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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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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知错了,娘您别生气。”周嘉乐察觉失言,忙起身认错。
    张氏面色稍缓,继续道:“知晓内外大事是好,可也该有所闻有所不闻。
    你如今年纪不小,怎么连什么话能不能说都分辨不出,风。流、勾栏这等字眼,也好挂在嘴上?”
    “我也就在您跟前说说,其他地方都绝口不提的。”
    “在这也不能说。”
    张氏恼瞪了她眼,教训道:“再说,秦相的私事有何好议论的,咱们跟他们家也就逢年过节走动走动,往日你瞧什么宴会可有互请的?
    也就是你跟灵姐儿,会随你们五姑姑去去宰相府。其他的,便是琼姐儿,何时见你祖母、大伯母往秦家里带的?”
    “哦,女儿以后不说这话就是了。”
    突然觉得甚了琼表妹一筹,周嘉乐憨笑应了,抬眸则又问:“娘,秦相这么神通广大,又得圣上喜欢,咱们家干嘛不和他们经常走动?
    说来也奇怪,秦相的妹妹秦大小姐那般喜欢九王,等做贤王妃都等了好些年,秦相也不给她求道圣旨。”
    “你以为圣旨那么好求?秦大姑娘是宰相亲妹不假,可九王更是天子胞弟,他若是不愿。太后娘娘岂会勉强?”
    说来说去,倒是又转回了之前的话题。
    想到琼姐儿同九王的私话,张氏沉吟道:“九王过府,老夫人该是亲自相陪。怎的那时辰会两人独处?还在礼哥儿的院前?”
    她话刚落,之前派出去打听的玉芍便回来了。
    来人进屋行礼后,回禀道:“夫人,奴婢去三少爷院里问过了,说是今儿表姑娘来府后,世子夫人待她的态度较以往疏远冷淡不少。
    适逢九王在那,当着众人便开口替表姑娘说话,暗责世子夫人的不是。
    后来老夫人请王爷去静颐堂接待,一并唤上了表姑娘。但最后也不知为何,老夫人会先行离去。”
    “瞧。我就说她俩不正常。”
    周嘉乐激动而言,“九王爷平时虽说温和,待谁都好,但也不曾会这般。他那时看琼妹妹的眼神就不对,她还狡辩。简直是……”
    “好了,你激动什么?”
    张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望过去,挥手打发走婢女,说道:“就算他们真有些什么,又如何?
    琼姐儿虽然姓陆,可自小却是咱们周府教养出来的,她若是德行失当。旁人会怎么想你们姐妹?这事不准对外嚷嚷。”
    “女儿当然不会对外说,怎么着她也是表妹。”
    周嘉乐只是心存嫉妒,有些女儿家的私心,又无深仇大恨的,当然不可能对外宣传,让旁人看自己表妹的笑话。
    她只是有着自我的私心算计。低声了说道:“娘,我就是想着,她若是跟九王一起,那同景凡表哥的婚事……”
    停了半晌,见对方无回应。娇嗔了添道:“她总不能朝秦暮楚,有了九王,还占着亲事。再说,咱们周家又不是没有姑娘,祖母何必非要给琼妹妹?”
    这方是她的深意。
    张氏自然是了解闺女的,心虽如此盼着,却知实并无多少希望,摇首道:“你若能许给蕙宁公主之子自然是好,只是咱们母女在府里人微言轻,这等好事你祖母能惦记着你?
    没有琼姐儿,还有灵姐儿,她虽是你堂妹,但你两年纪相近。何况有你大伯母那层缘故,蕙宁公主多半会考虑长房嫡女。”
    “娘,女儿就是想嫁给景凡表哥,您帮我想法子。”
    张氏只得点头,拍了她的胳膊应道:“好好好,娘给你想法子。”
    有些事,总要筹谋一番方会断了念想。
    站在静颐堂院口,陆思琼抿紧下唇,她在三表姐面前还能保持镇定,但外祖母这边……
    眼前似又浮现出她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失望。
    她定是误会了。
    可误会了什么呢?
    幼年时,自己确实依赖贪恋着那人的柔情与关怀。只是对方成亲之后,那些本不该有的情愫已然斩去。
    然如此解释,外祖母会相信她吗?
    大舅母今儿那般待她的原因还未可知,可在三表哥屋里外祖母仍是护着自己,陆思琼着实不想失了外祖母的疼爱。
    “表姑娘回来了?”
    还在迷茫时,侍婢瑞珠自内走了出来,看见她欠身说道:“老夫人刚吩咐奴婢去花园找您呢。表姑娘既然回了院子,怎的不进去?”
    闻者淡淡莞尔,“刚到,这就进去。”
    静安堂里,寿字镜屏旁,周老夫人正襟危坐,左右皆退。瞧外孙女进来,沉着嗓音喝道:“琼姐儿,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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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身份

地上已安好了蒲团,陆思琼依言跪下,蒲絮下倾,膝盖处并无意料中的冰冷与疼意。
    她望向外祖母的眸光,于歉意中和着几分感激。
    周老夫人面庞紧绷,目光锐利,冷着声道:“你自己说,同九王是怎么回事?琼姐儿,你竟然瞒了我们所有人。”
    “外祖母,不是您想的那样。”
    陆思琼连忙接话:“我与九王之间并无私情,思琼从小受您教导,是断不敢做有违常伦之事。
    九王的性子您亦知晓,他年少时经常来府里,外孙女同几位表姐常受他照拂。他对我,亦不过是长辈待晚辈的……”
    话没说完,坐上的人却拍案而起,俯视着娇小的人儿怒道:“满口谎言!琼姐儿,这些年当真是我太过纵容你了,当着我的面都敢说谎,枉我这般信你。
    你往日素是乖巧听话,是从何时起变的?你可知晓,九王按辈分是你的表舅,你们是舅甥关系,如何能动私情?”
    周老夫人苦口婆心,长叹了又道:“我刚问话,你竟然还骗我。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故去的母亲,又如何同陆家交代?”
    “我真的没有,外祖母,您相信琼儿,我对九王爷当真只是敬重。”
    见亲近之人伤怀,陆思琼愈发难受,坦白细说道:“思琼自小离家,周家待我是万般恩情,但幼年瞧着几位舅舅舅母疼爱表哥表姐们,时而亦有羡慕。
    我总想着,若是娘亲还在,若父亲在思琼身边,许是也会那般抱我哄我。
    九王是长辈,这一点自思琼明理后就总牢记于心。只是确不敢期满外祖母,幼年时他对我的眷顾之恩,是思琼期盼已久的。”
    抬头,对上眼前人悯惜的目光。不由添道:“小时候思琼不懂,是有对九王生过依赖的心理,但我如今明白,人的感情分为多种。我不会混淆,亦不敢混淆。”
    “你的意思是,你对九王只是晚辈对长辈的依赖之情?”
    听了这席话,陆老夫人情绪缓和,本悬着的心终放了下去,平和道:“你起来吧。是我的疏忽,这些年对你关心不够,让你在周家受委屈了。
    九王今天的话说的对,你本是陆家女,我接你到府中却不能给你在家的自在。待你再回到陆府。却总觉得主不似主,客亦非客。”
    陆思琼起身,走上前接道:“外祖母别这么说,您的关爱,思琼一直记着。”
    二人对视。周老夫人执起外孙女的手,柔了声询问:“琼姐儿,你是这般心思,我信你,可九王呢?”
    她察觉到掌中小手倏得一缩,目光紧然。
    “九王他……”陆思琼辨得清自己想法,可九贤王。对方刚刚在三表哥院口的话,算是表明了他的心意。
    她不敢欺瞒眼前人。
    “九王的脾性你我都了解,最是和善不过。虽为亲王,但对我、对你大舅母素来敬重有加,从不拿身份说话。”
    提起这个,周老夫人又皱眉。“可今日,他当众指责你舅母,更隐晦的说我对你照顾不周。他能站出来替你说话,想来你在他心中分量不轻。”
    陆思琼张了张口,凝噎无言。
    她亦是今儿才知晓的。
    “琼姐儿你知道他对你……是不是?”
    说者表情渐肃。“九王非无轻重之人,既然已到了承认这事的地步,想来对你用情至深。
    这件事,是我没有重视。那时禁宫动乱,太后娘娘分身无暇,九王便常来府上,你又在家里,还记得他第一眼瞧见你时就说你与他有缘。
    当初只当是童言碎语没有多想,亦不曾注意防范,如今竟成了这般。”
    说完,她握紧对方,郑重其事道:“琼姐儿,你若没那份心思自是最好;若是有,也定要答应外祖母,不能荒唐下去。”
    “外祖母,我不会的。”
    陆思琼内心骄傲,如果终身之事由长辈做主,那往后只求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她不会要求太多;
    可如果牵扯到感情,且不论九王与自己的辈分,只他感情曾有归属这一点,便不能接受。
    要么守心而活,要么付出就必得有所回报。
    她承认,自己从来就很自私,容不得瑕疵。
    她不会轻易动情,那种终身为一人而活,无私奉献的情况,不可能发生。
    对于九王,若说孩童时期果真是因为内心渴望父亲疼爱而有所迷乱,但那份感情,亦早在他娶妃之时便消失殆尽。
    陆思琼清楚自个身份。
    周老夫人见其应允干脆,又知其不是反复无常之人,温声让她坐下,言道:“不是外祖母待你苛刻,着实是那人为九王。若是旁人,或还可以考虑再议。
    琼姐儿,你是我亲手带大的,说句私心话,我疼你之心不比家中其他姑娘少,甚至更多。
    不过好在你是个明事理的,那日提出与龚家二爷定亲之事你没反对,便料想与九王之间是真没什么。我刚虽那般问你,可心底其实也是不信的,然而九王那边,得让他断了这份念想才是。”
    话及此,面色为难。
    九王是长情固执之人,动了情想他改变意愿,怕不容易。
    可陆思琼却已开口,接过话道:“外祖母,其实九王对我可能并非是那种感情。小的时候,他都未及冠便总伴着我,丝毫少年心性都不曾表露,好似对我的好便是无缘由的。
    后来想想,总觉得奇怪,等到大些,便更觉得他与我一起时,更像是在想一个人。”
    她道出对九王的疑惑:“外祖母,他望我时,看的似不是我。”
    周老夫人神色微凝,顷刻有所领会,眉眼舒展了喃道:“原来是这样。”语调释怀,倒像是真的放心。
    陆思琼目露好奇。
    周老夫人解了心事,安心道:“这个事,之后我会同王爷谈的。只是。男女有别,如今不是幼年,琼姐儿你还是少与他往来,省得招人闲话。”
    “思琼明白。”
    见其不欲再深问下去。她方得空询问:“对了,三表哥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四表姐道是有刺客闯进韩公子的院子,后来如何了?”
    “这事,是我与你祖父没安排妥当。”
    周老夫人话落,忧心忡忡的接道:“刺客身手不凡,非寻常人。韩公子的身份,怕已经泄露,他如今被你祖父安排出府,暂时不会再露面。”
    陆思琼早前心中有过揣测。闻言即问:“那韩公子若是出事,是否会影响两国和平?”
    “这是自然。”
    周老夫人这回却没瞒她,直言道:“韩公子,实则是突厥的左谷蠡王呼韩邪。”
    “左谷蠡王?”
    陆思琼对突厥的等级称谓并不熟悉,迷茫的望向外祖母。低问道:“那他是哈萨陌单于之子,还是手足?”
    “是手足,最幼的一位胞弟。”
    周老夫人索性坦言:“左右谷蠡王与左右贤王乃突厥“四角”,分居部族东西两方。不过如今的突厥四角之位未全,呼韩邪年纪虽轻,却是众王之首,亦是哈萨陌单于最重视的一人。”
    “他的年纪。不是隆昌公主所出吧?”
    “自然不是,隆昌公主嫁去不过十三载,左谷蠡王是先大阏氏的幼子,只不过自小丧母,却是隆昌公主抚养长大。”
    陆思琼兴致盎然,听完解释。恍然道:“怪不得府中如此礼待他,原来是这般身份之人。外祖母,那他当日见您时所持的信物,是隆昌公主的信物?”
    “对。”
    早知韩邪,不、呼韩邪乃突厥贵族。却没想到竟然是左谷蠡王。
    他是隆昌公主抚养长大,怪不得说得一口京腔。
    既然确定了他受公主之命而来,那便不怪周家如此放心他。
    可提到这位隆昌公主,陆思琼便觉得极其怪异,一和亲公主身处异乡,该是最思念故土的,可数十年来她却从不给太后娘娘带回只言片语。
    突然有所动作,却是遣了继子来荣国公府。
    能派了如此身份的呼韩邪亲自前来,想必事关重大。
    她莫名缓了口气,觉得之前呼韩邪所言要带她离开的那话,失了可信度。
    这人本就难以捉摸,或许只是掩人耳目,刻意为之。
    继而想起外祖母的忧虑,迟疑问道:“他既是左谷蠡王,大可表明身份来朝,这悄无声息的来到京城,是为何?”
    陆思琼神色凝重,思量了仍然添话:“这般私下往来,会不会连累外祖父?何况,他如今身份暴露,都引来了刺客,府中是否会受牵连?”
    “琼姐儿不必忧心,这事我们自有安排。”
    周老夫人亦是聪明之人,镇定自若的回道:“这京城尚无人知晓突厥的左谷蠡王来到京城,那杀手的主人若是要以此为由向咱们国公府发难,势必就要暴露身份。
    我们周家这回疏于防范让他险些得逞,却不代表就真是刀俎鱼肉。但凡他再有动作,光这刺杀他国重臣,蓄意挑起两国祸端的罪名,便不是那人能担得起的。
    何况,太后娘娘与圣上,不看其他,也会给隆昌公主几分颜面。现在我们唯有以静制动,不然恐受制于人。”
    陆思琼见外祖母思虑周全,微微颔首,亦定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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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拌嘴

祖孙二人交心谈话,室内气氛温馨和洽。
    只周老夫人还惦念着外院孙儿的安慰,心中略沉,抿着茶水眉头难舒。
    陆思琼亦挂心着这事,欲张口打破宁静关切几句时,念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龚家表少爷来了。
    龚景凡在荣国公府。
    她闻声后似方回想起自个过府的目的,本是来打探亲事进度。
    然这会子,或是心态变了,再看到来人进屋时,其并不陌生的容颜,落在她眼中竟生出几分异样。
    不管怎样,蕙宁公主府提亲是事实,而侯府亦准备应允。
    若非三表哥突然出事,大舅母怕早已见了宋氏,比照当时提出亲事时的急切,眼下说不准小定完毕,那眼前这徐徐走来的少年,便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
    待他同外祖母请安,陆思琼起身福了福,后者冲她微微颔首。
    “凡哥儿你何时过的府,怎么都没人通禀?”
    周老夫人和声发问,心中却微诧,眼前人昨日刚来瞧过礼哥儿,今儿竟是又来了。
    “方过府。”
    龚景凡言简意赅后,又道:“我听王叔带来的御医说,表哥伤势不重,昏迷只是发热而致,您不必着急。”
    “都说是无性命之忧,可总不见醒来。”
    见不到孙儿睁眼,老夫人恐生变数,自然寝食难安。
    她说话时精神倦倦,显得无精打采,随后想起什么般,侧首望了眼外孙女,接着道:“你们儿时相识,也不是生疏的,琼姐儿你陪凡哥儿坐坐吧。”
    周老夫人进内室小憩,徒留两人。
    陆思琼微愣稍许,意识到外祖母的深意。不由心生窘态。这龚景凡她确识得,可不生疏却也不代表就相熟,哪怕定亲在即,总也有尴尬。
    她径自沉默着。本站着的人却慢慢挪向了她,转眼便至跟前。
    龚景凡凝向她,眼前少女生得桃羞杏让,眉黛春山,眨眸间,说不尽的灵动秀气。
    他启唇即问:“亲事,你同意了?”
    闻者抬眸,对方双眼如潭,深邃犀利,正紧紧的锁着自己。
    这门婚事。她之前就有所心惑,外祖母与蕙宁公主商议得再好,然眼前人若不同意,必费波折。
    此问话,是表示生气还是反感?
    无奈这人情绪藏得太深。陆思琼亦不愿去揣摩,只认了字面意思便点头,轻轻回了个“嗯”字。
    谁知有人就非要深究,追问道:“你喜欢我?”
    陆思琼愕然的望过去。
    她之前没怎么与他独处过,印象还停留在儿时,那会子龚景凡并非如此高傲,反倒像是个邻家大哥。待人接物都格外有礼。
    只不过后来她搬回德安侯府,离开周家后彼此少了往来,只在闺中偶有听说他围场如何英勇、骑射如何精湛等传言,却并不怎么接触。
    而这两年,每每瞧见他,他浑身都是副“生人勿近”的气势。陆思琼不爱碰人冷脸,亦不过点头而过。
    是以,对方突然问出这话,让她一时瞠目无语。
    龚景凡见她不答话,开口再问:“既不是对我有情。为何同意嫁我?”
    这人整得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倒显得陆思琼再不说话便成了矫情。
    她不答反问:“那二爷是同意还是拒绝了?”
    他都能问出来,自己为何不敢接话?
    闻者眉头微皱,兀自强调:“我先问的。”
    语气渐高,倒与他绷劲的面容有些违和,却像在使性子。
    陆思琼柳眉微挑,平心静气了说道:“找不到不嫁的理由。”继而又出言提醒:“该二爷作答了。”
    “我,”龚景凡微顿,挪过了视线回道:“我也没拒绝。”
    “这便是应了?”
    陆思琼突然起了玩闹的心思,怀着还之彼身的心理问道:“按二爷的道理,是得喜欢才会娶了?”
    “你别自作多情。”
    龚景凡急急开口,刚触及她目光又忙别过,辩说道:“谁说我喜欢你了?我就是来问问,你们女子,难道不担心嫁错郎吗?”
    眼神却不敢再看过去。
    陆思琼自然知晓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刚那一瞬亦不知为何起了捉弄的心思,不过瞧着他泛红的双耳,本总绷紧的心情倒蓦然轻松起来。
    这人忒得有意思,一句话都说不得的,还主动来扯这种话题。
    她抿唇压住笑意,继续顺着对方的话接下去:“二爷都不担心娶错妻,我又为何要愁这个?”
    龚景凡余光觑去,就是没侧身,瞧见对方清眸内的精光,暗道莫不是在嘲笑自己?
    心生懊悔,早知就不那么问了。
    他生性好强,误会对方看低了自己,脱口就回击:“婚事决定你们女子的一辈子,又不会拘着我们男儿,难道你不该仔细考虑么?”
    问话刚落,自个就锁了眉,回神发现少女眉眼处原本的笑意不在,解释之词便如鲠在喉。
    陆思琼将他刚刚的话,听成了对方默许一妻多妾的意味。
    成亲后会定下女子的一辈子,却没拘住男儿。所以,他便是觉得就算妻不如意,往后有的是机会寻对的人,这也是刚刚那句“没拒绝”的深意?
    哪怕知晓父母之命的婚事不能期盼太多,可现在对方就说这话,听在陆思琼耳中自是不好受。
    她敛去了早前的嬉俏表情,福身正词说道:“外祖母为我安排的,我便接受。”
    龚景凡的眸中就浮现了恼意,原来是因为长辈授命……
    他肃身追问:“你的意思是,如果老夫人为你说亲的是旁人,也会同意?”
    陆思琼心中堵着气,毫不犹豫的应“是”。
    龚景凡少年心情,悒悒犟道:“你怎么能这样,一点自己的看法都没有?”
    语速都不知不觉得快了起来,口不择言道:“是你嫁人,又不是老夫人嫁人。你听她的做什么?要知道这往后的日子,还不都得你自己过。
    你若是瞧不上我,说句不想嫁能有多难,非得委屈自己。你现在不说。成亲之后如果成了怨偶,相看两相厌的,你到时找谁哭去,你怎么能这样没主见?”
    “我本来就没主见,难道二爷您有?”
    陆思琼早已被他挑起恼意,现又被这般指责,也忍不住嘲讽了回去:“你不还是听了蕙宁公主的话?”
    “你,”他容颜忿然,伸手指了对方,最后泄气般咬牙道:“你根本不明白。真是愚笨!”
    陆思琼瞪眼,他骂人!
    “我回去就与母亲拒绝,不会有定亲的。你既然那么随便,那找别人去。”
    龚景凡怫然作色,起步绕过对方。直直的就朝门口去。
    那脚步跨得极大,可真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下了。
    他等了片刻,身后总无动静,最终还是转身。
    正见对方瞅着这边,便缓了情绪想等她先开口。
    陆思琼本百感交集,半晌没反应刚刚的对话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会和寡言少语的龚景凡吵起来?
    还亲自将外祖母替她筹谋的好亲事推拒掉,正矛盾着该如何交代,可着实没准备留住龚景凡。毕竟,这人现在都能说出那种话,往后还不定怎样呢。
    看着道貌岸然的,怎知年纪轻轻就存那等心思。真是男大十八变。
    她是觉得这样的人不嫁也罢,并不可惜。
    可眼下,他到了门口又停下,还转过了身,便不由换上了副静观其变的心态。饶有兴致的望过去。
    龚景凡侯了半晌也不见对方说话,先“哎”了声,才别扭的问她:“你没什么要说的?”
    陆思琼摇首。
    “你真没有?”
    龚景凡急了,重复道:“你再不说,我回去就跟我母亲说,咱不定亲了。”
    陆思琼还是不语。
    龚景凡恼羞成怒,“你小时候不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笨?!”说完掀起帘子,就急急得冲了出去。
    被留下的人只觉得莫名其妙,这连续被同个人骂了两次笨,龚景凡到底怎么了?
    他与自己说了一通,最终也没道个所以然来,难道就只是来吵架?
    陆思琼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好一会才提步。
    可到门外,那抹早该消失在视线中的颀长身影,却还在庭院里。
    他背对着自己,面向西墙,像是在赏花。
    陆思琼在石阶处停了停,并未搭理,跟着直接回了自己的暖阁。
    原专心致志看花的人回首,见倩影远去,随手拔了旁边的花叶,合拢掌心便是一番揉碎。
    望着那道月洞小门,龚景凡克制住上前的冲动。
    她怎么可以这样?
    颇有几分自怨自怜的心酸。
    他的小厮平安进院,至主子身前请安就道:“二爷,您还去见九王爷吗?奴才听说他快离府了。”
    “又无事,有何好见的?”
    他语气带着迁怒,平安这方察觉对方身携怒火,不由纳闷。
    自家主子同九王感情素来就好,平日无事亦常在一块,可刚话里的嫌弃味是闹哪样?
    他小心开口,哈腰再道:“但奴才听说九王爷知晓您来了府里,正命人找了想见您呢。”
    “那你不早说,一句话还分成两次。”
    龚景凡低骂了他一句,随口自言自语道:“见了也好,我正有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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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挑拨

龚景凡心中积着怨气,郁闷到不行,出静颐堂的时候整张脸都沉着。
    周嘉乐闻声而至时,正撞上他离开,忙快步过去拦了对方,笑着就道:“二表哥,你在府上啊,是来瞧三哥的吗?”
    “嗯。”
    龚景凡耐心缺缺,遭人横扰微有不满,却还是止步同她打了招呼,“三姑娘寻老夫人的话,快些进去吧。”
    “我,”周嘉乐打扮得粉雕玉琢,垂着眼眸低低道:“我不是来找祖母的。”
    “那是找陆家姑娘?”
    一贯的生疏语气,提起陆思琼的时候平淡如水,瞧不出半分异常。
    周嘉乐到底是闺阁女子,虽说她心仪眼前人并非秘密,然到底顾着分寸,是以矜持着只好点头,“有个事想找琼妹妹,她在这儿吧?”
    明知故问后,再次抬首,看着龚景凡似在等回话。
    “在的。”
    他简单作答,正欲错身而过告辞时,却又听其道:“二表哥,我有些话想告知你,不知可方便?”
    闻者迟疑。
    周嘉乐再道:“是关于琼妹妹的。”
    龚景凡到口的推辞之言便咽了回去,转身吩咐平安远远跟着,直入主题的问道:“她有什么事?”
    周嘉乐心觉失落,然想到那门亲事,便在心中告知自己,二表哥只是因为这个方对琼表妹有兴致。
    她转身亦打发走侍婢,方神神秘秘的说道:“二表哥是否知晓,我祖母要将琼表妹许配给你?”
    “这与你何干?”
    龚景凡语气可谓直白,不悦的反问:“你就是想说这个?”
    周嘉乐见其露出恼意,紧张的忙摇头,“不,这不是重点。”
    虽说对方口吻不善,然她心中仍欢喜,二表哥果然是因为亲事才对表妹另眼相看的。
    她接着试探的又问:“表哥你应了吗?”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龚景凡置若罔闻。再提醒道:“你虽跟着阿灵唤我声表哥,可如此过问我的私事,想做什么?”
    他的这种冷淡,是惯常就呈现出来的。所以周嘉乐尚还习惯。
    但她在意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即解释道:“我其实是担心表哥你知晓了这事会失落,不过如果亲事没定,那便无所谓了。”说完,冲对方婉转一笑。
    周家二老爷乃庶出,非老夫人亲生,周嘉乐在府中自比不上长房的姑娘。
    是以,同蕙宁公主原本也算不得亲近。
    她喊龚景凡表哥,是随了堂妹周嘉乐的唤法,大伯母是眼前人的姨母。她便跟着以表妹自居。
    龚景凡平时性子清冷,自不会为了个称谓说事。
    他淡淡的望着对方,静等开口。
    周嘉乐左右瞧了瞧,才言道:“表哥别怪我直言,琼妹妹其实早心有所属。这亲事是要不得的。”
    “谁说我会娶她?”
    龚景凡星目微眯,“婚事不过刚提,有说就真成了吗?”满目冷然,透着骄傲。
    闻者窃喜,双眼发亮,“表哥的意思是,你不会娶琼表妹?”
    “娶不娶。都与你无关,你这般在意作甚?”
    龚景凡声沉音重,早已怒上心头,却没想对方竟是这样不识相的。
    顿了顿,他开口:“你怎么知道?”
    周嘉乐自动忽视了对方表情,整个人都沉浸在他不答应婚事的喜悦中。
    听到问话。还生怕对方主意摇摆,继续言道:“琼妹妹同人在园中私会,我亲眼见到的。”
    “够了!”
    龚景凡低喝,制止道:“她是你表妹,就算感情不好。可这话是你这做姐姐的该说的?”
    “我没别的意思。”
    周嘉乐恐对方误会自己恶意抹黑陆思琼而生出厌恶,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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