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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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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深明大义的罗田亲手给天字号久病不愈的家人下了封喉毒药,尸体一具具整齐地码在院子里。

    之后,久合的院门骤然开启。

    围在院外十步之遥的百姓亲眼看到摆在白被单下一众整齐的尸体,艳阳下,面容普通,单薄而苍白的年轻郎中罗田微微一笑。

    如揉碎了满天星光的晶莹眸子瞬间光华流转,叫人看的呆愣。

    所有人都明明白白看到,微笑间,罗田亲手将火把投入院中,刺鼻的酒气里,冲天的火焰如怒吼的炎煌,直叫人胆颤。

    “疏勒百姓,你们想要平安,我如你所愿。”

    清朗的大笑声中,素衣罗田张开双臂,毅然纵身与滔天烈焰之中。

    那个时候,所有的咒骂和担忧突然就在心头瞬间崩塌,所有人脑海中都深深印下那单薄却傲骨铮铮的少年悠然扑向火中的绝然背影。

    “他曾经救过我,我却逼死了他。”终于,第一个人喃喃低语。

    “我逼死了他。”几个简简单单的字潮水般迅速席卷了所有人的心头。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极快,烈焰下的疏勒百姓跪伏一片,谁都无法忘记,那无数个日夜,就是那投入火中的身影在不厌其烦地为他们擦洗,喂药。

    如今,他们走了出来,他却被自己逼得走向了灭亡。

    所有人心头都被无形的刀深深割裂,鲜血淋漓。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疏勒百姓却比任何时候都整齐缄默,他们默默注视着滔天的烈焰,从那一天开始,家家的案头上都摆上了一面同样的灵牌——恩人罗田之位。

    入夜,明亮的月色下,烧了一天一夜的天字病房如同一片白地。

    任何的物体都化作了一段焦黑,似乎些微的触碰都能叫那焦黑瞬间会飞湮灭。

    守了一天一夜的疏勒百姓在大火熄灭后的第二个晚上,终于都疲惫不堪的陷入了深浅不一的睡眠。

    废墟的地面上却突然起了细微的声响,“嗖”一声,月光照亮一个只露出眼睛的精壮黑衣人。

    明亮的眼睛在片片废墟下搜寻,身形灵活如同鬼魅般在断瓦残垣之间穿梭。

    “英雄,要帮忙不?”空旷无人的废墟院落中,突然就传出那么一句有气无力却异常清晰的低语。

    黑衣人明显的脊背一僵,毫不迟疑地就像发生之处一掌拍去。

    可是,身后除了幽幽的风,哪里有半个人影。

    “英雄,要帮忙不?”身左侧,再次响起那有气无力的仿若近在咫尺的低语。

    黑衣人抬肘撞去,再次撞了个空。

    “英雄,要帮忙不?”这一次声音却好似来自头顶。

    黑衣人抬头看去,除了亮闪闪一盘明月头顶什么都没有。

    “要帮忙不?”执着的声音仍在继续,黑衣人额角终于渗出一道清晰的汗珠。

    “嘻嘻,要帮忙不?”

    这一次,说话的声音却是突然多了几个,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老有少,在他身体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那声音,飘渺空灵好似没落到实地,却叫人每个字都听到清清楚楚。

    明明盛夏的夜晚,黑衣人愣是感觉到阵阵的发冷。

    “要帮忙不?”声音仍在继续,黑衣人终于决定,不再停留,飞身向烧的坍塌了一半的破院墙跃去。

    四下里鬼魅一样的声音并无间断,却是越来越远,黑衣人心中一喜,眼看着外面就是大好的人间。

    冷不丁的脚腕上却是一凉,如一条湿滑的舌将他脚踝缠得紧紧的,再一带。

    他顿时毛骨悚然,那湿滑冰冷的触感叫他胃里阵阵翻腾,毫不犹豫用袖中匕首向那东西砍去。

    那舌头一样鲜红的东西突然就缩了回来:“哎呦,英雄,别砍奴家舌头。”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他耳边嘻嘻笑道,他骇然回首,冷不防对面白光一闪,一阵烟雾扑面而来。

    黑衣人再想咬破齿间藏毒的蜡丸已经晚了,天旋地转袭来,他壮硕的身躯噗通跌落尘埃。

    随即,便有一双滑若无骨的小手撬开他的下巴,掏出他藏在齿间的药丸。

    黑衣人心中一动,热的,手是热的,娘的,上当了。

    无奈,他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任由那滑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体上下不住游走。

    却听耳边一声轻咳:“夫人,差不多行了。主子来了,我等只怕不好交代。”

    “恩。”一个如珠玉相击却如雪山般冰寒的声音淡淡说道:“我暂时封了他穴道,十日内,他功力全失,带走吧。”

    “是。”只听到有人答应,却并没有预期中的捆绑。

    黑衣人疑惑中睁眼看去,明亮月色下一双比星光还璀璨的眸子含笑地看着他,面目却是陌生的。

    那女子微微一笑,竟恍若连天上的月色都瞬间黯淡了几分:“城主大人,”她说:“地上不冷吗?如此舍不得起来?”

    黑衣人心中一凛,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这才惊觉自己是能动的,心中却是后悔连连。

    怎么就这么大意,今日出门没有做伪装呢?可对面这人是谁?

    “本姑娘懒得很,手下比我更懒。所以只有委屈城主大人自己跟我们走吧。”

    他并没有动,身上的肌肉却渐渐绷紧。

    “大人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吧,您忘记了,您穴道已经被小女子给封了呢。”

    城主暗暗运气,果然丹田中空空如也。唯有默默叹气,今天真是倒霉。

    “你是谁?”输人不输阵,城主自地上缓缓坐起,暗自打量这对面那年龄不大的陌生年轻女子。

    “城主不知道?”洛天音掩口轻笑:“你今日夜间来访,不就是为了确定我死了没有么?”

    “你,你是……”他目光中终于现出一丝惊骇:“上宁郡主?”

    “哦?”洛天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您这个时候该喊的名字不是罗田吗?”

    城主语气一滞,怎么就不防备把实话给说了。

    “带走,”洛天音冷冷一笑:“去见见你老朋友。”

正文 107你的主子根本不是人

    古塔的眼睛一向不大,古塔此刻的眼睛却很大,洛天音相信如果有火柴棍,他一定不介意将它们撑到更大。

    “村长瞪这么大眼睛,不累?”洛天音好整以暇地享受着翠浓越发精湛的泡茶技术。

    “你,你……”老头子山羊胡子不淡定地撅一撅,又撅一撅。

    “你,你……。门吉你……?”

    “哎,”洛天音轻叹一声缓缓放下茶杯:“村长是真受打击了?”

    “好吧,”古塔颤抖的手指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我输了。”

    “没想到,”他暗暗咬牙:“想要害郡主的人竟然是你门吉,竟然真是我的熟人。”

    “村长不必这么难过,”洛天音幽幽说道:“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主子尽忠罢了。”

    “你怎么,没有死?”门吉声音干涩,却带着淡淡的不甘。

    “很简单,”洛天音微微一笑:“我早就命人挖好了地道。你自然能猜到我在怀疑这场时疫不过是大面积中毒的一种假象。你想除掉我,定然会第一时间来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即使亲眼见了火起,”她缓缓喝口茶:“他也要见了我的尸体才会放心。所以,第一个来到火场的定然就是下毒引发时疫假象的人。”

    “门吉,”洛天音声音渐冷:“你主子叫你杀我,我没什么意见。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疏勒城一城近二十万人的生命来陪葬。他们是你的子民,他们陪你将这疏勒城从一片不毛之地建设到今日的繁华。他们陪你走过万千个日夜,杀了他们,你可忍心?”

    门吉身子微微一抖,下意识辩驳道:“我没有,我……”

    “不要跟我说你主子有解药。”洛天音笑容愈发冷冽森寒:“你不会不知道,你主子提前将解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药引尽数买走。若非因藿香是治疗暑热腹泻的良药,我提前备下了许多。你以为今日疏勒城百姓还能有几个活着的?”

    “我也中了毒,我主子他……”

    “你中了毒又如何?”她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悲悯的凄凉:“你能舍弃万千百姓,他又为何不能舍弃你?他若想要救你的百姓,又怎会任由这时疫爆发的如此严重?怎会下令二次投毒?怎会让你也中毒?”

    “你以为是为了掩人耳目叫百姓们不怀疑?”她冷冷一笑:“有这个必要吗?疏勒城的百姓有谁曾怀疑过她们爱民如子的城主?”

    门吉的神情渐渐的茫然。

    “难道你从未想过,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杀人灭口?”

    门吉的身子瞬间又低了几分:“既然已经叫你识破,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必急着求死呢?”她手指缓缓滑过杯盖:“你是害怕知道了自己主子是怎样的人,心里会不安吗?”

    “他要灭的口只怕不光是你一个城主大人,单单为了这么一个合情合理的时疫杀你灭口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还想说什么?我的命是主子救的,他要取尽管取就是了。没有他我也早就死了,万活不到现在。”

    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吉说完这句话时,古塔眼中的犹豫和恍悟。

    “他想要杀的首先就是古塔村长。”

    “古塔,怎么会……”

    “因为,古塔村长刚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城主大人既然是他得力下属,自然该知道另整个柔然闻风丧胆的暗夜狱史究竟是怎样的东西。”

    门吉的脸色瞬间苍白。

    “暗夜狱史,”洛天音冷冷一笑:“说的好听,不就是只傀儡鬼军吗?我虽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突然就变成了僵尸一样的怪物。但我却可以肯定那些人曾经的确是活生生的人,但他们死的时候确实已全无了生机。”

    门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没了一丝血色。

    “将活生生的人弄成那样一副生不如死的鬼样子,我想谁都不会是自愿的,这样的做法,值得你效忠?午夜梦回,你可曾噩梦连连,你可曾看到死不瞑目的斑斑血泪?他是凶手,你却是帮凶。”

    门吉衣衫尽湿,脸上现出痛苦的挣扎。

    “你的好兄弟古塔,”洛天音紧紧攥住他的头发,不允许他低下头去,叫他的眼睛直直看着瘦弱憔悴的古塔。

    “不过是无意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便要被他灭口。他如今只不过是个孤身的老人,村中也不过就是些老弱妇孺。他们可能对你主子造成伤害?他们可能会知道你主子什么秘密?宁可错杀千百,不可放过一人,这就是你主子的处事原则?”

    “为了将我逼入死境,他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要疏勒城二十万人陪葬。这就是你主子的处事原则?门吉,你罪孽深重。”

    “别说了,”门吉将手指插在自己发间,那样精壮刚硬的汉子如今已涕泪横流的匍匐在地上:“别说了。”

    洛天音微微一笑,那一声,你罪孽深重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洛天音在赌,就凭他第二次下毒仅仅将范围局限在她所居住的天字病房而不是整个城,她宁愿相信,这个人还是有良知的。

    她赌赢了,门吉果然是有良知的。

    “不必自责,”她声音轻柔,带着蛊惑人心的安定力量:“我来了,我没死。我会将疏勒城百姓活生生的还给你,我发誓。”

    “至于真正有错的人,自然该由他自己来接受惩罚。”

    门吉艰难的抬起头来,朦胧的虎目中,只看见面前那眸光晶亮的少女,明明略显清秀的眉眼中突然就焕发出无限的荣光。

    那样的荣光如月光叫人静谧,如耀阳让人温暖,如春风让人心醉。

    细弱的肩膀,纤细的腰肢这个时候仿佛无限的高大,叫人打从心底里的折服。

    她蹲在她面前,笑意妍妍:“你可愿与我一起,给疏勒城百姓一个全新的安定生活。给柔然一个真正干净的天空。”

    柔然大历三十五年六月二十七,困扰柔然一个多月的时疫突然消失,疫病重镇疏勒城百姓尽数痊愈。

    柔和的晨光中,关闭月余的疏勒城镶着明晃晃铜钉的朱漆厚重门扉在万众期待中咯吱吱地开启。

    久违的新鲜空气新生一般从开启的门扉缓缓流淌。

    欢呼声中,众人却是一愣。

    晨光中,一骑白如霜雪的神骏高马轻轻打个响鼻,黑如墨玉的大大的马眼如两汪深潭,深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马上那个人却比马更加的耀眼。

    那个人懒懒拉着缰绳,慵懒却魅惑,长挑凤眸中潋滟的光华叫璀璨的朝阳都瞬间失去了光彩。

    只因为,他才是天地之间最耀眼的存在。

    门扉开启的瞬间,他玫瑰一般娇艳的唇瓣轻轻一勾,城门内外再没了一丝声响。

    人群中眉眼普通的少年医师,大火都烧不死的涅槃重生的神仙医师罗田无奈扶额。

    “妖孽,”她无奈低语:“越来越不稳重了。”

    最后一个了字呢喃在唇齿间,消失无痕,瘦弱的身躯渐渐滑到。

    众人却只看到平地里如一道清风,眉眼普通的小郎中已经被那妖孽一般完美的男子紧紧抱在怀中。

    眼看着,艳若玫瑰的唇瓣毫不犹豫印上那微微干裂的嘴唇,天荒地老的一吻,道不尽相思无处。

    白光一闪,马上那旁若无人的两人瞬间消失不见,徒留下被两个男人惊得石化当场的满城百姓。

    实际上,那个时候的洛天音脑子已经是模糊的,完全无法思考的。

    连日来的高强度劳作,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强撑着一口气不倒不过是为了时刻提防潜在敌人。

    如今,时疫痊愈,城门重开,踏着阳光而来的鲜衣怒马俏佳人,终于叫她彻底的安宁,紧绷的神经便呼一下放松下来。

    这一松,她脑中却是警铃大作,熟悉的火焰与冰寒铺天盖地袭来。

    她只来得及在他温暖臂弯中微微一笑:“妖孽,下面交给你了。”

    之后,便沉入到无边的黑暗当中。

    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五天,她始终维持着那沉睡的姿态没有醒来。

    长孙元轶冷冽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忽而滚烫红艳如朝霞,忽而冰冷惨白如冰晶的脸色,几乎快将翠浓换上的第五条床单抓的粉碎。

    “爷,您能轻些吗?”翠浓淡淡瞟他一眼:“您再抓下去,夫人就得睡在床板上了。”

    长孙元轶长挑凤眸微微一撩,翠浓却并没有退缩,固执地将被她弄皱的床单铺平整。

    长孙元轶叹口气,默默退后。

    “外公?”他眉头颦紧如同刀刻一般,形成一个深深的川:“阿奴什么时候能醒?”

    莫非凡将手中药方写了改,改了写,终究还是揉作一团扔了出去。

    “换颜这东西很少面世,据我所知没有多少人能触发第三次毒发,至今为止我也从未听过有人能够挨过第三次毒发。”

    “啪叽。”长孙元轶刚端起的茶杯瞬间粉碎:“给她下这个毒未免残忍了些。外公,您实在教女无方。”

    莫非凡瞟他一眼:“你小子,胆子不小,不怕我把你们婚事废了?你们应该还未圆房吧。”

正文 108 新神棍登场

    “啪叽。”长孙元轶刚端起的茶杯瞬间粉碎:“给她下这个毒未免残忍了些。外公,您实在教女无方。”

    莫非凡瞟他一眼:“你小子,胆子不小,不怕我把你们婚事废了?你们应该还未圆房吧。”

    一般情况下,所有正常人听到那句话都应该是害怕的颤抖的,进而无比狗腿的。

    长孙元轶却我行我素的一笑倾城:“外公,您的外孙女似乎比您女儿和您更像?”

    “额?”

    “都是不受人威胁的,自己认准的事谁也左右不了。”

    莫非凡哈哈大笑:“你小子比你岳父强。”

    “你也不必记恨你岳母。”

    莫非凡脸色一暗:“这换颜虽然霸道却并不是她该有的东西,只怕她也是上了人家的当。但若是真的忍过了三次毒发,却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除了容颜更胜从前之外,整个人就好比伐筋洗髓脱胎换骨。她其实,对这个女儿还是在意的。”

    长孙元轶微微一愣,正准备倒茶的手指一顿。

    “若不在意,又怎会用药物控制着换颜不叫她在幼时发作。若不在意,又怎么会将自己最后的势力尽数交给阿奴?”

    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悲凉:“青青从来就是这样,完全搞不懂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误了别人,也误了自己。”

    长孙元轶不知说什么好,唯有轻轻地叹息。有些人活的太过放纵,实在怨不得别人,如果阿奴能醒过来,他决定不再怪莫青青。

    “阿奴。”他用银筷沾着杯中温度正好的水在她没有血色的唇瓣上轻轻一点:“快些醒来,你欠我的洞房花烛,我等你来还。”

    水珠在那紧闭的唇瓣上稍稍停留,便迅速从唇缝中渗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洛天音正沉浸在永远走不出来的迷宫,一呼是流火炎热的地狱,一呼是风雪漫天的冰原。

    她单薄的身躯在冰与火之中奔跑穿搜,却找不到回家的路。

    直到,天空中一滴晶莹的水花吧嗒落在她额头上,带着温柔的缠绵轻抚过她干涸的心田。

    遮天蔽日的流火之上,突然就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如同燃烧了万年的肆虐火舌在那看似普通的雨滴浇下来的时候,明显的一阵瑟缩腾起淡淡的烟雾。

    洛天音心神一荡,眼中掠过一丝清明“妖孽”。

    “妖孽。”她干裂的嘴唇微微翕动,低沉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两个完全没有任何音节的字,却瞬间点亮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

    洛天音很想抓狂,洛天音很想打人,如果可以,她甚至很想杀人。

    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她在刚刚能利利索索下地走路的时候,便从活泼的翠羽那里听来了一段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男男接头拥吻的基情四射戏码。

    尼玛长孙元轶,愤怒中的洛天音终于撕毁了最后一条床单,这穷乡僻壤的,宣誓主权给谁看?

    于是,某极有眼色的男人连续好几天没有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倒是疏勒城里突然就炸了锅一样的热闹。

    恢复了生气的疏勒城各个酒楼瓦肆突然在同一时间开始了一段玄幻,狗血,刺激的史诗传奇巨著《一个吻,艾玛郎中变郡主》。

    故事从翠羽极富感染力的红艳嘴唇中得到了完美的演绎。

    原来,上宁郡主于梦中得到神祗自动请旨前往疫区消灾除障。

    为了行事方便,化身成其貌不扬的小郎中罗田,无奈病魔顽固,肉体凡胎的罗田不幸染病。

    天神再次显灵,若想消灾,必有牺牲,除非郡主亲自献祭,方能降下甘霖雨露,救万民于水火。

    于是,伟大的郡主一把火将自己烧给了天神。

    原来,所谓的天神不过是地狱的恶魔假扮,为的就是将来历不凡的郡主杀害。

    谁知道,郡主竟然真的是神女转世,入地府斩妖除魔,盗来灵药仙丹,重生复活,消灾除障。

    一切,说郡主是煞星转世的人都是受到恶魔侵蚀而失了神智的凡人。

    再之后就是什么转世神女和天降神子之间一吻定情,神女自此脱胎换骨的基情狗血了。

    洛天音听得嘴角抽一抽,再抽一抽。

    长孙元轶越来越能扯了,难为的是,整个疏勒城百姓居然没有一个不信的。

    郎中罗田的确治好了大部分的人,郎中罗田的确在万千百姓注视下自焚而亡,郎中罗田的确奇异重生,重生后的罗田的确彻底消灭了时疫,重生后的罗田的确跟那踏日而来的神仙一样的男子在城门口天荒地老的一吻。

    甚至,疏勒城百姓每日晨间将明未明的黎明时分,都能听到天空中隐隐传来的缥缈动听的仙乐声声。

    随后,便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英俊神仙踏云而来,不过随手一指,异香扑鼻。

    数日后,郎中罗田痊愈,疏勒百姓从未见过那样完美的容貌,那样绝代的风华。

    城门边,惊鸿一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回首间若轻云蔽月,飘摇身姿若流风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那般气度,那般荣光,哪里是天降煞星,明明就是神女转世。

    何况,那在云间翩迁而至的神仙男子自郡主醒后,甘心留在凡间任她驱使。

    那个瞬间,在疏勒百姓心中,再没了国师雪近玄,只有天降神授救万民于水火的上宁郡主——洛天音。

    以至于,在她离开疏勒城的时候,二十万民众愣是依依不舍地送出十里。

    直到那容颜俊美的神仙侍从淡淡说道:“尔等凡夫俗子,再送下去,有损君主仙缘。”

    百姓才依依不舍,洒泪而回,然而,洛天音之名却也从那天开始,惊雷一般,传遍柔然。

    马车中的洛天音从掀起的车窗中看着那白衣胜雪,一脸不屑的谄媚讨好着怀中绿眼睛孩子的檀郎,深深叹了口气。

    “阿奴,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洛天音将长孙元轶趁机揽住她腰肢的爪子不客气的拍掉:“你说,檀郎那样子哪里看都不像神仙,怎么就骗得了疏勒城那么多百姓?”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神棍这种东西,他们雪山族认第一没有门派敢认第二。装叉谁不会?”

    “回去有个大神棍呢。”

    “怕什么,没听说过神棍后后棍戳前棍,前棍戳死在沙滩上吗?那妖怪那么大年纪也是时候该给年轻人腾地方了。”

    “人家未必肯啊。”

    “不肯,就打到他肯。”长孙元轶狼爪不老实地在她凝脂般几近透明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你不是给他准备了大礼的吗?我想,他一定喜欢的。”

    离开汉庭的上宁郡主。

    灰溜溜离开汉庭的上宁郡主。

    灰溜溜离开汉庭送死的上宁郡主。

    走的轰轰烈烈汤气回肠,回来的声势浩大天怒人怨。

    天还没亮,汉庭十里之外突然就响起一串巨大的礼炮声响。

    夏日的黎明,所有人都腻在汗水中睡得不怎么实在,那样大的一声炮响立刻就将所有人从不踏实的梦中炸醒。

    随即,坐在床上发呆的汉庭百姓还没从困惑中醒来,那喧嚣的炮声却接二连三的迅速炸响。

    于是,百姓穿衣,开门,上街。

    士兵,揉眼,正冠,上城楼。

    王宫,钟鸣,集合,上早朝。

    全城戒备,人心慌慌,那样响的炮,是要打仗了哇?

    怎么离得汉庭那么近,从未听到军报呢?

    第一波上城楼的士兵和第一波到达城门口的百姓很快就傻眼了。

    无数黑洞洞张大的嘴已完全没有保留的姿态迎接了今日第一抹朝阳。

    红日初升,天空中骤然异常的明亮,成群的白鹤蹁跹飞翔。

    踏着漫天红霞,袅袅仙乐,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子身上雪白的衣袍在晨风中飘扬,缓缓从仙鹤上走下。

    足尖轻点,稳稳伫立于城门外巨大的树梢上,微微一笑,颠倒众生。

    “城中百姓听着,”他声音缓若清泉流淌,沁人心脾:“天界神女上宁历劫人间,投身祝融灭天地罪孽,救助疏勒二十万命众。功德圆满本应回归天庭,但神女感念人间劫数未除,尚有奇冤未得昭雪,自愿留在人间除魔卫道。”

    众人无限崇拜的呆愣中,他轻轻挥一挥手,异香扑鼻:“天帝命特使东华圣君和小仙协助郡主,尔等还不速去通报。今日巳时于城门外迎接神女于圣君仙架,误了时辰,定遭天罚。”

    他再次微微一笑,轻啸声中纵身跃起。

    不过一个瞬间,众人方才眨了眨眼,白鹤,仙乐,美男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日日见看惯了的火红的一轮朝阳。

    若非那似有似无的香,众人只觉的刚才那一场不过是黎明时分梦一场。

    “神仙?”终于有人回过神来,“噗通”一声跪落尘埃:“神仙显灵了。”

    “速去禀报可汗,天降神谕郡主归来。”

    城门外遮天蔽日的树冠中,檀郎怀里抱着个几乎掉光了毛的老水鸭大眼瞪小眼。

    “啪”拍死蚊子无数。

    “真是好糊弄啊。”他唇角轻勾,无限满足。

    柔然是个极度崇拜宗教的国家,神的力量几乎深入所有人的心间,神谕的在整个国家拥有着不可动摇的力量。

    当然,这全是雪近玄的功劳,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定不移的贯彻着对柔然百姓的洗脑工作和装叉工作,才使得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在柔然达到了一个空前变态的地位。

    既然如此,洛天音和长孙元轶当然也就毫不客气地利用一下。

    同样出身雪山族的檀郎,装叉的功夫并不比雪近玄差,而他本来也就是真材实料的三十岁左右,比起灌了水年龄造假的雪近玄装起叉来自然更加的得心应手。

    至于什么仙鹤啦,仙乐啦,异香啦不过是他借着今天风向比较顺弄得那么一点点的障眼法。

    只需要一点迷香,在所有人眼里,水鸭立马变仙鹤。

    于是,在那个颇有些迷幻,朦胧浪漫,唯美的夏日的早晨,新时代,新神棍华丽丽闪亮登场。

    ------题外话------

    推荐好友来叶的新文文《有种萌叫女飞贼》古穿今的文文我非常喜欢。

    不是他耍帅,她能以为是黑社会压境,拿着枪指着他脑门嘛?

    不是他开着骚包车横冲直撞,她能大义勇为的挺身而出履行职责嘛?

    不是他爆粗口人神共愤,她能张口咬他,一不小心碰上个“小一号他”外加又不小心地咬了一口吗?

    梁飞逸没见过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的,拿枪指他?!那就别怪他真当擦枪走火说话间就办了她何双双!

    何双双没见过哪个男人霸气到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办她?!那就等着瞧,看谁扛得过谁!

正文 109 神女VS神棍

    其实,他还是很有些哀怨的,那懒到家的一对主子。

    自己只管动动嘴皮子,出苦力的事全是他干,疏勒如此,汉庭亦如此。

    自己唱念俱佳的一番独角戏下来,不过的了个小跟班的身份。

    缩在马车里优哉游哉游山玩水的某两只,却摇身一变成了天降神女和东华圣君。

    不公平,实在是特么的不公平啊。

    树冠上无限YY各种不满意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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