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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妃常激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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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如何得了?

  离开金陵的时候,对这个大夏朝的国都,徐言梦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并不因为她是穿越的。
  而是自那年穿越到大理寺卿四岁的嫡女身上之后,迄今过去十五载,她的身边始终就只有奶娘苏嬷嬷和小丫头银屏陪伴、在徐府偏僻破落小院相依为命,试问对这个地方,她如何生的出好感来?
  再热闹、再繁华,也是别人的,与她,并无相干!
  而据说之前,那位嫡长女可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掌上明珠,一夕之间不知发生了何事,母亲暴毙,她也遭了父亲厌弃,从此不闻不问!正因如此,徐言梦对这个地方更没有半丝好感。
  想必父母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可是她是母亲的女儿,难道就不是父亲的女儿吗?再说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能懂得什么?何其无辜!
  这位父亲,可见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然而不想,在这儿好处她没有捞到半点,坏事却从天而降,徐言梦更是悲愤得欲哭无泪!
  原本,经过这么些年一点一点的筹谋准备,她与奶娘、银屏已经做好死遁离开徐府、天下逍遥自在的打算,不想即将离开之前,一道圣旨从天而降:她被指婚了!
  夫君乃大夏异姓王、燕地的藩王燕王高晏。
  一夜之间她变得万众瞩目,搬进了徐府中最好的院落,门外还有一拨拨的侍卫把守,想要逃离,比登天还难!
  不想死,她就只能嫁!
  表面看来这门亲事似乎是天大的好事儿,实际上,谁都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
  这些年来,徐言梦偶尔也会悄然出府在外走动,许多事情也略有耳闻。
  燕地与大夏的关系这些年可不怎么样,甚至一度可称之为紧张。
  燕王妃两年前去世了,这一回燕王进京朝贺,皇帝指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是变着法儿往燕王身边安插眼线呢!
  可那燕王也不是个等着人算计的主儿,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自己,必定使了些法子,成功的将自己变成了他的准新娘……
  大理寺卿的嫡长女,身份高贵,可堪匹配,便是皇上,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然而事实是,她这个徐府嫡长女,其实就是个十九岁了还待字闺中的弃女。这样的女人做了他的王妃,当然比任何别的贵女都要好控制、要对他有利的多!
  想清楚这一点,徐言梦当时更加无法可想唯有待嫁,因为她知道,燕王绝对不会让亲事落空的!
  就这样,她出阁了!
  然后没几日,便跟随燕王返回燕地。
  金陵城渐渐的在身后远去,徐言梦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同时也有迷茫,前路如何,尚不自知。
  然成亲那日燕王的话却异常清晰的回响在她的耳边,他冷冷的说:“安分守己做好你的燕王妃,本王不会亏待了你!倘若敢兴风作浪谋算别的,哼,别怪本王没提醒你,小心尸骨无存!”
  徐言梦听了这话没觉得有多意外,反而多了一份安定,因为她知道她肯定会安分守己的!但愿这位燕王爷也讲信用就是了。
  转眼过了几日,从这几日来看,他虽未曾再露过面,但衣食起居似乎还算不错,且他的属下们也没有欺负过自己,连一句嘲讽的话都不曾有。
  反倒是自己这支不知道其中安插了多少方眼线的陪嫁队伍,除了奶娘和银屏,就没有看得上自己的。
  就连一个干粗活的丫鬟,也敢嘀咕:“不知走了什么****运,居然当了王妃!”
  当时奶娘和银屏听了这话气得不行,银屏那丫头还非要找那丫鬟算账,被她给笑劝拦住了。
  细想想,也不能怪人家这么想嘛!
  一个十九岁的老姑娘,没了娘,爹不亲,在府中过得连丫鬟都不如,生死病患冷暖全由自个,却突然之间成为王妃,还是番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妃,旁人谁看了会心服?
  说一声“走了****运”,这是大实话!
  徐言梦大大的叹了口气。
  夕阳西下。
  当落日收起最后一抹余光,西边天上的晚霞也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长长的队伍终于又到了一处驿馆。
  走进分给自己的院子,进了屋,徐言梦坐在榻上就一动也不想动。
  越往北路越不好走,赶路又急,中途无休,在马车上一天颠簸下来,别说浑身骨头酸痛,就连五脏六腑也翻腾得厉害。
  吩咐赶路的人不会心疼她,心疼她的唯有奶娘苏嬷嬷和自小的丫鬟银屏,可是她们做不了主,而且,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歇了足足有两刻多钟,徐言梦才算勉强歇了过来。
  徐言梦揉揉发酸的腰身,舒展舒展胳膊,收回了思绪。苏嬷嬷和银屏已经打了热水、端了晚饭饭菜进来。
  

  ☆、第2章 王爷,王妃?

  徐言梦连忙站起身,扶了扶鬓,低头整了整衣裙,领着苏嬷嬷和银屏忙迎了出去。
  还没出门,但见门帘一动一挑,燕王高挑的身形已经出现眼前。
  “臣妾给王爷请安!”徐言梦忙敛身半蹲着福下去。
  “老奴(奴婢)见过王爷!”苏嬷嬷和银屏也忙行礼。
  凤眸幽暗,眉如剑锋。燕王打量了徐言梦一眼,杏色绣蝶恋花的交领褙子、橘色挑线百褶裙。眸如月,唇如樱,长眉似柳,乌发如云,一张小脸宛若莲瓣。
  神情恬淡温静,整个人柔得像水,却不媚,亦不觉弱,令人瞧了感觉上很舒适。
  想到这一路上她的识趣,从不多事,即便赶路累到了极限也不见吭半声、埋怨半句,燕王心里微微有点歉疚:那夜的下马威,是不是狠了点?
  “王妃平身!”燕王虚抬了抬手,径自往主位上落座。
  “谢王爷!”徐言梦乖巧跟上,双手松松交叠身前,站在他前方右手边,眉目轻垂。
  待手脚麻利的银屏端了茶盘上来,徐言梦忙上前端了白瓷茶碗双手恭敬奉给燕王,含笑柔声道:“不知王爷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燕王眸色深了深,瞟了她一眼,不语。
  胆子倒不小,他如此冷落漠视她,她还敢问、还笑得出来!
  那夜的下马威,是不是不够狠?
  徐言梦被他这一眼瞟得微僵,暗骂自己多事,便再不言语,只眉目神情越发恭谦柔顺。
  半响,燕王看了徐言梦一眼,慢慢道:“明日再有一日,后日便能踏入燕地地界了,等到了燕地,路况也会好一些,赶路也能松快些了。”
  “是……”徐言梦扯出一丝陪笑意,表示知道了。
  心中甚是不以为然:什么路况会好一些?应是到了自个地盘上可以放心慢行了吧!
  而且,如果是为了这个,他完全没有必要特特来一趟告诉自己,不知还有什么事令得堂堂王爷屈尊下降——
  果然,不等她想完,便听得燕王道:“明日晚上,极有可能要在野外露营一宿,王妃跟底下人说一声,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是……王爷。”徐言梦又恭声陪了一丝微笑道。
  “王妃或许不知道吧?”燕王又道:“明日咱们经过的地方乃是燕地封地与朝廷交界处,山脉延绵,地势险峻,盗贼横行,是出了名的三不管地界。这些年那里聚集了一伙山贼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正好顺路,明天夜里本王可能会亲自率亲卫奔袭贼寨,王妃的人明晚最好早早回营帐休息,没事别乱跑,以防不测!”
  燕王话音未落,苏嬷嬷和银屏便不由得面露惧色,山贼强盗,那是什么好人?这要是万一被碰上了——
  徐言梦亦目光闪了闪,微微变色。抿了抿唇,点点头道:“王爷放心,臣妾定会交代下去。”
  “那就好!”燕王说着已经起身,顿了顿,又笑道:“王妃也不必太担心,那些盗贼抢劫商旅、洗劫村寨也就那点能耐,本王的卫队亲兵,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那是自然,臣妾……听王爷的!”徐言梦亦笑道。
  送走了燕王,银屏叫了声“王妃!”便苦着脸道:“有山贼啊,这可怎么办啊!”
  苏嬷嬷想到燕王刚才说的话也抖了抖,却脸色一板,训斥银屏道:“少胡说八道!不过几个山贼罢了,哪里有胆子抢王爷王妃?王爷不是说了不必担心吗?偏你这丫头多心!”
  银屏自悔失言不该在主子面前这般说,吐了吐舌头便不再说了,心中到底惴惴。
  徐言梦没说话,深深瞟了她二人一眼,若有所思。
  不知想什么想得太专注,以至于苏嬷嬷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啊?”的一下回过了神,笑吟吟看向她。
  苏嬷嬷便笑道:“既如此王妃您先歇着,老奴这就把王爷的话传下去吧!”
  “好!”徐言梦笑着点头,道:“奶娘把王爷的原话传明白即可,倘若他们有什么要问的,一概说不知,让他们自个问王爷去!”
  “是!”苏嬷嬷一笑。
  当苏嬷嬷把话传下,徐言梦那两百多人的陪嫁队伍霎时炸开了锅!
  果然如她所料,七嘴八舌各种问题潮水般涌向苏嬷嬷,拉扯着苏嬷嬷半响才得脱身。
  而对于苏嬷嬷的一问三不知众人当然是十分不满意的,还要去找徐言梦问个清楚明白。
  看见徐言梦卧室熄了灯还要去敲几下门,不见反应,又被苏嬷嬷劝阻,这才作罢。
  然而次日赶路之前,徐言梦就不得片刻安宁了!她第一次在心里巴望着赶紧上路!
  果然如燕王所言,渐渐的,路况变得更加复杂。
  所经之处,山峦连绵高耸,险峰峭壁处处可见。森林无边,植被茂盛,几人合抱的参天大树无声矗立藤蔓纠缠,那一种旷古幽然的静谧感令人心中也不由寒浸浸的起来。
  

  ☆、第3章 山贼来了

  徐言梦如往常一样,低头摆弄自己的衣带,神情怯怯的一言不发。
  蒋姑姑和崔嬷嬷苦口婆心了半响,口干唇裂,见她如此不由来气。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终于沉下了脸:“王妃,您倒是给句话呀!”
  “王妃,别怪老奴多嘴!您是王妃就该拿出王妃的款来,不然,谁会服您!”
  “蒋姑姑、崔嬷嬷你们说的有理,”徐言梦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怯怯的飞快瞟了她们一眼,然后很没脾气的老实无奈道:“可是,王爷决定的事我做妻子的怎敢胡乱多嘴?况且,不会那么倒霉吧……”
  蒋姑姑和崔嬷嬷气得恨不得上前给她一耳光,脸色极为难看。
  徐言梦似乎被她们的反应吓坏了,无措张惶,忙道:“要不、要不这样!咱们队伍里不是有几十个侍卫吗?嗯,就让他们专门负责保护两位,成不?”
  蒋姑姑、崔嬷嬷轻轻一哼,脸色稍有缓和。
  这还罢了!
  “王爷不是还留了点人吗?好像也有三四十个吧?”蒋姑姑又道。
  徐言梦立刻会意,忙笑道:“我这就叫苏嬷嬷去说,再分一半保护姑姑和嬷嬷!”
  蒋姑姑就横了崔嬷嬷一眼,觉得被她占了便宜。
  崔嬷嬷则不屑冲蒋姑姑的方向撇了撇嘴:有了好处想独占?也要看她许不许!
  两人原本就没指望徐言梦有胆量派人去追燕王,听她这么安排正中下怀,达到了目的,便各自告退。
  银屏早就在旁边气鼓鼓的,见状不由上前抱怨道:“都是王妃您惯得她们没上没下、不分尊卑!这她们把侍卫都要了去,王妃您可怎么办呀!”
  苏嬷嬷亦叹了口气,她越发觉得自己看不懂主子了。
  主子其实并不是性情软弱、任人拿捏的,并且非但不笨,还很聪明,她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言梦“嗤”的一笑,轻轻拍了拍银屏的手笑道:“好了好了,她们魔魇了,你也魔魇了不成?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儿呢!偏今晚山贼就会来?”
  银屏一想也是,心中稍安,只是到底仍不痛快,怏怏嘟囔道:“有备无患嘛,王妃您从前最爱说这话了,怎么如今倒忘啦!”
  徐言梦一怔,与苏嬷嬷两个忍不住皆笑了起来。
  她可是王妃,没有了王妃,陪嫁队伍算怎么回事?那些侍卫即便被派去保护那两人,万一真的有事,又怎么可能会不管自己?
  还有燕王,费尽心机娶了自己,她相信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这种地方的!
  所以,徐言梦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
  因为燕王一番话,众人草木皆兵,提心吊胆,匆匆生火做饭胡乱用些,便一个个进了帐篷,一步也不敢多走。
  整个营地几十顶帐篷延绵一大片,皆悄无声息,只偶尔传来稍远处的燕王留守侍卫们的说话声。
  徐言梦原本还想出去走动走动活络活络筋骨,见状也不好意思搞特殊,亦早早与苏嬷嬷、银屏睡下了。
  暮色渐渐深浓,天色全黑了下来,草丛里传来长长短短的虫鸣声,越发显得暗夜幽静。
  徐言梦主仆是被一片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惊叫声惊醒的!
  晕黄的灯光,在营帐布上投射出摇晃不定的纷乱的各种影子,鬼怪般张牙舞爪。
  刀剑铮鸣声、喊杀声、奔走呼救声、惊恐尖叫声、绝望凄厉的哭声种种混杂在一起,以及那劈啪作响的火声风声,无一不在彰显着一个事实:她们中奖了!
  山贼,来了!
  “王妃!王妃!”银屏瓜子小脸雪白雪白,牙齿咬得咯咯响,连滚带爬奔到徐言梦身边,抓着她的手臂颤声道:“快逃!咱们快逃啊!”
  便是活了一大辈子、平日里从容淡定的苏嬷嬷也慌了神,手脚发抖的为徐言梦披裹着外袍,“王妃,快!快穿上!”
  徐言梦脑子里“嗡”的一下,同样心惊胆颤:难道她猜错了?燕王不在乎她的死活?燕王——
  徐言梦突然生生的打了个冷颤,瞳孔一缩,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仿佛呆掉了似的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瞪着前方。
  “王妃!王妃!您可别吓唬老奴呀!”苏嬷嬷见状只当她吓呆了,拍了拍她的背后不由得也哭了起来。
  银屏原本就惊慌得像只受了惊的小鹿,见老成持重的苏嬷嬷也哭成这样,那还了得?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徐言梦回神,忙道:“奶娘、银屏,快别哭了!咱们、咱们——对,咱们也该逃!快逃!”
  人人都逃,她怎么能不逃?
  苏嬷嬷见她终于还了魂,欢喜无限连连点头,主仆三个跌跌撞撞的也奔出了帐篷。
  外边,早已天翻地覆、杀戮满场,火光四起,劈啪作响,整个现场逃命的,追杀的,打斗的,乱翻了天!
  

  ☆、第4章 都过去了

  “王妃?”苏嬷嬷担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徐言梦回神,勉强一笑:“奶娘,我没事。”
  正在这时,传来远远近近的“王妃!王妃!”的呼喊声,显然是赶杀回来了的燕王兵卫们在寻找她们。
  苏嬷嬷和银屏精神大振,忙扶着徐言梦起身,一边大声呼应着。
  “王妃怎样了?无事罢?”一个低沉微凉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
  苏嬷嬷和银屏心中一凛,神情下意识变得恭敬:“王爷!”
  徐言梦亦抬眸,对上燕王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立即无声无息的滑开目光,强撑着站了起来,垂眸,屈膝,福身:“臣妾无碍,谢王爷关心!”
  燕王微微失神,总觉得在这种情形下、这种地方,这位新王妃如此正儿八经的行礼说不出的怪异。
  还有她这个人,那神情,看着也怪异。
  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上来哪里怪。
  “扭伤脚了?还说无碍!”燕王一眼便瞧见,浓眉微蹙,大步上前扶住了她,手一紧,顺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王爷!”徐言梦大惊,双手抵在他胸前下意识的要推开他,意识到这举动不够恭敬生生又停住,涩声道:“臣妾……自己能走!请王爷放下臣妾吧!”
  “啰嗦!”燕王不耐道:“赶路要紧,等你磨蹭出去岂不费时!”
  口中说着话,人早已迈开步子了。
  徐言梦只得闭嘴,低垂着眉目,神情一如既往的恬淡。
  苏嬷嬷和银屏面面相觑,慌忙相互搀扶着跟上。
  两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忍不住小激动和雀跃的,王妃从前过的太辛苦了,但愿王爷以后能够都像此刻一样对她好一点……
  燕王抱着徐言梦没有回昨夜扎营之地,而是林子外的路上。
  远远便可望见,路上一队人马正整装待发,当中那辆乌沉木制成、垂着湖蓝银丝刻绣帘子的大型马车格外显眼。那是燕王的马车。
  而自己那辆,想必已经毁于山贼之手了吧?
  看到燕王和徐言梦过来,众人慌忙行礼,许是没料到主子会抱着王妃过来,众人都有一瞬的错愕,以至于行礼的时候有点参差不齐。
  “准备出发!”燕王抱着徐言梦上了那马车。
  绿鸳则笑着领苏嬷嬷和银屏往后边一辆简陋的小马车去。
  隔着放下的窗帘,徐言梦就听到银屏絮絮叨叨的惋惜自家的马车、王妃的嫁妆什么的。
  徐言梦便微微抬眸,看向燕王,“王爷……”
  燕王自然也听到了银屏那话,眼底不由划过一抹笑意,很爽快的道:“嫁妆恐怕不能完全追回来了,但总有一部分,自会交还与你。回头缺失多少你给报个数,本王赔你便是!”
  徐言梦有点意外。
  嫁妆是安身立命之保障,所以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燕王提,不想燕王如此痛快。
  “多谢王爷!”徐言梦松了口气。
  “王妃不必客气!”燕王摆摆手,便道:“本王看看你的脚吧。”
  话音未落,早已毫不客气的将她的脚捉了过去,解她的袜子。
  徐言梦轻启的唇又闭上,心道这人可真霸道,既如此还同我说什么?
  遂不做声,由着他去罢了!反正她是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别说解她的袜子,便是解她的衣衫,她还能拒绝不成?
  “脱臼了,你忍忍。”同样是口中开始的时候手里也开始,他一个“忍”字才刚说到,徐言梦已经痛得“啊!”的叫了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徐言梦痛得眼泪水都跳出来了,忍不住略带埋怨的嗔了燕王一眼。
  恰恰燕王正朝她看来,对上这目光不禁低低一笑,徐言梦微窘,垂眸不做声,却是面色微沉暗自生闷气。
  “还有点肿,别用劲,等到了驿馆用热水泡一泡、热毛巾敷一敷,让那丫头替你轻轻揉一揉,明日便可无碍了!”燕王又道。
  徐言梦道了声谢,可没那么没自知之明的等着他为自己穿袜子穿鞋,主动收回了脚自力更生。
  还是有点痛,她忍不住道:“王爷没有消肿止痛的药膏吗?”
  燕王看了她一眼,说道:“有,没带!”
  徐言梦忙又道:“随行的军卫们想必总有人带有吧?能不能请王爷——”
  “不行!”燕王不等她说完便拒绝了,理所当然道:“你是王妃,他们用的药怎配你用?很痛吗……”
  徐言梦气得一滞,只得摇头:“也不太痛……”
  他哪里知道呢?她对疼痛最是敏感,不怕吃苦,却最怕痛。
  往日被一根针轻轻戳了一下,也要喊天喊地的痛上三四天。
  车身轻轻晃动,马车已经开始走动了。
  车厢中寂静片刻,徐言梦看了燕王一眼,问道:“王爷,臣妾那些陪嫁的下人……”
  燕王早料到她会问这个的,回望她一眼,淡淡道:“都死了。”
  徐言梦心口一滞,手心微紧,涩声道:“都,死了?”
  “是。”燕王难得温言的道:“王妃不必害怕,都过去了!”
  徐言梦却是轻轻的呼了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燕王,说道:“臣妾没有害怕,臣妾只是庆幸。”
  “庆幸?”燕王瞥了她一眼,挑眉似有不解。那双眼睛看向自己,眸光莹然澄净,他却仿佛看不到底。
  “是,”徐言梦一双莹然眸子依然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慢慢说道:“臣妾庆幸奶娘和银屏都无恙,她们俩与臣妾相依为命,没有她们,就没有臣妾。如果她们横死,臣妾——只怕也不能活了!”
  燕王浓眉上挑,眸光骤然一敛,深深的盯着徐言梦,线条硬朗的俊颜更显冷峻,半响,方缓缓道:“王妃放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徐言梦这话出口,实则心中捏着一把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得了燕王这话骤然一松,浑身几要脱力,感激道:“多谢王爷!”
  跟聪明人说话,什么都不必说透,彼此明白就好。
  火起惊醒时,她便有了此怀疑:什么山贼,那根本就是燕王自己的人马!
  当她们主仆三个几乎不费力的逃出重围,她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所以,她摔了一跤不愿意再往前跑。因为没有必要。
  这一路上,她之所以处处忍让着蒋姑姑那些人,是因为她很清楚,燕王不可能不管这一支探子奸细陪嫁队伍,不可能任由他们去到他的地盘上捣乱。
  既然如此,她还费个什么劲儿同她们斗?
  然而,徐言梦做梦也没有想到,燕王会用如此极端惨烈的手段,还在路上便彻底的断绝了后患!
  二百多条人命,毁于一夕之间……
  燕王的手段,光是想想,便令她不寒而栗。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最好这辈子,她都绝对不要惹到他,否则,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徐言梦下定了决心,从今往后,她会拿他当神一样的供着。

  ☆、第5章 给王妃留着

  只见燕王看了她一眼,又道:“王妃可为那些人伤心难过吗?毕竟,他们都是王妃的陪嫁!天灾**,事发突然,真是可惜可叹了!”
  徐言梦摇了摇头,坦然看着燕王,道:“臣妾为何要为不相干的人伤心难过?从前臣妾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谁人不知呢?那些人,并不是臣妾的人,臣妾的人,只有奶娘和银屏!”
  燕王听她句句不离那婆子和丫鬟,好像生怕他会下黑手害了她们一样,有点儿生气,也有点儿哭笑不得。
  却呵呵一笑,道:“不相干?那也未必,他们毕竟都是王妃的陪嫁,王妃身为大夏人,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吗?”
  徐言梦心中有点儿不耐烦起来了:这试探有完没完?
  面上仍是一脸的坦诚坦荡,嘲讽一笑:“他们名义上是臣妾的陪嫁,可他们有谁真正把臣妾当成主子呢?况且,臣妾这十几年在吃苦的时候,他们谁帮过臣妾、助过臣妾吗?王爷,臣妾没有那么博爱,臣妾很自私,只想平平静静过自己的日子,有奶娘和银屏陪伴,足矣。大夏也好,徐府也好,臣妾不欠他们任何人的!如今臣妾嫁了王爷,妇以夫为天,这么简单的道理,臣妾又岂会不明白?”
  燕王一怔,倒没想到她会如此立场分明、态度激烈的向自己表明了心迹,一时倒有点儿措手不及。
  忽然又想起洞房那日自己冷冰冰向她丢下的话,心中更觉滋味莫名。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徐言梦等了半响也不见他答复,心下不由有些焦躁,暗道:您倒是给句明白话呀!我都表明心迹到这地步了,你还有什么疑心的吗?若有,直说便是!我主仆三个性命皆捏在你的手掌心里,还敢算计你不成!
  不管你说什么,我统统应了便是!
  又是半响,徐言梦悄悄抬头朝燕王望去,只见燕王身形挺拔直立,却不知何时靠在了车壁上,容颜更显冷峻,阖目仿佛睡了过去。
  徐言梦一时气结。
  中午打尖,燕王下了车去,徐言梦行动不便,就没有动。
  苏嬷嬷获得燕王允许,与银屏两个上了马车服侍徐言梦用餐。
  看见她们两个,徐言梦才真正的放松了下来,靠在苏嬷嬷肩上说笑了几句,又趁机将陪嫁队伍一事简单说了几句。
  苏嬷嬷和银屏听到两百多人全部丧命的消息,不由唬得脸色都白了,心头凉凉的发寒。
  徐言梦忙又安慰了她们一阵,叮嘱她们不要再提这件事,还有,对燕王的人,要客气一点,轻易不要麻烦他们等。
  苏嬷嬷和银屏自然答应。
  苏嬷嬷生怕徐言梦光顾着安慰她们两个,实则自己心里却想不开,反而还轻叹着劝道:“这事儿王妃也不必再想了,多想无益。横竖他们与王妃本就不相干,况且王妃能耐有限,碰上这种事儿,也是无能为力啊!”
  “奶娘,我无事!”徐言梦冲苏嬷嬷感激一笑。
  看着苏嬷嬷和银屏下车,徐言梦心中仍有些忐忑:他应该不会动奶娘和银屏的吧?
  几乎与此同时,商拂走到燕王身边,低声禀报道:“王爷,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在驿馆动手干掉那婆子和那丫头,这一回,她们铁定跑不掉!”
  昨夜的混乱中,王妃带着那婆子丫鬟逃跑的方向是他们故意留的,而前方的树林里,就有陷阱,只要她们逃进去了,都会昏迷不省人事。
  当然,最后真正昏迷的只有王妃一人,那婆子和那丫鬟是不会再醒过来的。
  可没想到的是,王妃竟然会扭到脚,而那婆子丫鬟又没有抛下她自顾逃命,结果,就变成眼下这般了。
  其实,徐言梦并不知道那树林中有陷阱,扭那一下脚也不是故意的,而是扭了之后索性懒得走了。
  既然“山贼”是燕王的人,就不会来杀自己。
  却不想阴差阳错的,救了苏嬷嬷和银屏一命。
  她是后知后觉——
  燕王眼睛都不眨的杀了陪嫁队伍,一是永绝后患,二来未必不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这个王妃,那么,苏嬷嬷和银屏就有可能被他视为漏网之鱼。
  她冒不起这个万一的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所以,刚才才会硬着头皮对他说了那些话。
  至于有几分效果,他没有明确答复,她其实也是没底的。
  然而徐言梦在心里发誓,如果燕王真的杀死了苏嬷嬷和银屏,这个仇,她迟早定要报复回来!
  燕王听了商拂的话,沉吟片刻,淡淡道:“取消你的安排,那婆子和那丫鬟,留着别动。”
  商拂一怔,讶然睁大了眼:“王爷……”
  燕王抬手止住了他,道:“两个奴才而已,给王妃留着吧!另外,给商七传信,命他仔仔细细彻查有关王妃从小到大的一切相关人事!记住,是任何事!”
  

  ☆、第6章 脚上的伤

  “王妃的脚还疼不疼?快些进屋坐下,老奴给您揉一揉!您啊,是最不经疼的!”苏嬷嬷笑着岔开了话。
  徐言梦蹙眉龇牙轻轻抽气,苦着脸道:“奶娘您不提还好,您一提,我可要迈不开步子了!”
  “哎哟!那您慢着些!”苏嬷嬷大是心疼,招呼着银屏,两人小心将她扶了进屋。
  一时银屏打了热水来,苏嬷嬷脱下徐言梦的鞋袜,浸了热毛巾拧干,为她敷了下去。
  燕王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啊!奶娘轻点!疼啊!疼死我啦!”
  燕王脚下一顿,眉棱骨不自觉的跳了跳:他分明看过,轻微扭伤而已,至于这么痛吗?难道——她又扭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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