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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暴君的勾心王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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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搏斗中的猛虎听闻护卫的惊叫,愕然顿住,撤招退开,宝刀犹自泛着森冷的银光。

    禺疆看见杨深雪已经跑远,奔向“烈火”,宝刀扔给护卫,上马狂追。

    呼衍揭儿愣住,看着寒漠部落的人马策马离去,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

    为了她,禺疆不顾一切,如此看来,禺疆对这个女子是志在必得。

    呼衍揭儿问自己,应该放弃吗?

    前路茫茫,杨娃娃毫无目的地飞奔,后面传来马蹄声,一阵紧似一阵。

    不多时,马蹄声在耳畔轰响,好像就在身旁。

    她侧头一瞧,骇然一惊,那个混蛋已经追赶上来。

    “烈火”乃千里良驹,速度如风如电,追上她,轻而易举。

    “停下来!”禺疆叫道,怒气破风而来。

    她望向后面,阔天和洛桑已被护卫们赶上,在他们的威胁下,放慢速度,落在后面。

    突然,一支强壮的手臂勾住她的纤腰,猛力抱她。

    她腾空而起,被迫离开坐骑,一刹那的功夫,稳稳当当地坐在“烈火”上。

    禺疆松了缰绳,让“烈火”缓行,接着收紧双臂,紧抱着她。

    杨娃娃心跳剧烈,心绪纷乱。

    “不要走,深雪,不要离开我……”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

    “放开我……我透不过气……”她试图推开他。

    “不!不放!”禺疆语声坚决,“我多么感激上苍,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

    话落,他迫切地吻住她的双唇,以此证明她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怀中……

    只要她在他身边,她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无关紧要……只要她在他身边……

    ————

    终于在夜幕中回到寒漠部落。

    杨娃娃又累又困,一躺下来,昏昏睡去,直到次日中午才被真儿叫醒。

    夏心听闻她回来,立即赶过来。

    服侍姑娘沐浴后,真儿知道两人有话要说,知趣地退出帐外。

    夏心脸色绯红,娇柔如水,“杨姐姐,后日,我要嫁给单于了。”

    杨娃娃愣住了,呆呆地盯着夏心。

    “你怎么了?杨姐姐?”

    “恭喜你,夏心,到时我会把你打扮成草原上最漂亮的阏氏,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新娘?”夏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迷惑不解的模样惹人怜爱。

    “哦,在我的家乡,出嫁的女子叫做新娘,男子叫做新郎。”

    夏心与禺疆大婚之后,她就可以放心地离开,回到二十一世纪。

    一想到再过两天就可以逃离魔掌,她不由得雀跃。

    可是,他会轻易放过她吗?

    既然他要娶夏心,为什么找回她?为什么不让她离开?为什么那样对她?

    她不明白,短短几日,他就决定娶夏心?为什么娶夏心?

    好乱……好乱……

    夏心娇羞地笑,“杨姐姐,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嫁给单于吗?”

    杨娃娃眸色一暗,“那是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不必知道。”

    可是,为什么那么难受呢?

    “哦……”夏心失落地吐吐舌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兴奋道,“杨姐姐,单于的护卫队长麦圣,被关起来了。”

    “什么?为什么被关起来了?”杨娃娃惊得跳起来。

    “我也不晓得,听说只剩半条命了。”

    杨娃娃明白了,阔天和洛桑带自己逃跑,禺疆迁怒于麦圣,将麦圣关起来。

    那个混蛋为什么这么残忍?连近身护卫都不放过?

    自从穿越来到草原,她总是连累别人……

    “还有呢,单于杀了两个婢女……她们死得好惨,全身都是血。”夏心心有余悸道。

    “是不是他杀的?”杨娃娃抓住夏心的肩膀,厉声喝问。

    夏心从未见过她这般疾言厉色,惊惧得说不出话。

    杨娃娃摇晃着她,催促道:“说呀!”

    夏心被她吓得哆嗦,“我听说,单于那日从加斯部落回来……把帐里所有东西都摔碎、砸烂了……那两个婢女被吓得哭了,单于一怒之下……就拔刀砍了她们……”

    杨娃娃颓然地跌坐下来,手脚渐渐冰凉。

    他怎么可以滥杀无辜,怎么可以?

    “第三日,单于把我叫到寝帐,对我说:你杨姐姐已经走了,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我很惊讶,当时,我还是恨他的,恨他杀了阿爸,我不想嫁给杀死阿爸的仇人。他看我不说话,笑了,说:我知道,你恨我,没错,我杀了你阿爸,但是,我想补偿你,你当我的阏氏,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夏心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脸腮薄红。

    “单于走到我面前,拿起我的手,突然……”夏心脸更红了,就像少女怀春那般羞涩,“单于抱着我,吻我……很温柔很热烈……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单于说:我就当你愿意了,明日我让无敏大叔找个好日子。杨姐姐,单于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不恨他了……”夏心羞得脖颈都红了。

    杨娃娃冷冷一笑。

    他太可恶、太可恨,他在惩罚她;他用别人的生死惩罚她的逃离。她早该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可是,夏心为什么这么单纯?一个热吻,就可以让一个满腔仇恨的女孩子缴械投降?

    他娶她,是真心的吗?

    也许,他只是利用、耍弄夏心。

    她绝不会让那个混蛋伤害夏心!

    夏心眨闪着含情脉脉的大眼,无辜道:“杨姐姐,我知道单于喜欢你,你走了,单于一直在找你,每日早出晚归,不眠不休,即使歇着也叫着你的名字。杨姐姐,你喜欢单于吗?我们一起嫁给单于,你说好不好?”

    杨娃娃心神一动,禺疆喜欢她?

    喜欢她,就可以杀人吗?就可以欺骗别人的感情?他的“喜欢”,太霸道,太自私,太可怕。

    “夏心,我不喜欢单于,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只能这么说。

    “真的么?杨姐姐,我担心……你会伤心……”夏心真诚道。

    杨娃娃抚触着夏心的下颌,“不会,我很高兴,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我会在遥远的地方祝福你……”

    夏心急切道:“遥远的地方?你要去哪里?我不要你走,杨姐姐,你陪着我好不好?”

    杨娃娃道:“傻瓜,你要嫁给单于了,他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不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也不知道夏心能否得到幸福,现在只能说一些善意的谎话了。

    心,很乱很乱……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冷静地想想。

    ————

    热气减退,微风拂面,丝丝凉意令人心旷神怡。

    天,出奇的高;地,出奇的远;湛蓝长空,蓝到最深处,引人欲堕。

    日头渐斜西天,洒下一缕缕金光闪闪的霞光,云海灿红,壮观绚烂,气象万千。

    波光潋滟的龙湖,铺着一层耀目的碎金,水波粼粼而动,金芒闪烁。

    杨娃娃坐在湖边草地上,抱着双腿,额头靠在膝盖上,垂落的长发飘荡在风中,弯着的纤瘦脊背忧伤如水。

    禺疆站在不远处,长身而立,静静地看着她。

    夕阳西斜,长草荒凉,湖水清澈,金橘色的霞光中,一个悲伤的女子,坐在风中,脆弱得让人心痛。

    心,隐隐作痛,他的眼眸布满了柔情与疼惜,定了定神,朝龙湖走过去。

    听闻脚步声,杨娃娃回头,看见是他,又转回头。

    他在她身旁坐下来,“在想什么?”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想法那么多,那么稀奇古怪。

    “我在想,”她没有回头,遥望西天美丽的晚霞,“夏心嫁给你以后,你会好好待她的吧,我也希望,你会一辈子照顾她,让她快乐、幸福。”

    禺疆没有回答,侧首看着她,柔情似水。

    晴灿的霞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圈淡淡的金芒,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她转过头,脸色平静,等着他的回答。

    “你希望我对夏心好?”他反问,似有隐隐的怒气。

    “既然娶她,就要待她好。”杨娃娃淡淡道。

    “我娶她,只是为了折磨她,我会让她生不如死。”禺疆被她的话激怒了。

    她怒眸相向,一字一顿:“你他妈的混蛋!”

    很好,利爪伸出来了,母老虎发威了!

    他扣住她的手,“好厉害的嘴巴!不知道吻起来是不是也这般火辣?”

    顿时,杨娃娃觉得脸颊烫起来,竭力冷静,以谈判的口吻道:“你要我怎么做,才会罢手?”

    禺疆反问:“你要我罢手?”

    她总为别人操心,她从未想过他,他面色一沉,“你凭什么让我罢手?你不要忘记,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属于我。”

    她知道,除了“死”,她没有什么筹码可以与他谈判。

    可是,她死了,将会有很多人陪葬。

    杨娃娃恨不得将他踹到太平洋喂鲨鱼,“你可以得到我的身体,但是,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

    她狠绝的宣告,刺痛了他。

    从一开始,他就要定了她,决意征服她,她只属于他……

    她的逃离,让他心痛、失控,他终于明白,她是什么样的女子,无关紧要,他只要她……

    因为,他知道,她的心只属于自己,她的见解与想法,不会改变,征服她,是痴心妄想。

    然而,此时此刻,她说,他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为什么?难道她爱的是别人?

    不!

    即使她爱别人,他也不会放弃!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让她的心为他而痛。

    杨娃娃冷冷地问:“只要你对夏心好,你要我怎样都行。”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禺疆戏谑道,“我会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日。”

    “你不觉得很搞笑吗?你以夏心威胁我,我会心甘情愿吗?”她气愤道,“你永远也等不到我心甘情愿的那一日,因为,只有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才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献给他。而你,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激怒他,更不利于谈判。

    禺疆平静地问:“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她的话,就像一柄匕首,刺入他的心,鲜血淋漓。

    他终于明白,他喜欢她,他爱她。可是,她不喜欢他,不爱他。

    她说: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

    “很简单,我喜欢另一个男子。”杨娃娃讥诮道。

    她就是要告诉他,不要再痴心妄想。

    因为,她不属于这里,她要回二十一世纪。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你很喜欢他?”禺疆想到的,自然是呼衍揭儿。

    “是的,很喜欢。”

    他俊豪的脸孔立时撕裂,眼睛充血,所有的隐忍与冷静瞬间瓦解。

    推倒她,他迅速压住她,扣住她两只手,“唰”的一声,撕烂她的衣袍,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最后一缕霞光中,犹显得凄厉。

    杨娃娃惊叫,激烈地挣扎着,可是,他力大无穷,体格魁梧,不是一般的重,她根本撼动不了他。

    “不要这样……住手……听我说……”她试图缓和他的情绪,希望还有转寰的余地。

    “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让你的心为我痛,为我流血。你想嫁给他,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禺疆恶狠狠道,扯开她的衣袍。

    她直觉他的话有问题,可是,即将出口的话变成一声尖叫,“啊……”

    他沉下腰身,不管不顾地贯穿她,邪恶,粗暴,狂野……

    好疼……好痛……

    杨娃娃拼了全力推开他,怎么也推不开。

    全身都在痛,被撕烂了一样,五马分尸就是这样的吧。

    她很想、很想,非常想,把他踹到大西洋,踹到海洋深处,踹到地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永远再也不要看见他!

    “滚!滚开……不要……”她惨叫着,五官纠结。

    那种摧毁一切的撕裂之痛,让她全身紧绷身,仿佛稍微一动,就会痛得死去活来。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一时之间,禺疆不敢再动。

    面色惨白,目光涣散,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地,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

    看着她痛楚、脆弱的模样,他又心疼又懊悔。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这样伤害她,可是,他得不到她的心,只能强行占为己有。

    事已至此,已没有退路。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吞下她愤恨的泪水;接着,怜惜地吻她的脸颊、嫩唇、玉颈,极尽所能地取悦她,让她不再痛……

    杨娃娃只觉得,快被他弄疯了。

    疼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

    随着他不紧不慢的纠缠,她慢慢沦陷在他的攻城掠地当中,沉迷于他的热烈与激情中。

    即使她没有迎合他、回应他,可是,她仍然痛恨、鄙视自己。

    她想逃离,可是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任凭他牢牢地禁锢着自己。

    他狂野如火,她咬着唇,抵御着他的进攻,却无法克制那一声声的轻吟。

    销魂得无可救药。

    禺疆抱起她,让她坐在腿上,眷恋地吻她,“你是谁,是什么样的女子,我不在乎,我只要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嗓音浑厚低沉,饱含深浓的情愫与欲望。

    他又道:“不要恨我,嫁给我,雪,嫁给我!”

    杨娃娃看着他,他深情的耳语、低三下四的祈求,诚恳得让人心动。

    一刹那,她心软了。或许,他真的喜欢她,她的逃离与消失,他无法忍受,他才会发狂,才会残暴。

    可是,她无法接受他的残暴,更无法留在他身边,因为,她终究要回二十一世纪。

    禺疆让她的玉臂搂着自己,扯了衣袍遮着她的身。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继续吻她,折磨她……

    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青色暮霭飘荡在草原上,凉风瑟瑟,她禁不住冷意的侵袭,下意识在他怀里蹭着。

    突然,寂静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吗?是谁?

    杨娃娃转首望去,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站在不远处,容颜悲伤,失望,绝望……

    她的心在滴血,声音发颤,如风中长草,“夏心……”

    夏心捂着嘴,水汪汪的眼眸蓄满了泪水,接着,她转身,奔跑……

    杨娃娃想去追夏心,跟她解释清楚。可是,他紧抱着她,不让她走,继续这场情爱纠缠。

    ————

    次日,杨娃娃全身酸痛,躺到午时才起身。

    刚刚吃完午饭,不想看见的人,再次杵在面前,气度迫人。

    禺疆道:他要娶她,后日就举行大礼。

    她坐在毡床上,淡漠得如同秋水长天,坚定道:“我不会嫁给你,不会当你的阏氏。”

    闻言,他愉悦的面色剧变,浅浅的笑意消失无踪,脸上寒烟四起。

    “为什么?”他怒问,扣住她的肩。

    “没有为什么。”她别过头,不忍看他受伤的表情。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愿嫁给我,你恨我,你要嫁给他,即使你已是我的女人,你还是决意离开我,是不是?”最后一句,禺疆声嘶力竭地怒吼。

    在这之前,他本以为经历了昨日那事,她接受了他,满心希望她会留在他身边,嫁给他。

    却没想到,强行要了她,她仍然决定要走。

    杨娃娃一惊,知道他误会了,于是解释道:“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不会嫁给他。”

    突然,她腰间一紧,他的右臂缠上她,兴奋道:“真的吗?深雪,嫁给我!嫁给我!”

    这个草原上睿智而出色的男人,向她求婚吗?

    他急于娶她,是真的爱她吗?会爱她一辈子吗?不会再娶别的女人吗?

    这些,都无从得知。即使如她所愿,他的一生只有她一个妻子,她也不想留在这个时代,留在漠北草原。她怀念二十一世纪的高科技生活,她不甘心于阿城的背叛,她一定要问清楚。

    “你必须嫁给我!”禺疆箍着她的腰,仿似霸道的命令,不容抗拒。

    “为什么我必须嫁给你?”杨娃娃奋力推开他,不屑地问。

    “你已是我的女人,还能嫁给谁?”他害怕了,无法承受她再一次的逃离。

    她撇撇嘴,自大的家伙!可恶!混蛋!不提就罢了,提起昨日那事,她就火冒三丈。

    被他霸王硬上弓,她不会寻死觅活,也不会要他负责,只是有点恨他。可是,他居然这么狂妄,命令她嫁给他,她才不会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她戳着他的胸口,“你与我有了夫妻之实,我就必须嫁给你吗?笑死人了。”

    桀骜不驯的爪子又伸出来了,禺疆问:“那你要嫁给谁?”

    “为什么我非得嫁人?真是可笑。”杨娃娃坐下来,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润润喉咙,“男欢女爱是很平常的事,你可以认为你强迫了我,我也可以认为……我享受了你给我的乐趣,是不是?还有,没有男人,我照样过得很好,逍遥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禺疆错愕地呆住,果然,她的想法与说辞,惊天地、泣鬼神。

    她漫不经心的话,席卷了他的全部理智。

    她无时无刻想着离开,他强行要了她,仍然留不下她。

    她就像天上的白云,飘逸洁白,虚无缥缈,遥远不可及,永远也触摸不到。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觉得自己掉进万丈深渊,身心疾速下坠。

    “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扬起拳头,砸向案几。

    一声巨响,令人心惊肉跳。紧接着,哐啷几声,案几应声而裂,断木残肢四处飞溅。

    杨娃娃心胆俱裂,呆呆地看着他。

    禺疆出其不意地扛起她,不理会她的挣扎,走向寝帐。

    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震动一下。

    “放我下来,混蛋!王八蛋!放我下来!”她不停地咒骂着。

    他要把她挫骨扬灰……

    三日三夜!

    他折磨她三日三夜!

    无日无月、天昏地暗的三日三夜!

    白日,她昏昏沉沉地睡,睡醒了吃饭,接着继续昏睡。

    夜里,他索命一样折腾她,不让她睡,直到他也疲累地睡过去,她才能放松一点,全身酸痛地沉睡。

    “深雪,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死寂的暗夜,突然响起沙哑的呢喃声。

    她从睡梦中惊醒,下一刻,一支手臂勾住她的细腰,轻巧地扯向他的怀里。

    “不要恨我,深雪……嫁给我,嫁给我……”

    背靠着他,她听着他深情入骨、无助哀伤的梦话,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

    他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头顶,他的掌心抚触着她的小腹,低低的呢喃,沙哑的呓语,慢慢地消失,归于平静。

    杨娃娃只觉得虚弱得快死掉了。

    如果还有力气,她一定掐死他;如果有一把刀,她一定捅他一千刀、一万刀,直到解恨。

    她恨他!

    他对她的爱、对她的情,太疯狂,太野蛮,残暴地伤害了她,足以摧毁她对爱情的向往和期待。他的禽兽行为,她无法接受。

    可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

    不是不恨,而是下不了手。

    认命吗?不是认命,只是,心死了。

    心如死灰。

    她可以离开吗?不可以,除非带上所有人,无声无息地逃离。

    她可以接受他吗?不是不可以,是无法接受。

    ————

    接下来的四天,禺疆没有回帐。

    真儿说,基也部落突发急事,他赶去处理,至少要五日才能回来。

    杨娃娃松了一口气。

    可是,明日,不想见的人就要回来了,她不知如何面对他。

    心浮气躁,她和真儿离开寝帐,四处走走。

    走出没多远,一群部民走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她认出来,是昨天那两个孩子的父母。

    是这样的,休息了两天,恢复了大半体力,昨天,她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却意外地救了两个孩子,一个是九岁男孩,落水了;一个是不到两岁的婴儿,发高烧。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落水急救方法和婴儿退烧方法,可是,漠北草原的部民们却束手无策,甚至愚昧得要请巫师为婴儿驱鬼。

    九岁男孩的阿爸,单手抱肩,恭敬地弯腰,虔诚道:“阏氏,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这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婴儿的阿妈,一个淳朴的少妇,提着一篮子食物,热络道:“若不是阏氏及时帮忙,我那可怜的孩子,估计就……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感激不尽。这些粗陋的吃食,您不要嫌弃。”

    阏氏?

    杨娃娃蹙眉,他们为什么这样称呼她?那她不就是单于的妻子么?

    混蛋!肯定是禺疆宣布的!

    她扬声道:“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也心领了。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这是我应该做的,大家不用谢我,都拿回去吧,给孩子吃吧。”

    大伙儿纷纷劝她收下。

    “如果我收下了,那你们不就辜负了我的诚意吗?我救两个孩子,不是为了得到你们的感谢。这样吧,把这些好吃的,分给每个孩子吧,大家说好不好?”

    附和声响成一片。

    杨娃娃挥手让大家静下来,眸光冷淡,“现在,我要跟大家说一件事。我不是你们尊贵的单于的阏氏。我是寒漠部落大家庭中的一员,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的兄弟姐妹,但是,我不是单于的阏氏,大家明白了吗?”

    部民们窃窃私语,议论声渐大,人声鼎沸。

    她不想再浪费唇舌,转身离开,真儿赶紧跟上去。

    部民们看着那离去的窈窕倩影,一脸的不可思议。

    “真儿,我发现自己挺搞笑的,跟他们说在这些干什么?”杨娃娃自嘲地笑。

    “阏氏,哦,不,姑娘,他们都很尊敬你,就像尊敬单于一样。”真儿抿嘴一笑。

    她不让真儿称呼自己为阏氏,可是,每个部民,连小孩都知道她是单于的阏氏了。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咳,不管了,自己不承认就行了。

    杨娃娃笑道:“那是因为我救了他们的孩子,所以才尊敬我。”

    真儿一本正经道:“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早就发现了,姑娘就像单于一样,言行举止很有气势,让人心服口服,打心眼里佩服。”

    “连这个都被你看出来了,不得了了,真儿越来越厉害了。”杨娃娃打趣道。

    “姑娘取笑我。”真儿娇嗔。

    突然,前方传来嘈杂、吵闹的声响。

    杨娃娃寻声望去,天啊,好多人,扭打,纠缠,格斗,厮杀,非常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快步走过去,真儿拉着她的衣服,提醒道:“姑娘,小心点,不要太靠近。”

    杨娃娃不理会她的劝告,想找个人问问。

    约拿焦急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手足无措。

    她走近他,命令道:“让他们停下来!”

    他无奈道:“阏氏,我也想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

    “是基也部落的骑兵吗?首领是谁,把他揪出来。”

    “是。”约拿从混战的骑兵中中揪出一个汉子。

    这中年汉子体格强壮,左边脸颊上有一道淡淡的刀疤,触目可怖。

    杨娃娃冷声命令道:“立即让他们停下来。”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刀疤汉子不驯道,目光轻蔑,从上到下地打量她。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事情吗?他们都是你的兄弟。”

    刀疤汉子惊诧,须臾,朝着混战的骑兵叫道:“住手,都住手!”

    约拿也喊着同样的话,渐渐的,草原骑兵们停止了打斗,望向娇弱而美丽的女子。

    杨娃娃跨出两步,面朝草原骑兵,冷肃道:“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纷争,不知道你们为了什么而搏命,我也不想知道。基也部落的热血男儿,你们不甘心,心里有一把火,我知道。可是,我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基也部落的骑兵无不惊讶地看着她,等候下文。

    “你们是不是草原上像雄鹰一样的勇士?”她嗓音娇柔,语调却铿锵有力。

    “怎么?没有勇气回答吗?是不是勇士?”她再问一遍。

    “是!”骑兵的应声此起彼伏,响亮无比。

    “很好!那么,作为草原勇士,你们的责任和使命是什么?”杨娃娃微微一笑。

    骑兵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她扬起手,叫道:“安静!安静!”

    他们不再私下讨论,看向她。

    她指向一个骑兵,目光凛凛,“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我有阿爸阿妈,有妻子有女儿。”

    “你,有什么亲人?”

    “我有阿妈,有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骑兵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也很不情愿回答,但是,她的目光太凌厉、太霸道,他们只好乖乖地回答。

    “还有,你呢?”杨娃娃的声音冷硬如刀,霸气十足。

    “我还没有娶妻,只有阿爸阿妈,两个妹妹。”

    “你们上有父母,下有儿女,身为草原勇士,弓箭、弯刀挂在你们的身上,你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当敌人侵犯的时候,你们要上马杀敌,保护亲人和财物,保护部落的牛羊和草场。”她清脆的声音传之四野。

    眼见他们面有愧色,她继续道:“寒漠部落杀了你们的单于,你们怀恨在心,甚至还想着报仇。没错,现在,寒漠部落夺了了你们的草场和牛羊,但是,寒漠部落杀过一个无辜的部民吗?有没有?没有!你们的亲人仍然吃得饱、穿得暖,和以前一样过日子。上邪死了,但是你们身上的使命并没有消失,你们不是要报仇,你们是要保护亲人,保卫家园!”

    顿了顿,她接着道:“在这片草原上,生存很困难,生活很艰苦;基也部落和寒漠部落都是匈奴人,生活在同一片草原上,头上是同一片蓝天,脚下是同一片草地,为什么不能成为兄弟姐妹、相亲相爱呢?我们要团结起来,整个草原所有匈奴人,都要团结在一起,为了匈奴的强盛和统一,贡献一份力量。”

    “寒漠部落的勇士正在保护你们的亲人,你们的亲人也正在等着你们,而你们呢,都在干些什么?你们摸摸自己的心,问问自己,你们对得起亲人吗?你们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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