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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毒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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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给他们能带来多少好处。
  是时候离开了,她的人生也不能只被报仇一件事占据。
  次日,王府又送了东西来,是一把古琴,音色非常的好。顾琰拨弄了几,估算着这怕是得价值千金。看来明辉如今是真的阔了啊,八成是有人送他的。只是,她将来不好带走啊。
  如今也不用国师尽心思去查明辉的身份了,因为他已经正式曝光了。听说之前几回皇帝接见外邦时节都找了他作陪呢。而且,他和国师半月后还将在京城的接天湖畔有一场公开的大辩论。
  顾琰很想去看,于是磨着太夫人道:“祖母,让我去吧,我绝不抛头露面。”
  太夫人蹙眉,“那里附近屋都没有。不然还可以在酒楼给你包个包间。到时候人多了,挤起来怎么办?”
  顾琰心道,男女授受不亲,就那么站在人群里挤一都不行。那要是让你去看看后世挤公交车,还不得直接晕过去啊。
  “要去也行,除非是别人都看不到也碰撞不到的地方。”
  顾琰只得回来想办法。
  端娘笑眯眯的过来,“姑娘,奴婢有事儿同您说。”
  “你说。”
  “奴婢替小兰相中了一个秀才。”
  “什么情况,具体说说。”
  “这人姓蒋,今年二十,无父无母,但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因为家境实在艰难,他打算停了举业去找活儿做,供养一个弟弟读,给妹妹攒嫁妆。奴婢想着穷就穷点儿吧,有责任心会心疼人就好。我们家节省一些,如今也供得起两个读人了。”
  “小兰同意了?”那丫头可有点儿心高气傲。
  端娘点头,“蒋秀才长得好,人也温和,而且举业上还是有前途的。”
  “这倒不错,那去同太夫人说一声,让
  小兰赎身回家待嫁吧。”顾琰心想,小兰怕是猜出她是在安排她们陆续脱离顾府了。多半是真的以为她会反抗太夫人的安排,和欧允私奔。那样的话,她们留在顾府到时候还不得被迁怒啊,说不得被活活打死。
  这件事儿顺利,小兰不多时就成了良民,回到端娘买的小庄待嫁。临走拉着顾琰的手道:“姑娘,奴婢,不,我还是想跟着您的。您以后用得上一定叫我回来。”顾琰说的,赎了身就不许自称奴婢。
  “放心,用得上一定叫你,不叫旁人。”顾琰应道。小兰这丫头其实里外里一把好手,心思也活络,比小菊还好用。这丫头也是打定心思想当职业女性的人。不过啊,自己肯定是用不上她了。她还是经营她那一亩三分地去吧。
  至于端娘,她作为岳母,也得回去操持订亲的事儿。成亲倒是不急,小兰十四岁,婚期定在明年。
  办妥了这件事,顾琰挠挠头,她还没想到去看明辉辩论的法呢。那家伙平时不修边幅,可是上了正式场合还是很拿得出手的。至少她在紫檀精舍看到的明晖就很是气派。
  不过这事儿,很快有人替她解决了。这次的辩论皇帝很看重,各位王公都派人去搭了观看的棚。晋王在自己的棚里腾了两个位置出来,一个给顾琰,一个给伍媚。

  ☆、118 辩论

明晖和国师的道法辩论大会是五月初五举办,地点在京城人们赛龙舟的接天湖畔。这一次没把地点放在宫里,而是设在宫外,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不过想想道教是国教,也就不足为奇了。因为皇家的推崇,所以民间道法精通的高人也不少。这样的事关宗派的大辩论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才好。
    顾琰和伍媚凑到一块儿,坐在晋王的看台里,先是看了一场热热闹闹的赛龙舟,接下来才是看明晖上场。
    顾琰看明晖略有些紧张,嘟囔道:“师傅,你混得真差,连个自己的看台都没有。让我们跟着你寄人篱下。”她很不想再跟晋王有什么牵扯的,明明都已经道过别的了。
    明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琰又继续巴拉巴拉说道:“你说你要有个选手包厢,回头拂尘松了,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也能立马跑出去让人给你现穿一把啊。”
    明晖瞪她一眼,“照你这么说,秦相如今不也在皇上的看台那里寄人篱下?什么拂尘松了重穿一把,上去了谁还顾得上那么许多。”
    顾琰挠挠头,也是啊,又不是打网球。
    “可是你看国师府来了多少人,一个看台都坐满了。”斜对面就是国师府的看台,满满当当坐了二十来个道士。国师这些年风光得很,除了亲传弟子,还有不少抱大腿的。据说里头除了精英弟子,还有京城几处大道观的观主。
    “那我弄个看台,就你们小猫两只?”
    另一只小猫伍媚笑笑,不去理会这师徒俩的插科打诨。不过很明显,小师叔这会儿放松多了。
    “师傅加油,等以后你开山立派,我就是大师姐了,先入门者为大。师傅今天真气派,有一代宗师的雏形了。上去打垮国师那个欺师灭祖的家伙,他凭啥自称是咱们这派的掌门啊!就凭他抢到了掌门印信啊。”顾琰对把自己关到相思楼的国师恨得入骨。只恨自己不够本事,不然她一定去把掌门印信抢回来。
    明晖今天的确很气派,穿的道袍是晋王特地命人做的,加上他本就生得俊眉修目道骨仙风,看着的确是有几分高人风范。他这会儿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伴君他都不怕,今天还能怯场不成?对,今天就要在天下人面前杀一杀国师那个欺师灭祖的家伙的威风。
    晋王坐在看台正中,听顾琰满嘴的胡说八道不由微微耸了耸肩膀。
    三声钟响,明晖拍拍顾琰的脑袋,“坐在这里,好好看着师傅怎么收拾师门败类。”
    “好!”
    伍媚直起身子,“师叔,旗开得胜!”
    “嗯。”
    辩论的所在是接天湖畔一处搭起来的高台,明晖与国师面对面各自盘膝而坐,中间隔着约两米。坐在齐王的看台里,视野很好。当然,皇帝那里是正对着,视野更好。明黄色的棚子在上首,左右是各个亲王还有国师府的棚子,辩论的高台在中间。
    接天湖畔今日自然是戒严了,普通百姓只能在皇家圈起来的范围以外,隔着黄色的帐幔仰起头看高台上的两人。当然,看是看不清的。黄色帐幔里有自家看台的也就是龙子凤孙和一二品的大员。不过如秦相一般低调的倒都是在皇帝那里‘寄人篱下’。当然,不是那个人肯定不够格去‘寄人篱下’的伴君。皇帝的大看台隔了珠帘,隐约可见数位宫装丽人,正是对道法感兴趣的后妃。是自己真的感兴趣还是投皇帝所好就不得而知了。
    各家女眷也是用珠帘隔着,影影绰绰的。不过,除了皇帝,没人带小老婆出席,。因为皇帝亲临,所以这一场辩论会,也弄出了偌大的排场来。
    辩论开始了,现场抽了题目。两人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入耳听得很清楚,而且传得很远,外头黄色帐幔外影影绰绰攒动的人也能听得到。这就全凭内力了,顾琰心道没有麦克风可真是不方便。这么一辩,如果势均力敌,可就不是短时间能结束的。如果有一方内力不继,那气势肯定就弱下去了啊。
    顾琰听着二人从有无开始辩,引经据典,唇枪舌战,精彩得很,一时便听住了。旁边的伍媚听不太懂,只端坐着,两眼狠狠的瞪着国师。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国师肯定已经被她杀了无数回。
    顾琰听得入神,许多从前懵懵懂懂的道法精要豁然开解,忽然察觉有人在拉她的袖子。低头一看,是晋王如今唯一的孩子——小郡主。
    “你听得懂啊?”小郡主奶声奶气道。三四岁的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自动自发的挨着顾琰坐下。顾琰一愣,咱们很熟么?
    “嗯,上头那个是我师傅。”
    伍媚侧头看过来,“小师妹,这会儿谁占上风?”
    小郡主闻言也盯着顾琰。
    “没人占上风,在拉锯。”明晖道法上造诣精深,被师祖成为奇才。可国师也是浸淫了几十年,而且经常被外来的道士挑战,至今巍然不倒。
    “小婶婶,你真厉害!”小郡主由衷赞道。她完全听天书,看母妃也有些作难,因此对于能听懂的顾琰很是佩服。
    顾琰一滞,“小郡主,臣女不是你的小婶婶,你叫错了。”谁教这孩子的啊?
    晋王瞥了一眼晋王妃,他的注意力在场中,但是也分了一部分在顾琰和小郡主那边。两人声音不大,可这棚子也不大啊。在座的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就顾琰师姐妹。另有站着伺候的数人都是晋王和王妃的心腹。
    “小叔叔说你是,你就是。”小郡主一副‘我小叔叔说的准没错’的样子。
    顾琰明白了,小郡主不是和自己熟,是和欧允熟。跑来亲近自己是爱屋及乌呢。她跟个三四岁的孩子也不好多说,便将注意力又转回了高台。
    “暖暖,十七姑姑过来了。”晋王妃正想把小郡主叫回来,见到走进自家看台棚子的人便出声道。
    顾琰转过头,她听欧允提起过好些次皇上这个老来女,据说和他母亲很是相像,很得宠的幺女。
    十七公主比小郡主就大个三岁,想来跟小郡主一样听得没劲儿,过来找同龄人玩耍。
    小郡主也是看顾琰年纪不大的样子,又对她有几分好奇,听得无聊就过来想找她玩,见她一直盯着场上便感到无趣了。所以十七公主过来,当即开开心心的迎了上去,“十七姑姑,你来了。”
    顾琰和伍媚起身给十七公主行礼,后者摆摆手,“免礼!你们就是明晖道长的侄女和徒弟啊。”眼睛也落在了顾琰的身上。
    小郡主在旁边道:“十七姑姑好看,小婶婶也好看。嗯,没人占上风,在拉锯。”说完自个儿咯咯的笑了。
    “暖暖,不要乱讲。她不是你小婶婶。”十七公主比晋王妃还要先开口。她听母妃说起过这个顾琰,出身太低,跟允哥哥不般配。秦相家的菀姐姐才是跟允哥哥般配的人。她很喜欢允哥哥,而且,美丽的小姑娘总是不喜欢冒出来另一个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
    “小叔叔说是就是。”小郡主强调。
    晋王妃摸摸小郡主的头,“朵儿,不能乱叫。”
    顾琰腹诽,欧允这个家伙,什么人嘛,居然这个样子给他小侄女介绍。
    晋王道:“你俩要么出去玩儿,要么安静听着。”
    “是,三皇兄|父王。”姑侄俩对视一眼,各自伸出小手牵着对方出去了。晋王妃赶紧让人跟上去,一边同顾琰道:“小郡主一时失言,琰儿你不要介意。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在外头讲的。”笑眯眯的,一副也跟着打趣的模样。
    顾琰只得道:“小郡主天真烂漫,随口一说,臣女不会往心里去的。”
    一个时辰过去,场上还是胶着状态。不过,用午膳的时间到了,于是定了下午继续的时间停了辩论休息。下头的听众便也散去,各自找地儿吃饭。
    顾琰拿起旁边的水壶,和伍媚一起迎了过去。走到半道,不料被几个道士仗着身高体壮的优势抢了先。
    顾琰撇撇嘴,没风度!
    明晖看到她们便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顾琰答道:“来给你送饭。”
    明晖接过她拿来的水壶,他俩狼狈为奸多年,默契非比寻常。于是立马就悟了,笑道:“饭呢?”
    妩媚和旁边的人看到顾琰明明拿的是水壶,却说来送饭,一时都以为她是口误。
    “在桶里啊。”顾琰道。
    “桶在哪里?”明晖继续和她一唱一和。
    顾琰下巴朝方才抢了她们道的几个道士一扬,“那里。”
    伍媚想了一下,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几个道士也悟了,“你、你——”这不是骂他们是饭桶么。好一个伶牙俐齿,骂人不带脏字的丫头。
    国师也喝过水了,止住几个气得不行的徒弟,“小师妹淘气,何妨礼让一些。这也是为长的气度。”
    伍媚冷笑一声,“大师伯当真是好有为长的气度啊。做你的师弟,命苦得紧!”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她成天怨她爹没责任心,丢下她们母子几个不管。但看到仇人,一样是分外眼红。
    顾琰一副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样子,“做这些……的小师妹也是命苦得紧。”她把饭桶两字含而不露,但谁都知道她中间的停顿是什么。那几个道士一时气了个脸红脖子粗。
    国师道:“小侄女那次是误会,至于二师弟,那是本座遵师命清理门户。”
    明晖目光一闪,“大师兄,师傅当真给你留的是这句话?他老人家撑着一口气等到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胡说,师傅他明明……”
    “师傅他明明在我到的时候已经落气了,是不是?”明晖眼底显出一片狠厉。
    国师知道差点被明晖套了话去,立即道:“师傅他明明是让我清理门户,清理你们两个叛徒。说起来,你们已经被逐出门墙了,我们也没有同门之谊。”
    明晖道:“我也耻于和你做同门。”说完转身就走,顾琰和伍媚赶紧跟上。
    晋王着人给他们做了道家养生餐,吩咐人送了过来,三人便围了一桌吃起来。
    下午各处看台里便少了不少女眷孩童,毕竟不少人是奔着端午的龙舟来的。尤其是宫眷,往常都是在宫里,这回换了个地方也就多了不少新鲜。不过,像十七公主和小郡主这对姑侄,肯定不能指望她们觉得道法精义辩论有趣。她们甚至都没呆到午饭时就由人护送着离开了。
    晋王妃倒是一直留了下来,散步消食后回到看台,顾琰听到她正小声向晋王请教一二。晋王和风细雨的给她解说。末了被一个问题难住了,他也不是太清楚。顾琰和伍媚便是这会儿进来的。
    晋王妃便笑着向顾琰问起,晋王这才留意到她们二人回来了,摆手免了两人的礼。拿起茶盏慢慢饮茶,不再言语,也没有再朝这边看。
    顾琰心道,这是示威呢吧。这两年她一直都能感觉晋王妃若有若无的防范。她要宅斗找王府那些侍妾啊,明里暗里的跟自己过不去算怎么回事儿。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把这个问题言简意赅的解答了。
    晋王妃道:“原来是这样。”
    还有半刻钟才开始,顾琰端坐着,给伍媚小声的讲了讲上午的辩论。她知道伍媚其实只对结果感兴趣,不然方才散步的时候她就问了。估计这会儿问出来是因为看出来了一点什么,怕她尴尬。
    方才给晋王妃解答完,顾琰面上虽然什么都没露,可是掌心里却是掐出了几个指印。这种被人当贼防的感觉很不好受,而且她还做不到完全不心虚。虽然,她的确没有和晋王妃争什么的念头。
    “开始了”伍媚轻声道。
    “嗯。”
    下午的时候,顾琰走了好几回神。说实在的,晋王妃的秀恩爱还是有些刺激她的。
    “这还要说多久啊?”伍媚终于忍不住问了。
    “估计快要结束了。”
    “谁赢了?”伍媚关切的道。
    “师傅略逊一筹。”顾琰有些失落的道。不过也知道,这个成绩相当不错了。国师比明晖年长二十,听说他小时候由二师伯照顾起居,大师伯负责道法与武功的传授。国师成名的时候,明晖还在穿开裆裤。而且国师伴君十多年,作为一国国师业务要求一向高端。要打败他难度的确是非常高的。明晖能够做到这样非常可观了。三个时辰也只是微露败相。
    “唉——”伍媚难掩失落。
    “没事儿,还很有进步的空间。”
    上方响起皇帝退场的御乐,众人赶紧起身拜送,顾琰便也闭嘴跟着跪下。这个结果,明晖面色还好,晋王也很淡定。
    明晖看伍媚一副失望的样子道:“再多给师叔一些时间。”
    “嗯。”
    顾琰道:“你还好吧?”下午又是一个多时辰,对人的亏损很大。
    “回去打坐休养个两三日就恢复元气了。不过国师,怕是得七八日。毕竟是知天命的人了。再是养生也不能跟我而立之年的人比。而且,他这些年汲汲营营,怕也没有太多练功的时候。便是他用那些金贵药材补养,也是补养不过来的。”
    伍媚这才看到明晖眼底眉梢淡淡的疲惫,自责不已,“师叔,我……”
    明晖摆摆手,“没事儿,二师兄的事我也急。”
    晋王也带着王妃离开了,派马车送顾琰和伍媚。还是今早去接人的车夫和车。
    明晖看向顾琰,“事情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么?”
    顾琰点头,就差临门一脚了。明晖今日其实也是大出了风头的,这是对太夫人震慑的前提。
    “好,你自己小心行事。”
    “师傅,你保重!”顾琰不舍的道。
    “回去吧。”
    顾琰回到家,太夫人已经听派去的小厮回来禀报了结果,看了她两眼沉吟道:“你这个师傅可真是不简单,假以时日,把国师拉下马的必是此人。都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倒是有机遇!”被送去那么一个小庄子,也能遇上高人。不过想想,这丫头刚回顾家的那两三年似乎也没有借到这个师傅什么力,全是靠了自己立足稳当的。
    自从在泗水观受了些闲气,太夫人对国师一脉可谓是深恶痛绝,自然是巴不得看到国师倒霉。而且,顾琰这个师傅把国师拉下了马,怕是会顶上这个位置。有这重关系也好,兴许什么时候顾府还可以借一借力。
    顾琰心头好笑,太夫人的算盘打得还真是响。
    “看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顾琰的确是累了,出去活动了差不多四个时辰呢。一回去就躺下调息,促使自己早些恢复。这张床她怕是睡不了多久了。如今已是万事俱备了。估计四哥是真的不会在她走之前回来了。上个月传回来的消息,他已经考上了举人,说是要在老家附近走走看看,家里也同意了。

  ☆、119 摊牌(1)

欧允的匕首每天抽时间打磨,虽然军中事务繁忙,但一个月的功夫其实也就打磨好了。再弄了个漂亮的手柄、鞘。不过这个漂亮不是在上头镶嵌宝石象牙之类,而是整个匕首包括鞘和手柄打磨出来,给人一件流线型的感觉。他可不敢再上头镶嵌东西,不然以死丫头的性子搞不好撬下来换银子,回头坑坑洼洼的像什么样子。
    不过临了,什么都弄好了,他却没有让人送上京。他自己亲手送都不定能被收下,这要是让手下转交,肯定更不会要他的了。除非,还是像凤头金钗一样,以晋王府的名义当众送出。可是,上回是为了知会晋王一声,这回他可不想再借他的名头。尤其是听说,这几个月,晋王往顾府送了不少东西。最后决定,等回京以后再想法子让她收下。
    顾琰这会儿也知道了最近打着晋王府旗号送过来的好东西,其中有一部分真是晋王送的。她那天问明晖干嘛送她不好拿走也不好折现的东西,明晖说没有啊,他都是考虑过的。结果一问,像是那架瑶琴就不是他送的。
    她决定晋王送的就搁在顾府了。反正太夫人以后肯定还要消费她才女的名声,这些东西也不会就没了去向。就连晋王让人送的一盒上好的香粉,非常方便随身携带使用的,她也决定不带。当断则断,有些事不能优柔。想到晋王妃秀恩爱那幕,她就下定了决心。
    虽然说现在的妾室不能算第三者,可是顾琰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去跟人分享争抢一个男人。尤其,是志在九重的男人。君在九重之上,我处江湖之远,从此山高路远,再不相见!
    七月处,很寻常的一天,顾府外来了个人要探亲。门房一问是来探五夫人的,当即就道:“五夫人病了,概不见客,请回!”
    这么一说,外头的人自然不依了,既然病了,那就更要探望了。
    门房蹙起了眉头,如今京城是人尽皆知五夫人到底是个什么‘病’。这人是谁啊,如果真是亲戚能不知道五夫人因为屡次出手害十二姑娘,又累及三夫人,被太夫人和侯爷行使家法给关了起来?
    堂堂侯府的门房也是眼高于顶的,不过这人穿了一身校尉军服,他还是知道不能太过轻慢的。
    “我是你们五夫人的干哥哥,当初还是我送她们母女上的京城呢。我在镇西军中供职,难得回京城一趟,还请通禀一声。”来人自然是耿校尉了,他边说边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这位军爷,你找错人家了吧。我们这里是靖西侯府,我们五夫人是孙将军府上的,不姓颜。”门房笑着把碎银子推了回去。
    “不会错的,我亲自送来的。哦,对了,不是你们侯府,是侯府的旁支。也是行五,我妹夫叫、叫顾询。”
    门房一听,“我们侯府的五爷就叫这个名儿,旁支没有的。”说到这里,他也有些狐疑起来。
    门房里还有几个人在闲聊,其中有一个人和小菊的哥哥小松交好,他挠挠头,“我好像记得小松说过,十二姑娘的生母就姓颜。”
    旁边一个年级略大的一拍大腿,“那赶紧去通报一声,请这位军爷进来先坐坐。”
    当年的事这些门房自然不清楚,但他们清楚十二姑娘在府里的地位啊。晋王府隔三差五的就有东西送来,太夫人看得跟眼珠子一样。所以,虽然她生母只是外室,但顾家上上下下,谁敢小觑了她。所以一听是顾琰生母娘家的亲戚找来,而且人家也不是来打秋风的,是堂堂的校尉大人,赶紧的就差人进去禀报了。
    太夫人正抱着晋王府送来的一只名贵玩赏犬听女先儿说书。这只玩赏犬是晋王送给太夫人的,她笑纳了,然后让人给送了回礼。顾琰也在,天气热了,懒怠做什么,便和顾瑾一起窝在太夫人这里陪她听说书。美其名曰节约用冰,这样可以只摆一屋就是了。
    正听到精彩处,肖嬷嬷进来了,她脸色有些不好,很有几分惊慌的样子。
    太夫人蹙眉,肖嬷嬷跟了她五六十年,强将手下无弱兵,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态的样子。她抬起手止住了女先儿的说书,让她们先下去。
    顾瑾看着这个情形,知趣的站起告退。顾琰却没有这个自觉。顾家如今有什么事儿,太夫人都是要问问她的意见的。所以,太夫人一开始也没打算连她一起屏退。还想着能让肖嬷嬷变了色的棘手的事,正要让顾琰再练练手。只是看肖嬷嬷还是不说,这才道:“你这老婆子,今日还弄起神鬼来了。也罢,琰儿,也许是你一个姑娘家不便听的事儿,你先回去吧。”
    “是,祖母。”
    肖嬷嬷朝顾琰微微躬身,生怕她多心以表歉意的样子。
    顾琰摇摇头表示不在意,退了出去,“祖母,琰儿去瞧瞧今天的菜色怎么安排才好。”
    “嗯。”太夫人颔首,等到顾琰退下了才道:“出什么事儿了,瞧你这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肖嬷嬷走近,小声道:“琰姑姑的舅舅找上门来了,现在人就在门房。”
    太夫人愣住了,不敢置信的道:“你说谁?”
    “来人自称是颜氏的干哥哥,可不就是琰姑娘的干舅舅么。听门房通传的人说穿的是一身校尉的军服,自称姓耿,一直在镇西军中任职。还说当年是他将琰姑娘母女送到侯府的。”
    太夫人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她用手按住了胸口,肖嬷嬷赶紧上来扶住。
    “送颜氏上京的那个镖头?”
    “听着像是此人。”
    “他不是死了么,怎么突然冒出来?快,就说我病了,派人去请侯爷即刻回府,还有五爷也叫回来。让管家出面先把那姓耿的稳住。万不可走漏一丝消息让琰儿知道了。”
    “是。”
    肖嬷嬷立即让人告诉了林氏,后者也吓了一跳,赶紧赶了过来。比她更快一步过来的是顾询,因为他压根今日就没去衙门。
    家里两个姨娘针锋相对闹得不可开交,他无法制衡,只觉得头都大了。这两日心绪不好,索性没有去衙门,只是瞒着家里其他人而已。不过,门房那里知道他没有去上衙,将、见要派人去衙门找便赶紧告诉了。
    至于耿校尉,既然太夫人病了,家里乱糟糟的也无心待客便不好再打扰,被管家客客气气的送了出去。倒是留下了自己在驿馆的住处,请管家带话,他还是想在离开京城前见一见干妹子和外甥女儿。请她们方便的时候给送个信儿。
    其实稍一打听,就能知道顾家五夫人是姓孙的,实在是之前托顾琰和顾珉的福,孙茯苓大大的出了一回名。她的闺名自然不会外传,但是她出身孙将军府还是有不少人知晓的。这件事突如其来,整个是按下葫芦浮起瓢。不过,只要消息不进琰姑娘的耳朵就好。这个人,且派人暗中监视着。
    顾询听说太夫人找他,原本有些拖延,生怕去了被追究无故告假的事。结果派来的人直接告诉他,说是顾琰的干舅舅找上门来了,他忙不迭的就跑来了。太夫人听说他因为摆不平两个姨娘明争暗斗,又因为办事不力,官职降了一级心气不顺就告假在家生了大气,只觉得这个幺儿必定是生来讨债的。于是直接让人告诉了他,赶紧滚过来。
    林氏到的时候,顾询正在太夫人跟前头都抬不起来。她的脸色也是十分不好,“娘,现在不是训五弟的时候。琰儿眼瞅着就要进晋王府了,一旦她知道十年前的事,怕是、怕是……”只是不为顾家谋福利还是小事,如果借了晋王的势要报母仇,那问题可就大了。
    而且,一旦揭穿他们顾家以继室为元配,得了朝廷封赐的诰命,自家的爵位说不得会提前被撸了。那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孙子怎么办?所以,虽然心里也恨老五恨得牙根痒痒,也还是出口提醒。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解决问题。
    侯爷也赶紧回来了,实在是他娘让人带话,十万火急。就是上司不悦,他也管不了了。不是真正十万火急的大事,他娘绝不会带这种话。更何况,老母病了,放下公事回家旁人而已无可指摘。这又不是战时,还讲忠孝不能两全的。
    太夫人一脸的疲倦,“我刚和你媳妇说再度灭口的事,可是对方如今是校尉,不是普通人。要下手必须有万全的计划。”她们下手灭过一回对方的口,一旦被知晓,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
    顾诚想了想,“我知道这个人,他进京的差事已经办完了,在京城留也留不了几日了。娘,不然,弄个假的琰丫头去见他,就说颜氏是病死的,你看怎么样?”
    太夫人蹙眉,“你说放他回镇西军?”
    “是,毕竟不是亲的,也就是想见一面。咱们好好安排一番,也不是就不能瞒哄过去。此人深得镇西将军看重,是一员悍将,军衔不低。这一次进京也带了不少好手,要下手不容易。”
    太夫人摇头,“如果只有颜氏的事,这样也不是不可。可是,还有他自己的事儿呢。”
    林氏也道:“太夫人,侯爷,不管做什么决定,都宜早不宜晚。门房的人虽然大管家都交代过了,但难保没有消息流出。万一被琰儿知晓可不得了,她在家里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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