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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趣(薛行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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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二爷赶到的时候便见这个,当时气得脸都黑了,直道韩公子如此身强力壮,显然不是抱恙在身,命人拿走了屋里所有药方。”
“韩公子就由得他取?”
“哪里肯?韩公子见着龚二爷,调笑着又说起上回比骑射的事,龚二爷见自己带来的人被打成这样,动了怒直接回手。”
这妈妈显然是个八卦的,说得是口若悬河:“表姑娘,您想想,他是何等的身手,这京都城名门子弟里的翘楚。
韩公子根本讨不得好,龚二爷直接拿了药方就走,还命人往咱们夫人这传话,道韩公子已然痊愈,不必再医。”
这亦是个狂妄的!
陆思琼对龚景凡的反应其实并不如何意外,只是觉得那个韩邪,怕会不甘如此。
他自进了京,便被荣国公府奉若上宾,可遇到了龚二爷落得这般下场,且他本为装病,不知接下来要如何才是。
话说着也就到了屋外,莲叶青的帘子垂在门外,刚近前便听得里面传来了少年激动的说话声:“娘,您不是也喜欢琼妹妹吗?怎么能让祖母就这样将她许给龚表弟呢?您得替孩儿去说说……”
陆思琼步履顿沉,忙挥手潜退了引路的妈妈。
她在周家素来得宠,更是这朝华楼的常客,婢仆们平日就惯有眼色,闻言自退了下去。
“娘早跟你说过,别对你表妹起那份心思,她的终身不说是我,便是你祖母也不能全然做主。”
大舅母的劝声飘出,“你别看以往蕙宁公主待你几个姐妹比待她在意,可知琼姐儿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便是两个灵姐儿都不及。
我的傻儿子,不是为娘的不心疼你,是咱们周家配不上她。琼姐儿早晚都要嫁给你龚表弟,这是十多年前就定下了来的!”
“为什么?”
激动的声调,是周希礼的不甘。
陆思琼上阶一步,其实她亦想知晓,什么叫做是一早定下来的?舅母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内室却久不见动静。
她左右看了看,退下石阶,转身离开朝华楼。
那样进去,三人皆要尴尬。
只不过,这心中的谜团,却越来越多了。
而刚出院子,尚未走远,迎面便遇着一行人。
为首的是四表姐周嘉灵与三表姐周嘉乐,陆思琼止步迟疑:她们不是随五姨母去宰相府赴宴了么,怎的这样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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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嫉妒
更新时间2014…7…19 19:18:34 字数:3047
瞧见陆思琼,周嘉灵兴奋异常,几步过去携了她的手就笑:“琼妹妹你怎么在这,何时过府的?早知你要来我今儿就不随姑姑去宰相府了。”
“清早外祖母派人去接的。”
“我让你昨儿跟我一起回府,你非家去,现如今可是折腾?”
周嘉灵娇嗔埋怨着:“祖母也真是,要寻你过来却不告诉我,秦府里可无趣了。”
陆思琼作奇出声:“宰相府的宴会,这般早就散了?还不过未正呢。”
这回尚不待周嘉灵作答,紧随过来的周嘉乐已接过了话:“表妹,是这样的,甄府老夫人晕厥,差人去秦家通禀五姑姑,秦夫人闻言哪还有心思继续设宴,将府里事宜交给秦家大小姐,便与姑姑一同去了甄府。
我与四妹妹皆是姑姑带去的,留在秦家亦无甚意思,而甄家府里想来也诸多不便,便先回来了。”
三表姐是二舅嫡女,生得杏眼桃腮,长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挑,波光流转间,风情外露。只她说起话来婉转娇柔,端的又素大家闺秀的做派,故并不显轻浮。
说来也奇,陆思琼自幼同她一起长大,可就是亲近不起来。
“原是这样。”
简单回应了三表姐,便被周嘉灵拽到旁边,对方轻声低问道:“妹妹,祖母这么急找你过来,是为何?”
陆思琼语塞,外祖母寻她……说到底是因为韩邪。
正是因为韩邪装疾,折腾走了其他大夫,偏指名要她来。
然这话,又怎么好直言?
余光瞥了眼旁边,正对上三表姐满是打量的兴致眸子,以及站在她身后的诸多婢仆,不由先扯下胳膊上四表姐的手,嘀咕了句“回头再与姐姐说”,便又走了回去。
她正对周嘉乐,惑问道:“对了,表姐,甄老夫人怎的会晕厥,可是要紧?”
“甄老夫人的身子,表妹你又不是不知。”
因着五姑太太的关系,周甄二府往来甚密,周嘉乐叹道:“甄老夫人犯的是旧疾,她年过五旬,身迈体虚,项后筋缩作疼。每每头向后仰时,总不能平视,腰背又强直,连膝后及足跟都皆疼。
甄府上这几年不总寻医问药来着吗,连甄皇后都派了好几位太医前去诊治,说是服了不少灵丹妙药,但总是治标不治本。”
说到这她望向眼前人,“琼妹妹,你是先前回了侯府不知,近来甄老夫人的病情便因寒气反复而有所加剧,早已是牵周身无一不疼了。”
话落,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思琼暗自思忖,甄老夫人这病多是经络方面的缘故,怎会广延医者诊治而皆无效呢?
“这事五姑姑已然回府去处理了,琼妹妹,你去我院里,我有话跟你说呢。”
周嘉灵是直性子,她虽然也替甄老夫人的病情忧虑,但人都道这是旧疾了,而自己并非医者,在这里忧心忧身的也于事无补。
她拉了陆思琼的手就要离开。
后者自是与她亲近,方想点头同三表姐告辞,却没想对面的人先有了动作。
周嘉乐去牵堂妹的手,笑道:“四妹,姐姐知你与琼妹妹感情好,可你昨儿方去了陆府,及至傍晚才归来,有什么话昨儿还没说畅快的吗?”
她笑得和煦,拨开了周嘉灵对陆思琼的钳制,柔声道:“你且先回屋去,我久不见表妹,与她真有点事要说。”
“三表姐,不知是什么事?”陆思琼茫然。
周嘉灵有些不悦,又因素来不喜对方性子,语气颇有些胡搅蛮缠了起来:“你与琼妹妹有什么要说的,我昨天见了她可今天该说的还没说呢。”
“四妹,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让你跟琼妹妹说话。”
周嘉乐宽和劝她,想了想添道:“那不如妹妹等上一会,我与表妹去去就来。”
陆思琼见四表姐还要再说,忙使了眼色接道:“姐姐暂且去亭子里歇歇。”
闻者这方转身离开。
陆思琼与三表姐并行,其实心底亦是费解,她事实上同二舅这房并不亲近,往日与身边人亦只是明面姐妹。
着实想不出对方要说些什么。
周嘉乐屏退了侍从,转身开口:“妹妹,你姑父的事,你可知晓?”
姑父、二姑父!
陆思琼恍然,是了,上回二姑姑来找自己,为的就是想她来外祖家替姑父求情。
是二舅舅在查刑部公事。
三表姐这特地留下自己,是姑父当真被查出来了?
周嘉乐见对方两眼睁大的望向自己,缓声再道:“妹妹别紧张,我是那日去寻母亲,碰巧听到爹爹在屋里说起。
父亲知晓,刑部的胡大人是你亲姑父,可这回犯了事,如今就差受贿银额尚在整理,等证据应全,过段时日怕是要不好了。”
陆思琼听到这话,哪里还有方才的诸多思绪,脑中乱作一团。
二姑姑待她是不好,胡家表姐过府亦爱在祖母跟前争宠讨好,时常寻她麻烦。
可那毕竟都是小吵小闹,抹不去血脉相连的关系。
二姑父若真进了牢狱……她素来好强的姑姑怕是也要倒下。
“琼妹妹?”
周嘉乐轻推了推她,满面忧愁了叹息:“毕竟是父亲公事上的事,我不敢多问。前几日知晓了,奈何总没见到你,也无机会告知一声。
想着胡大人毕竟是德安侯府的姑姥爷,你回家时要不同你父亲说说,看看有无什么门道求求情通融一下?”
陆思琼摇首,“表姐,这若是真的,难道要舅舅徇私枉法不成?”
她抬眸,三表姐寻她说这事,绝对是出乎她意料的。
“凡事有因才有果,我二姑父犯下大错,我虽担忧,却也无法,这事多谢表姐提醒了。”
周嘉乐惊诧,“就这样?要不你去祖父那边求求情,我爹爹惯是听祖父跟大伯的。”
“表姐,其实这事我之前有得过风声,可这毕竟是公堂上的事,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陆思琼微微欠了欠身,“总之,姐姐的好意,我记在心上了。”
这事不能跟周家提,却是可以回侯府告知声祖母的。
二姑父若是不日便要被判罪,早做准备也好。
她心中沉重,在周嘉乐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离开。
只等见她与周嘉灵走远,周嘉乐方揪着帕子冷嘲道:“我本以为琼妹妹是真好心的人,不料也是个冷心肠。胡大人可是她的亲姑父,我告知她马上要出大事了竟还无动于衷,居然这么平静的就走了。”
“姑娘,您不总说表姑娘是个聪明人吗?”
她的侍婢慕青接话,同是不耻的语气:“这事她若去跟公爷说了,确实是为难人。这些年,老夫人那样宠她,焉知不是她会做人?
如今她在您跟前是这般说,可指不定回头就去静颐堂哭了,边道不愿老夫人操心边替她姑父忧心,说不准老夫人见了又要一通怜惜,到时候传到陆家去,陆家上下还得感谢她呢。”
“呀,那我不是帮了她?”
周嘉乐懊恼不已,“白白送了她个消息,没成想她却这样。”
“告诉了她又如何?”
慕青是个惯会看主子神色的婢子,奉承了眼前人道:“您这已是卖了她情份,回头自然可在旁的方面讨回来。
其实依奴婢看,老夫人疼她早已不是一日两日,您再为这个不平着实不该。倒不如,跟四姑娘般投她所好,往后也能在公爷和老夫人跟前得宠,否则这什么好处,岂非都让四姑娘得了去?”
她这刚说完,便被周嘉灵冷喝道:“荒唐!你让我去讨好她?”
“奴婢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这表姑娘得宠已久,老夫人怕是不会轻易对她恼动怒。”
“真是搞笑,我才是国公府里的正经姑娘,琼妹妹不过是个外姓人,真不明白祖父祖母为何要如此偏袒她。”
周嘉乐语气泛酸,“还有四妹妹,完全不知事,任性妄为。昨儿被大伯母说了几句就跑出府往陆家去,等到傍晚才回来,居然还谁都不追究。”
“姑娘,您别这样。”
慕青刚要劝慰,谁知周嘉乐自己先恢复了常色,望着那边远去的背影,跺脚道:“我就不信,我总比不上她们!”
尚停留在原地,只见旁道上有丫环走来。
来者是周二夫人身边的婢子玉芍,她行了礼说道:“三姑娘,二夫人听说您回府了,请您过去一趟呢。”
周嘉乐轻喃了句:“母亲寻我什么事?”
满是好奇的到了那,刚请完安,周二夫人便挥退了左右。
她让女儿近前,丧气道:“阿乐,可知你琼表妹今儿又过了府?”说着也不等对方接话,添道:“娘刚听说,你祖母要将她许给龚二爷呢。”
此话一出,周嘉乐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景凡表哥怎么会娶她?娘您是不是听错了。”
周嘉乐径自摇头,“这绝对不可能啊,琼妹妹怎么配得上他?蕙宁公主也不会答应的!”
“别激动,你要叫嚷得外边人都知道吗?”
周二夫人瞪了眼自己闺女,别嘴道:“你祖母的心思娘是这些年来也没摸透过,有这等好事不想着自家府上的姑娘,竟去个便宜外人。”
第二十七章 胡闹
更新时间2014…7…21 1:27:39 字数:3084
周嘉灵性子孔殷,拽了陆思琼的衣袖就问三堂姐寻她何事。
闻者也不瞒她,直言道:“事牵家中二姑父,近来二舅在刑部当差,是官场上的事儿。”
“这么严重?”
周嘉灵表情狐疑,费解道:“这等事二叔应该不会随便说,她怎么知道的?”
话落又望着眼前人反问:“那三姐找你,难道是有法子?”
“她要我去求外祖父。”陆思琼抿唇苦笑。
“寻祖父?这怎么成!”
周嘉灵语气惊乍,一口否定道:“祖父往日虽然疼咱们这些小辈,可最不喜的就是家中女眷过问他庙堂上的事了。
琼妹妹,你可别犯傻,再说官场上的事你我本就不该过问,清者自清,浊者也该受诫,没什么好徇私的。”
“我知。”
陆思琼颔首,低声回道:“我自不会做那等糊涂的事,何况外祖父与舅舅们处理公事向来公正,我亦不可能去让他们为难。”
“嗯,你这么想就好。”
周嘉灵是个心直口快的,平时就藏不住话,想着还嘀咕了抱怨道:“何况,你那二姑姑怪嚣张的,听说那位胡家表妹还总在你祖母跟前编排你是非,琼妹妹你又何必去替他们操心?”
陆思琼闻言,心知四表姐是替她着想,可此时对胡家落井下石,却也不妥。
执起她的手回道:“好了,咱们且不说这事,你刚不还有话要跟我讲吗?”
旁边的人却突然安静了,她只得止步再问:“姐姐,怎么了?”
周嘉灵脸颊绯红了抬头,张开唇瓣却又咬住,欲言还休得矛盾了好一会,才回身望向远远跟着的丫环,似担心被听到又挥手让她们退得远些。
“琼妹妹,你、你能,”说着说着,脑袋又低了下去,声若蚊呐道:“你能去给那人看看病吗?我信你的医术。”
“那人?姐姐说谁?”
陆思琼呆愣,随即意识过来,瞠目道:“是外院的韩公子?”
后者点了点头。
怪不得昨儿在娇园里,四姐姐三句话不离韩邪,明明是抱怨责怪,可这投入的注意也太多了。
思及此,陆思琼惊骇,难道表姐她……
韩邪来历不明,举止言行皆与京都人不同,做派乖张,四表姐性喜新鲜,边说他狂妄边却又边在欣赏人家这种性格。
紧了紧对方的手,沉声道:“姐姐,韩公子来历不明,你可不能对他起旁的心思。”
“我哪里有?”
周嘉灵恼羞成怒,抽出手拍开对方即侧过了身,语句急耐道:“我就是见祖父祖母都在为这事忧愁,而其他大夫都束手无策,这不想起你来想你去试一试吗?
哪有你说的旁的心思,你休要胡说!”
陆思琼知她颜面薄,并不纠缠,只回道:“我清早已去看过了,他并没什么要紧的,也开了方子。”
话落,又将龚景凡来府上的事一一告知。
“咦,景凡表哥在府上?”
得知祖母早让眼前人去给韩邪诊过了脉,周嘉灵懊恼不已,双耳亦红得发热,却深谙越描越黑的理,怎样都不能辩驳。
陆思琼应声。
闻者则迷惘了起来,“景凡表哥上回吃了亏,怎么还会给他请大夫?这与他性格不符啊。”
挠了挠后脑勺,兀自好奇了嘀咕道:“还将其他大夫开的药方都夺了走,非要他们龚家的郎中来治,这是什么道理?”
“你要想知晓,可以去问他呀。”
陆思琼看着好笑,但转念又想到自己清早刚在外祖母屋里应了那门婚事,心情便沉重了起来。
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事实上彼此又有几分了解?
但终身大事,无外乎长辈做主,她养在深闺,本就不可能会发生与谁情投意合的事。
周嘉灵并未留意到对方的情绪波动,听了这话努嘴摇头:“我才不去,你又不是不知三姐姐那人,表面上看着大方得体,可实则心眼小的很。
那日景凡表哥被韩公子给摔了,她近来可是殷勤,依着二婶母的名义就让人送东西去永昭伯府。我若对景凡表哥表现得过分关心,可不就碍了她的眼吗?”
三表姐和龚二爷。
陆思琼阖了阖眼帘,她现是尚不知祖母与蕙宁公主有这份安排,若是知晓了,怕是要记恨自己吧?
周嘉灵本是归来后要去向沐恩郡主问安的,后碰到陆思琼两人便在附近边走边聊,距离朝华楼并不远。
福管家进来寻世子夫人,便先在路上遇着了她们。
他跑得满额薄汗,用袖子抹了抹弯身请安,“见过四姑娘、表姑娘。”
福管家管着外院的事,周嘉灵暗道外院如今也就一个韩邪,不由出声询问:“你这匆匆忙忙的,是怎么了?”
“回姑娘,是韩公子让小人来传话,道这之前表姑娘开的药方丢了,他如今发热难受,想再请表姑娘过去看看,小人便来通禀世子夫人,请她拿主意。”
晨间确实是沐恩郡主领了陆思琼去的外院。
只是,这药方,她记得当场就交给了阿史那,后者应该转身就吩咐人去抓药才是。
因而,哪怕龚景凡夺走了所有药方,可这今早自己要求的配药是甚并不难知。
联想到韩邪所谓的水土不服,细细一想,不由就明了对方的意思。
敢情是以为她终日无事,想着法来借故折腾呢?
“龚二爷不是留了两名郎中在那吗?”
福管家听得这话,直接“哎哟”了出来:“表姑娘您还没听说呢?那韩公子怕是在针对咱们龚二爷,人家越是要给他治,他还非不要。今儿这厢院里可是热闹,服侍的人都去了好几波。”
他神色苦恼,怕是没服侍过这等麻烦的人,叹息道:“国公爷早前再三交代,道这韩公子是贵客,要小人好生照顾,如今这般,小人也是无法了才来寻世子夫人的。
对了,表姑娘您若得空,还请随小人一起进趟院子。”
“去,我正巧也要去给母亲请安呢。”周嘉灵拉了身边人就往回走。
再进朝华楼的时候,屋里静谧和谐,瞧不出先前母子争执的半分迹象。
然陆思琼方请了安,沐恩郡主便凝了目光问道:“琼姐儿,你刚来了怎么不进屋?”
她这话说完,立在旁边的周希礼便不自然的挪过了视线。
“本是想来见见平哥儿的,可听闻舅母您同三表哥有事要谈,便先退了出去。”
陆思琼落落大方得答话,她心知早前自己进院子的事瞒不住,狡辩扯谎亦不是她的作风,索性直接认了,左右那等事不可能点破。
“你有心了。”
虽说神色如常,可话里行间,总觉得较以往冷淡了几分。
又去瞅三表哥的脸色,亦是难以捉摸,想来方才的对话是不欢而散。
“夫人,您瞧这事怎么办?”
福管家久不见主子提这事,有些焦躁,不由就提醒了下。
周嘉灵似未察觉母兄间的异样,接了这话走到沐恩郡主身旁言道:“娘,不如就让妹妹再去给韩公子把个脉吧。祖父都说他是贵客了,进府后总水土不服食欲不振的,让人总病着也不好是不?”
“灵姐儿,这事你插什么话?”
沐恩郡主昨日就意识到了女儿的变化,不愿对方再花心思在韩邪身上方语气重了些将爱女气出府。
可换在今儿,亦不可能容忍她陷下去,语气凌厉了几分道:“你个姑娘家,这等事可是你合适过问的?李妈妈,姑娘外出劳累,送她回院子去。”
“娘,您干吗要赶女儿走?”
周嘉灵皱眉撒娇,“我要在这陪着琼妹妹。”
沐恩郡主不由就睃了眼陆思琼,心生郁结,仍是同近侍道:“送姑娘回屋。”
“是的,夫人。”
李妈妈上前福了身,同周嘉灵道:“好姑娘,您就听夫人的话,老奴送您回去。”
后者不情不愿的咕哝了几句,任谁都没听清,知晓拗不过母亲,满脸委屈,走前却忍不住再道:“我回去就是,那娘你让琼妹妹去给病人看诊啊。”
沐恩郡主没有回应。
只等闺女离开,方对福管家摆手,语气沉肃:“你回外院去,告诉韩公子,我们京都里的侯府千金可不是那市井郎中,问诊这种事自该有专业的大夫来治。
龚家二爷府上的两位郎中尚且还在,医术高超经历丰富,如若真不满意他们,亦可再请其他郎中进府。咱们国公府敬着他,却不代表就可以由他胡闹,请他莫忘了为客之理。”
福管家意识到对方的恼意,不敢多话,忙应声退了出去。
沐恩郡主又潜退了周希礼,让丫环们出去,目光直射向外甥女,似有千句话藏在腹中。
最终,只喟叹了声招手,“琼姐儿,舅母问你,你表哥的话,可是听着了?”
陆思琼近前两步,可还没等答话,外面又传来阿史那的声音,嗓音洪亮放肆:“你们这些娘们拦着我作甚?我要见的是你们夫人,我家主子病危,贵府竟然有人能医还不肯请的,这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病危病危,韩邪他生龙活虎的,哪有半分病态?
陆思琼都不禁蹙起了眉头。
孰知沐恩郡主直接拍起了桌案,喝道:“琼姐儿,你看看,这对主仆简直胡闹狂妄,还真是缠住了你!”
第二十八章 娶你
更新时间2014…7…21 17:36:50 字数:3063
沐恩郡主心情不霁,怒目圆睁的瞪着门帘。
她情绪鲜有失控,此刻却浑然不觉迁恼了眼前人。
见状,陆思琼虽有尴尬,却也不认为这突如其来的韩邪同阿史那如此纠缠上她,是自己的过错。
然大舅母素来疼她,见其怒形于色,亦忍不住上前,柔声了宽慰道:“舅母,您别动气,客人终究只是客人,外祖父敬着他们,您尽全了待客之道,其他的亦不是府上过失。”
沐恩郡主兀自摇头,意识到自个情绪起伏太大,捧起手边的粉瓷花盏小抿了口,待缓上几分方无奈接话:“琼姐儿你不懂,这若是旁人,我哪用得着费这心思?
偏这位韩公子,他可不是自觉之人,当日公爷客套了句要他当做自个府上别太拘束,回头第二天人就闯进了内院,要这要那的可就还真没将自己当做外人。”
“实在不行,不如安置他住到别院去?”
陆思琼寻思着提出建议:“外甥女瞧着他主仆二人亦是不羁惯了,给他们个独立独院,再差几个仔细稳妥的人过去服侍,到时候他就算要留京,也打搅不到府里。”
“遣出去?”
沐恩郡主不以为意,无力答道:“从来都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还是自个找上门来的,若这般轻易能送走就好了。”
“夫人、夫人!”
守在外头的流朱脚步不跌的跑了进来,急禀道:“韩公子的侍从闯院了,说是要见您。”
搁下瓷盏,沐恩郡主容色威严,“让他进来。”
陆思琼顺势站到舅母身旁。
方过去,便听身边人嘱咐道:“琼姐儿,你是年轻的姑娘,偶尔任性些并无妨。何况,与龚家二爷的事想来你已知晓,需得注意言行。
韩公子是周家的客人,你亦是,从来没有说让客人给客人就诊的道理。舅母的意思,你、明白吗?”
“思琼明白。”
她眨眸敛神,心底却有些小不舒服。
自己视为家的周府她只是外人;实则是至亲的陆家却待她如客。
阿史那阔步进屋,额上淤青,唇角泛紫,想来是之前同龚家那两位护卫交手时吃的亏。
只是人虽狼狈,腰身依旧笔挺,进屋后收了在外的狂气与嚣张,单手下意识的横在身前,却又落下,改成拱手作揖:“小人阿史那见过世子夫人。”
“是你家主子差你来的?”沐恩郡主神色不动,明知故问道:“可有何事?”
“夫人,您当已见过福管家了吧?”
阿史那是个直白人,开门见山道:“我家主子身体不好,午时又受了惊吓,小人着实想不通,堂堂的大夏朝公爵府邸,竟然会出现外人闯院打搅我家公子养病的事来。
本是指望贵府跟夫人能给个说法,但我家公子生性不爱计较。可这吃药养身的方子被人强拿了去,如今小人想请陆姑娘再去趟厢院。”
说完便望向陆思琼。
后者并未做声。
沐恩郡主沉思,像是考虑了番方回道:“你家公子住在府上,身体抱恙我自是要寻人替他问诊的。
只不过,我这外甥女是来家里做客的,亦不是郎中,哪有三番两次过去给你家公子看病的道理?”
“可我家公子的病,只要陆姑娘看。”
阿史那并不拐弯抹角,说话时仍紧紧的瞅着陆思琼。
陆思琼视若未见,就是不接话。
沐恩郡主依旧面色和善,低声了笑着婉拒:“你家主子的意思,府里皆明白,这若是方便,亦无可厚非。
只是我们琼姐儿到底是个闺阁姑娘,这定亲在即,若让人传出什么蜚言流语来,到底对闺誉不好。我虽是她大舅母,可到底不是德安侯府当家的人,哪能随便做主?”
“什么?陆姑娘要定亲了?”
阿史那提声惊诧,表情激动,根本不顾脸上被牵痛的伤,看着沐恩郡主质问道:“这之前还没有听说,怎么现在突然就要定亲了?世子夫人,您不是在唬小人吧?”
陆思琼亦惊滞原地,大舅母怎么与阿史那说这个?
定亲不定亲的事,不是才私下里商榷着吗?这是对龚家应亲的满怀信心,还是真完全不顾陆家看法?
在她心中,是没必要如此早道明的。
还是说,只是为了告知阿史那的主子?
韩邪,到底是什么人,来京又有什么目的,为何她总觉得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甚至在改变她原本的生活轨迹。
陆思琼隐隐意识到,韩邪的到来,于她存在着某种威胁。
“这种事本夫人何必唬你们?我这外甥女豆蔻年华,知书达理,京都里不知多少名门夫人都瞅着她要娶做儿媳妇呢。”
沐恩郡主说着唇角上扬,颇有几分引以为傲的意味,“何况,这男婚女嫁,本属正常。只是之前没有外传,而你与你家主子方到京城,对这些事自是不知。
如今亲事初定,陆二姑娘即将定亲待嫁,这等好事,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阿史那似格外不甘,忧容满面,改同陆思琼问道:“陆姑娘,世子夫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嫁人了?”
“婚姻大事,岂容玩笑。此乃家中长辈安排,自是属实。”
陆思琼低眉轻回:“再说,男女有别,我亦非医者,给你家公子诊脉着实不适,还请听从府中安排,使郎中瞧了才是。”
“小人明白了。”
阿史那垂头丧气,摇着头就退了出去。
沐恩郡主这方同外甥女颔首,“唉,早该这样,晨间那会就不该依着他们。”
“舅母,”陆思琼忍不住,询问道:“您刚刚,是刻意告知阿史那,我快定亲的事吗?”
“你看出来了?”
沐恩郡主不是个爱辩驳的人,并未否认,“琼姐儿,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韩公子虽说进京来拜谒的是国公府,可说到底是为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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