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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色惑人,无盐悍妻快上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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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永王冷冷一哼:“听故事别插嘴。”

    宇文冰月脸色就是一白,却并没有往这边看一眼。

    “一次我见爹爹心情极度不好,怕他有危险,所以陪爹爹的时间比较久。谁知,谁知竟叫我听到……”

    宇文冰月脸上露出淡淡的恐惧:“爹爹说,这大周天下本就是他的。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拿回来。”

    她幽幽叹口气:“我原先以为爹爹只是酒后失言,谁知,前几日宫里传出皇上重病的消息。爹爹竟然悄悄进了宫,第二日冰月便听闻先帝驾崩。冰月虽不敢笃定此事于爹爹有关,但爹爹的确是进了宫。”

    “永王,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哦,有啊。”永王百无聊赖的抖一抖手腕上的铁链:“本王自十六年前就戒酒了,至于进宫么,本王是接到过圣旨的。有人信么?”

    京兆尹脸色又是一黑,今天的犯人都这么嚣张的啊?

    “冰月并未说谎,”宇文冰月脸色更白:“冰月来时回了趟王府,侧妃娘娘原大义灭亲,指正爹爹。”

    “爹爹,你不要怪我。”宇文冰月双眸中泪光盈盈:“怪只怪您做的太过了。”

    “传穆侧妃。”

    洛天音打了个哈欠,这种栽赃陷害的把戏,实在是没什么新鲜的。

    穆侧妃和宇文冰月这两个见面就互掐的人,今天居然如此旗帜鲜明地站在同一阵线上,这是唯一值得她好奇的地方。

    所以,两人的证词并不新鲜,互相配合着讲述了一个,野心滔天的魂淡王爷。羡慕嫉妒恨之下,经过周密部署迁入皇宫,弑君夺权的老掉牙的狗血故事。

    而洛天音则无意中扮演了一个不遗余力帮助永王弑君夺权的傻叉二货角色。

    那样一个角色令洛天音无比咋舌,什么人想出来的?

    那样的一个洛雷锋的角色叫她忍不住牙疼,实在太尼玛伟大了。

    放眼整个地球只怕都找不出那样一个傻缺来。

    “永王,洛氏,你们可认罪?”

    “那个,”洛天音低声说道:“能弱弱的问一句,不认行吗?”

    独孤文信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就是一晃,双眸渐渐一眯,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能如此镇定。

    大司空双眼则晶晶亮,这案子太尼玛好看了。

    “我是说,”洛天音无辜地戳着手指:“侧妃娘娘和世子夫人将我说的那么伟大,那么无私,人家突然有些不大好意思。”

    “轰”堂外突然就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就是的啊,世上怎么会有那么无私伟大的人?这故事编的太扯了吧。”

    “假的,一听就是假的。”

    在此起披伏的哄笑中,嗡嗡的议论声低沉而嘈杂。却总有那么一句两句异常的清晰刚好传进堂上每个人耳朵里。

    京兆尹脸色更臭,越发的不明白,为什么就要公开审理,那些个刁民懂什么?就会添乱。

    此刻的公堂哪里还有一丝正经严肃,完全是菜市场一样杂乱无章。

    “啪。”他再一次将惊堂木拍的山响。

    “人证物证聚在,只怕容不得你们狡辩。”

    京兆尹实在受不了这案子的神节奏,准备速战速决。反正在看不见的地方,叫犯人画押招供的法子实在多的是。

    “大人不必急着下定论,”大司空闲闲捋着自己的胡子:“老夫似乎也觉得侧妃于郡主的证词有些出入。既然今天我大兴百姓都在听审,怎么着也得叫大家心服口服才好吧。”

    “额?”京兆尹语气一滞,眼睛便又不由自主地瞟向独孤文信。

    “恩。”独孤文信点点头:“司空大人所言甚是,在下也觉得证词中疑点甚多。”

    “宇文冰月,”京兆尹立刻说道:“你可听到?你才是永王嫡女,夫君是柱国将军府世子。为何永王谋逆却不找你帮忙?而作为当初永王府侍卫的洛夫人,无论是关系还是背后势力似乎都无法与你比拟。而她反而不遗余力地协助永王,你不觉得不大合理?”

    “哎。”宇文冰月幽幽叹口气,大而圆的双眸中瞬间蒙上了淡淡的一层薄雾:“此事,说出来着实不大好听。事关永王府机密。”

    “公堂之上,岂有秘密可言?”

    “那,冰月只有据实以告,还望爹爹不要责怪。爹爹只需记得,无论何时何地,您都是冰月最好的爹爹。”

    洛天音终于精神一震,这是终于进入正题的节奏了哇?这回可要仔细听听了。

    “永王之所以选择于大嫂密谋合作,而大嫂也不遗余力协助,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并不是永王生女。我只是娘亲捡来的孤女。”

    这一回,堂上堂下终于难得一见了静了一静。洛天音叫那一句话震得脑子好悬没当场当机,这消息太尼玛震惊了有木有?

    冷眼瞧着永王,那悲催的老人家已经完全傻了。

    “当年,不知为何娘亲于爹爹发生争执,负气出走。在府外产下一女,于生产当日,师伯圆空在荒山中捡到于娘亲女儿同日出生的我。”

    宇文冰月眼圈渐渐发红:“后来,娘亲将我与她亲生女儿身份互换。再之后,我便以郡主身份回到永王府。这些事情,我也才是最近方知。”

    洛天音眉头微颦,这个意思,如果宇文冰月不是永王亲女,而是捡来的孤女,师父又调换了她们的身份,那么,永王真正的女儿会是谁?

    她的头上好似天雷滚滚,尼玛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叫自己女儿当下人,让捡来的孩子当主子,骑在自己女儿头上作威作福,那当娘的脑袋又不是让门挤了。能做出介么二缺的事。

    不带这么忽悠人的,您理由能找的靠谱些吗?

    “实际上,娘亲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我做她女儿的挡箭牌,好叫她女儿在悄无声息中得到更多的实惠。”

    堂下百姓渐渐就有人开始不住点头,这能说的通。谁都知道宇文冰月身边有个奇葩的幸运女侍卫。

    不但在大婚前就得到了当今太后的赏识,更是在大婚当天直接抢了她的男人。成了将军府嫡长媳妇。

    更牛叉的是最近柱国将军府的及笄礼,各隐世豪门争相示好,光等着送礼的队伍就闪瞎人眼的气势惊人。

    “而,爹爹亲生的女儿正是我的大嫂,堂下的洛夫人。”

    宇文冰月不再多说一个字,有些事情就是那样,说到位就是了,其余的凭你怎么想。

    独孤文信手指微微一顿,清澈的眸子平静地看向洛天音。

    永王则仍旧沉浸在痴傻状态中完全无法回神。

    洛天音苦涩一笑,这玩笑真是开大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宇文冰月不是永王子嗣,那么无论永王谋逆之罪是否成立都与她无关。

    即使灭九族,也一样跟她扯不上关系,她只是个孤女。

    但,不幸的是,洛天音则被死死套在这个局里,她若是永王的女儿,那么协助谋反就相当有可能。

    即使她没有参与,只要证死了永王,她一样也没有活路。

    她眼神毫不顾忌地看向独孤文信,正与他目光相碰。

    独孤文信微微一愣,随即,便如她所熟悉的那样温润地冲她微微一笑,却将手中茶水慢慢倾倒在地上。

    算你狠,洛天音不再看他。

    随即,她唇畔挂上了一抹神秘的笑,那样的笑叫她瘢痕减淡却依旧普通的脸庞,突然就笼上了一抹耀眼荣光。

正文 091 收点利息还是应该的

    那抹荣光,那样的微笑,叫独孤文信心中一凛。

    “本官现在宣判,永王于洛氏谋逆罪名成立,当诛九族,待本官奏请圣上之后,择日处斩。”

    “诛九族就不必了吧。”洛天音却并不紧张,没心没肺的嘻嘻一笑:“大人没想过永王的九族都是些什么人?”

    “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永王的父三族只怕是不能诛的吧。”

    可不是不能诛,永王的父三族那是谁啊?诛了可就是板上钉钉的谋逆了。

    “至于妻族,”洛天音笑的更开心:“如果我没有记错,穆侧妃是司马大人宗亲之后,那么这妻三族怎么着也得把司马大人算上的吧。”

    洛天音眉眼弯弯:“独孤大公子可要一起来?”

    独孤文信脸色一黑,丫的,太能胡搅蛮缠了。

    京兆尹也是一怔:“这个事情本官自会请旨由皇上定夺。”

    “咚咚咚……”

    府衙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鼓声。

    京兆尹呆了,这个时候,貌似也许大概,不该有人击鼓的吧?

    “何人击鼓?”京兆尹很愤怒,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藐视他的权威。

    接下来,更狗血的一幕出现了。

    京兆尹本意只是随便问一下,然后把不长眼的击鼓鸣冤的赶走就好了。

    谁知道在三公会审的巨大压力下,精神已频于崩溃边缘,力求达到诸事完美的众衙差在京兆尹一声大吼之下。

    完全出自潜意识的直接把击鼓的人给带了上来。

    当长孙元轶慢悠悠迈着能踩死蚂蚁的步伐幽幽走上公堂的时候,独孤文信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了下来。

    “大人,”长孙元轶冲洛天音咧一咧嘴:“内子前些日子失踪了,我找了许久没找不到,今日本想报官,没想到大人如此英明神武,未卜先知,竟然已经帮我找到了?”

    说罢他冲上面微微一礼:“那我就带我家夫人回去了。”

    “站住。”

    京兆尹的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今天这案子是他一生的耻辱。

    长孙元轶脚步一顿,洛天音恰好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抖得哗啦啦直响。

    “哦。”长孙元轶微微一笑:“那个案子啊,我听说了。”

    “大人。”他再次彬彬有礼的一躬到底:“内子跟永王的案子有关系?”

    “本府已然查明,洛氏乃永王嫡女。即便她没有参与谋逆,永王府众人也一样要被关押,满门抄斩谁也逃不了。”

    “这样啊,”长孙元轶恍然大悟:“大人弄错了吧。”

    他嘻嘻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好悬没晃瞎了众人的眼:“敢问大人,你可知什么是三从四德?”

    京兆尹差点没喷出口老血,今天这是谋逆案好吧,怎么就拐到女人的三从四德上去了。他又不是女的。

    “大人才高八斗,万没想到,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吗?”长孙元轶一脸失望。

    “哼。”按照经验,京兆尹决定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所谓三从即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阿奴,”他转头低语:“你嫁了人的吧。”

    洛天音点点头。

    “大人,内子已然婚配。如今再算不得永王府中人,满门的话也是我柱国将军府的满门。大人说,是吧。”

    “这个。”京兆尹略一沉吟,眼角便又瞟向独孤文信。

    “原来,您才是主审的大人。”长孙元轶转身朝独孤文信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长孙公子错了,在下乃是替家父陪审。主审是京兆尹大人。”独孤文信撇撇嘴,淡淡说道。

    “这样啊,”长孙元轶眉头却是一颦:“怎么在下瞧着刚才京兆尹大人还得瞧您眼色行事呢?莫不是看错了?”

    “咳。”京兆尹尴尬一咳:“长孙元轶,你的确看错了。”

    外面却突然跑进个衙差在京兆尹耳边低语几句,京兆尹脸色瞬间一片惊骇,眼睛不由在洛天音和长孙元轶身上瞄来瞄去。

    “洛氏乃长孙氏长房长媳,此乃大兴城人尽皆知。如今,既有月光城及柔然王孙作保。本官准你即刻还家。”

    “至于永王,待圣旨下后,择日处斩,现暂押天牢。退堂——。”

    惊堂木一响,京兆尹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退堂了。

    退了堂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内衙,实在不想留下看那些得罪不起的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永王冲洛天音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跟着衙差走了。

    宇文冰月则不理会任何人,双眼木然无神地朝着府外走去。

    长孙元轶向着虚空点一点头,便小心地将洛天音搀起来,万分狗腿地给她揉着连皮都没红一点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将拓跋临渊弄来了?”洛天音懒懒靠在马车里,难怪那妖孽总喜欢烂泥一样摊在柔软的皮垫上,果然很舒服。

    “你知道了?”

    “切。”洛天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想要给独孤文信足够的威压,光是月光城只怕是不够的。碧水城里的隐世豪门,并不一定愿意参与到夺嫡之中。所以,能用的也就只有他了。”

    长孙元轶幽幽叹口气:“没意思,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说,那小子滑的跟鱼一样,你怎么把他挖出来的?”

    “哦,”他得意一笑:“那小子一向标榜风流,找他不难。只需要留意各地的新鲜花楼名伎定然能找到他。”

    洛天音眉头一挑:“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长孙元轶红唇一嘟:“流云为了找他可是把鞋都跑烂了好几双。你怎么谢我?”

    “谢也是谢流云,关你什么事?”

    “你真是狠心阿奴,”长孙元轶叹口气:“你在天牢这些日子人家其实也很不好过的。”

    “我知道,”洛天音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头:“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长孙元轶潋滟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将她玉白的手牢牢攥在大掌之中:“阿奴,你……”

    洛天音却突然将手抽出来:“元轶,现在诸事繁杂。可否等我将此间事了,有些事情我一定得弄明白。”

    “我想,”她双目灼灼,耀如碎星:“全无包袱,一身轻松的做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如出云破月,光华流转:“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顺势轻轻一带将洛天音娇弱地身躯揽入怀中。

    洛天音并没有如往昔一般立刻炸毛刺猬一样推开他,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微微闭上眼,他身上淡淡青草香叫她身心无比舒爽和安心,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

    额头上突然微微一热,洛天音豁然睁开眼,眼前是长孙妖孽放大的俊彦。艳若玫瑰的唇瓣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洛天音脸瞬间烧的通红:“长孙……”

    “嘘。”长孙元轶将自己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唇角:“阿奴,不要说话。这个时候,安静。”

    洛天音突然就是一愣,长孙元轶微微一笑,蓦然低头,在她微微错愕而微张的唇瓣上温柔一吻。

    洛天音脑子嗡的就是一响,一片空白。

    只觉得鼻腔中溢满了淡淡的青草香,那个吻却浅尝辄止如来是一般突然就结束了。

    “虽然洞房还需要过些日子,利息嘛却是要收的。”

    洛天音盯着长孙妖孽那微微湿润越发红艳的唇瓣,连脖子都几乎红透。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在自己唇瓣上一舔。

    洛天音脑子再是嗡的一响,鼻腔一热。赶紧抬头,丫的,妖孽又在诱惑人。

    “阿奴若是还不满意,为夫倒是很愿意再效劳。”

    “长孙元轶,你够了。”洛天音终于回魂,将他再次凑近的头颅一把推开。

    “阿奴,就会对我狠心。”

    长孙元轶不满的嘟哝中,洛天音却是笑的越来越开心。

    他的心她又怎会不懂,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愿她去想宇文冰月今日所说的种种。

    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丑奴,阿奴的亲生父母是谁,其实跟她真的毫无关系。

    “长孙元轶,可有派人看着我,我师父。”

    “恩。”长孙元轶点点头:“一早就派人去保护师父了,可是你师父早已不知所踪。”

    洛天音微微一愣:“师父那人还真是别扭,这种时候胡乱跑真是让人头疼。”

    “只要盯着永王,我想她定然会自动出现。”

    “但愿她不要做傻事才好。”

    最后一句话含在口中,含糊不清,人已经朦胧睡去。

    长孙元轶将她头颅放在自己腿上,指尖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这样的日子,他很满足。

    却不知还能过多久。

    “主子。”

    马车外流云的声音异常兴奋,却也是刻意压的低沉。

    长孙元轶在洛天音睡穴上轻轻一抚,直到看见她梦中微颦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方才淡淡说道:“说吧。”

    “那女人已经抓到了。”

    “恩,弄回去吧,别走漏了风声。”

    “可要我先去审审?”流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声音不由高了几度。

    “不必。”长孙元轶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瓢冷水:“把那女人交给徐老头,你的法子不大适合那个人。”

    “恩。”流云的声音瞬间就低了下去。

    “这边的事你先放一放,尽快找到莫青青,务必护她周全。”

    “是。”流云的声音再没传进来。

    长孙元轶低头将盖在洛天音身上的薄毯紧了紧:“阿奴,我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定不会叫你受到伤害。”

正文 092 血域的一群奇葩

    大周史料记载。

    四月初三夜,永王弑君谋逆,昭明皇帝驾崩。

    四月初六,三公会审于京兆尹衙门,大兴城上千百姓听审。

    永王府侧妃及郡主大义灭亲,力证永王谋逆。

    永王府嫡女洛氏因外嫁,逃脱收押。

    同日,京兆尹奉旨查抄永王府,府内不分主子奴仆四百余人尽数收押天牢。

    四月初十,太后及摄政王共同下旨,永王弑君谋逆,判满门抄斩,斩立决。

    念在永王一人为恶,新帝登基不易杀业过重。府中下人奴仆流放边关,永王及内眷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四月十一,日光昏暗,大兴城内沙尘漫天。

    却依然没有阻挡大兴民众起早看热闹的性质。

    混迹在人群里的长孙元轶紧紧攥着洛天音的手,生怕他一个疏忽那女人就嗷一嗓子冲上去。

    监斩台上,独孤文信施施然自斟自饮。

    皎皎如明月的绝美容颜,即使在沙尘漫天的惨淡日光下,依旧是最夺人心魄的焦点。

    看热闹的女性们,不分老幼,都纷纷呆愣在那温润如暖阳的荣光之下。

    独孤文信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青瓷的酒杯,酒杯在唇畔微微停顿,温柔的眼波微微流转。

    在监斩台栅栏之外攒动人影上一顿,勾起个醉人的笑容。瞬间,那本就黯淡无光的太阳似乎更加没有了光彩,只因天地之间仅剩那一抹耀眼荣光。

    洛天音将那抹荣光下毫不掩饰的挑衅看到清清楚楚,双眸渐渐阴沉。

    “看着不顺眼吗?”长孙元轶不遗余力的拼命收利息,将易容后依旧红艳的唇凑到她玉白的耳垂边,满意看着那耳垂后细嫩的肌肤在他说话间微微喷洒出的温热气息后,爬满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

    “我也看不顺眼,可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等着,”洛天音暗暗一咬牙,却不知道这咬牙冲的是谁:“那人现在绝对动不得。”

    “追月。”她往旁边微微一挪,如同人多拥挤站不稳脚跟的一动,刚好逃开长孙元轶的肆虐。

    无视身后某妖孽的臭脸,洛天音对血域四煞中唯一的女子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

    “是。”身后那个将自己弄成一脸憔悴的中年微胖妇人的追月缓缓朝着栅栏走去。

    走两步停一步,胳膊上那破的险些要掉了低的竹篮子,一颤一颤。颤的洛天音心尖直晃悠。

    您老不能找个结实些的篮子啊,需要介么的落魄吗?

    这血域的人从上到下怎么演技都这么浮夸,坑死人不偿命的。

    追月就那样颤啊颤,颤啊颤地将一个落魄穷酸妇人演的深入骨髓的逼真形象。

    栅栏口的兵丁将她伸手拦住,追月在破篮子里摸啊摸,摸啊摸好半天摸出个油乎乎黑乎乎的铜钱,颤巍巍递到那兵丁手里。

    用漏风的声音说道:“兵爷,奴家曾经是永王府的一个妈妈,受了王爷不少恩惠,可否行个方便。叫奴家给王爷敬最后一杯酒啊?”

    兵丁回头看向监斩台,独孤文信微微点头,兵丁打开栅栏。

    追月继续迈着她一步三颤貌似不胜娇弱的步伐向永王走去。

    “王爷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的哭声突然回荡在苍茫天地之间。

    追月在离永王还有五步的时候,突然就如同饿了五天的狼见了鲜肉,双眼陡然冒出异样的光彩,嗖一下就扑在了台子下面。

    “王爷呦,您怎么就这么着就去了啊。你可叫奴家怎么活啊~。”

    追月的大嗓门和响亮的擤鼻涕声叫淡定的独孤文信差点将手中的酒晃出去,微微抬首向那粗俗不堪的妇人瞥了一眼。唇角再次勾起个神秘的微笑。

    “王爷呦,您可坑苦了奴家了~。”追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的肝肠寸断,大腿拍的啪啪直响。

    洛天音嘴角一抽,丫的太豁得出去了。这么个哭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永王是她不幸死了的夫君。

    永王的脸也瞬间黑了:“那个,本王还活着。”

    “哦。”追月抬袖子极快地在脸上一抹:“王爷,奴家来送您最后一程。”

    她凄凄惨惨戚戚的给永王斟了一杯酒,伸着优雅的兰花指,呲着一口大黄牙,将破烂油污的杯子递给永王。

    永王一愣:“你是?”

    “你个没良心的,”追月眼圈又是一红:“想当年奴家一枝花的年纪,那是掐都能掐的出水来的。你承诺奴家会对奴家好,奴家就死心塌地跟你回府了。谁知道,谁知道……”

    追月吸一吸鼻涕:“你看见个更漂亮的就把奴家甩了,还把奴家送去了庄子里。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奴家恨死你了。”

    追月将擦满了她鼻涕眼泪的帕子突然一抖,直冲着永王脸上甩去。永王只觉的一股奇异的腥酸味道,差点熏得他吐出来。

    “奴家虽然恨,可如今你都要死了。奴家又恨不起来,还是巴巴地准备了这一壶薄酒来送送你。”

    她再次将酒杯往前一送:“喝了吧,早喝早上路。”

    洛天音已然呆了,这天下间能叫她佩服的人真心不多。追月就是个奇葩。

    永王却也不再推辞,喝下追月准备的酒。

    追月冲他最后洒了几滴眼泪,收拾好破篮子一步三颤地离开了监斩台。

    独孤文信盯着她颤巍巍的身影手指微微一勾,人群中立刻就闪出几个身影不着痕迹地追着她而去。

    须臾,突然一声巨吼在人群中散播开来:“奶奶的,老子婆娘去哪了?”

    地面被踩的咚咚响,一个黑熊一样的男人,一脸横肉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那男人一身的蛮力,任前面挡的再严实,他壮硕的身子冲过去人群便不由自主地被掀到一边。

    “挤什么挤?”那么多人,当然就有不满意的,可是刚准备发作,看到黑熊男人凶光四射的一双豹子眼,和腮帮子上长着长长一撮毛的天怒人怨的大痦子,谁都自觉的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洛天音嘴角又是一抽,这丫的是逐日么?那个最不苟言笑的魁梧杀手?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么舍得糟践自己,血域果然是个杀手窝吗?她突然就有些不相信了。

    这一个二个的,哪里就像是嗜血残酷的冷血杀手了?

    “开门,老子要找老子婆娘。”逐日一张大嘴喷着吐沫星子,大喇喇盯着守着栅栏口的兵丁。

    “活腻味了?”那兵丁将手里长枪冲他虚晃着:“撒酒疯也不捡捡地方,这里是法场。”

    “老子知道是法场,老子婆娘一早就来了法场。败家娘们,灌醉了老子,背着我私会想好。”

    逐日双目越发赤红:“老子就是要来看看,那臭婆娘心里的男人长什么熊样子。叫老子进去。”

    京城里的兵,哪个不是作威作福惯了的,听那男人肆无忌惮的一生叫嚣,双眼一瞪,就准备捅他个透明窟窿。

    监斩台上的独孤文信却悠然说道:“叫他进来。”

    兵丁不敢怠慢,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放人进去。

    逐日大跨步迈进法场,豹子眼一眨不眨盯着永王,随即大嘴一咧,哈哈大笑。

    “你就是永王小白脸?”逐日咂咂嘴,露着雪白的牙花子一脸嫌弃:“长得跟个小鸡仔一样,连老子一半都比不上。”

    说着话,竟然一拳打在永王前心,打的后者好悬没吐出口老血,太特么疼了。

    逐日一撇嘴,脸上神色更加嫌弃:“就这小身板,跟个娘们差不多。那特么凶婆娘真是瞎了眼。”

    “呸。”逐日朝地上吐了口浓痰,就在众人万分错愕中,如来是一般,横冲直撞的走了。

    当然,在他身后同样跟了几条不易觉察的尾巴。

    菜市口的日冕巨大指针的投影,渐渐移向午时三刻,独孤文信修长指尖从签筒中抽出支朱红的长签。

    他并没有急着将签子扔出去,而是用指尖有一下每一下来回描画着签子上浅浅的纹路,温柔的眼风则似毫无目标地在人群中微微一扫,笑意渐浓。

    “斩。”轻轻吐出一个字,朱红的签子铛啷啷坠地。

    “圣旨到。”人群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利却嘹亮的声音。

    御林军开道,一骑赤兔马威风凛凛,快速奔来。马上一个品阶极高的太监手里高擎着明黄的圣旨,冲进法场。

    独孤文信眉头一皱,却也不得不下了台阶跪下接旨。

    传旨的太监正是长乐宫安乐太后独孤明蕖身边一品大太监喜自在喜公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大宝,国祚未稳。先帝仁慈,每每倡导应以仁爱之心统领天下。永王虽罪恶滔天,但终究为朕血脉至亲,朕不忍见他死无全尸。今特赐御酒一壶,为先帝增添功德。永王死后,任何人等不得骚扰毁坏其尸身。许薄葬,以示恩泽。钦此。”

    独孤文信眉头又是一皱,太后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的这个妹妹的确该好好教训一下。

    不过,如今众目睽睽,万千百姓,怎么的表面文章也得做足了。

    “臣,接旨。”

    他却并没有伸手,任由身边侍卫接过圣旨,自己却小心的打开装着毒酒的玉壶。

    手指一歪,黑如墨汁的酒水倒在白玉杯中煞是好看。

    酒水散发着淡淡腥甜,的确是鸩毒。

    “来人,伺候永王饮酒。”

正文 093 你这么想我,我很感动

    “是。”自有人将托盘送到永王跟前,永王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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