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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胭脂杀-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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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千雪自然觉着姜子君这番话极对,当即点头应了,琢磨着缓声道:“她罪孽深重,念在安定太主的面儿上,饶她性命。便将她废为庶人,送入青心庵,待罪修行吧。这一生一世,在不得踏出庵门半步。”
    姜子君连连颔首,“落草的凤凰不如鸡,这世间人人皆势力,从来跟红顶白,踩低拜高。她既是待罪修行入了庵堂,想来往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云千雪若有所思的一笑,清凌凌道:“还放着一个莲贵嫔在,她与顾临怡新仇旧恨,如何会轻易的放过她!”
    当日,云千雪便将与姜子君商议如何处置顾临怡的事儿告诉给了霍延泓。霍延泓自然没有什么不准的,只是在第二天,霍延泓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纸废黜顾临怡。并列出了顾临怡的十大罪状:“贵妃顾氏,犯上作乱、大不敬、无所出、造起狱讼、朋扇朝廷、戕害皇嗣、构陷妃嫔、欺下瞒上、嫉妒失德、私相授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废为庶人,入青心庵,待罪修行。永世不得出。”
    当年扶风县地震之事,后宫一干大臣皆言顾临怡是先帝赐婚给皇帝的结发夫妻,逼着霍延泓将云千雪废黜,将顾临怡立为中宫。如今顾临怡犯上作乱,霍延泓又当庭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再打这一众朝臣的脸。
    “后宫的事儿,左不过下个诏示。你何必这样促狭,把废贵妃的懿旨拿到朝堂上去宣读。古往今来,除去废后外,实在没有在朝堂上宣读废贵妃旨意的先例。”云千雪笑意盈盈的帮霍延泓揉着额角,轻柔的感叹。
    霍延泓拉住她的手,将她揽进怀里。温软的笑了起来,道:“一是让这些人自己大嘴巴,晓得他们有多么有眼无珠。二么,”霍延泓意味深长的望着云千雪,那眼中流转着绵绵的情谊,极郑重道:“也是他们往后再过问后宫之事,我便可将顾氏这一桩将他们统统挡回去。也是,为你铺好了路,好走一些。”
    云千雪自然之道霍延泓所谓的铺路是什么意思,当即垂首,颇有些犹豫,道:“进不进凤寰宫,做不做上那个位置,其实都是一样。我永远在你身边,咱们两个永远可以像现在这样并肩。”
    霍延泓闻言,不禁一挑眉,还未开口,却见云千雪眉心一沉,低缓道:“我,不做皇后。”

  ☆、第58章 不大简单

霍延泓握着她的双手明显的停滞,却未开口询问,而是陷入了沉思中,拧着眉毛未语。云千雪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胸口被什么堵着。她乖顺的窝在霍延泓的怀里,手里轻轻的摩挲着他衣服上刺手的金龙绣纹,道:“咱们就像现在一样,都好好的。”
    云千雪口中的这一个“都”字,霍延泓心里再清楚不过,并不只有她们两个,还有德妃,他心下立时恻然。
    “德妃一心向着你,她这般情谊,我也自愧不如。不知你心里做和计较,只是,总别让我越过她去。”云千雪睫毛轻轻颤动,心中流转的情绪极是复杂。
    霍延泓重重的嗯了一声,这样的请求,正是他心里一直没有说出的疑虑。他心中感怀姜子君待自己如此赤忱,他自也不愿委屈了她。这样想着,他紧紧的拢住了云千雪的肩头,长长一叹道:“你也不必说那样的话,那日顾氏出手刺过来的时候,你也扑了过来。”霍延泓说着,轻轻抬起云千雪的脸颊,郑重其事的叮嘱道:“往后无论多凶险,我也不准你再做这样的事儿。青萼,这一生,你只要站在我身后。”
    云千雪嘴唇微微一动,握着霍延泓受了伤的那一只手,摩挲着尚未痊愈的疤痕,道:“咱们三个的心意……都是一样的。”
    如此,霍延泓再没向云千雪提起立后的事儿。
    顾临怡、霍元慈两人因着犯上作乱,各自获了罪。被她二人利用,参与其中的温家、周家、曹家三家斩首的斩首、发配的发配。
    出了正欲,柔然与乌恒的拭着前来京都议和,霍延泓借着这个机会,总算是为乌兰图娅发了丧。
    这些琐碎的事儿都料理完,已经是三月里,又一年的春暖花开了。
    姜子君自小产以后,身子算是伤透了。三个月的休养,也不过是勉强能下地行动。
    这一日春阳正好,云千雪陪了姜子君到太液池边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熏风徐徐袭来,绿柳扶风,白鹅游水,端的是春光大好。可姜子君却受不住这风,披了羽缎的披风在身上,走五步,便是直喘的上不来气,非得歇一歇才能缓和。
    云千雪见她如此艰难,心里便恨顾临怡太过恶毒。她臻首一低,瞧着远处凛凛的波光,闻声道:“昨日我让映书去了青心观瞧她,她从前作威作福,现下的日子十分艰难。莲贵嫔让人去青心观特别关照过,整治的手段极狠。”
    姜子君唯一咬唇,眼中浮现出些许轻蔑,澹然一笑,道:“往后也这般才好!”
    “娘娘,您看!”
    两人正说话间,便见黄槐向着不远处一指,便看见七皇子君燐跑到湖边,噗通一声就跳进了太液池里。事情发生在瞬息间,惊得云千雪微微怔愣,才道:“快,快去救七皇子!”
    君燐只一人跑过来,旁边并没有跟其它的宫人。如今独自跳进太液池,那一边没有守卫巡视的宫人,只怕溺毙在里面也无人知晓了。
    姜子君紧盯着湖面,道:“这是闹得什么?”
    亏得黄槐眼尖,发现的及时。这会儿众人跳下太液池,七手八脚的便把七皇子给救了上来。可到底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这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好端端逛着御花园,竟忽地生出这样的事儿。两人索性带了七皇子,亲自将他送回采薇宫。
    一行人刚进了嘉祉门,正碰见失魂落魄的莲贵嫔。她惶急的从采薇宫跑出来,正要出门的功夫,正撞上了姜子君与云千雪的仪驾。瞧着七皇子被人抬着跟在两乘肩舆的后面,吓得她登时双膝发软,把请安的事儿都忘在了脑后。
    云千雪生怕莲贵嫔多思多想,立时清凌凌开口道:“方才本宫与德妃在太液池边儿上散步,瞧见七皇子忽然跳了进去。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卫菡萏脸上一阵惨白,眼中含着的泪珠子登时跌了下来。心中似又无数只小虫子在撕咬,疼痛不已。她一时垂泪,难过的说不出话。
    姜子君蹙了蹙眉的,声音低缓而虚弱的提醒她道:“有什么,先把七皇子抬进去安置下再说。”
    卫菡萏这才回过神来,忙发慌的让了路,让人立时将七皇子送进南薰殿。
    因着云千雪早让人去请了御医来,不多时,何晟便被人引着进门。细瞧了一番,着人将七皇子倒提着把肚子里的水都吐下去,可七皇子始终昏迷不醒。
    何晟开了方子,吩咐人去煎药,才向几人禀道:“虽说进了春日,可这天乍暖还寒,到底还是寒凉。只怕七皇子这一折腾着了凉,若是服下药之后,发了热,务必让人时时用冷帕子擦身子,过半个时辰就喂些水给七皇子。”
    卫菡萏焦心的应了,不禁问道:“燐儿无碍吧?”
    何晟抿了抿唇,低缓的向她回道:“脏水是全吐出来了,可七皇子到底年幼,受不住凉,若是不发高热还好一些。若烧起来,只怕不好。”
    卫菡萏听见这样的话,不禁掩面,委屈的失声痛哭。
    何晟自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向殿上坐着的德妃、元妃看了一眼。德妃略一颔首,软糯无力的说道:“下去吧。”何晟喏喏应下,立时领着内侍退了出去。
    卫菡萏哀声哭泣,这幅样子无比凄凉哀伤,桔梗如何都劝不住,黄槐瞧着,忍不住劝她道:“贵嫔您快别哭了,德妃娘娘与元妃娘娘还在呢!”
    云千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七皇子搬来采薇宫这么久,你们母子二人怎的还没相处好?”
    自从君燐被宫人领着回了采薇宫之后,这采薇宫里没有一日消停的。他日日闹着要寻顾临怡,任凭旁人怎么说,都说不通。因为这件事儿,君燐又好几次从学堂下学之后,闯去南书房。平日里对卫菡萏,也是百般的瞧不顺眼,动辄打骂。卫菡萏起初因着与君燐母子反别多年,好不容易将儿子应了回来,而对他极度容忍。可君燐并不感动,反而变本加厉。
    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自然知道母子二人关起门来闹的事儿,只不过君燐这样小的孩子闹的去跳湖自杀,这便不是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小事儿了。
    卫菡萏紧紧的咬唇,微微抽噎着,勉强道:“燐儿,燐儿如何都不肯认我。他嫌弃我这个做母妃的出身低微,今儿个竟又闹着要去皇上跟前儿。臣妾一时上来气,所以,所以打了他……”卫菡萏说着,极是懊恼,又是后悔,忍不住哭道:“燐儿受不了这气,所以……臣妾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打他的。”
    姜子君禁不住微微摇头一叹,“哪儿怪得了你,若要怪,只怪顾氏作孽,如今带累了七皇子不说,还将他养的这般跋扈,不孝不敬。真是该死!”
    卫菡萏闻听这番话,恼恨的眯目,贝齿紧咬。站在近处,甚至能听见她牙齿恨得打颤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云千雪自是听出姜子君的用意,要让卫菡萏深恨顾临怡,如此,才能长长久久的去折磨她。对待顾临怡这般自视甚高的人,若是她二人亲自动手,只怕未必能让她多气恨。可若日日折磨她的人换成她一手提拔利用,视为蝼蚁草芥的人,她心里又该是何等的不甘心与怨恨。
    唯有令顾临怡终生带着这样无边无际的绵长怨恨,才能让姜子君心里痛快。
    “你这个做亲生母妃的若没法子让七皇子认你,只怕再这样闹下去,皇上当真烦起来,怕就要把七皇子交给别人去照养了!”云千雪声音沉沉。
    卫菡萏眉心剧烈一颤,又如何能接受!自己好不容易将儿子养在了身边,如今再另外寻一个母妃,只怕自己真是要生生失了这个依傍了。她连连摇头,跌声道:“不,不!再不能让谁抢走我儿子了。”
    姜子君温和一笑,耐声道:“七皇子若嫌弃你地位不高,母凭子贵,便由本宫向着皇上进言,升一升你的位份也使得。如今东西六宫的主殿好些都空了出来,这采薇宫,到底离着中宫远一些,来往也不大方便。”
    卫菡萏听得姜子君这话,当即千恩万谢的跪地叩头,感激涕零。
    “本宫乏了,便同元妃一道回去了。你若得力,本宫帮着你在皇上面前言语一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姜子君和缓地笑了笑,一抬手,黄槐立时进前扶住了她的手臂。
    德妃被顾氏灌了一碗红花,害的小产,伤了身子,是后宫上下皆知的事儿。这会儿姜子君说她得力,卫菡萏自然知道话中所指是青心观的安排。当即怨恨的眯目,道:“不必娘娘交代,有些事儿,臣妾自己也是不得不做的!”
    姜子君满意的颔首,也不再多说什么,同云千雪一道出了采薇宫。两人走到各自的肩舆边儿上,姜子君却并没有立时坐上肩舆,而是站了一会儿,向四面瞧了瞧。不禁抿唇向云千雪道:“到底是顾临怡养出来的儿子,这七皇子,可不大简单呐。”
    她这番话正说到了云千雪心里的犹疑之处,云千雪不禁道:“采薇宫到底离太液池不近,这采薇宫附近自有无人的井口。七皇子若真存心自裁,在一旁寻个井口却也干净。可大老远的跑去了太液池……”

  ☆、第59章 平静恬然

“所幸,他再怎么不简单,也到底被顾氏耽误了。”姜子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身子有些乏累,自顾自的上了肩舆,一直胳膊撑在扶手上,与云千雪道:“咱们回吧!”
    云千雪回头看了一眼朱漆剥落采薇宫,再未多说一句话,转头上了轿辇各自回宫。
    到了晚间,霍延泓去看姜子君的功夫,姜子君便是向他进言,晋一晋莲贵嫔的位份,让莲贵嫔重新搬回未央宫。
    霍延泓自然无可无不可,在倾香殿坐了一会儿,到长乐宫的时候便是与云千雪知会了一声。两人琢磨着这后宫诸人的位份许久未得进封,如今借着这个机会,一同晋一晋也极好。
    当下便决定将德妃晋为贵妃,只又琢磨着云千雪入宫数年,始终在妃位未得进封。贵妃之下的贤、德、庄三妃,贤妃、庄妃殁了,实在不吉利。德妃刚刚晋升,再将云千雪封为德妃,霍延泓又不忍委屈了她。琢磨了好半天,眼睛才是一亮,道:“你与德妃两人无论高低,一同晋为贵妃,各管东西六宫。”
    大齐的后妃品级,还从未出过两位贵妃,云千雪颇有些犹豫,不禁问道:“两个贵妃?只怕朝堂之上再起非议。左右无论贵、贤、德、庄,还是三夫人、四妃,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霍延泓挑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他们有眼无珠,一心以为顾氏是贤良淑德。可顾氏逼宫作乱,打了多少人的脸。如今内宫之事,谁还敢多说半句?”
    云千雪温软的一笑,提醒他道:“诞下皇嗣的妃嫔可得好好晋一晋,莲贵嫔与恪贵嫔被册封贵嫔可有好些日子了。”
    霍延泓含笑,思了一思才缓缓开口,“原来的四妃去了两个,你进封,舒妃是老人,虽说平日里跋扈骄矜,可这么些年,也算是个安稳的,朕想着晋为夫人。如此,四妃便如数空了下来。恪贵嫔与莲贵嫔与你亲近,晋为妃位也无甚了不得。再有梁婕妤,册为昭仪也好。旁人倒也无所谓了。”
    往常后妃进封,皇帝哪儿会留心在意这么许多,不过是交给协理六宫的妃嫔,拟了进封的位份也就罢了。今日这般费心费力的安排,云千雪倒是能瞧出来,他有意将九嫔之上的人都提成与云千雪相近的心腹,也是为着云千雪往后能惬意安然。
    云千雪抿唇吃吃一笑,道:“梁婕妤出身不俗,如今是昭仪了,也该好好议定个封号。”
    霍延泓漫不经心的揉着云千雪的手嗯了一声,道:“让礼部议定呈上来便是,至于旁人,你若想进封,依着心意便是。”
    第二日,进封六宫的名录便拟了出来。寻常的妃嫔,不过是各晋一级。德妃、元妃二人分别晋为和贵妃与元贵妃,舒妃晋为舒仪夫人,恪贵嫔、莲贵嫔分别晋为恪妃、莲妃,梁婕妤被晋为九嫔之首的昭仪,得了“容”字为封号。
    霍延泓瞧过这晋封的名录,并未再过问,直接让尹航与礼部一同准备起册封礼的事宜来。
    隔日,晓喻六宫的圣旨送到各个宫苑,诸人听得今次高升之人,皆是元贵妃的心腹。眼见着这后宫之中能与元妃匹敌的妃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唯独一个元贵妃屹立不倒,宫中诸人,无不趋奉讨好云千雪。长乐宫的仪门,险些被人踩破了一般。
    直到清明册封礼前,各色珍奇异宝流水一样的被送进长乐宫。除去宫中妃嫔,连着朝堂上的朝臣,也都送了最好的宝贝入宫来贺云千雪进封。东西多的装不下,令小回子不得不在长乐宫中另外空出一处偏殿,专门摆放送进长乐宫的贺礼与霍延泓的赏赐。
    到了册封贵妃这一日,宫中上下更是隆重其事,谁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与不妥,无不竭尽心力的为这一次册封礼准备。
    云千雪一番匀面梳妆,穿上了贵妃的朝服,刚出了长乐宫的门要坐上轿子,但见莲妃身边的小夏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如今莲妃高升,小夏子自然也随着升为了未央宫的内监总管。这会儿亲自往长乐宫来,又是在册封礼眼瞧着就开始的关窍,自是奇怪。云千雪坐在肩舆之上,并未让人动身,而是在原地坐着等了小夏子一会儿。
    小夏子匆匆进前,神色匆匆的想着云千雪跪地问安,不等云千雪问话,便道:“贵妃娘娘,莲妃娘娘去不了册封礼了。”小夏子面色无比难看,哭丧着脸,沉声低低地说道:“莲妃娘娘,娘娘她,被七皇子下了药,险些没毒死。”
    云千雪万没有想到竟会闹出这样的事儿,神色一怔,半天都回不过神。映画也是大惊失色,道:“下,下药?”
    小夏子道:“开了春,蛇虫鼠蚁都冒出来了。宫里备了些药,七皇子偷偷寻了……”他心中惶急,说到这又觉不该说这样多,便道:“这也不是七皇子……”
    云千雪脸色一变,眼中浮现出几分怒意,道:“当真是没良心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合该扔在西苑,再不许他入宫。”
    小夏子被她这番话吓得连连叩头,道:“是奴才出言无状了,莲妃娘娘说不能怪七皇子,实在不应该责怪七皇子!”
    云千雪面色颇为不耐,沉沉呼出一口气,道:“得了,你也不必在本宫面前替他开脱,先为莲妃请过御医,再说旁的吧!本宫自会回禀给皇上,莲妃去不得便算了!”
    小夏子忙喏喏应下,这才又惴惴不安的起了身,忙奔着御医院去。
    这一场册封礼是元贵妃、和贵妃、舒仪夫人、恪妃、容昭仪等人一同行礼。如今莲妃没去,倒也没什么要紧。
    下药的事儿,除去云千雪知道外,莲妃再没敢让人传出去。册封礼过后,又遣了桔梗到云千雪面前百般哀求,只求让云千雪勿要将七皇子的事儿告诉给皇帝。云千雪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索性,也懒怠理睬这母子二人的争端。
    反倒是莲妃左思右想,如何都不能相信自己儿子竟会坏到这样的份儿上,便又一心将气撒在了顾临怡的身上。也同样的让人将那小剂量的药下在顾临怡的饮食中,瞧着她中了毒,却也不让死了,又特意让人去救治顾临怡。
    顾临怡这一番受辱,却是身在青心观中,无力反抗与报复,心里纵然是滔天恨意,也不得不如数都忍了。她原本养尊处优惯了,现下,每日生活在无休无止的折磨与羞辱中,让顾临怡原本丰润,保养得意的脸,迅速的衰老了下来。
    数月的功夫,竟像是苍老的妇人一般。从前那股子雍容与大气,全都被脸上一道一道的细纹所掩埋。她心下无比痛苦,曾数次自裁。奈何卫菡萏处处让人盯着,非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数次中的自裁,更变成了折磨。
    到了上元十五年,宫中因着数年未曾选秀。而近两年,数位后妃亡故,令朝臣又开始了上折子,进言让皇帝选秀。
    皇帝却是不以为意,将那折子搁下后,颁下圣旨。因着连年征战与灾祸,也为了与民休养生息。天授一朝,再不浪费国库,大肆选秀入宫,只是不时的纳一些有功之臣的女儿入宫。
    霍延泓拟旨之时,云千雪正坐在他的身边,瞧着他一字一字写的极是认真,忍不住抿唇一笑,道:“这一道圣旨颁下去,你便是君无戏言,可好好把自己的一条路给堵死了!”
    霍延泓放下笔,抬眉瞧着云千雪嫣然笑意,眉眼完成月牙的形状,笑的恬然惬意。在夏日午后阳光里,映照的分外美丽温暖,直照进他的心中,阳光明媚。他抬手,不轻不重的在云千雪的额头上点了一点,道:“促狭的小东西!”
    云千雪吃吃含笑,打趣道:“来日我人老珠黄,你若是厌倦了、嫌恶我了,可再没法广选美人,充入掖庭了!”
    霍延泓抬手,一把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中,清俊的下颌正触在云千雪凝滞一般的脸颊上。轻柔一笑,宠溺的抬手从云千雪的鼻子上顺了下来,笑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我也是一个老头子,咱们俩人一个样,怕是你厌倦、嫌恶了我?”
    云千雪故意撇了撇嘴唇,缓缓道:“天天日日对着你这一个人,一张脸,自难免嫌恶厌倦,可厌倦了,也换不了旁人。到比不得你,你今日不见我,总还有莲妃、恪妃,容昭仪不是?”
    霍延泓亦发牵唇,摸着自己的一长俊脸,撇了撇唇,道:“我这样英俊潇洒的样子,任谁都是百看不厌。”
    云千雪听见这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偏偏我厌了,你说可该怎么办才好?”
    霍延泓揽着她的腰肢,紧紧的将她捉了过来,一双手穿过云千雪薄薄的外衣探了进去,笑吟吟道:“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此刻,日影长长,映照在两人缱绻缠绵的身影。

  ☆、60章

李香薷亦发笑靥深深,悠然道:“娘娘若是真笃定是七皇子克了自己的孩子,就把七皇子抱来印月殿照养。当是让七皇子来替代自己的孩子,有了一个孩子在印月殿,娘娘会不会好一些?”
    定贵嫔明显有些吃惊,回不过神来。她眨了眨眼睛,被李香薷方才的话说的动心,“可,将七皇子抱来印月殿哪那么容易,他母妃建在,又不是人不在了!怎么好生生才散一对母子?”定贵嫔说到末了,那话音便的轻软。
    李香薷能看出来,定贵嫔动了心思,已经在脑中盘算开了,当即笑吟吟道:“那道士不是说七皇子八字极富极贵,莲容华八字轻吗?这八字轻的人福薄,身子也不好呢!摊上这样极富极贵的孩子,只怕自己照料不好七皇子呢!”
    定贵嫔闻言,双眸晶亮,越发和缓下来,招呼着李香薷坐到自己的身边,细细的问她道:“那本宫该如何做,才能把七皇子要来?总不能与皇上直接去说吧!”
    李香薷低眉笑了笑,“怎么不能!皇上最是知道娘娘您的脾气,您直接告诉皇上,此前听沈嫔偶然提起相克一说,所以找道士问了问才得出这些。否则拐弯儿抹角,倒是显着娘娘心虚了。娘娘也不必找机会,直接祭礼之后,趁着皇上、道士都在像皇上言明。”
    “这……”定贵嫔颇有些犹豫,抬眼看着李香薷,道:“这,本宫当着莲容华的面儿说这个,会不会……”
    “娘娘不必忧心!”没等定贵嫔说完,李香薷含笑截断了她的话,曼声提醒她道:“娘娘只管让皇上相信您便是,旁人,实在都不必放在心上。娘娘是个什么脾性,皇上最是知道。若是束手束脚的,到让皇上觉着是可以算计,反倒被动!”李香薷言辞凿凿,临了,不忘反问定贵嫔一句道:“怎么,娘娘信不过奴婢!”
    定贵嫔心思浅,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自没不是怀疑李香薷,听了李香薷这番细致的解释,是柳暗花明,朗然笑起来,道:“元妃的人,本宫自然没什么信不过,就按照你说的,祭礼之后,本宫就像皇上说明!”
    李香薷笑道:“那奴婢便先提前恭祝喜娘娘此番顺利!”她话落,也不再多留,将那糕点留下,便是起身往合欢殿回。
    经过棠梨宫的时候,便瞧见沈青黛正悠悠闲闲的从棠梨宫的仪门出来。后面的宫人搬着她的东西,极为仔细,进进出出的分外忙碌。李香薷停下脚步,朝着沈青黛行了一礼道:“沈嫔安康。”
    沈青黛笑盈盈道:“你这是从哪儿回来的?”
    李香薷笑了笑,恭顺的回道:“奴婢是从定贵嫔那里回来!”
    沈青黛知道定贵嫔请了道士去宫里的事儿,如今听见李香薷无缘无故的去了瑶华宫,眉心略略一蹙,犹疑与不快自眼底一闪而过。“去定贵嫔那送什么?”
    李香薷眼波落在自己手里提着的食盒上,道:“去给定贵嫔送些糕点而已。”
    “李姑姑仿佛对定贵嫔格外殷勤呢!”沈青黛话里有话,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香薷谦卑恭谨的神情。
    李香薷垂首,清淡道:“奴婢哪有对谁殷勤不殷勤一说,原是定贵嫔耿直又爽利,格外得元妃娘娘的喜欢,娘娘凡事总想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沈青黛听着这话分外刺耳,含笑与李香薷道:“既是李姑姑对咱们都是一视同仁,倒不如帮着我搬宫吧!你瞧,我的宫人极少,东西都搬不过来呢!相请不如偶遇,劳烦你如何?”
    李香薷无可无不可的一笑,乖觉的说道:“自然没什么不行的,”她说着,转身就往屋子里去。沈青黛回首斜睨着李香薷的背影,眼波带着十足的鄙薄,转头上了轿辇道:“走吧,咱们去承乾宫。”
    承乾宫与棠梨宫同属西六宫最末,两宫相聚很近,沈青黛说是搬宫,也不过是将自己的首饰细软搬过去,并不是搬什么了不得的大的家具物件。如今忽然叫李香薷给她搬宫,自是不服气李香薷往日对自己那般趾高气昂的样子。
    李香薷只是应了一应,进门做个样子给她看,等沈青黛离去,她便是要返回合欢殿的。
    刚一进澄碧馆的院子,李香薷便瞧见沈青黛的贴身的花楹抱着妆奁出来。那妆奁上放着几个丝帕团子,一看便晓得是极贵重的东西。花楹不敢假手于人,自己都揽在怀里。
    正迈过门槛的功夫,便听见里面的小太监唤她道:“花楹姐姐,小主说是哪个枕头不要了?”花楹听见里面的声音,回首应了一声,瞧见是李香薷过来,因为此前沈青黛与李香薷里应外合,她便一心以为李香薷与沈青黛是亲近的关系。往日瞧着沈青黛尤为相信李香薷,便极是放心的将拿不住的首饰递了一些给李香薷,喜道:“李姑姑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拿不住,旁人又不敢轻易让沾手。毕竟都是小主的贴身物件儿。白芍姑姑扶着小主先走了,奴婢这会儿可真是应付不来了!”
    李香薷见她拿着那东西也是费力,便好心接了。索性沈青黛促狭,非要自己帮她搬东西,这便象征性的送过去。李香薷这样想着,便是将那些丝帕抱着的翠玉收拾都放在了食盒上,奔着承乾宫去。
    进了承乾宫,正碰见冯岚身边白芷要出门做什么,步履匆匆,险些与她撞个正着。“李姑姑怎么来承乾宫了?”
    李香薷含笑道:“半路遇见沈嫔搬宫。”
    白芷笑道:“李姑姑平日过来都是直接往我们小主这来,没去过出云堂吧!往哪边走呢!”给李香薷让了路,白芷又很细心的指了指沈青黛搬去的出云堂的方向,
    李香薷一笑,快步往白芷指的方向走去。
    白芷回身,正要出门的功夫,便瞧见脚边躺着一个丝帕团子。她屈膝捡起来,猜测是李香薷方才不小心落下来的。因为有丝帕包着,落地也没个声响。
    白芷先打开帕子,想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这一层一层的剥开,便瞧见了一块儿翠玉的腰佩,那翡翠的水头极好。白芷眼皮一跳,心里大是惊诧。那翡翠分明与之前自家主子遗失的玉坠子是一模一样,那绑翡翠的络子还是自己亲手打的!
    这翡翠虽说不算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却因为来自勃固,中原鲜少得见而变得名贵。这一块是上元六年皇上赏下来的,冯岚当时分外宝贝。因为这个玉坠子丢了,冯岚还亲自带着人去杏花坞找寻。杏花坞无故走水,冯岚更是因此遭了贵妃的责打。
    白芷心里无比讶异疑惑,也不急着眼下的差事,立时返回了朱锦阁向冯岚回禀。
    冯岚瞧见那翡翠坠子,也是无比的讶异,“你从哪儿寻到的?都丢了这么久了!”
    白芷心里一惊有了是非曲直,如今紧紧咬唇,恨恨与冯岚道:“小主,这玉坠子是从沈嫔搬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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