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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毒女-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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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琰看明晖有事儿要跟晋王说的样子,便带着小菊出去了。
    小菊问道:“姑娘,国师要跟晋王说什么啊?干嘛把您也撵出来?”
    “大概和我有关吧。”
    明晖要和晋王说的的确和顾琰有关。只是觉得有点不好启口。
    晋王端着茶盏开口道:“国师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本王可还欠您一条命。小儿也要拜托您。”当年这师徒俩的救命之恩,顾琰的算是回报过了。但明晖的,他就一直没有找到过机会。他这会儿有点纳闷,国师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头上来?不过有这么一个报恩的机会,总好过一直欠着。尤其这恩人看起来无欲无求也无所畏惧。当初联手对抗国师是双赢的事儿,说不上谁欠谁。就是那一栋小院,后来明晖不是直接还他是卖回给他,可他的性命难道才值区区三万两么?何况,当初明晖的境况多难啊,为了救他不惜搞得百上加斤的出逃,就连顾琰都顾不上。
    明晖放下茶盏,“既然王爷这么说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皇上真要对琰儿下手,还请王爷看在我当年救你的交情上伸手一援。”如此,就牵扯不到其他上头了。
    晋王微微一愣,拧眉道:“父皇的心思还没有转变?”就每天看着团子哥三,这心思也得潜移默化的消磨掉啊。原来是为这件事,那就难怪明晖会开口了。
    “谁知道呢?做好后手总好过到时候没有转圜余地来得好。”
    “那倒是。不过,本王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明晖摇头,“除非王爷自己非要当那泥菩萨!”太子把人邀到此处,其实已经是伸出友好的手了。接下来就看晋王肯不肯握手。
    太子是有些得天独厚了,江山美人在手,还要求晋王倾力相助。晋王可以为了那些愿意跟随的人,放弃起兵回到京城听候发落。但还要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明晖说这个话,其实是想借此在晋王心头天平的一端增加点砝码。如果他再退一步,可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也可以有能力对顾琰给予一些帮助。
    说白了,虽然这样晋王必定是意难平,又要委屈求全,但明晖希望他能够助太子一臂之力。再退一步才能真正的海阔天空啊,只是晋王自己那关有些难过。这是处在他的立场能说的,至于其他,就要看晚上太子赶到后怎么说服晋王了。这件事,顾琰可以组织也可以参与,但太子不在,她就不方便单独说服晋王。所以明晖才会自己开口。这是希望以他的力量来促成之后兄弟齐心的格局了。在这样的大局中,他的力量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分量。
    要一个原本可以主导的人去做辅助,辅助的还是抢走了自己江山、美人的人。这是够憋屈的。所以晋王的心情明晖也很理解。但是有的时候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王爷,今天来的路上,琰儿给团子讲了一个道理:云在青天水在瓶!这世间每一种事物、每一个人,都应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位置。兴许这个位置不是一开始我们所期许的。毕竟有的位置上那就只能有一个人。只要可以达到最初的目的,换个位置又何妨?而且,若王爷回来只是一味的消极以对,摆出任人发落的样子,您这次回来的目的也不能全部达到吧?”晋王如果与太子达成一致,那么那些跟随他的人的境遇在他的干预下肯定会好不少。
    这些道理,晋王也不是不明白。半晌他幽幽的道:“国师能够为太子作保么?担保他坐上那个位置不会改变,以后都不会秋后算账。”
    明晖道:“我不能,谁都不能。但王爷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如果王爷与那些人都尽心辅佐,便是将来太子有了替代的人选,想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只要王爷在参与,那么一切就犹有可为,不是么?”顿了一下又道:“我不但不能为王爷担保这个,便是太子将来会不会有负琰儿我都不敢打保票的。但是,琰儿她已经想明白了,她会好好的经营她的日子,不会消极以对,总想着这样的男人将来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生出外心来。因为这样才会让她的婚姻真的走上绝路。好了,我言尽于此,剩下来的还是你们当事人自己坐下来谈吧。”
    明晖起身出去,就看到声称要出去看孩子的顾琰坐在山坡上,手往后撑着,仰视着正落山的夕阳。小菊在旁边帮她打着扇。走过去才发现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欢快的摘着花的元元和承曦。倒也算是在看孩子了。
    “小屁孩儿们进去探险还没回来呢?”他也在旁边坐下。
    顾琰道:“大概是要走穿了才肯回来。”当年她也好奇过,可她那会儿哪有夜明珠啊。和小菊一人点了一根蜡烛,还用一小袋粗粮聘请了明晖当保镖,这才在一个下午花了一刻钟走穿了小山洞。洞的尽头还有一个出口,靠着河。
    小菊道:“估计也快出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果然洞口处就传来了动静。第一个出来的牵着大球的阿大,大球还总伸手摸脖子。看到顾琰小家伙立马奔了过来,扑进母亲怀里,一脸余悸。
    顾琰摸摸他的脖子,有点湿。明白了,“是不是山洞上方落下来的水砸进我们大球的脖子里了?”
    大球点头不已。在那样的环境里忽然被冰浸的水珠滴到脖子里,还是有点惊悚的。
    “吓哭没有?”
    大球摇头,本来想哭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哥哥伸手摸了他裤子一把,夸他‘大球好样的,没尿裤子’,他就没好意思哭出来。只是心头还是惴惴不安,生怕再中什么招。一直到看到洞口的阳光,又看到母亲心头这才彻底踏实下来。
    “探险嘛,肯定会遇上这样那样的事的。不怕啊!”顾琰说着转过头去看小球,“小球没有遇上吧?”
    小球摇头,把脚抬起来给顾琰看。他觉得之前踩到什么滑滑的东西了。
    上头居然还有一根挺大个的被踩到的蚯蚓残躯。阿二见状,忙蹲下给他把鞋脱了拿去草堆那里擦干净。顾琰又特地看了看承治,他看起来没遇上什么,只是这会儿还抓着团子衣角不放。团子则是一脸兴奋,小棋儿还是那样淡定,虎头憨笑着。至于阿大阿二就更没啥了。看来就是大球稍微倒霉了一点。
    “好玩儿么?”顾琰笑着问道。
    小屁孩们都点头不已,就连大球都点头了。
    “等你们大些了,让阿允把你们都丢到军营里去当当娃娃兵。男孩子嘛,只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肯定是不行的。”
    团子高兴的道:“乐乐说他这次就要去。我们也去,不让他一个人得意。”
    乐乐探亲还没有回来,团子有些想这个大表侄子了。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去当娃娃兵,高兴极了。
    顾琰泼他冷水,“至少得等你打赢了元元才能放你去。不然出去就是丢你爹的脸了。”
    团子的兴奋顿时止住,他现在是被元元压着打呢。虽然元元才开始习武一两个月,但至少下盘比他扎实多了。下盘这个词儿他也是听元元说的。
    “她都笨鸟先飞好久了。”团子嘟囔道。要答应元元,有压力啊。元元又不会像娘讲的故事里那只兔子一样半道睡懒觉。
    顾琰以手扶额,你小子又乱用成语。不过,元元本来起步就早,而且小时候女孩儿就是要比男孩子强些。道门的功夫先天更适合女孩子学,可以用巧劲弥补男女体力上的差距。所以,团子要想打败元元可得下点苦功夫了。尤其,元元要学的东西本来就没他多啊。
    “你才笨鸟呢!”元元捧着一大束鲜艳的花走过来,正好听到团子说她是笨鸟先飞。这个成语她也没完全整明白,但不妨碍她立即还嘴。
    顾琰只得又给他们科普了一番。一指戳在团子额上,“你这个不求甚解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总是爱听大人说话,听了半截就活学活用,然后经常驴头不对马嘴。顾琰说着又把‘不求甚解’解释了一遍。
    承曦把捧回来的花递给顾琰,“娘,花花。”
    “好,娘给你编个花环戴头上。”
    承曦点头不已,挨着顾琰坐下,“嗯嗯。”
    元元便也学着顾琰的动作,却总是不得要领。明晖笑着拿过去,“来,师爷教你编。”
    李三牛的儿子也采了一大把送过来,团子几个也加入进来。
    承治左右看看,“父王呢?”
    明晖道:“你父王在里头想事儿呢,你就在这儿玩吧。”
    “哦。”
    团子看看夕阳,“看来爹是赶不上一道吃晚饭了。”阿二点杀的那只鸡都已经下锅了。
    晋王倒也没有一直在屋里呆着,没多久他就自己出来了。站在山坡上远眺小河、村庄。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胃口居然不错。还笑着说起当年蹭顾琰的饭吃,她只能去吃咸菜就稀粥的日子。那会儿可不敢让人知道小道观藏了个伤员啊,也不敢额外给他多送些饭菜。
    萧允入夜后才赶到,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因为道观房间有限,团子和小棋儿睡的一张床,元元和承曦搭铺。承治则跟着晋王睡的。至于随从,四人或六人一间。这样一来,人就全集中在了道观,没有去小庄子上住宿。
    萧允先去看了看孩子们,回来后问顾琰,“这一天都干嘛了,都在打呼呢?”
    顾琰道:“难得出来远足,坐大半天车本来就辛苦,后来又都玩儿累了。你怎么样?”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又骑了两个时辰的快马。
    “我还好,应该一会儿不至于打呼。不然,你等下仔细听听?”
    “我才没那闲工夫呢。你就是打呼也不影响我睡觉的。我让人烧了热水,你去泡泡解乏吧。小家伙们也都泡过了。”
    “那你呢?是在等我一起么?”
    “美得你,我也泡过了。而且那木桶本来不大。”
    “那你来帮我擦背。”萧允说着,脱着衣服往冒着热气的浴室去。顾琰只得跟在他身后,老妈子一样的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理好放到一旁挂起来。说过很多次了,可是萧允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她也懒得费口舌了,弯腰捡拾起来便是。
    萧允拘起一捧水拍在脸上,“老三今天状态如何?”
    “下午师傅跟他谈了谈,晚上看着还成吧。”
    翌日是休沐,不用着急回宫。萧允睡了个自然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出去一看,明晖和晋王在闲谈。看到他出来便起身给他行礼。
    “师傅,琰儿呢?”
    明晖笑道:“团子要去捉虫喂鸡,这会儿她带着孩子们都捉虫去了。嗯,我也去看看。”说着便出去了。
    小菊端了两盏茶进来上茶,并送上茶点,然后安静的退了下去。半道回头看了一眼,这儿是当初小道观的正殿,虽然看起来残破,其实看出去景致很好。太子和晋王之间隔小几对坐,但从她这个角度看出去中间隔着一座山峰,看起来意境相当深远。
    小菊没敢再多停留,端着托盘出去了。里头两兄弟分别端起了茶品缀。
    “小菊沏茶这手艺还真是被国师调教出来了,不比宫里专司的宫女差分毫。”萧允轻道。
    晋王道:“看来殿下的性子的确变了些。从前你只会嫌茶烫嘴,哪里有耐心去品茶。”
    萧允摇摇头,“让朝上那些家伙磨出来的。治大国如烹小鲜,什么都得戒急用忍!”
    “这不挺好么。”
    “好什么好啊,这么磨下去,不是我总有一天忍不了拍桌而起,就是……嗯,没有就是。”谁敢跟他拍桌,他就灭了谁。但把人都灭了,除了换来一个暴君的称谓,没有任何好处。他也不是要当什么铁血君主。虽然内里是法家,外皮还是得崩起的。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作为他和朝臣之间的转圜。现在看来叶相明显是不合适,要另找一个威望极高还很能做事的也不容易。
    从前他会担心晋王威望高又得官心民望对自己造成威胁。可如今,晋王虽然没有真的举事,但毕竟是起了那个心,也留下了蛛丝马迹。如今他大度的放过,却也是在手里握了晋王一个把柄了。一旦揭露出来,晋王雪雪白的名声立即就要蒙尘。他最大的优势便荡然无存。至于他自己,私生子这个黑点倒是已经被一炒再炒不稀奇了。一再炒冷饭就没意思了。再说了,老头子把功夫做得很到家,要说真正的物证,那是没有的。人证,也就是欧家的兄嫂而已。他们不为了兄弟情谊,也会为了义父的名声咬死不认的。
    听到萧允强势的话语,晋王唇边露出苦笑。的确是没有就是,谁敢跟帝君,尤其是小允这样强势的帝君强硬呢?
    “不过,琰儿说没有丝毫限制的权利最后肯定会滑向独裁。我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在必要的时候敢站出来约束、劝阻我。就如同兄长当日在我抽剑要金殿斩使时抱住我一样。纵观满朝上下,这个人非兄长莫属!旁人,我还真不看在眼底。”琰儿虽然能劝阻他,但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朝堂上。
    晋王默然无语,昨天下午他想了许久,但还是欠缺一点决心。
    萧允也不着急,继续品缀着茶,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秦先生信中说他其实没花费太多力气劝你。只问了你一句初心是否不改,是兄长自己想通透的。我也想问一下,兄长的初心是否与我一样,只愿看到一个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四国俯首的清平天下?”
    晋王终于抬起头来,慢慢点了一下头,“是!”
    “那么,兄长就来帮我吧!我们兄弟携手,让老头子这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不要白费了。”
    晋王盯着萧允看,他听得出来萧允此刻的真诚。至于说之前故意派他出京这些事儿,三天前大家在紫檀精舍一同罚跪、一同被晒给各自的儿女看,那些就都翻页了。
    “秦先生带的话,说那些跟随我的人殿下不会追究?”
    “既然你们根本没有起事,那自然不好按律法追究。我也不想把已经翻过去的一页再翻回来。至于那些人怎么安排,兄长回去拟个章程拿来我看,怎么样?”
    把那些人的初步处置权交到晋王手里,这可谓是极大的诚意了。而且正因为如此,晋王也不可能太护短。如果是萧允处置,他还能求求情什么的。当然,这些人他最了解,他来安排他们的新位置也是最省事的。那些人的反弹、局外人的议论也就都不干萧允的事了。最要紧的,就算晋王想偏私,最后还得萧允拍板才成呢。这个中的度晋王也不能不好好把握。
    他心头盘算了一番,大概三五年,这批人就会渐渐被替代。里头真有出挑的,如果转过弯来了,那太子个别留用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殿下是在偷懒吧?”晋王看着萧允道。
    萧允两手抱在胸前,“兄长要这么说也可以,这一批人我其实正是懒得安置。我对提拔、任用新人更感兴趣。这新旧过度的事儿,咱们兄弟就一人一半吧。当然,便是新人,将来也是在兄长管束下做事。旧人也不是不能用,齐桓公不也用过管仲,李世民也重用了魏征。”
    晋王道:“你比他们都厉害,你连公子纠和李建成都用了。”
    萧允笑出声来,“兄长肯退一步,也不是非得闹成玄武门那样。老头子这个年纪,受不住了。我不想看他不得善终。下个月的万寿节,还是平平顺顺的度过得好。”
    晋王点了点头。
    萧允摸摸鼻子,“嗯,三嫂的病应该很快可以调养好。至于小三嫂,之前就……嘿嘿。”这俩人是他动的手脚,晋王也心知肚明。既然连他那些手下都高抬贵手了,这俩女人也无谓再让她们受折磨。萧允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承曦,他都快把这茬事给忘了。
    “就是承曦,琰儿肯定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看要不……”这当面说你闺女我们就不还了,如今的萧允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
    晋王想了想如今大大方方的承曦和当初在晋王府小可怜一般无人照管的承曦,叹口气道:“没有什么人做错了事可以不付出代价。就这样吧!”
    萧允点头,“好,你放心,我和琰儿待承曦那真是视如己出。关键承曦也是真乖。老头子都喜欢得不得了,团子哥三也跟她很要好。”
    晋王没再说什么,就试一把吧。如今的情势比满盘皆输已经好很多了。而且,萧允描绘的前景,他也是真的很想看到。看到一个盛世在自己手下出现。真能那样,哪怕自己不是第一人,也算是不负此生了。
    萧允站起身来,“这地儿还是那么破。”
    “没有越来越破已经不错了。而且这是刻意保留下来的。顾家那位老太太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这个孙女婿还有用得上这地儿的一日。”处在这个地方,想起当年的种种,兄弟情就似乎是可以弥补的。哪怕有再大的隔阂,只要谈妥了大关节,也是可以展望一下携手并肩的未来的。
    “国师托了臣兄一件事。”
    “嗯?”
    “当年臣兄不是欠国师一条命么。他让我还在太子妃身上,说是父皇那里恐怕还有变数。”这事儿还是预先说一声吧,省得将来又闹出什么不和谐来。当年那及时雨一般出现的小姑娘,终归是与己无缘啊。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萧允一阵的不爽,倒不是针对晋王,而是针对明晖的。这明显是不能完全相信他嘛,不然干嘛还找外援?可他又不能冲明晖怎么样。人家是作为长辈,为了以策万全。可是这对他身为顾琰男人的尊严是一种……罢了,国师也不是求老三帮忙,是挟恩图报。当然,就是不挟恩图报晋王也会照做。但这样感觉要好些了。而且毕竟琰儿的命比他的尊严重要。这种时候不能赌气。有他和晋王联手,老爷子的局就是布得再巧妙,也非得被他们兄弟联手破掉不可。也就不会用上备用的那一招诈死,再隐身后宫或者是更换名姓进宫了。
    只是,理智上知道,感情是还是会继续不爽啊。自己的媳妇儿居然要靠情敌来帮着一起保护。罢了罢了,他如今已经向自己俯首,就当是用何山一样用用又何妨?
    “兄长在这里坐吧,我出去走走。”萧允心头两股声音拉扯着,便径直迈步出去。不想因此坏了今天这一场谈话的收尾。
    晋王端着白瓷茶盏淡然一笑,看向远方。
    萧允走出去,外头正热火朝天的在捉虫呢。承曦没去,她在撑着大伞的地衣上挨着顾琰坐着。元元倒是跑去了。
    “娘——”小球用两只小棍夹着一根长长的蚯蚓过来。
    顾琰扬起笑脸,“去喂吧。”
    承曦看到萧允,高兴的喊道:“爹,你起了?”
    萧允点点头,方才小菊上茶的时候送上不少茶点,他已经垫了个底。这会儿挨妻女坐下,看向承曦手里的点心,小丫头便很贴心的跪坐着喂到他嘴边。
    顾琰道:“谈妥了?”
    萧允点头,咽下去后道:“他既然回来了,就证明是个俊杰。车轮已经开始转动,想螳臂当车是不可能的。要么上车,要么就做车下亡魂。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他给出的诚意也够了。
    顾琰微笑,那就好。终于没有酿成最坏的结果。真要出事,说不得老爷子又得追根究底的算在自己头上了。虽然她真的没有在他们两兄弟之间跳来跳去过。不过最好还是阿允和晋王的兄弟情终于没有走向破裂,还能够弥补。
    皇帝的万寿节转瞬即至,彼时晋王拿出的人员调动章程刚刚几经修改得到允许正由吏部下发。皇帝对这份寿礼很是满意,在寿宴上笑得十分的和蔼,筷子伸夹向桌上的一盘菜肴。
    “爷爷,这个不可以吃。”挨他坐着的团子担当着监督员,很尽职的监督着不让皇帝捧明晖叮嘱过的食物。其实御膳房已经很尽心的避开老爷子的饮食禁忌了。但实在太多,如果都避开桌上就没几样了。于是还是摆上了桌,只是不动而已。明晖已经将不能动的菜肴都摆给团子看了,他记得住。
    皇帝已经夹起来了,便喂给了团子,“那你吃。”
    团子来者不拒,张开嘴就含了进去,一边看歌舞一边小嘴蠕动着咀嚼。落在下头众人眼底,自然是皇帝疼爱东宫小世子的心思,真是三年如一日的不改啊。
    这种场合,就连球球都很习惯大哥坐得高高在上的。因为每次都是如此,习惯成自然了。一会儿大哥肯定还要下场跳舞呢,嗯,他们也一起。
    顾琰看到场上三个小豆丁混在舞女里起舞,相当的心塞。以前有团子一个也就罢了,如今球球也跟着有样学样。她留意到下首有人在看自己,便看了过去,结果是晋王妃。她经过一个月的调养,今天来露个面还是没有问题的。容貌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毕竟脸上长了些肉,再加上化妆,还是可以看得过去的。
    晋王妃自然是忍不住的看向承曦,看向承曦自然就看到了顾琰。顾琰愈发的盛放,美得惊人。她看了也有些自惭形秽、银牙暗咬。这个女人不会还自己的承曦了,永远都不会还。承曦要一辈子叫她娘,承欢她的膝下。而自己,只能如个外人一般看着,听亲生的女儿喊自己‘三伯母’。
    寿宴到后面,承曦和球球已经玩儿累被抱回去休息了,团子也有些蔫。本来通常酒过三巡就要离席的皇帝破例留到了此刻令人觉得有些惊讶。
    一舞终了,皇帝示意暂时不要上新的乐舞。顾琰赶紧让人先停下了。
    “朕已决定,年内择日退位给太子!钦天监看看九月之后有没有什么好日子吧。”六七八月太热了,九月之后行礼会舒坦许多。
    简直就是一颗重磅炸弹投下。原本百官今日看到皇帝身体恢复得不错,太子与晋王近来关系也日渐和睦,政务上开始有商有量起来正在欢喜。却真是没人想到老爷子突然宣布要退位。就连萧允都楞了一下,这就是说几个月内他就要登基称帝了。他下意识转头看一眼顾琰,然后反应过来离席跪下要劝皇帝三思。这个态度还是要有的。不然不得被人说急不可耐的要接班了。
    皇帝不待他出声便摆摆手,“君无戏言,朕不会收回。太子回席安坐吧。”说完朝团子伸出手,又看一眼显然也很震惊的何皇后。后者醒悟过来事情已成定局,此时一同退席才是最好的,便跟那爷孙俩一道离席了。
    众人只能跪地相送帝后,看他们一左一右牵着团子离开。倒是一副要退休好好含饴弄孙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样的画面看起来还挺温馨、和谐。尤其这关乎的又是帝位的传承。
    团子仰头问皇帝,“爷爷,退位啥意思啊?”
    “就是爷爷当太上皇,你爹呢当皇帝,你就是太子了。”
    团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
    “为什么?”皇帝诧异道,就连何皇后也看了过来。
    团子一脸苦逼的道:“当太子要干好多活,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皇帝道:“你娘说的吧,话可真糙。放心,就算你爹当了皇帝你成了太子,干活的还是他。你还小呢!”
    团子脸上一松,“太好了!”
    那边走出去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自然便是太子、太子妃了。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比之前热切了不少,敬酒的态度也更加的恭谨。带头上前的便是晋王和晋王妃。晋王站起前看一眼还有些不太适应的晋王妃,后者也是赶紧站了起来。不管心头怎么想的,众目睽睽之下,肯定不能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止。
    等到终于散席,顾琰的脸微微有些发烫。这老爷子突然来这么一出,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他对自己是个什么打算啊?这么一来,所有的安排都被打破了啊。才刚忙活完晋王的事儿,还没顾上这头呢。
    萧允喝得也不少,他问道:“要不要坐车?”一开始有点没太反应过来,但后来慢慢也欢喜起来。这样的过度,总好过老头子龙归大海之后,自己一身白惨惨的孝服接班来得更能接受。而且这时候他就肯退位让自己提前登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了。晋王如今也一心一意帮衬着做事,属于他萧允的一个时代就要来临了。总有一天,他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他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他想要的清平天下,终究会到来。史书上会有他浓墨重彩中兴的一页。
    “不用了,走回去正好散散酒气。”顾琰看萧允脚步还算稳当便道。她这会儿心头颇有点复杂。
    等洗漱后躺在床上,顾琰道:“这老爷子对我是个什么安排啊?”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琰儿,咱们来怀孩子吧。这样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孩子要是有用,我这都生三个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怀胎有十个月,这会儿谁知道能不能踩到那个点上。而且,如果老爷子铁了心,觉得有团子哥三就够了,她依然难逃一劫。
    “喝了那么多,肯定不能要孩子。回头生出来个傻子怎么办?睡觉!”顾琰有些气闷,拉过被子翻身睡去。
    翌日一早,顾琰如常带上承曦和球球去请安。团子昨晚是歇在紫檀精舍在。
    外头小娃娃们玩成一团,顾琰在皇帝坐榻前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有一事不明。”
    皇帝像是早料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来问,微微一哂道:“原来你也会怕啊?”当初找他摊牌时一往无前的气势哪去了?孙儿孙女在外头玩闹着,声音不时传进来。找这么个时机开口,怕也是计算好的。
    “儿臣当然会怕!儿臣舍不得阿允,舍不得孩子们。还请父皇给个示下!”
    皇帝看向顾琰,“顾氏,朕很后悔当初没有杀死你。第一次召见你的时候,朕其实就起了这个心。当时不但允儿和老三,居然小丁都搅和进来了。但是,你是那样的清新而美好。便是朕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毁掉你也会有些不忍。只想着小小的一个你,应该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你祖母那样唯利是图的人当时掌控着你,她肯定不敢搅动风云、奇货可居,必定会给你寻一个最合适的归属。可到后来,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挣脱了她的掌控。还让老三和允儿开始出现裂痕。可惜那一次在边城的战场上朕派出的人失手了。之后再没有那么好的下手机会。再后来,你和允儿去洛阳成婚,然后陆续生下团子和球球。朕想着三个孙儿都年幼,就更加不忍了。”
    顾琰跪着没有出声,很快就听到老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但是,你祖母教出来的最得意的孙女,果不其然是个什么事都爱插一脚的。接下来几年,很多地方、很多大事里都能找到你的身影。但你的确于社稷也有功。你从北境回来,朕一直都没有赏你,因为对于你已经有些赏无可赏。你这样的人,那么大功劳,可以说是提前结束了两线的作战。赏你金银珠宝这些合适么?保住洛阳朕已经赏了顾珉武英伯,总不能赏到你那个草包爹头上去吧。而你自己是太子妃,团子是太子世子,就从自身地位上也无可赏了。除非赏你名正言顺可以让夫婿不二娶。但这个能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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