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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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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思琼一笑,意思无碍,见其兴致又高,不忍拂意。即道:“我刚见院子里有个葡萄架,不如去那里坐坐?”
    龚景凡自然没有说不好的。
    今日好似亦是他们许久以来最融洽的一次相处,氛围极好。
    陆思琼惊讶他的退让。又暗暗为此高兴。
    “那个,”龚景凡转着搁在石桌上的茶杯,视线有意无意的瞥过去,月光下她的她明眸善睐,樱唇水光闪烁,青黛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悬垂过腰际。落于腿弯。
    一阵晚风从吹入,带着夏日的热潮。扬起丝丝缕缕,似从他心尖撩过。
    “哪个?”
    陆思琼听了半句没等到下文,转首就见其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虽说有些情愫心照不宣。但这等炽热的目光,到底承受不住,挪过了视线方问:“你想说什么?”
    “哦,”他为自己的失神感到窘迫,但也不似早前般一触即恼,相反竟然大方以对,如常的接道:“我是想说,你之前去公主府,是有事找我母亲吗?”
    有事。当然有事。
    可想到那事儿,让陆思琼如何开口?
    手指卷着自己的发丝,一圈圈绕起又松开。最后抿着唇小声的回了句“其实也没什么”。
    “真的?”龚景凡不信。
    但好就好在,他并非凡事都要追根问底的性子,很快就转了话题:“那你喜不喜欢京城?”
    “嗯?”陆思琼不解,茫然的眼神望过去,“怎么这样问?”
    她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亦不曾去过别处,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龚景凡心中别扭了许久。扭扭捏捏的想问又不直问,三两次张口又咽了回去,瞧在人眼中显得磨叽无比。
    陆思琼不由直言:“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呼韩邪说要带你去塞外,你会拒绝吗?”龚景凡还是问了出来,紧着身子往前一凑,期待无比的续道:“你会拒绝的,对吗?
    那种地方没什么好的,无论他说什么,你都不会同意跟他走的,对不对?”
    怎的突然就话锋转成了这样?
    陆思琼囧,却也不忍让他失望,笑道:“我与他又不熟,怎会随随便便的同人离开?”
    龚景凡对这回答还算满意,可心中还是没底。
    他生平从未如此不自信过的。
    其实在他看来,陆思琼并不算是有忠诚度的人。
    譬如说刚刚,她就跟自己走了,马上还睡得那么安心……
    有些人就是庸人自扰,她若刚刚不那么温顺的随他走,龚景凡必定又要生气别扭;可真的这样了,他开心了,又觉得对方给自己的安全感不够。
    说到底,就是患得患失。
    何况,事实上,他还从未得到过。
    更是比谁都明白,九王在其心中的特殊地位。
    他承认自己小气,却并不觉得该。现在目光怔怔,耀如星辰,扬唇又问:“那你刚刚怎么对我这么温顺?”
    温顺、温顺!!
    陆思琼明知他的心理,虽恼这种形容,却配合了对方,“因为信得过。”
    闻者唇边弧度更大,“信得过什么?”
    她倏然就站了起来,明明是在室外,还是觉得发闷,“等明天,是先去公主府还是直接回侯府?”顾左右而言他。
    龚景凡跟着起身,问了早前的一句话:“你想去哪里?”
    陆思琼嗔他。
    他就笑,“去见我母亲吧,你的事还没说呢。”
    陆思琼就不自觉的去掰自己手指,侧过身子望向远处。四处静谧无声,她沉默许久,龚景凡亦不催促,半晌后她突然转过身,启唇低道:“我想知道,怎么订亲的事,还没有着落。”
    “啊?”龚景凡神情呆滞,喜悦充斥了双眸,他如何都没想到会等出这样的话,两手抬起扳住眼前人肩膀,嗓音是难以抑制的颤抖:“你、你急了?”
    陆思琼两眼一黑,什么叫做她急了,急了订亲……这人果真嘴拙,太不会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信任

“没有!就问问。”
    她话落侧首,伸手拉下对方双手,下了台阶走向庭院。
    龚景凡不容敷衍,追上前歪着脑袋含笑继续追问:“你说呀,是不是急啦?”
    他堵着路,你追我赶的,让人寸步难行。
    陆思琼恼羞得原地跺脚,连说了好几回没有都无用,最后瞠目道:“龚景凡,你别太过分啊!”
    虽是凌厉语气,可那通红的双颊起不到丝毫严肃的作用,眉目娇嗔风情,反露了女儿媚态。
    龚景凡心情更是好,“不是着急,那你怎么催问起定亲的事来了?”脑袋凑得更过,表情染上了丝丝得意,“还说不是急着想嫁我?”
    “你!”陆思琼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了,前路又被堵着,怎么侧对方怎么跟着,“你到底想如何?”竟有些急躁了。
    闻者还分外无辜,柔柔的说道:“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我说过了,没有。”
    “我不信。”
    龚景凡带了几分幼稚的偏执,仰头道:“不是我想听的回答,不算。”
    陆思琼凝视他许久,最后出声:“我不想和亲。”
    龚景凡神色一动,随后脸上笑容渐渐收起,声音轻若幻觉:“原来只是这样啊……”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然而有些事他亦心知肚明,仰头再道:“这个我也不想。”主动松开了对方。
    陆思琼知他敏感。但这事既然开了头,便也不忌再问下去,“所以今儿大表嫂找我。让我去寻你母亲。”
    “寻我母亲?”
    龚景凡重复,跟着困扰道:“我也不明白,母亲之前还惯支持这门婚事的,而且还是他先来劝我娶你,怎么现在万事皆定了,她却似不上心了呢。”
    陆思琼对眼前人也算有些了解,以他的性子自然不可能说主动去求蕙宁公主成全婚事。何况早前毫无预兆。自己年纪也不算大,他更不可能心血来潮。
    因此。亲事的事,实属外祖家同公主决定下来的。
    那时候,正式呼韩邪刚刚进京的日子。
    她这是早已想明的。
    既如此,现在有所耽搁。必然也是同左谷蠡王的和亲奏章有关。
    两人心中清明,坐回了葡萄架下,晚风拂过,枝叶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化不开彼此心头的沉重。
    这不是个可以忽视的问题,陆思琼不想莫名其妙的去和亲,龚景凡自更不必说。
    他心中所属对方,方能允许亲事安排。
    那既是心仪。便不可能让旁人夺走。
    他原还以为,有足够的时间在眼前人及笄之前,让她对自己产生感情。之后可以心甘情愿同她一起,没想到现在她同意了,却是因为这个缘故。
    谈不上多么失望,却也说不成心情好受。
    迟疑再三,龚景凡开口:“他私下找过你没?”
    “嗯。”
    这答案不算意外,可听者的脸还是拉了下来。别别嘴表示不屑,心底却在意得很。干干的问道:“他什么时候找你的?是那阵子在周家?”颇有几分质问的意味。
    陆思琼也不刻意隐瞒,“周家的时候是见过几回,还有上次我生辰那日。”
    “那日?”他想了想,不解道:“那天甄家姑娘在你们侯府出事,他什么时候找你的?”
    “晚间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龚景凡就跳了起来,“他入夜后去找了你?他找你干什么?”
    简直暴跳如雷啊!
    陆思琼微愣,这方察觉到说了不该说的。
    夜会男子本就不是什么光鲜事,她竟然还说与人听,尤其还是眼前人。
    见他这般生气,心中隐隐怕对方误会,却又觉得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不由就没了声。
    她不答话,有人就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了,他毕竟是清楚呼韩邪对身前人的非分想法的,然也明白对方不是那等随便之人。
    心中是知道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事发生,可就是别扭无比,再看陆思琼沉默的表情,反倒是先无措起来,连连开口道:“你别生气,我没多想,就是、就是好奇他找你有什么事。
    你知道的,他对你就没安什么好心,我怕你被他给骗了!”
    嘴拙慌乱的模样,真诚的让陆思琼一笑。
    她点点头,说与他听:“是去送生辰礼的。”
    正说着,视线瞥见对方腰际处的佩玉挂穗,正是当日那枚他送给自己而后又取回去的同心结,心中莫名的生出几分难言的情愫,不自在的别过了视线。
    龚景凡察觉,顺着对方视线低头,将玉佩执起,重点却放在了花结上,还献宝似的凑上前去,问她:“好看吗?”
    他自己编织的,还问她好不好看?
    可陆思琼就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龚景凡笑得更欢了,“我也觉得好看。”说完抬头,“你要是眼红,我可以给你编一个?”
    陆思琼凝视向他,暗道少爷你是个爷们,不要将做这些女红伙计说得这么自然好不好,怎么同姑娘们说给你绣方帕子一样?
    “你说呀,想不想要?”他眼神期待。
    陆思琼不乐谈这些,改问道:“你与韩公子,就是那位左谷蠡王,是不是早有交情?”
    虽然不喜欢听她说起呼韩邪,但龚景凡讪讪的松开佩玉后,还是点了头。见其仍看着自己,解释道:“他是隆昌公主的继子,我虽然没见过她,但我母亲这些年来从没忘记过。
    左谷蠡王早前至京之后。就去公主府拜访了我母亲。我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母亲交代我莫要对人言他的身份。”
    这些事儿他也能理解,因此终归是对呼韩邪客气了几分。
    “那你母亲。有与你提过隆昌公主的事吗?”
    龚景凡颔首,“这个自然是会提的,我母亲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她远嫁突厥成为阏氏,十来年没有音讯,说不记挂怎么可能?”
    他话落,好奇的反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其实陆思琼现在对隆昌公主这个人物并不算如何深刻。她更多想知道的是师姑的事。但怎么开口呢?
    师姑到底是当年在和亲队伍中逃走的,若是被追究。按照大夏律例定不会轻饶,这怕亦是她要藏匿行踪的关键原因。
    思及此,她再次望了眼龚景凡,心中矛盾着。到底要不要同他说呢?
    后者见她这般犹豫不定的模样,不由有些忧伤,“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定是向着你的,还有何不放心?”
    话说得这般直白,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了。
    随后,陆思琼便开门见山而言:“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谁?”龚景凡竟然两眼放光,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提出要求呢。
    她一脸正经:“十几年前,随隆昌公主和亲的那位袁医女。”
    “袁医女?”
    毕竟算是上一辈的事,当时龚景凡亦不过只有一两岁。自然是没印象的。
    不过出入朝堂,从小在名门贵勋中长大,有些事还是了解的。微微一细想。便问:“你是说,前太医院秦院判之女?”
    “嗯。”
    他不明,“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了她来?”
    陆思琼抿唇,在心中组织了言辞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自小在周家长大。幼年身子不好,外祖父外祖母替我寻访名医。最后请了位得道师姑替我调养。
    说来你怕是不会信,从小伴我长大的妙仁师姑,便是当年的袁医女。她如今失踪已有半年,得到前阵子才知道她身在突厥。”
    说到这,有些事便也不必再说了。
    龚景凡是聪慧之人,从袁医女联想到呼韩邪,自然知道其中必有内情。
    如此重大的事,眼前人能托付给自己,并直言不讳,这是相当大的信任。
    他当下如负重任,应允道:“你放心,我派人去查,会尽快告诉你的。”说着,又添道:“这个事我会私下去办,不会惊动我母亲的。”
    “好。”
    陆思琼身在内宅,有些事确实不方便去调查,何况也没渠道。是以,如身世等谜团便只能积在心中,越累越多,令人疲惫。
    若是可以,其实谁都不想不清不楚的过日子。
    可她已不好再去麻烦周家,有些时候的善解人意,亦并非出自本心。
    龚景凡肯帮她,无疑是再好不过。
    合了合眼,想着补充道:“还有个事。”
    “你说。”
    龚景凡其实自认为是了解陆思琼的,她凡事很有分寸,现在愿意麻烦自己,让他分担她的私事,便是愿意让自己了解她,就是没再当外人的意思。
    若说今日早前的事,让他感受到了陆思琼对自己的转变,那现在的对话,才是最令他开心的。
    这等于,眼前人已经默许了他们的关系!
    “你帮我再查查秦相。”
    她终是说了出来,迟缓道:“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秦相的这个事,就有些突兀了。
    可她没有细说,不似袁医女的事说了前因,龚景凡有些不明不白,然还是爽快的应下了。
    他不追问对方要自己查秦相哪方面,只是体贴的道“好”。
    陆思琼冲他莞尔。
    “夜深了,我送你去休息。”又静了一会,龚景凡出声。
    二人起身,他送她到门口。
    临走前,他又道:“我明儿给你拨两个人,有些不方便的事,你可以吩咐他们去办。”
    闻者仰头,望着他,心中感念对方的细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体贴

一觉天明,陆思琼醒来时望着碧水色的罗帐还有些发怔,想起昨儿的事,意识到还在龚景凡的宅子里,笑着拢了拢耳边的发缕。
    陌生的环境,睡得竟比在侯府时还踏实。
    许是真累着了吧。
    起了身,看到床头的矮几上放了套整齐的衣裳,与她自己那套脏污磨坏的如出一辙,可再看裙裾时竟完好如初。
    很显然,这是套一模一样的新衣裙。
    陆思琼眉眼开笑,他竟如此细心……
    自己穿戴完毕,便于妆镜前挽发。
    屋外的妇人听到动静,端了水盆进来服侍,待整理好装容,龚景凡已在屋外等候多时。
    他没有踏进,后知后觉的性子终是意识了何为女子闺房。
    晨曦见佳人,又经过了昨晚非正式意义上的交心,某人可谓是心花怒放、神采飞扬。
    “睡得可好?”嗓音缱绻而柔情。
    “嗯。”陆思琼亦明白彼此间的那种微妙变化,面对他时总比不上过往自然,好似再也不能坦然如常以对,竟都不敢去直视对方视线。
    跨出屋外,并立在廊下,搁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起,不知然的捏住衣角,她启唇轻道:“谢谢。”
    “谢我什么?”他倒是一改过去的别扭,低头憨笑的注视对方,显得分外坦然。
    “衣服。”
    再怎么样。也能猜出是连夜命人去城中取同料赶制出来的,定费了许多心思,陆思琼也不与他争口头之快。
    “这点小事哪值一提?”
    龚景凡仰着脑袋。毫无所谓的说道:“就知道你在意那些虚的名头,怕人闲言碎语不停,要是小爷我,可不在乎。”
    他当然不在乎,还恨不得别人猜他俩之间有些什么呢。
    如此言辞,陆思琼竟无言以对。
    “走,去用早饭。”
    他迟疑着伸出手。后者果然只当没看见,径自先下了石阶。
    再怎么偏僻无人。言行举止总是要注意些的吧?
    这人难道还真当牵过几次手,便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会递出?
    见状,龚景凡落在空中的手讪讪收回。或是又觉得不对劲,索性抬起。理了理发,又挠挠后勺,却是鲜有的憨态。
    待留意到一旁的下人,这才微微变色,随后脑袋转过望了眼天,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提步跟上。
    脚步不慢。
    之后二人步行一致的到了厅堂,用完早饭,便坐了早前备好的马车。回公主府。
    龚景凡今儿不骑马,两人共处在车厢内,气氛渐渐的有些凝滞。
    不因其他。只是有人基本是两眼不眨的注视在同一个地方。
    陆思琼再怎样也都是个深闺少女,被他硬生生的瞧得脸颊通红,不抬头只当没发现吧,他也不会自觉地转开,而且就这么盯着,没有动作没有言语。
    后来她索性微闭了眸子佯装小寐。随着马车的前行连头都慢慢的侧移着。然就是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那股视线。
    有什么好看的?也不嫌腻。
    但到底是女儿家。有人可以厚脸皮的这样看,她却不好意思道破。
    就这么合着眼,原是觉得煎熬,也过了会,说来也奇怪,倒真有了困意。
    龚景凡见她这样都能睡着,脑袋似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着,轻轻挪坐了过去,就碍着对方,身姿挺得笔直。
    察觉到旁边多了个人,陆思琼顿时困意全无,但还是没睁眼。
    还猜着对方要做什么时,就察觉到其长臂自她后背伸过,随后按在她的左肩上,自己身子突然就靠了过去。
    陆思琼心跳得利害,想着自己是要不要“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脑袋也被人掌心相触,就靠在某人的宽肩上。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龚景凡收回了胳膊,可这时候手已经无处好搁置了,就僵在车壁与她后背的狭小空间内。
    并不敢再碰到她,可感受到自己肩上的重量,又觉得莫名知足,唇角不自觉得翘了起来。
    陆思琼见他并无什么过分动作,就那样闭着眸子,没多会竟真的睡了过去。
    龚景凡就规规矩矩坐着,右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同心结挂玉,时而把玩着穗子发呆,时侧眸近距离观察身边人,好似完全忽略了尴尬不舒服的左胳膊,脸色笑容就没消失过。
    因恐扰到陆思琼休息,特地交代了车夫慢行,以致于这段骑马都要个把时辰的路,愣是走了两个多时辰。
    等快到公主府时,已过巳时,龚景凡还浑不觉时间长,让马车行到侧门那边停下,就是不唤醒睡着的人儿。
    可陆思琼本就是睡足了出门的,且这一小觉又睡了那么久,睡梦里习惯了马车前行时的状态,这一停下反倒觉得异样,悠悠然的睁眼了眼。
    刚睁开,就对上了一张春风得意的脸。
    这么近,吓了正懵然的她一跳,“呀”了声赶忙远离。
    这脖颈一后仰,便察觉到了深深的酸楚,手抚上后颈,有些难受。
    龚景凡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失态的,不免好笑,又见其如此,右手甩开玉佩就要去碰,口中还紧张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也正因陆思琼挪开了,他本已经发麻的左臂动了动,这种已经完全形容不出的感觉,却没损他半分好心情。
    他仍是留意着少女,满眼关怀呵护,出口却带了几分责怪:“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还能吓着你不成?”
    陆思琼已经意识清明,想到自己靠在对方肩上睡了一路,也有些羞愧,又望向其左臂,更是懊悔自责。
    她当时可真是被眼前人给活生生的看睡过去的。
    那时候为避免尴尬才假寐,本来也没想真的睡,以为就算睡也只是一会,现在坐在车里明显感觉到马车已停。
    那自个是有多嗜睡?
    真是失态又失颜。
    她自动接过去,不提这事,望着车厢帘子随口说道:“到了?”
    “嗯,刚到。”
    可她不提,不代表有人也不提。
    龚景凡刻意好笑的看着她,“见你睡得熟,就没喊你。”
    陆思琼的脑袋低得更低了,半天憋出一句:“我又不是存心的。”这睡着了,自己哪里把握得准何时再醒?
    “嗯,知道你不是存心的,没怪你。”他还是看着她。
    陆思琼受不住了,抬头有些愁恼的问道:“都已经看了一路,还看什么啊?”
    “原来你知道呀,”闻者可惊喜了,嬉笑着凑上前:“你故意装睡。”
    陆思琼不愿说下去,不再搭理,起来弯身就要出去。
    “哎,等等。”
    身后人唤住她,陆思琼迷茫的转首,只见龚景凡正捂着刚刚她头靠的地方,脸上没了早前的笑容,反有些牵强。
    那么久保持同一坐姿不动,现在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麻了。
    陆思琼心中愈发惭愧,又是感动又是高兴,无声的挪回了原位。
    如此过了一会,她见对方只自己捏着自己左臂,半晌没有声音,又忍不住开口:“你还好吗?”
    话落不等他回答,又接连说道:“其实你大可把我叫醒的,这大清早的,我也不是很困。”
    “叫醒你做什么?”龚景凡毫不后悔,笑道:“路上乏味,又没事做,你还不喜欢跟我说话,怕我说话惹气了你,那还不如睡着。”
    再者,她睡着的模样,娴静安然,还挺好看的。
    他都分不清自个这是怎么了,魔怔吗?
    听到这样的回话,又是体贴又是委屈,陆思琼都不知说他什么。
    “傻。”最后,送了对方这么一个字。
    龚景凡原就是好强的性子,尤其在眼前人面前,就更不容她觉得自己弱。是以,原本极好融洽的气氛,终于在他不合时宜的高傲来一句“再傻也比你聪明,笨!”的话中结束。
    陆思琼简直有气无处发,她已经至少被这人骂了不下三次的笨。
    再好的脾性也忍不了,或是她潜意识里就没想在龚景凡身前收敛性子,直接翻脸撩起帘子就下了车。
    下车后才发现是公主府的角门,门口平安领着两个小厮正一脸殷切的侯在旁边,看见率先下来的不是自家公子,忙收起那副时刻准备着的“恭喜”表情,哈腰道“陆姑娘安”。
    三人低头看着地面,心中还又是匪夷又是好奇,最后都觉得是他们主子不上套,竟然不先下车亲自扶陆姑娘。
    纷纷在心中升起一个想法:二爷太不开窍了!
    不开窍的人讪讪的下了车,也没留意几个小厮的表情,不提车内的事,只对陆思琼道:“从这儿进去不惹人眼。”
    还是因为替她着想,怕人知晓实则她昨夜并未宿在公主府,徒惹事端。
    毕竟龚景凡虽说是高调的性子,不怕外面的闲言碎语,甚至还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与眼前人的关系,但他知晓女儿家的名誉有多重要。
    他自然将陆思琼的一切放在首位。
    毕竟龚景凡虽说是高调的性子,不怕外面的闲言碎语,甚至还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自己与眼前人的关系,但他知晓女儿家的名誉有多重要。
    他自然将陆思琼的一切放在首位。(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一章 性急

仍是那座高墙红瓦的厅殿,陆思琼站在院外,心情却不似上回般悠然,几分紧张几分害羞,又隐隐还带着惶恐。
    今儿再来,早不是以往随周家人前来拜见时的身份了。
    实则,自从二府说亲以来,因凡事皆由大舅母或外祖母出面,是以陆思琼还未再见过蕙宁公主。
    现在同龚景凡双双出入……眼眸抬起,忍不住瞧了眼身边人。
    后者似能明白她的心境,柔声宽慰道:“别担心,你哪回来见我母亲冷过脸?她欢喜你得紧呢。”笑得眼睛都弯起了,显然心情畅佳。
    “嗯。”她轻轻应了。
    乔嬷嬷亲自出迎,赶上前福了身道:“二爷您可来了,公主刚还念叨着陆二姑娘何时过来,还担心是否路上出了什么事故,正犹豫着要不要命人去接。”
    能出什么事故?不就是陆思琼在车上睡着了么。
    这话,倒似是蕙宁公主分外期待着。
    陆思琼生窘,刚缓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终是不敢松懈,全身的谨慎都拿了起来,端庄而有礼的立着,生怕有失规矩。
    “念叨什么,我还能把人藏了不成?”
    龚景凡玩笑得接话,随口再道:“母亲在作甚?”
    “正候着您二位呢。”
    乔嬷嬷说着侧身,请两人入内。
    陆思琼能察觉到乔嬷嬷投来的视线。是那种且打量且欣赏的目光,并无不屑轻视,不由就放松了脊背。
    她是蕙宁公主的身边人。言行语态自能代表其主子一二。
    好在,她昨儿随龚景凡夜宿在外,并没有惹人厌弃。
    这种事,最担心的就是遭受猜忌嘲笑,被误认为随便之人。
    得见乔嬷嬷待她一如既往,甚至无形中更敬重了几分,陆思琼对公主府的畏惧亦稍稍减少。
    龚景凡一直与她保持着同样的脚速。没多会,便见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蕙宁公主。
    蕙宁公主妆扮的不似以往般雍容华贵。身着深红色的简约式翟凤宫裙,外罩云霞翟文钑花金坠子烟纱,头戴了几样缀珠金翟和钿花,没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皇家威严。浑身都透着亲和。
    她见二人进屋,把玩粉瓷盏盖的手一顿,随即推到旁边,容上挂满笑意,冲的不是自己亲儿子,却是陆思琼。
    好些时日没见,长高了。
    见她与儿子并肩而来,一红一紫、一深一浅,高调又不失违和。连她都忍不住暗赞自己儿子生得好,没有辱没了眼前女孩的美貌与气度。
    龚景凡定然不会知道亲娘此刻心中是这般想法,见其眼神只关注身旁人。连个余光都没落到自己头上,也不觉得嫉妒,反引以为傲。
    他甚至还格外大度的想道:娘要看未来儿媳妇便让她看去,左右这门婚事还得她再费心费力,以后等成了亲,还差这一眼两眼的?
    如常的拱手作揖。声音洪亮清晰:“给娘请安。”
    陆思琼即随他行礼,“见过公主。”
    儿子的问安声那么响亮。蕙宁公主自然得收回视线,看向龚景凡的眼神则是一贯的宠溺,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蕙宁公主其实是个很护短溺子的人,所幸的是龚景凡没被她养成“败儿”,只是那份疼爱纵容亲子的心太过强烈,平日更别说讲究什么规矩礼仪了,通常是一见到儿子就拉过来坐下,嘘寒问暖着,事无巨细都要谈个遍。
    眼下,龚景凡并未多想,在公主府里亦随性惯了,上前撩了起袍子就要入座。
    可动作才做一半,只听对方说道:“凡哥儿你先下去。”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下去做什么?”
    蕙宁公主不耐的答话:“随你是练剑也好,看书也罢,且先自己玩去。”
    用的还是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闻者顿时就不乐了,可在心上人面前为这发脾气,总觉得丢人,于是强压了那略有急躁的本性,先坐了下来。
    蕙宁公主侧头看他,龚景凡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娘,我与阿琼有事要与您说。”
    开口都唤作了“阿琼”。
    对于这种近称,陆思琼暗生恼意,不喜他在长辈面前如此胡闹,又恐公主觉得自己轻浮,心中乱作一团。
    而蕙宁公主却喜闻乐见,她一直就盼着两人能成好事,现在总算放心。
    是以,她也不勉强,由得儿子在这,转而再同陆思琼招手,轻道:“琼姐儿也过来。”
    陆思琼依言过去,蕙宁公主有意让她在自己另一边坐下,可手势还没出,就见有人急着伸出胳膊,直接把人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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