,才算是把这怒火压下去,她就是奇了怪了,贵妃怎么那么大的脸;能说出这种话来。
皇后的刻薄姿态,此刻也显露无疑:“太上皇;纯嫔仗着怀有龙嗣;为非作歹;还请太上皇杖毙纯嫔;以正宫闱。”
皇后巴不得宛瑶死的;巴不得后宫所有的女人死,最好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只剩她自己,也省的总有狐媚子来跟她抢皇上。
太上皇看着这大殿上的女人直头疼,没有答皇后的话,反而训了颙琰一通:“你瞧瞧;你这后宫不过这么几个人;就闹腾成这样;朕当年三千佳丽;也没像你这般过!”
颙琰挑了挑眉梢,他后宫里的这些个女人,他主动挑的,只有宛瑶一个,便是不省心,那也是太上皇挑给他的,只这话,颙琰不敢说,只虚心受教:“儿臣但凭皇阿玛做主。”
太上皇被颙琰一噎,原本想要撂挑子走人,愣是被颙琰这句话给拦住了,便是再怎么不想管,也得在这儿听着。
颙琰看了眼如姗,如姗会意,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太上皇容禀,这奴才说是纯嫔所为,但总不能因为一个奴才之言,就打杀了后宫嫔位吧?如此一来,宫中之人,岂不是人人自危?”
“恩,言之有理。”太上皇瞧着如姗顺眼,如姗所言,多少能听进去些。
如姗不等皇后与贵妃张口,便追问道:“禄儿,你说是纯嫔指使,有何为凭?你是见过纯嫔,还是见过纯嫔身边的人?你总得指出一个人来才好吧。”
禄儿偷偷的扫了眼贵妃身后的冉鸢,利落的回道:“奴才……见过纯嫔娘娘。”
贵妃端着粉彩牡丹茶盏,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冉鸢,冉鸢低垂下眉眼来,用小银匙捡了几颗蜜饯,放入净白瓷小碟子里头,只见小碟子四周围摆着几颗翠绿葡萄干,正中摆着一圆滚滚的大红枣,贵妃满意一笑,她倒是忘了,宛瑶的身段,在一众宫嫔里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宛瑶不知道自己被比喻成了大红枣,乐呵呵的冲着绿豆使了个眼色,绿豆便甩着拂尘颠出去了。
如姗在大殿之中神色平静的请示道:“太上皇,皇上,不如请了钟粹宫的恩常在,霞答应与纯嫔一道过来,请禄儿辨认一番。”
“准了。”颙琰答应的极爽利,大殿门缓缓打开,恩常在走在最前头,霞答应紧随其后,再往后是个穿着浅碧色滚绡纱旗装的人,看着比前头两人圆上一圈,三人齐齐行礼问安,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品级。
贵妃冷眼瞧着,目光在如姗身上打了个转,想来如姗以为,禄儿会以为走在最前头的就是纯嫔了,毕竟宫中规矩,嫔位是主位了,可惜禄儿早就知道,纯嫔是个圆润的。
就在贵妃自得之际,却被冉鸢拉了藕荷色绣繁复牡丹袖摆,贵妃诧异的看了眼冉鸢,就见冉鸢瞪圆了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贵妃转过头去,才发现几人抬起头来,那最后面身着浅碧色旗装的人,根本不是宛瑶,是个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的宫女!
若是这个时候认错了……
贵妃深吸了一口气,不甘心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温厚张口道:“如嫔,你有心维护纯嫔,本宫可以理解,但此事事关刺杀皇上一事,你怎可如此作为?这三人中,并无纯嫔,你要他如何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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