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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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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筵席,是有何名头吗?”
    沐恩郡主眼神一敛。
    说者续道:“我还听说,千秋观里,对八字的时候,琼姐儿的生辰貌似出了点差错。”说完就直直的凝向对方,静等解释。
    ps:
    感谢最遥远的事、小院子和了如嫣的打赏,以及云清一和火凤老五的粉红票,么么大家~

  ☆、第八十章 应付

沐恩郡主极力压制心底的震惊与慌乱,敛去容上异色,仍是含笑和善的表情,“老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我听不大明白,琼姐儿的生辰有何问题?
    这对八字的事是蕙宁公主在安排,我们府里近来也没怎么同公主府走动,这定亲的安排想来还要您亲自同龚家商议。”
    “郡主这是在与老身装糊涂?”
    若是往日,陆老夫人定不会如此语气,但想起这荣国公府十多年前可能曾做过事,怒从心来,竟摆起了脸色。
    她还想问周家要人呢,陆家真正的骨血遗落在了何处?
    陆老夫人知沐恩郡主在周家的地位,绝对是手握实权能当家做主的,这周老夫人见不到,同她放开了说也无所谓。
    是以,再开口质问:“郡主莫不是以为咱们德安侯府的人好欺,这被瞒了十来年不够,还想一辈子不成?
    我今儿带琼姐儿来,便是想弄个清楚。不然,老身真要等将她养大了都嫁出去,还不知她是何来历吗?!”
    语气极重,压抑着浓浓恼意。
    她毕竟是长者,沐恩郡主并不敢太过分,她心中不明白的是,陆家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对那件事知晓了多少。
    若是琼姐儿的身世被暴露……
    沐恩郡主心中一颤,不好再装傻充愣,忖度着到底要不要坦白,毕竟事情不小,且也弄不明眼前人是否在诓自己。
    谨慎起见,她不得不郑重其事。
    端着茶盏,沐恩郡主冲对方笑了笑,安抚道:“您何必这般动气,怎么着二府曾经也是亲家,这些年来感情从不曾淡过。
    今儿老夫人若是听了外边的什么闲言碎语过来追问,可要将事情说个清楚,否则我这不明不白的,也无从说起不是?”
    陆老夫人根本不买账。瞥都没瞥手边的茶盏一眼,仍是注视着沐恩郡主。
    后者不得已,只得将杯盏搁下。
    不过瞬间,她便将方才陆老夫人所言在心中过了一遍。
    于是。她开口问道:“老夫人是听何人说,琼姐儿同龚家二爷的八字,是在千秋观里对的?”
    “这……”陆老夫人微滞,自家女儿从秦夫人处得来的消息,可能这么说吗?
    沐恩郡主不由唇角微弯,“这蕙宁公主找哪位大师在对八字,连我们荣国公府都不清楚,我还真不知您刚刚那话,是从何而来。”
    见对方答不上来,想了想。分外了然的添道:“千秋观非寻常道观,平时连我都鲜少过去,如今又不是祈福的时候,无宫中旨意,寻常人还真去不得。
    老夫人刚刚提及。那想必是从相府里得来的消息,对吗?”
    将对方的沉默当做默认,沐恩郡主徐徐再道:“听说秦相刚提携的那位胡侍郎便是您的乘龙快婿,想必胡夫人与相府感情非比一般,这可是秦家给贵府送去的消息?
    老夫人,您非亲眼所见,怎的凭他外人一句两句。便怀疑却蕙宁公主来?公主若不是诚心喜欢琼姐儿,能提出这样的亲事?您刚刚这话,若传到她耳中,可……”
    似笑非笑的抿唇对视眼前人,气场不小。
    陆老夫人本就无十足证据,怀疑琼姐儿非她陆氏女儿。也是由陆文雅先挑唆了才有的想法。
    说到底,那什么纸条她根本没有见过,便是女儿再三保证,但受了秦夫人指令的她,有多少真意谁又说得准?
    何况。就算那真是公主府送去的,谁又能保证上面写的就是琼姐儿与龚家二爷?
    人的思维易受人影响,现在听沐恩郡主这么说,老夫人渐渐的又有些动摇。
    她厌极了这种感觉。
    沐恩郡主自能察觉到她的转变,心下微定,缓声客气的又说道:“老夫人,你我二府是多年的交情,您这样过来兴师问罪,还真是叫晚辈不明白了。”
    “郡主莫要误会,老身没有怀疑公主的意思,她能看上咱们家琼姐儿是我们家的福分,自不会怀疑她的诚意。”
    陆老夫人语气好了不少,不若原本的坚定,可心中到底不得法,很是矛盾。
    可之前对先儿媳的怀疑,阿雅又说琼姐儿无哪里生得像陆家人。
    她皱着眉头,已分不清何真何假,又怪自己冲动,这么快跑来周家,现在要怎么办?
    “老夫人,是不是秦家透露给您的?”
    沐恩郡主有她想弄明白的事,试探的询问道:“我倒不知,她们怎么对旁人家儿女的生辰八字感起兴趣来了。
    再者,便是蕙宁公主真有使人去千秋观,以她的身份,送去的东西能随便被人查到?我倒不知秦家如此来挑唆侯府同周家的关系,是何目的?”
    陆老夫人未处下风,不但要好脸收场请对方不要见怪,还要压抑心中郁闷。
    现听闻这话,自己亦是一惊。
    可不是,秦家在挑拨离间!
    居然还是让自己的亲闺女来……
    老夫人满心失望,正要说话缓和气氛,然想到一事,不由重复问道:“郡主,那老身刚刚的疑虑,贵府每年元月替琼姐儿置办一回宴席是何故?”
    这问话,沐恩郡主笑意便更浓了,“您这又是听秦家人说的?”
    不得否认,便再语道:“我还真想不通秦家何故要如此了,每年年后,我们府里的宴席本就不少,谁说那场便是为了琼姐儿置办的?
    年后宴请宾客好友,本就是我周家的习俗,这往年都在那一日,没什么特殊原因自不想变更,难道这还有错的?”
    陆老夫人窘迫,刚是为何要多这一句?
    这特地跑来,竟似在自取其辱。
    坐如针扎,她起身歉意道:“是老身叨扰了,我也是紧张琼姐儿,这方犯了糊涂,郡主不要同我这糊涂人一般见识。”
    纵然心中再有疑惑,也不便再问了。
    沐恩郡主言辞紧密,根本讨不得好。
    陆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莽撞,现在反而至彼此尴尬,哪里还留得住,出口就要告辞。
    沐恩郡主虚留了她几句,见对方去意已决,便让丫头送她出去。
    陆思琼难得过府,自然留下。
    见其出了朝花楼,沐恩郡主方长吁一叹,松开掌心,满手都是薄汗。
    秦家、秦家,居然在私下调查琼姐儿!
    连生辰八字的事都查了出来,今儿是糊弄走了陆老夫人,可下一回呢?
    对方定是存了疑心的,怕不用等来日,回头对方细细一想,就能发觉蹊跷。
    她抓起手边水盏,大口饮了下去。
    没想到,为了防止呼韩邪想给琼姐儿速速定下亲事,居然还能引出这么多事来。
    回忆起上回在甄府里碰见秦相夫妇,沐恩郡主满心懊悔,终究是她大意!
    出了这么大的状况,她不敢怠慢,起身往静颐堂去,必须要把这事告知婆婆。
    周老夫人的屋里,陆思琼刚替她诊了脉写好方子。
    沐恩郡主便问了几句,听说不打紧,只是时下轻症便安下心。
    周老夫人靠在床头,许久未见外孙女,今儿格外欣喜,拽着她的手就不松开,对其近来生活问长问短个不停。
    陆思琼自然答一切安好。
    周老夫人本是还要再问,可见儿媳妇站在旁边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便先让外孙女去暖阁休息会,等待会陪她午膳。
    陆思琼应是,到了外间同书绘纳闷:“祖母怎么先回去了?她这特地过来,找大舅母又说了些什么?”
    很是莫名其妙。
    书绘自更不懂,只好摇头。
    内室里,沐恩郡主将陆老夫人的猜测与问话重复说了一遍,只见陆老夫人本略显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个激动更是咳了起来,抚着胸口喘个不停。
    沐恩郡主忙上去服侍,又递上水。
    好不容易待周老夫人缓了过来,只听她言道:“秦家莫不是已经知道琼姐儿非陆家女儿的事了?
    这陆老夫人也不是个糊涂人,现在是被你唬住了,保不准出了府就想通了,这之后发现我们遮掩,怕是要更怀疑,等那时候,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但当时情况,儿媳没有请示母亲,是断不敢承认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周老夫人面色沉重,无力道:“瞒了十多年,到底还是瞒不住。
    早在左谷蠡王进京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事情不妙,这其他人可个个都是精明人,稍稍调查下,总是要牵连出来。
    唉,我就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沐恩郡主自个已经感慨过了,现下不由催促,“那您说,之后要怎么办?
    这若是向德安侯府坦白了,她们肯接受真相吗,还能如常待琼姐儿吗?
    她的身世要是被人发现,怕是更无宁日了。就这现在,左谷蠡王都几番遭到刺杀,回头岂不得更……”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对方脸色更是不好。
    怎么样,都不能让琼姐儿成为来历不明之人。
    “当年的事,没几个人知道,连妙仁师姑,也都不在京城。他们就是想查,也查不出来什么,只要我们不承认。”
    陆老夫人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心中比谁都不确定。
    陆家可就是个关键。

  ☆、第八十一章 她是谁

沐恩郡主从主屋出来的时候,神情凝重。
    见院中女儿同外甥女正坐在石桌前说话,又忙敛去焦虑,面色如常的走过去。
    二人见到她,起身请安。
    沐恩郡主伸手使她们不必多礼,自己亦随之而坐,宽声询问道:“这正午的太阳,怎的在这儿,晒坏了可怎么好?”
    嗔怪心疼的语气,周嘉灵直接挽了娘亲的手撒娇回话:“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到琼妹妹,听说她过来就赶来了吗?
    妹妹过府,您都不派人去通知我,害得女儿往朝华楼跑了趟空。”
    “我不通知你,你不也知道了?”
    沐恩郡主笑得纵容,又改望向旁边的人儿,轻言道:“陆老夫人已经回府,你在这边用个午膳再走。”
    她心中有话,想交代对方,得了眼前人颔首便同自己闺女开口:“瞧你这样子,还当自己是孩子呢?你妹妹年纪小都比你懂事,回去换个衣裳,待会跟琼姐儿一块陪你祖母用饭。”
    周嘉灵略有不悦,站起身两手无措于身前,“女儿这不是蛮好的吗?”
    陆思琼察觉到大舅母是有话要同她言,偏生四表姐还没看出来,只好跟着说了几句,送走对方。
    沐恩郡主目露赞赏,拉过她的手低道:“琼姐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外祖母身子不好,有些话就由我来告诉你。”
    说完,携她去了西暖阁。
    熟悉的屋子,亲切的布局,陆思琼给对方奉茶,站在旁边虚心开口:“舅母,您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今儿祖母突然找我过来,想必有什么要事。”
    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心中藏着再多疑惑。别人不主动说,就不问。
    沐恩郡主蓦然心疼,拽着陆思琼的手让她一并坐下,不答反问道:“你刚刚想来也看出来了。你祖母今儿待你的态度与平时不大一样,可是之前发生了什么?”
    “家里二姑姑来过,同祖母说了会子话,祖母便带我过来了。”
    果然是胡陆氏,不、是秦家!
    但现在,要把真相说出来吗?
    告诉她她不是陆家的女儿,这俨然会是个沉重的打击。而琼姐儿的心性,若是委屈着自己不问亲生父母是谁是有可能,但她年纪还这么小,就承受这些……
    沐恩郡主本与婆婆商量的极好。陆家那边毕竟瞒不了多久,而外甥女敏感,亦肯定会知情,那还不如现在如实相告。
    可等真的要开口,却不知怎么说了。
    “舅母。祖母同您说了些什么?”
    今日祖母态度与往日都不相同,太过反常,肯定不是小事。
    舅母既然寻自己私聊,便是想说的。
    或许,外祖母早前要告诉她的那件事,也与这个有关。
    沐恩郡主犹豫再三,终是做了决定。握着少女的掌心都加重了力度,似是无声的安抚。
    “琼姐儿,其实、你不是陆家的女儿。”
    “轰”的似有什么顷刻倒塌,陆思琼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大舅母,您是在同外甥女开玩笑吗?”
    她牵强笑着。说出的话声若蚊呐,连自己都知道对方是认真的。
    可就是想问上一句。
    “你别怕,琼姐儿,我知道你受不住,可……”
    向来能言善辩的沐恩郡主竟然觉得此刻嘴拙不知该说些什么。锁着眉头感受着掌中小手的轻颤,却知这话只能继续说下去:“当年,你娘亲的女儿,没过三个月就夭折了。
    那阵子她正好回来小住,那孩子出生时本就虚弱,没两日就去了。你娘亲连失二女,深受打击,又恐无脸面对夫家,便将你带了回去。”
    陆思琼哪里听得了这么多,她脑中只有一个认知:自己不是陆家的女儿,不是她亲娘的孩子。
    那她从哪里来?
    “舅母知道,你将德安侯府当做家,现在突然跟你说这个,你一时难以接受也情有可原。”
    沐恩郡主好声宽慰:“现在跟你说这个,也是情非得已。可记得你的生辰八字已与凡哥儿的八字送去了千秋观?
    今儿你祖母过来,便是得了信,发现了你的真实生辰,生出了怀疑。”
    陆思琼现在都不知该是何种心绪,感谢大舅母的坦白吗?
    “真实生辰?”木木的重复。
    沐恩郡主颔首:“四月初二,其实是非你芳诞。你其实还要早上三个月,只是当年你未足月,加上、”
    停顿片刻,措词后改言道:“你自小身子不好,也是因为没有足月的缘故。当年你三个月大,同一般的孩子差不多大。
    你娘亲痛失爱女,便将你视如己出。只是她到底没抗住打击,日益思念,郁结于心,还整日提心吊胆担心被侯府发现,这才早早去了。”
    “是我害死了娘亲?”
    陆思琼出口便意识到错误,娘亲根本不是她亲娘,却又不愿改口。
    周氏给她的温情虽少,但她自幼在荣国公府长大,打心眼里是认了这点的。
    她一时间改不了口,手却轻轻的从大舅母的手中抽了出来。
    自己能问一句,身世到底是怎样的吗?
    今儿这话由眼前人说出,让陆思琼连半分侥幸的希望都没有,对方是不会骗自己的!
    脑中浑浑噩噩,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琼姐儿,你莫要多想,这与你无关。”
    沐恩郡主不知她怎么想到这个上,连忙解释:“你母亲生产之后,身子本就虚,是想念亡女才病下的,与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若不是将我抱了回去,她又怎会提心吊胆?”
    陆思琼却没有错过刚刚的话,“我总以为,是王姨娘的背叛让母亲心寒,所以才总闷闷不乐,便素来不喜欢他与四妹妹。
    可现在,我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她们?我不是爹爹的女儿,不是陆家的血脉,我这些年在陆家就像是个笑话。”
    她以为她是原配嫡女,出身正统,瞧不上庶妹。
    然到头来,自己根本没有陆家血缘,这便似从云端突然掉落,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好孩子,你不要这样来难为自己。”
    沐恩郡主面露不忍,走近了将她搂过,“就知道你晓得真相之后会受不了,所以我跟你外祖母才总瞒着不说。
    琼姐儿,要不是走投无路,舅母也不会平白与你说这个。你大可做一辈子的陆家二姑娘,我们都会疼你宠你,现在你这样糟心,让舅母怎么再说得下去?”
    陆思琼是真的难过,她虽然最近对家人颇有言辞,不满她们对自己不够真心,但前提是觉得该得到那些。
    可事实是,自己于她们不过就是个外人,那又有什么自个去要求那些?
    她甚至都不想再回侯府。
    自己不是陆氏女,她顶了原本属于陆思琼的一切!
    虽然过去在周家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但说到底从心底里她是骄傲自信的。
    此刻,从未有过的自备感,席卷了周身。
    不是娘亲的女儿,便不是外祖母的外孙女,眼前人亦不是自己的舅母,她却靠着这个身份得尽好处。
    还有那门亲事,自己又有何资格去要?
    沐恩郡主见她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这本是要隐瞒一辈子的秘密,若不是现在眼见着快要瞒不住,亦不会主动说起。
    终究还是呼韩邪的过错!
    他若没来京城,又岂会有这么多事?
    意识到自己也跟着悲春伤秋起来,沐恩郡主忙调整状态,再次握上对方的手,重声道:“琼姐儿,你醒醒,你喊了我这么多年的舅母,我也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
    你现在难道要因为这个,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我跟你外祖母对你寄予了多少希望,你难道就这样回报?”
    陆思琼似被一语惊醒,她望向舅母的视线渐渐清明,启唇张口,却没发声。
    她确实心乱。
    她本以为,自己足够理智足够成熟,便是再大的事也可以接受,所以之前才几次在外祖母那想知晓真相。
    但真的知道了,却极为后悔。
    她宁愿不知!
    “舅母,我听着,您说。”
    沐恩郡主只能暗叹一声,却也知这事只能靠对方自己慢慢调节,便捡了正事道:“到了这一步,舅母也不瞒你,咱们府里每年元月三十办的那场筵席,才是替你庆生的。
    而你与凡哥儿对八字的纸条上,注的就是这个八字,现在你祖母已经知情,我今儿虽然糊弄了过去,但她已生心疑,就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琼姐儿,你现在必须自己表现,释了你祖母的怀疑。”
    这话,便是要她用“陆思琼”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舅母是要我,一直隐瞒下去?”
    陆思琼低喃:“我只能做陆思琼了,是不是?”
    “什么叫你只能做陆思琼?琼姐儿,你就是你,这个世间早就没有陆二姑娘了。”
    沐恩郡主握上外甥女双肩,用力晃了晃,强调道:“你一直都是陆思琼,也只是陆思琼,你一直都是这样活着。
    舅母知道你心慌,但你必须度过这个心坎。陆二姑娘的身份从来是你,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

  ☆、第八十二章 脆弱

陆思琼懵懵的颔首,应是,却毫无底气。
    沐恩郡主只能再次重复,还站起了身,俯视对方再言道:“琼姐儿,这事算是舅母拜托你,你绝对不能被暴露不是陆家的女儿。
    哪怕你祖母那边瞒不住,你也要想办法说服你祖母,要陆家认下你。
    德安侯府是百年世家,这件事当年虽是你母亲对不住她们,但这等事外传总是于名声不利。
    只要你好好劝,依着这些年你们祖孙的情分,陆老夫人是会听下去的。”
    她虽没有直言其中利害,但只这份严肃的表情,就不容人懈怠。
    陆思琼何其不想这样?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不是陆家的女儿,也不知道如果她成了无名无姓之人,要怎么活下去。
    沐恩郡主似承诺般的继续说:“你告诉你祖母,无论你是不是你娘亲的闺女,都是我们荣国公府的表姑娘,是我与你舅舅的掌上明珠。
    陆家对你的养育之恩,我们周家会一定会记在心上!”
    这边是赤。裸。裸的利诱。
    到了这一步,陆思琼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周家对自己可谓是情深意重,连后路都替她想好了,是真的要保她一世荣华吗?
    但自己只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根本不是周家表姑娘,外祖母她们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她直接问出了这个疑惑。
    沐恩郡主微笑,慈和道:“傻孩子,你是舅母带大的,难道过去那些年的情分都是假的?
    就算你现在知道你不是我外甥女,难道以后就不唤我舅母了?”
    “当然不是。”
    只是,还可以吗?
    陆思琼实则是个别扭的人,过去些年受了自己本不该得的,总觉得似歉着什么。
    她甚至开始感恩,不论真实出身是什么。当年娘亲没有将她抱去侯府的话,现在的自己还在不在世间。
    不知为何,竟信起了命。
    “舅母,您交代的。我回去会尝试同祖母说的。”
    虽是这样应着,却完全没有头绪,到时候要怎么开口?
    她心底万分难受。
    沐恩郡主又怎会不了解?但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琼姐儿你记得,这个事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以后还是和过去一样,什么都不会变。
    你永远是我的外甥女,周家也会替你保住陆二姑娘的身份,再等将来,你嫁给了凡哥儿,便是龚家的少夫人。有蕙宁公主在,谁都不会欺你。”
    一声一声,都是为了安抚她。
    陆思琼或是心中有了新认知,有种担心再给别人添麻烦的心态,便连连点头。
    十分乖巧。而这种乖巧,又与过去隐隐不同。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舅母一直在避着不说,她现在的身份,还怎么好追问?
    只是,有个事却不得不问。
    她亦站起身。仰头轻声问道:“舅母,那蕙宁公主,也知道我不是陆家的女儿?”
    “你担心这个做什么?”
    沐恩郡主一脸“白操心”的表情,含笑道:“公主若是有门第之见的人,又岂会来提亲?她是真心喜欢你才要你儿媳妇,再者上回凡哥儿的表现。她又岂会棒打鸳鸯?”
    鸳鸯……怎的用上了这个词?
    陆思琼暗窘,但现在着实没有那层心思,也就没有答话。
    沐恩郡主不放心对方,二人重新坐下,她又柔声说上许多。等到最后,仍然止不住说道:“还有相府,琼姐儿你要记住,不要私底下跟秦家的人打交道。
    便是你那位二姑姑胡陆氏,也要多提防着,她如今已成了为秦家办事的人,最好劝你祖母也莫要再信任。”
    陆思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自己现在的分量,祖母还会相信?
    却只能一一应下。
    过了会,见沐恩郡主起身,陆思琼终是压不住好奇,脱口而道:“舅母,我的身世,是不是与秦家有关?”
    否则,相府为何要留意这个?
    居然还查到了千秋观。
    她不是不懂这些。
    刚刚思绪急乱,陆思琼前前后后想了许多,好似自己的平静生活,自韩邪出现就没有了。
    虽然她早就有过这个认知,但以往并未怀疑过自己身世,现在却可以联系起来。
    外祖母曾经承认过,秦相是认识妙仁师姑的。
    妙仁师姑是当年隆昌公主的陪嫁,后不在边塞却总陪在自己身边,而等她身处边塞之后,韩邪便出现在荣国公府,还口口声声说要带自己走。
    去的地方,便是塞外。
    她觉得其中必有关联,加上秦夫人对自己的态度……陆思琼心知自己身上还有秘密。
    且非同寻常。
    荣国公府本就不是寻常人家,而且以当年周家的地位,便是娘亲真的连续夭折两个女儿,但侯府也不会敢说什么难听话为难她。
    舅母称是担心夫家会有闲话,所以才将自己抱了回去,这个说法太过牵强。
    她有自知之明,已不敢问太多舅母不肯说的。
    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还怎的好意思让她为难?
    可相府这点,却是可以寻个明白的。
    “琼姐儿何出此言?”
    沐恩郡主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没有说服力,毕竟一边让眼前人避开秦家,一边却又说她与相府无关,换做谁都不会相信。
    可她只能这样说:“你不要想太多,只是相府估摸着是得了点风声,舅母也不知她们目的为何,自然是能不去招惹便不招惹。
    我说这个,也是为了你好。琼姐儿,再怎样,我与你外祖母是永远不可能害你的,你别因为听了刚刚的那些话,就生出嫌隙。“
    “我知道。”
    陆思琼自然知晓外祖家不会害自己,自己能有今日。全然是因为周家。
    她便是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周家。
    既然舅母不说,亦不便相问,跟着送她到了房门口。
    适逢周嘉灵进了偏门。换了身橘色的鲜艳衣裳,很是激动的过来,撞见母亲方止了步子:“娘,您还在呢?”
    也就是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沐恩郡主不会见怪了。
    “你来的倒是快,”沐恩郡主觉得此刻外甥女定然心乱如麻,本着让她单独静静的心态,愣是说女儿的装束不好,让她同自己去朝华楼重新添妆。
    周嘉灵强扭不过。不情不愿的跟着走了,临走前道她待会就过来。
    陆思琼感恩大舅母的贴心。
    待她们走远,全身似瞬间泄了气般,无力的就靠在门柱边,面上的欢笑再也摆不起来。
    书绘见主子似有崩溃之意。紧张的过去就要搀她,“姑娘,您怎么了?”
    心中思量着舅夫人到底与自家姑娘说了些什么,现在眼前人怎的这样样子?
    陆思琼还没等对方碰到衣袖,就急忙避开,现在的她,格外排斥别人的触碰。
    “我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书绘不放心,同另一边的竹昔面面相觑,于原地不动。
    陆思琼不由烦躁,声音高了几分:“都下去!”
    跟着转身,就进了内室,只留给二人一抹脆弱的背影。
    鲜少听到如此凌厉的指令。竹昔弯身就问:“姐姐,姑娘怎么了?舅夫人是不是说什么刺激我们姑娘了?”
    “舅夫人待姑娘素来疼爱,我看不像。”
    书绘是很遵从主子之命的,虽还有不放心的,可并不敢久留。
    这样在廊下低声碎语。里面的人肯定能听到。
    是以,她拉了竹昔,就往旁边的小间去,“姑娘定是心情不好,过去何曾见她有过这样的?你我还是莫要多问了,连四表姑娘刚都被舅夫人带走了呢。”
    竹昔点头。
    可没多久,偏院中却多了抹紫色身影。
    锦袍华贵,来人正是九贤王。
    书绘同竹昔见了,格外诧异,九王爷怎的只身一人来这儿?
    可对方身份贵重,均不敢怠慢,连忙出去迎接,弯身行了大礼:“奴婢见过王爷。”
    九贤王单手负在身前,容色较往日温和中透着几分忧伤,语气如常和润:“你们姑娘呢?”目不斜视,严谨正然。
    “姑娘在屋里。”
    书绘本是想接话道进屋通禀,但想起早前姑娘的状态,便有所犹豫。
    可竹昔却已经撞着胆子主动添道:“王爷,我家姑娘心情欠佳,说是不见人。”
    “不见?”
    他闻言,某种浮出担忧与好奇。
    这是怎么了?
    不顾婢子话中的言下之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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