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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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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元妃也没将裴氏再送回来,她这样的灾星,管她去哪呢!”郑如宝沉声打断了韦婧容的话,腻烦的欠身,不耐的与二人道:“本宫乏了,你们各自都退下吧!”
    韦婧容与傅嫔自不敢再多说什么,起身诺诺应声告退。
    窗外午后的日光无比炙热,静静的透过窗子,自清心殿里垂着纱帷漏过,柔和的光晕照在大理石的地面而上,像是流了一地的金子。殿内一阵静谧,院子里的蝉鸣无比突兀聒噪。郑如宝在榻上阖目歪了一会儿,很快又睁开双眼,心烦意乱的坐了起来。
    结香在一边为她打着扇子,诺大的次间里,只有主仆二人。瞧见郑如宝满面的阴云密布,结香声音轻柔的询问道:“夫人可是嫌热了?奴婢再让人起些冰出来!”
    郑如宝摇了摇头,揉着眉心,道:“定昭仪与梁容华在颐宁宫说的那些话,会不会是元妃刻意交代她们两个说的?”
    结香沉吟着低声说道:“若非元妃刻意交代,定昭仪和梁容华做什么要在背后议论夫人呢!这其中还连带了怡康贵太妃。”郑如宝眉头蹙成一团,思索不已。结香瞧着,低垂眼帘,提醒郑如宝道:“夫人不若把听来的原话,一字不落的送去给怡康贵太妃。想必,贵太妃必定不会由着这话传下去。贵太妃见多识广,无论元妃打了什么主意,必然都是班门弄斧呢!”
    郑如宝将结香这话听了进去,等到黄昏时分,便去了怡康贵太妃宫中请安。其中一番猜测琢磨自不必赘述,等到第二日,云千雪与德妃两人在御苑散心,便极凑巧的碰见了怡康贵太妃。
    彼时云千雪、姜子君二人带着几个孩子在千鲤池边儿上洒鱼食,二人正闲闲的叙话,便有宫人向二人通禀道:“娘娘,怡康贵太妃往这边来呢。”两人闻言相视一眼,心里都隐约觉出怡康贵太妃为何而来。
    “这小孩子长的真快呐!”怡康贵太妃站在千鲤池之上的九曲桥上,笑眯眯凝着颜欢等人往池子里扔鱼食。
    云千雪、姜子君恭恭敬敬的进前,福了福身,道:“贵太妃万福金安。”
    怡康贵太妃含笑,亲热的进前虚扶了云千雪一把,“你月份大了,太后都不教你行礼,可别再顾这些劳什子的虚礼。”
    云千雪静静的起身,规矩而客气的笑道:“不敢对贵太妃不敬。”
    “我是最不在乎那些虚礼的人,什么敬不敬的,全在心里。若是一句万福金安,便能表明你尊不尊敬的,这宫里上下,便再没那般磨心的烦人事儿了!”怡康贵太妃笑的和颜悦色,她抬手,拢了拢秋香色绣着五福捧寿团纹的衣袖,一抬手,跟着的宫人便极有眼色的递了一把鱼食进前。
    怡康贵太妃语气是淡然无波,可那话却是别有所指。

  ☆、第53章 各人盘算

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只清浅的一笑,都未作什么言语。怡康贵太妃也是眉目恬然,悠哉的往千鲤池中扔着鱼食,那一把鱼食撒下去。池子里的锦鲤登时都围了过来。数百尾红色的锦鲤凑在一起,从上面望下去分外的热闹好看。
    怡康贵太妃微微含笑,声音清淡的开了口,道:“为了那么一点点儿的鱼食可要挤破头了!”她目光极温和的转头将剩下的鱼食丢回给了宫人,抬眼看向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脸上带着长辈的和蔼与慈善,叹道:“这宫里的鱼儿可是真真儿的可怜,比不得外面天高海阔的自在。不过这一把鱼食撒下去,咱们看着的人倒是觉得有趣的紧!也是个乐子。”
    姜子君心知怡康贵太妃这般晦涩的调侃是指核桃糕与香榧的事儿,她言语中的“一把鱼食”无非是近日来的风言风语,连着给太后请安之时,几位妃嫔之间也险些起了争端。
    她正兀自思索间,怡康贵太妃笑了笑,向云千雪问道:“元妃瞧着有趣没有趣。你撒了一把东西下去,叫人争得是头破血流,惶惶不可终日的,好不好玩?”
    姜子君闻言忍不住一怔,怡康贵太妃言语间说的是个“人”字,就着方才那话,又似乎只是在说一池争抢的锦鲤罢了。
    云千雪不以为意的柔顺垂眉,婉然含笑,道:“臣妾没撒那一把东西下去,也不想看谁争得头破血流。臣妾如今怀着皇嗣,实在不敢往河边儿、水边儿去,怕一个不当心伤了自己。”
    怡康贵太妃和颜悦色的笑睨着姜子君,“是吗?”
    云千雪垂首,依依道:“是。”她神情谦恭温顺,清浅而淡漠。
    姜子君自能明白这二人话中来去的机锋,近日来宫中的风言风语牵涉了怡康贵太妃。怡康贵太妃此番言语,怕是在心里觉着是云千雪暗地里推波助澜。又或是怕这件事儿再起风波。姜子君低垂眼帘,侧眼不自觉的打量起怡康贵太妃的神色。
    怡康贵太妃波澜不惊的含笑,曼声低缓的说道:“是了,元妃该好好的养胎,照顾好皇嗣才是你的本分。”怡康贵太妃说着,转头看向姜子君,亦发威严起来,“近日来本宫听见不少的风言风语,长信宫一向清净,如今都能传进孤的耳朵里,可见宫中流言肆虐。你是协理六宫的妃子,自然责无旁贷。”
    姜子君无不恭敬的垂首,连声道:“是,贵太妃说的是。臣妾会让人彻查下去,寻出这流言是何处来的……”
    “这倒不必,”怡康贵太妃温和的截断了姜子君的话,略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孤的意思,这事情已经了结,太后也下了懿旨。何必总抓着不松手,闹得阖宫上下人心惶惶?如今协理六宫之人唯有德妃,你极该拿出些样子来。若是连这几句闲言碎语也压不下来,往后摊上旁的事儿可要怎么办?”
    云千雪淡淡一笑,曼声道:“贵太妃说的极是,只不过宫里人的一张嘴,到底是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实在不是德妃能管得住的。流言肆虐,止于智者。臣妾瞧着,只能等它自己去平息。若是真着意干涉下去,反倒落得个心虚刻意,贵太妃觉着呢!”云千雪声音极尽轻缓。
    怡康贵太妃却是蹙了蹙眉,直觉着云千雪这心虚刻意倒像是冲着自己了。她也没在多言,拍了拍衣袖上方才沾染的鱼食渣滓,端然笑了笑,“是,孤一把老骨头,不过多提醒你们一句。到底你们才是后宫上下做主的人。”
    云千雪与姜子君闻言,一起福身,谦逊道:“不敢。”
    怡康贵太妃侧眼凝目在云千雪宛若芙蓉的脸颊上,深看了几眼,最终转头与跟着的宫人道:“孤站了这一会儿,也倦了,回吧。”随行的宫人应下,簇拥着怡康贵太妃离了千鲤池。
    姜子君目送着怡康贵太妃的仪驾走远了,才若有所思,轻缓的开口,“怡康贵太妃何必这样点眼!”
    云千雪抬手拨了拨挂在发髻间的银质春燕流苏,淡淡道:“或许真怕峰回路转,晚节不保吧。毕竟如今她算是颐养天年,掺和进宫妃之间的事儿。一旦出了事端,好日子便也跟着没了。”
    姜子君默然,半晌,才幽幽的说道:“还真是郑氏与郑家?”
    云千雪落目在池中簇拥的红色锦鲤身上,若有所思,慢悠悠的说道:“如今也只是瞧着像,从前嘉妃也是瞧着像。所以,等逼得她现了原形,再向她下手不迟。”
    姜子君微微抿唇,“上一次焕儿落水,虽然没生出什么事儿,可推焕儿下水的人到底也寻不到了。如今这几个孩子,被多少人恨得眼热。我可不能坐以待毙,无论是贵妃还是敦肃夫人,终归我不能只是提防了。”
    云千雪不觉扬了扬眉,道:“那你预备怎么办?贵妃的心思自不必我多说。就算是郑氏,如今到了这等尊贵,也只怕是个闷头算计的人。否则,怎么能使得怡康贵太妃帮她如此奔走?”
    姜子君眯目一笑,提醒云千雪道:“贵妃的心思和算计自然不必说,可你别忘了,放着七皇子在那,有个人是日夜恨着贵妃呢!”
    “莲贵嫔?”云千雪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眼波落在姜子君笑靥深深的面庞上。这卫菡萏也是她一直想用的人,只不过她总觉着卫菡萏心思不简单,倒不如投闲置散,由着她自己使力,总归帮着不让她死了便是。
    “卫氏可是个有出息、也有胆子的,”姜子君一笑,道:“你可知道,这七皇子出生的吉兆,全赖他这个母妃。”
    云千雪不解何故,偏头问道:“怎么?”
    姜子君笑道:“卫氏那大志向,也是我前些日子偶然撞破的。她临盆的正日子是在六月末,七皇子在六月十四生下来,可是谋算好了的。你可记得,六月十三的时候,钦天监的人说六月十四会落雨?”云千雪颔首,心里也是惊诧不已,“我让人去御药房查了查,六月十四那一日依例她该早晚各一副安胎药。除去她那处,旁人都不曾用药。可那日御药房除了安胎药之外,多出了几样药材支出去,虽然没有方子。我却让人看过,说那些药材可都是催产的。”
    云千雪顿时心如明镜,又对卫菡萏的心机深沉生出了几分提防。云千雪未语,姜子君便是依依笑道:“放着这样一个人做什么不用,一个莲贵嫔足可以抵得上定昭仪、恪贵嫔这些人加在一起。我瞧着,恪贵嫔、梁容华、沈容华三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眼下是没什么声响,指不定心里盘算着什么呢。”云千雪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原本也没对她们有什么太多的指望,别反过来害我便是了!”
    姜子君却是不以为然的摆首,道:“你瞧瞧,无论是敦肃夫人还是舒妃身边儿,谁没个帮衬的人。从前嘉妃借着邵氏、如嫔、楚嫔作恶,让她省了多少心?这些人借着你,可没少得便宜。若是能用上,做什么不用。”
    云千雪自然知道姜子君这一番话在理,却是眉目敛然,“定昭仪行事总是没轻没重,三不着两的,倒也不是我不用她,只怕,她出了什么岔子,反倒添乱。恪贵嫔,”云千雪忍不住微微一叹,想起冯岚寂然无声的那些时日,忍不住道:“到底是可怜人,我也不大忍心让她去做什么。再说梁容华,虽然入宫这么长时间,可也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她性子厉害,背地里那些磨心的绊子仿佛都没敢奔着她去。至于沈容华……”云千雪话至此处便停下了,她唯一利用驱使过的人便是沈青黛,可如今她也在仔细提防着沈青黛。
    姜子君见她没说下去,倒也不深问,只一笑,轻慢的说道:“眼下这些人都不急,先让莲贵嫔对上贵妃。至于敦肃夫人,”姜子君想了想,忍不住感叹道:“她那样的人,合该让定昭仪去收拾……”姜子君话音未落,君焕忽然跑了过来,道:“母妃,五弟困了。”
    两人自然也不再多说这些,而是领着孩子各自回宫。
    且说怡康贵太妃乘了肩舆回长信宫,因着无端在德妃、元妃这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自然没什么好容色。
    一旁跟了怡康贵太妃多年的老嬷嬷瞧着,不禁小声道:“德妃与元妃到底还是年纪轻,不知进退……”
    怡康贵太妃抬手,阻住了肩舆的去向,道:“去颐宁宫。”老嬷嬷没敢再多说,这肩舆便一直抬到了颐宁宫。
    进了寿康殿,太后正在书案前写字。怡康贵太妃上前福了一福,笑呵呵道:“太后好雅兴。”
    “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总闲着,怕是也闲出病来了。”太后放下紫毫,那宣纸上墨迹浓淡适宜,写的是草书,很是潇洒不羁。
    怡康贵太妃热切的进前,道:“照我说,太后也不必闷在寿康殿里做这些。宫里多少事还要以太后马首是瞻我看,索性太后不如再将六宫的大权拿回来。”

  ☆、第54章 戳她痛脚

太后闻言,不动声色的抬眼,眼眸清淡的凝着怡康贵太妃,重复了一句:“拿回来?”
    怡康贵太妃笑的亦发恳切温和,道:“可不是,从前瞧着德妃是个担得起来的。可自打贵妃被收回协理六宫之权后,德妃也渐渐心有余力不足了。还不如太后将那大权收回来,再提点着德妃几个好好学一学。”
    太后仍旧云淡风轻,面无波澜的问怡康贵太妃道:“你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来。”
    怡康贵太妃含笑,“还不是秦贵嫔这事儿,太后下了懿旨,这事儿照说早该有个了结。可太后没听最近风言风语不断,连着来寿康殿请安的妃嫔,也因着这件事儿争执不下。原本该六宫和气,如今闹得面上都不好看,德妃自应该担起错责,这是其一。”
    太后轻缓的哦了一声,笑道:“还有什么?”
    怡康贵太妃顺手拢了拢薄纱的衣袖,笑呵呵道:“前些日子献王妃入宫,私底下与我提起,说是外面儿提起后之事,听姜家的口风,仿佛德妃……”怡康贵太妃适时的止住将要说出口的话,垂头笑了笑,“德妃家世好,如今膝下二子一女,还颇得皇上的心意。我瞧着宫里面出了元妃就是德妃了。若是真往上面使使力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自从端阳晚宴,二皇子落水以后,我想着,还是不该让德妃太点眼。再者,那姜家,从前可是出过错的。”
    太后挑高了眉头,想不起来的样子,低低的哦了一声,“过错?哀家倒是不大记得了。”
    “承天门前持刃割腹的事儿,太后可还记得。”怡康贵太妃微微垂眉,咳了咳,慢悠悠的向太后问道。
    太后漫不经心的含笑,偏头睨着怡康贵太妃,“都是两年前的旧事了,如今提这个做什么?”
    怡康贵太妃摆手,“姜家的管家勾结县丞夺人家财,这当奴才的背后,可有个主子呢!皇上虽说对姜大人小惩大诫,可说到底,也是姜家的人侍宠生娇了。”
    太后抬眉,眼中十分平静,只微笑着道:“如今何必来翻这个旧账?”
    怡康贵太妃拢了拢发髻,缓缓道:“宫外关于后位的猜测一直不断,我只怕德妃那边越来越扎眼,若是收回德妃协理六宫之权,也能将宫外那些无端的猜测压下去,也是真真儿的心疼德妃。再不然,太后再从几位妃子里则几人一同帮着。如此,日子也能过得安安稳稳。”
    太后似是将怡康贵太妃的话听了进去,深思起来。静谧了片刻,太后才幽然低缓的开口问她,“你之前可从来不过问宫里的事儿,如今倒是肯费心。”
    怡康贵太妃含笑,极是烦恼的抱怨道:“核桃糕的事儿都已经过了月余,可迟迟没个结果。太后是不知道,因着那香榧的关系,话头已经落在我的身上了。我好好的一个太妃,平白的掺和进后宫的浑水,实在是让我冷眼旁观不下去了!”
    太后似笑非笑,“由于你无甚干系,你不理也就罢了。”
    怡康贵太妃忍不住讪讪一笑,“我也是想着家和万事兴,这几个宫嫔因着那谣言在颐宁宫都起了争执,您说说,还能不理?”
    太后不以为然的开口,“哪儿至于起了争执,左右不过是她们年轻的拌了一回嘴。”
    怡康贵太妃眼见该说的话已经说出口,再说下去便是多说无益,她便含笑,岔了话头道:“司乐司的女官新排了曲子,叫来听听可好。”
    太后微微一笑,兴致盎然,“把长信宫的几位太妃太嫔叫来一道热闹热闹也好。”
    怡康贵太妃恭顺的应下,立时打发跟着自己的宫人去请。
    不多时,颐宁宫内便是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随着歌女婉转的吟唱,极是动听。这一场赏乐赏曲的小宴之后,太后似是将怡康贵太妃的话忘了大半,颐宁宫里半点动静都没有。
    姜子君尚不知道怡康贵太妃有削她协理六宫之权的打算,一心琢磨着该如何能把卫菡萏给逼急了,让她早些对上贵妃。正琢磨着,便听宫人回报,说是莲贵嫔领了宫人去了钦安殿。姜子君索性领了云珠与君焕去御苑,特意候在卫菡萏回宫必经的路上。
    君焕与云珠在院子里跑跑跳跳,好不热闹。君焕奔着五岁去,越发好动顽皮,跑了一会儿便是热的满头大汗。姜子君将儿子唤过来,亲自为他解开外面的衫子,笑得极是温柔慈和,眼中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爱意。瞧着君焕如玉一般的小脸儿,笑容清澈无邪。想来,卫菡萏触景伤情,只怕亦发要想念她的儿子了。
    君焕拉着姜子君的袖子,奶声奶气的说道:“母妃,焕儿要骑马,要骑马!”君焕这番却并不是真的骑马,不过是骑在太监的肩膀上,或是让太监装着趴在地上当马!
    姜子君捏着帕子为君焕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儿,眯目笑道:“瞧你热的!别折腾人了,与你皇姐看看花儿,坐着吃几块糕。省着一会儿又嚷嚷热!母妃可不给你吃冰碗的!”
    云珠笑咯咯道:“母妃,焕儿调皮,刚才还偷偷让嬷嬷去给他准备冰碗。”
    姜子君含笑捏着君焕的鼻子,道:“你这个小东西,还敢背着额娘打小算盘,使小心思!”
    君焕也不恼云珠告状,只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低笑起来,那神情端的是可爱机灵。
    这三人的和乐融融,尽数落在了卫菡萏的眼中。她正寻思着要避开德妃等人,却是姜子君身边的黄槐瞧见了她,呀了一声,恭顺的行礼道:“莲贵嫔万安。”
    卫菡萏自不好默然的再绕回去,立时规矩的挪动玉步,缓缓的走近,向着德妃福身,“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姜子君和悦的向她挥了挥手,拉着君焕道:“焕儿,快给莲母妃问安。”
    云珠带着君焕两个立时恭顺的向着卫菡萏道:“莲母妃万安。”君焕这一礼行的有模有样,他穿着一身宝蓝色金银线绣万字纹的衣衫,腰间系着玉质的腰带,乌发垂髫,瞳仁儿无比的黑亮,让人瞧着极是喜欢。
    卫菡萏瞧着君焕微微一怔,有些局促不自在,想要进前去抱一抱君焕,却也不大敢,忙俯下身子,温然又急切的说道:“长贞公主与二皇子快免礼!”
    姜子君看见此情此景,是无比满意的笑了笑,柔声和缓的向着卫菡萏说道:“莲贵嫔一块儿坐坐。”
    卫菡萏心里喜欢君焕,也是因着她这会儿回宫,也不过是无聊的枯坐罢了。她欣然笑了笑,坐在姜子君的对面,叹道:“经过落水一事,如今二皇子这样健健康康的,可真好啊。”卫菡萏言语恳切,是发自内心的话。
    姜子君笑了笑,随着她这一叹,曼声道:“小孩子病的快,好的也快。老话儿不是说了,一病一出息。孩子是越长越好的!”
    黄槐陪着姜子君笑叹道:“也是娘娘精心的缘故,咱们二皇子落水发了高热,若非娘娘成夜成夜不睡的照看着,只怕旁人再没有这样精心了,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再说,二皇子是娘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与您贴着心,自然瞧不得娘娘着急。自己也要越长越壮呢!”
    云珠与君焕两个这会儿又在院子里撒欢儿的玩起来,君焕不晓得瞧见了什么,蹲在地上看个不住,云珠便也陪着。
    卫菡萏眼波一直落在两个孩子那一处,听见姜子君与黄槐的话,心里自是无比的辛酸,便也附和着道:“正是,臣妾一瞧,便知道二皇子最是个乖顺的好孩子。”
    姜子君笑了笑,并不打算与卫菡萏打太极,兜圈子,而是直言不讳的问道:“莲贵嫔有多久没见过七皇子了?”
    卫菡萏眼波盈盈,似有泪意涌动,听见姜子君这话,面色愈发难看起来,“除去宫中晚宴,贵妃娘娘肯带着七皇子去让臣妾瞧瞧,之后,便没有了。臣妾……”她说着,语中透出许多无助无奈,幽幽道:“臣妾进不去未央宫。”
    姜子君面上大是纳罕,道:“这样的事儿,我是听也没听说过。”姜子君语顿,啧啧的摇头,“说到底你还是七皇子的亲生母妃,就算因着生辰八字,可总不至于平日见也不让见一面吧?”
    卫菡萏垂眉未语,桔梗忍不住愤然道:“一面都没让见过,不是说七皇子身上不好,就是说七皇子在睡午觉,再不然就是出去了。贵嫔自搬进采薇宫之后,再没踏进过未央宫的门。”
    “贵妃娘娘也未免不近人情。”黄槐同情的小声开口。
    卫菡萏却是硬着头皮否道:“许是贵妃娘娘也为了七皇子好吧,二月二的时候,因为臣妾一心想要见七皇子,才惹出了那么多的麻烦。”
    姜子君缓缓的摆首,难得温然安慰她道:“本宫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天下父母原本是一样的心思,谁不想时时刻刻陪在孩子的身边。看他走第一步,听他叫第一声娘呢!”姜子君语气悠然轻缓,可这最后一句,却让卫菡萏神色大变。

  ☆、第55章 不好对付

黄槐看在眼里,闲闲的随口叹道:“咱们二皇子与五皇子是满周岁的时候开始说话的,二皇子一开口就叫的母妃呢!如今七皇子也满了周岁,许是也在学步,学说话了。”
    姜子君含笑,道:“贵妃那般要强的人,在这上面自然也不会马虎。没听未央宫里的人私底下提起,为着给二皇子开蒙,乳娘成日里对着七皇子念千字文,三字经。到了下午,还有乐工天天吹曲奏乐。”
    黄槐道:“都说耳濡目染,许是七皇子听着听着,第一句话就能说出千字文了!”
    姜子君侧首凝目在卫菡萏的脸上,眉目敛然,万般怜悯的说道:“小小的娃儿也是可怜见儿的,你也是个可怜的。”
    卫菡萏心痛难忍,自没将姜子君这番用意多思多想。何况此番两人算是偶遇,她与姜子君平日原本就无甚话可说。同为人母,也只能说起自己的孩子了。卫菡萏往日心机深沉,孩子这番话又是她先引起来的,如今顺着说下来,心里只剩下伤感。
    “臣妾这个做母妃的,实在是惭愧。”卫菡萏颓然垂头。
    姜子君百般同情的轻吁了一口气道:“也怪不得你,倒是贵妃……”姜子君轻缓的摇头,慢悠悠道:“本宫多说一句,你也别多心,本宫原本就是藏不住话直肠直肚的。”
    卫菡萏颇有些惶恐的应道:“德妃娘娘请说便是。”
    姜子君撇了撇唇,看着远处君焕全神贯注的模样,扬了扬眉,“你不能将七皇子养在身边,可说到底你都是七皇子的母妃。如今七皇子渐渐长大,也开始认人了。等她认准了贵妃是自己亲生的母妃,还会不会再认你了?”卫菡萏目光登时沉肃下来,心里腻着说不出的恐惧。姜子君看在眼里,唇边去了几分笑意,沉重的叹息道:“亲娘不及养娘大。”
    卫菡萏未与,只一味的垂着头,默然深思起来。
    姜子君随手拨了拨耳坠子,缓声安慰她道:“不过你还年轻,还能再生下孩子来。”
    卫菡萏心间蓦地一痛,忍不住痴愣愣的感叹道:“可臣妾也不能不要七皇子啊。”
    “你想要回七皇子,只怕没那么容易!”姜子君声音低缓,带着一丝怜悯,“你与七皇子生辰相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除非,一开始就是有人刻意买通了道士。”
    卫菡萏心间一动,面上并未露出什么神色,只是低头,“或许,真有人买通了道士也未可知。”
    姜子君轻缓的摆首,“都过了这么些日子,就算真买通了,想必那些道士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姜子君语顿,微微一笑,岔开了话头道:“出了好一会儿了,日头渐毒,本宫也该回去了。”姜子君说着,睇了黄槐一眼,黄槐立时过去预备招呼着长贞公主与二皇子离开。
    “德妃娘娘,”卫菡萏心里发急,脱口叫住了姜子君。
    姜子君脚步一顿,回首含笑道:“怎么?莲贵嫔还有话要说?”
    卫菡萏垂首,“若真是有人刻意买通了道士,娘娘您是主理六宫的德妃,可否帮一帮臣妾……”
    她话未完,姜子君便幽然的摇头,截断了她,“且不说你能不能查出来,单说顾家的势力与贵妃的手段,都是本宫难以抗衡得罪的。本宫做什么趟这个浑水呢!何况本宫与贵妃……”姜子君停了停,沉吟着一笑,那笑容多少有些应付,“本宫与贵妃也没什么嫌隙。”
    卫菡萏微微咬唇,只垂首恭送德妃的仪驾离去。见这一众人远远的走开,卫菡萏仍旧怔在原地。桔梗忙扶了她道:“娘娘,德妃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桔梗,德妃刻意来与本宫说这些话是何用意?”卫菡萏脑中浮起一丝清明,心里带着说不出的奇怪。
    桔梗思了一思,慢吞吞的说道:“德妃平日里直来直去,一直就是那样的性子。”
    卫菡萏搭着桔梗的手起身往采薇宫回,等快到宫苑的时候,她才忽然开口,吩咐桔梗道:“桔梗,你想法子让人去查一查,去岁寒衣节的道士是哪个道观的,进宫之后又与谁家是有接触的。”桔梗得了吩咐,忙喏喏的应了下来。
    约摸过了三四日的功夫,卫菡萏吩咐桔梗查下去的事儿才有了眉目。
    “回娘娘,那道士是长安观的。那会儿除了定昭仪见过一个道士之外,还有未央宫、承乾宫、棠梨宫三处的宫人都曾去见过那些道士。至于再深一点的,奴婢也没问出来。奴婢寻思,找个机会让人去长安观寻了当日为娘娘和七皇子卜算生辰的道士再问一问。”
    卫菡萏眸中带着森然寒意,咬唇道:“当时都是谁住在承乾宫与棠梨宫?”
    “棠梨宫住着阮贵嫔与柏贵人,承乾宫住着恪贵嫔与沈容华、袁贵人。”桔梗一一回了,见卫菡萏不言语,便又徐徐的说道:“当日沈容华从棠梨宫搬去承乾宫,奴婢琢磨着,必定不是沈容华的宫人。还有一点,奴婢如今细细想来也觉着奇怪。”
    卫菡萏眸光幽黯,“说!”
    桔梗道:“定昭仪是乌恒的人,对大齐的一应风俗传统都不甚了解。奴婢心里琢磨着,未必是定昭仪买通了宫人来抢七皇子。”
    卫菡萏冷然一笑,“是了,定昭仪平日里跋扈归跋扈,可也不是个傻子。岂能做的如此明显。反再说无论是软贵嫔、恪贵嫔,还是沈容华、柏贵人、袁贵人等人,去买通道士做这个也实在没那个道理。唯独贵妃,唯独贵妃,”卫菡萏话至此处亦发咬牙切齿,恨不能平,“唯独她明里做了老好人,可背地里呢!先让定昭仪出头,抢了我的燐儿,之后再逼的我去求皇上,把七皇子送回未央宫。何况,她分明早就知道皇上要大封六宫。”
    桔梗浑身带着寒栗,颤颤道:“贵妃心机深沉,就算真查出来是她买通了道士,奴婢只怕也很难将七皇子要回来。”
    “贵妃早就不能生育,一早她就打着主意要算计我,”卫菡萏咬牙,恨得嘴唇发抖,“之后挑拨僖贵嫔、定昭仪,三番四次的将我置于死地!杀母夺子,她可真动的好心思!当面儿是满口的仁义礼智信,背地里一肚子的狼心狗肺。她这样的人,凭什么当贵妃,凭什么养着我的七皇子。”
    桔梗唬的一个机灵,立时道:“娘娘您可小心一点儿!这样的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
    卫菡萏眉头紧蹙,面目无比的狰狞,“她早就想将我除掉,听不听见这样的话,也无甚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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