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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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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己定亲之事已然定然,其中蕙宁公主定然和呼韩邪有过交涉。
    他要离开,临走前来寻一下自己,意料之中。
    陆思琼却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见他。
    他应该也已经知道,自己晓得身世了吧?
    作为隆昌公主的继子,作为她派来的人,没完成任务,回去会怎么交代?
    倒不是担心隆昌公主会不会为难呼韩邪,而是担心呼韩邪给她的回话。
    思绪复杂的到了花园的凉亭里,呼韩邪已然等在了那。
    石桌上,摆了待客的茶盅瓜果。
    他一动未动。
    见到少女,等她上阶近了前,启唇淡淡道:“你们夏朝人,果然心狠。”
    他说这话时,不同过去见面时嬉笑和玩闹的语调,相反是带足了不屑和嘲讽。
    陆思琼的脚步顿时停下。
    呼韩邪毫不怜惜,只道对方冷漠,继续又说:“为了这京都的繁华和荣华,竟然可以弃自己生母不顾。
    都说我突厥草原粗狂,不是养人的地,那当初将你娘送过去的时候,怎么没有半分犹豫?”
    他在替隆昌公主不值。
    随后,拿起桌上茶水,一口饮下,动作爽快。
    可只是茶,而非酒,又有些不满,抹了抹袖子再添道:“连做女儿的都不想见亲娘,你们京城的教养可真是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劝

陆思琼被说的无地自容。
    她确实无情,确实铁石心肠。
    这些时日,她甚至都不敢去想隆昌公主。
    纵然脑海里没有对方的音容呈现,可静夜里,面对着密针幔顶,眼前似总能浮现出一个娇小无助的少女。
    她被囚在深宫,处处受制,被逼迫押上花轿,她产女后得知死婴时的绝望,以及这十多年来独在异乡的寂寞孤独。
    一幕幕,都令她感到窒息。
    蕙宁公主那日说了大概,但陆思琼明白,她定然还有所隐瞒。
    当时隆昌公主的处境必然还要艰辛。
    不说其他,未婚先孕纵然不好听,但足可证明,当时她是有心上人的。
    以她对胎儿维护的强烈态度,便知他们感情有多相爱。
    可她却要背井离乡,离开所爱,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嫁给素未相识的年迈老单于。
    不提母女,只同为女子这一条,便倍感同情。
    事实上,陆思琼对亲生父亲的身份虽有好奇,可并没有太多感觉。
    毕竟,他活在隆昌公主的掩藏下。
    当年,他明哲保身了,让一个天之骄女独自承受一切。
    相较而言,陆思琼对生母的经历才有感触。
    现在,面对呼韩邪的指责,却无话可说。
    对方,句句在理。
    呼韩邪见她沉默不语。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可这些时日他憋着怒气,现在见到当事人,身为草原上的直率男儿。能不发作吗?
    在他的观念里,手足双亲比义气更为重要。
    是以,自打他来了大夏,一直都认为,将眼前人带走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亦是他之前的信心来源。
    逼不得已的时候,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告诉对方她的亲娘在草原上等她。她还可能不走?
    然而结果,太出人意料。
    呼韩邪不能理解陆思琼的想法。为何有人能明知了真相之后,还对亲娘无动于衷的。
    “好歹相识一场,不过来说说话?”
    就这样一个亭内、一个亭外,也不是事儿。
    呼韩邪开口让她上来。陆思琼莫名的觉得在他身前抬不起头,依言走了过去。
    都见了面,有些问题就躲避不开。
    该谈的,还是要谈的。
    陆思琼坐下后,两手放在膝上,没有动作。
    还是呼韩邪替她倒了茶。
    上好的明前龙井,茶香扑鼻,味道香醇。
    陆思琼相对还是喜欢雨前的,更为甘甜。
    室外炎热。纵是凉亭,周边水池颇多,可没一会陆思琼还是热湿了内衫。
    有些不舒服。
    呼韩邪一直看着她。就等她开口。
    陆思琼抿抿唇,问的第一句竟然是:“她好吗?”
    而不是替自己辩解。
    呼韩邪从小就跟着隆昌公主长大,可谓是一手抚养,母子之情十分深厚。
    他有些不悦,眼前人都没称其一声“娘”,但到底忍住了责怪。轻声回道:“早些年刚到草原的时候,母亲基本不说话。父亲身体不好,对她还可以。
    后来,大哥做了单于,对母亲很好。”
    子娶父妻,在夏朝本是件惊世骇俗的事,从呼韩邪口中说出却十分自然,好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唤哈萨陌单于为大哥,对隆昌公主却还是叫“母亲”。
    可见,两人感情定然十分要好。
    陆思琼有些欣慰,对眼前人的好感亦瞬间提升不少。
    至少,隆昌公主在草原上,还有他。
    呼韩邪现在对自己态度有多差,便表明隆昌公主在其心中有多重要。
    对眼前人,便再也讨厌不起来。
    “这就好。”她没什么话好接。
    呼韩邪却直言否定,摇头继续道:“不好,她一直惦记着你。这么多年来,她总坚信,你还在人世。”
    顿了顿,还是没断了那份相劝的心思,“蕙宁公主应当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你母亲的无奈和痛苦,您难道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初若不是因为有你,她岂会苟且偷生?根本就不会活到出嫁。”
    陆思琼一震,双眸瞠大。
    见她此番表情,呼韩邪疑惑问道:“她曾在大夏皇宫里割过脉,你不知道?就是现在,母亲手上还有条淡淡的疤呢。”
    割脉,隆昌公主自杀过!
    这点,根本没人告诉她。
    陆思琼前后听说了很多关于隆昌公主的事情,知道她是个烈性女子,却没想到烈性至此。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腹中胎儿,她真的不会活在人世。
    心,一下子就软了。
    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在对待生母的事情上,自己什么语言都显得苍白。
    “蕙宁公主说,如果我现在带走你,就跟当初皇室逼着母亲出嫁,是一个道理。
    他们都告诉我,道我用和亲的手段逼你离京,也是逼你上绝路。”
    呼韩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软。
    显然,出于对隆昌公主的重视,他还是十分在意陆思琼的。
    “可我就想不通了,这京城里到底有什么比你母亲还要重要的。
    草原哪里不好,比这边逍遥自在百倍,你到了那边,就是我妹妹,他们为何要担心那些?”
    他郑重其事的说出“妹妹”二字,可见早前所有的调侃玩笑,都只是假象。
    因为尊重隆昌公主,所以才真心将陆思琼当亲妹妹看。
    陆思琼也不知道突厥哪里不好。可又有哪里是好的?
    她不熟悉草原,人对陌生环境总有种莫名的排斥。
    “我在京城,生活了十三年。”
    “那又怎样?”
    呼韩邪不以为意。“你要知道,母亲也等了你十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却不肯认她?”
    陆思琼从没觉得,呼韩邪竟是个劝人的好手。
    或者正因为自己理亏在先,没了理,对方说什么都是对的。
    不得不说,她心下有些松动。
    正心虚着。突然闻得不远处传来打搏声。
    转首望去,却是龚景凡在和阿史那打架。
    阿史那早前见她到来之际。就拦住书绘竹昔退到了远处。
    陆思琼有些惊讶,似乎每次和呼韩邪见面的时候,龚景凡总能出现。
    仔细一想,哪怕过去见了九王之后。龚景凡也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不是不开窍的人,心中有些甜蜜。
    旁边的呼韩邪见她眼神如此,有些不自在。
    似觉得碍眼,十分不屑的指了不远处问:“你坚持不肯去草原,是因为他?
    你真喜欢他,所以为了他连亲娘都不要了?”
    阿史那身宽体胖,又是草原上的勇士,龚景凡虽然身姿矫健,可被对方这样纠缠着。一时脱不了身。
    “我与他,有婚约。”
    她话才说完,呼韩邪便不客气的笑道:“别拿这个当借口。你们这门亲事定的那么仓促,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吗?
    你俩虽从小认识,可过去从没私下往来过,哪有什么感情?
    不过是因为我的到来,蕙宁公主和周家为了阻止我才给你定的亲。你敢说,你就真的喜欢他?”
    呼韩邪。比众人想象中的聪明。
    陆思琼被他说的无言以对。
    “其实,我看得出。你对母亲不是丁点感觉都没有。”
    呼韩邪话锋一转,竟然开始循循善诱:“你生在京城,做了十多年的侯府小姐,要让你突然去个陌生地方适应生活,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是你在这边,有家族有亲朋有未婚夫,但你母亲,整个人生里,只有你。若不是你,怎么会熬到现在?
    你这样待她,不觉得对她太残忍吗?”
    陆思琼低眉,半晌,回道:“你让我想想。”
    呼韩邪微微扬唇。
    “阿琼!”
    龚景凡边应付着阿史那边靠近,喊了声亭中少女,又去打横在跟前的胳膊,面色十分厌烦。
    阿史那脸色已经挂了青,却仍是不依不饶。
    “阿史那,让他过来。”
    呼韩邪出了声,龚景凡才终于摆脱掉,上前两步就蹭到了陆思琼身边。
    他紧张的问道:“琼妹妹,他是不是又来纠缠你?”
    陆思琼摇摇头。
    龚景凡好似根本不管她反应,只怒目望向对方,“我与你说了许多遍,不准再来德安侯府!”
    呼韩邪好似没感受到对方的怒火,笑吟吟的回道:“你说了再多遍又有何用,重点是我没答应。”
    不过,因着蕙宁公主的缘故,他似乎满忌惮对方的。
    说完,就起了身。
    走前倾过去几步认真严肃道:“你再考虑考虑,我还有时日才启程。如果你改变主意了,让人去使馆找我就可以。”
    龚景凡两眼怒瞪得更厉害,这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
    然还没反应,身边人就已应了声:“好。”
    她居然答应了!
    呼韩邪下阶离开,阿史那紧随其后。
    龚景凡满心怨气,又因为打了一架,浑身都是汗,人显得也烦躁不少。
    他张口就是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与你又说了些什么?
    刚刚,你答应他了什么,什么考虑考虑、改变主意的,你们俩有什么关系?”
    一下子,连问许多。
    陆思琼原本就心烦,闻言只是摇头,“没说什么。”
    态度很是敷衍,龚景凡当下更为不满,抓了她的胳膊嗓音都不自觉的提高了:“我是你未婚夫,有什么需要和我保密的?”
    陆思琼被揪得疼了,皱眉挣扎了站起,脱口而出道:“还不是呢。”
    闻者的力气顿时松了,怔怔的凝向她,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原委

陆思琼别过视线,有些后悔刚刚说的那话。
    龚景凡对她无疑是极好的,这本也是二人确定定亲日子后的初次见面,他欢欢喜喜的过来,自己却泼这样的冷水。
    心知只是迁怒,暗想着自己这真是仗着对方喜欢,都随心任性了起来。
    过去,她不这样的。
    抿了抿唇,低声道:“不是要等过了九月初八,才算么。”
    可龚景凡亦不是傻的,身前人明显有心事,且定是与呼韩邪有关的。
    说他小心眼也好,占有欲强也罢,他就是容不得自己心尖上的人同旁的男子有关系,何况还是他听都听不懂的秘密。
    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不似刚刚那般强硬,带了丝丝柔情:“你坐下。”
    陆思琼依言坐回原位。
    龚景凡身子往前一倾,近了她几分,却似仍还有些不满,伸手搬了身下石凳子,愣是用力挪了过去。
    陆思琼看他这动作好笑,低了低头又抬起,“别乱挪。”
    这每个凳子间都有距离的,又是放在园子里的,换了位置任人一眼就能瞧出。
    再说,何必呢?
    “没事,别人准以为是刚刚的那莽汉子搬的。”龚景凡竟早有了说辞。
    闻者颇为哭笑不得。
    “他来做什么?”却没忘了正事。
    “辞行。”
    陆思琼轻轻说完。又恐对方重复方才的问话,续言道:“这个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言下之意。便是此刻不想说。
    她倒不是说必须得瞒着他,而是现在并无说明的那份心情。
    现在的脑海里,都是呼韩邪早前所说有关隆昌公主出嫁前的事,同蕙宁公主说的内容混在一起,有些复杂。
    引得心境亦不平静。
    龚景凡显然不太愉悦,可也不想使气氛再次紧张僵硬,琢磨着开口说起旁的来。
    “那个。袁医女的事,我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这个事。离陆思琼托付给他以后大半月余,是十分上心的。
    “师姑现在怎么样?”陆思琼连忙追问。
    看她这激动的劲头,龚景凡有些心酸,却还是遂了对方据实以告:“你说当年袁医女是在随隆昌公主出嫁途中逃走的。按理说这是重罪,可好似事实并不是这样。
    袁医女在突厥被奉为上宾,仍然服侍在大阏氏身边,就是伺候隆昌公主。”
    他担心陆思琼不明情况,还特地解释了番。
    说到底,哪怕是京都贵族,甚至身为亲外甥的龚景凡,对出嫁多年的姨母情况亦不算了解。
    此番调查后才知晓,原来如今的哈萨陌单于。当年是弑弟才得了大位。
    而导致那场厮杀的关键原因,就是为了得到隆昌公主。
    龚景凡将这番过去说了一遍,感叹道:“老单于偏向二子。没想到最终单于之位还是到了长子手中。
    说来,哈萨陌单于对隆昌姨母用情甚深,为了她甚至杀了自己原本的几位阏氏,现在身边就她一人。”
    陆思琼闻之一颤。
    如此残暴!
    哈萨陌单于以好战闻名,弑弟夺位杀妻,这些事实则早就流传了出来。
    只是到底异邦外族。朝堂之上的君臣或者心知,如陆思琼这些久居深闺的闺秀。自不可能得知。
    且若非身世,她甚至都不可能去关注突厥的事儿。
    “那,他、他对隆昌公主是真的好?”
    她两眼紧瞅着眼前人。
    伴君如伴虎,哈萨陌单于既然是这样一个男人,她总觉得隆昌公主的日子并不好过。
    陆思琼突然想到,刚刚呼韩邪说的那句话:她是因为自己而熬到今日,熬过在异乡的数十年。
    龚景凡只当她是被突厥人的残暴吓到了,并未多想,闻言答道:“应该是真的吧,毕竟当年他费了那番功夫,都是因为想得到隆昌姨母。
    我派去的人调查到,当初送亲的队伍抵达突厥境内后,因为老单于卧病在床,就是当时的大王子哈萨陌去迎接的,一见难忘……”
    虽说草原上已换了主人,但还是有些闲言碎语流传着。
    道当年老单于还在的时候,大王子同大阏氏之间就有些不清不白,更有人曾见到哈萨陌夜半从隆昌公主的帐篷里出来。
    然而这些事,事关姨母声誉,龚景凡并没有告诉陆思琼。
    再怎样,那终究是自己的亲姨母,哪怕没有印象感情,但血缘关系在那。
    对血亲,他终究是要维护的。
    突然发现自己扯远了,龚景凡接着道:“现在草原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单于对大阏氏百依百顺,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大阏氏身边多一个袁医女,并没有过问。而袁医女在那边也没有受到为难,除了行动受制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这就好。”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
    师姑当年既然违了太后命令将自己保全,又偷偷送回京城亲自照顾这么多年。
    隆昌公主得知真相后,哪怕还有怨意到底不会刻意为难。
    龚景凡见她安心,便诉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你说袁医女为什么要跑?
    据我查知,当年她是自愿陪隆昌姨母远嫁的,怎的半路上又生出了悔意?
    而逃脱之后,还潜藏在京城?”
    陆思琼摇头,没有说出事实。
    但龚景凡是个有联想力的人,自己琢磨了半天,不确定的开口:“难道当真和秦相有关?
    对了。琼妹妹,你不是还让我调查秦相吗?”
    后者抬眸,追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她当时拜托龚景凡两件事。一是身在突厥的师姑境况如何;
    二则是秦相,虽说没言具体查什么。但现在听眼前人这般说,终归很好奇对方查到了哪些。
    “袁医女和当时还是皇子伴读的秦相之间,好似有段过去。”
    龚景凡揣测道:“有宫人称,送亲队伍出发之前,还曾见过袁医女在后。宫秘密会见秦相,还闹过不快。”
    难道袁医女就是因为这个才一气之下决定随隆昌公主远嫁?
    事后路上惦记秦相而生出悔意。就又跑回京师?
    倒也说得过去。
    陆思琼自然也听明了话中深意,宫人私通是重罪。是以哪怕秦相早年和师姑有私情,亦不会传扬出来。
    她感激的望向身前人,心知他虽现在说得轻松,但要查宫苑秘事。定然十分困难。
    亦难怪要花这么多时日。
    “谢谢。”她由衷说道。
    龚景凡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憨笑了笑,早前的不快亦忘却脑后,回道:“你跟我客气什么?
    我知道,你从小受袁医女照拂,感情要好,惦记关心她亦在所难免。
    不过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查秦相了。是不是那日你在甄家用了袁家药方的事被他洞察了?
    我这次也发现,他从见了你之后,就有派人去调查你师姑的下落了。”
    显然。他已认定了秦相和袁医女之前的感情。
    陆思琼亦是深信不疑。
    且隐约的,又觉得这事能跟秦家调查自己身世的事联系起来。
    如果秦相恋旧情,必然恼怒师姑藏匿京师这么多年却没有去找他的事。
    而师姑这些年。就伴在自己身边。
    他由此觉得自己身份蹊跷,亦情有可原。
    何况,他或许没有想到,当初在宫里和师姑的一个小别扭,直接导致隆昌公主将他心上人带离京城,随后一系列的事情。使得他们分隔多年,就此错过。
    秦相既然已经有派人去调查师姑。显然心中还是在意的。
    那这十多年来分别产生的仇恨,岂不是要算到隆昌公主和自己身上?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不知会有什么报复举动呢。
    她蹙紧眉头,引得龚景凡担忧不已,“怎么了?”
    这事儿陆思琼倒没觉得不能说,将担虑说明。
    后者即笑:“他怨你做什么?是袁医女自己回了京城后不去找他的,与你无关。
    要说隆昌姨母,人如今身在突厥,又是大阏氏的身份,有哈萨陌单于护着。
    他是大夏的宰相,再有本事还能插手到那边去?再说,皇舅也不会允他对隆昌姨母不利的。”
    他说完,凑前了脑袋过去,温声轻道:“何况,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陆思琼听得心里一阵暖意,羞红了脸颊,点点头,没说话。
    龚景凡似乎十分满足,正事说完,又拉着她说了些旁的。
    大都还是之后定亲的事。
    知她脸皮薄,又特地问那两件聘礼喜不喜欢、哪里喜欢,为何不佩戴……引得陆思琼只打诨不答。
    他留在侯府用了膳,又去拜会了陆老夫人和宋氏,待人处事十分有礼。
    离去前,非缠着陆思琼送他。
    从二院门前一路到大门,恨不得将人带走了才好。
    她倒是不知对方如此粘人的脾性,与过去简直判若两人。
    回娇园的路上,心情显得十分轻松。
    每每与他相见后,之前多大的烦恼都能消散。
    只是,夜晚躺在床上,事关隆昌公主的点点滴滴又充斥了整个脑海。对她的事知道越多,心底的那份内疚心虚之意就越是强烈。
    陆思琼总觉得,自己是该去见她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接她

如是平淡的过了几日,期间陆思琼一直未能决定要如何答复呼韩邪。
    矛盾着、摇摆着、纠结着。
    此日天刚破晓,德安侯府门口便来了辆朱轮华盖的白马锦车。
    琉璃为帘、香绸做帷,两边各挂了块和田碧玉带沁巧雕镂的厚实大藕路路佩,其下的明黄流苏微微曳起,停在陆家微微泛青的石狮旁,分外惹眼。
    门房多是有眼界之人,自能瞧出该车非寻常府邸可用。
    然在这停了有小半个时辰,却不见动静?
    小厮便去府里告诉了福管家。
    后者寻思了会,总觉得对方是冲着他们侯府而来。
    可若说是来拜访侯府的贵客吧,早该近前登门了;而如果只是停留,这么大条康庄大道,何必非停在侯府门口?
    福管家拿捏不准,但过去打个招呼,并不碍事。
    于是,他领了两个人,缓步走去。
    那车前只坐了个劲装男子,旁边摆了一把长剑,低头握着缰绳,看不清容貌。
    脚步声近了,亦不见他抬头。
    福管家面色狐疑,侧头瞥了眼车身。
    这一瞥,便发现红木雕栏的车厢中间,巴掌大的圆圈里标了个“贤”字。
    贤!
    福管家惊诧原地,贤王、这就是九贤王府的马车!
    他连退了几步,又看向车前的男子,身子笔直、头低在横于膝上的胳膊上。左手自然垂下,旁边便是佩剑。
    可见是名侍卫。
    既是侍卫,便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们的近身。
    然还是保持着如此姿势。福管家犹豫了会,挥手同身后人无声无息的退回了门口。
    立在朱门红槛前,他吩咐道:“你快去内院,将这事禀报夫人。”
    那小厮有些木讷,不解道:“二管家,这事是?”
    “你个榆木脑袋,整个京城里除了九王府。谁家的马车会刻“贤”字?又有谁家的车架能有这气派?”
    “是、是,小人马上进去。”
    福管家又催了遍。自己就立在檐下,时刻打量着对方动静。
    宋氏闻言,亦是满头不解。
    暗想着既是贤王府的人,若是来侯府。唯有寻琼姐儿的可能。
    寻思着,便让人去把嫡女请过来。
    自上回去公主府途中被九王使计带上车,道上彼此间闹得不快之后,陆思琼已许久不曾同九王有过联系。
    听了这事,当下还有些惶然。
    他跑陆府来做什么?
    二人之间,本就只是早年的一场错误。
    她幼年时贪恋对方给的关爱,自认为正好填补了那份渴望的父爱;
    至于他,到底是因为自己容似隆昌公主,他又正巧对他的皇姐有依赖之情。
    其实。不论是谁,生出的情愫都是不该产生的。
    既然是错爱,再耿耿于怀不放过彼此。是尴尬亦是一错再错。
    陆思琼只能对继母摇头,道她亦不清楚。
    这会子本就是晨省的时辰,两人没说上几句话,陆思瑾便到了。
    她照例行了礼,唤了“母亲”、“二姐”。
    随后,便走过去笑着开口:“听说贤王府的马车在外面。姐姐真是好手段,且不说龚家二爷隔三差五的过来。就连突厥的王爷也几番来找你。
    现在可是更厉害了,都让九贤王都纡尊降贵的在门外等您呢!”
    “等您”二字咬音特重,配着她明媚的笑容,令人一阵反感。
    陆思琼现在就见不得对方在自己眼前乱晃,偏生有些人就是不懂得见好就收,越是不理睬她吧,就越是高调的来寻所谓的存在感。
    她不怒反笑,开口回道:“妹妹若是心有思念,自可派人出去,左右这事又不是没有过,何必大清早的就酸声酸气来寻我晦气?”
    “你!谁什么思念不思念的?你莫要胡言乱语。”
    陆思瑾脸颊憋红,但到底有所心虚。
    二姐竟然连自己让听雪外出去寻八爷的事都知道?
    她探究着眼前人,比记忆力温婉娴静的印象多了几分刻薄……
    “要真有能耐,就别总想着逞口舌之快。我便是哑口不言,由得你嘴上占了便宜,又如何?”
    陆思琼眼眸都不抬一下,转首去端几上的茶水。
    她是不想用这种语气的,只是这人不如此顶她一下,便永远不知收敛。
    宋氏见状,只看成是女儿家拌嘴,都不说教。
    只过了会,率先打破宁静,训斥了庶女几句:“……长幼有序,你二姐姐为你要教你道理,要记在心上。
    既是快定亲的人了,就别总没个安静时刻,做个少言寡语的四姑娘,比你现在讨喜的多。
    否则,就是将来真到了秦家,你这性子也要吃亏。”
    这种话,毫无意外。
    她总是帮着陆思琼的。
    陆思瑾捏了帕子,愤愤的立在那边,听嫡母与嫡姐的闲话家常。
    临近辰正,福管家亲自入锦华堂。
    见了宋氏,弯身禀道:“夫人,贤王府的人说了,他是来接二姑娘的,称是九王有事请姑娘过去。”
    说完,又看了眼一旁的陆思琼。
    马车是空的,只为接人。
    他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来侯府请她,没什么名义。
    有事有事,只会引人深想。
    偏生对方亲王身份在身,他相请,便是德安侯本人,亦不敢有违。
    在众人探寻的目光下,陆思琼随福管家出了府。
    这次,她带上了书绘和竹昔。
    驱车的仍是元姜。
    他已恭敬的立在旁边。见了他问过礼,请人上车。
    主院里,宋氏望着手边的另一盏茶盅。神色不定。
    陆思瑾便开口:“母亲,二姐认识的贵人是多,可这男女之别好似素不讲究。
    那些人说要见她便见她,如此不清不楚着,别说现在还没和龚家定亲,便是已经定了,她这般不避嫌。蕙宁公主能忍得?龚二爷那般身尊位贵的人,也能容忍?”
    她笑眯眯的走上前。态度较之前殷切了些。
    宋氏听完,拂过胳膊就将茶盅打在了地上,“咣当”一声,吓得即将近身的人又后退几步。
    她横眉骂道:“少在这挑拨离间!
    琼姐儿可比你有分寸。人都是正常礼数登门请人的,哪里像……”
    顿了顿,到底没把秦家挂在嘴上,喝声却是再起:“你眼中既是早没了我这位母亲,也不用在锦华堂里虚情假意着,回你的屋子待嫁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秦家还真能保你一辈子不成?”
    这算是真的翻脸了!
    委实也怪不得宋氏,她能包容陆思琼。本就不代表能原谅眼前人。
    何况,嫡女再骄纵,对自己素来也是以母之礼相待。哪像这东西?
    上次那狂妄的德行!
    还以为自己能跟她不计前嫌不是?
    “你何必非巴着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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