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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窟-棠岚-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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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就有天涯醉的解药,你就死定了。我就算派思乐立刻去千叶大人那里求取解药,这一来一回,你也等不了这么久,这毒蔓延很快,所以我才说你命大。”
怎么又和千叶扯上了关系?莫朝云一头雾水想来式九微也明白,她笑了笑才道:“小鸳是千叶大人所养,知道的人都不敢冒犯这只鹦鹉,因为这鹦鹉身上带有机关,触发机关便会射出毒针,这天涯醉就是毒针上啐的毒,十分霸道,几乎瞬间就能取人性命。”
什么?她刚刚差点因为千叶的这只臭鹦鹉死了?哎呀天哪,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东西,她的命……等一下,似乎哪里不对。
“小鸳?”莫朝云试探道。
“嗯,这鹦鹉名唤小鸳。”
莫朝云想到了昨夜千叶的小纸条:残纸会由小鸳取回,日后消息也由小鸳传递……那这只小鸳不会就是千叶口中的那个小鸳吧?
莫熏接下来的话彻底击溃了莫朝云的幻想。莫熏道:“我回房就见到小鸳在房里,嘴里叼着这只白瓷瓶。然后别屋的小叶告诉我莫朝云被带去见院主了,我便立刻赶来了,这鹦鹉不知为何也一路跟着我……我也不敢甩开它。”
☆、第十六章
莫朝云明白来龙去脉,心中苦笑。这算什么事啊?明明以为得到了一个盟友,却没成想差点成了她的催命符。
式九微见莫朝云已然无大碍,便喝退了众人,独留下莫熏和莫朝云。式九微对莫朝云道:“今日你且回去,念你刚刚历经生死大难,先回去修养吧,今日之事我改日再找你质对。”说完后又望向莫熏:“今日沈归之言与你之言相悖,所以你要和沈归当面对质,对质之后我再行定夺,莫熏,你可有异议?”
莫熏摇头:“我没有异议。”
“那就好,你带莫朝云回去吧。”说完,式九微又望向停在莫朝云座椅旁那只五彩斑斓的大鹦鹉,神色有些微妙,但还是恭谨道:“是否需要我遣人将小鸳送回去?”
鹦鹉歪头看着式九微,好半晌才抖了抖羽毛,忽然又飞向了莫朝云的肩头,怪声叫道:“回去,要回去。”
式九微有些尴尬,只得道:“既如此,你们就带小鸳一起回去吧。”
出了式九微的院子,莫朝云才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莫熏的肩膀道:“莫熏,多亏有你,不然今日我真是要死了。”
莫熏的神色也很不好看,她瞅着依旧站在莫朝云肩头上的小鸳,长长叹了一口气:“路上说吧……我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小鸳根本不理二人心中愁苦,兀自扇动翅膀催促着:“快,快。”
路并不长,好在现在只有莫朝云和莫熏两个人住,回房说话反倒比在路上时自在了许多。
“你觉得叶竹的失踪会不会和今天找我麻烦的那些人有关呢?”莫朝云一边瞪着不断撕扯她袖子的小鸳,一边分神和莫熏嘟囔。
莫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怎么这么说?”
“你不觉得他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吗?就好像专等着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身上一般,你没看见今天的阵仗,众口铄金齐心协力的样子,好像今日院主不处罚我,他们就不依一样,要不是你帮我作证,估计就凭今日那个沈归一人之言,院主就能定了我的罪,难怪千叶说……”莫朝云忽然住了口,有些心虚地看向莫熏,却见她正皱眉表情阴郁地看着她。
莫熏细细盯着莫朝云,许久才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叶竹失踪那晚你究竟去了哪里?你……见过千叶大人,对不对?”
事实摆在眼前,莫朝云就算不想对莫熏和盘托出也不行了。她瞅了瞅依旧在和她的袖子纠缠不休的小鸳,才道:“你既然知道之前叶竹为何要杀我,想必也清楚我先前是在千叶那里养伤,后来才被送来十九院的。到这里我发现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冒险踏出十九院去寻找。我那夜的确遇到了千叶,他对我说我现在已在十九院全面树敌,想要活下去必须要听他的法子……其实本来我也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千叶告诉我月底比试有稳赢之法。”
莫熏有些惊诧,重复了一遍:“稳赢之法?”她沉吟一瞬忽然急问:“是什么稳赢之法,是什么快告诉我?”
莫朝云郑重道:“抢夺首签。”
莫熏显然也和莫朝云开始一般,并不太明白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等莫朝云解释之后,她怔了好半晌才喃喃道:“千叶大人果然高明……”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既然抽签其中有这般玄机,知晓内情者又岂会令我们如此轻易就抢得先机?”
莫熏道:“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有可乘之机的。抽签的前后次序是由院主决定的。也就是在正式抽签之前,每个人都需要在院主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能,这个展示当然不是月底比试那么严酷,仅是点到为止,无非就是让院主心中有数出个排名,最后由沈归汇整成册呈给院主,院主会按照这个名册顺序来排签。听说被院主所看重的就会排在前面,不被看重极可能会被排在最后……”
莫熏见莫朝云似乎根本没有听,于是停下来数落道:“我说的你到底在没在听?”
莫朝云喃喃道:“排在最后岂不是定然无缘首签?”
“这个自然了。”莫熏叹口气:“不过你若是不说,我真的从未想到还有这回事可做计较。”
“莫熏,这个沈归是什么人?”
莫熏想了想:“这个人和我们一样,又和我们不一样。”
莫朝云不解:“这是何意?”
“沈归身在十九院,所以说他和我们一样,应该都是种子,但是他从来不败,而且似乎很被院主器重,所以我才说他和我们一样,又和我们不一样。”
莫朝云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么说,这个沈归就是首签的持有者对吗?”
莫熏一愣,又听莫朝云道:“你想啊,你说沈归从来不败,又说抽签的顺序是按照沈归整理成册最终呈给院主的顺序来排的,那么首签定是沈归的囊中物无疑。”她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莫熏:“沈归可曾抽中过月底比试?”
莫熏忽然神色变了变,她凝重地摇头:“的确如你所言,我来十九院这么久,也没见沈归抽中过一次,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运气好……”
莫朝云想起千叶说过的话,在生死之争的十九院里,从来没有好运这种事。这个沈归相当不简单,能够一直活下去,要么对上位者有用,要么他确实实力超群……那夜在饭堂神不知鬼不觉向她们发起攻击的人是他吗?可惜,刚刚在院主那里大乱之下,根本没有看清哪个是沈归……对了,那个眼神跟死人一样冰冷的家伙又是谁,还有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姑娘,十九院这么凶险的地方,怎么会有小姑娘呢?
莫朝云将疑问又问了莫熏,对于那个死人眼的家伙,莫朝云得到了一个极为意外的答案:“那是叶竹的远房堂兄,叶风南。至于那个小丫头,我也不知,她比我早来十九院,而且似乎同样没有败过。”
没有败过?莫朝云极为吃惊:“那小丫头最多十三四岁,怎么看都是个弱鸡,怎么会……难道她运气极好,抽中的对手是个软脚虾?”
莫熏似是又气又好笑:“你刚刚说过我,十九院就没有凭运气的好事,现在又这么说,岂不是自己打脸?你猜得大错特错,那个丫头抽中的是个身高九尺的大汉,可是最终那个大汉却死得极惨。”
莫朝云吃了一惊:“怎么个惨法?难道被打断了双手双脚,被挖去了双眼?”
她这边猜得不亦乐乎,莫熏闻言却是嗤之以鼻:“手脚俱在,眼睛完好,可以说并无外伤。”
莫朝云不信:“这样怎么能叫惨……”
莫熏打断她:“是因为那个大汉的表情,他的表情……”说到这里,莫熏似乎回忆了一下,面上还是起了一层栗:“因为他的表情处处都在说着一个惨字,极惨极惨的神情,所以后来很多人都说那个小丫头是个巫,用了邪术杀掉了那个大汉。”
听完莫熏的诉说,莫朝云好半晌没说话。莫熏有些同情道:“你还好吧?”
莫朝云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总觉得活下去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要避免这种情形,一定要从首签下手。”
“怎么下手?”
“如果说沈归就是幕后之人,我觉得不太可能,他背后一定还有推手,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找一个推手吧。”莫朝云说完,看向了一直在和她袖子玩耍的小鸳。
莫熏顿悟:“你是说千叶大人?”
莫朝云点头:“如院主所言,中了天涯醉的人在这魔窟中多如过江之鲫,而千叶愿意给我解药,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她说完了凑近了小鸳一些,“你说是不是呀小鸳?我警告你,这回不可以再给我射毒针了!”
小鸳背过头,用屁股对着莫朝云,怪声道:“药,药。”
莫熏和莫朝云对视了一眼,这似乎已经是小鸳第二次提起药了,难道这个药还另有玄机不成?
莫朝云问道:“药瓶呢?”
莫熏从袖中拿出药瓶:“瓶中只有一枚药丸,已经给你服下了呀。”
莫朝云接过药瓶,打开盖子,里面还能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药香。莫朝云瞅着看向她的小鸳,皱眉道:“药已经没了。”
“药,药!”小鸳叫声更欢,它扑腾着翅膀,又跳上了莫朝云的肩头,趁她不备,一嘴叼走了药瓶,高飞出几步,忽然松口,药瓶掉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
就在一堆破碎的瓷片中,莫朝云一眼看见了那个纸条,古古朴朴的纸张,正是之前千叶传信给她用过的那种泛黄的宣纸。她赶忙捡起来,展开一瞧,整个人就愣住了。上面只写有两个字:沈归。
莫熏凑过来也看清了上面的字,她有些敬畏地想了想才对莫朝云道:“千叶大人真是通天的本事,莫非他已知道那夜对咱们出手的人就是沈归了?”
莫朝云也是彻底愣住了,她想了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她开始暗暗佩服千叶,如果她所料不差,千叶让小鸳送来的应该只是这张字条,但他算到她和小鸳必然会起冲突,所以才会多加了那颗药丸,让她中了天涯醉之后,不至于当场毙命。这份心机当真是令人胆寒,如果他心狠手辣一些,或许杀她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他甚至都不必亲自动手,她的命就已经不明不白的丢了。
千叶并不想要她的命,想通了这点,她忽然如释重负。
☆、第十七章
虽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千叶愿意帮助她,但他不是她的敌人,他不会算计她的性命,这一点的确定却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即使那夜她答应了千叶的赌约,但其实心底始终有与虎谋皮之感,总觉得自己误上了贼船,掉入了千叶的陷阱中,于是虽然有了千叶的相助,却依旧难以心安。或许她应该更相信千叶一些,毕竟以她的智谋和千叶去斗,确实如以卵击石一般愚蠢。
“看来咱们想要抢夺首签,要先从沈归下手了。”听莫熏这般道,莫朝云也点了点头,“这个沈归依你说武功应该很高,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查查他背后是不是还有人,如果背后没人这事还好说,如果他的背后还有推手,这事当真有些棘手了。”
莫朝云想了想:“你说院主可信吗?”
式九微?莫熏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莫朝云有些失望:“我一直觉得院主人还尚好,怎么也是不能相信的人吗?”如果十九院里连式九微都是手黑之人,那真是生机渺茫了。
“我摇头不是说院主不可信,而是我不知道。”莫熏无可奈何地解释道,“院中琐碎的事情,院主其实很少过问,她不是那种专注此事的人,她闭关练武的时候比较多,院里的事务多交给近侍思乐来掌管。思乐那个人少言寡语,除了院主几乎从不与任何人多言什么,难探深浅。”
莫朝云沉默了许久,终于对莫熏郑重道:“距离月底比试还有七日,从明日开始你我分开,不要在一起了。”
莫熏吃了一惊:“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莫朝云认真道:“从我到十九院开始,就风波不断,我觉得这一定不是巧合,这一切一定都和我有关。在这十九院中最令人忌惮的事情是什么?被院主责罚?担心被别的种子秘密杀掉?如你之言,显然都不是。最令人担心畏惧的除了公开杀人的月底比试,再无其他。既然我是风波中心,月底比试又在逼近,那么余下的这七日必定不会太平。不如我们就顺势而为,你我分开。只要我落单,我相信真相在月底比试前一定会再度逼来。”
莫熏愣了一会儿,显然已经明白了莫朝云的意思,她面显郁色,“这实在太危险了,你知道十九院中都是什么人?你孤身一人,太凶险了。”
莫朝云却爽朗一笑:“比这再凶险百倍的事情,我也曾经经历过,这没什么。”唯一区别便是那时有他一起,如今只余她一人罢了。
“那我们就干等着吗?”
“敌在暗,我在明,不等又能如何?依我看目前与我们为敌的除了那个沈归,叶竹的堂兄叶风南,还有那个用巫术杀人的小丫头,都有可能是那晚在饭堂暗算我们的人,都需要防范。月底之试临近,除了叶风南会报私仇之外,余下长期雄踞首签周围位置的有实力者都可能为了个人利益而想方设法除掉我……”
莫熏打断道:“我还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因为月底比试的原因除掉你?就算除掉了你,他们就能稳赢吗?十九院里藏龙卧虎,没有真正交手之前,谁又能真的知道对方的底细?”
“唉。”莫朝云叹了一口气,她低头看了看如今已经和她的袖子十分熟悉的小鸳,指了指它一直和袖子布料蹭来蹭去的圆脑袋,道:“你说它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衣袖?”
莫熏傻眼:“我哪知道!”
莫朝云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别人肯信吗?千叶的私宠与我如此亲厚,更甚者死在天涯醉下的亡魂如此多,为何千叶会独独救我一人的性命?莫熏,如果我说我和千叶并未私通款曲,你愿意相信吗?”
莫熏点头:“你今日差点死了,我亲眼所见,当然相信。”
莫朝云耐心道:“那旁人呢?旁人可愿相信?他们如果相信就不会捕风捉影,众口铄金说叶竹失踪与我有关,而叶竹也不会甫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对我痛下杀手。他们中任何一人呆在十九院中的时候都比我长,我不信首签的秘密他们毫不知情,既然生死之争并不公平,那么我这个被套上千叶亲随之名的人的出现,势必会打破他们之前关于首签争夺的平衡这一点,又有谁会怀疑呢?我的出现让所有人不快,我是所有人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他们齐心联手对付我,又有什么奇怪?”
莫熏闻言脸色更是阴沉:“你是说叶竹……是他们藏起来,故意嫁祸给你?”
莫朝云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叶竹恰恰在我突围出十九院那夜不见了,这是巧合吗?更巧合的是沈归看到了一切?如果我私下攻击种子的罪名今日在院主那里坐实,我必定无缘月底的比试,甚至还会被严惩,到时候他们杀了叶竹推给我,岂不是一石二鸟?就算院主不杀我,关押期间他们人多势众想个法子弄死我也不是办不到,到时再彼此互相作证推个干净,院主又如何去查?法不责众,十九院所有的种子都与我为敌,院主又能奈何?难道为我一人杀尽十九院的所有人?”
“你以为那样的事情,式九微做不出吗?你还真是小看十九院主。”这声音响起的突兀,差点没将莫朝云和莫熏吓死。屋内静得很,两人无声对视后,齐刷刷看向了房门。此刻房门随着若有若无的声音慢慢开了,门前站有一人,负手不言。
小鸳蓦地从莫朝云衣袖上跳起,一改之前的懒洋洋,精神抖擞地一展翅,就向来者飞去。来者伸出手臂,大鹦鹉就稳稳地落在了来者手臂上,精准得令人咂舌,仿佛落不稳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大鹦鹉身上一般。
千叶?
莫朝云犹在愣神,莫熏已经迅速跪倒施礼:“莫熏参见千叶大人。”她说完不忘拉了拉莫朝云的衣角,却听她疑惑反问:“莫熏,你这是做什么?”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般,无视魔窟的规矩吗?”千叶似乎并没有进门的打算,他只是一边说着,一边检查了一遍大鹦鹉。
莫朝云疑惑不解:“你怎么会来十九院?”
他凉薄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不过你倒真是命大。”
想到这里莫朝云就生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被小鸳的毒针伤到,所以早早备下了解药?”
“你在质问我?”千叶反问道:“我以为你应该感谢我救你一命,这才是正途吧?”
“你……”莫朝云话未说完,就被千叶打断:“你若是想让你的朋友一直跪着听我们说话,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在魔窟,我不离开,她可是不能起来的。”
“可我话还没说完……”
千叶根本不理莫朝云的啰嗦,带着小鸳转身就走,莫朝云只能追了出去。千叶走得很慢,显然是在等她。
莫朝云气哼哼道:“你在魔窟这么高的身份,也干偷听别人说话这么没意思的事情吗?”
千叶倒是不急不躁:“你们光明正大的说,我光明正大的听,有何不可?”
“我答应你的条件可是有前提的,你答应我会对我以诚相待,而且不会以身份压我!”
千叶瞅她一眼:“我用身份压你?那你刚刚为何可以不对我行礼?我没有以诚相待?我告知你注意沈归的字条你难道没有收到?
“……”这回搞得莫朝云有些哑口无言,但她顿了顿又道:“沈归是怎么回事?”
“我是来寻回我的小鸳的,并非和你很熟。你现在是在向我请教吗?”千叶无所谓地道:“没有人教过你,向别人请教事情时的态度吗?”
莫朝云翻了个白眼,不情愿道:“千叶大人,我请教你关于沈归的事情可以吗?”
“并非出自真心的恭敬就大可不必了,这整个魔窟毕恭毕敬称呼我千叶大人的多不枚举,并不差你一个。”千叶顺了顺小鸳的羽毛,又道:“不过既然你接受了我的赌约,我就不会让你死。沈归为什么对你敌对,你大概并不知其内情吧?并非每个人都如我一般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不恭敬之罪。你之前拒绝红焱时就该明白,你已经得罪了她,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而且还十分记仇,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莫朝云根本已经忘记了红焱的段子,此刻听千叶提起,不由得很是吃惊:“你是说沈归对我敌对,是红焱授意?我只是不想跟随她而已,怎么就是得罪了她?”
千叶闻言先是笑了笑,随后才问道:“如今你可愿跟着我?”
莫朝云负气道:“我说过你们二人我都不会选。”
“是吗?即使身处如此窘境,和所有十九院的人为敌,也不改初衷吗?”千叶道:“这是固执还是愚蠢?刚刚听你屋中所言,还觉得你尚有几分头脑,却原来如此后劲乏溃。你如今有的选择吗?身处十九院这些时日还不够让你明白一个道理吗?”
☆、第十八章
他说到这里忽然对着莫朝云微微俯下身,那声音几乎就在耳畔,他呼出的微温气息令莫朝云紧张后退,却听他道:“或许只有你一人还在愚蠢的坚持着不是我的人这个可悲的真相,可惜没人肯信你。不会选我吗?终有一日你会跪下来求我,亲口收回这句话的。”
莫朝云蓦地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千叶:“这就是你要和我一赌的真相?”
“没有人是例外,莫朝云,你也一样。”千叶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他的手轻抬,将莫朝云有些乱的额发顺了顺,才不慌不忙后退了一步,微笑道:“世人多庸碌,真相又如何?我一定会赢的莫朝云,人性使然,你抗争不了的。”
说完,千叶飘然转身,带着他的大鹦鹉,扬长而去。
莫朝云心凉如水,几乎是呆在了原地。这个赌约果然是场阴谋,不,从千叶派无匡亲自将她送来十九院开始,他就是在明目张胆的算计她,可怜她直到今日才明白他的用心,真是蠢得可以。在这个十九院里,他心机深沉地将她一切的退路斩断,令她唯有依附于他才能求存,而她竟然幻想这是一场公平的赌局?这不是愚蠢是什么?他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岂止是身份?她的幼稚天真在他眼中或许就如孩童般可笑。
人性使然,他说她抗争不了?的确,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千叶的人,那她的盟友毫无选择只能是千叶了。她只能求取他的庇佑才能幸免于难……跪下来去求他?
莫朝云忽然气恼起来,休想!
她愤然转身,却突兀又撞见一双饱含死气的眼睛。那双眼睛即使多看一瞬都令人不适,那是叶竹的堂兄叶风南!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在她身后不远处多久了?他看到千叶了……她忽然想到刚刚千叶亲密的举动,心中又不由得暗恨,又是在做戏害她!可恶!
莫朝云抬手想弄乱刚刚千叶碰过的头发,却意外摸到了一枚发钗,于是诧异地将这支发钗从发上取了下来。这是什么?
莫朝云盯着那个发钗,这是什么时候戴在头上的?出门时还没有了……难道是千叶刚刚帮她戴上的?这明显是个旧发钗啊,就算做戏送她发钗也请认真点送个新的好吗?这也太敷衍了吧?
莫朝云心中嘟囔,可是细看那枚发钗却觉得此钗极美,尤其中央镶嵌的那颗碧绿如洗的翡翠玉石,更是圆润细腻的好像湖水一般清莹欲滴,她用手摸了摸,才翻转想看看玉石背面的工艺是不是也如此精美,却没想玉石背后的银边上刻了两个秀丽的小字:莹庾。
莹庾?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个名字!可恶的千叶竟然把别人戴过的东西送给她,这是什么意思?莫朝云本想赌气将发钗拔下来丢掉,可转念又一想,这一幕已被叶风南看到,他势必会把这件事告诉十九院里所有欲将她除之而后快的人,他的堂妹死了,她是最大的凶嫌,他比所有人都有理由这么做。千叶固然可恶,但是细想想,他说的并非危言耸听之语,十九院这个虎穴龙潭的沼泽,之所以尚未明目张胆将她吞噬,又何尝不是在顾忌她是千叶的人这件事呢?如果她和千叶撕破脸,人家是魔尊,身份崇贵,甩甩手一干二净,那她呢?如果连千叶这个“倚靠”都失去了,那才真是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忍着吧,莫朝云,为今之计只能忍耐。千叶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然而此刻或许只有他才能保她不死。他既然将发钗亲手给她戴上,就绝对不希望她动手摘下来。哼,说的自己好像很大度,说红焱那个女人小肚鸡肠,他又何尝不是因为当日她的拒绝,而在此时此刻落井下石。果然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没错的,这个红焱和千叶,真是没有一个是好人。
这样一个旧发钗是没人会去注意的,连莫熏都没有问她,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她多心,总觉得去饭堂吃饭时,有一双眼睛牢牢地将她盯住了。是谁呢?莫朝云悄然环顾,甚至在叶风南身上刻意多注意了一会儿,只可惜那个眼睛有毒的男人都没有抬过头。
“真是怪了……”莫朝云自言自语地嘟囔,惹来莫熏的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莫朝云没有多说,但那种怪异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看见这一幕的人是叶风南没有错,按说就算有人注意也该是叶风南啊,但显然叶风南并没有对大多数人提起,也没有她预想中的那种万众瞩目的毒辣眼光出现,那她心中此刻的不安又是什么呢?这种感觉很像那夜饭堂遇袭时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很强烈。
莫朝云感到有些心烦,看着对面吃饭的莫熏道:“不是和你说,我们要分开行动吗?你出门就和我形影不离可怎么行?”
莫熏阴着脸道:“我们如今就如捆在一起的蚂蚱,平日都在一起,忽然分离不是更惹怀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们吃饭都不在一起,不是更显得刻意吗?”
莫朝云想想也对,就道:“那我先吃完,先走,你慢慢吃。”
莫熏点头不言,莫朝云又磨蹭了片刻,率先离开了饭堂。
以前跟随霍西云时养成的好习惯,令莫朝云走出未足十丈就发现了被人尾随。她先是肯定了这种感觉后,才深吸一口气改走僻静的小路。在十九院的每一日她都在想尽各种方法好研究布满了机关随时都可能改变路径的道路,虽然其中门道尚未发现,但是对于十九院中的各条大路小路她却已烂熟于胸、轻车熟路。
远离了人多处的嘈杂,那种刻意压缓的脚步声便变得格外清晰起来。身为护卫多年,对于这种声音,莫朝云真是再熟悉不过。脚步声清晰说明来者只有一人,如果是一群人,就算再有默契,也不会没有一丝杂音。脚步声的频率在加快,那说明此人已经觉得时机成熟,开始向她围拢逼近。
如果没有记错,前面已是死路,对她而言是,对她身后尾随的这人来说也是。莫朝云终于站定,然后慢慢转过身。
不认识。莫朝云打量身后不远处这人,他穿着一身黑,身形笔直,脚步轻盈,显然功夫不弱。他面色沉静,也在默默打量莫朝云。
随后他开口道:“莫朝云,院主让我带你过去见她。”
他没有开口之前,莫朝云还难以判断他的身份,但是他开口后,莫朝云却立刻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沈归。之前虽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可是他的声音她却不会记错。
莫朝云不退反进,往前走了两步,笑道:“沈兄不觉得此地说话更好吗?前面是死路,无人打扰。你也不必用院主做幌子,院主若是召我,必是派思乐前来。”
沈归平静的眼底起了微澜,他右手微微一抖,从袖口中便划出了一把短刃,比普通匕首要长,但随身携带倒也不至于被人发现。他冷笑一声,伸出左手:“给我。”
什么?莫朝云虽料到他会动手,但没想到还会找她要东西,不由得愣住。给他什么?命吗?真是嚣张得可以,以为她莫朝云是会束手就擒的人吗?
莫朝云起手后,并指如钩,抓向了沈归的短刃。没有兵器的前提下先发制人比较占优势,这是在无数次对战中积累到的经验。对阵之时莫朝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这一抓带起了风声,将沈归霎时逼退了数步。
“沈兄,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一定要取我的性命?”趁着分开的空隙,莫朝云大声道。
“旁人如何与我何干?我今日只要东西,给我就留你性命。”沈归语意森冷,带着压抑的杀意。他虽然说着留莫朝云性命的话,可是反手就给了莫朝云一刀。莫朝云未曾料到沈归竟会如此耍赖,未曾提防之下,被削落了一小缕头发。
莫朝云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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