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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窟-棠岚-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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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亭中的一切动作,随着声音戛然而止。打扇的停下,跪着捶腿的也起身退向亭外。有一人侧躺在亭中心的卧榻上,背对千叶。
  这些婢女们很守规矩地低着头,从千叶身旁鱼贯而出,没有一个敢偷偷打量他的。走在最后的是原本站在卧榻上那人近前的,她的手中有个碧绿的玉色托碗。在卧榻后面还有个圆形石桌,有个黑漆漆的药罐摆在上面,显然时候已久,早已没了热度。托着碗和药罐的女子从侧旁经过时,千叶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味道,和刚刚隐在空气中被他捕捉到的那股味道,并不相同。
  薄锦被撩开再放下,在这一瞬里,千叶回头,和一直悄悄关注这边的莫朝云对上了眼神。千叶比了一个手势,莫朝云意会,看向了走在最后的那个女婢。
  这女婢和之前的那些衣着不同,莫朝云也是大户门庭出来的,她晓得这个丫鬟应该是虢华夫人信任的人,地位也在之前出来的那些女婢之上,因为这些清清楚楚表现在了她的衣着打扮上。除去衣着,她和之前那些人最显著的区别就是手上的东西了。
  药碗、药罐……莫朝云想了想,在这女子经过身旁时,轻轻拉住了她的胳膊。对方惊讶看着莫朝云,而莫朝云顶着那张圆润可爱的娃娃脸,有些可怜兮兮道:“这位姐姐,我想如厕,能给指个路吗?”
  在莫朝云悄声说出如厕二字时,那位晏公子已经背过身去。婢女停住,眼前的姑娘年纪很小,样貌天真可爱,又软语相求,更重要他们是夫人请上门的客人,所以她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先去倒掉药渣……”
  “哎呀,麻烦姐姐了。”莫朝云很自来熟地接过了药罐子,“我帮姐姐拿着吧,这个挺重的是吧?我力气大,我来拿好了。”
  见莫朝云主动帮她减负,这女子自然和她亲近许多,“你是叶公子的丫鬟吗?”
  “是呀,姐姐。”莫朝云软绵绵道:“好像也不是那么急了,我先陪姐姐去倒药渣吧。”
  “好啊。”
  眼角余光瞥见了莫朝云顺利搭上了那个女婢,千叶嘴角闪过一丝隐秘的笑意。她们渐行渐远,可是卧榻上的人却毫无动静。
  千叶无声走上前两步,却见榻上人侧身而卧,青丝披散,身上盖着薄薄的丝被。白皙的手搭在丝被上,露出一股病态。是的,病态。那种白是一种脆弱的苍白,能透出薄薄皮肤下分明的脉络,淡淡的、浅浅的,仿佛随时会断。

☆、第112章

  她的呼吸很重,很费力,缺少收控自如的无声与轻缓。她似乎很疲惫,即使侧卧,脖颈也完全无力地软软垂下。如果不是刚刚听她发出声音,就看眼下这样的形容,会觉得这人已命不久矣。
  她的姿势未动,声音却缓缓传来,顺着亭中无法聚拢的风,听出了一丝飘渺,“叶公子,你很安静。”
  千叶盯着她软弱的脖颈,放低了声音,彷如贴耳细语般,“怕惊扰到夫人。”
  虢华夫人低低笑了声,那声音很微妙。似乎欢喜、似乎嘲讽,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叶公子,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你有心了。”她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千叶坐到她对面的石凳上,“我太倦了,不想动,但又想看着你说话。”
  她慢慢解释着,直到千叶坐下来为止。千叶静静打量虢华夫人,她背影瞅着慵懒,可面上却十分精致。不仅上着妆,而且妆容很浓。精细的眉,阖着的眼,丰润红艳的唇。她说想看着千叶说话,但其实她始终闭着眼没有睁开。
  “夫人,你累了。”
  虢华夫人嗯了一声,“但是睡不着,所以你陪我说说话吧,但我没力气说,你说吧。”
  千叶似乎特别有耐心,“夫人想听什么?”
  “三万五千两。”她笑了笑,“就说这个吧,这可不是小数目了,想必赢得过程十分精彩。”
  千叶道:“夫人昨夜不是在赌坊吗?想来过程如何,早有人细细禀告夫人了,那么夫人想听的是我为什么可以赢,对吗?”
  虢华夫人点点头,“叶公子,你知道我这么倦了,为什么还要和你说话吗?因为你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解乏。”
  “那为了不让夫人过于劳神,我就挑要紧的部分说好了。”千叶的目光缓缓滑过虢华夫人浓妆艳抹的一张脸,落在她脖颈上微微凸起的血脉线上。
  “此局关键是在四围赌坊对面宴雅楼那个跑堂伙计身上,我注意到他会给四围赌坊拉客人兼传递消息,所以利用了他,让他透露给赌坊,即使赌坊出千我也无所谓,因为我有必胜的把握。”
  虢华夫人喃喃道:“必胜的把握?这确实挺有意思的,即使对手出千,你还是可以稳赢,嗯,想必任何一个人都会相当好奇的,同时也会加倍观察和注意你的一举一动。”
  “诚如夫人所言,在赌坊的人关注我时,我一路都在赢,小赢,一局赌资不多,即使输了其实也无所谓,但我一直都在赢。按照我和跑堂伙计之前说的,我告诉了他可以让我赢的,是我身边的什么人,所以我相信,我和我的人在一路赢的过程中,所有的动作都不会逃开赌坊众人的眼睛。原本做这一行的,最贼的就是眼力了,这我根本不用担心。在他们随着赌局增加,越来越肯定我的方法和套路后,主动对我提出赌妻。这种挑衅,是个男人就必然咽不下去这口气,所以我理所当然接受了五公子的赌局。”
  听到此处,虢华夫人的睫毛抖了抖,她似乎想要睁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她控制自己闭着眼,点点头,示意千叶继续。
  “五公子的赌局是三局两胜,他没有用一局决胜负,是我意料当中的事情。他需要亲身试验一下,他们刚刚的猜测。一局风险太大,毕竟输了可是一万两,不是玩玩就算的一百两。第一局,是我让五公子赢,因为我和我的人打手势在先,五公子却要先猜。他骄横惯了,觉得我让他是理所当然,但其实他已经入了我的局。他赢了,认定已经拆穿了我的把戏,所以第二局我赢了,他虽然气急败坏,却只认为是我运气好。其实至此,他已经输了,因为他犯了赌之一途的大忌。”
  “赌之一途的大忌?是什么?”
  知道虢华夫人看不见,但千叶还是微微一笑。风带起他的发丝,扫过他年稚美好的脸庞,“将输赢系在运气上,这种想法等同于将手中的剑甩给敌人,还主动将头伸过去。”
  虢华夫人又是低低一笑,似乎心情奇好,“可我听说输的代价可不是一万两。五公子和你赌妻,你要五公子的一只手,五公子恨你狂妄,于是改赌注,要你一双手。叶公子,你赌得有点大呀,万一输了呢?”
  虢华夫人边说边对着千叶缓缓伸出手,千叶会意,也没拒绝,于是坐到她的塌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状似不经意地搭上了虢华夫人的脉搏,可是虢华夫人却肆意摸了摸他的手,“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多么好看的一双手,如果手没了,该多遗憾呢。”
  千叶却道:“从五公子改赌注那一刻开始,他已经被我激怒了。一个在赌桌上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人,离输也就不远了,因为他已经放弃冷静思考了。”
  “嗯。”虢华夫人翘起唇角点点头,“你说的是,继续说。”
  “第二局我赢了,五公子不仅归结于我是运气好,更重要他觉得这局是我先猜,所以占了上风才会赢。第三局由赌坊的人选先猜的人,其实这本身就是赌坊出千的一种套路,因为赌坊的人一定会把机会给五公子。五公子心中有底,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摇骰子的人,而把注意力都盯在了和我打手势的人身上。他不死心,他要证明他已经破解了我的秘密,他很执着,并没有因为第二局的打击而放弃这种想法。其实这么想也很正常,就像那些赌徒,总认为自己下一局可以翻身,这种想法根深蒂固,一点也不会受上一局失败的影响。”
  “这关乎胜负的第三局,你又做了什么呢?”
  千叶耸耸肩,“还能做什么,五公子已占尽一切天时地利人和,我没办法,只能骗他喽。”
  虢华夫人被千叶这种无可奈何的委屈语气逗笑了,她肩头微微颤动片刻,“你呀……继续说吧。”
  “刚刚说了,五公子一定在盯着我的人,所以我的人脸上露出焦虑之色,他也看得很清楚。他明白我的人已了悟他搞懂了我们之间手势的秘密,他清楚我的人在暗暗提醒我,于是我接下来做了和之前那些局完全相反的手势时,他以为我是故意打出相反的暗号来误导他,他认定我们有诈,所以看我们商量了是小,他反而选了大。他自以为聪明,其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虢华夫人这次沉默了很久,好半晌她才道:“竟是这样……五公子并不是这么急躁的人啊,可惜。”
  “在最后那么重要的一局,却打出和之前获胜之局完全相反的明显是输的手势,任五公子再小心,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此等疯子。一双手,谁会故意输给对方?这必然有诈,其实他这么想,原本没错。”
  听千叶这么说,虢华夫人神色终于变了变,她红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千叶却继续道:“其实我的丫鬟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哦?”虢华夫人感兴趣道:“怎么个推波助澜法?”
  “她在我选了小之后,又改口说选大。她这神来一笔,不仅吓到了五公子,还迫使他更加坚定不移地认定他所选是绝对的正确。我这丫鬟原本无心,她只是怕我输掉夫人,可是五公子听者有心,于是催促赌坊立刻开骰子盘,结果自然板上钉钉。细说起来,这场输局,可是五公子自己一手促成的呢。”
  虢华夫人慢慢拍了拍手,随后叹了一声,“真是比说书先生的故事还要精彩,不枉费我耗神那么久来听,果然值得。不过叶公子是不是从头到尾没打算要五公子的手,原原本本就是奔着钱来的呢?我昨夜让容月前去,其实并不确定能够阻下你,你有备而来,有胆有谋,我确实很想结识你,不过你为什么要卖我这个面子呢?”
  千叶笑了笑,才道:“五公子既然能在四围赌坊只手遮天,必然来历不凡。他自己也笃定就算他输了,最多也就是给我一万两了事,他坚信我不敢砍他的手。而我初来北昭,为何要得不偿失得罪五公子和他身后的人呢?五公子想要留住他的手,而我有个可以赢比一万两更多的机会,为何要放弃呢?”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叶公子。”虢华夫人缓缓道:“三万五千两,确实不是一笔小钱,普通人估计都要乐疯了,不过叶公子你和他们那些俗人可不同,仅凭你昨夜那番作为就不是寻常人,三万五千两,你看不上眼。”
  “我以为昨夜夫人收到夜华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千叶说完后,轻轻执起虢华夫人苍白的手,慢慢印下一吻。
  感受到她薄薄皮肤下脉络的微颤,千叶嘴角勾了勾。
  虢华夫人睫毛扑簌片刻,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闭目许久,猛一睁开,只觉得眼前一亮。其实昨夜她已窥得千叶样貌,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回味好半晌。此刻他近在塌前,过亭游风带起他白衣翩翩,衬着乌发缕缕,还有那张脸,如此出尘、如此年少,如此令人意外。刚刚说着那些手段计谋的公子,上眼打量却是这样一个俊美稚嫩的少年。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勾起了千叶的下巴,“叶公子,我乍一见你,很想说一句话,不过想来对你说过这句话的女人已经多到令你厌烦了,我可不想说那么流俗的话,那样你很快就会忘记的,根本不会记在心上。”

☆、第113章

  千叶浅笑,“夫人想说我长得好看?夫人说和旁人说,自然不一样,我倒是挺想听听看。”
  虢华夫人娇笑摇头,“还是说另一句吧。”她的手指在千叶下巴处微微摩挲,终于道:“叶公子,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千叶挑了挑眉,“南越那位吗?”
  虢华夫人闻言愣了愣,点点头,“是的。”
  千叶忽然笑了笑,“果然是夫人,这话可比那句干巴巴的长得好看,有意味多了。”他笑完后问道:“下一句,夫人是不是想要将我留在府中了?”
  “嗯。”虢华夫人点点头,“你愿意吗?叶公子?”
  “夫人好像忘记了我因为什么才会过府。”
  虢华夫人眯了眯眼,又不紧不慢打量千叶有一会儿,才笑了笑,“叶公子,昨夜那位身价一万两的姑娘,真的是你的夫人吗?”
  “夫人怎么这么说?”
  虢华夫人苍白的手摸上了千叶的脖颈侧面,“这么红的印子,很像是刚刚才弄出来的。”
  千叶摸了摸脖子,有些无可奈何。
  “不用懊恼,就算没有这个印子,你的态度也不像丢掉了最心爱夫人的形容。”虢华夫人有些困倦地倚回软榻,“你在说四围赌坊那件事时,太冷静了叶公子,没有你口气中所谓赌妻的气愤,只有见招拆招的算计,你确实很聪明,可是你的心太冷。你的那位夫人要么是假的,要么很怕你,即使你要拿她做赌注,她也不敢反驳。”
  见千叶蹙眉不说话,虢华夫人笑了笑,“既然没有所谓心爱的人,我将你留下你应该不会不答应吧?还是……你怕给你弄出红印子的那个丫头不高兴呢?”
  千叶闻言,往亭外看去。莫朝云显然回来了,站在亭外那里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她静静的没有出声打扰,可是看向亭中的眼神却直勾勾的,那张假的娃娃脸上辨不出喜怒,但千叶就是知道她生气了。
  忽然,有些头痛。
  “我这个人虽然名声不太好,但从不干棒打鸳鸯的事情。如果那个丫头是叶公子的心上人,本夫人绝不勉强叶公子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虢华夫人说完,居然冲着莫朝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莫朝云有些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前一刻她还在暗暗生气,但这一瞬又有些紧张起来。幸好这是一张假脸,心事都藏在了面具下面。她硬着头皮撩开薄锦,走入亭中,对虢华夫人行礼,“见过夫人。”
  虢华夫人打量她一会儿,忽然语出惊人,“叶公子脖子上的印子是你弄出来的吧?向本夫人示威吗?”
  今日就是今日了。莫朝云深吸一口气,再次福身行礼,“听闻夫人喜欢收集像我家公子这般的美貌少年,所以心中有些担心。夫人诚邀过府,感激不尽,不过还请夫人明鉴,我家公子已经娶妻,素闻夫人也从不碰有家室的男子,想必这次也不会破例。”
  虢华夫人微抿红唇,“如果这次我要破例呢?”说完又看了看千叶,“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叶公子这么顺眼的,很想留在身边一直陪伴。”
  莫朝云看了一眼千叶,他冷冷望过来,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继续道:“夫人巾帼之气,不同于寻常女子。真想要强留一个人有很多方式,而夫人话讲当面,可见光明磊落。其实我一直很敬服夫人当年和南越将军那段旧事,即使很多年过去也难以忘却。似夫人这般重情重义、至情至性的女子,原本就不多,小女子佩服之至。今日能亲见夫人容颜风采,也荣幸之至。”
  虢华夫人望着莫朝云,唇角露出一丝微妙的笑意,“不愧是叶公子喜欢的丫头,真是伶牙俐齿。你将我吹捧得如此高,我还怎么好意思留下叶公子呢。”
  见莫朝云闻言有些不好意思,虢华夫人又道:“这些话有心人这些年肆意在传,但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倒是从来没有,你确实是个胆大又直接的丫头,和你的叶公子截然不同。本夫人其实更喜欢你一些,不如你留下吧。”
  莫朝云一愣,她想到之前那次在虢华夫人府中遇上的那些“男宠”,又听虢华夫人此刻这般说,心中有些发毛起来。难道喜欢男宠只是掩饰,其实虢华夫人收集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对,她昨夜还带走了洛羽裳!
  千叶瞅了她一眼,极力忍住扶额的冲动。这丫头脸虽是假的,但眼睛是真的。相处日久,她转转眼珠,他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此刻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果然就不能指望她一直聪明伶俐。
  眼见莫朝云要说些什么,千叶立刻抢在了她前面道:“夫人*,已经洞悉先机,留下她等于留下我,还望夫人不要为难她了。”
  “这么说,叶公子是承认喜欢这个丫头了?”
  莫朝云闻言忍不住去看千叶,却见他抿唇不语。虢华夫人见他二人形容,微微一笑,“叶公子着实聪明,但在这男女之事上还是本夫人看得更明白一些。一个低微的丫头,在叶公子夫人遇险时还能在公子脖子上搞出来印子,却仍能不被责备,尤其对象还是叶公子这般聪慧伶俐的人物,其实已经说明一切了。”
  千叶只得道:“夫人明鉴。”
  “好吧,坏人姻缘的事情,本夫人不喜欢,自然也不会做。不过留叶公子做客的事情,就请别推辞了。”
  莫朝云闻言提醒道:“那我家夫人……”
  “你家夫人?你这装模作样的丫头,还挺惦记你的情敌嘛。”
  “不是……”莫朝云想解释,又不知该怎么说,忍不住去看千叶。
  千叶顿了顿,才道:“夫人说得没错,羽儿确实不是我的夫人。她是我收的义妹,此次用夜华杯来结识夫人,也是有一桩事情,需要夫人施以援手。”
  “原来备下这么一份有心的礼物,是有求于我呀。”虢华夫人忽然一笑,“既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请叶公子来府中小住,也是有事寄望于叶公子帮忙。”
  “哦?什么事?请夫人明示。”
  虢华夫人摇摇头,“不急,我今日乏了,想休息了。”她顿了一下,又唤道:“容月。”
  候在亭外几步远的晏公子闻听虢华夫人召唤,急急入内,恭敬道:“夫人可是哪里不适?”
  虢华夫人摇摇头,“今日和叶公子相谈甚欢,不觉得哪里不适,你不用担心了。去叫玉蕊来服侍我,你带着叶公子他们去客房吧,好生相待。”
  “是。”晏公子似乎对虢华夫人十分恭敬,他随后对千叶道:“那叶公子请吧。”
  莫朝云还是不死心,又对虢华夫人道:“夫人,那我家夫人……嗯,我家小姐她到底怎么样了?我想见见她。”
  虢华夫人笑了笑,“她是我留客的筹码,毕竟叶公子这样的人物,如果想走,我觉得这虢华夫人府也许真的未必留得住他,所以我只能留住那位羽儿姑娘了。不过你们放心,事情过去后,她自然没事,我会好好待她的,你这个丫头就不用操心了。”
  这是拿洛羽裳当人质吗?洛羽裳只是个弱女子而已……莫朝云心中焦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千叶拉住手。他道:“那就多谢夫人照顾了。”
  “嗯,去吧。”虢华夫人似乎倦极了,未等他们出了亭子,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千叶注意了一下晏公子的神色,他似乎对虢华夫人颇为担心,临出亭子前,还回头张望了几眼。
  虢华夫人府自然美轮美奂,给千叶他们安排的住处也是雅致万分。眼瞅着晏公子安排好一切离开后,千叶才对着莫朝云伸伸手。
  莫朝云知道他要什么,却偏偏装作听不懂。她坐在精美的梨木雕花桌前,自斟了一杯水喝,就是不理他。
  千叶坐她对面,蹙眉看着她,“你还拿上了。”
  莫朝云哼了一声,“东西给你行,不过我也要摸摸。”
  千叶嗤笑道:“摸哪?”
  “她摸了哪,我就要摸哪!”言罢,就凑上前,厚脸皮坐在了千叶腿上,然后勾住了他的脖子。
  千叶被她无赖的样子磨得无语,瞥了她两眼,才道:“你今日给我整了这么一个痕迹出来,还不够让我丢脸吗?”
  莫朝云驳道:“那是我给你的附身符,知道什么呀!我就不信,看着这么一个印子,虢华夫人还能下得去手!像她这种身份的,才不会碰别人碰过的。”
  “就你懂得多是吧?”千叶白她一眼,“如果夫人真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别说你亲出来一个印子,你就是搞得我全身都是印子,也没用!”
  莫朝云明白,千叶说得不错。虢华夫人并不如传言那般,是个贪好男色的轻浮之人,至少和她那位坐上北昭王座的弟弟,迥然不同。
  “但她还是摸了你,摸了下巴,还摸了很久!”莫朝云气哼哼道。
  千叶切了一声,“她还摸了我的手,你还看漏了呢。”
  什么?莫朝云气结,亏她匆匆办完千叶示意的差事,急急赶回,没想到她赶回前,他们就开始了。
  “摸了手?还摸哪了?快说你!”
  千叶忍不住笑出来,“没有了,刚进行到下巴,你就回来了。”
  “哼!还有脸笑!”莫朝云捏住千叶好看的下巴,晃了晃,“你从前那股子禁欲的劲头都哪去了?我看就是对我禁欲,对别人都很随便!”
  千叶却哼一声,“得寸进尺。若是有第二个人敢像你一样偷袭我,还给我脖子上留下痕迹,我保证其绝对会死得很惨。”说完又补充一句,“死无全尸那种。”
  “惯会骗我!虢华夫人摸你时,我看你享受着呢,不仅不躲,还积极主动凑上去。”
  千叶瞥着她,摇摇头,“那不一样。她摸我的手时,我没有拒绝,是因为我想借机帮她诊诊脉。”
  莫朝云面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其实她明白千叶没有说谎。
  “你让我去取那药罐子中的残余药渣,是怀疑虢华夫人装病吗?”
  千叶微微摇头,“不是装病,是在隐瞒自己的病。”

☆、第114章

  “隐瞒?”莫朝云诧异道:“明明在吃药,怎么还算隐瞒?”
  “我最开始踏入亭中的时候,闻到了一丝淡淡的味道,是药香,里面有几味,我从前也常用,当然还有余下几味因为味道散掉无法确定,但单凭我知道的那几味熟悉的,我已经可以断定,虢华夫人中了毒,应该已经很久了。”
  “中了毒?”莫朝云一愣,“那你让我去看药渣是想确定她中了什么毒吗?”
  千叶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觉得虢华夫人在隐瞒她真正的身体状况,是因为我闻到的味道和那药罐子里传来的味道,并非同一种。我让你跟着那名婢女,找机会拿到药渣,是想确定一下我的想法。”
  说完,他瞅了瞅莫朝云,“原本虢华夫人让你进入亭中,我还怕你身上的药味惊动到她,毕竟她长期服用此药,对这种味道必然敏感。但很奇怪,你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味道飘散出来,所以我也很好奇,你把药渣藏在哪了?”
  莫朝云得意一笑,“我就知道我这么做是对的,千叶,你要夸我。”她一边说一边自得地解开她的衣领扣子。
  她现在坐在千叶怀里,之前揽住他脖子时,衣裳就有些侧扭,此刻她解开了衣领,千叶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细腻雪白的一片肌肤。他眸色暗了暗,又瞅了莫朝云两眼,确定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不对。
  她像只急求主人夸奖的小动物,手从分开的领口探进去,然后拽出了那个令人眼熟的小香囊。千叶会意,原来她将药渣藏在了这个装着月牙豆的小香囊中了,难怪味道没有散出来。
  千叶想着时,莫朝云已经打开了小香囊,从里面掏出了一小包白布裹着的东西,兴冲冲递给千叶。
  “药渣而已,你倒是挺上心,竟然和你宝贝得不得了的月牙豆放在一起了,就不怕你的豆子沾染上药味吗?”
  千叶就是随口逗逗她,谁想她眼睛转了转,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千叶,你在吃醋呀?”
  “嗯?”千叶瞟她一眼,自然而然又看到了那片白花花的颈下肌肤,他侧开头不看她,却听她继续嘚瑟,“我猜对了对不对?你都不敢看我了!而且……耳朵也红了。”
  千叶哼了声,“我看该耳朵红的人应该是你吧?”说完又道:“何止耳朵,应该是脸红!”
  “为什么?”莫朝云不明所以问道。
  千叶终于扭回头看她,却不说话,只是眼睛微微下瞥,随后勾了勾唇,似笑非笑。
  莫朝云诧异跟着他的眼神引导低下头,随即立刻慌了神。她手忙脚乱开始迅速系上扣子,一边脸红一边哀嚎,“你也不告诉我,还偷看!”
  “是你非说我不敢看你的,我只是证明一下,我不仅敢看,而且都看完了。”
  莫朝云气结,去捂他的眼睛,“没听过非礼勿视吗?千叶,你真是越来越不矜持!”
  千叶闷笑,“咱俩到底谁不矜持?不过还挺白的,而且……”
  “你讨厌!”莫朝云没等千叶说完,又改去捂他的嘴,却被他浅笑着拉住了手。他慢慢伸手探到了她的领口边,不紧不慢又将她的衣扣重新解开。
  莫朝云呆住,随即面颊泛红,胸口跳得乱七八糟,口中结巴道:“你……你干嘛?”
  他不说话,只是徐徐解开了她系在脖子上的香囊带子,将它取下来后,又重新将她的衣扣逐一扣好,才道:“扣子对错了,我帮你重新系好。你这毛手毛脚的丫头,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
  莫朝云羞窘,刚刚被他看到颈下春光,她确实慌乱地只想赶紧系好扣子,谁知道扣错了,又被他嘲笑!不过……莫朝云问道:“你把我的小香囊取走做什么?”
  千叶不咸不淡道:“今早刚刚在马车上突袭了我,可是却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牢牢系在脖子上,这像话吗?”
  听千叶这么说,莫朝云又笑得很贼,“我就说你吃醋了,还不承认。”
  千叶没理她,“小香囊和里面的那个豆子没收了,以后我帮你保管,不许你再戴在脖子上。”
  莫朝云没有作声,她微微低下头,只能看到泛红的颊侧。
  千叶咦了一声,“这次倒是爽快,没见最初那次竭力要回月牙豆那股子和我拼命的架势,怎么,这东西现在对你不重要了吗?”
  莫朝云终于抬起头,眼睛望着千叶道:“当然重要,不然我为什么要把你希望我拿到手的药渣,和月牙豆一起放在小香囊中呢?我明白你让我取的东西一定有用,我在意你的每一件事,所以即使我知道香囊会被药味沾染,还是选择放在了小香囊中,因为我不希望你的事情在我这里出任何岔子,我会把它放在我最重要的位置,和我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一起。因为你对我也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对我感到失望,千叶。就像昨夜在四围赌坊,我其实很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千叶轻轻将她搂入怀中,“我把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拿走,你不生气吗?”
  莫朝云在他怀中柔顺地摇摇头,“月牙豆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将来,我把过去交给你保管,希望你一直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向将来,永远不要松开。”
  这个傻丫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令他动摇的话来。他微微抿了抿唇,忽然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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