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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栏玉砌应犹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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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少成点点头,说:“你做得好。派人照顾着点就好了,记住找嘴严的的。”
“是。”陆达说,“三岁的孩子都还不记事呢,让他们平平安安长大,做个平民百姓也就完了。只是,这事情,您会跟裴瑶光说吗?”
付少成摇摇头,说:“我只跟她说她家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就够了,过几年,从那六个孩子里找个最像她家人的,带来京城让她见见也就罢了。算是全她个念想儿。”
陆达点点头表示同意,这前朝的后人,终归是个隐患。
付少成跟陆达又聊了会儿别的,见天色不早了,陆达赶忙告辞,付少成有些不开心,说:“这该死的规矩。”
陆达倒是笑了,说:“您现在是皇帝了,皇帝也是得守皇帝的规矩。”他得到的,就是付少成的一拳。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晚饭的时候,付少成实在是受不了裴洛洛宫里的素菜,自己回甘露殿吃的开心,赵秀在安仁殿就有些食不知味了。她已经打听到付少成独自在甘露殿,这些天,他除了跟着裴洛洛一起用饭,就是一个人吃,她这个皇后,就跟个摆设一样。
赵秀捏了捏手里的筷子,决定明天见到付少成的时候,得把填充后宫这事儿跟他说说。这样既能杀杀那裴洛洛的锐气,也能显得自己贤良大度。
付少成在这边还不知道已经被惦记上了,吃过饭,他急匆匆地就赶去了承恩殿。谁成想一进门,他就被宫女拦在门口,一个手里捧着茶碗,一个手里捧着盆子。
“回皇上,裴姑娘说让婢子在门口候着您。说您刚吃完荤腥,进不得这承恩殿,得漱了口才行。”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说完,扑通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付少成在门口运了运气,却乖乖地拿起茶碗漱漱口,吐在了盆子里,两个小宫女见状赶忙拿着东西逃也似的走了。
裴洛洛此时正坐在偏殿看书,见付少成进来,倒是笑了,说:“您没把那两个小宫女怎么招吧?这是我的主意,有火别往人家身上撒,冲我来。”
“是吗?”付少成挑着眉看着裴洛洛,“我啊,倒确实是有火,真能往你身上撒吗?”
裴洛洛不怕他,说:“您是皇上,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人,您想干什么谁还能拦着您不成,但是,我想做什么,也是谁都拦不住的。”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的脸,决定不再逗她了,一会儿逗急了就不好玩了。他在裴洛洛身旁坐了下来,把头凑了过去,说:“看什么书呢?”
裴洛洛把付少成的头推到一边去,说:“离我远点,一身的羊味儿。”
付少成瞪着眼睛看着她,“什么叫一身羊味儿?”
“这吃完羊肉的人,身上,就是带着股羊味儿啊。”裴洛洛说。
付少成倒是没生气,坐在一旁招呼宫女把茶端过来,说:“不喝点吗?”
“不了。”裴洛洛说,“您今天晚上吃得腻,是得喝茶解解,我最近一直吃的清淡,就不需要了。”
没休息好的裴洛洛说话阴阳怪气的。
一会儿,付少成把头靠在裴洛洛肩上,说:“洛洛。”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柔软,像是一只疲惫的猛兽,想求得温暖。
他们相识多年,裴洛洛极了解付少成。
她转过头看着付少成,说:“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没事儿,老毛病。过来得急,吹了点冷风,一会儿就好。”付少成说完,伸手环住了裴洛洛。
裴洛洛被他抱着,身上顿时就僵住了,脊背挺得直直的。付少成感受到了她的紧张,用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说:“不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
室内,一片安静,只有自鸣钟滴滴答答的声音,间或传来烛花爆了的声音。
付少成嗅着少女身上传来的幽香,有些心猿意马。他把头靠了过去,却又被理智控制了,他轻吻了一下裴洛洛的脸颊,说:“睡吧。别害怕。”
裴洛洛犹豫了一下,没说话,毕竟,她进了这承恩殿,也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借着烛火看着付少成,说:“好点了没?”
“没事儿了。”付少成说完,俯身吻了下裴洛洛,就接着躺下了。
裴洛洛被这吻吓了一跳,都不敢动了,直到耳畔传来付少成轻微的鼾声。她笑了一下,也合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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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天,裴洛洛还没等宫女过来就已经醒了,付少成的胳膊压在她胸口上,压得她快要憋死了。她使劲的把付少成的胳膊扒拉开,刚喘了口气,又被他一把按住了。气的裴洛洛狠命地踹了他一脚,付少成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你醒了。”
“再不醒你就能发现你身边睡的是个死人了。”裴洛洛气哼哼的说,“你能不能以后睡觉老实一点。”
睡不好的裴洛洛是有严重的起床气的。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觉得那个鲜活的小姑娘又回来了,他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睡吧,我跟皇后说了,免了你的请安,等你出孝以后再说。”
裴洛洛坐在床上看着付少成起身,穿好衣服后又折了回来,说:“中午自己吃饭吧,朝廷事多。”
裴洛洛没说话,看着付少成走了以后又躺了回去,她想,她得再睡一会儿,头疼。
新朝初立,事情繁多,付少成在太极殿坐了半天,觉得头都大了,中午吃过饭又在两仪殿听了一耳朵户部的唠叨,好容易群臣们都走了,皇后身边的太监刘福海又过来,说皇后有事情要商议。付少成忽然觉得陆达说的很对,这皇帝啊,真是得守着皇帝的规矩,比如现在,他就不能不去。
踏进了安仁殿,付少成就看见皇后赵秀坐在那里,跟往常一样,挂着得体的微笑。见他来了,赶忙站起身来,行了个礼,说:“您来啦。”
付少成点点头,坐在上首的位置,说:“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赵秀闻言一笑,说:“还是不是后宫的事。”
“后宫什么事?”付少成不解的问道。
“这次可是妾身想到您头里。”赵秀笑着说,“这后宫总不能这么空着,不得进来些人啊。”
付少成这才明白皇后的意思,他看了赵秀一眼,说:“这事不着急,前朝都还没有论功行赏完毕呢。再说了,前朝的事儿朕都还没摸清楚呢,谁家能用谁家不能用的,后宫就不要这个时候添麻烦了。”
赵秀被付少成的话说得有些发愣,怎么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可是她又是非常了解付少成的一个人,知道此事已经定论,她不能再反驳什么。
“那您看什么时候合适呢?”赵秀问道。
“过两年再说吧。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也快过年了。翻过年来又有一堆事情。没空理这些。”付少成说。
赵秀又有想撕帕子的冲动,就算现在是九月,离着过年还有三个月呢,快过年了,他可真好意思说。
见赵秀没什么事情,付少成起身回到了甘露殿,忙了一天了,他饿了。结果,晚饭刚吃上两口,裴洛洛身边的大宫女半夏就跑了过来,说是裴洛洛病了。张福英知道裴洛洛在付少成心中的地位,让半夏在门口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付少成吃饭不喜欢旁人在身边伺候,见张福英走了进来,刚想发火,就听见张福英说:“皇上,裴姑娘身边的半夏说裴姑娘病了。”
付少成刚想放下筷子,又觉得这样有些太过于宠着她了,说:“知道了,你让她在外面等着,我吃完了就过去。”
张福英想了想,说了声是就退了出去。
付少成不紧不慢地吃过饭,又让小宫女端来茶水漱了漱口,这才起身走了出去,说:“走吧,去看看。”半夏在旁边等得都快急哭了,见皇帝出来这才抹抹眼睛,一路跟了过去。
裴洛洛早晨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酸疼,也不想吃饭,鲁妈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才发现烫的厉害,裴洛洛倒觉得没什么大事儿,说下午睡一觉兴许就好了,她啊,在这里,得老实点,存在感越低越好。谁知道下午却越烧越厉害,晚上的时候,她都有点说胡话了。鲁妈妈这才慌了,赶忙让半夏找付少成过来。
付少成进来的时候,裴洛洛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知道有人进来,还睁眼看了一下,见是他,不由得笑了,说:“少成哥哥。”
鲁妈妈被这句话逼得眼泪都下来了,她家姑娘都已经烧糊涂了,这几年前的称呼都出来了。
付少成见状赶忙让张福英去请太医,自己则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裴洛洛的额头,烫的厉害。
“怎么不请太医呢?”付少成问道。
半夏在旁边不敢说话,还是鲁妈妈胆子大,犹豫了一下,说:“姑娘说了,在这宫里老实点好,兴许下午睡一觉就好。”
鲁妈妈的话提醒了付少成,是啊,她裴洛洛在这宫里连个名分还没有呢,上上下下都是裴姑娘裴姑娘的叫着,她又怎么去请太医。赵秀今天跟他说充盈后宫的事,怎么就没想到裴洛洛还没有位分呢。
这时,太医来了,隔着帘子号了号脉,又问了问鲁妈妈裴洛洛最近的情况,说:“这天气到了八月底,早晚到底有些寒凉,再加上长期吃素体质虚弱,这才烧了起来。没什么大碍,吃两剂药就好。”
付少成挥挥手,半夏带着太医下去煎药,不一会儿,药就煎好了端上来,鲁妈妈让付少成扶着裴洛洛坐起来,自己则端着药送到她嘴边,说:“乖,瑶光,喝药了。”
裴洛洛打小不怕喝药,听了这话,乖乖地端起碗,一气就喝尽了,然后皱着眉头冲着鲁妈妈说:“苦。”
鲁妈妈拿出一颗糖送进裴洛洛嘴里,说:“吃了糖就不苦了。”
又对这付少成说:“皇上,老奴斗胆说一句,您还得扶着点她,等糖吃完了您再让她躺下,别噎着她。”
付少成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鲁妈妈这才带着半夏他们离开,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裴洛洛靠在付少成的身上,下意识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付少成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姑娘,是啊,她还是个小姑娘,才刚刚十六岁。
别说,太医院的药就是管用,半夜,裴洛洛的烧就退了,她迷迷糊糊地要水喝,睡在旁边榻上的付少成听见声音赶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裴洛洛半睡半醒的喝完了,才发现眼前这个人是付少成,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说:“你怎么在这儿?”
“你还好意思问我,自己病了不找太医,硬扛着,我好心好意守了你半宿,你居然就这么对我,裴洛洛,你有良心吗?”付少成怨气冲天,当了一晚上的大宫女,又在这么硬的塌上睡了半宿,居然就得了这么一句话。
裴洛洛这才反应过来,说:“谢谢你。我觉得我好多了,你还是上来睡吧。”
付少成倒是没客气,掀开被子就躺在床上,裴洛洛刚想说什么,就被付少成捂住了嘴,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赶紧睡觉。”
裴洛洛眨了眨眼,可能是因为刚退烧,还有些迷糊,乖乖地闭上嘴,也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裴洛洛,嘴炮小能手就是我。
第5章
裴洛洛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要不是清晨付少成又叫御医来诊了回脉,说没什么大碍了,鲁妈妈都想伸手去探探她的鼻息了。她睁开眼睛,觉得头还有些昏沉沉的,但是已经舒服很多了。她打了个哈欠,说:“鲁妈妈,我饿了。”
鲁妈妈让半夏端来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一边喂一边说:“姑娘,这新朝算是稳了,您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裴洛洛喝着粥,眨巴着眼睛看着鲁妈妈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鲁妈妈见左右没人,小声地说:“皇帝对您情深义重,您也别太作了不是。这都一个多月,您的小脾气也耍够了。虽说男人都是贱皮子,得不着的才是最好的。但是也得让他尝尝甜头不是。”
裴洛洛叹了口气,说:“行了,我知道了,我想想吧。”
“太医说您体格弱,您看,是不是也加点荤腥?”鲁妈妈又说。
裴洛洛摇摇头,说:“父亲兄长尸骨未寒,我就进了这承恩殿,再不茹素,我以后有何颜面见他?”
鲁妈妈想了想,说:“姑娘,毕竟身体是最重要的,以后,您还得生小皇子呢。”
裴洛洛想了想,说:“好。”
鲁妈妈这才高兴起来,说:“姑娘,皇帝带您不薄,您也得给点回报,皇后那儿,您也得露个面。”
“不可能,让我跪她,门儿都没有。”裴洛洛说,“再说了,她的宝贝疙瘩还住在她那儿呢,就我这一身白衣过去,估计她会嫌我晦气。”
“这后宫的规矩您忘了不成,除了晋位和封后,嫔妃是不用对皇后行跪礼的。”鲁妈妈说。
“可是我算哪门子嫔妃。”裴洛洛说,“我啊,在宫里是裴姑娘,在她眼里,估计连个低等的洒扫宫女都不如。”
这话说完,鲁妈妈也不说话了,是啊,她家姑娘连个封号都没有。
所以,不得不说,付少成有时候是个体贴人,下午,裴洛洛就接到了一纸诏书。
“裴氏,少而温婉,明善蕙兰,地惟轩冕之华,德备容言之美。可册静妃。其敬之哉,可不慎欤。”
裴洛洛跪在地上,垂下了头,觉得想笑,不知道付少成是怎么难为礼部,想出了这么几个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词语。不过,静妃,这个静字,唉,不知道赵秀知道了会怎么想,付少成这是打算不让谁好过啊。
接过圣旨,小太监又说:“静妃娘娘,皇上说您现在身上还有孝,册封礼就免了,皇后那儿您也不用过去。”
裴洛洛听闻,倒是真心诚意的说了句谢皇上。让她去跪赵秀,她宁可马上去死。
“明天一早,内侍省会派人过来,让您挑人,您有合用的,也可以跟内侍省说。”小太监继续说道。
裴洛洛点点头,说:“知道了。”
送走了小太监,鲁妈妈高兴的对裴洛洛说:“这下您也算是在这宫里立住了,接下来怎么做,您得好好想想了。”
裴洛洛笑了,说:“您看着吧,最迟到腊月,这太子的册封旨意就该下来了。”
鲁妈妈想了想,没说话,裴洛洛说的对。
“不过鲁妈妈,这些日子,我也看了不少史书,这世间啊,最难的,就是做太子,善终的少啊。”裴洛洛说。
“可是姑娘,”鲁妈妈说,“您还得有三年的孝要守啊。”
“没关系的。”裴洛洛说,“付少成绝对不会很快就让后宫进人的。现在能进来想进来的人,身后都不是他自己的人。再说了,付少成能等得了三年?”
安仁殿,赵秀听闻册封裴洛洛为静妃的旨意后,在小佛堂念了一个时辰的经,出来以后,仍旧是那个娴静典雅的皇后,下午,她趁着付少成高兴,说:“皇上,马上就到九月了,妾身也是很久没见过娘亲了,您看能不能让娘亲进宫来看看我?”
付少成想了想,说:“也好,马上就要重阳节了,今天魏国公还说国公夫人想念你,就初九那天,正好是重阳节,你看可好?”
“妾身谢皇上体恤。”赵秀这次倒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付少成,她啊,想娘了。
晚上,裴洛洛正在书房跟鲁妈妈说话,商量着承恩殿来了新宫人之后怎么安排,付少成就又来了。裴洛洛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天天过来不累吗,甘露殿离着承恩殿可是不近了。
付少成伸手摸了摸裴洛洛的头,说:“不热了,看来这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回皇上,太医院医术不好的太医是活不到现在的。”裴洛洛冷淡的说,她觉得付少成有时候很喜欢说废话。
付少成倒是没理会她语气中的奚落,看着她,因为茹素,越发的瘦了,穿着宽袍大袖的衣裳,更加飘飘欲仙,他都不敢让她在外面多站一会儿,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走了。他伸手拉着裴洛洛坐了下来,说:“本来就瘦,这一病,更瘦了。”
“瘦点好看啊。”裴洛洛说。
“不好。”付少成说着伸手摸了裴洛洛一把,“咯手。”
裴洛洛运了一口气,说:“我说的是好看,没说好摸。”
付少成一把拉过裴洛洛,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深吸了口气,说:“裴洛洛,你最好老实点,别太挑战一个男人的容忍度,尤其是一个当了皇帝的男人的容忍度。”
裴洛洛后背有些僵硬,她挺得直直的,没说话。
付少成又闻了闻,说:“你真香。”
“回皇上,臣妾守孝期间,是不能用脂粉熏香的,你最好找御医看看鼻子。”裴洛洛说。
这时,张福英带着严礼已经走到了门口,扒着头看了一眼,没敢进去,只是加重了脚步声,付少成听见声音,把裴洛洛放了回去,说:“进来吧。”
张福英跟严礼这才进来,对着二人先见了礼,说:“皇上,严太医来了。”
裴洛洛在旁边纳闷,她刚刚才叫太医诊过脉又重新开了药,这又是怎么回事。
严礼走向前对着裴洛洛行了礼,又看着付少成,说:“皇帝您都不听我的话了,又把我叫来干什么呢?”
裴洛洛心说,到底是长年跟在付少成身边的人,说话真是大胆。
付少成倒是没生气,反而笑着对严礼说:“严礼啊严礼,这么多年你这脾气还这样。我现在听你的话还不成,我这膝盖,疼的厉害。”
“那您这膏药还是得用。”严礼说。
“成,听你的。”付少成说。
严礼听了这话,让小太监端了盆热水进来,又让宫女把付少成的衣服撩开,露出右腿的膝盖,裴洛洛在旁边看着,只见他右腿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小腿一直蔓延到大腿,触目惊心。
宫女用软布在严礼的指挥下擦拭干净以后,严礼拿出一盒黑色的膏体,敷在付少成右腿上,又用长长的布条缠好,说:“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付少成点点头,说:“麻烦你这么晚还得跑一趟。”
严礼看了他一眼,说:“谁让有的病人不听话呢。”
裴洛洛在旁边觉得好笑,付少成有时候也是很好脾气的。
张福英送走了严礼,付少成看着裴洛洛,说:“在北凉落下的毛病,每年夏天都得敷药,今年没敷,这膝盖就不干了。”
“所以您往年没有预报阴天下雨的本领呗?”裴洛洛说。
付少成苦笑了一下,说:“怎么没有,就是没那么疼罢了。”
裴洛洛扶着付少成进了内室,两个人在榻上就着大蜡烛看书,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裴洛洛怕冷,身上围了条锦被,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恍若谪仙。
这时,外面忽然起了大风,跟着就是一道闪电,然后一道惊雷响起,接着就传来噼噼啪啪的雨声。裴洛洛又把锦被围紧了一圈,看着付少成,说:“还真是挺灵的。就您这本事,钦天监知道了肯定喜欢。”
付少成被裴洛洛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说:“睡吧,我昨天就没睡好。”
“有句话我想问您,您天天过来腻得慌吗?”裴洛洛边说边往床那边走过去。
付少成因为腿上敷着药,走路略有些缓慢,说:“怎么可能会腻,多久都不腻。”
裴洛洛没说话,躺在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半夜,雷电交加,裴洛洛被惊醒了好几次,付少成可能是因为怕热,早就把胳膊伸在了外面,裴洛洛怕自己半夜被压死,把他的两只胳膊都塞进被子里,然后围得严严实实的,接着出了一口大气,这下不用担心被胳膊拍了。她合上眼,继续睡了过去。
听着裴洛洛声音平缓下来,付少成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觉得裴洛洛还是很关心他的,不由得笑了起来。翻了个身,也睡了过去。
两个人一夜好眠。
清晨,付少成醒过来就觉得膝盖好了很多,决定要再给严礼一笔大大的赏赐。裴洛洛听见动静也坐了起来,因为睡得好,心情十分平和。
付少成见她醒了,说:“你也起吧,雨停了,多穿点去外面散散步,清晨的空气很好。这样走一圈,早膳还能多用点。”
裴洛洛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说:“也好。这承恩殿我还没转过呢。”
“上午内侍省会带宫人过来,别忘了。”付少成说。
裴洛洛点点头,位分有了,宫人也有了,她想,她的后妃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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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九月初九重阳节,赵秀早早地就起来了,梳洗打扮好坐在安仁殿里,等着她娘亲,魏国公夫人。魏国公夫人,也是早巴巴的就起床了,催着丫鬟梳洗打扮,她想早点进宫,这样就能跟闺女多待一会儿。
付少成非常给皇后面子,在安仁殿陪着她等来了魏国公夫人。见了礼以后,他就去了两仪殿,临走时,他对魏国公夫人说:“你们母女二人好久不见了,午饭就留在安仁殿用,一会儿瑜哥儿就过来,你也好久没见他了,可是长高了不少呢。”
魏国公夫人笑眯眯地谢过给皇帝,是啊,她可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外孙了。
见付少成走远了,赵秀挥退了众人,说:“本宫跟魏国公好久没见,想说点私房话,你们在外面候着就好了,这里有如意伺候就行了。”
内侍们说了声是,就退了出去,最后走的那个刚想把门关上,魏国公夫人说话了,“门敞着就好,这九月天,还是有些热的,关了门不透气。”
赵秀见内侍们都走了,就走过来靠在魏国公夫人身边,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娘,我想你。”
魏国公夫人拍拍她的手,说:“秀儿,娘也想你。”
赵秀拉着母亲坐到窗边的榻上,说:“母亲可知道最近后宫的事儿?”
魏国公夫人点点头,说:“知道,封了个静妃。”
“我前些日子跟皇帝说充盈后宫的事情,他没同意,接着就封了那裴瑶光为静妃。”赵秀说,“娘,您可知道,这裴瑶光是走了承天门进来的。到现在,我都没受过她的礼,甭说礼了,我连她的面儿都没见过。她成天躲在承恩殿,皇帝也见天往那儿跑。”
魏国公夫人看了眼赵秀,说:“秀儿,你最近急躁了。每天多往小佛堂念念经吧。”
赵秀闻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明所以。
“皇帝不充盈后宫,自然是有他的想法,这新朝初立,各方势力都有,他还没摸清楚大臣们的想法呢,他怎么会让这宫里进人。”魏国公夫人说,“现在,他只有瑜哥儿这一个孩子,既嫡又长,谁能越过他去。这做了皇后,你平时的稳重都去哪儿了?”
赵秀委屈地扁扁嘴,说:“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你急什么,皇帝现在对裴瑶光好,那是他还没得到她呢,男人都这脾气,你且看几年以后,他还是不是这样。她裴瑶光封静妃,是有条件的,你父亲说过了年,立瑜哥儿为太子的旨意就会下来,你只要好好教导瑜哥儿,就够了。除非,”魏国公夫人说,“你对皇帝动情了。”
赵秀听了这话,面上露出喜色来,说:“真的,那可太好了。至于感情,母亲也清楚,我跟皇帝,怎么可能呢。”
“这不就结了,这女人啊,只要不动情,就没有什么能困得住她的。皇帝什么时候充盈后宫了,你再展现你的贤良大度。这年轻漂亮的姑娘啊,多得是。”魏国公夫人说,“而且,裴瑶光她是前朝皇帝的女儿,你觉得皇帝会容得下她生下皇子吗?”
“可是娘亲,皇帝封她是静妃,静妃啊。”赵秀说,“不就是取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意思嘛。”
“男人的嘴你也信。”卫国公夫人轻蔑地说,“你父亲当年还说后院只有我一个人呢,你看现在,都纳了两个了,十六七岁鲜灵灵的漂亮姑娘。可是那又怎么样,他身上的爵位,除了你大哥,还能给谁。”
赵秀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
“秀啊,一动不如一静,知道吗?她裴瑶光嚣张,你就忍着,只要皇帝给你面子,你就别说话,等皇帝厌了她的时候,你再提,说你的委曲求全,你的无可奈何,明白吗?”魏国公夫人说,“别逞一时之气。”
赵秀点点头,说:“娘说的对。”
“这后宫里现在就你跟裴瑶光两个人,皇帝总有烦的时候,你呢,这时候不就成了解语花了吗,如果可以,争取再要个嫡子,最好多要几个,这孩子啊,越多越稳当。”
赵秀又点点头,说:“娘放心,我会的。初一十五,皇帝是往我这儿来的。”说完,面上一红,倒是显出一些娇媚。
魏国宫夫人点点头,说:“这样才对。天天冷冰冰的,没有男人会喜欢。”
安仁殿这边其乐融融,裴洛洛在承恩殿,却是非常不开心,昨天晚上,她听付少成说今天魏国公夫人进宫,她就无比的羡慕赵秀,她也想娘啊,可是她娘,再也回不来了。裴洛洛的娘生前是宠妃,生得美,性子又温柔,可惜红颜薄命,去得早。
裴洛洛坐在窗边,一言不发,她连跟付少成撒气都不可能。况且,她裴家,斩了付家十几口人,她想,付少成也应该是这么难过吧。
晚饭的时候,她破例要了壶菊花酒,自己坐在那儿,自斟自饮。裴洛洛好酒,也有个好酒量,可是,这一次,她一会儿就觉得晕乎乎的了,鲁妈妈在旁边,张了张口,却没说话,裴洛洛不开心,她知道。
付少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裴洛洛脸红红地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筷子歪着脑袋,看着他,说:“付少成,要不要喝一点?”说完就起身拉着他做了下来,晃了晃壶,说:“没酒了。”转身对着半夏说:“去,再要一壶来。”
半夏看着付少成,见他点头,这才匆匆跑出去,很快就拿了一壶回来。
裴洛洛接过来,给付少成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来,干了。”
付少成知道裴洛洛的酒量,见她醉成这样,看向了鲁妈妈。
“静妃心里不舒坦。”鲁妈妈说,“她想她娘了。”
付少成点点头,果然还是有原因的。陪着裴洛洛喝了两杯,付少成叫来张福英吩咐了几句,又对着裴洛洛,说:“别喝了。”
裴洛洛趴在桌子上,看着付少成,说:“我想我娘了,特别想。你呢,你是不是也想你娘了。还有,我裴家对不起你付家,你付少成又对不起我,我们两个扯平了,对吗?”
付少成没说话,只是把裴洛洛拉过来,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说:“洛洛,乖,别难过了,好吗?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付少成发现裴洛洛越发的瘦了,后背的骨头都凸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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