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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颜色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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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疾见过皇嫂。今日意安随我在宁康宫习字,出来时我见秀逸湖景色渐好,便叫她陪我在湖边走一圈。”季无疾对着吴皇后行了个揖礼,口中很淡定的道。
“皇叔快快免礼。”吴皇后赶紧开口道,季无疾起了身,吴皇后身后的仆从纷纷弯腰给季无疾请安。
季无疾抬手让她们起身,吴皇后这里才像刚看到季意安似的,慢腾腾的又道:“意安,你也免礼起身吧。”
季意安闻言起了身,这时便见季彤月快着步子上前来,在离季无疾还有一步远的时候,便伸手轻扯着他的袖子,口中娇嗔着道:“皇叔,月儿都好久没见您了。”
“月儿,休得放肆,还不快向皇叔行礼请安。”吴皇后虽是喝斥着,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宠溺。
“是,月儿给皇叔请安。”季彤月赶紧侧身弯腰,娇娇俏俏地给季无疾行了个福礼。
“汐柔给皇叔请安。”
一阵柔得掐出水的声音响了起来,吴汐柔摆动着妖娆的腰肢,上前行了仪态万方的福礼。
一旁的季意安听得她的声音,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心想这吴汐柔将上次在皇叔卧房的看到的情形守口如瓶,现在见了皇叔,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是那般的娇羞妩媚,真不知她这心里是怎么想。
“吴小姐免礼。”季无疾道。
他的声音仍是如平日里那般清澈悦耳,听得吴汐柔的心里小鹿直乱撞,她起了身,飞快地看了一眼季无疾,便见对方一身天青锦袍,腰缠玉带,眉眼清俊,面色如玉般白皙温润。吴汐柔心中喜爱之情便汹涌而至,面上一红,便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季彤月却是又扯住了季无疾的袖子,用很是娇憨的口气道:“皇叔,您上次说过,说是哪天王师父夸我了,您便也教我写字。月儿回去后勤学苦练,王师父昨日真的夸我了。皇叔,这下我可以和安皇姐一样,和您习字么?”
季无疾不着痕迹的将袖子从季彤月手里抽了出来,口中淡然道:“哦,王师父怎么夸你来着?”
“皇叔,月儿近段时日确实对习字上心了,王师父也夸她勤奋了。念在月儿诚心想跟皇叔习字,便请皇叔勉为其难,指点她一二,如何?”吴皇后替季彤月答道,语气很是客气委婉。
季无疾稍稍迟疑了一下,终是顾着吴皇后的颜面,仍是淡然开口道:“也罢,明日我要去东宫看廷之的功课,便让彤月去东宫书房好了。”
季彤月一听喜出望外,虽不能入宁康宫,可是皇叔既是答应了指点她习字,以后见面的机会便多了去,只要经常去太子哥哥的书房便好了。
“只顾着乐,还不快点谢过皇叔?”吴皇后笑着道。
季彤月赶紧娇笑着行礼致礼。一旁的吴汐柔忽然了抬起头,她看向吴皇后,面上露出一份似焦急又似害羞的神情来。
“汐柔,你也是个爱好写字的,明日便陪着你月妹妹一块去太子的书房,若能得皇叔指点一二,也便是你的造化了。”吴皇后又轻笑着道。
季无疾的眉头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吴皇后又赶紧转向他道:“皇叔,你不会介意我自作主张,让汐柔跟着一块去打扰你吧。”
“皇嫂说哪里话,吴小姐是客人,岂有打扰之理?”季无疾的声音,客气里透着一点疏离。
吴汐柔可是没听出这点疏离来,她已经兴奋得忘乎所以了。上次在琛王府他的卧房内,知晓了他身边宠着小美人之后,当时虽是伤心万分,几欲绝望。可是回去之后,才过了一两天,她便开始疯狂地想念起季无疾。
她告诉自己道,即使他的身边有个美人又怎么样?和他同龄的天遂年轻贵家公子,哪一个不是左拥右抱,妻妾成群?
他才一个美人而已,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肯接纳自己,只要自己有朝一日入了琛王府,凭自己的美貌和聪慧,假以时日,肯定能又得到他的宠爱。吴汐柔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将他府上有美人的事守口如瓶,只是经常进宫来陪着皇后姑姑,希望她为自己的终生大事谋划。
“汐柔谢过皇叔。”吴汐柔又娇娇怯怯的行了一个礼。
一旁的季意安见了这一幕,心时暗暗笑了一声,心想这吴汐柔果然还是没死心。却不知道这次皇叔又将怎么应对,她心里实在有些好奇。
“安皇姐,明日我和汐柔姐姐要去太子哥哥的书房同皇叔习字,你呢?你也要去吗?”季彤突然对着季意安道,声音里带着股高高在上的骄傲,还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不必了,她的字已是写得很好,再说,我母妃很是喜欢她,她要习字便去宁康宫好了。”
季无疾的声音淡淡然,却是透着一股明显的维护之意。一来说她的字够好,不是季彤月之流所能比的,再说太妃喜欢她,她可以自由去宁康宫。一句话里,亲疏分别立刻显现了出来。
季彤月闻言顿时泄了气,她扁扁嘴,正待开口说话,吴皇后赶紧朝她使了个禁言的眼色。
“皇嫂,无疾还有些事要处理,这便告辞了。”季无疾行了个揖礼,仍是淡然道。
“皇叔慢走。”吴皇后客气地还了一礼。
季无疾离去之后,季意安也向吴皇后行礼告别往披香殿方向去了。
“哼,皇叔就是偏心她,说她的字够好,还说……”
季彤月翘着嘴巴才说了一半便被吴皇后打断了。
“月儿,不得胡言乱语对皇叔无礼。今日皇叔答应教你习字已是看在母后的面上,你怎么能如此不知足?”
“皇后姑姑,月儿妹妹只是一时口快,您别生她的气。”吴汐柔赶紧上前宽慰道。
“还是汐柔懂事。”吴皇后抚着吴汐柔的手消了气,一群人又簇拥着往回走了。
季意安进了披香殿的大门,刚迈进院门,冷不防身后的慕云发了一块冷哼讽刺之声。
季意安瞥她一眼,只见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双秀美不失英气的眉高高竖起,嘴唇还紧抿着。
“慕大人,这是跟谁置气呢?”季意安有些好笑地问道。
“公主,难道您不生气吗?瞧她那副羞答答,装模作样的姿态,一副恨不得扑到主子身上的模样,真叫人看不下去!慕云气呼呼地道。
季意安知道她这是在说吴汐柔,便忍不住笑开了。
“我猜主子明天肯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哼!”慕云又冷哼了一声。
“怎么会,说不定你那主子架不住人家的娇软,来一番柔情蜜意也未可知啊!”季意安捂嘴笑道。
“怎么可能?主子眼光那么高的人,怎么可能会与她柔情蜜意?”慕云马上反驳道。
说完之后,她见四周无人,便凑近季意安的耳朵旁,压低着声音道:“主子要想与之柔情蜜意的对像只有一个,那便是娇美到无人能敌的天遂长公主啊!”
“慕云,你……”季意安低喝了一声,一抬眼便看慕云正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季意安忍不住脸一红,呵斥的话便吞到了肚中。
“唉,怨不得主子对您死心踏地的,公主您这娇羞不语的妩媚模样儿,就是慕云见了心里也怦怦直跳……”慕云又低语一声,还做出一副仰慕感慨的模样。
“慕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季意安喝了一声,朝慕云伸出手去。
慕云一边哈哈笑着,一边跑得比兔子还快。
每二日,季意安呆在披香殿里哪儿也没去,她安静的看书、习字、练琴,还逗着院子里的小白猫的玩了好一会。到了下午,还帮崔姑姑描起了花样子,她描得很是仔细,崔姑姑连声夸她的描出的花样子精细又不失灵气。
慕云跟在季意安身边转悠了几回,见她一直气定神闲的,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公主,您说,现在都是下午了,主子还会在东宫书房吗?”慕云凑近一点,试探着问道。
“嗯,可能还在吧。”季意安随口回了她一句,然后仍是认真的描着纸上的花样子。
“唉,公主,您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呢?要不要让小宣子溜过去打听打听?”慕云又叹一口气道。
季意安终于从案上抬起头,拿一双凤眼瞥了慕云一眼,然后慢腾腾地开口道:“慕云,那苏小哥儿又没有去东宫书房,你操什么心呀?”
慕云一下子语塞了,她愣了半天,才低低的嘟囔一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白瞎了我这片操碎的心了……”
“咦,慕大人在嘀咕什么呢?怎么操碎了心了?”崔姑姑刚进门来,听了一半便好奇地问道。
“还能为什么事碎了心?不就是御前的那位英俊倜傥的苏大人吗?”季意安憋着笑道。
“苏大人确实出类拔萃,慕云真是好眼光!”崔姑姑一边说道,一边看了一眼季意安。崔姑姑心里很是喜欢苏云朗,也看得出来苏云朗对自家公主关心有加,可是,自家公主偏偏要要选了那人,那人是好,可是那是神一般的人儿,这样的选择注定要困难重重,历经风波啊。
季意安看懂了崔姑姑那个眼神的含义,她朝崔姑姑轻笑了一下。可这崔姑姑的话听在慕云耳内,她再纵是大咧咧,这会儿也是面上有些发热了,清咳了一声装作没听见崔姑姑的话。
三人正在说话话,忽然碧茜掀帘进来禀报道:“长公主,外面来了一位小内侍,说是宁康宫的,有事要面见长公主。”
“宁康宫?是太妃娘娘有什么事吗?快请进来。”季意安忙道。
碧茜答应一声退了出去,过了片刻便迎进来一个小内侍来,季意安抬眼一看,便认出他是宁康宫当值的茗墨,平日里给太妃娘娘打理琴室和书房的,皇叔去了宁康宫便跟在皇叔身边做书童的。
“茗墨见过长公主。”茗墨生得清秀,他一进门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道。
“茗墨,快起来,是太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吗?”季意安问道。
“回长公主的话,茗墨是奉了琛王殿下的令来带话给长公主的。”茗墨起了身道。
“哦,是皇叔有话要吩咐?”季意安有些意外。
茗墨点点,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说:“茗墨今儿一早奉琛王殿下的令,随着他去太子殿下的东宫书房伺候笔墨。殿下先是仔细检查了太子殿下的功课,说太子殿下最近有些懈怠,功课完成得也不是太理想。殿下又交待了太傅要对太子提高些要求,又勉励了太子殿下一番。太傅和太子殿下都答应了殿下。”
茗墨说了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崔姑姑和慕云被他一会儿“殿下”,一会“太子殿下”的给绕得有些晕,季意安听是听明白了,可是心里也有些纳闷,皇叔好好的派个人来同她说太子功课的事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太子殿下和太傅们都出了书房。月公主和吴家小姐进了书房……”茗墨的接着说道。
一听茗墨提到“月公主”和“吴小姐”,屋内的三人,连同崔姑姑都来了精神,一个个屏息听了起来。
“殿下先是让月公主和吴小姐各写了一篇字给他看。月公主写了一篇,殿下看了,给出的评语是基础不扎实,笔力也不够,殿下挥笔写了一篇赋,让月公主回去临上三百遍才再找他。月公主委屈得都快哭了,可是殿下冷着脸,月公主不敢有异言,只好答应了下来。”
茗墨说到这时又停了下来,慕云忍不住了,开口催道:“那吴家小姐呢,她的字殿下是怎么评的?”
“吴家小姐亲手将字呈上去以后,殿下只扫了一眼,便说,说内敛不足,轻浮有余,是个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什么?季无疾竟这样评价在洛安城负有才女之名的吴汐柔?屋内的三人同时愣住了。
“那吴家小姐的字真的这么不堪吗?”季意安有些疑惑地问。
第71章 前世今生情
茗墨挠了挠头,也似有些不解地回道:“当时那吴小姐听了殿下的评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茗墨一时好奇也悄悄看了一眼那吴小姐的字,虽说没有长公主写的那般清丽圆润,可也算得上是清秀好看的,强过一般的闺阁女子写的。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慕云耐不住性子又出声催道。
“不过,那吴小姐在向殿下呈上自己写的字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碰到了殿下的袖子,茗墨瞧着殿下拧了一下眉头,然后便冷着脸说出了那样的评语。”
慕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季意安瞪她一眼,然后对着茗墨问道:“茗墨,你知道你家殿下为何派你来披香殿,又将太子殿下书房内的情形仔细说给我听吗?”
茗墨一听又是挠挠头道:“茗墨也不太明白,殿下只是叫我如实说来,并未说别的。不过茗墨想着殿下如此做,应该要想要勉励长公主的,因为长公主的字比上月公主比吴小姐的要好得多。”
“茗墨这番话说得既清楚又明白,崔姑姑,看赏。”季意安轻笑着道。
崔姑姑笑着领着千恩万谢的茗墨出了门。
见崔姑姑和茗墨出门之后,慕云看着季意安笑得那个欢。
“笑什么呢?你!”季意安问。
“呜呜……我羡慕嫉妒,主子乍这么体贴人呢,害怕公主吃醋难过,特地带了茗墨过去,还叫茗墨来披香殿事无巨细都讲给公主听了。这份体贴和深情真叫慕云羡慕死啦,那苏小哥儿要是也这样对我,我就是立时死了也甘愿啊……”
“慕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季意安本想喝她一声,可是一想她说的确是实情,皇叔对她,真正是做到体贴入微,呵护备至。她这样一起,心里一甜,面上也不由得红了,喝斥的话也变得软绵绵的毫无威力。
慕云听得她的声音变成这样,一边抬头看她一边又嘻嘻笑开了。
季意安不再理会慕云,她自己一个去了内室,关上了门,将放在床头那盏玉灯抱在了手里摩挲一番,她想他了,虽是昨日才见的面,可是她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有三秋那么久。
日子不知不觉得过得很快,转眼便是阳春三月了。三月初六是季意安的生辰,元乐帝早早颁旨,长公主的册封礼和及笄礼便在她生辰的这一日同时举行。宫里很久没有这样隆重的大喜之事了。元乐帝特的咐咐了吴皇后,长公主的册封礼一定要好好的办一回。
三月初六这天,天刚蒙蒙亮,季意安便到了长生殿厅堂之后的东房之内。长生殿相当于皇室家庙,一向是皇室子女举行大仪及册封的地方。
厅堂之上,参加长公主及笈礼的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厅堂的长案之上,各种礼器准备就绪,数百人组成的乐工也已正襟危坐,只待礼部的司仪一声令下。
距离吉时还有一刻钟,元乐帝与吴皇后踏入了厅堂,众人见礼之后,元乐帝夫妇端坐于厅堂主台之上。
随着礼部司仪的一声“开始”,礼乐之声响了起来,数百人的丝竹管弦一齐奏出了悠扬深远、铿锵悦耳的乐曲来。
元乐帝今日的心情特别的好,他端坐席上对着宾客温言说了几句话,便宣布季意安入场拜见宾客。
季意安由崔姑姑扶着自东房之内走了出来。只见她着一身色彩鲜艳的采衣,衬得她娇嫩的小脸如芙蓉初绽,娇俏而又不失灵气。
她轻移脚步,至场地中央,面向南停了脚步,然后朝观礼宾客行个了揖礼,眼光扫过之处,便见皇叔季无疾端坐在观礼席上,面色温润,如明月皎然,季意安不敢多看,行礼之后忙收回了眼光跪坐在笄者席上。
赞者已于西阶就座,为季意安及笄做赞者的是宜宁郡主,她是元乐帝兄长轩王的长女,已嫁作人妇,生得二子一女,父母高堂俱在,与夫君也是感情笃深,是元乐帝特地吩咐为季意安找的“全福之人”。
宜宁邵主以盥净手,然后拿起梳子为季意安梳头,将她的一头乌发用罗帕挽了起来。挽好发的季意安移步至正宾李太妃面前跪坐,正宾多以德才兼备的女性长者担任,放之天遂皇室上下,没有人比李太妃更堪得此任,但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出宁康宫为皇室子女作正宾。
李太妃伸手取过有司高举着托盘里的发笄,然后高声颂祝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颂祝完之后,用手中的发笄插入将季意安的发髻之间。
季意安起身,向李太妃行了揖礼,又至原位由宜宁郡主正笄之后,起身向宾客致谢,宾客纷纷作揖祝贺。之后赞者又取过有司手中的衣物,交于季意安的手中,季意安又回东房换过衣服。这一次换上的是素衣罗裙,出来向元乐帝夫妇行跪拜大礼,感谢养育之恩。
第三次入东房之后,季意安换上了一身曲袂深衣,端庄的深红色,上面有繁复精细的花纹。她身着一身礼服至李太妃面前,李太妃再次为她祝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赞者又替季意安去了发笄。有司高举着托盘跪立一旁,李太妃伸手取过托盘里的凤头簪,为季意安戴在了发髻之上。
季意安起身行大礼谢过李太妃之后,又至场地中央,来观礼来宾行致谢揖礼。她的一头青丝被高高挽起,发髻间的凤头簪衔着长长的珠玉,轻轻摇曳在她的鬓旁,这身深红的大红礼服,衬得她白皙的脸庞既端庄又美丽,又显示了她娴静内敛,高贵优雅的气质。
被邀来观礼的宾客都是皇室亲或是贵爵世家,纵然见多了气质娴雅的女子,可是像季意安这样,娇美妩媚里却又透着高贵娴静的美人可是第一次见到,看来皇上一向宠着的长公主确实担得此盛名,众人心里暗叹一番,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欣赏的笑意。
季无疾深深地看着亭亭玉立于大堂中央的季意安,心里涌过了千万种的情绪,渐渐地长眸之中不受控制地拢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那个的小姑娘,他心尖尖上的小女人,终于行了及笄礼,成了大人了。
及笄之后,便是盛大的长公主册封之仪,披香殿内,香案礼乐之中,册封正使礼部尚书宣读了册封的册文,季意安三跪三拜之后,接过来了正式册封长公主的金册。元乐帝取了她名字里的一个“安”字,封她为“瑞安长公主”。
册封大礼之后,季意安带着慕云出了披香殿,她是准备去长乐殿向元乐帝行拜谢礼的。她慢慢走在披香殿外的卵石小道上,不知不觉间又走至了岔道口,那里是一条路通往李太妃宁康宫的。她抬眼向路口看去,却在下一个瞬间再也移不开眼去了。
路口的那棵杏花树开花了,粉白的花瓣,润泽透明,像是玉石精雕而成,可是这冰清玉洁的杏花,比起树下站立的那人,却在瞬间就变成了陪衬。
树下那人,长身玉立,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袍,墨发用白玉小冠轻挽,长眉似画,眸含韵波,面如满月,色如春晓之花,正是琛王季无疾。
皇叔,竟是皇叔!季意安顿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杏花和树下那比花还要精致俊秀的人,心里却是涌起一丝浅浅的疼痛来。此情此景,与前世如出一辄,前生今生,两副画面奇迹般的重合了。
前世的那一日,也正是阳春三月里。自娴美人逝世后,季意安也被解了禁足,她可以自由的出拢秀宫去到外面。那一日,正是她的生辰,崔姑姑一早去到膳房领了寿面回来,她吃完简单的寿面后便出了拢秀宫,想去秀逸湖边走一圈。
就是这个时候,就在这个路口,她看见了站立在树下的琛王殿下,他秀逸俊美的容颜衬得那粉嫩的杏花竟失了色。季意安心里一阵悸动,再抬眼看一下自己身上素净的夹袄,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赶紧转身,想要逃离这里。
“你便是意安吗?”一阵清澈悦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已经看见她了。
“是,意安见过皇叔。”她回转身,怯生生地行了个福礼。
“免礼。”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温润之息。
她起了身,却是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片刻之后,一阵清洌的气息在她的鼻端萦绕开来,她心里一阵紧张,他竟是走到她的身边来了。
“你年纪还小,不必穿得如此素净。”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有些愕然地抬头,就在抬头的那一瞬间,便发现他的手上拿着一朵开得正浓的杏花,下一个瞬间,她的鬓边一阵温热之感,是他的指头从她的鬓边触过,然后将手中的那朵杏花插在了她的鬓发之旁。
“意安多谢皇叔。”她抬手轻抚着那朵杏花,口中小声地道谢。
他点点头,然后便回转身朝宁康宫方向去了。
她站在轻柔的春风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只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前世遇见皇叔的第二日,内务府总管便派人来了,说了奉了皇上的口谕,请意安公主搬出拢秀宫,入住含秀轩。含秀轩虽不是什么奢华宫殿,可是比起拢秀宫来,那便是天地之差了。
季意安心想父皇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知晓,怎么可能突然想起拢秀宫的她来?定是皇叔在他面前提过自己了。她坐在含秀轩花厅的窗前,一边想着一边将荷包内的那朵杏花拿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轻轻嗅着……
前世的场景在脑海一幕幕划过,回过神来的季意安,看前眼前树下那如前世一般俊秀的人儿,不由得湿了双眼。
“安儿,你怎么了?怎么有些伤心的模样?”清澈好听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是他从树下走了过来,看着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是想起从来的一些事来了。”她轻拭了一下眼角,有些羞涩地道。
“从前的都已经过去了,安儿现在是天遂最尊贵的长公主了。”他的声音温软,带着深深的怜惜之意。
第72章 轻云蔽月姿
听着季无疾的话,季意安点点头,朝他绽开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皇叔,你这是要去宁康宫吗?”她又问道。
“是,去找母妃商量一点事情。”他淡然道。
季意安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自上次宁康宫见面,已过去了半个月,期间只在及笄礼上见过一面,连话都没有说,她实在是很想他,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可是在这路口,偶尔就会有宫人路过,她不敢对他说太多。
她抬起头,看看路边树上那一朵朵开得正艳的杏花,她很想他如前世一般,为她采一朵下来然后为她插在鬓边。
季无疾顺着她的眼光也看了看那杏花,可是他身形不动,丝毫没有去摘杏花的迹像。
“安儿,快去长乐殿给你父皇行拜谢大礼吧。”他催她道。
季意安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可还是点点头,向他行礼然后目送他离开。
一旁的慕云看了这两人半天了,眼见琛王都走过去老远了,长公主还痴痴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不容易收回了眼光,又转头盯上了那杏花树。
慕云走到树下,足尖一点,纵身飞起,身子纵至那树顶之上,她快速的一伸手,一枝杏花便被她掐在了手里。
“公主,给……”慕云的脚步落了地,便将刚掐来的杏花枝递到了季意安的手边。
季意安接了过来,几朵开得正好的杏花缀在着一小截枝条上,显得很是娇美剔透。
“主子今儿也知怎么了?公主都盯着那杏花看了半天,连慕云都知道公主的心事了,他竟就这么走了。”慕云嘀咕了一声。
季意安将手中的杏花别在了衣襟之上,口中慢腾腾地道:“许是他昨夜没睡好吧……”
没睡好?对了,没睡好脑子便不如平时那么剔透?慕云也相信了季意安的说法,可是转念一想,就主子那脑袋瓜,就是半月不睡也比一般人来得灵光吧?
慕云别好花之后便朝长乐殿方向走去,后面的慕云还在琢磨琛王昨夜到底有没有睡好的问题,连走到了长乐殿外时还浑然不知。
长乐殿外,苏云朗正在和一队侍卫交待着什么。见着季意安过来,他挥了挥手,让侍卫们散去各自就位。
“云朗见过长公主。”他拱手行礼道,声音仍是清朗好听。
“云朗,辛苦了!”季意安对他莞尔一笑。
她的笑容,温婉而清丽,比她衣襟上别的那枝杏花还要娇美可人,苏云朗很想赞她一句人比花娇,略犹豫了下,还是没敢说出口。
“长公主,杏花很美。”他说。
“真的吗?云朗也觉得这杏花很美?这可是慕云摘给我的,怎么样?慕云的眼光很好吧?”季意安伸手抚过衣襟的杏花,侧脸看向慕云道。
慕云却还在纠结刚才有关琛王昨夜究竟有没有睡好的问题,一副神游天际之外的模样。苏云朗见她没有向往日那样一见他就很热络的上前说话,而着拧着一双秀美英气的眉有些茫然的模样。他感到有些意外,便开口问道:“慕姑娘这是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慕云听得苏云朗的声音,一下子从清醒了过来,一抬眼,便看见了苏云朗俊朗的面容上,一双星目正充满了询问看向了自己。她心里一慌,赶紧开口回道:“睡,睡没睡好?我,我不知道……”
季意安一听捂嘴笑开了,苏云朗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看着慕云也轻笑开了。慕云咬着唇,红着脸,她恨不得将自己不听使唤的舌头给咬断。
季意安笑意盈盈地迈步入了长乐殿,只将突然间变得羞答答的慕云给留在了殿外。
长乐殿厅堂之内,季意安给元乐帝行过了跪拜大礼,元乐帝笑着亲手挽了她起身,又领着在一旁的暖阁里坐下来说话。
父女俩正说得轻松,李公公领着一个姑姑进了门。季意安抬眼一看,便发现那个气质沉稳、一脸恬静的姑姑,正是宁康宫的绿意姑姑。
“绿意姑姑过来了,是太妃那边有什么事吗?”元乐帝语气和煦的问道,绿意姑姑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直侍奉在李太妃的身边,是以无乐帝对她也有着几分客气。
绿意姑姑先是向元乐帝行了礼,又向季意安行了礼,然后面带微笑道:“长公主也在这里,本来是准备请示了皇上再去披香殿的,这样一来便不用再跑了。”
绿意姑姑说了来意,原来是春天到了,太妃娘娘想去邻郡的隐翠山庄踏春游玩住上一阵子,过来告之元乐帝一声,又说了李太妃的另一个心愿,那更是她想让瑞安长公主陪着一道去。
“哦?太妃难得有如此雅兴,意安你可愿意随着太妃出去看看大好春光?”元乐帝很是高兴地对着季意安道。
“既能承欢太妃娘娘膝下,又能领略如画春光,儿臣真是求之不得!”季意安笑着道。
“那还不快去披香殿准备准备好去?”元乐帝也替她高兴了起来。
季意安笑得灿然,向元乐帝行礼后,随着绿意姑姑出了门。
二日之后,一切准备就绪,临出发前,太妃又打发人来交待说,宁康宫已带了足够多伺候的人,让季意安只带上慕云便可以。崔姑姑闻言有些不放心,慕云便说太妃身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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