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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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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图娅只觉她笑的令自己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抱着胳膊揉了揉,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明个儿臣妾一早就带人去向娘娘您回禀!”
云千雪和悦的笑了笑,转头带着绿竹离开。
定贵嫔瞧着那娇柔而清淡的背影,是从心里冷到外面儿。
而宣城长公主的这一场落水,成为了她终身的梦魇,往后数年,不敢去坐船,连着水边儿上也是不敢多呆!
绿竹扶着云千雪的手上了小船,返回前面的龙舟。未免让皇帝瞧见,小回子早就押着宣城长公主的心腹,上了另外的一条船上。
宣城长公主原本就是个富贵闲人,自然不精与暗害与下毒。云千雪晓得,是宋姑姑这个恶奴定下的计谋。这样的人,只觉着留下无益,便是让人绑了石头,沉到湖里。是生是死,全看她自己造化。另外两人,让人悄悄的押着,等靠了岸,便立时送去发卖。
等回到龙舟上,绿竹忍不住问云千雪道:“娘娘,那宁儿去了宣城长公主身边,怕是活不长。若是真活下来,奴婢又怕她们两个狼狈为奸!”
云千雪却是笃定的摇头,问绿竹道:“宣城长公主是什么人?”
绿竹被问得一愣,道:“宣城长公主是长公主,皇上的庶出妹妹。”
云千雪含笑,“宣城长公主是个色内厉荏,睚眦必报的小人。她永不可能将宁儿视为心腹,却也不敢对宁儿动手!”
绿竹被云千雪这样一点拨,笑呵呵道:“奴婢懂了。宁儿是娘娘放在宣城长公主身边的眼线,能替娘娘监视着她。”
“是眼睛,更是试金石!”云千雪微微眯目,笑的和婉。
绿竹便道:“是了!宣城长公主如今在心里惧怕娘娘,自然不敢将宁儿如何。她这样的人,很难忍气吞声,委屈隐忍。若是有一天宁儿死了,那么,只怕就是宣城长公主对娘娘有二心,到时候娘娘不仅有个防备,还可以随时动手除去她!”
云千雪松快的一笑,道:“你是又长进了!”
这时间,霍延泓正巧回来,听见二人的欢笑声,进了门笑道:“主仆二人说什么,这样高兴!”
云千雪便是让他坐下,又打发了无用的人出去,只留下两人。她将自己如何发现箱子上盖着的桌布不对劲,何晟查出来有毒、如何去问了定贵嫔、如何惩治了宣城长公主一事悉数与霍延泓说了出来。
霍延泓听得一愣一愣,等云千雪说完,半晌还有些未缓过神。
云千雪瞧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忧心忡忡道:“你从前说过,不让我瞒着你,如今我都与你说了,怎么?我做的不对,你不高兴了?”
霍延泓却是忽然大笑起来,一把揽过云千雪入怀,抬手在她的额上轻轻的一扣,笑道:“宣城起了害人心在先,你惩治她又有什么错!”
云千雪这才舒了一口气,却还是犹自心悸的叹道:“只怕你在心里嫌弃我狠毒,往后不爱搭理我了!”
霍延泓有些不乐,抬手捏着云千雪的鼻子道:“做什么要这样想我?你厉害一些,不让别人欺负了去,我是比什么都高兴!往后你要总这样有本事,让我省下多少心来?这一收一放,震慑人心,许是我也要像你学。”
云千雪被他说的忍不住脸上一红,娇嗔道:“不许你这样揶揄我!我也是没办法的。只不过,我应了宣城长公主要帮着韦驸马一把,这件事儿得看你的意思,你是怎么想的?”
“说来韦雍的事儿,可大可小。照比郭慎一流,实在无甚要紧。只不过我看韦雍三番两次的为难你,是想杀鸡儆猴罢了。如今你既要借此收买宣城,我自然无可无不可。只不过大理寺少卿是个要紧的位置,得安放我的人。至于韦雍能添去哪里,得细细的想一想,既要瞧着是个要职,又不能让他占了便宜。”霍延泓拉着云千雪的手,说的极是认真。
云千雪倒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笑,问霍延泓道:“哪处是各方势力最复杂混乱的?”
霍延泓自是动云千雪的意思,眯目一笑,“六部,极好!”想到这,他便顺势说了下去,“如今柳逸铮统领着六部,把他放进去,也算是放在了眼皮子底下。既然是你应的宣城,便让柳逸铮、卓逸上这个折子。让宣城明白,是你在背后使得力!”
云千雪低低的“嗯”了一声,有些失神的叹道:“眼瞧着回宫,又不知道有多少麻烦等着!”
霍延泓却是紧紧攥着云千雪的手,“往后也要这样!”
云千雪仰脸去看他,“什么?”
霍延泓眸如星,熠熠生辉,垂首,在云千雪的额上吻了吻,安心道:“往后咱们也要这样有商有量的,若是前路有荆棘,咱们就披荆斩棘。若是有绊脚石,就踢下万丈深渊。这路或许长一些,青萼,我总会陪着你!”
☆、更新公告(请假条)
亲爱的妹纸们,今天(11月24日)因为某秋临时有一点事情,或许要推迟更新的时间。也可能木有三更,这个还不一定。
具体第一更的时间,大概在12点,或者17点左右。二更在晚上九点前后。
如果一更在12点发上来,那么今天基本上会有第三更。如果发不上来。那就证明某秋真的很忙很忙,就木有三更了。
不过如果漏下的一更,某秋会尽量找时间补上的。
☆、第43章 圣驾回宫
第二日,云千雪还未起身,定贵嫔便是一早就过来向云千雪请安回禀。
“入了夜,臣妾特意让紫罗偷偷在外面听着。宣城长公主又是哭又是骂的,那宁儿也不敢劝。后来也是陪着哭,说元妃,招惹不得。”定贵嫔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这话是自己亲耳听见的一般。眉飞色舞,很是解气的模样。“宣城长公主听了这话,大气儿都不敢喘了,什么话都没说,就让宁儿伺候着睡下了。”
云千雪笑了笑,全不在意的模样。定贵嫔却是越发起了劲儿,道:“往后入了宫,谁要是再敢向宣城长公主这样害我。我也学着元妃昨日那般,去好好的整治她。”
这话,听得云千雪是哭笑不得。耐下性子与定贵嫔道:“这法子你用在宣城长公主身上管用,换成别人,或是未必好用,又或者未必要这样麻烦。”
定贵嫔有些不耐烦,撑着下颌,道:“我真是闹不懂,你们大齐,怎么这样弯弯折折,怪腻烦的。”
云千雪觉着好笑,抿了抿唇,“这样的事儿,你们乌恒没有?”定贵嫔垂眸,这才没了言语。
宣城长公主自那日以后,一直病到了回京,再没有在云千雪的眼前出现过。
圣驾回宫,一众妃嫔,早早的便都候在紫宸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一个个儿尽态极妍,隆重绮丽。熠熠日光铺洒在精心装扮的妃嫔身上,金银线的绣纹发亮,五颜六色的锦缎,各样裙摆迎风翩飞。初看上去,似是御苑里盛开的各色花朵,争奇斗艳。
云千雪跟在霍延泓的身边,步履很是缓慢,可一颗心,早就飞到了跟在和敬夫人身边的乳母身上。颜欢一身樱桃红的小衣服,煞是玉雪可爱。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新奇和纯真,一转不转的盯着霍延泓与云千雪等人。
六宫佳人,皆是柔柔的福身,向皇帝、太后行礼。云千雪带着定贵嫔等人,也向贵妃、贤妃、和敬夫人等见了礼。
皇帝笑意融融,没顾得上旁人,最先走到了姜子君身前,关切的笑道:“难为你了。”他这一番话落,姜子君不觉脸上微微泛红。霍延泓不再说什么,转头眯目笑着向抱着乳娘的颜欢伸了手。颜欢虽然对霍延泓与云千雪都是极为陌生的样子。可面上并不惧怕,只是呆呆的瞅着霍延泓。
乳母忙逗着颜欢,道:“公主,快叫父皇,教过您的,这是父皇!”
颜欢这一双眼睛不够用似的,左看看右看看,小手放在小脸儿上。被霍延泓抱在怀里,便是抬手一巴掌打在霍延泓的鼻子上,又是不松手的抓着。这手下的尤其重。离着近的几人,似乎能听见颜欢的手,落在皇帝鼻子上的声音。霍延泓一愣,看的在场所有嫔妃都愣了一下,更有甚者,忍不住在心里幸灾乐祸起来。
照说,龙威不可损伤,就算是个奶娃娃也是不可饶恕。此番跟着伺候的一干乳母和宫人都会因为这一下获了罪,吓得朱嬷嬷立时跪地。
云千雪却是没撑住,在霍延泓的身边极轻极低的笑了一声。霍延泓很快也是跟着笑起来,眼中快融化一般的温柔,是少有而鲜见的。
六宫妃嫔瞧着,便都在心里酸涩不已。心冷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极是勉强。
迎过圣驾,皇帝亲自送了太后回颐宁宫。在紫宸殿前的诸位妃嫔,这才敢散去,各回各宫。
嘉妃与纯昭容、诚淑仪并没有做仪轿,三人结伴而行,一路往各自的寝宫去。
离着六宫妃嫔远了,宫巷里只剩下嘉妃、纯昭容与诚淑仪三个。嘉妃才酸溜溜的笑起来,“咱们这位清平公主,可真是得脸。和敬夫人抱了二皇子过去,也没让皇上多看一眼。”嘉妃一顿,扫了诚淑仪与纯昭容两人一眼,摇头,啧啧的说道:“这三皇子与四皇子,更是要靠边儿站了!”
诚淑仪极鲜见的沉了脸,平日总是笑吟吟的人。这会儿面庞上,竟难得的带着三分的不耐烦,“嘉妃娘娘这样刺心的话也别只跟咱们说,和敬夫人那二皇子又好到哪里去?只盼着元妃这一胎仍旧是个帝姬,否则,除了元妃肚子里的,谁都一样,都要同样的靠边站!”
嘉妃一怔,何曾瞧见过诚淑仪这样正颜厉色的模样。平时乐乐呵呵的人,当真不晓得今儿个是吃了什么枪药。
纯昭容瞧着,忙软声转圜道:“元妃娘娘这一胎是个皇子才好,左右咱们这些人都是一样的。元妃娘娘这一胎是个皇子,必定是前途无量。也免得大家心里惦记着,跟着争抢了。左右,宠爱都是元妃的,前途也是元妃的。咱们争了也白争,想通了,往后日子也能清清静静的过呢!”
诚淑仪抚掌笑起来,极是赞同,“正是纯昭容这话!都瞧明白咱们陛下的心思,那份恩宠,是争也争不来的。谁都不必惦记,无论是贵妃,还是采女,都是一样的人。真真儿叫一个‘天下大同,天下太平’!”
嘉妃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纯昭容与诚淑仪真切的模样,心里有说不出的纳罕,眸色阴阴沉沉的,“两位妹妹可都是有皇子的妃嫔!”
诚淑仪偏头,乐乐呵呵的看向嘉妃,道:“怎么?”
嘉妃没有直接言明,极是婉转而隐晦的说道:“皇子是指望,是依靠!”
诚淑仪不以为然的摇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也不盼着什么指望和依靠,宫里的孩子,不好养活,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才好!”
嘉妃唇畔微微一牵,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两位妹妹都是清净的人,如今自是有子万事足。你们与世无争,可只怕旁人的儿子生下来,便就越发不知足……”
“嘉妃姐姐,您回棠梨宫,得往东走了。”纯昭容适时的打断了嘉妃的话。嘉妃面上不免有些讪讪的不大自在,再不说什么,转头去了。
诚淑仪盯着嘉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垮了下来,道:“再没有谁比嘉妃会算计了,她心里眼气,做什么总挑拨别人。总拿三皇子、四皇子说事儿,我真是听够了。”
纯昭容低缓的笑了笑,“她啊,就是那种会在心里打着小算计、小聪明的人。你既然瞧出来,不上当便是了。”
诚淑仪转瞬,释然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二人作别,各自回了。
且说云千雪从紫宸殿回来,便是忙不迭的拉着姜子君回了长乐宫。一路上自己抱着颜欢,亲了又亲,欢喜的不肯撒手。直到进了合欢殿,颜欢闹着困了,云千雪这才让人抱着去睡下。
姜子君挺着突兀又硕大的肚子,可身子却是有些消瘦。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消瘦,云千雪拉着她的手,很是感激的说道:“你得照养着二皇子,肚子里还有一个。可难为你将颜欢护的这样好,我瞧着她被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可见你是没少费心!”
“你可别跟我闹这些虚文!”姜子君不自在的推了云千雪的手,闲闲一笑,“照说,我是报喜不报忧,没敢跟你说颜欢的事儿,也是怕你有孕再唬着你。一个不当心,便是我该死了!”
云千雪不觉蹙了眉,紧张兮兮的问道:“是什么事儿?”
姜子君抿唇,笑了笑,拍着云千雪的手安慰道:“没什么,你别心惊。那会儿还是刚入秋的事儿……”姜子君说着,便是人参蜜片的事儿如数都告诉给了云千雪。
“也难怪我那一阵儿心里总是不踏实,若非你送了信报平安,我也要磨着皇上派人回来瞧一瞧的!”云千雪有些余悸未平,顺了顺自己的心口。可是想着姜子君举剑横在嘉妃面前的模样,忙不迭的笑了起来,解气的感叹道:“你真拿着剑去唬嘉妃?”
姜子君笑眯眯颔首,“何止是嘉妃,转着一圈儿,能唬住的,我都去唬了一把!教她们再敢起坏心思,冒坏水儿!”姜子君轻哼一声,大是威严霸道,末了,又说道:“那御赐的剑尤其好用,我可不预备还回去,得将那剑扣下来。”姜子君一顿,又撺掇着云千雪道:“你也让皇上赏你一个,就挂在合欢殿的殿门口!”
云千雪没忍住,嗤的一声,撑着肚子笑了起来,“有你那一个,我也就够了。到时候我只管去请你为我做主!”云千雪说着,便是将嘉妃勾结宣城长公主,自己如何惩治宣城长公主一事如数告诉给了姜子君。
姜子君一听,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道:“你可比我有出息!这样热闹的事儿,没当面瞧见真是可惜!只是我瞧着,应该把嘉妃扔进河里,”姜子君说着,却又是咬牙,否道:“扔进河里也不解气,她这样的人,在宫里上蹿下跳的害人不说。眼瞧着宫里使不上力,便又想尽了法子往宫外去折腾,可真该死!”
云千雪若有所思的笑起来,幽幽道:“让她折腾吧,如今好日子,眼瞧着就到头了!”
这时间,黄槐从从进门,向姜子君禀道:“夫人、元妃娘娘,新入宫的定贵嫔把嘉妃给打了!”
☆、第44章 不愿罢休
姜子君一听见这话,顿时愣住。
云千雪倒是不甚惊讶,只是笑了笑,悠然道:“那位主儿一向就是这样的脾气,想来是与嘉妃撞见了。”
姜子君立时呀了一声,叹道:“定贵嫔被安排在了瑶华宫的印月殿,跟棠梨宫就是一前一后的事儿,想来两个人是在宫巷里遇上了吧?”
黄槐忙点头,禀道:“是,定贵嫔回宫,正好碰见了嘉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直接动手挥了鞭子,把嘉妃与跟着的宫人都打伤了。嘉妃要让人扣下定贵嫔,可都怕定贵嫔的鞭子,不敢动手,这会儿全僵在东六宫的宫巷里呢。嘉妃特意让人去请了贵妃。”
姜子君哼笑了一声,慢悠悠道:“贵妃不管吧?”
黄槐陪着一笑,“贵妃说吹了风,头上不舒服,不管呢!宫人便来了长乐宫来寻娘娘您,嘉妃想让娘娘去呢!”
云千雪心里倒是好奇,“贵妃不管,还放着贤妃!”
“贤妃?”姜子君冷然哂笑,“她如今对贤妃是避之不及。自颜欢的事儿后,贤妃心里也存着疑影儿呢,觉着大皇子夭折,与她有关。”
云千雪只觉着嘉妃此举,是说不尽的可笑,不免感叹,“贵妃、贤妃还有你,她都得罪遍了。如今吃了定贵嫔的亏,竟还指望着你去出面做主?”
“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若是我,可没那个脸!”姜子君讥诮的笑了笑,根本就没有要去看的意思。只与黄槐道:“去告诉嘉妃的宫人,如今本宫大着肚子,不方便过去。她既受了伤,先请御医看了才是正经。上蹿下跳的闹什么?”
云千雪一笑,有些好奇的说道:“我还当真是想去瞧一瞧,定贵嫔把嘉妃打成了什么样子!”
“不是鞭子打的吗?”姜子君兴致勃勃的笑起来,“约摸着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早晚能瞧见!”
“嘉妃那般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哪儿能就此放过。她早就想借着除去我的机会,就势除去定贵嫔,如今得着机会,能甘心这样简简单单的揭过去?只怕到时候又去闹皇上与太后。”云千雪垂首想了一想,扬眉吩咐道:“去告诉嘉妃的宫人。和敬夫人身子重,不宜惊动。她若是要求夫人做主,便来合欢殿。让定贵嫔也跟着一道过来!就说,是本宫说的!”黄槐规规矩矩的应下,立时出了门。
云千雪似是又想起什么,吩咐小回子道:“让人去宣城长公主府上送个信儿,告诉她,若是嘉妃问起路上的事儿,就照实都说出来。不必多做遮掩!”
姜子君听着她这番话落,立时心觉,云千雪是要准备做什么。偏头凝着她,笑盈盈道:“怎么,对嘉妃不耐烦了?”
云千雪抿了抿唇,慢悠悠道:“不是我不耐烦,而是嘉妃奔着死路一道作下去,我也是没法子。”
姜子君闻言,噗嗤一声,朗声笑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宫人通报,说是嘉妃与定贵嫔两人到了,云千雪立时让人请了进门。
嘉妃今日为迎圣驾,穿了一件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宽袖对襟长衣,里面是一席浅金色拖地烟笼梅花的云锦洋绉裙。很是妩媚婀娜,繁华绮丽。
可这会儿踏进合欢殿,那长衣宽大的袖摆,一只袖子已经被抽落半幅,里面的中衣也被定贵嫔的鞭子打的绽开,两边沾上了斑驳的血色,虽然不多,可看着也极为骇然。便是嘉妃的脸上,也有数道浅浅的鞭痕,虽然不至于皮开肉绽,可脸上已经红肿起来。裙摆上沾染了尘土,那身上也有数条被鞭子划开的痕迹,极是狼狈。
云千雪瞧着嘉妃一张细白的脸,那泪痕混着鞭痕,竟觉着极为好笑,可到底也是忍住了。姜子君嘴唇艰难的扬了扬,冷然哼笑了一声,道:“这是怎么弄得?”
嘉妃朝着姜子君福了福,脸上的泪便是又忍不住簌簌的滚了出来。哀哀哭诉道:“夫人,这都是定贵嫔干的好事儿!她才入宫第一天,就敢鞭打高位妃嫔,她大不敬!”
定贵嫔毫无畏惧的挺直了脖子,模样极是高傲与不屑,斜睨了嘉妃一眼,道:“臣妾并不敢鞭打高位,臣妾不过是责罚宫人罢了,好巧不巧,嘉妃娘娘横在那里。臣妾是不当心,是误伤!”定贵嫔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这番话说的是不卑不亢。
嘉妃被气得不行,回首指着定贵嫔的脸孔,怒冲冲的呵斥道:“你还敢颠倒是非!你明明就是奔着本宫来的,必定是你跟你的宫女早就商量好的!”
姜子君瞧着两人互相怒目圆瞪,清凌凌开了口,喝止住她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她语顿,先看向了嘉妃,道:“嘉妃,你先说!”
嘉妃得意的睨了定贵嫔一眼,“臣妾回宫的路上瞧见定贵嫔,因为住着近,好心上去要同行。可还没说几句话,定贵嫔一语不合,便是打起人来。”嘉妃说着,伸了胳膊给姜子君,“这一鞭子,直接抽在了臣妾的胳膊上!身上还有,还有臣妾的脸上……”
“嘉妃说的不尽实,不是臣妾一语不合,是嘉妃娘娘上来就要责罚臣妾的宫人。臣妾的宫人,自然有臣妾自己责罚!臣妾当着娘娘的面儿,责罚给您看,可有什么错没有?是她跑去躲在了娘娘您的身后,又怎么能怪臣妾呢?说来,也是娘娘让臣妾动手的。是娘娘您说,要亲眼看看乌恒是什么规矩!怎么管教奴才的!”定贵嫔不等嘉妃说完,直接打断了嘉妃的话。她韶丽又明媚的面庞,如今带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是委屈娇弱。
可云千雪却能想到当时的情景,嘉妃想要给这位新入宫的定贵嫔一个下马威,结果反倒吃了这骄横跋扈的乌恒公主几鞭子,可真真儿叫一个憋屈。可再委屈,都是她自己招惹来的。如今自作自受,发觉自己治不了这位公主,自然不能轻易的吃了亏去。
和敬夫人敛容想了半晌,最后才柔柔的一笑,极是和婉的乐道:“原来是场误会!”姜子君这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闲适散漫。
嘉妃似是听错了一般,大惊失色的看着姜子君的神情,道:“什么?”
不等姜子君说话,云千雪也是跟着一笑,曼声道:“可不是,原来是一场误会。这宫女得罪了嘉妃,嘉妃要治罪责罚。定贵嫔这个当主子的,自然是责无旁贷。这动了手,啧啧,嘉妃怎的不离着远一点儿?”
温意筎怔怔的听完云千雪的话,简直是难以置信。脸上立时勃然变色,直直问道:“如今和敬夫人与元妃是要包庇定贵嫔吗?定贵嫔打伤了臣妾,这是人人都看见的。若是不惩治她,轻纵了她,岂不是越发助长了定贵嫔?往后六宫上下,只要不合定贵嫔的心,便要挨一顿鞭子?”
姜子君悠悠然摇头否道:“嘉妃这是什么话?定贵嫔误伤了你,自然不对。如今本宫便让人收了定贵嫔的鞭子,往后再不许她轻易拿出来。再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罚俸半年算什么惩戒,这定贵嫔的嫁妆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从乌恒搬过来,其中有多少价值连城的珠宝?这样的惩罚,当真是隔靴搔痒一般。根本就是纵容。
云千雪瞧着嘉妃似有不满,作势要反驳,缓声开口抢了她的话,道:“定贵嫔,到底是你不对再先,总该向嘉妃陪个不是!”云千雪说着,便是一个眼神递过去。
定贵嫔迅速的,极为乖觉的起身,向着嘉贵嫔福了福,娇俏的笑道:“原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往后教训宫人,都离着娘娘您远远的,臣妾躲回宫里自己教训去。再不会伤了娘娘您!若是臣妾躲不及,便请娘娘记着,务必离臣妾远一些,否则下一次臣妾再无心伤了娘娘,可就不好了!”她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娇媚,话说的极快,可每个字的尾音偏都软软的带着一点缠绵。
定贵嫔这说是赔礼,可话里话外明显是在警告嘉妃,往后最好不要来招惹她,离着她远远的。见了面,也尽量避着走!否则下一次,可当真不晓得要如何下手了。
这话听得嘉妃心里发气,回眼瞪着定贵嫔与云千雪等人。旋即,含着无限的怒意,“好,好!既然和敬夫人与元妃都偏帮着定贵嫔,那本宫也只好到皇上与太后面前理论一番。瞧一瞧这后宫上下,没有一个是能当家作主的。你们忌惮乌恒,可本宫不忌惮。入了大齐的后宫,她就是大齐的后妃,高低尊卑不能坏,祖宗规矩不能坏!”
嘉妃也不是蠢笨的,如此便是将与定贵嫔的妃嫔之争,上升到了乌恒外族不懂规矩的争论。这一番话,直接将定贵嫔划成了仗着乌恒国力,不守大齐尊卑,破坏祖宗规矩的罪人。
可见,嘉妃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了。
☆、第45章 定字何意
定贵嫔使鞭子伤人这样的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全看定贵嫔与嘉妃两人的态度。若是嘉妃咬死了不肯善罢甘休,说来,她受了伤,自然是定贵嫔理亏。
云千雪面色沉静,只略想了想,便是很快的笑了起来。“嘉妃可晓得定贵嫔的这个封号,定字是何意?”
嘉妃一愣,不解云千雪为何会这样说。更是心里带着怒气,也根本就不想让她把话头岔过去,当即横眉立目,“定贵嫔的封号,又与本宫有什么关系?如今说的是定贵嫔不敬上位,坏了祖宗规矩!元妃娘娘好端端的提起封号,难不成要包庇定贵嫔。与定贵嫔一块儿漠视祖宗规矩?”
和敬夫人嗤的笑了笑,冷然讽刺道:“嘉妃可别动不动就抬出祖宗规矩!祖宗规矩,可不是为了你们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定下来的!”
“义安中外曰定,克绥邦家曰定。定贵嫔入大齐后宫,为的是两国睦邻友好,结的也是两国的秦晋之好。皇上的心意如何,这一个定字已说的清楚明白。定贵嫔初来乍到,误伤了嘉妃。嘉妃作为宫中有资历的老人,却不懂息事宁人。非要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去请祖宗家法出来!实在要给祖宗家法丢脸了!”云千雪的声音凉凉的,那股子威严,让嘉妃心里的理直气壮,瞬间消逝无踪了。
姜子君跟着一笑,接了云千雪的话继续道:“善言懿行曰嘉,皇上择定的封号可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嘉妃自己个儿掂量掂量,这点儿微末的事儿,值不值得闹到皇上与太后面前。真的闹过去了,是定贵嫔被责罚,还是你自己没脸?”
嘉妃方才气急,又忖着这定贵嫔再尊贵,母家也是远在万里,进了后宫,自然要任她搓圆捏扁。如今云千雪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若是再闹下去,便是破坏了两国盟好。嘉妃垂首咬唇,免不得要把这口气咽下。
定贵嫔笑盈盈的瞥了嘉妃一眼,“嘉妃娘娘说臣妾是番邦蛮人不懂礼数,那您这个天朝上国的礼仪之人,何必非要跟臣妾计较?”
嘉妃的面色变了又变,气的是满面紫涨。却也是反应极快的起身,朝着和敬夫人礼数周全的肃了一肃,冲冲的起身,拂袖而去。
定贵嫔撇了撇唇,清凌凌的道了句,“活该!”这句话刚说出口,便是想起了云千雪和姜子君还在,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便是乖觉的向云千雪福了福,道:“臣妾瞧着嘉妃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没忍住。”
“很好!”云千雪清越的笑起来。
定贵嫔愣了一愣,似是听错了一般。在回京的路上,云千雪还警告过她,切不可轻举妄动。如今竟是反过来赞许她做得好?
“就仗着你初来乍到,不懂宫中规矩,往后想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闹得她恼羞成怒,闹得她无暇分身。也是你的本事!”云千雪心里有算计,眸色幽沉,带着如狐一般的狡黠。定贵嫔得了这话,自然笑的明媚而得意。
待送走了定贵嫔,和敬夫人似是察觉出了云千雪的用意,笑道:“你预备逼着她动手,原形毕露?”
“先把水搅混了,才好浑水摸鱼。更何况你我如今顾着身子都还来不及,哪有那个功夫去应付她。有定贵嫔在前面挡一挡也好!左右,她身份特殊,不忌惮,轻易也吃不了亏呢!”云千雪说着,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姜子君沉吟着,笑起来,吩咐黄槐道:“把今儿个合欢殿的事儿散出去,便当是助一助定贵嫔的气焰,再打一打嘉妃的脸!”
定贵嫔入宫的第一天,便打了比自己位高的嘉妃,让后宫诸人都是刮目相看。
位低的宫妃,晓得定贵嫔跋扈嚣张。上面,又似乎是格外纵容。都是能躲着,就尽量躲着。却免不得要在私下里笑话起嘉妃色厉内荏,欺软怕硬。如今撞上定贵嫔的鞭子,就窝囊了。
嘉妃自然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却也到底奈何不得定贵嫔,终日便是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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