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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栏玉砌应犹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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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静妃,喜乐觉得她是个好人,不说别的,至少没有难为她,而且,她真的把她们当人看,对于内侍来说,这样,也就足够了。
除夕夜,裴洛洛在承恩殿静养,再加上禁足,根本没露面。世家夫人并众命妇在各自的小圈子交头接耳了一番,相互交流了一下各自掌握的消息,发现也没什么新鲜的。皇后除了被付少成申饬一番,连根头发都没掉,看来,这皇帝也是惧怕御史,落上个宠妾灭妻的名声。
许复坐在那里,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凸起的小腹,听着众人的话,忍不住嘴角往上扬了扬。这皇帝,不是怕御史,也不是包容皇后,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做罢了,许复相信,这帝后之间的矛盾,早晚有一天会摆到明面上来,那时候,这太子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优哉游哉了。她跟陆柯成婚以来,没少听他讲这皇帝的事儿,自信对付少成的性格,也有个大概的了解,能摸清楚几分。那位,是个能忍的主儿,能忍的人,只要天时地利人和占上一样,就能成事。
付少成自裴洛洛病了以后,连日常的规矩也不管了,日日去承恩殿,赵秀也是不想看见付少成,这二人,倒是在这一点上极有默契,谁也不想看见谁。
裴洛洛禁足一个月,跟往常一样,蛮蛮跟阿鸾又住进了甘露殿。这一日,蛮蛮跟陆柯习武,付少成陪着阿鸾在正殿嬉戏,赵秀带着人就进了甘露殿。
付少成抱着阿鸾,看着她,说:“皇后这是?”
赵秀笑了一下,说:“宫里年前放了一批人出去,还没补齐全呢,您这甘露殿人也是不多,妾身特意把人带了过来,您瞅瞅?”
说完,身后的宫人一字排开,跪了下去。
付少成看着下面一群水葱似的姑娘,内心哂笑,这赵秀,是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呢,还是把人都当傻子看,这一排姑娘,光看手就知道不是干活的料,这往甘露殿来,谁伺候谁啊。
“都带下去吧,朕一贯不喜欢身边的人太多,现在这些人就足够了,至于她们,皇后你看着安排吧。”
跪在下面的柳姑娘柳毓慧低着头,面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果然跟皇后预想的一样,她的机会到了。
柳毓慧大着胆子抬起头来,一脸天真懵懂的样子看着付少成。阿鸾在付少成怀里看着她,手上一紧。
张福英在身边觑着付少成的脸色,喝了一声。
“不得无礼。”
柳毓慧闻言一抖,赶忙低下头去。
“婢子请皇上赎罪。”
十五六岁的姑娘,声音如黄莺出谷一般婉转,天真又带着一丝娇怯,颤巍巍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爱。
付少成却是哼了一声,没说话。
赵秀见阿鸾不错眼珠地盯着柳毓慧,不由得笑了起来。
“安乐公主可是看这位宫女长得像静妃?”
阿鸾听了这话,从付少成身上走了下来,对着赵秀行了个礼,说:“安乐请皇后娘娘慎言,用这等下贱之人来跟我娘亲对比,恐怕不妥吧。”
赵秀被阿鸾这话堵得没词儿,这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么利索,言语又犀利,真是随了她的娘亲。
“婢子是静妃娘娘的外甥女。”柳毓慧跪在那里继续说道。
付少成听了这话,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笑意,这皇后,怎么净出昏招。
“张福英,去把静妃请来。”付少成说道。
“喏。”张福英说完就走了出去,临了还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柳毓慧,这姑娘,可能生下来就没有脑子。看模样,跟静妃倒还真有可能是一家子,可惜,这心眼完全不是等级的。
裴洛洛过来的时候,由紫苏扶着她,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看得赵秀心生厌烦,这妖妖乔乔的样子,是给谁看啊。
付少成把裴洛洛扶过来,让她坐到椅子上,指着跪在地下的柳毓慧,说:“这位据说是你外甥女。”
裴洛洛笑着看了一眼,说:“妾身是豫州裴家的姑娘,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外甥女。”
柳毓慧万没想到裴洛洛会这么说,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开了口。
“婢子的姑母,姓柳,名蓉贞。是前朝皇帝的宠妃。”
付少成听了这话就笑了,说:“皇后这次可是失察了,这种人,居然还招进宫来。”
说完,就看着张福英,说:“带出去吧。静妃之前说过,这宫人的命,也是命。赏她二十两银子,让她回家吧。”
柳毓慧看着付少成,有点不相信他的话,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裴洛洛看着她这幅模样,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俯下身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回去问问柳志申,那十亩薄田,还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给赵秀写的有点没脑子了,我试试以后再给圆回来。
第64章
赵秀眼睁睁地看着内侍带走了柳毓慧, 觉得自己也是眼拙,选了这么个蠢货过来,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不知道。
她对着付少成行了个礼, 说:“是妾身的错, 失察了, 您看着这其他人, 也得留几个吧。”
付少成没理赵秀,先是让张福英把自己常穿的大氅拿来, 又亲手给裴洛洛披上,说:“你现在不能受寒,披上点。”
裴洛洛本来就瘦,病了一场,脸又小了一圈, 围在付少成的衣服里,显得更加娇小。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 见她微微颌首,自己脑子一转,也想出来个主意。接着他看着赵秀,指着跪在底下靠边的那两个, 说:“就她们两个吧。”
赵秀顺着看过去, 点点头,心道付少成也真是会选,这两个,是这群宫女里最出类拔萃的, 性子好样子美, 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了得。
裴洛洛坐在一边,内心却笑了, 付少成这是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
赵秀见付少成选完人,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甘露殿。这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样子,太让人讨厌了。不过,这两个宫女,不比裴洛洛年轻颜色好,她倒要看看裴洛洛能嚣张到几时。
见赵秀走了,付少成指着跪在底下的那两个人宫人,说:“都叫什么名字?”
左边的那个胆子稍微大一些,她抬头看了一眼付少成,说:“皇后娘娘给婢子取名叫琉璃。”
小姑娘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娇啼婉转,裴洛洛听在耳朵里,都觉得真是一把好嗓子,悦耳动听。
另一个见琉璃说了话,也不甘示弱,轻轻地抬起头,恰到好处的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说:“皇后娘娘给婢子取名叫琥珀。”
裴洛洛在一边看着,见她们说完话,笑了起来,说:“这两位可是漂亮又鲜灵,跟把水葱似的。所以,这二位怎么安排?”
付少成拍拍裴洛洛的手,说:“让张福英带着她们去偏殿,把地擦了。”
两个宫女跪在那儿,抬头看着付少成,眼睛瞪得老大,怎么跟她们想的完全不一样。擦地,她们像是能做这种活计的人吗?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回去得好好研究一下对策才行。
张福英领着她们去了偏殿,裴洛洛看着付少成,笑了起来。
“这么惹人怜爱的人儿去偏殿擦地,您可真舍得啊。”
付少成伸手捏了捏裴洛洛的鼻子,说:“促狭鬼。”
付少成等张福英回来,就牵着裴洛洛的手回了承恩殿,曹妈妈端来两碗姜糖水,两个人不偏不倚,一人一碗。裴洛洛不喜欢那味道,却也捏着鼻子喝了,然后端着碗,笑盈盈地看着付少成。付少成压力极大,也就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赵秀不知道,付少成自从那个梦之后,才觉得一直以来他都是错的。什么御史台,什么史书留名,去他的吧。那些都是虚的,远没有眼前这个人来得真实。她的一颦一笑,才是生活中前行的动力,没有裴洛洛,他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
他知道,自己当初听了魏国公他们的劝,接了付家的兵权,除了出于本能对权势的渴望之外,还有就是对裴洛洛浓烈炽热的感情。他知道,只有做了皇帝,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他爱她,所以,他想占有她。况且,在漫长的朝夕相处中,他对裴洛洛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变得浅薄,反而更加浓烈,犹如山火,一发不可收拾。
琉璃跟琥珀两个人跪在偏殿擦了两个时辰的地,胳膊酸得都抬不起来了,膝盖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她们相互搀扶着回住处,洗漱干净以后,还没商量对策,就累得睡了过去,倒是一夜好眠。
没两日,金陵又下了一场大雪,这天付少成正在甘露殿手把手地教蛮蛮写字,琉璃并琥珀端着茶水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付少成看了她们一眼,这下雪的天,二位穿得倒是轻薄,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她们不冷么。他看了张福英一眼,这位穿得可真是厚实,看来她们应该是真抗冻。
张福英见付少成的眼神扫来扫去,心里暗笑,这二位今天是要倒霉了。
“你们不冷吗?”付少成问道。
“回皇上,甘露殿暖得很,婢子们不冷。”琉璃抢先说道。
付少成听了这话笑了,说:“看来是不怕冷的。张福英,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穿得跟只熊一样,去,让人带着她们去院子里把雪清了。”
张福英听了这话,对付少成行了个礼,笑了一下,说:“老奴上了岁数,自然比不得年轻人,这一下雪,就觉得从骨子里往外透寒气。”
接着,他转身对着琉璃跟琥珀说:“走吧。”
琉璃跟琥珀快要哭了,这个天气穿这么一身出去扫雪,不被冻死才怪呢。
两个人看了一眼付少成,发现他低着头,耐心的教着蛮蛮字体的间架结构,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跟着张福英走了出去。越想越觉得当初不应该听皇后蛊惑,领了这份简直要人命的差事。
甘露殿的内侍们都是极有眼色的伶俐人儿,见皇帝把这二位打发出来扫雪,都明白什么意思,特意拿了专用的竹枝过来,递给她们,说:“扫吧。”
琉璃跟琥珀自小生得就漂亮,家里人也存着用她们攀高枝儿的心思,自然是娇养着长大,横针不动竖线不拿,更不用说这等粗重活计了。那竹枝又是专门用来撒扫庭院的,比二人身量都还要高上一些。
内侍们乐得这活计有人干,揣着手在廊下站着,付少成中午时分领着蛮蛮出来,见她们连一半都没清干净,看着张福英,说:“这宫里征宫女,算是徭役,家里的租税自然就要少交一些。这二位,什么都做不了,前些日子那偏殿擦的,比没擦时候还脏,留着她们作甚?白吃饭不成?给她们一人十两银子让她们回家去吧。”
琉璃听了这话,转了下眼睛,摇摇摆摆地就躺在了地上,假装昏了过去。
付少成见这情形,又笑了。
“这身子骨还不好,赶紧送她们出去。”
张福英觉得这皇帝跟静妃待的时间久了,这嘴皮子越发利索了。赶忙招呼人把她们带下去,回来碍了他老人家的眼,还指不定怎么说他呢。他年纪大了,在这宫里又极有体面,可不能闹笑话。
付少成回承恩殿学给裴洛洛听,逗得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她伸手点了点付少成的额头,说:“这般不解风情,可是要伤了这宫里多少姑娘的心啊!”
付少成亲了裴洛洛的额头一下,说:“管她们干什么,我的洛洛不伤心就好。”
裴洛洛看着付少成,像是第一次见他一样,看了半天,才笑道:“怎么最近嘴这么甜?”
“光嘴甜么?”付少成笑着问裴洛洛。
“都很好,为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
付少成听了这话,伸手把裴洛洛拉在怀里,说:“之前那个梦,快把我吓死了。醒来以后,就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你,自然舍不得让你委屈了。”
“爱美人不爱江山,当心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裴洛洛在他怀里开玩笑地说。
“谁说的。这江山,是我的,这美人,还是我的。”付少成低头看着裴洛洛,“你放心,我定会护你跟孩子们周全。”
承恩殿内,火盆烧得极旺,一室温暖,宛如春日。蛮蛮跟阿鸾在正殿玩闹,孩童的笑声时不时的传了过来。岁月静好,现世安稳。(1)
四月,许复快生了。陆柯求了付少成,让严夫人到时候去盯着。严夫人喜欢一个有些憨实的小子,毫不犹豫就点头允了。
付少成取笑陆柯,问他给孩子名字取了没有,陆柯摇摇头,说:“微臣家就二位哥哥文采好,可惜还在外地,这事儿,父亲说就全权拜托我岳丈了。”
“偷懒。”付少成笑着对他说道。
这天晚上,付少成在偏殿沐浴,蛮蛮带着阿鸾围着裴洛洛,说:“娘亲,我跟妹妹的小名是谁给取的啊?”
“你们爹爹,怎么了?”裴洛洛正在专心致志地看付少成给她拿来的志怪小说,随口说道。
蛮蛮点点头,带着阿鸾一边玩一边等付少成,弄得裴洛洛有些好奇,这孩子怎么了?
一会儿付少成走了过来,蛮蛮跟阿鸾围了上去,说:“爹爹,我跟妹妹的小名是您取的吗?”
“是吗?是吗?”阿鸾在一边也问道。
“是啊,怎么了?”付少成好奇地问他们。
“我今天取笑陆哥哥偷懒,结果陆哥哥说我跟阿鸾的小名都是鸟。”蛮蛮嘟着嘴说。
付少成听了这话,笑了,说:“明天跟你陆哥哥说,他家孩子的小名我取好了,叫蜚蜚。你们的名字是鸟,他家孩子的名字,是虫。还有你跟他说,严礼说的,小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
第二天,陆柯知道了,心说这皇帝真是小心眼,不过还是谢过付少成,回家就去学给许复听。
许复听完,说:“陆家这次算是彻底归附三皇子了。不过也没什么,陆家一直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
陆柯不明白,眨巴眨巴着眼看着许复。
“有蜚,不为灾,亦不书。”许复说道。(2)
作者有话要说:
(1)是胡兰成写给张爱玲的话,虽然这个男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情话说得极好。
(2)陆柯:我没念过书,别理我。
其实付少成的意思,大体来说,就是要陆家保着蛮蛮,但许复,就是往深里想了一下,有蜚这种小虫,不算灾难,也不用记下来,意思就是只要是为了蛮蛮,闹得再大都没事儿。许复是个人精儿,她看事情极透彻,然后,她就被陆柯这个傻小子打败了,但是她很快乐。
第65章
这天, 许复正在屋里跟婆母聊天,刚要把一颗的草莓放到嘴里,忽然觉得肚子一沉, 她愣了一下, 接着沉着地说了一句。
“我可能要生了。”
陆夫人赶忙招呼人把许复送回屋里, 又把前些日子请进家的稳婆叫过来, 又让人去严家请严夫人过来,有条不紊, 一看就是当家的好手。
许复进了屋躺在床上,又觉得没事儿了,她就着芳卉的手吃了点东西,想了想,说:“一会儿三爷回来看好他, 别让他进来。添乱。”
芳卉笑着应了,心说这姑爷哪儿都好, 就是遇事容易着急,还毛毛躁躁的,比不得她家姑娘沉稳。
严礼这日休沐,在家正看着从付少成那里讨来的孤本医书, 听见陆家来人, 觉得不去围观一下陆柯简直就是可惜,于是也放下了书,跟着自己夫人一起去了陆家,顺便, 让人去了太极宫, 把陆柯这小子叫回来。
陆柯今日正在两仪殿跟付少成议事,听见这个消息, 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付少成。付少成觉得他这样像极了阿黄,笑了几声就放他回家了。陆柯走得极快,但是细看,却发现他全身在抖,而且,还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付少成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样的少年郎,真是有趣又可爱。
陆柯冲进自己院子的时候,许复已经开始阵痛了,他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屋去,结果,被许复瞪了出来。
“老实在外面等消息,别进来添乱,回头你再出点什么状况,怎么办?”
陆柯听话,乖乖地就走了出去。开始在外面一圈一圈地转悠,转到最后,他自己都要晕了。
许复的声音依稀的传来,陆柯不放心,蹲在门口,觉得这样能离她近一点。可惜,蹲的地方有点碍事,丫鬟出来进去的,不是被他绊一跤,就是踢他一下。最后,严礼出马,把他拎回了椅子上,说:“老实坐着,别添乱。”
陆夫人见状,含笑对着严礼说:“让您见笑了。”
可是,陆柯心里着急,他又窜到了院子外面,隔着窗户,对着许复喊了起来。
“夫人别怕。”
许复正憋着一口气呢,听了他这话,一下子就笑了,这口气,也泄了。她看着百卉,说:“把三爷请回屋里,跟他说,安安静静地坐着,别再添乱了。”
百卉说了声是,就走了出去,许复这才把心思转过来,不过,她的夫君,真是可爱。
陆柯坐在那儿觉得时间漫长,手脚都麻了。他刚想起来嚎几嗓子,发泄一下情绪,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婴儿清脆的啼哭声。他一下子就蹿到了门口,就又被自家娘亲拽了回来。一会儿稳婆把小婴儿抱了出来,说:“恭喜恭喜,是个小公子。”
陆柯走上前,看了一眼,忽然间来了一句。
“这么快就生完了?”
严礼在一边喝茶,听了这话直接就喷了出来,这陆家小子,怎么这么有意思。
陆夫人听了这话,照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下,说:“快还不好,复儿还少受罪呢。”接着她推了陆柯一把,又继续开了口。
“还不进去看看复儿,在这裹什么乱。我去把孩子抱给你爹看看,他也是着急,在书房都喝了四壶茶了。”
陆柯挠挠头,走了进去。许复这边已经收拾干净,百卉在喂她吃糖水鸡蛋呢。陆柯伸手接了过来,说:“我来。”
百卉犹豫了一下,看着许复,见她点点头,才把碗交到陆柯手里。
陆柯小心翼翼地喂着许复,满眼的温柔,许复吃在嘴里,连心都是甜的。
“复儿,你不知道,刚才你在这边呼痛,我觉得我肚子都疼了起来。”
陆柯说完,许复一口鸡蛋就喷出去,又咳了好几声,百卉赶忙给她拍着后背,说:“三爷,三奶奶刚生完孩子,您说话能注意着点吗?”
许复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了,接着伸手点了陆柯额头一下,娇嗔地说:“呆子。”
陆柯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你看咱儿子了么,长得跟你特别像,特别好看。”
陆达看了看新出生的小孙子,还伸手抱了一会儿,就让稳婆又把他抱了回去。许复跟陆柯这才近距离的围观新出生的蜚蜚。小家伙红彤彤的,据说日后皮肤会很白,还有点皱巴巴,许复看了半天,说:“不好看,哪里像我了?”
陆柯挠挠头,说:“多好看啊,你看他眼睛多大。”
许复凑过去瞧了瞧,不好意思,小婴儿还没睁眼呢。
陆柯伸手又戳了戳自己儿子的脸,很嫩,不过小家伙不耐烦,没几下就皱着眉哭了起来,乳母赶忙接了过去。许复看着陆柯,他心虚地看着她,没话找话。
“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许复听完之后,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像真没那么疼。”
芳卉在旁边收拾东西,听了这话,笑着搭了腔。
“您当然不觉得疼了,您一边生孩子一边安排三爷,忙着呢。”
许复点点头,觉得芳卉这话有理,陆柯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看着许复,额前跟脸颊两侧还贴着一些碎发,他伸手过去,轻轻地抿了过去,却发现她的头发,是湿的。
陆柯看着许复,说:“别骗我,是不是真的很疼?”
许复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肯定是疼啊,但是生完就忘得差不多了,真的。”
陆柯听完这话,眼睛都红了,他抱着许复,说:“咱们以后不生了。”
许复反手搂着他,觉得自己在新婚之夜那晚的直觉太正确了,他真像一只小狗。一会儿,她忽然见觉得自己的肩膀处有些湿润,她拍了拍陆柯,说:“呆子,怎么哭了?都当爹了,别这样了。”
说完,许复却抿着嘴笑了,她的夫君,心疼她了。
陆柯听了这话,更不好意思了。过了许久,他才把头抬起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许复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吩咐芳卉,来给她换件衣裳,又让百卉带着陆柯下去把脸洗了。
屋外,许家大爷许司跟大夫人已经过来了,正围着小娃娃逗他笑呢。许夫人急切地想进屋去看看闺女,却又觉得姑爷这样会疼人挺好的,连孩子都没怎么看,就直奔闺女那儿了。她正矛盾着呢,就看见陆柯出来了。
许司见他这幅模样,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万年冰山脸的岳丈笑了,陆柯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揉了揉眼又仔细地看了看,真的是在笑。他不好意思起来,对着二位行了礼,就低着头跟着百卉走了。
许夫人见状就进了屋,看见以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姑爷真是会疼人。”
许复点点头,这是肯定的,她的夫君,最好了。
严礼回头就把陆柯的傻样子学给付少成听,逗得他哈哈大笑,说:“到底还是年轻人,不够沉稳。”
严礼听这话看了眼付少成,心说当年静妃生产的时候,您还不是一样,在承恩殿就哭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比陆家那憨小子好到哪儿去。回家学给严夫人,得到的只是自家夫人的白眼。严礼当时确实没哭,但是据说整个人是抖的,抖得手里的盖碗都喀拉喀拉的直响。
付少成是极喜欢陆柯的,赏赐了很多东西进了陆家。安仁殿,赵秀听了这个消息,又开始撕帕子,要是许复做了太子妃,这太孙,估计早就立了。
东宫得了这个消息,付景瑜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谢芳华也很不自在,她知道,最开始的太子妃人选,是许复。只不过,许家不同意,这才轮到她。那位家世好,又漂亮,还有才情,婚后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更衬得她越发不堪了。谢芳华整个人都开始缩手缩脚起来,付景瑜看在眼里,越发的觉得没意思。
自从年前那事之后,付景瑜觉得自己的位置真的不稳。做太子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孤立无援,兼之他又看了那么多史书,更加觉得太子之位不易。可是,他又找不到方法改善这种局面,整个人越发的焦躁了。
朝廷众人见太子如此,心里的小算盘巴拉了一遍,各有各的心思跟主意。朝廷上,表面风平浪静,其实私下里波涛汹涌。
蜚蜚的满月礼很是盛大,付少成又赏了很多东西到陆家,一时间,陆家风头无两。不过,在场的人也都见怪不怪。镇国将军陆达跟着皇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这些,细究起来,还都算少的呢。
晚上,陆柯看着睡着了的儿子,说:“这皇帝也真是讨厌,这些东西点名说给蜚蜚的,这小子,比他老子的好东西都多。”
许复听完这话笑了,说:“你以后的东西不也是他的么?怎么还吃上醋了。”
“是啊,可是我的东西是他的,他的东西可不是我的啊。”
陆柯说完话,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抬头看着许复,见她也是一样的表情,两个人沉默了半晌,陆柯开了口。
“太子要是想继续做下去,手里的权势,还是不要太多的好。”
许复点点头,说:“所以,三皇子天然占尽了优势。”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陆家小子太萌了。
写文的时候,会觉得人物有了自己的性格,他们有时候会跳出来说写我吧,加点戏,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有时候,写着写着就崩了。
单机作者求关爱,爱你们
第66章
有时候, 日子过得很慢,每一日都是前一日的重复。可是有些时候呢,日子匆匆忙忙就过去了, 还没来得及感叹什么, 就已经又是一个春天。
陆柯的儿子, 在他一岁的时候, 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大名,陆修。这是他外祖父给取的, 取修身齐家之意。陆柯觉得这名字好,笑嘻嘻地儿子叫了半天,不过到底还是觉得蜚蜚叫起来更上口一些。许复坐在那儿,看着儿子被陆柯抱到案子上抓周,心道这玩意也就是讨个吉利话罢了, 只要案子上都是好物件,小娃娃不管抓什么, 在场的人都能说出吉祥话来。
蜚蜚坐在那儿,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抓了一把小小的宝剑,许复笑了起来, 看吧, 绝对有人说虎父无犬子。果然,那边有一个妇人说了这句话。估计下一句该有人说将门无懦夫了,许复又想道。没一分钟,这家话就被范青的夫人就说了出来。
许复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这交际, 有时候,也是挺有意思的。
陆柯本身就是陆达最喜欢的儿子, 他的孩子,自然也深得祖父喜爱。加上陆家现在只有蜚蜚这一个小辈在眼前,陆达跟陆夫人就想把这小子放到自己身边养。陆柯试探性的跟许复提了一句,没想到她居然痛快的答应了。她日日都要去陆夫人那里晨昏定省,有时候中午还跟着一起吃顿午饭,儿子放在陆夫人那里,跟在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区别。况且,陆柯被陆夫人教得极好,自家儿子,放在她那里,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陆夫人也是及通情达理,每逢陆柯休沐,就让人把蜚蜚抱回去,这对无良的年轻夫妻,就趁着这时候,捏儿子玩。
五月,付少成正趁着没事儿,在两仪殿盘算着是不是端午节能偷着带裴洛洛还有蛮蛮跟阿鸾出去看龙舟,张福英就过来说范悦来了。付少成把眉头一皱,范悦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没好事。
果然,范悦进来以后,行了个礼,就递了一份名单子,付少成让张福英接过来,还没等看,范悦就说话了。
“皇上,方家人回来了。”
方家,付少成已经多久没有再听过他家人的名字了,很多年了吧,从他去了凉州以后,就很少再听到了。但是,他却对方家恨之入骨,因为,付少成的嫡母,名叫方锦绣。
这个女人,早已经埋在了黄土里,估计早都已经化成了一把白骨了,可是付少成仍旧恨她恨到骨子里。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娘亲会活下来,他还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绝对不会被迫娶了赵秀。
方家这次回金陵,目的很简单。作为世家大族,他们总不能一直窝着,后辈子弟还是要考科举做官的。况且,这新帝到底是他家女儿的庶子,久未追封,这也太不拿他们当回事儿了。方家人不知道,自己闺女做的好事,早就已经被付少成查的一清二楚了。
而且,方家人脉广,知道帝后不和,此番回京,也有跟东宫搞好关系的意思。
付少成看完范悦递过来的消息,直接把手里的杯子砸了。原来,方家现在的族长方锦安已经跟付景瑜联系上了。
“去,把太子给朕叫过来。”
张福英听着付少成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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