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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栏玉砌应犹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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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裴洛洛(裴瑶光)是前朝的公主,国破就意味着家亡。少年时遇见的那个人,已是新帝,他说,要么做我的妃子,要么死了在墓里等我。
  她举起金簪,马上就要刺进喉咙的时候,身边一直陪着她的乳母跟她说,活下去,如果她诞下皇子,扶他称帝,这新朝就混进了前朝的血脉。
  于是,裴洛洛(裴瑶光)进了付少成的后宫。
  她千百谋划百般算计,撒娇卖痴、屈意承欢。
  结果,付少成说,你装的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其实呢,情是真的,爱也是真的,但是现实,更是真的。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此文偏现实向,虐文,男女主都虐。结局BE,番外重生梗撒糖。
  本文慢热,希望大家往后看看,给您鞠躬了。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洛洛(裴瑶光),付少成 ┃ 配角:接档文,我见大理寺卿多妩媚 ┃ 其它:虐文


第1章 
  **瑞文孝成皇后,汴梁人,前朝怀闵帝女。长泰初,帝纳为妃。生太宗,后生安乐公主。后静默宽容,行不妒忌,多智略,能行大事。
  成平三十二年七月初三,辅国将军付少成率兵从瑞门进紫宸宫,成平帝于紫宸宫含元殿自缢死,后宫诸妃,从死者众。
  长乐公主裴瑶光此时正在千步阁,她望着远处的不断升起黑烟,又看着身边一众诚惶诚恐的内侍们,说:“你们不用害怕,他付少成的目标是我们裴家,与你们无干的。”
  这时,六皇子裴思柯独自一人跑了过来,发髻散乱。他气喘吁吁地对着裴瑶光说:“快走,安宁门外有父亲的亲兵在接应,我们一起逃出去。”
  “哥哥,我们逃不走的。”裴瑶光说,“现在,整个紫宸宫周围应该都围满了他的人,出去,就是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六皇子有些焦躁的说。
  “我这千步阁里,有毒酒有匕首有白绫,选哪个都行。”裴瑶光镇静地说。
  “瑶光,我们还是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哥哥,你要知道,咱们裴家没有留后路给付家,就算他付少成念旧情有心放咱们一马,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不会留后路给咱们。跑到天南海北,他们也会想法设法追杀过去。”裴瑶光眼里噙着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这时,一个将领打扮的人从外面闯了进来,裴瑶光定睛一看,正是付少成的亲信陆达,后面还跟着四个宫女,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一个盖着红色锦缎,剩下三个盘子,用白色锦缎盖着。
  “长乐公主,付将军说,这四样,让您选一个。”陆达态度温和谦卑,仿佛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裴瑶光。
  裴瑶光冷笑了一声,说:“说的可真是道貌岸然,什么付将军,谁不知道他马上就是这紫宸宫的新主人,高高在上的皇帝,生杀大权在握。哼,原来他付少成也在乎这虚名。”她轻蔑地看了陆达一眼,“掀开吧,我看看。”
  陆达对着四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她们掀开了盘子上的盖着的锦缎,一个是一身红色宫装,绣着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剩下的,分别是酒杯、匕首、白绫。
  “付将军说了,若您还对他有意,就选这红色宫装,付将军说会封您为妃,享一生荣华富贵。若您无意,这剩下三个您选一个,他会将您风光大葬,待他百年之后,让您陪葬身边,享皇帝祭祀。。”
  裴瑶光听完这话,死死地咬住下嘴唇,这付少成,亏她刚才还说他会念旧情,她是前朝的公主,死后却要进他的陵墓,这么折辱人的法子,也就他能想得出来。
  “你先下去,让我想想。”裴瑶光说,“这紫宸宫现在上上下下都是你们的人,我也是逃不出去的。”
  陆达点了点头,带着四个宫女退了出去了。礼仪标准,举止规范。
  “你也看见了。”裴瑶光对着六皇子说。
  裴思柯想了想,说:“瑶光,答应我,活下去。”
  裴瑶光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簪子,说:“哥哥,你看,这是前些年我生日母妃送我的簪子,多漂亮。”
  裴思柯愣愣地看着裴瑶光,哽咽地说:“活下去。”
  裴瑶光摇摇头,说:“死多容易啊,我还能选个自己愿意的死法。活下去太难了。”说着,就把簪子举了起来,奔着自己的喉咙就去了。
  这时,立在一旁的乳母鲁氏,忽然走上前,一把夺过裴瑶光手里的簪子,说:“公主,六皇子说的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从小聪敏机智,皇上总说众皇子莫不及您。这付少成又一直对您情根深种,老奴想着,您若是在他的后宫立住了,总有出头的日子。您若去了,可就真随着他陪葬了。遂了他身边那一众人的心愿了。”
  裴瑶光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直噙着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一颗一颗地打在她的月华裙上,浸出点点斑痕。
  裴思柯握着她的手,说:“瑶光,哥哥们无能,连累你至此,但是看在哥哥们从小对你疼宠有加的份上,替我们活下去吧。活着,总能有希望。你跟你的母妃一样漂亮,跟她一样,你也生几个孩子,扶其中一个上位,这天下,就有咱们裴家一半的血脉了。”
  “你觉得不管是付少成还是追随他的那一众人,会让一个有前朝血脉的孩子出生吗?”裴瑶光喃喃地说。
  “付少成的命,是你跟父皇求来的,他欠你。况且,他又那么喜欢你。你试试,瑶光,你那么聪明,一定有法子的。”裴思柯说完,就一头撞在了柱子上,他缓缓地躺在了地上,眼睛却一直望向裴瑶光,他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却一直在努力地张着嘴,裴瑶光知道,他说的是活下去。
  裴瑶光终于抑制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半晌,她擦掉泪水,对着鲁氏说:“去外面把宫装拿进来吧。”
  鲁氏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说了声是,就走了出去。
  付少成骑马从瑞门进来,穿过整个紫宸宫,来到千步阁,一进去,就看见裴瑶光穿着红色宫装坐在那里,见他来了,也不起身,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付少成大步走了过去,看着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的裴瑶光,沉默了半天,说:“瑶光。”
  她还是那么美,但是美得一点生气都没有,仿佛一尊瓷娃娃。
  裴瑶光只是抬头看着他,说:“好久不见。”
  阳光从殿外招进来,有些晃眼,她侧过头看着付少成。这是个清瘦的男人,因为在北凉待得时间太久,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小麦色。他是个窄脸,眼睛细长,鼻梁高挺,两片薄薄的嘴唇,有些苍白。相书上说,这样的男人,薄情寡义。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现在这般,连路人都不如。
  她看了他一会儿,说:“付少成,这人啊,想活着的时候,怎么都能活下去。不想活着的时候,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
  付少成看着眼前的裴瑶光,还是跟以前一样倔强的眼神,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可是相貌却又格外柔美,他忽然间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他伸手过去,想去摸摸她的脸颊。
  裴瑶光反应及其敏捷,她拿起金簪抵住自己的喉咙,说:“付少成,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不然我现在就刺下去。”
  付少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却很快就反应过来,说:“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裴瑶光没说话,手上一使劲,喉咙就被刺出血来。
  “你说吧,什么事。”付少成声音已经沉稳,裴瑶光却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慌乱。
  “厚葬我父兄,不得**他们的尸身,这是其一;善待裴家后人,这是其二;我以在室女身份,守孝三年,这是其三。”裴瑶光说。
  付少成沉默了一会儿,说:“可以。但是,从此以后,你是豫州裴家之女,名洛洛,不再是裴瑶光。”付少成说。
  裴瑶光没说话,眼泪却一滴一滴流了下来。她小名就叫洛洛,她出生在豫州行宫,因为临着洛水,母妃就给她起了个小名叫洛洛。后来,父亲给她取名叫瑶光。瑶光者,资粮万物者也。
  从此,世上再无裴瑶光。
  出了千歩阁,陆达看着付少成,说:“将军,您这是何苦呢?”
  付少成苦笑了一下,说:“瑶光想要活着,除了我的后宫,无处可去。如果我没有我之前这一出,你觉得赵家、王家,会放过他吗?”
  “那您也有些过了吧。”陆远说。
  “那又能怎么办?”付少成说,“况且,你觉得这一出,是我逼着她,还是求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留下陆远,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略狗血。本文慢热,求继续看下去,求收藏,我觉得,应该不会太失望。
  推荐基友余塘的《重生之再嫁奸臣》
  谢照岚等了裴言昭三年行嫁娶之约,出嫁仅半载时光,镇国公府谢家涉嫌通敌,裴言昭亲自带兵剿灭。而她遭奸人戕害,在桃李之年瘗玉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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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道赐婚纶旨,将她和裴言昭再度绑在了一起……


第2章 第2章
  新朝建立,第一件事情就是定都,付少成不喜汴梁,就把都城定在了金陵。命工匠仿照紫宸宫,在金陵修建新宫。
  裴瑶光,如今应该称为裴洛洛,听到消息,冷笑了一声,对着鲁氏说:“付少成终归还是觉得自己这皇位来路不正,不敢在汴梁多待。”
  “公主慎言。”鲁氏说。
  裴洛洛听了这话,笑得更灿烂了,说:“您叫错了,哪还有什么公主。我现在不过就是新帝后宫里的一个宫人罢了,连个封号都没有的宫人。”
  说完这话,她起身走出宫门,看着远处,这紫宸宫的后宫现在只住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她,另一个则是付少成的发妻,赵秀。想来,迁到新都以后,这后宫里,应该会住上十几个女人吧,这么多女人在一起,想想就觉得可怕。
  裴洛洛像小时候一样,坐在宫殿外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云朵漂来漂去,七月的阳光很刺眼,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夏天,太阳落山得晚,天还亮着,就有小太监过来,给裴洛洛行了个礼,说:“裴姑娘,皇上说让您晚上等着他一起用饭。”
  裴洛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太监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其他表示,就退了出去。
  身边的宫女走过来打算让裴洛洛梳洗打扮一下,被她制止了。
  “我如今正在孝期,怎好梳洗打扮。”裴洛洛说。
  付少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裴洛洛穿着一袭白衣坐在那里,头发简单地绾了个发髻垂在脑后,不施脂粉。却仍旧美丽动人,仿佛仙子一般。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走进内室。裴洛洛见他进来了,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说:“臣妾见过皇帝。”
  行动举止谦卑规范,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上菜的小太监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付少成坐在上首,说:“都是素菜,你可还满意?”
  裴洛洛看了一眼,果然满桌不见荤腥。她抬眼看着付少成,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皇上。”裴洛洛说。
  这样中规中矩的对话让付少成觉得颇为无趣,他抓住裴洛洛的手,说:“洛洛,以后你还是叫我少成可好?”
  裴洛洛看着他,轻轻地说:“不好,于理不合,这深宫之中,只有皇后才能叫您的名讳。”
  付少成看着裴洛洛,有种想掀了桌子的冲动,可是对上她的眼睛,他又把这冲动压了下去。裴洛洛一贯不都是如此吗,脾气上来了,谁都劝不了她。
  一顿饭,索然无味。
  用过饭后,裴洛洛看着歪在榻上的付少成,说:“您晚上歇在哪里?”
  付少成处理了一天的政事,有些累了,他眯着眼睛说:“你这儿。”
  裴洛洛刚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相对无言,付少成在榻上眯着,裴洛洛则坐在一边,就着灯光看起书来。一会儿,小太监走过来说热水已经备好了。付少成这才睁眼,对着裴洛洛说:“我去沐浴了。”
  裴洛洛拿着书看着付少成,说:“去吧。”
  付少成笑了一下,伸手捏了下裴洛洛的脸就走了出去。
  一会儿,半夏走过来,说:“公,哦不,姑娘,皇上说要帕子。”
  “那你就送过去啊。”裴洛洛说。
  半夏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说:“奴婢害怕。”
  半夏从小就跟在裴洛洛身边,忠心是有的,可惜胆子极小。裴洛洛又喜欢她的可爱劲儿,也就惯着她。
  裴洛洛听完这话,环视了一下,也确实没有别人。她叹了口气,拿了帕子送了过去。
  一进门,付少成背对着她坐在浴桶里,精瘦精瘦的脊背上满是伤疤,有深有浅,有长有短。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过去。
  付少成转过头,透过氤氲的热气见识裴洛洛,说:“怎么是你来了,其他人呢?”
  “这宫里,除了我跟半夏,就是鲁妈妈。鲁妈妈进来不合适,至于半夏,不知道您那儿长得凶,吓着她了。我的宫女,跟我这么多年,见她害怕,就我进来了。”裴洛洛嘴皮子极溜。
  “这,下次我来一定多带些人。”付少成说,“这身伤疤可是吓到你了?”
  裴洛洛摇摇头,那么多伤疤,他究竟是在北凉受了多少苦,没有他,西夏人是不是早就打过来了。而且她觉得付少成的命是真的挺好的,这么多年,不管是以前在北凉抵御西夏,还是后来起兵造反,命运总是眷顾他的,脸上一点伤疤都没有。
  “这帕子?”裴洛洛问道。
  “放那儿,我自己来。你快点出去,这屋里热。”付少成说。
  裴洛洛如释重负,这热气早就蒸得她眼冒金星,她赶忙走了出去,大热天在这屋里,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蒸熟了。
  付少成走进内室的时候,就看见付锦绣盖着薄被躺在榻上睡着了。皮肤白的仿佛瓷娃娃一样,眉毛直扫入鬓角,高挺的鼻梁,长睫毛一颤一颤的,嘴巴红润,下巴小巧。他不禁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她的皮肤可真光滑。
  裴洛洛被付少成惊醒,说:“你要干什么?”
  付少成看着她,说:“洛洛,我要是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反抗得了吗?”
  裴洛洛眼神充满戒备,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他想对付她的话,太简单了。
  “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呢。”付少成说完躺在床上,用手抚了抚膝盖。
  “明天会下雨,如果你要出去,记得让宫人带着雨具。”付少成说。
  裴洛洛看着他,一言不发,心里却想,在北凉这么这么多年,他连看天象都学会了不成?
  “我在北凉的时候膝盖落下了毛病,阴天下雨前就会隐隐作痛。所以,只要膝盖一疼,第二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你忘了?”付少成见裴洛洛一眼疑惑,解释道。
  裴洛洛没说话,凉州冬季漫长,又极冷,边关又极苦,付少成在那里吃了不少苦头。这些,她怎么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迁都?”裴洛洛问道。
  “自然是等宫殿建好以后。”付少成说,“听说已经快了,最迟九月。”
  “那紫宸宫呢?”裴洛洛问。
  “修葺好了就当行宫,你要是闷了,可以回来住住。”付少成说。
  裴洛洛还想再问下去,耳边却响起了付少成轻轻地鼾声。她只得把话咽了回去,想着明天有机会再问。
  她侧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付少成。这么多天来,这是她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他。他一点都没变,裴洛洛想。
  她翻过身,躺在那儿看着床顶帐子上的花纹。裴家跟付家,早就已经说不清谁对谁错了。她的父亲杀了付少成一家十五口人,付少成又逼着她全家自尽。
  当初,她父亲下令的时候,她跪在地上求过,可是能有什么用呢,只救下来付少成一人而已。而这个人,又害得她国破家亡。
  裴洛洛叹了口气,也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同心阁内,赵秀坐在镜台前,宫女如意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梳着她的长发,这时,小太监走过来,说:“皇后娘娘,皇上歇在翠景台了。”
  赵秀点点头,没说话。
  身后的如意却有些不高兴了,她撅着小嘴,说:“夫人,哦不,娘娘,这裴瑶光也太嚣张了吧。”
  赵秀一点都没生气,说:“如意,今时不同往日,这不是辅国将军府,也不是北凉的付宅,这是皇宫,以后要慎言,知道吗?”
  如意点点头,可是脸上仍旧是愤愤的表情。
  “你从十岁就跟在我身边,都十年了,他们这点事你还不清楚吗?”赵秀说,“付家跟裴家之间,早就是一笔烂账,谁欠谁的都不好说。这付少成跟裴瑶光,何尝不是这样。”
  赵秀人如其名,是个秀美的女人,端庄娴雅,永远一副波澜不惊水波不兴的样子。
  “可是您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啊。”如意说。
  “是啊,正是因为我现在是皇后了,所以我才更要稳才对。”赵秀伸出手抚了抚眼角,还好,没有一丝细纹,“我有瑜哥儿傍身,还有什么好怕的。”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如意问道。
  “这后宫跟后院,一样又不一样。毕竟前朝连着后宫,但是,你也说了,我是皇后,瑜哥儿是嫡子,他付少成就得立我的瑜哥儿为太子。这太子都立了,你说她裴瑶光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况且,她现在虽然是裴洛洛,但是有几个人不知道她就是裴瑶光?先不说皇帝,你觉得大臣们有几个愿意先朝的公主生下当今的血脉?”赵秀平平淡淡地说,“所以,我只要护好瑜哥儿就足够了。”
  如意点点头,没说话。
  赵秀拍了拍如意的手,说:“况且,我身后是赵家,我父亲是赵将军。他付少成不敢动我分毫的。”
  “可是娘娘,您不生气吗?”如意问道。
  “生气?”赵秀笑了一下,说:“我十四岁嫁给付少成,新婚的第二个月他就带兵去了北凉,在北凉一待就是十年。当时,我刚怀上瑜哥儿啊。这十年里,我侍奉翁姑,照顾瑜哥儿,还得操心小叔小姑,跟守寡有什么区别。”
  “娘娘真辛苦。”如意说。
  赵秀叹了口气,说:“以后这话就不要再说了。明白了吗?”
  如意乖巧地点点头,接着给赵秀梳起了头发,又长又直的黑发,跟瀑布一样垂到腰间,衬得她的皮肤格外白皙。她家娘娘真美,一点也不比裴瑶光差。
  深夜,守夜的小宫女也睡着了。赵秀躺在床上却一直睁着眼睛,如今她已经是皇后了,背后有赵家,脚下又有瑜哥儿,真像她说的那样,她现在只要稳稳地坐在这儿,就没人敢动她。至于裴瑶光,赵秀觉得她跟后面要进宫的女人比起来,根本不算个事儿。她要守孝三年,就让她守好了。这三年里宫里会进来很多年轻的姑娘,有端庄的、有妩媚的、有清纯的、又妖娆的,她裴瑶光一个人怎么敌得过。想到这儿,赵秀笑了,翻了个身,慢慢地合上眼。
  新朝建立,虽然三省六部都还需要长久的磨合,但是终归做起事来是高效迅速的,很快,金陵的新宫就已经修缮完毕,付少成在钦天监送来的良辰吉日中选了一个离着最近的。
  迁都,就这样开始了。
  裴洛洛是跟着付少成和赵秀一起走的,她临上马车之前,回首看了看紫宸宫,她站了很久很久,仿佛想要把它刻在心里一般。付少成在旁边看着,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身,上了马车。赵秀坐在皇后规格的马车里,掀开帘子望着外面,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汴梁金陵离得很近,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付少成不耐烦繁琐纷杂的宫廷礼仪,硬是压住了礼部,把郊迎这项给免了。
  在郊外行宫休息了一天以后,皇帝并皇后晨起进了金陵城,从承天门进来后过了嘉德门和太极门,帝后下了步辇,并行进了太极殿,接受文武百官朝拜,而在他们后面的裴洛洛,则直接从嘉德门东行,穿过后宫进了承恩殿。
  裴洛洛坐在正殿,她想,这名字可这难听,承恩,他付少成怎么如此直白。
  而此时,坐在太极殿上的赵秀,也是愤愤不平。裴洛洛居然是跟着他们一路进的紫微宫,按规矩,她是走不得承天门的。虽然这样想着,但是郑秀仍旧一副端庄温和的表情,端坐在那里,母仪天下,让人不可小觑。
  文武百官的朝拜之后,付少成并赵秀进了内廷,付少成去了甘露殿,而赵秀住进了安仁殿。
  赵秀穿着沉甸甸的礼服,坐在那儿等了半天,没等来裴洛洛,却等来了付少成。他看见赵秀这个样子,说:“怎么还不换了衣服?不沉么?”
  赵秀运了口气,说:“我这不是等着裴洛洛来见礼吗。”
  付少成看了赵秀一眼,说:“她还在孝里,就不让她过来了,免得晦气。”
  赵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裴洛洛不来才是真正的晦气好不好,但是她了解付少成,咬了咬牙,说:“是。那以后每日早晨呢?”
  “都不用。等她出了孝再说。”付少成说。
  “是,妾身知道了。”赵秀说,“皇上说的有道理,毕竟瑜哥儿现在还跟着我住,小孩子家家的,还是避免些好。”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付少成说,“瑜哥儿日后就住后面的归真院,离你这儿也不远。”
  “是。”赵秀说,“妾身回头就命人收拾东西,送瑜哥儿过去。”
  “不着急,瑜哥儿毕竟还小,到了新地方不太适应,让他先跟着你住几天,等习惯了再搬也不迟。”付少成说,“行了,也没什么事儿了,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沉甸甸的压得一头一身,不累得慌吗?”
  说完,付少成就站起身来。
  “您这是去哪儿?”赵秀问道。
  “承恩殿。”
  赵秀目送着付少成走远,回来以后就把手里的帕子撕成了两半。岂有此理。后宫的规矩,除了封后或者后宫女子晋位之外,妃子是不用对着皇后行跪礼的,付少成竟然如此纵着裴洛洛,看来,这后宫,得赶紧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收藏求继续往下看,么么哒。
  这两人,感情基础绝对是有的。后面会揭晓的。


第3章 
  承恩殿离着前朝极远,付少成坐歩辇过去,也得有一会儿。裴洛洛此时正在内室休息,半夏见皇帝来了,赶忙走进去叫她起床,裴洛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的时候,付少成已经走了进来。
  裴洛洛有个毛病,刚睡醒的时候脸色会微微有些发红,两坨红晕正好在眼角下面,在付少成看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趣。
  “累了?”付少成走过来坐在床边,关切地问道。
  “早晨起得有些早。”裴洛洛说。
  “别睡了,已经晌午了。该吃饭了。”付少成说,“睡久了走了困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您不用陪皇后吗?”裴洛洛问道。
  “她那儿还有很多事儿要忙。”付少成答非所问。
  说的真有意思,好像忙就不用吃饭一样,裴洛洛暗想,却没有说话,翻身下床,让宫女简单的梳了个发髻,又重新洗漱了一番。
  等她那边收拾停当,内侍已经把午饭摆满了桌子。裴洛洛看过去,还好,没有一丝荤腥。她走过去坐在付少成下首位置,小宫女在身后小心地布菜,裴洛洛倒是习惯了,可是付少成自小习武,后来又在北凉十年,自是习惯了肉食,饶是御厨做得再好,不能说味同嚼蜡吧,反正是多少有些不开心,付少成嚼了两口青菜叶子,觉得自己仿佛是胭脂山下的牛羊一般。
  裴洛洛看了他一眼,说:“不喜欢您可以别来。”
  付少成差点没被这句话噎死,他瞪着裴洛洛,可惜,她就跟没事人一般,吃她的饭,喝她的汤,白玉一般的手指拿着羹匙,一勺一勺地送到嘴里,一顿饭吃的无声无息,真真是举止优雅。
  吃过饭,付少成躺在榻上,对着裴洛洛说:“头疼。”
  裴洛洛瞪了他一眼,对着付少成的贴身内侍太监张福英说:“去,请御医来。
  付少成看了她一眼,说:“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就是没睡好而已。”
  裴洛洛站起身走到他身后,一边按着他的太阳穴,一边说:“您想多了,我这承恩殿,谁不知道守卫是最森严的,您要是在我这儿出了什么事儿,不是我做的也得成了我做的。所以,赶紧请御医看看,没事儿最好,有事儿呢,您是回甘露殿也好,还是去安仁殿也罢,终归别在我这儿出事儿就行。”
  付少成伸手点了点裴洛洛的鼻子。她皱了一下鼻子,显摆你胳膊长是吧。
  一会儿,御医严礼赶了过来,号了号脉,表示并无大碍,好好休息就好,连副汤药没开就走了。临走时还撇了付少成一眼,说:“没事瞎咋呼。”
  裴洛洛被他逗笑了,说:“严御医总是这么心直口快。”
  付少成刚想说话,小太监就走过来,说:“陆达陆将军求见。”付少成瞪了小太监一眼,说:“我晚上吃完饭过来,别睡,等我。”
  裴洛洛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离开了承恩殿。
  鲁妈妈走上前来,说:“您这样做,是不是?”
  裴洛洛轻笑一声,说:“您放心,我心里有数。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付少成。”
  安仁殿内,赵秀刚吃完饭正在看着宫女收拾儿子的东西,小太监就走了进来,说:“皇后娘娘,承恩殿那边宣了太医。”
  赵秀一挑眉,说:“去的是哪位太医?”
  “回皇后,是严礼。”小太监说。
  “知道了,下去吧。”赵秀说。
  严礼以前是付少成军队里的大夫,算是他的心腹,当了皇帝,就顺理成章的进了太医院。
  赵秀皱着眉头,觉得之前把裴洛洛看轻了。
  付少成来到两仪殿的时候,陆达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见到付少成进来,他刚忙站了起来,刚要行礼,就被付少成扶住了,说:“你我之间,不用讲这虚礼。”
  说完就进了偏殿,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又指了指下首,示意陆达也坐下。
  陆达是个实诚人,爽快地坐了下来。
  “皇上,裴家人都处理好了。他家也是硬气,只剩下六个三岁以下的男丁,按照您的吩咐,安顿在豫州了。”
  付少成点点头,说:“你做得好。派人照顾着点就好了,记住找嘴严的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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