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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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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四妹妹此事不必自己过问,排外之意何其明显?
只是,甄家作为天子外家,又有皇后娘娘做主。居然能忍下不追查真相,着实奇怪。
甄二夫人虽说不是主母。但甄老夫人尚在,好端端的姑娘在外丧了命,怎么就肯轻易罢休?
何况,还有位对陆家敌意颇多的秦相夫人。
每每想到相府。眼前便总能浮现秦相当日看她时的眼神,那种探究、那种意外,如此复杂。
她这因韩邪过府而生出的想法还没理清,又听竹昔在外轻喊:“姑娘?”
陆思琼抬头,望向珠帘外的门帘,回道:“进来吧。”
后者低眉徐徐而入,于帘外望向妆镜台前的主子。只见其侧身而坐,手边一把精致匕首陈摆在那,金属为身。远远的瞧不清却觉得分外陌生。
她心下微愣,这好似没有入库,是姑娘在外所得?
久不见动静。陆思琼开口询问:“何事?”
竹昔回神,连忙接话:“回姑娘,龚二爷过府,进了珠玑阁,与韩公子一并离开了。”
“哪来的韩公子?”
陆思琼细眉微敛,厉声打断:“你从不曾见过什么韩公子。那是突厥贵使左谷蠡王!”
“是,奴婢失言。姑娘莫怪。”
竹昔倒也清楚其中利害,改了口续言道:“侯爷还在书房里,不知左谷蠡王同他说了什么,待他们离府后,正命塞华过来请您呢。”
“父亲要见我?”
“是的。”
陆思琼倒是惊讶,因她同宋氏素来不亲近,留在锦华堂的时间不多,往年月余才得见父亲一回,近期倒是频繁许多。
韩邪、呼韩邪……他以外邦亲王的身份来陆家,能与爹爹说什么呢?
倏然,她眸光皱紧。
对方迟迟逗留京城不愿离去,难道当真是想将自己带走不成?
这个念想,早时陆思琼是不信的,可时至今日,夹杂她真实身世,早已是不得不承认的信了。
她自己理了理头上发饰,并没要竹昔服侍,又坐了会,塞华即进了娇园。
起身,随之出院。
锦华堂内,宋氏亦听说了外院的事,正分外匪夷。
打发走了报信的丫头,她自言自语的低喃起来:“怎么突厥的使臣,会来咱们府里?”
但凡丈夫在侯府,珠玑阁里的动静她自是了如指掌,平日德安侯会见何人、几时用膳,均一清二楚。
只不过,今儿是闭门深谈,她便不得其内容了。
可以她内宅妇人的思维,哪怕再聪慧,也想不明左谷蠡王能有何事要来密见自家丈夫,如此便烦恼起来了。
宋妈妈陪伴在旁,思虑着说道:“夫人,依老奴看,多半还是与二姑娘有关。
您瞧,这左谷蠡王刚来没多久,龚二爷就到了。
他若是跟以往一样,过府寻的是二姑娘倒也不怪,可老奴听福管家道龚二爷一进侯府大门便是往珠玑阁去的,可见是听了什么风声才过来的。
之后左谷蠡王又被他带走,侯爷就立即派人去娇园,不是与二姑娘有关,能为了谁?”
“左谷蠡王、琼姐儿?”
宋氏怎么想,都想不明这二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皱着眉头,她轻抚弄着手边茶盏,惑道:“你说的是在理,这府中若要说谁与外面往来最密,当属琼姐儿了。
其他几房,平日交涉的也就那么几家人,只有琼姐儿因着荣国公府的缘故,从小周旋于名门贵勋之中,见识阅历也多。
现如今因为蕙宁公主的公子,以后怕是更了不得。只是,她有能耐本事,到底还是京中闺秀,怎会与番邦有关联?”
宋妈妈刚所言不过推理得出,实则心中都不敢确定,此刻满脸不确定:“这个奴婢也想不明白,突厥虽说是礼仪之邦。可京中有哪家敢与之私下联系?
若这位左谷蠡王过府当真是因为二姑娘,先不说他们怎么认识的。就现在他突然上门,传出去。岂不要连累侯爷?”
身在内宅,所关注的自然就只有自家府中的事。至于那些大事,过问不了,也无从过问。
提起这话,宋氏亦十分担忧。
烦躁着,无奈叹息:“现在侯爷寻了琼姐儿过去,等她回内院我再找找她。”
说着顿了顿。再道:“近来琼姐儿行为也颇是怪异,前阵子还好好的。如今与我又疏远了,连瑶姐儿去娇园,没多会都会被打发出来。”
她是明白人,从过门的那日起便知继女有周家做依靠往后定富贵非常。是以从来都宽厚以待。
否则,瑶姐儿不过是个孩子,又是自己所出,如何就单单喜欢她这位姐姐?
宋氏私心明白,自己女儿同瑶姐儿多多亲近,总是有益无弊。
德安侯不喜女色,多年来身边只有一妻一妾。
而自王姨娘离府病逝之后,她便越发将心思花在同继女的感情上。
更因对方护短,重视瑶姐儿同珏哥儿。早前来锦华堂亦愿将时间花在这,甚至还有几次共桌用膳。
眼见着母女感情越来越亲密,可最近……宋氏颇感无力。
“夫人。其实近来不止二姑娘有些奇怪,便是老夫人,不也同以往不一样了吗?”
宋妈妈凑前低道:“过去老夫人见着二姑娘,哪回不是孙女前孙女后恨不得将她院里的好东西都让她带回娇园去?
可这些日子,您没发现,老夫人都有些冷落二姑娘吗?”
“是啊。”宋氏接话,“确实反常。这么多年来。我们心里都明白琼姐儿对侯府来说有多重要,不然难道就姑太太介意当年的事?
老夫人就她那一个女儿了,当年姑太太被甄家退亲,或多或少都跟琼姐儿娘亲有关。这事儿就算她没明面儿说过,可婆媳这么多年,我也早已心知肚明的。
若非有荣国公府,她能真疼琼姐儿?
可现在,琼姐儿眼见着就要成为蕙宁公主的儿媳妇了,身份更加贵重,她倒是没了以前的积极,难道就不担心琼姐儿之后不帮衬侯府?”
兀自问着,紧着又添话:“还是说,老夫人有把握能稳住琼姐儿?琼姐儿可不是没主见的性子。”
“夫人说的极是,按理说二姑娘能得龚家这样的亲事,老夫人当更加重视才对。”
宋妈妈紧跟着接道:“毕竟二姑娘从小是在荣国公府长大,与旁家情况不同,等回府的时候都是明白人了,谁真心谁假意心中自是清明。
老夫人过去花了那般多的心思,可不就是想二姑娘相信祖孙情深,以后心里多向着些咱们侯府?”
主仆俩琢磨不透,正思绪烦躁之时,又听外头红笺禀道:“夫人,兰阁使了人来,道四姑娘病了。”
陆思瑾不过一介庶女,宋氏从没怎么将这人放在心上过,只是以往对方来尽孝,自己宽容好颜对她,博个慈和宽厚的名声。
毕竟,继室难为,当孝以待公婆,和睦妯娌,盛待子女,如此才得丈夫敬重。
现今德安侯这般重视信任自己,亦是常年努力日益积攒起来的。
闻言,她下意识的唤近侍入屋,仔细询问了一番,便准了人去外头请大夫。
宋妈妈在旁瞧着,试探开口:“四姑娘如今被老夫人禁了足,还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到现在都没有饶恕的意向,夫人何必还对她这么好?
怎么说,她都是王氏所出……”
宋氏不以为意,“一个十来岁的丫头而已,又是从小在我眼皮下长大的,能有多少能耐?而且,王氏的事侯爷是没有过问,可瑾姐儿总归是他闺女,父女天性,磨灭不了。”
闻者知其是在乎德安侯的想法,但心里就是莫名担忧,愁道:“奴婢是担心,您轻看了四姑娘。”
竟是将这份顾虑道了出来。
宋氏并未动怒,反展笑言道:“老夫人虽总道我没主见不够果断,可她心底就是想要个这样的儿媳妇。我遂了她们的心,就做这样软性子的贤惠主母,岂不是好?”
笑容中,尽是不屑。(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惩处
早前祖母称自己身世的事会亲自同父亲商量,这之后陆思琼见德安侯的时候便带了几分紧张,总觉得会被私下说些什么,然多日来并不见有何动静。
此刻立在珠玑阁中,面对沉木书桌前的熟悉父颜,面临的不是她心忧已久的问题,而是她与呼韩邪的关系。
听到问话时,她下意识的卸下全身紧绷,心情却不得放松。
其实因知了外院动态,她早有感觉,这次找她定然也不是身世的事。
怪就怪在,自己非陆家血脉这等重大的事,祖母竟然一拖再拖,迟迟没有告诉父亲。
再怎样,眼前人是德安侯府的当家人,祖母如此,难道是另有打算?
德安侯望着规矩而立的长女,见其沉默不言,心中越发疑惑,再开口道:“琼姐儿,你这番反应,难不成真与左谷蠡王是旧相识?”
他沉眉严肃,连语气都凌厉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他是突厥贵族,是异邦之人,便是为父,都不敢私下与之往来,你到底是何时见过他,又有何过往?”
几句话拉回她的思绪,闻者仰头答话:“父亲,我与他,并无深交。”
德安侯年轻时历经家族没落,现仍立足在庙堂,保留着陆家的一席之地,可见性子谨慎,思维敏捷睿智,闻言当即皱眉。
他能捕捉不到话中深意?
“没有深交。便是当真是认识的?”
其实他早有预料,如若不是有些什么,人家突厥的左谷蠡王能亲自跑上门来?担心的事被证实。表情愈发不善。
他面对身前人的目光深邃如潭,亦看出了对方的不情愿,知晓明言直问或是难得什么结果,便改了嘴边的问话:“龚家二爷也知你俩关系?”
这一句,乍闻之下还真要觉得陆思琼与呼韩邪之间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般。
欲要急急辩解,然想解释,势必牵出荣国公府。
当初呼韩邪进京的时候。虽然在周家不曾表露什么隐匿行迹的事,但京都能人众多。除了那日国公府遭遇刺客,使臣抵达至今,也没有传出任何左谷蠡王早就秘密进京的传言,可见外祖父与外祖母都吩咐了周家人缄口不谈。
既如此。自己若是说出,岂不会连累外祖家?
她望着面前喊了十多年、亦心心念念盼了十几年的父亲,再想想凡事替自己着想的外祖母大舅母,决定且先隐瞒呼韩邪早前之事。
不能说是在荣国公府里相识的,她一时倒也没了说辞。
陆思琼不善说谎,这点身为父亲,还是了解的。
平日虽然沟通不多,但长女被荣国公府教养的极好,为人处事落落大方。性情坦荡,并不屑那等欺瞒哄骗之事。
是以,此刻沉默思忖。一副考虑说辞的表情,让他心底再冷三分。
什么事不能言?
即不可告人之事。
她个闺阁女子,能与突厥男子有何秘密?
再联想到今日龚景凡的神情,毕竟少年心性尚浅,那股争风吃醋的来意哪能瞒得了他?
思及此,德安侯骤然一拍桌案。提声道:“琼姐儿,你身为陆家长女。一言一行都代表了侯府。
你虽自幼丧母,可沐恩郡主待你如女,言传身教,礼义廉耻这些道理周家定然教过你。
你是未嫁的女子,与外男走动过分频繁,传出去像什么话?!
你竟如此,且不说会教坏了家里的姐妹,还招惹那些麻烦回来,眼中可还有没有家中长辈?”
言辞如此言重,陆思琼,莫名感到几分窒息。
似乎又恢复到了过去的样子,父亲总是这样不假言笑,每每见她除了象征性的询问几句,便是教训。
诚如那日,亦是在这珠玑阁内,父亲责她拿周家之物……
酸楚袭上,低眉无言。
现在,竟然怀疑她作风上,难道自己在眼前人心中,便是那般不堪?
“父亲,女儿没有。”她轻声辩说。
“没有?”
德安侯平日温和寡言,却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此时不怒而威,冷冷的瞅着屋中纤细的少女,哼了冷嘲道:“若是没有,左谷蠡王能亲自登门来找你?
你难道没有听说,如今他正在挑选和亲人选,且这是圣上恩准了的。他若回去便说要你,你是真随他去塞外不成?”
提起这个,更多的还是心疼。若非不舍,亦不会如此激动。
德安侯满目失望。
“和亲?”
这个事早前有所听闻,但陆思琼从没与自己联系起来,现在恍悟原地。
是啊,呼韩邪能在京中认识什么女子?
他几番表露出对她的兴趣,只是自己不愿去深想罢了。
和亲……这素来不是件小事。
至此,陆思琼才真的着急。
她自是不愿去边陲塞外等地的,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她毫无兴趣。到了那,甚至不知该如何生存,她害怕那种未知。
没有哪个女子真能无私到心甘奉献自己。
她抿了抿唇,轻声开口:“和亲的话,会是皇室女吧,再不济也要宗亲之女,不会……”
“不会?”
德安侯出言打断:“若是左谷蠡王直言点名,你觉得还会不会?
他可是隆昌公主的继子,隆昌公主是何人?太后娘娘之次女,圣上亲皇姐!
再说,你觉得圣上会有为了个臣下之女而拂突厥颜面?”
答案显而易见,陆思琼身形微晃。
“他、女儿是说左谷蠡王。同您提到和亲的事了?”
陆思琼此刻心里真是恨死了韩邪,本来她在侯府的处境就不乐观,还来给她添乱。什么和亲不和亲的。他难道真的以为大夏将她送上花轿,便真的随他去塞外了?
其实她不想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毕竟打心底里排斥着,可眼下趋势,还真像是有那么个意思,让她不得不紧张。
“这要是真的提了,你觉得你还能留在侯府?”
德安侯没有好气的接话。不理解女儿对自己隐瞒着什么秘密,竟是丝毫不肯坦白。
书房内。颇有几分对峙之感。
门外塞华犹豫再三,终是伸手敲门,小心翼翼的开口:“侯爷,荣国公府来了人。说是要请二姑娘过府。”
德安侯闻言,眉宇间不满更显;陆思琼则微微意外。
自那日大舅母告知她身世之后,她便许久没有去过周家。外祖母她们自然也知自己近来同陆家人感情为妙,尤其是祖母,除了让人送些东西过来问好,并没有再请她过府。
因为,尤其今年,爹爹祖母对她常常出府去国公府,或多或少表现得不是很悦。
现在……莫不是韩邪招惹的?
她怎么觉得和亲的事。越来越像是真的呢?
她尚在思虑,耳旁已响起父亲恼怒的声音:“告诉来人,二姑娘身体不适。不宜出门走动,同荣国公老夫人告罪,道他日必定登门拜谢其惦怀之意。”
居然言辞拒绝,不准她去!
“父亲?”
陆思琼刚开口,又听眼前人冷道:“左谷蠡王的事你还没同我交代,心思总想着外出。你还想去招惹些什么人?
你外祖家那么有本事,怎么摆不平一个突厥使臣?
琼姐儿。我与你说过,要记着自己身份,心别总想着外人。不管你在侯府待得如何不快,你终究是我陆家之女!”
话已至此,陆思琼不敢再言。
塞华也有些吃惊,不过做人奴才,怎么敢质疑主子行为,忙应是下了楼,回绝来人。
德安侯让陆思琼回去,去锦华堂接受训诫,好好学学为人子女的规矩。
这是处罚。
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回驳周家,亦是初次这般明了行为父的教导之职。
以致于,宋氏见塞华将陆思琼送来的时候,都惊愣在场。
这算怎么回事?
丈夫的意思,是让她管教。
她满脸和蔼的出声,“琼姐儿犯了何错,怎么还惊动了侯爷?”
塞华哪里知晓,今儿珠玑阁院里的氛围就一直不对,进屋的时候侯爷只简易吩咐几句,便让他引二姑娘回内院寻夫人。
于是,摇头,他弯身答话:“小的不知。”
宋氏的视线便挪至陆思琼身上,尽是心疼的过去牵起对方的手,“我的儿,瞧这满手心的汗,大热的天,你父亲也舍得你徒步奔波。”
根本没追问她,反转身道:“红笺,快给二姑娘去端碗酸梅汁来,解暑最是好。”
塞华跟着德安侯许多年,对侯爷夫妇的脾性也摸透几分。
眼前人便是温和的性子,对二姑娘别说教导,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现在就这心疼的模样,侯爷将人送这来受训,怕是要失望了。
他几句告退,离开了主院。
宋氏虽心有疑惑,早前也猜测了许久,但如何都没料到丈夫会惩处琼姐儿。
夫妻多年,她自明白枕边人对子女的疼爱,尤其是琼姐儿,总觉得自小没养在家里,对她亏欠了许久。
丈夫面冷心热,不善表达,可她是看得真真的。
这等探究的目光,陆思琼当然没有忽略,宋氏肯定在想她是犯了什么错能劳父亲开口处置……
其实,她知道父亲动了怒,可呼韩邪的事,确实无从说起。
不是她不信任爹爹,而是毕竟事关外祖家,没得大舅母与外祖母允许,便是至亲之人,她亦不敢妄言。
而眼前宋氏,她自更不可能主动解说。
没有依言入座,将手抽出,她低声道:“母亲,女儿犯了错,父亲让您管教女儿。”
很平淡的一句话,没有夹杂什么感情情绪。
宋氏略有尴尬,适逢红笺捧了托盘进屋,便顺势招手,更是举着帕子亲自替身前人抹汗,“你父亲不过是一时想不开,亲父女哪有真置气的?你这傻孩子,切莫往心里去。”
“亲父女”三个字,大大刺激了陆思琼。
她很不自然的将脑袋别过,心中异样惆怅。(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开解
让宋氏训诫陆思瑾,她肯定不会有任何顾虑,可眼前嫡女,她还真不敢。
虽说对方唤了她十来年的母亲,可宋氏有自知之明,以她的出身,根本担不起眼前人一声母亲。
宋家至今都还依附着荣国公府,琼姐儿的亲娘乃周家嫡出,本是她闺中时不敢直视的名门贵女。
虽然德安侯继娶了她,亦称得上同周氏共侍一夫,但宋氏从没想过,自己能同琼姐儿的娘亲身份同等。
何况,聪明的做法,就是讨好关怀眼前人。
说的实际点,琼姐儿的富贵荣华还在后头,自己做什么去招她仇恨?
可现在,明眼人都瞧得出,陆思琼其实并不受这套。
她亲自捧着酸梅汤,便显得有些急促。
而当着丫头婆子的面,宋氏亦不觉得丢脸,毕竟她平日在侯府就是如此形象,从不苛待任何人,虽说没有主母威严,但胜在众人爱戴。
往常,何曾听过下人有私下抱怨她的?
从来,府中人提起大夫人,均是同情理解,没有半分怨言。
她心知自己求的是什么,容上笑容越发自然,温柔着继续道:“这是厨娘刚改的煮法,添了适量糖水,倒没了以往的酸味,入口可是爽口,你试试。”
好言相劝,再不接便是显得陆思琼不知好歹了。
她伸手端了,道谢。
娇园里有厨房。平日饮食虽说也有从大厨房取的,但毕竟不多,许多都是院里人亲力亲为。是以这大厨房的酸梅汤,也算是初回尝试。
酸中带甜,甜而不腻,确实不错。
内外院来回走动,陆思琼确实也渴,便没有客套,喝了大半碗。
宋氏见状。十分开心,又从近侍手里取了新的帕子。亲热的想替对方擦拭唇角。
陆思琼不敢当,忙接过,又再次道谢。
实则,不论真情假意。这些年宋氏待她,的确是不错的。
只是她此刻情绪低落,边想着父亲与她说的和亲之事,还担心着周家派人来找她的目的,整个人有些恹恹无神。
这等时刻,宋氏自遣退众人。二人坐于炕前凉席至上,温声引导。
“琼姐儿,别怪我直言,侯爷是打心眼里疼你的。不管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
想伸手去握对方,又恐惹她反感。只讪讪的搭回另只手背,表情自然的继续:“这几日我见你时常待在娇园里,性情也比过去沉闷了些,我虽百般担心,可……”
那种害怕越矩的愁恼表现出来但又很快体贴的掩去,宋氏强颜而笑。添道:“你我母女间的感情说来也微妙,琼姐儿你是干脆的性子。我也不同你拐弯抹角。
有些事我知道你不爱同我说,我也不去过问。就如与永昭伯府的亲事,府里人都纳闷这门突如其来的亲事,进展又如何,连你祖母都暗示我催促你几句。
但你毕竟是女儿家,这等事要显得着急了,倒显得咱们轻浮。龚家二爷来过侯府几次,我也见过,是个实在的孩子。
无论你信不信,你未来夫家门第如何我虽也看重,却不是最关键的。
龚二爷心里有你,对你好才是最重要,这些话平日我也没机会与你说,最近着实是你这孩子,太过反常了。”
字字切心,说得人不动容都难。
陆思琼敛着羽睫,点了点头,又唤了声“母亲”,却终究没再说下去。
她没有亲娘,亦无亲近姐妹,心里的话除了藏在心中,便再无法。
“唉,”宋氏若似心疼的叹息,“你也莫嫌我说的多了些,一个院子里这么多年,总是有感情的。侯爷子女稀少,我待你们与瑶姐儿珏哥儿其实并无二样。”
说的情深意切,陆思琼不免都为之前王氏之死怀疑眼前人有些矛盾了。
“便是瑾姐儿,”提起陆思瑾的时候,特别留意了身前人反应,见其目光果然微深,只记在心上没有表露,缓缓再道:“老夫人虽然禁了她的足,可怎么说都是你们姐妹,是侯爷的闺女,谈什么亲生不亲生,都是唤我母亲的,哪里会不疼爱?
刚听说她病了,也是立即准了她丫头出去请大夫。这等事毕竟不能等,否则耽搁了落下什么病根,可不是影响一辈子吗?”
“四妹妹病了?”
毫无征兆的,竟是就倒下了?
这倒是真稀奇。
说来,陆思琼现在对陆思瑾还真没什么好感。
她再怎么眷顾姐妹之情,也早被对方给糟蹋没了,何况本就非如何亲厚的感情,凡是做到心有底线,但凡超出,陆思琼便不会再容忍。
眼下闻之有动态,不免就心下生疑。
“说是中了暑气,晕眩吃不下东西,已经接连几顿不曾进食。”
宋氏面色惋惜,叹道:“瑾姐儿她不准身边人惊动府里,待等刚刚晕厥了过去,听雪那丫头才违命赶了来。”
“中暑?”
陆思琼侧首望了眼窗外,枝上碧叶落影,暖阳耀人。
天虽热了起来,但还没到酷暑时节,也就正午的时候颇为闷热,平时若身在内室,并不会有多少不适。
毕竟五月的天,本就非最难捱的日子,自个刚是因为走了许久才出了些薄汗,陆思瑾怎的就中了暑气?
她不由扬唇,低言接道:“听雪她素来和四妹一条心,如果兰阁真的不想惊动府里,还能跑到您这儿来?
这种天气还能昏厥,再过阵子莫非要躺冰窖不成?”
此话则含了几分刻薄。宋氏侧目,十分征然。
琼姐儿可从不是不厚道的性子,以往不喜欢瑾姐儿这个庶妹是一回事。但平日的照顾也没少,在别人面前甚至还能袒护一二,现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联想到陆思瑾当日便是被娇园送去的静安堂,随后老夫人方下了禁足令,心下了然几分,即不再多言。
陆思琼却突然又问:“是听雪亲自出府请的大夫?”
“可不是?那丫头在外头哭了半晌,担心她家主子。我便准她去了。”宋氏回了话,眉宇凝滞。
当时没多想。现在却觉得端倪。
听雪忠主,想亲力亲为替陆思瑾办事本无不妥,但这请郎中跑腿等小事,怎要她个姑娘身前的大丫鬟去?
她再怎么焦心。也该在兰阁里寸步不离守在床前才对。
宋氏原就聪慧,先前不过是因为有些人有些事不愿花精力方没察觉,现细细想来,还真难以理解。
她从嫁进陆家,本心则守在丈夫身边,养儿育女,认为眼下吃点亏受些气并无所谓。
左右自己身份在这,正儿八经能给她脸色看的也就老夫人一人。至于其他的,待以后婆婆百年之后。她真正执掌侯府,那些个挑事不听话的妯娌,怕是要后悔莫及。
是以。宋氏一心只为将来的利益最大化而努力,也没考虑过一个庶女能挑起什么波澜。
但现在,瑾姐儿引得琼姐儿特别关注,她隐约想起早前亲信道自己小看庶女的那话……
瑾姐儿难道还是特地使听雪外出?
可她只是个闺阁少女,在外能有什么人脉,莫不是不满老夫人对她的处置。寻求支援不成?
这想法便有些可笑,她凝望眼前人。觉得对方是不是大惊小怪了些。
陆思琼实则心中亦有此想法,只是并不打算同眼前人深谈。
她自己还一堆事呢。
现在看来,宋氏是不可能如父亲吩咐般对自己教训些什么的。
其实这亦是她素来的作风,不单是对自己,便是过去对四妹妹,每每她犯了不对祖母要眼前人管教时,宋氏都挺身而出道是她教女无方。从来不会说因为不是她亲生的,便顺着其他长辈的意思严厉打骂,而只会将过责揽到自己身上。
她宁愿被人说“慈母败儿”,也不愿行那恶向之事。
父亲应当也是了解宋氏这一秉性的,想到这,陆思琼心道爹爹怕也不是真的想处置自己,而是当时激怒于心,打发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
如此,心中骤暖。
同身前人说说话,她心情倒是开解了不少,陆思琼只等暮色四下方离开锦华堂。
宋氏原想留她用晚膳,被陆思琼婉拒。
送走嫡女,宋氏使人去外院,得知丈夫会进内院用膳,又忙吩咐人亲自去大厨房照看菜肴,添了好几道德安侯爱吃的。
等见着丈夫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宋氏喜上眉梢,起身正了正衣角便迎上去。
亲自替他换了居家长袍,只等丈夫入席才在旁入座,布菜服侍。
食不言,鸦雀无声。
德安侯净了手又漱完口,方将拭手的帕子递给妻子,宋氏不愿这些事假于人手,结果后转身,对近侍门挥手。
再转身,只见丈夫上了凉抗,拿了本身后多宝槅上的书籍,至手却没有翻阅。
她忙上前,立在旁边,余光凝视其侧面,心中尽是欢喜。
德安侯沉吟片刻,突然开口:“琼姐儿刚刚在这吧,她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没提闺女犯了何事,只是例常询问,语气如常。
宋氏便知自己揣测对了,丈夫果然不是真心要罚琼姐儿的。
她简单如实答了话,反用好奇的目光无声询问。
德安侯握了妻子的手,无奈开口:“今儿左谷蠡王过来,寻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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