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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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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莜说:“一笔写不出一个周字,我看啊,定然是各有千秋的。”
  老国公夫人于是拿出刚才周云萝献上的佛经,固然是字迹清秀,好像雪花小栈。
  周筝筝说:“我自然是不如妹妹的。”
  老国公夫人说:“你就别谦虚了。再谦虚就罚你抄两份来。”
  周筝筝摇着老国公夫人的手说:“若是写不好了,祖母可不许笑我。”
  这软糯的话还带着娇气,直把老国公夫人逗的笑起来,舍了周云萝,抱起周筝筝去了。
  周云萝尴尬地退到一旁,嘴角微微一抽,孙氏瞪了她一眼,让她不要急。
  林莜的杨梅抬进来了,老国公夫人着人去冰镇一下,用盘子装着,洒了糖,大家都吃了起来。
  老国公夫人对林莜说:“你二弟妹想让子叶也跟着瑜恒一起开蒙。这原是好事,你还是去西席那儿,加个人好了。咱们府上的孩子,都是要早点开蒙的。”
  周筝筝口里的杨梅差点就吐了出来。
  果然二房一家不是好对付的!
  前世,周子叶带坏了原本勤奋好学的周瑜恒,害的他连秀才都考不上,周子叶却凭着贵为皇后的周云萝成为国舅爷,也因过人的才学成为左丞相。
  今生,她早早让周瑜恒去西席家里求学,为的就是能避开周子叶,谁知,周云萝先是献上佛经,讨好老国公夫人,孙氏趁机提出要周子叶跟周瑜恒同学。
  周子叶莫非就像鬼魅一样,緾定了周瑜恒不成?
  林莜如果不答应,就是有心冷落二房了。
  抬头看林莜正要答应,周筝筝摇着老国公夫人的手说:“祖母,这不好。子叶弟弟这么聪明,当然要国公府的先生才能教他了。”
  老国公夫人一怔,“咱们国公府的先生?”
  周筝筝点点头,“是啊,就是那个祖母过去请的先生,我爹请的西席哪里能和祖母请的比呢?”
  过去国公府是有先生的,只是后来换了新国公爷继位,原来的先生就留在府中,成了闲职。
  老国公夫人眼中泛起暖意来,她可一直都觉得是亏待了这个先生,当初可是好不容易请他过来,谁知如今用不上他了。
  既然周子叶也要开蒙,何必都求到西席那里去,放着府上现成的不管呢?
  “说的好。”老国公夫人说,“那也是位好先生,孙氏,你就让子叶跟他求学去吧!明儿就去拜见他。”
  孙氏笑容僵了一下,她知道老国公夫人素来都是对那先生尊敬有加的,若是拒绝了,就是对婆婆不敬了,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下来。
  林莜说:“既如此,我且去收拾一处院落,单独给子叶学课业。”
  老国公夫人摆摆手说:“不必了,我素来觉得这儿太过于清净不好,不如让子叶住到我身边来,只把书房收拾一下。我这里房间多,还多是空着的,随便收拾一下,子叶就能住进去了。”
  这是要把周子叶养在身边的节奏啊。
  周筝筝暗笑,老国公夫人总说周子叶长得像周宾,所以倾尽疼爱,能养在祖母身边对其他人来说是好事,可惜对周子叶未必。
  那先生学问是极好,可惜教学非常迂腐,前世周子叶就和他合不来。若是成天在老国公夫人眼皮底下,只怕周子叶就会显出让她不喜的那一面了。再者,有那么一个合不来的老师,只怕周子叶的学业,未必能达到前世的水平。
  这一开局,就已经把二房的这对姐弟,打进了摇篮之中!
  抬头扫了周云萝一眼,却见周云萝也在看她,目光带了不易察觉的恼怒。
  前世是周云萝养在老国公夫人身边的,这一世,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周云萝再怎么献佛经,也已让老国公夫人不喜了。
  只是周云萝求着进椒华院不成,反而还白白送上了周子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周筝筝只要经营的好,看这对姐弟还能搞出什么花来不!
  春晖院里。
  孙氏前脚刚把周子叶送到老夫人院子里去,后脚回来就涕泪涟涟了。
  亲生儿子被送过去给婆婆养育,孙氏怎么舍得?可那是老夫人的意思,她难道还推拒了不成?
  周云萝拿着花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刺绣,撅着嘴说:“娘亲,祖母是越来越偏心了。你也不管管。”
  在女儿的心中,孙氏比老夫人还大,可这话若是让外人听见了,指不定老夫人要怎么生气呢。
  孙氏斥责道:“娘都说了让你沉下心来,你就这么沉不住气的。你也不看看周筝筝,此番从边关回来,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道,说的话,句句在你祖母心坎上。你是该好好学学她。”
  周云萝气的扔了花样儿,背过脸去:“母亲喜欢她,何不认了她做女儿呢。如今连弟弟都被送走了。我学她做什么,母亲不也是对付不了她?”


第十五章 自作孽
  孙氏见女儿生气了,面色柔和起来,走过去把女儿圈在怀里,柔声说道:“你弟弟不过是送过去读书罢了,在你祖母身边长大,以后也会跟你祖母更亲近些,很多人求也求不来呢。你若是想见他,可以去看他。横竖不过是几个院落的距离。”
  周云萝歪着脑袋问:“真的吗?”
  问的孙氏心虚的移开了目光,其实孙氏自己心里也没底,周子叶性格不羁,又怎么会在老夫人面前乖乖巧巧的。只怕不会是好事。
  可周云萝已经让老夫人不喜了,若是连周子叶都赛马失蹄,那他们二房,还能拿得出什么和大房争呢?
  孙氏想起周宾暗地里对她说的话,他这次回来,是一定要取回他应得的爵位的。
  “当然是真的。你弟弟博学多才,你祖母一定会喜欢的。”孙氏最后安慰道。
  没几日,周筝筝已经抄好佛经厚厚的一叠了,却接到了林莜的口信,说是南平国公府给老吴国公夫人送来了新潮蜀锦等布帛,老吴国公夫人看色泽有鲜艳的,就让林莜通知几个孙女过来看看,若有她们中意的,正好给她们做夏装。
  周筝筝伸了个懒腰,早有奴婢收拾了佛经和帖文。
  周筝筝让青云包了几笼桃花饼,正要过去,却见周云萝和她庶妹周菲菲一同走了进来。
  周筝筝眉毛皱了起来,问青云今日是谁值勤,青云回答说是红月。
  “大姐姐可是不欢迎我们?”周云萝清亮的笑声响了起来。
  周筝筝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妹妹想到哪里去了?想必妹妹也是要去祖母那边吧!我这里也就不留妹妹喝茶了。”
  周云萝笑道:“就是来邀请大姐姐一起去的。菲菲,你说对不对?”
  周菲菲,乃是周宾姨娘所出,只比周云萝小一岁,容颜气质都比周云萝逊色很多。
  前世的周菲菲,为了讨好她的嫡母嫡姐,没少跟着周云萝坑害她,手段丝毫没比周云萝良善。
  只是,善妒的周云萝母亲孙氏又如何会给周菲菲安排一门好亲事?周菲菲最后被指派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闲散侯爷做继室,无出。
  此时见到这对姐妹花,周筝筝笑意不达眼底,带着奴婢青云直接走了出去。
  周菲菲咬咬牙,周筝筝看她的目光太过于轻慢,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
  就算周筝筝对周菲菲好又如何,前世,她可是对这对堂妹掏心掏肺的好,可她们还不是一样算计她?
  狗改不了吃屎,既然怎样都会算计她,不如她先给周菲菲一个下马威呢。
  三姐妹一前一后的走着,周筝筝走在最前面,其次是周菲菲,周云萝难得跟在最后。
  周筝筝虽然在前面走着,可脑后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警惕身后。
  周菲菲敢走在周云萝前头一定是得了周云萝的同意,要不然,凭她一个庶女身份,哪有这个胆子?事出反常必有阴谋。
  果然,快到拐弯口的时候,周云萝忽然用力一推周菲菲,周菲菲站立不稳,用力向周筝筝扑去。
  周筝筝只觉得后背生风,马上闪开,周菲菲扑了个空,往前倒去,“啪!”摔了个嘴啃泥不说,那片正好是荆棘地,尖利的树枝划破了周菲菲的脸,顿时,她脸上血肉模糊。
  到底是七岁的小丫头,哪里见过这么多血,当下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周云萝愣住了,看周筝筝完好无损地站着,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如若不是周筝筝一早就知道周菲菲用心不良,早有防备,血肉模糊的恐怕就是周筝筝了。
  周云萝这对姐妹,可真是心如蛇蝎啊。
  几个奴婢闻声赶来,扶起周菲菲。因为周菲菲哭声太大,几个路过的椒华院奴婢连忙去通报老国公夫人。
  很快,老国公夫人派了玉嬷嬷过来,周云萝哭着说:“也不知道怎了,三妹妹不小心跌了一跤,本以为前面的大姐姐会扶一把的,谁知,大姐姐走开了,妹妹的脸就成了这样了。”
  这话明摆着就是说是周筝筝害了周菲菲这样!
  一旁的青云忍不住想要说什么,周筝筝拉住青云的衣角,摇了摇头。
  青云脸上还有不忿,可周筝筝淡定从容的笑靥给了她信心,她默默跟在周筝筝身后。
  “玉嬷嬷,事不宜迟,请马上派人去请郎中。我房里有几支雪花膏,是边塞带来的,比京城的雪花油要好,可以使人去拿。”周筝筝缓缓说道。
  有风吹过她额前几根碎发微微地动,如深潭般的水眸反射着明媚的阳光,倾吐的声音细致如兰。
  这样的美人儿,又在紧急关头如此镇定自若,面对周云萝对她的指责没有一句反驳,只是淡然地商量对策,又如何会有害人之心呢?
  当下,三姐妹好坏立见,玉嬷嬷垂眼福身说道:“大姑娘放心,奴婢即刻去请郎中。只是老夫人那边,还在等着两位姑娘,还请大姑娘和二姑娘放心前去,三姑娘就交给奴婢了。”
  周云萝见玉嬷嬷不拿周筝筝问话,急了,“三妹妹也是要去挑衣服的,玉嬷嬷你搞错了吧。”
  玉嬷嬷说:“二姑娘,今日南平国公夫人也在的。”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周菲菲不过是一个庶女,就算受伤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更何况都有外人在,难不成还送周菲菲过去让外人看看国公府有多么乱吗?
  “二姐姐。”周菲菲忽然拉住周云萝的衣角,哭哭啼啼地说,“你答应过我的,要给我挑一块藕荷色的锦缎。”
  玉嬷嬷探究的目光看向周云萝。
  刚刚周菲菲究竟是怎么摔的,周云萝说是和周筝筝有关,可玉嬷嬷怎么看都觉得周菲菲和周云萝更亲近,周菲菲站不稳为何不去抓周云萝,反而是周筝筝呢?
  玉嬷嬷都是在后宅大半辈子的人了,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有诈。只是老国公夫人疼爱二房,玉嬷嬷作为老国公夫人的人,自是不能表现出维护哪房了,她管多错的也多。
  周云萝感觉到众人的质疑,脸红了起来,甩开周菲菲的手,撇清关系,嫌弃的说,“那锦缎也不是我的,你找我做什么?”


第十六章 定心丸
  生怕周菲菲说出是她指示她推周筝筝的,马上让奴婢扶着周菲菲走了,然后笑盈盈地对玉嬷嬷说:“二房小事,母亲自会处理,哪里就劳烦嬷嬷了。”
  玉嬷嬷说:“二姑娘客气了,虽然二房并不是国公府上的人,可也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奴婢不敢怠慢,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还请二姑娘吩咐就是了。”
  这话直戳周云萝心里,什么叫她们二房不是国公府上的人,她周筝筝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哪一点比得过自己,妒忌的目光扫过周筝筝。
  周筝筝笑道:“让祖母等太久可不好,妹妹我们快些走吧。”
  周云萝紧紧一抓袖子,凭什么周筝筝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害的她白白牺牲了一个周菲菲。
  正厅里,光滑如镜的金砖铺就的地面,承尘上绘着鲜艳的彩色绘饰,三色油彩绘云纹玉屏风摆在正中。
  老国公夫人坐在垫了大红织金座褥的圈椅上,一脸祥和地拉着南平国公夫人的手,热络地聊天。林莜坐在老国公夫人另一边安静地吃瓜子。
  南平国公府和吴国公府素有往来。虽然南平国公夫人的嫡女永安县主和周云萝交好,可南平国公夫妇却是更看重和吴国公周瑾轩的友谊。
  毕竟,如今真正的吴国公是周瑾轩,周宾回京,赴任的不过是小小的吏部侍郎。这官职还没有南平国公爷大呢。
  周筝筝和周云萝被领进来,对着三个长辈行礼,南平国公夫人笑道:“好一对姐妹花,老夫人可真真是有福气的!”
  老国公夫人说:“你可别笑话我了。这些孩子平时都是淘气的,可没少让我操心。”
  边说边招手让她们近前来。
  南平国公夫人褪了手上两个金灿灿的镯子,套在了两姐妹手腕上,“吴国公府的这对姐妹长得这么好看,真真让人以为是哪里的神仙下凡呢。”
  周云萝看周筝筝的手镯比自己的要贵重,咬了咬牙,这几日的连败大大降低了她的士气,她抿着唇不想接话。
  还是周筝筝撒娇道:“伯母你也很好看。”
  南平国公夫人快四十岁的人了,虽用脂粉遮盖可皱纹还是从眼角眉梢爬了出来,早就没人这样夸过她了,自然听了很高兴,对周筝筝就更亲近一些来了。
  周云萝还在为自己的手镯不如周筝筝的生气呢,此时见南平国公夫人对周筝筝有说有笑的,嫉妒的不行。
  老国公夫人眉毛皱了起来,对周云萝更加不喜了。
  及至挑布帛,有莽缎,织金,妆缎,貂皮,各种颜色的都有,周筝筝挑了蜜合色的,周云萝挑了茜红色的。
  玉嬷嬷把布帛送到针线房里去。
  又聊了一会儿,南平国公夫人走了,林莜亲自送出去。
  周筝筝这才让青云捧着桃花饼上前来,摇着老夫人的手说:“祖母,这是孙女为你准备的桃花饼。青云做的可好吃了,祖母可尝尝?”
  桃花的清香袭入鼻翼,老国公夫人拿了一片尝了尝,果然是好吃,“筝筝可真是孝顺的好孩子。”这一高兴,又给了周筝筝赏赐,连青云都赏了她一对雕花银镯子。
  周云萝在一边看着,忍住不忿,问起了弟弟周子叶。
  老国公夫人倒像是没看到周云萝一样,也不回答,让玉嬷嬷领周云萝见周子叶,只和周筝筝说话亲近。
  周云萝气呼呼地走了。
  周筝筝走后,玉嬷嬷收拾好了房间,就和老国公夫人说了周菲菲的事。
  “那可真叫个血肉模糊呢,孙氏已经请了名医,也不知道三姑娘那张脸,能不能治好。”玉嬷嬷说。
  老国公夫人淡漠地摆摆手:“这是二房的家事,我们不必管,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哪里就会存了害人之心了,横竖都是她自己不仔细,给磕到了脸皮罢了。”
  一个姨娘所出的女孩子,又能引起老国公夫人什么样的重视?只是那孩子既然是庶女,若是连脸都毁了,只怕日后可没什么出头之日了。玉嬷嬷叹了口气,可很快这事就从她脑中移除了出去,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来:“听说,大姑娘的佛经快抄好了。”
  “抄好了就让她送过来,夏祭节也快近了,我也想带几个孩子去,热闹一些。”老国公夫人说着,就让人都退下,闭上眼睛休息。
  而周筝筝回去之后,却是叫了青云单独问过了红月的事,得知红月和周云萝时常有走动,周云萝经常送了好吃的零嘴给红月,这次也是因为轮到红月看守院门,周云萝才想进来就进来了,不由地大怒。
  青云说:“大姑娘,不如我们把红月赶出去吧。”
  周筝筝摇摇头:“赶出去?不,还没到时候呢。”
  青云低下头,欲言又止。
  周筝筝抬头看着青云说:“我听说,她哥哥看中了你,巴巴的求到我母亲那里去,想要把你许配给他。可惜我母亲没同意。”
  青云连忙跪下,“奴婢只愿一直侍奉大姑娘。”
  “你先起来。”周筝筝说,“你急什么,就算是你愿意,我也不愿意呢,他哥哥游手好闲,家里还有两个兄弟,家中没有积蓄,反而欠债累累,这样的人家,我怎么会放心让你过去呢?”
  青云见周筝筝这样说,就定了定心。
  周筝筝说:“只是你要小心,他哥哥得不到你,若是对你做出什么没规矩的事,就不好了。”
  青云挥了挥拳头说:“他敢!大姑娘给奴婢请的老师,教的几下奴婢都学会了,他若是敢做什么,奴婢非打的他叫娘不可!”
  周筝筝笑道:“你这样想就好了。若是拳脚好了,我会让老师继续教你,短短三个月是不够的。”
  青云眼中含了泪:“多谢大姑娘。”
  周筝筝端起白玉茶盏,喝了一口,说:“只是我眼下,可用的人手太少,你和水仙若是有什么好姐妹,大可介绍到我身边,我自会安顿。”
  青云想了想说:“水仙姐姐朋友多,至于奴婢,奴婢不才……”
  周筝筝点点头,“水仙那边我去会去问,不过,近来,你可以帮我去找一个叫墨香的女子。”


第十七章 去国寺
  墨香,这也是前世在齐王府认识的奴婢,在齐王府哪里会有自己人,可奴婢墨香却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她,甚至还为她而死。
  今生,周筝筝想在小的时候就找到她,让她跟在她身边,再也不愿意让她死。
  只是,根据前世的信息,只知道墨香小时候并不在齐王府的,墨香有一个会调香的娘,在京城齐王府下管的染坊做短工,后来她娘得了病,墨香才被卖进了齐王府。
  要想找到这么个人,又谈何容易。
  可不找到她,想起前世她的好,周筝筝却难以释怀。
  可却不能放出消息来,只能让青云这个傻丫头去各个染坊找找看,免得打搅了墨香一家正常的生活,适得其反了。
  而今晚的春晖院却不平静,周宾回来后,打翻了不少茶盏器具,连他自小就保存着的云封笔筒都给砸了。
  孙氏低头惶恐地立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李姨娘则趴在周宾脚边哭泣。
  “可怜我的儿,怎么会平白就摔了呢,这往后可怎么办呢,若果是周筝筝那丫头做的好事,官人岂能轻易饶了她?”李姨娘一想起周菲菲那被抓花了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只是个姨娘,可周宾却只有这么一个姨娘,自然是很受宠的,平时不敢在孙氏面前说什么,可一到了周宾身边,言行就没有忌讳了。
  周宾心疼地拉起李姨娘到自己怀里,精致好看的那张脸上,眉毛浓密下压,细长眼睛斜斜上挑,目光变幻不定,“你也不必急,左右我会查明白的。”
  然后看向孙氏目光一厉,“你身为二房主母,连菲儿都护不住,我刚刚上任,自是忙得不可抽身,你却连后院都管理不好。”
  孙氏流下眼泪来:“妾身实在不知,那丫头好生狡猾。”
  “周筝筝不过是一个八岁的丫头,能狡猾到哪里去?倒是云萝,我几次和你说过,女孩子家的要沉的住气,少几个心眼,旁的事,自有我们做父母的为她分担。可惜,她屡次不改,你却也不教。”周宾原是对周云萝和周菲菲一视同仁的,如今周菲菲受了伤,免不得要怪在完好无损的周云萝身上。
  看来周宾是了解周云萝的,孙氏低下头哽咽道:“总是云萝没有护好自己的妹妹,官人教训的是。”
  “罚她禁足半月,好生反省一下。”周宾说着挥挥手,烦躁地要孙氏快走。
  孙氏看了李姨娘一眼,看来今晚,周宾是要歇在李姨娘这里了。
  目光变得暗沉,委屈地走了。
  “不过是个庶女罢了,你却为一个庶女,罚嫡女禁足半月。”孙氏心里难过极了,到底她是忘了,她也是孙家的庶女。
  只是心头对大房越加嫉恨,二房嫡庶是两败俱伤,可大房不但安然无恙,还得了老国公夫人的赏赐!
  几日后,老国公夫人看到了从大房送过来的,周筝筝抄写的佛经,字迹清俊秀雅,字里行间自有一股梅花香,扑面而来,比周云萝秀丽端正的字,更具含蓄情境。再加上近日对周云萝多有微言,于是只点了周筝筝,在夏祭节那日,去大相国寺小住几日,一来为的是礼佛,二来,那几日也是老国公爷的生忌,老国公夫人怀念已故的夫君,每年的这个时候,也都是亲自沐斋念佛来纪念老国公爷的。
  只是,原定周云萝也是同去的,只是忽然不让她去了,改为三房夫人风三娘一起去。
  风三娘也是身怀六甲之人,老国公夫人想必是要她随行,也好让她肚子里的胎儿早早的就沐浴佛香。
  这下,大房和三房都欢喜地应允下来,只是二房,免不了又是一番吵吵闹闹,发泄不平。
  周宾回京多日,仕途上刚刚理顺,孙氏就屡次因为内院的事,找他诉苦,说老国公夫人如何如何的不公平。
  “这日子让妾身如何过下去?云萝的字,明明在同辈中是极好的,偏偏母亲就看不进去,如今连三房都得了母亲的看顾,母亲却……夫君,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孙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道。
  周宾重重地一击檀木桌,厉了眉眼,“若是这等小事都要我亲自去,那要你这个妇人何用?”
  孙氏哭得更难看了。
  周宾拂掉了桌上的茶具,愤然出了门。
  周云萝走了进来。
  “娘亲,你平日里都劝女儿不要着急,如今何必自己反倒急起来了?”周云萝扶起孙氏,眉眼一副平静。
  孙氏抬头,女儿的话安慰了她的心,她擦了擦眼角说道:“你是不知,这次去大相国寺的,何止是我们吴国公一家,几个皇子也得了圣旨,要过去修身养性,只是,这种事,不让外传罢了。”
  孙氏也是前几日得了娘家的来信才知道的。皇子的行程,虽然非常严密,可若是有门路的高官,也是会知道的。
  孙氏自然是想抓住这个机会,让周云萝跟几个皇子认识认识。
  如今周云萝才八岁,就算被什么皇子喜欢上了,也不能说是有失规矩的,若是定了皇亲,还怕大房处处压她一头吗?
  林莜,之所以被众人看为高贵,还不是因为她自小被太后养在身边,有太后这么一个仰仗而已。其实林莜有什么,她无父无母,不过是个空头郡主罢了。哪里及得上孙氏,娘家是世家大族西平侯府。
  周云萝听了也急了,孙氏说:“放心,等你父亲回来,娘再和他说说,你是她女儿,他哪里有不为你着想的。如果你父亲去和你祖母说,你祖母一定会答应的。”
  周云萝的目光变得暗沉,“可父亲这几日,都是歇在李姨娘那边。”
  孙氏低下了头,拳头握起,重重打在桌子上,却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周云萝摇了摇孙氏的手,“娘亲,今晚父亲回来,我亲自去拉父亲来春晖院。”
  孙氏看着女儿,眼角闪着泪花,“乖女儿,只要我们母女连心,什么都会是我们的。”
  “是的,什么都会是我们的。”周云萝重复了一句,还特意把“我”字咬的很重。


第十八章 夏祭节
  到了晚上,周云萝被奴婢扶着,把周宾挡在了前往李姨娘院子的路上。
  “爹爹,女儿给你做了鱼饼汤,爹爹再不来吃就凉掉了。”
  周宾低头看向怀里的八岁丫头,稚气的眼睛带着期盼,苍白的小脸让人心疼。
  周云萝本就是他疼爱的女儿,女儿出马,周宾哪怕再垂涎李姨娘的春宵也不想去了,当下,抱起周云萝,去了孙氏房里。
  次日,周宾就去向老国公夫人进言,“云萝乖巧,只是眼皮子浅,若是能跟着娘亲去大相国寺,见见世面,只怕回来会长进不少。”
  老国公夫人叹了口气,说:“我们去大相国寺乃是礼佛的,一个女孩子家,需要见什么世面?”不过到底还是看在周宾份上,答应让周云萝过去了。
  帝都的雨,从初春下到仲春,从仲春下到季春。
  糊着高丽纸的紫色小窗被轻轻推开,周筝筝半靠着,盈盈身段穿了领口绣绿萼的宽大粉色襦裙,乌发被蝴蝶簪子托起,垂下的小辫子松软地护住玉颈,细致嫩滑的小脸如同雨中含苞待放的桃花,精致修长的睫毛盖住了眸中那抹月光,好像降落凡尘的仙子,美的雅致脱俗。
  春雨在空中聚拢,又飞快散开,重重落下。
  周筝筝那双黑眸泛出淡淡忧愁来。
  重生已过数月,该见的几乎都见过了,命运也在她的努力下,发生微妙的改变。只是,他,还好吗?
  老国公夫人指名让她随同去大相国寺,前世,她和他的初见,就是在那时的大相国寺。
  雨幕密不可挡,如同记忆一般,飘飘洒洒。
  前世的她,直到后来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不顾一切要收养他。
  可惜兜兜转转,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一错过,就是一生
  当他为她死在马下的时候,也只有在最后一刻,她才明白他的心意。
  眼中湿润,她叹了口气。
  其实她很想见他,她有那么多话要对他说,她有那么多事想为他做。
  周云萝想去大相国寺为的是他们二房的前途,可周筝筝却是代表吴国公府而去的。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字写不好也得去,前世,她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写,老国公夫人也要她同去了吗?
  “林仲超,若你知道会有后来的事,你还会来吗?”她对着雨幕问道,明知没有人回答。
  日子推推搡搡的,从指缝间流过,很快就到了夏祭节。
  夏祭节是大茗朝独创的节日,和上元,中元,下元形式上是一样的,只不过先帝看上元和中元两节,节期相差甚远,就在夏初之时,挑了一日,设为夏祭节。
  而凑巧的是,老吴国公仙逝的日子,也恰在夏祭节。
  鸡叫声里,周筝筝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黄白色的珠花,一条镶嵌珍珠边的白色纱裙裹住曼妙的身材,来到老国公夫人那里。
  周云萝他们也都打扮齐整了。
  因为是去大相国寺纪念老国公爷的,所以每人都穿戴的极为朴素,就连最喜欢奢华打扮的周云萝,也被孙氏逼着只穿了件藕荷色的襦裙,只是里面大红色中衣鲜艳的颜色若隐若现的,若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
  周云萝素来爱穿大红,尤其是要见外人的时候,因为大茗朝以大红为尊贵,周云萝总想用穿衣给人身份高贵的感觉。
  当下,老国公夫人带头大家,对老国公爷的灵位拜了拜,仪式约莫半个时辰。然后用了早点,就齐齐出发了。
  大相国寺本就不远,雄据于东城山下,远看,巍峨的琉璃瓦在层层绿叶掩映下,沐浴在阳光里,几行飞鸟于苍蓝色的天空不时扔下几声清脆。
  马车从大相国寺正门进入,和尚们早就站成了一排,寺里的主持在内殿迎接。老国公夫人一行人被扶着下了车,晚辈们跟着风三娘拜见了主持,就被风三娘带来下去,留下老国公夫人和几个服侍嬷嬷被主持带入斋房,听经念佛去了。
  跟着老国公夫人来的只有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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