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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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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他。有时反让人觉得感动。
但就是对方这动手动脚的问题……陆思琼有些头疼。
龚景凡见她又不言语,以为还是生气,再开口又怕说多错多,就无声的站起,去倒了杯凉水给她。
递过去,表情谨慎小心:“你渴不渴?喝点水吧。”
陆思琼靠起来。依言接了。
她还在思忖的时候,龚景凡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比起我。你是不是更喜欢和王舅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心都跳到嗓子上了。
这算是他许多年来的心结了。
平时都藏着不去触碰,可刚刚见她与自己相处竟都难受的晕厥了过去,心情落到了低谷。
非常非常的难受,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自己每每很期待的去周府想与她说话相处,可她总是坐在九王舅身边,听他念诗,学他对弈。
陆思琼哑然,龚景凡的王舅、九王。
之前在蕙宁公主屋里知晓自己是隆昌公主女儿的时候还没来细想这个问题,现在再一想,如此说来,自己亦是他的亲外甥女。
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顿时又白了几分,她曾经竟然……
简直不可原谅!
连她自己都鄙夷自己,再想起这阵子的九王,前不久的懿旨、昨儿的是会面,心中百感交集。
而她这表情落在龚景凡眼中,别成了另外一番意思。
他好不容易问一次,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结果。
心被揪得生疼,站起来随口道:“我去看看姜太医来了没,你先好好休息。”
陆思琼侧首,就见到他格外沮丧的侧容。
她脱口就道:“我与他不可能的。”
且不说其他,嫡亲甥舅,又怎么能够?
她见他脚步不停,想着再道:“你能不能,在这陪我说说话。”
龚景凡脚步一停,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身,很不确定的眼神望过去。
陆思琼冲他点头,“你过来。”
他又坐回床前的矮凳上。
陆思琼轩寻思了番,总觉得有些事情只能和他明说,否则依对方的理解力,怕是真的难懂。
她叹了口气,轻轻开口:“我不是不喜欢你碰我,”刚开口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当,忙继续接着道:“只不过你总是在人前这样,让人怎么看我俩?”
她的这个“我俩”,用得让龚景凡格外开心。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啊。”他出声提醒。
陆思琼摇头,“婚事还没定呢。再说,就是订了亲,总要注意点言行举止的,你就算不在乎,可我、”
再说下去自己都觉得是矫情了,但龚景凡沉默了会,倒是也就跟着顺了话接道:“我那次在侯府,是因为看到秦夫人过分,我想,我想护着你而已。”
这次鲜少的没别过实现。目光有些坦荡有些炙热。
“我知道。”
是以那次,陆思琼是感激的。
她话落继续:“但你不好每次都这样的,再说你都不出声问过我。倒显得我很随便似的。”
这话说得够直白,龚景凡听明白了。
阿琼这是在怪他,觉得自己不尊重她。
脸上失落转笑,他应诺般言道:“那我下次不再想牵手就牵手,想抱你就抱你了,我以后会先问你的。”
谈这种话题,着实有些敏感。
陆思琼也不愿再多谈。红着脸声若蚊声的“嗯”了下。
“二爷,姜太医到了。”屋外传来通禀声。
陆思琼觉得难为情。开口道:“我不打紧的,你让太医回去吧。”
龚景凡似乎对刚刚眼前人晕厥的事心有余悸,坚决摇头,“你什么时候都跟我说没什么事、不打紧的。这次我不听你的。”
他说得这样理直气壮,让婢女将太医请进来,随后站了起来。
姜太医只知事二爷请他,没想到来的是客院,本还好奇着,待进屋后发现是陆家的二姑娘,顿时瞧了瞧两人,心中了明,安静的诊起脉来。
确实不要紧。天热脉虚体弱而已,开了方子调养一下即可。
龚景凡直问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大毛病。这才放了姜太医离开。
“我就说不打紧吧。”
陆思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偏你还要惊动人。”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后者气势不足。
公主府里有完善的药房,让下人照方子抓了药煎了,没多久就送了过来。
龚景凡亲自捧着药碗,一口口吹凉了才送到陆思琼嘴边。
良药苦涩,入腹却有些甜。
陆思琼暗道。方子里定是又加了什么。本来因被他这般对待而不自在的那份心境渐渐转为平淡,倒也缓缓接受了对方的殷切。
他这人。其实除却性子稚嫩些,做事偏执了些,倒也挑不出什么。
反倒是自己……
一介私生女,连生父是谁都不详,配这般优秀的他,莫名的就有些黯然。
蕙宁公主待她,是真的好。
汤药见底,龚景凡抬眸,便见对方怔怔然盯着自己。
他有些受宠若惊,开口却只佯作没察觉,“怎么了?”
“没什么。”
这回答,龚景凡显然是不满意的,“怎么又这样敷衍我?”
“我在想,你对我怎么就这么好呢。”
不知不觉的,两人好似无形之中换了种相处模式。
说来其实也没有多久,可到底从什么时候改变的,陆思琼想不起来的。
而好面子的龚景凡,虽然现在不掩自己对她的那份心意,但也不可能承认是从小就留意关注她,只是对方那时候眼里心里都看不到他。
想想这个,还蛮委屈,开口就有些没好气:“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没对我怎么好,也不懂得弥补弥补。”
又是小孩子口气,陆思琼倒是被逗乐了。
转而想想,好似就是在这人面前,自己饶是有天大的苦恼都不是问题,他总是有法子让她忘记,哪怕只是一时。
这么一想,龚景凡的好久越发明眼了。
若是没呼韩邪的到来,就这样顺从安排定亲,该有多好?
“阿琼,你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乍然闻言,陆思琼没意识过来,反问道:“刚说的什么?”
“就是你和王舅的事。”
不得不说,九王是龚景凡心里的一根刺。
他亲眼看着陆思琼从小是如何依赖九王长大的,那种依赖,是只对九王,旁人谁都没有。
纵然视她为亲女的沐恩郡主,陆思琼也没有表现出过那种小女儿的撒娇状态。
或许这就是人心不足,龚景凡本来只希望眼前人能看到自己,可这之后,又开始嫉妒,想要更多。(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八章 隐瞒
“当然是真的。”
她骗他作甚?
其实就算没有身世的这回事,陆思琼对九王亦是早没了那份心思。
但幼年时动过的心思,曾经的事实,她亦无法辩驳。现如今要说什么懊悔什么不该,也没什么意思。
龚景凡闻言,双眼眯成了缝儿。
真好。
既然确定了,自止于此话,也不再多谈旁的男人如何。
他知晓,自己是小心眼的。
顷刻,蕙宁公主与沐恩郡主齐齐到了这,均是听闻陆思琼晕厥担忧而来。
“这是怎么了,太医怎么说?”
蕙宁公主坐在床沿,盯着陆思琼,问的则是龚景凡。
龚景凡便如实说中了些暑气,并无大碍;蕙宁公主这才放了心。
沐恩郡主跟着关心了几句,继而开口:“琼姐儿,我正要回国公府,你可要与我一起走,我顺道将你送回侯府。”
若是以前,是不会有此问话的。
着实现在,多了个龚景凡。
陆思琼见舅母眼神意有所指,忙应道:“我同您一起回去。”
龚景凡没来得及拒绝,毕竟沐恩郡主是长辈,就是人有些不甘愿。
亲自将人送上了马车,又将抓好的药递上去,交代提醒了好几回按时服药,终于在马车车帘落下的时候,收回了目光。
人站在门口,却不肯进去。
还是最后婢女来催。道公主请他过去,这方转身。
蕙宁公主看见儿子进屋,招了手让他上前。
这午后两人在道上相拥而后导致琼姐儿晕厥的事她亦有听说。此刻见他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在自责,不由开口:“琼姐儿身子骨不好,以后你多注意些就好,这大热的天在哪不好说话,非得僵在路上。”
她这不提还好,一提龚景凡就更内疚了。有些不高兴的开口:“周家以前是怎么照料的,不是说请了高人在照顾吗。怎么她身子还是这样不好?”
像他这样,再热的天,去围场狩猎,去校场比划。都不会有一点事儿。
想到这,不等回答,继续追问:“对了,娘,我以前只晓得她身体不好,说是先陆夫人生她的时候难产,所以有些元气不足,这个有没有法子治?”
陆周氏当年生产确实是难产,那孩子早年夭折。
然琼姐儿这个。根源于不足月便用药引产,随后跟着袁医女一路奔波到京城,就算后来娇生娇养着。可到底比不得寻常人康健,是早在襁褓时就落下的病根儿。
但这样的话,一来不能对外道,而来亦不愿让儿子知道。
蕙宁公主只好一句带过,“姑娘家难免娇贵些,你以后好生注意照料着便罢。莫要当她是你这身子骨瞎折腾人便好。”
“我哪有折腾她?”
说的好似自己欺负了她一样,龚景凡不以为然。那怎么可能!
而蕙宁公主将儿子唤过来,实则是有话要问,扯了几句自然也要入正题,“我见琼姐儿对你倒是信任,最近德安侯府有些变故,她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变故?陆家怎么了?”
与陆思琼有关的,龚景凡当然在意。
蕙宁公主见他这样子倒真似什么都不知情般,微微一放心,然还是试探的再一次询问道:“是一些小事,阿凡你也晓得,娘喜欢琼姐儿,要是能早点把你们的婚事定亲,自然不会拖到现在。”
亲事为什么不能定,龚景凡自然知道。
他亦为此生气,说来不还是因为呼韩邪?要不是他莫名其妙的请求吧和亲,哪里来那么多事,现在自己和阿琼早就以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出现在大家眼中了。
若是那样,阿琼也不会介意什么人前人后。
想想就来气,忍不住催起眼前人来,“娘,你就没有法子,说服那位左谷蠡王?我看之前,他还是满听您话的。
对了,他来京城,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将阿琼带走?”
这是一早的疑惑了。
蕙宁公主不知如何与儿子提自己皇妹的事,毕竟是秘事,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
她是觉得以琼姐儿的聪慧,不可能当真毫无动作。
然而,这等事毕竟不是小事,就她一个深闺少女,很多事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
琼姐儿近来对凡哥儿的态度转变,大家都看在眼中。
蕙宁公主便想询问儿子。
有些事,牵扯进去的人多了,露出马脚,反倒是被人有可趁之机。
正要再开开口,去九王府的传话的人就回来了,进屋回禀道:“公主,王爷说他有公事在忙,待得空了再来看您。还说,还说您寻他的意思,他都明白,让公主且少操心。”
九贤王拒绝来见蕙宁公主。
这才过去是不可能的!
九贤王,自幼关系最好的便是两位皇姐,蕙宁与隆昌。
虽说后者感情更甚,但对蕙宁公主亦是敬重有加,往日从不见如此失礼过。
传话的小厮退了出去,蕙宁公主分外失望的合上眼眸。
龚景凡已心生怒气,“娘,您派人去请他做什么?”
提起九王,他便难以遏制心中情绪,语气更是不善:“您都不知道他昨儿对阿琼做了些什么,就那样把人带走,逼得阿琼不得不跳车。
您说说,他还是我过去的王舅吗?”
“凡哥儿,话不能这么说,他到底是你王舅。”蕙宁公主指责儿子。
龚景凡别嘴,“是我王舅。还对阿琼起那样的心思?娘,你找他来,本是要做什么?”
“自然是说服他那份不该有的念头。”
琼姐儿那边是知晓了身世。以后定然会恪守礼规,她不担心。
只是自己这位皇弟,蕙宁公主觉得陌生了许多,最近的很多言行举止都出人意料,前儿不久甚至还去太后宫里,提了琼姐儿,意思可谓明了。
她不能让他再继续错下去。
本想着找他过来。索性将真相说与他听。
再怎样,隆昌皇妹的女儿。他自小视隆昌为母,定然不会再有那样荒唐的念头。
谁知道,对方竟然不来。
没有来!
蕙宁公主抚额,有些愁苦。
龚景凡见状。便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出了对方脸上的疲倦,心疼对方又感激对方替自己操心,温声劝道:“娘,儿子的事儿子自己去处理,您别为我累坏了身子。”
“凡哥儿,娘这也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你王舅好。”
蕙宁公主握住自己儿子的手,无力道:“你王舅陷得这样越深。以后越是痛苦。
说来也是我这做皇姐没有察觉,我以为他只是当琼姐儿是晚辈,没想到居然动了那样的情愫。
前不久周家告诉我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你说他怎么就掩藏得这样深沉,任我门谁都没看出一丝一毫?”
话说到这,抬眼看了眼对面人,又自嘲道:“你也是,什么时候对琼姐儿动了心,也是瞒着娘。
若不是这次给你们定亲。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若是周家给琼姐儿选的是其他府邸的公子,你怎么办?”
“我。我没想这么多。”
龚景凡不知话题如何绕到了自己身上,“左右琼妹妹还小。”
他唤了幼年时的称谓。
听得蕙宁公主一阵恍惚,现在更为头疼的显然是九王,便将儿子的这个事放了放,只叮嘱道:“罢了,我看你与琼姐儿有自己的相处之道,我也不过问。
不过凡哥儿,琼姐儿若是有让你做什么事,你且得先告诉娘一声。”
“怎么了?”
龚景凡见母亲一脸严肃,回想到昨晚在别院时陆思琼还真让他帮了两个忙,一是派人去突厥,查查当年那位随隆昌公主远嫁塞外的袁医女,二是再查秦相。
其实当时他心中就有疑惑,袁医女既然去了突厥,为何会多年藏匿在荣国公府,守在阿琼身边。
再有俱是秦相,他昨儿想了半夜,也没明白阿琼能与秦相有何关系。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阿琼却要自己帮忙去调查。
他虽然当着面应得干脆,然心中到底是好奇想知道缘由的。
但现在两人的关系刚好一些,眼见着如此可以再进一步,龚景凡担心自己问的多了,反而惹对方生气。
现在在对上母亲如此表情,内心谜团更多。
他喜欢陆思琼,自然是她的一切事情都敢兴趣。
但她不告诉自己。
龚景凡苦恼,面色不动声色,继续追问:“娘,你是觉得阿琼有问题?您不相信她?”
不然怎么要这样说,让自己汇报阿琼交代给他的事?
蕙宁公主见意思被误解,一下子觉得也说不清楚,便含糊其辞了过去,只让他如实照做。
龚景凡犹豫了下,终是没有将陆思琼托付给他事说出来。
不过心中暗暗打定注意,那调查的进度要加快,因为他觉得,只能自己着手,别人给不来他答案。
然而,换个角度再想想,阿琼可以让自己去查,便是不担心被自己知道什么,思及这份信任,心情蓦然转好。
毕竟,等到自己真发现些什么,她肯定会与他说详细的。
等到那时,亦来得及。
而蕙宁公主虽然察觉到儿子有事在隐瞒自己,然明知对方性格,知晓追问无用,只吩咐人留意着儿子近来举动。
而她,唤人备了车架,亲自前往九王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九章 旁敲侧击
荣国公府的马车滑盖宝顶,内有熏香,恬谧的气息萦绕在鼻间,耳旁传来朱轮辘辘的声响。
陆思琼背靠蹙绣桃花椅枕,盯着对面厢壁上的纯白色琉璃小挂佩出神。
蕙宁公主之前与她强调,道自己乃隆昌公主之女,身份并不比侯府千金这个名头低,不必有那种自卑难过的感觉。
她意思了明,是认为陆思琼就该高高在上,活得如众人记忆中的隆昌公主一般风华张扬。
然而,这又如何可能?
陆家白养了她一场,而陆周氏的病故是在自己被抱养进侯府之后。寻常知情的人终日面对自己,定是要惶恐不安,想起这个,陆思琼便觉得心感愧疚。
她真的不能抱怨陆家,近日来的烦心忧愁,渐渐化为乌有。
存着感恩的心看待每一个人,无论如何,她能活在世上,且有如今这一切,便该知足。
“琼姐儿?”沐恩郡主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闻者转首,询问的目光投过去:“舅母?”
“你还好吗?”
温和关切的语声,沐恩郡主抓过对方的右手,握在掌中情真意切的言道:“这个事我与你外祖母瞒了你多年,却也是真心想你好。
虽说早告诉你身世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这终究不是什么、”
她抿抿唇,续道:“本没想到公主会就这样与你交代。如今你既知生母为隆昌公主,亦清楚了左谷蠡王是她派来接你的,可会同他离开?”
素未谋面的生母。与这从小长大的京城,她会如何抉择?
沐恩郡主双眼炯炯的凝望对方。
她自然是不舍的。
谁都知道,这姑娘家若是走上了和亲的路,无论突厥那边是何情况,就算现任的单于哈萨陌再宠爱隆昌,但琼姐儿到了那边,恐怕有些事亦不是她们母女能决定的。
否则。隆昌又怎会身侍父子二人?
异邦的习俗文化,绝非传统的大夏子民所能理解接受。
沐恩郡主又是从小出入宫闱。与皇室有密切关系之人,自然心知隆昌公主最为心高气傲。而她如今的处境,便是没有细细求打听调查过,亦能预料过去些年定然也是不如意的。
这亦是她们私下抱怨的一点。
突厥并非好的去处。隆昌既然爱女,又怎忍琼姐儿步她后尘?
说到底,无论是周家还是蕙宁公主,都心知肚明,陆思琼一旦离京,怕是这辈子都再不可能回来……
这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谁能忍心?
是故,沐恩郡主问出这话,心中亦是担忧的。
这个问题。刚刚在公主府的时候就被问过,如今换了个人,陆思琼还是迷茫。
她怔然的望向舅母。摇了摇头,却在对方心中一喜之后,不确定的回道:“我不知道。”
她也想有个决定,在得知身世后亦曾在心中反复问自己,然而有些事逼得越紧,逃避的心就更强烈。
反握住身前人。陆思琼缓缓低道:“舅母,我不骗你。在听完之前蕙宁公主与我说,说隆昌公主当年为了保我而所做的那些事,心里不感激不欣喜是不可能的。
她当时若是有一丝不要我的想法,对太后娘娘的反抗有一丝示弱,我怕是早不在人间了。
我我知道她爱我,就算素未谋面,可她这么多年都没放弃寻找师姑的下落,一直侥幸着我还在人世。
或许,或许就是这份希望,支撑着她在异乡活下去,度过了那么多年岁。”
说着抬眸,望着对方郑重继续:“舅母,我不能那么残忍,在她需要我的时候不认她、拒绝她。
可是,我又不想离开这儿。”
最后一句话,说得就比较轻了。
她直言道出心中矛盾,将刚刚在蕙宁公主面前没说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潜意识里,她还是更为亲近眼前人的。
沐恩郡主自然明白,亦觉得此事为难,换做任何人怕都难下决定。
拍了拍对方手背,给予无声的安慰,淡淡回道:“你能想得这样通彻,也不知是好是坏。
你若能跟寻常孩子般自私些,多为自己的将来想想,倒也不差。不过,那也不是你琼姐儿了,唉,舅母不问了,只不过……”
语气则又为难了起来,迟疑了下还是直言:“只不过,你想不想随左谷蠡王去突厥是一回事。
现下时局,根本不容你走。
左谷蠡王选择你为和亲对象,虽说还没有正式上章表奏,但在太后宫里已经说明了这份意思。
他又亲自拜访你们侯府,这京城里最是藏不住秘密,早已是说风是雨。左谷蠡王单单指明要你,保不齐有人会觉得蹊跷。”
陆思琼一听就明,反问道:“舅母您的意思是,有人会怀疑我与突厥有关系?”
滞了一会,又添问:“还是说,会觉得我身世有问题?”
这京城之中,谁会调查别人家女儿的身世?
按理说,查出来顶多算是丑闻。
要么与陆家有仇,存心想侯府难堪;要么,就只有本身对陆思琼身世极感兴趣的人。
而陆思琼的真实身世,谁会在意?
先帝已经驾崩多年,如今炎丰帝执掌朝政,周太后身为后宫之。主,地位早已无法撼动。
天下归一,朝堂忠心如一,不可能会是有人想借此打击圣上母子的。
且就算是隆昌公主当年未婚有孕的事被揭露,除却折煞了皇室声誉,替皇室抹黑之外。或就是让陆思琼无法在京中处下去,还能有其他大的影响不?
她还不认为自己招惹谁费那么大功夫来对付自己。
既如此,不是政策上的事情。那对陆思琼身世,及在意隆昌公主往事的人,便只有那一人。
即陆思琼的生父,当年隆昌公主拼死护住的那个男人。
皇室公主,就算刁蛮肆意,但也不可能结交什么平民百姓,必然是京中有身份之人。
况且她心比天高。普通人想来亦不会让她心甘情愿的献身倾心。
定是早年经常出入皇宫、如今可能身居高位之人。
如此一琢磨,脑海里突然就跳出一个人来。
一个她甚至都排斥拒绝相信的人。
沐恩郡主本就不知该如何答话。思量如何开口的时候察觉到对方沉默,那副一本正经寻思的神色,让她蓦然心头一跳,紧接着见其面色发白。隐隐的就有些恐惧。
她甚至后悔开启这样的话题,使得自己现在无法应对。
琼姐儿太敏锐聪明了!
而正在她彷徨之时,陆思琼已然开口:“舅母,我的父亲,是谁?”
没料到她居然主动开口发文,还这样直白,问完之后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沐恩郡主没由来的心里一阵犯虚。
“怎、怎么突然问这个?”
竟是与往日善解人意的形象有些向左,她以为对方定然不会问明知会令她们为难的问题。
“蕙宁公主只告知了我的娘亲是谁。却忘了说父亲身份。舅母,您告诉阿琼,可好?”
陆思琼语调是出人意料的轻快。两眼含笑无辜又期待的看着眼前人,那模样竟然有些雀跃,因马上要得知生父是谁的雀跃。
其实,蕙宁公主怎么可能是忘记说的?
她根本就不可能说。
沐恩郡主心中惦记着早前皇姐的叮嘱,自然不会回答,为难的摇头:“琼姐儿。不是舅母不肯告诉你,是我们真不知情。
你说。皇室辛秘,怎么可能惹得人尽皆知?
当初隆昌公主毫无征兆的被查出有孕,任太后娘娘怎么逼问都不肯透露半句,你母亲存心护着那人,直到她离开京城,都没有说一个字。”
“是吗?”轻飘飘的语气,显然是不信的。
或许当初隆昌公主真的没有道出是谁,可皇家又岂是简单的?想周太后今时今日的地位,当初对亲外孙女都能狠心下手,又怎么可能放过欺负了自己女儿的男人?
即便隆昌公主既然和亲,她与周家,怕也不可能就此罢休,定然会秘密追查。
陆思琼这点,还是想得明白的。
“舅母,前阵儿,秦家在调查我生辰八字呢。”
她状若无意的说完,又看向对方:“您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甄府,碰到秦相时,他的反应吗?”
闻者心头一跳,面上纹丝不动:“琼姐儿你莫要多想,秦家与你能有什么干系?
有些话本不好与你说,秦相年少荒唐,就算同甄氏完婚后亦不见收敛,他的那些念想,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舅母怎么要我逢见到秦家人便能避则避?”
这话若是过去,只当是长辈寻常叮咛,不会多想。
但此时此景,再联想到旁的,便不能一带而过了。
陆思琼心头是有揣测的,如此试探,亦是铁了心思。
面对蕙宁公主时不问,是觉得还是陌生生疏,可眼前人,到底是因为有着感情存着信任。
或许,这是她仅剩的女儿家那丁点的任性了。
谁知,沐恩郡主毫无异样,唯叹了息回她:“有些事事关朝堂,本不愿让你们知晓。
实则,这些年来秦相因深受圣宠,早已把持了大半朝堂,周家素来尊崇,一直是他权倾的阻力。
周秦两家,不过是貌合神离,表面上好似还有所往来,可私下里他与你外祖父,没少有过节。”
陆思琼闻言,微微惊讶,倒没想到是这层缘故。
马车在德安侯府门口停下,陆家得了信儿,福管家侯在门口,恭敬的迎了二姑娘下车。
沐恩郡主急着回去见老夫人,并未逗留,又抚慰了几句陆思琼,径自离去。
书绘竹昔二人侯在二院的垂花门处,见到陆思琼,上前逐一行礼。
陆思琼微微点头,再要提步,只闻身边人说道:“姑娘,今早儿秦家八爷过府,说是要求娶咱们府的四姑娘。”
脚步顿然停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应亲
秦家八爷?
陆思琼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谁?”
“回姑娘,就是当朝秦相的庶弟,太子侍读之一的那位秦大人。”书绘细声解释。
旁边竹昔亦跟着接话:“现儿人还在老夫人屋里呢。说来奇怪,这京中谁家求娶是亲自登门的?
唯有这位秦大人,初次拜访侯府就说要娶咱们家姑娘,据说门房当时都没认出来,只当是来寻侯爷的哪位贵人。”
“要娶四妹妹?”
陆思琼蹙眉,想起先时听雪几番出府,不由心下明了。
她微微勾唇,原来她背后之人,是秦家。
秦家、秦家,不由又想起刚刚车上舅母的叮咛。
她话虽没说得过分直白,然意思却并不难懂。秦相,多半是朝堂上行风有问题之人,外祖家这方不与其往来。
举步缓缓往前,陆思琼心下矛盾,还要不要再过问下去?
自己如今的处境……
“姑娘,您是要去拜见老夫人吗?”
刚归府,向长者问安是规矩。
若是往日,她必定是依礼的,只是现在,那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乍被勾起。
亦不知为何,每每听到秦家,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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