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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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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李香薷从内侍省取了香料,倒是想起梁婕妤同自己提起冯岚之事。她心想着隔阂疑虑应当尽早解除为好,立时命人去请冯岚来一趟合欢殿,又让李香薷将之前从冯岚处要来的百濯香去了来。
    冯岚得着宣召,颇为不愿,不知元妃所谓何事,自然心中存疑。待她慢吞吞的到了合欢殿,进门还不及请安,便被云千雪招呼着进前。冯岚颇有些不自在,到底还是福了福才走近云千雪。
    云千雪不与她兜转,指着桌上香盒里存着的香料问冯岚道:“恪贵嫔瞧瞧,这里面是何物?”
    这百濯香的香味浓郁而独特,冯岚自然认得出。她想起上元六年小产之事,眉心剧烈的一颤,讷讷答:“这,这里面是百濯香。”
    云千雪轻缓的颔首,直言不讳的沉声问她道:“恪贵嫔可知道你曾经小产是因为这百濯香?”
    冯岚被她问的有些怔忪着不知该如何作答,思了一思才幽幽道:“臣妾知道。”
    云千雪略挑高了眉心,不疾不徐的问她,“那恪贵嫔又知不知道,是因着什么,又是谁要害你的?”
    冯岚紧紧抿唇,并未作多想。索性放开了胆子,眼睛一转不转的凝着云千雪道:“臣妾原本以为知道,可心里又是糊涂。想求元妃娘娘给个明白,当初您让李姑姑向臣妾要这些百濯香是因为什么……”冯岚略一停顿,侧首,满面的疑惑,泠泠问道:“那药是不是李姑姑亲手配的,是不是元妃娘娘您授意……”冯岚声音渐小,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嘴唇忍不住微微有些发抖。

  ☆、第7章 天煞孤星

冯岚这般问话让绿竹有些发气,忍不住向她道:“恪贵嫔,若是我们娘娘要害您,又何必三番四次的劝慰开导您,何必为着您而疏远翊贵嫔,来帮衬提拔……”
    云千雪扬了扬手阻了绿竹下面的话,混不在意的柔声开口,“这药并非香薷亲手调制,而当初香薷将那百濯香拿回来,也是另外存了心思。生怕有一日生出旁的枝节。”
    李香薷清淡的笑了笑,向冯岚问道:“想必翊贵嫔必定与娘娘说,她是得了元妃娘娘的命,将您的百濯香掉包的吧?”冯岚点头应了,李香薷哼笑一声,徐徐道:“奴婢查出此事后,翊贵嫔便是这样威胁奴婢的。她为人狡猾欺上瞒下,想必贵嫔您已然心知肚明……”李香薷说着,便是将当日的事发的前后,沈青黛所言所行如数说给了冯岚听。
    冯岚细细琢磨着她的话,想起沈青黛早就加害过自己。而今李香薷一字一句说的这样细致,自是沈青黛说谎话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待李香薷说完这番话,云千雪松快的一笑,婉然道:“本宫心里最清楚,对这样两面三刀,里外挑拨的人,合该把该说的话说清楚才是。”
    冯岚一时惭愧不已,赧然道:“到底是臣妾耳根子软,偏听偏信了她。”
    云千雪轻巧一笑,“也索性,你是有福之人,任她在背后怎么害你也是不能得逞的。如今有了升平帝姬在身边,可见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冯岚笑着颔首,两人此番是将之前的隔阂生分紧除。
    日子过的平顺,时间便眨眼走的飞快。眨眼便到了二月十九,观音生辰之日。
    因着是沐日,霍延泓倒不必上朝。一早起身用过膳后,霍延泓便同太后、云千雪、姜子君、乌兰图娅、云珠几人微服出了启曌城。
    他这一趟虽说是微服,可圣驾与太后一同离宫,刚出了宫门,宫里的妃嫔便是知道了大半。
    定昭仪坐在碌碌的马车里,忍不住掀开帘子去看路边的景色,兀自兴奋不已,“臣妾自天授七年入宫以后,就再没在大街上逛过。这京城里住着的人,是从来都没见过京城的街巷风景,说来也真真儿是好笑呢!”
    姜子君嗤的一笑,不禁揶揄她道:“年节的时候你还同我抱怨,因着乌恒的事儿被皇上冷落。如今奉旨微服出宫,能陪在皇上身边儿,心里还觉不觉得自己备受冷落了?”
    定昭仪赧然笑了笑,嘴硬的说道:“臣妾能出来,也是借着两位娘娘的便意。”
    云千雪掩唇含笑,立时提醒她二人道:“如今都出来了,你们也别总是娘娘长、臣妾短的,到时候被人听出来,只怕又是麻烦。”
    姜子君笑呵呵地颔首,“是了,你出来过一次,你是极明白的一个人儿。上一次去观音庙还是上元二十九年,没入宫之前的事儿。如今转眼竟已经有十四年了!”
    定昭仪忙好奇的向姜子君问道:“我们乌恒只拜真神,从来不拜菩萨。姐姐,这菩萨可灵不灵?”
    “求子求姻缘是最灵的!”姜子君蓄着笑意,夸张道:“我这两胎都是让人去观音庙求了送子观音来的!”
    定昭仪闻言,忙道:“那我也要去跪一跪,求一求。”
    一时三人的车厢里是笑语不断,这样松快惬意的说了一路,等到庙会外,只觉着时间飞快。
    庙会里皆是行人,这马车很难在其中走动。一身富商装束的霍延泓从马车上将太后扶下来,又亲自将云珠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这边云千雪与姜子君等人也被随侍扶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旁人一瞧这情景,便晓得是大家富户之人,纷纷驻足多看了两眼。
    乌兰图娅头一遭瞧见长安街景,无比的兴奋,左顾右盼的瞧个不住。倒是姜子君许久没见过这么多的人,挽着云千雪的手笑道:“这时光匆匆,晃眼间竟过了这么久!描绘的人潮如旧,可面孔又不是从前的面孔。”
    云千雪微笑,握着姜子君的手缓声悠然道:“姐姐还是从前的面孔,岁月匆匆,你却未改分毫!”
    姜子君撑不住清越的笑起来,“你也是,未改分毫。”她语顿,亦发压低了声音语不传六耳道:“青萼。”
    这一行人被暗卫护着,一边逛着庙会一边往观音庙去。
    云珠是头一回出宫,虽然从前在上林苑里同德妃一道逛过长街,可到底不如这观音庙会,人声鼎沸,摩肩擦踵。云珠此时与乌兰图娅皆是眼睛不够的看,很快两个人便是牵着手,左边看一看,右边瞧一瞧。瞧见什么好的,云珠与乌兰图娅立时便去寻霍延泓。
    “皇……爹,女儿瞧着那个糖人儿好,咱们也给弟弟妹妹买一些。”云珠清脆的声音无比明朗。
    霍延泓心情极好,自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立时点头应道:“好,让张祺瑞跟着你,你想买什么就与他说。让他给你拿银子便是了。”
    云珠与乌兰图娅闻言,立时欢喜起来,两人忙拽着张祺瑞去四处买新奇好玩儿的东西。很快,跟着保护二人的暗卫手里都提上了大大小小的物件。
    太后看着也开心,与霍延泓并肩走着,禁不住感叹道:“老婆子已经数十年未曾踏出家门,来街上走一走了。”太后的说话声不大,只有霍延泓能听得清楚。她眉目含笑,很是开怀,“咱们多像是寻常人家的婆婆与儿媳出门,若老婆子是寻常人家的祖母,便能时长这样。”太后尽管语音带笑,可说到末尾,不禁带上了几丝寂寥萧瑟。不过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并不曾让霍延泓清晰的抓住。
    “母亲,咱们可不就是平常的人家。你看,儿媳就跟在后面。还有孙女儿在前面撒了欢儿的买东西回家呢!”霍延泓笑意盎然,说话间频频回头看了又看。
    太后低低的嗯了一声,难得松快而顽皮的笑道:“咱们往后经常出来走一走罢,把家里那许多烦心事就都忘了。能忘了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霍延泓得了这话,自然没有不应的,连声称好。这样走了一会儿,很快便到了庙会的中心,观音庙里。这是怀王、雍王、宋明瑟、柳家兄妹都等在外面。见霍延泓与太后等人来了,都晓得不便行礼,便皆是揖手道:“老夫人安康,二爷安康。见过几位夫人!”
    这是王茜蕊从雍王的身边走出来,忙进前扶住太后叹道:“君念说母亲今日会来儿媳还不大信,不想母亲竟真的出来了!”
    太后和煦的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婆子总闷在家里亦发成了老糊涂,偶尔能出来走走,也算活动活动筋骨。”太后说着,落目在柳氏兄妹的身上。她从未见过柳家的姑娘,今日竟是头一回。她当即含笑,随意问了柳家姑娘几句。柳依依恭顺的含笑回了,便道:“梦芙知道家父曾是江家的门生,与您算是师出同门。家父常提及您的才学,令梦芙倾慕不已。”
    太后听见柳依依说起自己的小字,不由向她询问起是谁取得。柳依依闻声回道:“是家父,臣女小字梦芙,兄长字梦浦,是出自……”
    太后不由怔怔道:“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是首好词,你们的父亲才是才高之人。”
    众人如此一番寒暄,便立时结伴进了观音庙。一番参拜后,太后等人便由怀王引着往后院的厢房去歇脚。
    云千雪、姜子君与柳依依等人都求了签,这会儿便一起去取了签文。几人此刻分开来,云千雪求的是家宅,这一签算是个中签。云千雪倒是不大信这个,丝毫没将她放在心上。
    此时姜子君等人都在解签,她百无聊赖,索性四面瞧一瞧。此时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位老人,忽然扑到了云千雪的身上。绿竹见状,忙将那老人给扶开,不乐的说道:“婆婆,你走路可瞧着点儿!”
    那老婆婆指了指自己空洞无神的眼睛,与绿竹道:“老身瞎了眼睛,没法瞧着路。”
    绿竹便有些没好气,不禁道:“您瞎了眼睛,又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四处乱走什么?您可是跟儿女同来的?快去找一找他们吧!”
    这老婆子也不听绿竹的话,而是向着云千雪的方向伸手探了一探,很快道:“苦命无福之人,走到哪儿都碍事,做耗。”云千雪与绿竹听着,只当这老婆子说的是她自己。正要耐着性子去劝,却见那老婆子道:“你可别过来,离老身远一些!”
    绿竹一听这话,当即恼羞成怒,斥道:“老婆婆是你先撞了人,这会儿却怪别人……”
    “我眼睛瞎了,自看不清,可你们都是眼睛好的,怎么也看不清。只怕是一段孽缘……”这老婆子一双眼睛黑洞洞,眼珠转也不转的盯着云千雪。像是能看见,可眼里却一点儿焦点都没有。她面无表情,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弓着身子驼着背,样子总让人觉得有些神神秘秘。
    云千雪不欲与她多言,却听那老婆子道:“天煞孤星,唉,真是惨!真惨!”这老婆子神神怪怪地不停念叨着,边说边连连摇头。

  ☆、第8章 危言耸听

云千雪微微蹙眉,正要询问这老太婆口中天煞孤星是何意时。这老婆子便像是听见了云千雪心中所想一般,叙叙道:“初年必主家富贵,克父克母还刑夫。刑子克女,丧夫再嫁,婚姻难就,晚年凄惨,孤苦伶仃,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孤独终老,柱中既有贵人相助无碍,却免不了遍体鳞伤,刑伤有克。”
    绿竹听着这话大是不吉利,立时变了脸色道:“我好心好意的扶你一把,你这老太婆怎的还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犯忌讳!”
    老太婆脸上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极是缓慢的说道:“两位是从宫里出来的吧!”
    绿竹闻言,大是惊诧的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云千雪不理会这老太婆这句话,只问她道:“老婆婆,你方才说天煞孤星,是个什么意思,又是说谁呢?”
    老太婆双目无神的笑了笑,一双乌黑的瞳仁儿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千雪,“姑娘,你心里其实也清楚的!”她语气无比寒凉,让人听着不自觉的脊背生凉,“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九天神佛亦难救,黄泉碧落无良方。”
    云千雪被她说的倒退了一步,心里带着说不出的惊慌,怦怦直跳。
    绿竹愤然道:“主子,您可别听这个老太婆乱说。奴婢瞧着她不过是个江湖骗子,为着骗钱来的!咱们回去吧!”
    这老太婆很快上前握住了绿竹的手臂,极细的摸了摸,幽然道:“姑娘,你这二年恐有血光之灾,务必积福积德,自求多福!”
    绿竹听了这话,顿感不详,气的是七窍生烟,登时甩脱了她的手啐道:“呸、呸、呸!为老不尊的江湖骗子,竟会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本姑娘倒是从来没听说过这观音庙里还有给人摸骨算命的生意!只怕是个老骗子忖着观音诞辰人多,招摇撞骗罢了!”
    这老婆子倒也不气,竟微微一笑,提醒绿竹道:“所以老婆子才说这是一场孽缘,姑娘,你可别小看了这次的血光之灾,只怕要伤及姑娘的性命!”
    绿竹极是厌恶的盯着她,怒道:“你既这般准,那便说一说这血光之灾是何时何地,又是因着何事?”
    老婆子摇头道:“自然天机不可泄露,说多了会亏了老婆子的寿数……”
    “呸,分明就是你危言耸听,想必要让我向你求破解的法子,你好收钱罢了!”绿竹眯目,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又回身与云千雪道:“主子,她必定是个骗子。”
    云千雪心有惶惑,当即清凌凌的开口向着这个老婆子道:“老婆婆,不是我不愿意信你。只是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寻常过日子总有不顺遂的时候,能有个什么谁也说不准。再者,人总有一死。若照你说的天煞孤星,孤克六亲死八方。总难免有父母早亡,子女夭折之人。便是我遇见的也不算少。若真照你所言,岂不个个儿都是天煞孤星。”
    这老婆子闻言轻轻一笑,缓缓说道:“这位夫人,到了寿数而亡与枉死是不同的。你只想想,这父母早亡,子女夭折可是到了寿数还是无辜枉死的呢?”
    云千雪笑了笑,曼声道:“这天机是玄之又玄的事儿,寿数自然也是玄妙无比,谁能轻易的参透,便是老婆婆你也未必能说的明白。不是有言道‘事在人为耳,彼朽骨者何知’?”
    这老太婆不以为然,缓缓的摸着前面,边走边道:“老婆子也说了,方才不过是一场孽缘。老婆子把该说的话说完,也没有旁的所求。不过这位夫人,且不可太执着,到头来自然伤不了你自己,却反而害了身边亲近之人的性命。如此,又何必?”
    云千雪心中极是烦闷,全不想理睬她。那老太婆听她不再言语,又道:“这天煞孤星并非立时就能孤克六亲死八方。这刑克也有个前后,终归逃不了孤独终老的命数。倒不如早些放下执念的好。”
    绿竹瞧着云千雪脸色变了几变,忍不住宽慰她道:“主子,您可别听这老太婆浑说。什么天煞孤星!若主子是天煞孤星,只怕宫里的那些娘娘、小主早就闹得前朝后宫皆知了!还用得着她这一个江湖骗子危言耸听?”
    那老太婆的话到底说动了云千雪几分,想起苏家满门枉死、自己第一个孩子也没能安稳的生下来,便觉无比惊心。可又听绿竹这番宽慰之言,也觉着极有道理。便是镇定心神,不住的安慰自己,方才那老婆婆,不过是个疯魔之人的风言风语罢了。
    此时姜子君已经解了签儿来寻云千雪,这会儿走近了瞧着云千雪脸色不好,不禁道:“你可是累了?方才瞧见个你与个老婆子说话,是做什么呢?”
    云千雪勉力一笑,温然道:“没有。方才险些撞到一个老婆婆,扶了她说了几句闲话而已。”
    绿竹原本要与姜子君抱怨一番,如今听见云千雪清淡的遮过去,自己便也识趣的不再多提。待众人返回后院,云千雪得了空便叮嘱绿竹,不许她把那天煞孤星的话轻易说出去。
    众人在后院的厢房中用过素斋,霍延泓与怀王、柳家兄妹等人陪着太后听禅师讲佛。云珠与定昭仪未逛够,这会儿拉着德妃、霍君念、霍如意出门再去四面逛逛。云千雪有心事,未与她们同去,独自一人在寺中散步。
    绿竹瞧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少不得宽声安慰。主仆正说话的功夫,宋明瑟瘪着一张嘴,怏怏不乐的走了过来。她向着云千雪福了一福,草草的道了一声万安。
    云千雪把心里关于天煞孤星的那点子愤懑如数收了起来,抿唇和悦一笑,“宋姑娘怎的没同如意郡主一道出去逛一逛?”
    宋明瑟小脸气的鼓鼓的,愤然道:“臣女原本想去瞧着怀王的,只是讲经太枯燥,方才在屋子里险些睡着了,被表哥赶了出来。”宋明瑟说着,便是亦发的气闷。
    云千雪笑吟吟的掩唇,轻缓的宽慰她道:“有皇上和太后在呢,怀王听讲经,便只是听讲经而已!”
    宋明瑟好看的凤目微微一扬,咬唇,满脸的郁结难抒。“元妃娘娘……”她支支吾吾的唤了一声,沉吟着未敢轻易开口,半吞半吐的犹豫道:“柳姑娘……是……您的表妹……”
    云千雪淡然含笑,颔首泠泠道:“我要叫她的父亲柳大人一声族叔,我们自然是表姊妹了。”
    “这……”宋明瑟心里憋不住话,语气顿了一顿,便是再撑不住,直接向云千雪询问道:“元妃娘娘可晓得您这个表妹如今都十八了,怎的还云英未嫁,眼瞧着便要留成个老女了!”
    “婚姻之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千雪混不在意的清淡开口。
    宋明瑟愤然摇头,大是不屑的说道:“娘娘在宫中,许是不清楚。柳姑娘心高气傲,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柳大人受两朝器重,是朝中重臣要员。单冲家世,登门保媒的人实在足矣踏破柳府的门槛儿。柳大人对这位独女又从来视为掌声明珠,不忍勉强半分,多年悉心教导,柳姑娘也是名满京畿的才女。她曾亲口对上门求亲的人说过三不嫁。”
    “三不嫁?”云千雪从未听过这样的趣事儿。照说高门大户的千金,不乏才德兼备之人。只是大齐不似先秦那般开化,以女儿在京中的名声为贵。越是尊贵的女子,越是才不外露。自矜身份,绝不会做出半点越礼之事。柳依依对保媒之人说出这样的话,自然算是鲜见。
    宋明瑟哼笑着说道:“柳姑娘说她一不嫁纨绔子弟;二不嫁不学无术;三不嫁庶族寒门。”宋明瑟撇了撇嘴,面上流露出一丝嘲讽,“她自己就是寒门所出,她柳家是什么大族?若非……”宋明瑟正愤愤说着,想起云千雪是柳逸铮的外甥女,登时觉出了不妥,忙止住了话头,尴尬的语结起来。
    绿竹脸色变了几变,自是心有不悦,正预备开口斥责宋明瑟两句。云千雪却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轻缓的开了口,“柳姑娘既是才高之人,心气儿未免也高。她也是值得去细细挑拣择选良人的佳人,倒无可厚非。”
    宋明瑟面色有些僵硬,小声嘀咕道:“怀王这些年对柳姑娘颇为殷勤,元妃娘娘可又知道,怀王这么些年还未娶妻是什么缘由?”
    云千雪含笑,“这个本宫不清楚,不过京城上下,都知道怀王是宋姑娘眼中的良人。”
    宋明瑟当即红了脸,忙忙岔道:“再说柳姑娘,娘娘有何必说到臣女的身上。”宋明瑟提步进前,凑近了云千雪小声的提醒她道:“娘娘,臣女经常跟着表哥,在京中的各类宴席之上与柳姑娘也有接触。她平日少言寡语,任旁人如何亲近,她多半都是不屑一顾。明月楼之后,臣女忍不住想。怀王既不是纨绔子弟,又不是那等不学无术之人,皇室的身份又岂能匹配不上她的。可她也不将怀王放在眼里,她这般,只怕心思更……”宋明瑟语顿,并没有再说下去。
    云千雪如何瞧不出柳依依对霍延泓的殷勤,可瞧出来又能如何,柳依依的心思,她又如何干涉得。他正想着,却见在宫中的小回子急慌慌的走了过来。她心里一凛,想着小回子竟出了宫,只怕宫中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小回子瞧见云千雪,惶恐的进前噗通一声跪地道:“娘娘……不……不好了……”他来的急,刚说出这一句话,便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第9章 白狐行凶

云千雪见他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哭丧着一张脸,紧张的嘴唇直打哆嗦,喘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全的话。忙急道:“你先别急,缓一缓再说!”
    小回子兀自捋顺了胸口,道:“娘娘,白狐儿把三皇子给咬了!”
    云千雪听得他这句话,心里忽悠一下,突然悬起,脑袋砰地一声,竟是一片空白,滞了一滞才道:“人怎么样了?”
    小回子苦着脸摇头,“立时让人送去了毓秀宫,唤了御医。奴才心里着急,也不晓得怎么样了,就先领了腰牌出宫来给通禀。”小回子神情大是忧心,忧心不已的说道:“一下咬在了脖子上,奴才只怕……”
    云千雪双腿一软,只觉得头有些发晕。
    绿竹也吓得不轻忙问小回子道:“那咱们公主与六皇子如何?”
    小回子忙道:“无碍的,咱们公主与皇子都安好的很。”
    绿竹实在有些想不通,大是惊诧的问道:“这好端端的,白狐儿怎么会去咬了三皇子。小顺子养的那样好,白狐儿哪里会咬人呢?”
    小回子立刻将前因后果向她们回禀了,“几位公主皇子下学之后,四皇子便邀了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同来长乐宫看白狐儿。四皇子说三皇子平时也喜欢的紧,可总没机会亲近。几位皇子公主便求了乳娘等人,让小顺子将白狐儿抱去了御花园,几位皇子也是凑在一起撒欢儿的玩。几个皇子正玩在一处的时候,谁也没瞧清是什么缘故。倒是四皇子说三皇子踩了白狐儿的爪子。现下宫里是乱作一团,能当家作主的人全部在,只有贵妃与贵太妃在宫里支应着!”
    云千雪只怕这事情与长乐宫前扯上关系,必定不简单,当即带着小回子匆匆进了讲经之处,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又向太后与皇上禀报。
    宫里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全都没心思听经闲逛,皇帝立时让人将德妃、定昭仪等人唤了回来,起驾回宫。
    进了宫门,众人皆无心换衣。一齐去了毓秀宫,瞧三皇子。
    甫一踏进披香殿附近,众人便听见纯妃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熔儿!”紧跟着便是响彻整个披香殿的哭声。
    霍延泓脚步一顿,面色大是苍白难看。云千雪在一旁瞧见,忙进前握住了霍延泓的手,轻柔的唤道:“皇上……”霍延泓回神,松了云千雪的手,大步的进了披香殿。殿门口有内监递声进门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德妃到、元妃到、定昭仪到——”
    此时披香殿里的明间儿内除去几位御医外,还有贵太嫔、贵妃、诚妃等人,见霍延泓与皇太后进了门,纷纷上前相迎见礼。各人面上都有悲色,眼含热泪。贵太妃先进前,拭了拭眼泪,长叹了一声道:“太后、皇上,三皇子,没了……”她话罢,亦发哽咽。
    霍延泓脑中嗡的一声响,自然是无比的悲切。太后一时也脸色发白,神色间大是痛心疾首。霍延泓当即快步绕过屏风,进了披香殿的内殿。
    太后、贵太妃、一众妃嫔也随着霍延泓进了内殿。
    只见纯妃此刻怀抱着三皇子,颓然的坐在地上。她哭的肝肠寸断,不能自已。三皇子雪白的颈子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大是可怖。他伤口处还在渗着血,那殷红的血迹将纯妃前襟染得通红。三皇子的衣衫竟然也被染红了多半,可见流了多少的血出来。
    霍延泓一见三皇子,面上大有不忍,亦是心疼不已。纯妃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减弱。见了太后与皇上进门,似是未瞧见一般,仍旧紧紧的抱着三皇子不肯松手。一旁的宫女太监,皆忍不住小心提醒。
    她此刻的悲切神情,似是舒妃丧女那日。又或者说,比起舒妃更加悲痛欲绝。霍延泓从宫女的手上接过素白的长帕,亲手盖在了三皇子的身子上,将那可怖的伤口给掩上。
    纯妃泪如泉涌,哽咽着刚开口唤道:“皇上……”紧跟着便再也说不下去,如数变成了绝望的嚎啕。她哭的是五内俱崩,让听着的人也是哀痛不已。
    霍延泓随着她的悲声,眼中强含着眼泪,将纯妃按入自己的怀中。他心里也是悲切,不知去如何安慰纯妃。
    云千雪在一旁瞧着,蓦地想起了年节灵慧夭折之事。她被纯妃哭的心里难受,回身拭了拭眼泪,很快欲转身出披香殿。
    顾临怡眼瞧着云千雪要出去,当即跟着她出了门,冷声道:“元妃这是要往哪儿去?难不成要回长乐宫?”
    云千雪被她这样一拦,无比的厌恶,扬眉睨了她一眼道:“左右咱们这些人都留在这三皇子也不能死而复生了……”
    顾临怡哼笑了一声,迫视着她,“怎么,元妃心虚了不成?”
    云千雪不悦的蹙了蹙眉,淡淡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顾临怡眯目,眼中满是深意,似是她已经了然一切一般,“这白狐狸是你一直养着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元妃难道要说与你自己无关吗?”
    “贵妃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子君缓缓的从内殿出来。
    顾临怡澹然回头瞥了姜子君一眼,反问她道:“怎么?难道本宫说的不对吗?这畜牲不是长乐宫的?”
    德妃不悦的回看向她,“是长乐宫的又如何呢?贵妃也说,那白狐狸不过是一个畜牲。狐狸咬人的时候贵妃可在场?”
    顾临怡漫不经心的拢了拢宽大的袖摆,静声道:“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德妃幽然笑了笑,“贵妃当时既没在场,也就不必说的好像自己都看见一般。”
    “哦,”顾临怡似笑非笑的抿了抿唇,看着云千雪,泠泠道:“如今问罪的话也不急在一时,等皇上与纯妃缓过来,总要问一问,元妃宫中的白狐为何会好好的行凶。怎么会扑到三皇子的身上,咬在了喉咙上。”顾临怡说着,啧啧一叹,“若是没一口咬中咽喉,咬在旁的地方,或许还有命活。可怜,实在可怜!”
    云千雪脸色变了几变,立时让绿竹去叫小顺子带着白狐过来。她们方才进毓秀宫,一时心急,都没空理会白狐的去向。
    顾临怡闻言咯的一笑,淡淡道:“也不必去请了,那白狐狸本宫已经让人打死了,还有小顺子,本宫也已经让人送去了宫正司审问。”她悠然瞧了瞧外边的日色,道:“这会儿功夫,或许都已经招供了。”
    听了这话,云千雪面上是勃然变色,“什么?”
    顾临怡轻笑道:“本宫只怕那狐狸已经疯魔了,再伤了旁的皇子与公主,那就不好了。”
    德妃亦是面色难看,冷言道:“贵妃已无协理六宫之权,凭什么让人把小顺子送去宫正司?”
    顾临怡不以为然,挑高了一边的眉脚道:“凭什么?本宫说来也是贵妃之位,就算没有协理六宫之权,可惩罚一个有错的太监,此番还不算僭越吧?再者,”顾临怡声音一缓,那神情里浮现出些许幸灾乐祸,缓缓道:“皇上、太后带着德妃、元妃出宫,后宫里出了这等大事儿,却没个做主之人。本宫如何能袖手旁观呢?”她这番话实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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