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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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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思琼听着听着,就听出端倪了。
有些事,她潜意识里明白几分。诚如当年周家将大表姐送去宫中选秀时一般,这是一个大家族欲在朝堂站稳脚跟而必须在后。宫有的打点安排。
灵表姐如今脸受了伤,这样住进宫去,的确不易让人联想什么。
陆思琼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丝恐惧,望着眼前人,想起刚刚外祖母说话时的神色,对方的意思是觉得宫中医疗更方便,再加上太后恩德方让灵表姐去宫里。
但灵表姐的话,怎么像是话中有话?
“姐姐?是不是府里对你说了什么?”
周嘉灵浅笑,“哪有什么?现在去宫里的人是我,我都不担心,你紧张什么?再说,太后是我的亲姑奶奶,大姐也在那里,谁敢欺负我?”
说话的时候,像是在安慰人,自己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陆思琼彻底迷茫了。
“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周嘉灵摇头,“等我脸养好了就回来了,过几日你府里的宴席我怕是去不了了。”
想了想,又添道:“凡表哥不日也要离京,我知你近来心情沉重,不要在为我的事费心了。”
她越是表现得这般,陆思琼越是担心。
这不是表姐的性子。
她昨儿刚伤脸时,在敬王府就格外失态,谁都不肯见,生怕自己的脸被人瞧见,连自己亲人都不给看。
今日,却突然要去宫苑那等去处。
陆思琼紧握住对方手腕,凉着声音问:“姐姐,到底怎么回事?我不信这是云表姐替你请的旨意,她绝不会这么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周家之忧
“就是大姐的意思,也是娘的意思。宫中有御医良药,我去养伤再合适不过,难道妹妹你不替我高兴?”
伤的是脸颊,陆思琼本不欲同她过多言谈牵引疼痛,可灵表姐这不假思索的语气,着实让人难以安心。
她面色沉凝的瞅着对方,叹道:“姐姐如今竟不愿与我说真心话了……”
姐妹之情,终是有些变了。
陆思琼内心闷闷沉沉,亦不纠缠,只握着表姐手腕的纤指微微卷拢。
自己藏着秘密,又如何还要求旁人?
只是,她总记得,不久前眼前人提起罗世子时那娇羞难言的模样。
原以为好好的一桩亲事,如今闹成这样,委实可惜。
敬王府是个敏感话题,她不敢涉及,满腔好奇亦不得解,一时间,相顾无言,气氛尴尬。
周老夫人侧身入内,瞧见她二姐妹对视不语的样子,好笑的上前:“这是怎么了,灵姐儿?你琼妹妹来看你,还不乐儿了?”
“没有的事儿。”
周嘉灵机械似的应话,“妹妹来看我,孙女自然高兴。”
合了眼睑,停顿片刻,又补道:“就是不能看妹妹和景凡表哥订亲了。”
说着人却突然来了精神,眼珠微转,眸光俏然,嗓音立提几分:“我还在想,等届时他俩真成亲了,我是喊凡表哥妹夫呢,还是唤琼妹妹表嫂?”
竟是说笑起来。
此言一出,陆思琼一怔,周老夫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出嫁从夫,你自然是要唤琼姐儿嫂嫂的。”
“也是。”周嘉灵模样认真的点头。
陆思琼总觉得气氛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眼看少女强颜欢笑故作怡乐的样子,心底更不是滋味,索性松开对方站起了身。
看着婆子丫头们忙里忙外,她主动开口:“外祖母,姐姐精神不好,我陪您先回去吧?”
闻者微讶,周嘉灵却突然唤出声:“妹妹。”
陆思琼转首待下文。只见那人眸光一暗,改言道:“路上仔细扶着祖母。”
“好。”
几人离屋,周嘉灵仍伏在床头盯着房门方向。视线从凝聚着那方绣屏渐渐涣散,涌出不舍、留恋。
“姑娘,”她的婢女紫棠立在一旁,泪眼微湿。
周嘉灵语气淡淡:“出去吧。”
最后的一点时间。让她独自好好想想。
陆思琼伴周老夫人回静颐堂,刚进屋便没忍住那份好奇。询道:“外祖母,怎么突然要送表姐去宫里?”
闻者就着她手入座,又顺手拿起婢子新上的瓷盏,语气波澜不惊:“琼姐儿。不瞒你说,太子妃如今在宫中是四面楚歌,情况并不如你想象的那般轻松。”
她语气悠悠。望了眼身旁站的的外孙女继续道:“众所皆知,太子妃是太后娘娘亲选进宫的。皇后与太子本就不属意,虽说过去些年殿下对她明面上也颇为敬重,但这宫里的女人,只有敬重没有恩宠,总不是长久之计。
太子妃多年无所出,太子良娣却先有了身子,近日不止是皇后娘娘在挑你大表姐的过错,便是太子殿下,对她也不同往昔了……”
陆思琼远离深宫,自然不知这些利害,闻言惊诧:“可是,宫里还有太后娘娘呢。”
周老夫人再次叹息:“太后总得顾着皇后的体面,再说,她总不能管到太子房里去。”
伸出手,握着身边人,添道:“你还不知道,前阵子皇后在甄氏族里选了个姑娘进东宫,现如今这位甄美人可是得宠的很。
灵姐儿进宫,太子妃身边有个说话的人劝着些,终归好些。”
陆思琼心堵得慌,大表姐过去是惯照顾自己的,这些年每每从宫中赏东西去侯府,总认为她过得很好,谁晓得……
蹙眉而愁,竟不知该如何宽慰外祖母。
“好了,不说这些烦心的。”
周老夫人见她如此神色,松了手示意对方坐下,轻道:“这些本不该说与你听的,只是琼姐儿你也日渐懂事了,又即将同凡哥儿定亲,永昭伯府终归不是普通人家,你总得心中有数。”
“外祖母教导,我一定牢记在心。”
陆思琼欠了欠身,方温顺入座。
“对了,初八那日的事,侯府可都准备妥当了?”
“家中母亲和婶母们早早动手着,皆安排好了。”提起定亲宴,陆思琼于低眉臻首间透出几分娇羞。
周老夫人十分欣慰,点头道:“真是白驹过隙,眨眼间琼姐儿你都说人家了。”
两人对视而坐,她抚了抚少女容颜,“凡哥儿定会对你极好的。”
闻者腼腆一笑,回道:“还要多谢您和大舅母的安排。”
“是你自个儿有福,也是凡哥儿的福气。”
周老夫人若有所思的说完,复言道:“好日子将近,你还是早些回侯府待阁吧,外祖母就不留你了。”
陆思琼起身,行礼应是。
待她退出去,董妈妈才近前,含笑说道:“表姑娘孝心,这时候还不忘四姑娘和您,亲自到府上来,可见老夫人您过去的心血没有白费。”
“我亲自教养大的孩子,自然知道她的秉性。”
周老夫人用描金杯盖浮拨着茶叶,“琼姐儿是在替灵姐儿担忧,可这孩子自打晓得了身世后,同我总没有过去亲近了。
若换在以前,就灵姐儿进宫一事,她定要问到底的。”
说着手上动作一顿,无奈长叹:“如今终究是有了隔阂,说话应对都客气生疏了多。”
董妈妈即应:“按老奴瞧,您与世子夫人怕是多虑了,宫里好歹有太后娘娘替太子妃做主,这良娣、甄美人再怎么得势,也越不过太子妃去。
现在就送四姑娘进东宫,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
“经过了敬王府的事后,且不说这孙尚书府的姑娘品行如何,灵姐儿总是没少被人议论。”
提起亲孙女,周老夫人便心忧:“让灵姐儿去宫里小住,也是避开那些流言蜚语。她如今伤了脸,来日便是还接回府,也能堵得住外面人的嘴。
我是盼着,凡哥儿这回跟着建元侯去前线,能争个战功回来。
毕竟,蕙宁公主虽说是与我们府交好,但毕竟还是皇室中人,顾虑颇多。再者,上回老二媳妇和乐姐儿闹出来的事,保不济要如何想呢。
太子妃和琼姐儿自小一起长大,那情分阖府上下都是瞧在眼里的。她如今听了那些话,也该明白她表姐在宫里的不容易。”
“老夫人想得周到,表姑娘心善,日后定是会帮衬的。”
周老夫人闭住了眼,心中矛盾横生,“我是真不想有那一日,要用上对琼姐儿的抚育之情。
若是她一早知道了咱们国公府收留她的想法,怕是真真得寒了心。”
见她难受,董妈妈连忙劝道:“您别多想,表姑娘身份特殊,当年太后娘娘又尚未表态,蕙宁公主冒然将她送到府里,您与国公爷多思量些也是应该的。
何况,这些年来,府里对她是真真的好,表姑娘不是个没心的。”
后者闻言,点了点头。
陆思琼从周府出来,回望了眼国公府的门匾,在檐下伫立良久,心情不似以往轻松欢快。
这一年里变了太多,如今看什么心境都不同了……
坐上马车,使车夫回府。
然没行多远却突然停下,丫头尚未开口,便听得帘外有人说道:“大小姐,相爷在前面的书斋等您,还请您移步。”
陆思琼惊愣。
她今儿身边只跟了竹昔,竹昔又是冲动的性子,闻言早皱眉了起来,反问着:“相爷,什么相爷?
你是哪个府里的,不知这是德安侯府的马车?怎么敢……”
因外面车夫没有动静,车内人早觉出猫腻。
竹昔边说边掀帘,到嘴边的质问却在瞧见那执剑侍卫后,愣是卡在了喉间。
陆思琼被竹昔护在身后,从眼前颤抖的双肩便知竹昔心中害怕,侧了身探向外面,方知那名车夫早被晕在了地上。
刹那间,怒从终生:“好大的胆子,堂堂相府,莫不是要做这当街拦人之事?”
“奴才不敢。”
黑衣的侍卫面无表情,神态却毕恭毕敬,“只是相爷吩咐,奴才怕这车夫不认得路,又恐路上生出变故惊了云姑娘,才打发了这碍眼之人。”
他说完,对面前护犊般竟是防备的竹昔视若无睹,一个轻跳就上了马车,搁下长剑执起马绳便是一声响亮的“驾”。
因着突然,陆思琼与竹昔身子惧往后一仰。
而竹昔此刻才意识到刚刚那“相爷”二字的意思,茫然的望向自家主子,“姑娘?”
陆思琼昨日见了秦相后便总觉得不安,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听着这侍卫一声一个“云姑娘”,便知他主子的坚决。
眼下这架势,她亦不是天真愚蠢的,只问道:“我那家奴?”
“大小姐放心,奴才自会安排妥当,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竹昔只拽着自家主子的衣角,满眼都是担虑。
陆思琼只微微摇头,并未出声。
她心中亦是乱作一团,和敏郡主的那句“认祖归宗”可不是玩笑话,而秦相对于自己和二爷的婚事似乎也颇多想法。
他是权相,真要做什么,自己左右得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怨艾
洽闻书斋是赫赫有名的书斋,地处虽不繁华,但往日门庭若市。斋内罗集了各种孤本珍品,便是宫廷里的秘闻秘术,也是应有尽有。
大夏朝崇文,因此书斋在京中颇受重视。
德安侯府的车辆在门口停下,陆思琼原想着人多不便,然四下静谧,掀了车帘子方知除却门口立着的两个随从,不见丝毫人影。
她神色微滞,原来,这竟是相府的产业。
竹昔先一步下车,随后服侍着主子进了门,偌大的书斋尽是陈列密集的书架,不由张口:“姑娘,为何相爷会……”
伸手止了她的话,陆思琼视线定在那通向二楼的雕花红木梯上,低声吩咐道:“你在这等着。”话落,便提足。
后者一头雾水,还是忍不住扯了对方衣袖:“姑娘?”
“放心,不会有事的。”
陆思琼并不担心,不顾婢子的目光,径自上了楼。
与想象的不同,二楼是间布置雅致的茶室,整面的木窗大敞,明亮宽敞。
错金螭兽的香炉里燃着袅袅清香,同那若有似无的茶香混在一起,竟难得的沁心。
那人身着绛紫长袍,背光而坐,二人视线相交,丰神俊秀的容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容,语气十分宠溺:“来啦。”
陆思琼欠身,“见过相爷。”
他听了似乎很无奈,却又似透出几分纵容,“阿云同爹爹还这么见外。”
以父自称,倒是一派自然。
陆思琼并不太过在意,也不去纠正,走近了方道:“听闻昨日相爷见了家父。今日又将小女子请来,不知是打算如何处置侯府?”
开门见山,亦不兜兜转转。
秦相只笑而不语,伸手朝对面的位子做了个手势,又亲自执起茶壶,碧澄的茶水汩汩入杯,“先坐下喝杯茶吧。”
陆思琼从善如流。捧着紫砂的茶杯。摩挲着杯沿,他既不急,她亦不切。
茶是好茶。口齿留香。
“昨儿太过匆忙,许多话也没与你细说。今儿唤你过来,不过是咱们父女间的一聚罢了。”
他仍是言笑晏晏的模样,但陆思琼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心情并不好,是故并未说那些挑刺难听的话。
“你是冬日里降生的吧?”
陆思琼一愣。潜意识里还认为自己是四月的生辰,转念才反应过来,回道:“已经开春了,只不过那年的寒冬格外漫长。连日雪天比往年时日长了不少。”
“那一年的冬日,是冷。”
秦相若有所思,端起茶杯重复道:“格外的冷。”
提起这事儿。陆思琼脑中总回荡着蕙宁公主的话,道和亲前隆昌公主在深宫里的艰苦。对眼前人的愤恨渐渐也就压抑不住,眼神亦显出冷漠。
似察觉到了这点,秦相叹道:“你娘,当初竟瞒了我这样深……”
“都是过去的事。”她并不想谈这些。
秦相动了动唇,心底的话终是没言,改道:“是,都过去了。阿云你从小在国公府和德安侯府里长大,这些本不关注。
只是,如今你我父女团圆,不论你昨日说的什么傻话,我总不能让你流落在外。
你与建元侯公子的婚事虽说我心里不乐意,但事在眼前,也必不会存心坏了你的脸面,这点你大可安心。
你姑姑的话,不必在意。”
他语态极好,陆思琼听闻他不会破坏自己和二爷的婚事,戒备的心松懈不少,人也安然不少。
说到底,她的确很介意和敏郡主的那番话。
“那相爷,究竟想怎么做?”
秦相却一改强势,突然温和了问:“阿云,你是真不愿同我回秦府吗?”语含祈求:“做我相府的大小姐,不比他德安侯府的姑娘差。”
“相爷,您何必呢?”
陆思琼起身直走,临了窗柩,眼看着往日络绎不绝的长街此刻不见尘埃,“当初既然做了选择,现在再执着,又有什么意思?
您若真有心,也就不会有今日了……”
她声音虽轻,听在耳中却字字利如刀刃。
秦相没有转身,听出了话中怨艾、听出了责怪,浓眉紧皱:“是她放不开这大夏江山,弃不掉皇室颜面。”亦是有了薄怒。
陆思琼无声嗤笑,似嘲似讽的讥道:“相爷怎么不说,是您放不开荣华富贵,弃不了家族荣誉?”
话落,亦觉得计较得好没意思。
明知如鲠在喉,却总想着逃避,不愿深谈。
“当年为父不过只是皇子伴读,圣上尚不曾立为储君,若让太后和先帝知晓了,秦家一族、”心中酸涩,缓缓起身,他直视着少女的背影低低道:“你娘,连有了身孕都不愿告诉我。”
这些年,他总记得那个夜晚,混在和亲队伍里的亲信回来报信,道隆昌公主自称宁可嫁去外邦异族,与他死生不复再见,也不可能随他的人回来。
袖下双手紧握成拳,他心里的恨,又有谁懂?
陆思琼闻言,只低哼了一声,“你既知自己身份低微,而她贵为当朝公主,既不能有所担当,又何苦还去招惹?”
她不愿去考虑那些国利族益,涉及亲生父母,只想看最浅的那层。
“阿云这是在怪我。”
秦相语中无力,“怪我当初没有强行带她回来,怪为父让你尚在襁褓便颠沛流离,怪为父这些年来不曾尽过一个父亲的职责,让你寄人篱下。”
“相爷未免想得太多,我从没有对您存过希冀,又后来责怪一说?”
说完转身,陆思琼迎上对方视线,“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就在此时。外间传来下人的声音:“相爷,午膳备好了,您看是现在送进来还是过会儿?”
秦相没有立即应话,仍盯着陆思琼看:“陪为父用顿膳吧,你我还从未同桌共食过。”
避过视线,陆思琼摇头:“出来已久,恐家中记挂。便不陪您了。”说着一个福身。退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秦相久久没有回神。
竹昔早就焦急不已,眼见主子下楼。忙迎过去:“姑娘、姑娘,您没事儿吧?”
“没事,回府。”
竹昔并不多问:“是。”
这一段插曲,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进娇园之前。陆思琼叮嘱道:“竹昔,今日我见过秦相的事。同谁都不准说,包括你娘。”
后者鲜少见她这般郑重的神色,虽不解,却应得干脆。
进了院子。书绘便道:“姑娘,今早南霜让兰阁里的阿红来传话,说四姑娘出府去了。”
“知道了。”
无精打采得应了一声。半晌才道:“回头夜深的时候,让南霜来一趟。”
“是。姑娘。”
月上梢头,南霜独自来到娇园的后门,左右仔细查看了番,见没人跟着,才从虚掩着的门闪了进去。
早就候着的宝笙忙引了她去暖阁见主子。
规规矩矩行了礼,南霜才开始回话:“二姑娘,一切如您所料,四姑娘前阵儿在郊外三里亭那见了众公子,便问奴婢哪位是表三少爷。”
“哦?那你怎么说的?”
“奴婢寻了个身形年纪都与表少爷差不多的公子指给四姑娘,四姑娘见那人一身锦衣华服并未生疑。
后来,四姑娘遣退了婢子,因此奴婢并不知她是如何结交的那位公子。”
她答得认真,继续道:“不过奴婢今早随四姑娘外出,去了城东的一家酒楼,里边候着的便是那位公子。
因着四姑娘不要奴婢入内侍奉,他们在屋里的情况奴婢并不知情,不过依奴婢看,那位公子对四姑娘殷勤得很呢。”
“嗯。”
没有祸害到三表哥就好,其他的陆思琼根本不关心。
南霜却心藏担忧,“只是,二姑娘,那位公子不是表少爷,四姑娘早晚都会知情。
奴婢这回是听了您的吩咐,故意指错了人给她,回头四姑娘怪罪起来,您可要帮帮奴婢。”
陆思琼别有深意的瞅了眼她,笑道:“你这丫头这么聪明,想必早就有了应对之法,这会子求我,是想要什么?”
她可不信,以南霜的聪慧,会没想到后路。
目的被一语道破,南霜微露尴尬,然到底不再支吾,堆着笑脸回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姑娘您,奴婢给二姑娘办事是奴婢的福气,自不求什么。
只是,您也晓得,四姑娘身边有个听雪。听雪服侍四姑娘这么些年,颇得四姑娘信任,有她在,奴婢行事总归不便,您看……”
“你是想我帮你除了听雪?”
南霜并不否认,只更加赔着笑脸:“奴婢也是想更好的替姑娘您做事。
听雪戒备奴婢,很多时候总让四姑娘将奴婢遣了下去,不说其他,便是有关秦家八爷的事,奴婢至今都没弄明白。
何况,听雪老劝着四姑娘,不让她去见那位公子。”
陆思瑾见不见外头那男子倒不是陆思琼关心的,说到底她总是陆家的女儿,心中矛盾着,虽说是陆思瑾自个行为不检点,但总是自己在推波助澜。
难道真的要害她身败名裂不成?
但事情又牵扯到秦家,陆思琼很不愿这宅子里藏着这样一双相府的眼睛。想起过去陆思瑾对自己做的种种,终是下了决定,“你自己看着办吧,挑个错让听雪离开兰阁便是,别闹得太大。”
南霜低首一笑,应声道:“是。”(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试探
皎月当空,兰阁寝室灯火通亮。
陆思瑾一脸笑意的坐在炕边,手里正绣着一个宝蓝男士的香囊。思起白日情形,耳旁似还响着那人的温柔蜜语,不由便绯了脸颊。
对于她的行踪举止,听雪是知情的,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说道:“姑娘,奴婢总觉得那位礼公子为人处事不太对劲,您还是多留个心才好。”
似是一腔热情被浇了冷水,陆思瑾面色微恼,“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雪抿了抿唇,心一横回道:“这事儿蹊跷,您不能听南霜的一面之词就这样同礼公子私下往来。
按理说,荣国公府的少爷,又是沐恩郡主亲自教养着的嫡子,怎么会做这私会的……”察觉主子面色不悦,忙止了声。
到底是身边的老人了,陆思瑾也知对方好意,琢磨了番喃喃道:“你说的这个,我也思量过。
但是南霜早被二姐遗弃,娇园肯定是回不去了,她现在除了跟着我,可还有别的出路?
再说,这法子还是她给我想的,人也是她指给我看的,礼郎又自称礼公子,难道还能有错?”
再怎样,她也不相信,南霜能买通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来害自己。
当时,礼郎与众多名门子弟在一起谈笑风生,她可是瞧得真真的。
何况,自己亦不是个无知的,对方周身的气派和出手的阔绰哪里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可、可是这要被八爷晓得了,他肯定不会原谅姑娘的。”
听到秦沐延,陆思瑾惧从心生,只是一瞬而过,又特意直起了身子。轻道:“他,他对我又有多少真心呢?
听雪,你不是看不出来,我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有用的工具罢了。眼瞧着龚二爷对二姐姐那样体贴爱护,马上又要办筵席了,而我呢?
他还总揪着那位产婆的下落,我不能这样耽误了自己。”
似是为了说服自己。又强调了遍:“对。我不能误了自己。”
“姑娘考虑的是,奴婢只是怕礼公子也不是值得托付,怕您最后两、”只意会并不用说白。“许是奴婢多想了。”
陆思瑾却没有怪罪,蹙了蹙眉接道:“其实你说的也有理,他在得知了我的身份后,从未提起过二姐。倒表现得对我一心一意着。”
然而,转念舒展了眉头。“但二姐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礼郎也不得不放手。左右咱们二府多年交情,就算事后闹了出来,凭着周家颜面。也只能迎我入府。
荣国公府待二姐姐再好,她终究还是个外人。而我若是能做周家的三少奶奶,何愁比不了她去?”
“姑娘说的是。到时候周老夫人和沐恩郡主必定都是更疼您的。”
陆思瑾心中偷乐,手中针线穿梭得越发速度起来。
转眼便到了初八。德安侯府上下挂满了红绸,四夫人楚氏陪着宋氏在大门口迎接贵客,陆府上下一派喜庆。
大夏盛行定亲之礼,礼成便算半个夫家人,因此格外重视。
陆思琼早早在娇园梳妆打扮,大红绣牡丹的盛装,显得华丽高贵。
周妈妈取出公主府送来的聘礼,镶宝石的凤蝶赤金华盛,明珠坠在她的额间,因着姿色过人,丝毫没有因为稚嫩年纪便觉得违和。
五姑娘陆思琪和三姑娘陆思瑜皆早早到了她屋子,见状都笑得格外开心,“姐姐这样一装扮,比我们以前见过的新娘子都好看。”
“两位姑娘见过多少新嫁娘,等再过两年,二姑娘真正出阁时那妆扮才叫好看。”周妈妈一脸宽慰。
陆思瑜忙接道:“也是姐姐生的好,才怎么妆扮都好看。
“是啊,虽说只是定亲,但也是个小喜宴了。”
陆思琪难得多话:“近年来,这礼宴没过去那么兴了,好些人家都直接办大礼了。”
“那是别人家不值得办,咱们二姐许的可是建元侯爷的独子,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陆思瑜语带奉承。
陆思琼心情好,亦不在意语气,只由得她俩说。
院外渐渐热闹起来,想来宾客皆陆续过了府。
陆思瑾是辰时过半后才到的娇园,身边跟了南霜和听雪,打过明面上的招呼便坐在一旁,并不似陆思琪陆思瑜二人伴在陆思琼两侧。
好半晌,独坐许久的陆思瑾才突然开口:“二姐好颜面,和敏郡主都亲自来府里为你恭贺了,据说连秦相都来了,就在外院见爹爹呢。”
依着二府地位,秦相该去的也是永昭伯府。
闻言,陆思琼不过微滞,继而打趣般笑道:“谁都知道秦家八爷中意咱们四妹,秦相与和敏郡主定是来瞧他们这位未来弟媳妇的。
妹妹你还不好生打扮着,出去作陪和敏郡主?”
陆思瑾以往攀的是秦相夫人甄氏的关系,和敏郡主对自己并不友善,再且因着上回的事,想起来就心里发憷,根本不愿去陪,没想到嫡姐会说这话,倒自己先没了声。
陆思琼倒不再多言。
只没过一会,突然有个眼生的婢子跑进院,行了礼后同陆思瑾道:“四姑娘让奴婢好找,秦家八爷进了院要去拜会老夫人,想您一同过去。”
“啧啧,才说起就找上门了,四妹妹还不快去?”陆思瑜嘲笑。
陆思瑾瞪了她一眼,不得不起身离开。
小丫头自然是秦沐延遣进去的,行到偏僻处,陆思瑾的胳膊突然受力,整个人都倒了过去。
秦沐延直接搂上她的腰,低首轻道:“怎么,在躲我?”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南霜惊了一跳,看着眼前这对依偎男女双眼睁得极大。
听雪见状,忙拽了她退下。
南霜还是头回见这般场景,也顾不得和身边人关系怎样。拉了人手即反问:“刚,刚那是秦八爷?”
“自然是。”
听雪面无表情,警告道:“八爷同四姑娘已在议亲,你大惊小怪做什么?主子的事,什么能看什么能听,自己心中要有个数。”
说着拉开对方的手,径自走向远处。
南霜回头看了眼。稀松枝叶后。只见四姑娘整个人都倚在牢牢男子怀里,收回视线,依言随听雪的脚步离开。
陆思瑾的腰被锢得极紧。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脸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抚在眼前人的胸膛上,笑着回道:“怎么会?八爷怎么会这么想?”
“是吗。那怎么我才进府,你就进了娇园里?”说者情绪难辨。
“今儿不是我嫡姐的好日子么。姐妹们都在那,我与她关系虽谈不上如何亲近,但怎么也是要过去的。”
陆思瑾边说边后退了下,许是她的乖巧取悦了秦沐延。手上力度也松了几分,一手抬起抚了抚她的面颊,接着撩起一缕长发在手里打圈。问道:“这阵子可有什么消息?”
“还没有,若是有。我肯定早让听雪传信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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