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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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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如何得知?”
  问者追问,再言道:“莫不是你二舅或外祖父告知于你?”
  “外祖父从不曾在我面前谈论朝堂之事,实乃三表姐巧然得知,适才说与我听。”
  “周三姑娘?”
  这回不待老夫人接话,陆文雅便先插了嘴:“琼姐儿,你与周家姐妹素来情深,她既然将这事透露给你,可是有法子的意思?”
  她难得放下身段,语气低柔了好言又道:“姑姑知道之前有些误会,可毕竟是嫡亲的姑侄,你姑父这事,相信琼姐儿必不会袖手旁观。”
  先是给她安了个不孝的罪名,现倒论起感情,随后高帽子一扣,是想逼她不得不答应?
  陆文雅表情不定,既牵强尴尬,又夹着几分期盼,目光却不曾避开,紧紧的凝对上侄女。
  见对方未应,思量着踱步近前,“琼姐儿,你之前说不方便过问你舅舅的公事,可如今是你表姐主动提及,想来你再开口,也不难的对吗?
  “我表姐是私下与我说的。”
  陆思琼密睫轻扇,视线坦然,徐徐回道:“姑姑,该说的侄女上回便说了,这不是小事,否则若是方便我自然会替姑父求情。
  至于我表姐,她好意提醒,难道我还要借着她的名义去为难她父亲?这事我昨儿知晓后便让书绘回来报信了,也只能做到这点。”
  话落侧向正方,无奈添语:“祖母,您也清楚,在凿凿证据之前,本就无法徇私。何况,二姑父的事,父亲先前就寻过我,道这不是孙女该过问的。”
  说完又福身一礼,请罪道:“孙女实在无能为力。”
  她这是,坚定了绝不会为胡家去周府开口的意思。
  “我大哥?”
  陆文雅惊诧,难以置信的转向老夫人,苦脸道:“娘,大哥怎么能这么做?老爷是他亲妹夫,他不帮着想法子,还不让琼姐儿插手?
  说什么兹事体大,荣国公府要真想保个人,难道会没能耐?今儿这出事的是我家老爷,若换做大哥,周家看着琼姐儿颜面怕是早就给暗地里处理妥当了,何来的什么证据还公事公办?”
  她声音尖锐,语气咄咄不平,满是埋怨。
  闻者脸色当即就是一沉,什么叫出事的换做德安侯?
  陆老夫人虽说疼爱女儿,可显然更偏向长子,这是整个陆家的支撑,岂容她随随便便咒这些不吉利的话?
  当下厉色喝道:“阿雅,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哪个人有像你这么说自己亲大哥的?”
  “娘,女儿失言。”
  她在陆家之所以能如此嚣张依靠的便是亲娘,意识到自己刚说的话连忙赔罪,急急的解释:“女儿只是没想到大哥会交代琼姐儿这个,您说周家若不肯帮忙,咱们胡家岂不是全完了?
  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爷也只是一时糊涂,您与大哥若不帮着周旋,女儿还能去求谁?我刚也是心急了才说错话,并非有意,娘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再心急也不能说这些,你大哥素来疼你,对姑爷也是当兄弟待的,要听到你这话,岂不伤心?”
  陆老夫人没有计较,不过训了几句便挪过视线,瞅向孙女叹道:“罢了,既是你父亲交代的,便先退下吧。”
  “是,孙女告退。”
  后者转身欲离,陆文雅伸手就唤:“琼姐儿……”
  只是话未出口,便被陆老夫人制止了,只等陆思琼出了屋,方言道:“琼姐儿还是个孩子,你抓着她也没用。
  唉,你以为她跟普通闺阁里的姑娘一样,之前用几句话便能将她吓到,然后吩咐她做什么便做什么?这丫头心思灵活着,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
  家中有位如此有主见的孙女,陆老夫人不知是该喜还是愁。
  “娘,刚确实是女儿失算。但琼姐儿心里怕也真没您这位祖母多少分量,何况我说的难道不对?她是别人家养大的,心能向着侯府吗?”
  陆文雅本就堵心,再三出面请求侄女遭拒,对她的怨恨便越发浓烈,愤愤道:“她若是以陆家为重,这回就不可能不帮我。
  她口口声声说不愿意让舅舅跟外祖父难做,说到底就是在为周家的荣华考虑,生怕国公府因为包庇之罪而受牵连。但凡她心里有我这位姑姑一分一毫,就不会拒绝的如此果断。
  上回是大嫂开口,这回又是当着您的面,她都不为所动,侯府跟周家,在她心中孰轻孰重不很明显?”
  陆老夫人早就对亲孙女常往周家去的这一行径颇有微词,如今再听女儿一挑拨,心底便更是不舒服。
  她闭眼不悦道:“好了,现在姑爷大难临前,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娘,老爷的事,您真得帮帮我。”
  陆文雅蹲在对方身前,双手趴在其双膝上楚楚央求:“他要真的入狱,胡家倒了,以后斌哥儿的前途、敏姐儿的归宿,可就全没了,那女儿下半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娘,我这辈子没能嫁个好人家,就只能盼着他两出人头地。可如果老爷被定罪,以后谁家还会嫁娶我这两个苦命的孩儿?”
  陆老夫人听得动容,心生不忍,拉了女儿的手让其起身,宽声道:“我知道你委屈,胡家这门亲事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你心里也总还有着不甘。
  可是阿雅,这就是命。人呐,都有命,你总是想象当年嫁进的若是甄家,如今便是另番光景,不是为难自个吗?”
  “什么命?当初咱们侯府相较国公府周家并不差多少,若不是先二皇子的诬陷,大姐现在就是皇后,怎会同先太子被幽禁那么多年,最后郁郁而终?”
  陆文雅说着说着,泪水便溢出眼眶,“大姐若一直是太子妃,当初甄家也不会来退亲,女儿又怎会匆匆嫁去胡家?
  您瞧现儿的甄夫人何等的光鲜,甄皇后都唤她一声嫂子,与秦相府又是那般关系,谁见着都奉承巴结几句。
  娘,若没有琼姐儿的那位姨母,甄夫人这位子本该是女儿我的呀!”
  “说什么糊涂话?都这么些年过去了,斌哥儿与敏姐儿都这般年纪了,你还说这样的话?仔细姑爷知道。”陆老夫人皱眉相劝。
  “他知道又怎样?没出息的出了事连累我担惊受怕,要不是为了他,我能对琼姐儿低三下气吗?”
  陆文雅语中满是嫌弃,怨天尤人道:“他这辈子什么都没给我,斌哥儿与敏姐儿的未来还得我自己筹谋,除了拖累,这些年可曾让我享过一日的福?”
  拿着帕子拭泪,满是心酸。
  陆老夫人瞅着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世人多势力,当年先太子蒙冤被囚,作为先太子妃娘家的侯府当然是备受牵连,甄府退亲虽不厚道,却也是人家自保的手段。
  若换做是自家,怕也会那般做。
  是以,这些年陆老夫人虽然是怨着甄家,倒也能理解。
  亲女儿这辈子嫁得不如意,就只能在婚后对她补偿多疼惜些,要是往日亦是有求必应,否则这回亦不会急召琼姐儿归府。
  她是有这份心,让孙女去走周家颜面的。
  可是长子不同意。
  他思虑周到,既然这般叮嘱了琼姐儿,想来是分析透彻了其中利害,陆老夫人也不敢拿家族前途开玩笑。
  可女婿的事,就真的不管不顾吗?
  “哎,娘,女儿想到一法子。”
  陆文雅泪水未涸的眸子一亮,喜道:“这个法子,能让周家主动帮老爷度过难关。到时候就算琼姐儿不开口,周老夫人亦不会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家倒下。”
  “有这种法子?”陆老夫人面色狐疑,询道:“是什么?”
  “您瞧,琼姐儿不是马上要芳诞了吗?”
  她语调激动,“十三岁,这么好的年华,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说亲了。娘,您看斌哥儿,他是你看着长大的,若是将琼姐儿许给斌哥儿,周家为了琼姐儿还能不帮胡家吗?”
  “斌哥儿?”
  陆老夫人低喃,不确定的问道:“阿雅,亲事可非儿戏,你若只是想借着琼姐儿让荣国公帮姑爷免罪,事后再退亲什么,我可是不依的!”
  在她心里,女儿终究是因为甄家那回事而记恨着长房先媳妇的,连带周氏所生的女儿亦是诸多不满,如此要她怎么信眼前人肯娶琼姐儿做儿媳妇?
  而若只是为解燃眉之急而定亲,事后又解除,陆老夫人岂能忍受?陆家的姑娘连被退亲,以后旁的姑娘还怎么说亲?
  “娘,琼姐儿虽然顽劣了些,可若是能帮上老爷,女儿也可以勉强接受。再说,往后她进了门,我是婆婆,她是媳妇,我会亲自调。教她的。”
  陆文雅却很坚持。
  她心中清楚,以琼姐儿在荣国公府的地位及受宠程度,若是真与自家订了亲,周家必会扶持。而丈夫的这回事亦肯定会帮衬,说不准连带将来斌哥儿的前途都有了着落。
  她盘算的完美,攀着眼前人的胳膊晃道:“娘,您就应了这门亲事吧,老爷那边可等不得。女儿相信,只要您点头,大嫂那边必不会有异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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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傲气
更新时间2014…7…31 1:00:25  字数:3048

 陆思琼回了娇园,庭院里海棠花苞临期,猩红鹦绿,天巧相配。
  书绘侯在廊下,迎了主子嫣笑道:“姑娘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又要过阵子再归府呢。”
  若在往常,陆思琼自笑笑而过不会多想,然之前在静安堂里二姑姑的话言犹在耳,她便再打趣不起来。
  亦是到了今日,她方知晓,原来祖母虽忌惮荣国公府,哪怕时有送礼交好,可私心里却并不喜她同周家过多接触。
  到底是因为她这回帮不了二姑父才生出的迁怒,还是平时就压抑着?
  书绘心细,寻思着对方心情不霁,便适时的住了嘴。
  寝室布置奢华,一应皆是上品,四下窗牗半敞,春。风袭来。
  墙的东北角摆着一绛紫色的多宝槅,小巧精致,陈列了不少玉饰赏品,莹亮剔透;
  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零碎地撒在支起的刻梅古筝上,纱帘飘拂过琴弦,伴着阵阵袅袅的果香,卷裹着幔帘,弥漫了整间香闺。
  陆思琼喜欢用香,清新淡雅的果香尤佳,屋内陈年不断。
  这会却如何都平缓不了内心的浮躁,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姑娘,身携的娇气与任性并不比别的姐妹少。
  人前表现得再得体从容,换来长辈一句“懂事”,却不代表她真成熟得可以不将任何委屈放在心上。
  二姑姑敢那般出言教训,不就是因为自己生母已故?
  背门而坐,陆思琼唇瓣紧抿。
  余光瞥见手边堆叠的物事,正红色纸包的礼匣,大小不一,随言就道:“这是哪来的?”
  “回姑娘,是前儿宋太太过府带来的。”
  书绘应答,身后竹昔睨了眼反问:“这么多?亲家太太这回出手好生阔绰。”
  陆思琼想起大表嫂从法华寺回来时说的事,冷笑着刚要接话,门口就传来了周妈妈的不屑声:“再阔绰又如何?我们姑娘治好了四少爷,夫人与宋太太可不都将姑娘当恩人待着么?
  再说,不过是些金银首饰,咱们姑娘什么稀罕的东西没有?这些礼物再贵重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还不如夫人平日待我们姑娘能多出几分真心来的实在。”
  陆家的亲家,曾经是荣国公府。
  作为周家的旧仆,心气难免高些,周妈妈本就觉得宋氏承姑娘一声“母亲”已是抬高了她,何况如今还要主子从母去唤宋家太太一句“外祖母”?
  宋家那样的门户,能与周府相比?
  周妈妈的话虽说直白犀利,现如今却真说到了陆思琼心坎里。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真金白银再名贵,哪比得上真心?
  宋氏是她继母,但亲疏远近,她护短瑶姐儿与珏哥儿是人之常情,又怎能盼她会给自己同样的真心?
  “姑娘,您离府那日,宋太太便来府上探望四少爷。这些东西说是给您的,可宋太太往日盘的什么心思您又不是不知,还不是希望借您的关系同国公府攀好?”
  周妈妈直言相告:“不是老奴眼里没有主子,不懂得自个本分。实则是宋家乃国公爷一手扶上来的,若没有周家,她们如今哪知是什么光景,又岂会同侯爵之府联姻?
  大夫人不懂得感恩,还总防着您,七姑娘要来娇园玩都被拦着,哪里有将您当自家人的意思?”
  “妈妈,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陆思琼轻蹙,随手开了个盒子,里面是支合菱玉缠丝曲簪;再启旁边,亦是些精致的钗环饰物。
  宋太太表面重礼相酬,转身却又同宋氏去法华寺拿了自己生辰作法,呵,摆得一手慈爱。
  合上盖子,她闭眸倦倦:“送去锦华堂吧。我救我自己的手足,要外姓人的谢礼做什么?”语调傲然,透着薄恼。
  “姑娘,这些您再原封不动送回去,大夫人若问起,可怎么说?”
  书绘知晓主子情绪不对,但没料到会下这般吩咐。二姑娘处事素来稳妥,但凡是逢长辈送来的东西,便是不喜,亦不会如此驳人颜面。
  “怎么说?”
  想起宋氏的行径,怕自己冲了珏哥儿……陆思琼苦笑了起身,“我亲自去送还。”
  也该同她好好谈谈。
  周妈妈察觉异样,近前两步紧张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宋太太的东西您不喜欢,打发了赏给下人也好,就这样送回给大夫人,老奴担心传出去被人说您不知轻重。
  对了,姑娘刚回府,是去静安堂了吗?听说老夫人特地请人去接您回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这是陆周氏留下的旧人,陆思琼待她极为敬重。
  亲娘不在身边,她自小许多事都是由周妈妈打理。
  周妈妈有时候说话虽不中听,还常念宋氏的不是,可那份心是真真为她好,陆思琼清楚眼前人对自己的在乎。
  她手按着圆桌沿边,思忖了复又坐下,潜书绘与竹昔退下后,失落的言道:“妈妈,你知晓吗?就这些礼,宋太太前脚刚搬到我园里来,转身就同母亲拿了我的八字去法华寺做法,说是因为我克了珏哥儿,还建议着将我赶出府,送去庄子上。”
  “姑娘,这是真的?她们怎么、怎么敢……”
  周妈妈瞠目结舌,走到陆思琼身旁,手抚上其后背,仍是不可思议的摇头:“那日宋太太是来邀了大夫人去法华寺,说的是替四少爷还愿。老奴当时还奇怪,明明是姑娘您治好的四少爷,却说成神明保佑,也没见大夫人过来谢您。
  可拿了八字去庙里做法,这种侮辱人的行为,她们怎么会有这份胆量?宋家上下都仰仗着国公爷,竟然私下做这种事?!
  再说,您怎么可能冲着四少爷,简直是荒谬滑稽。老夫人可知晓了,难道就由得她们这样?”
  周妈妈以往亦常随她去荣国公府,此刻说及“老夫人”,陆思琼一时倒还真没明白她指的是祖母还是外祖母。
  只是,对方这坚定的语气,同那日外祖母如出一辙。
  陆思琼是有怨愤,但脑中清晰,忍不住询道:“妈妈,您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八字是不可能会冲了珏哥儿的?”
  “这是自然!”
  “怎么这么肯定?妈妈,这佛理是有命格一说的,最常见的便是结两姓之好时,要拿了男女八字而对。”
  陆思琼并不信两个人的命运会同彼此出生时的时辰有关,更不信所谓对八字的结果就会决定那两人一生的命数。
  可时下有人信,她亦尊重别人的想法。
  毕竟,往往有时候,预言确能成真。
  法华大师是德高望重的大师,陆思琼相信对方不会信口雌黄,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说法。
  珏哥儿与她同脉,难道就真的不能做一对寻常的姐弟?
  不喜欢宋家人,却不代表她连自个的弟弟都反感。
  了解她几分的都晓得,其实她惯会护短,心里对瑶姐儿与珏哥儿的重视与在乎,非寻常人所知。
  周妈妈凝噎,避而不谈道:“姑娘这问话,叫奴婢怎么说?总之,您的八字,是不会冲了四少爷的。”
  “是吗?”
  陆思琼眨了眨眼,突然启唇又问:“对了,妈妈,您听说过隆昌公主吗?”
  闻者大惊失色,整个人突然就局促不安起来,结舌反问:“姑、姑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与我母亲是否有过交情?”
  韩邪是从突厥来的,突厥那边只有隆昌公主一人,她与荣国公府关系匪浅,而娘亲便是周家嫡女。
  近来自己周围发生的诸多事情,大都是从韩邪的到来而开始,他若关注自己,想来也是与隆昌公主有关。
  外祖母那,怕是得不到答案了。
  目光凝视着眼前人,她肯定周妈妈知晓许多。
  “先夫人同隆昌公主是表姐妹,自是有情分的。”
  周妈妈强作镇定,试探着轻道:“姑娘,这隆昌公主都出嫁塞外十多年了,您怎么会突然提起她?”
  都不肯与她说实话……
  陆思琼骤然便没了交谈的心思,几句话打发走对方,仍是往锦华堂而去。
  无论如何,有些事总是要有个说法。
  她可以忍一时,却不代表她真的就会受这份莫名的委屈。
  宋氏的屋里,四姑娘陆思瑾正陪侍着,见到她娇俏笑颜凑过来,乐着就道:“二姐姐来了。”
  “妹妹好。”
  她淡淡的打过招呼,又同宋氏请安。
  对于她的归来,宋氏谈不上惊喜,毕竟眼前人外出的次数着实太多,来接的又都是不可得罪的大人物,陆府从不拒绝。
  就随口问了几句周家国公爷与老夫人的身子如何,便让庶女先回去。
  陆思瑾乖巧听话,福了身出屋。
  宋氏和颜悦色,招手唤她近前,温声道:“琼姐儿,去见过你祖母跟姑姑了?”
  “回母亲话,已过去请了安。”
  “为难你这孩子了,胡家的事你父亲已嘱咐过你,不用去勉强。”
  宋氏真心诚意,怜爱添道:“你年纪还小,顾好自己便成,能得周老夫人疼爱是你的福气,莫要为些明知没希望又不值得的人事去让真正关心你的人失望。”
  陆思琼心中一滞,没料到眼前人会对她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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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了如嫣打赏的平安符~

第三十九章 和谐
更新时间2014…7…31 22:26:40  字数:3375

 情深意切的说完,宋氏对她招手,轻道:“总站着作甚,快过来坐,在这儿还客气?”
  陆思琼从善如流,谢过后在其对面落座。
  关于法华寺八字做法的事,噎在吼间打转。
  她来时满腔恼怒,连着早前在静安堂受的委屈都迁发了出来,原是想质问,却不料对方会提及二姑姑的事。
  宋氏往日以祖母之意为重,上回便帮着二姑姑主动说起胡家之事,这次却又为她考虑。
  究是怎样的心思?
  陆思琼实则是最受不了别人的好,闻得关怀,早前的脾气便去了大半。
  她望着慈眉善目的继母,开口询问:“这些话,是父亲让您来提醒女儿的?”
  宋氏莞尔,似想到了什么般柔声接过话:“琼姐儿,你爹平日事多,抽身不易,凡事总不能都亲力亲为。
  你是他长女,心里自是在意,往常侯爷就总将你挂在嘴边。那日书房里的话,他事后与我道或是言重了,恐你心思敏感往心里去。”
  见她不语,宋氏叹声再道:“侯爷就是面冷心热,待你虽严厉了些,疼爱却不曾少过。
  今儿我说句不该说的,你与荣国公府往来太密,你爹让你保持距离,也是怕外面的人多闲言碎语。
  毕竟,你是陆家的女儿,这家中长辈均在,可留在周家的日子比侯府还多,你如今年纪不小,影响总归不好。”
  她吃了口茶,担心对方误会,搁下茶盏复又解释:“这些话我本早想与你说,又怕你多心。琼姐儿,说句真心话,你我母女虽不亲热,可我也不是那种见不得你好的人。
  周家愿意给你支撑仰仗,这是好事,但你毕竟年轻,有些事总要有度。且不说外面人怎么看待陆二姑娘与外祖家的关系,便是这府中,也难免让有心人多话挑拨了去。”
  陆思琼并非不辨好坏,这道理她亦明白,且从刚刚祖母的表现,便已经深刻感受到了。
  侯府里的人,表面都羡慕她在周家的得宠,奉承巴结着,可私下里却也有人羡慕嫉妒,甚至跑到祖母面前去说。
  这种阳奉阴违的人,最是可气!
  不过宋氏一番好意,她亦不会辜负,抬眸站起福了身,清声回道:“母亲的教导,女儿定当铭记。
  父亲为侯府操劳,我亦不该再让他费神。外祖府上,我以后也会少去,多留在家里侍奉您与祖母。”
  “不是不让你去周家的意思。”
  宋氏以为对方误会,想继续辩说却又觉得无力。顿了顿,索性扯开了话题:“那日周老夫人匆匆请你过去,是不是有要紧事?”
  “没有,只是点小事。”
  见对方不愿多说,宋氏亦止了话。
  须臾,陆思琼还是问出了来意:“母亲,前儿您可是去法华寺了?”
  闻言,宋氏神色一变,后背微僵,“琼姐儿,你怎么知道?”说着不待人答话,又问道:“那我去的目的,你也知晓了?”
  陆思琼轻轻点头。
  宋氏心中一沉,连忙解释:“这事你莫要误会,我若真那般想,早就与老夫人提出来了。
  琼姐儿,我不是不记好的人,珏哥儿这回多亏了你才得以痊愈,不说是我,便是整个宋家,都是感恩你的。”
  “宋家?”
  陆思琼低喃重复,“四弟身子能好,我哪需要谁的感谢?我是她嫡姐,总不会想去害他。
  母亲,病疾之事,与往日调养有关。四弟的病因我先前说得明白,是积寒所致,您若想成是我冲了他导致有此一劫,女儿也是冤枉的。”
  她站在屋中,语气不卑不亢,直视对方。
  “是是是,我没说珏哥儿是你害的。”
  宋氏亦跟着起身,近前了急言道:“去法华寺本只是给珏哥儿还愿,我也不是糊涂人,自明白生辰八字之说不能尽信,琼姐儿你切莫多想。”
  有种使坏被当事人发现后的心虚感,宋氏手足显慌,就怕对方生出成见,再三安抚:“我若真容不得你,这些年又岂会如此?你是侯爷的闺女,便是我的女儿,我待你的心同珏哥儿和瑶姐儿都是一样的。
  这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自问对你无愧,也从未想过攥着什么名头去编排你。”
  平心而论,宋氏待她确实不错。
  这点,陆思琼从未疑心过。
  只是,判断不出她是本性如此,还是因着宋家倚仗荣国公府的缘故。可无论怎样,除了她往常不喜瑶姐儿与自己亲近外,其他并无苛刻,甚至可称得上宠爱有加。
  何况,宋氏为人谨慎小心,最怕落人口舌。
  如此想着,陆思琼颔首启唇:“我知您没当真,这事既是说开了,往后也莫要再提。”
  停顿了会,又添道:“再说,既是法华大师说我与珏哥儿八字相冲,不是凭空捏造,母亲您便是告知我,我非不知理的人,总不见得要与你生气。
  反倒是您瞒着我,又私下与宋太太有那般一出,经人之口入得我耳,这意思总归两样。何况,您也常说府中多嚼舌之人,这种事你我没说清楚,随后被人添油加醋挑拨一番,岂不平添烦恼?”
  宋氏见其面色不改,语气释然,知她果真并未生恼,这方缓了口气。
  “确实,你说的有道理,此事是我欠妥。”
  陆思琼微笑,心中郁闷散去,彼此又说了些其他,这方离开。
  见她出去,宋氏手抵了额头微微闭眼,再睁眸时开怀一笑,同身旁人轻松道:“好在琼姐儿不是个蛮缠的,否则要揪着这事闹到老夫人处,传到那几房人耳中,怕是又要以为我看不惯琼姐儿故意给她按罪名了。”
  “是啊,”宋妈妈应声,同是欢愉:“四少爷是二姑娘治好的,她若真会冲哥儿,这事就无从解释了。
  夫人您处事稳妥,没听太太的提议把二姑娘送去庄子果真明智,否则如今老夫人跟侯爷处便难以交代。”
  “娘的话,我怎么能听?”
  想起先前宋太太起的点子,宋氏当即摇头,“琼姐儿不比瑾姐儿,好随随便便处置。我要给她受了委屈,周家是绝不会轻饶宋家的。
  何况琼姐儿她心肠不坏,往日待我也敬重,每每楚氏挑事时没少帮我,你道这些我都没放在心上?
  她还是个孩子,心里若没将咱们这房人放在心上,身为晚辈怎么可能去跟婶母较劲。”
  宋妈妈想起早前在珏哥儿病危时,自己也曾说过鼓动主子将二姑娘送走的话,不由懊悔:“夫人说的是,奴婢现如今方真明白您为何从不敢小瞧二姑娘了。她是周老夫人与沐恩郡主亲自养大,从小和太子妃吃穿用度皆是一般,真不是那些个只知冲动任性却不明事理的闺阁小姐。
  刚刚二姑娘进院子时显然是带着恼意,奴婢还听迎她的婢子说书绘竹昔是捧着匣子来的,就是前日太太带过府送去娇园的那些礼物。二姑娘过来必是想退回的,可等到刚才离开都没说起,想来已是息怒。”
  “琼姐儿是明白人,我既说了是误会,她自会给我台阶下。”
  宋氏欣赏陆思琼的处事方法,感慨道:“我再怎么都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不是爱逞性子的姑娘,与我闹得不和睦,传出去总归是长房的笑话。
  其实这丫头心底里孝顺着,表面上风轻云淡浑不在意,可实际上比谁都重视侯爷和我们,她是个识大体的。”
  “夫人突然这般赞誉二姑娘,是因为刚刚四姑娘……”宋妈妈欲言又止,不确定的望向主子。
  “瑾姐儿?”
  想起那个面上总低眉恭顺的庶女陆思瑾,宋氏摇头不语,眸底却尽是失望之色。
  屋帘掀起,侍婢红笺进屋禀道:“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宋氏疑惑,她知晓小姑还在府上,她们母女相聚突然就唤自个去,蓦然生出种不详的预感。
  等到了静安堂,听完陆文雅的话,于心中暗叹果真不是好事。
  在琼姐儿的生辰宴席上将她配给胡家斌哥儿?
  不是宋氏看不起胡家,着实是这想法太过荒唐。
  她满脸为难,同陆老夫人开口说道:“母亲,这门亲事,想来还未曾告知琼姐儿。您叫儿媳过来,是想我去开口,可琼姐儿的亲事,媳妇真能做得了主吗?”
  “大嫂何必妄自菲薄,您是琼姐儿的母亲,父母之命难道她还敢有违?”
  陆文雅好不容易磨得亲娘点头,自然趁热打铁要说服这大嫂同意,因为已有挽救胡家的途径,她恢复了往日的神气。
  走到宋氏身前,开口就是激将:“您可是侯府的主母,这门亲事娘亲都应了,你这么吞吞吐吐,莫不是惧了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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