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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颜色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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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也来御书房了!季意安心中一阵雀跃般的欢喜,忙坐直了身子,面上摆出一副平静的表情,内心却是抑止不住满满的欢喜,还掺杂着丝紧张,翻着奏折的手禁不住都有些颤抖起来。
真是奇怪了,见皇叔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会儿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在心里嘀咕一声,忽然又想起上次在他的卧房内的情形来,脸上不由一热,赶紧将头低了些。
“琛弟,你来啦!刚在朝上来没空问你,这会儿来了正好,你的风寒之症都已痊愈了吗?”元乐帝欣喜的声音含着关切。
“多谢皇兄关心,臣弟都好彻底了。”
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清澈好听,季意安只觉得心里一阵悸动,忙站起了身,看也不敢看他,只低着头行个福礼道:“意安见过皇叔。”
她低着头,却是半天没有听到季无疾的回应声,过了片刻,才发现眼前地上多了一双蓝绒暗纹朝靴来,鼻端也闻到了一阵清咧的气息,若有似无,直让她的心跳得厉害了起来。
第64章 心有千结
“还是皇兄有办法,竟找了个得力的女翰林帮忙。可怜臣弟那尚书台的公文都堆成山了,也没个可心的人帮着理一把。”季无疾不无羡慕的声音响了起来。
“哈哈哈,这可不是一般的翰林,她这一帮忙,朕可是轻松了大半。你可别打她的主意,朕这里一时半会儿还少不了她。”听得季无疾的打趣,元乐帝也哈哈大笑着道。
“意安免礼起身吧。”季无疾又对着她道。
季意安起了身,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长眸正注视着她,眼内的关切怜爱之意显露无疑。
“意安可是皇兄的小棉袄,臣弟怎能敢她的主意?”季无疾口里回着元乐帝的话,眸内却是一片深沉,细细密密的眸光在她的眉眼间纠缠,心里也有不顾一切想一把将她揽入怀里的冲动。
季意安被他的眸光惊到了,只呆愣了片刻,这才浅笑着道:“父皇,您和皇叔一见面就拿我说笑,这一个大钱都没有的差事我可不替您干了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丝娇憨和委屈,元乐帝不由得又是一阵爽朗大笑,笑完之后对着季无疾道:“琛弟,你快过来,惹恼了朕这位女翰林可是了不得,她要罢手不干皇兄可就要头疼了!”
季无疾闻言也轻笑出声,转身朝元乐帝的案前走了过来,临转身之前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内满是心疼。
季意安看了那个眼神,心里又是一动,皇叔这是怎么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为何竟有一股痛心的感觉?难道他也知晓了御药房的事吗?对了,肯定是慕云传过消息给他了。
“琛弟,今日难得,你我先放下手上的事,好好对奕一回如何?许久未同你安静地对奕,朕有些技痒了。”元乐帝的声音很是温煦。
“便如皇兄所愿。”季无疾的声音听起来仍是很悦耳。
一会儿,便有内侍取了棋具过来,片刻后,御书房内便不时传出玉石棋子落到棋盘的清脆声音。季意安本是翻着奏折,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远,眼前也有些昏昏然起来。
一局结束,向来败给季无疾的元乐帝,今日竟以一子以微险胜了季无疾,这可是件难得的事。元乐帝抬起头,正待和季意安说句得意的话,却不料眼一抬,竟发现季意安趴在一堆奏折中间睡着了。
“哎,是朕让她累坏了,竟睡着了。”元乐帝低叹一声道。
元乐帝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内侍赶紧取了一条锦毯过来,元乐帝接了那锦毯走到矮几旁,弯下了腰,将那锦毯盖在了季意安的身上。
季意安这时却醒了过来,她睁开有些惺松的眼睛,发现元乐帝正在给披毯子,心中一阵感激,面上有些歉然地道:“父皇,我竟睡着了。”
“意安,累了便回去歇着吧。”元乐帝道。
季意安点点头,接着又道:“多谢父皇。也不知怎么了,儿臣昨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挣着眼折腾一宿,只到天明才眯了会儿。”
“你这样夜间难眠已有多久了?”季无疾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
季意安愣了一小下,突然间就明白了季无疾的用意。她今日来御书房,原本是想找个机会,让李公公帮忙追查御药房一事的,不想皇叔此时提起,分明是有意要将这件事让自己父皇也知晓了。
她略想一下便回道:“这样好像有一段时日了,对了,前两月请了御医诊脉说是有血虚之症,因此开了方子一直调养着,头晕之症是见着好了,可就是自半月前开始,服药之后便夜间难以成眠,原以来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叫人去请御医过来看诊,不想近日却是越发的厉害了。”
“是哪位御医开看的诊开的方子?”元乐帝眉心一锁就问道。
“是太医院的陈玉峰。”季意安道。
“李三才,去太医院宣陈玉峰,对了,将太医院院使一同叫过来。”元乐帝扬声道。
眼见圣上龙颜不悦,李三才答应一声,忙不迭地出门宣旨去了。
很快,太医院院使及御医陈玉峰被带到了御书房。陈玉峰一进来就呈上了为季意安开的方子,院使接过方子看过,确认无误后呈给了元乐帝。
“皇上,臣绝不敢拿长公主的身体当儿戏,方子肯定是没问题的,臣上月还给长公主诊过脉,也是没有丝毫异常的,请皇上明察。”陈玉峰伏在地上道。
“皇兄,当请陈御医和院使大人一同进去为长公主请脉,查查后是何原导致她服药后夜间难眠的。”季无疾淡然着声音道。
元乐帝点点头,在御医进门之前,季意安已去了御书房后面的暖阁,李公公一掀帘子,迎了陈御医和院使进了暖阁。
片刻之后,陈御医和院使从暖阁内出来,两人均是面色凝重。
“怎么说?”元乐帝的声音威严而紧迫。
陈玉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以额触地道:“长公主脉像有紊乱之息,像是慢性中毒,巨怀疑有人在长公主的药中动了手脚,请皇上下令彻查御药房。”
“臣同意陈御医之言,臣刚诊脉之后已细细问过长公主了,她的脉象及症状确实像是慢性中毒。”太医院院使也跪下道。
“将御药房相关人等全部带过来!”元乐帝这回真是勃然大怒了。
“还有负责监督配药的内务府相关人等。”季无疾补充道。
片刻功夫之后,御药房的医官、医士和医女们便跪满了一院子,负责与御药房的医官一道监督配药的内务府太监也被带了过来,披香殿熬剩下的药渣也被送到了御前。
陈玉峰与院使一同从药渣中甄别药材,最后得出了结论,长公主的药内被人掺进了一定份量的麻黄草!
结果一出来,御药房及内务府的相关人等均都跪地叫屈,人人都是一脸惶恐,但都一口咬定,绝没有人如此大胆敢在长公主的药中加东西。
元乐帝震怒异常,摔碎了手边的珊瑚红描金茶碗,拍着龙案道:“一个个都在叫屈,那这药中不该有的东西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皇兄,请息怒。眼下当务之急,是请御医为意安仔细检查身体,怕是有什么伤害,得尽力想法补救。这些奴才胆大包天,先关起来慢慢审来便是。”季无疾的声音听来仍是很淡定。
“好,就依琛弟所言。来人,先送长公主回披香殿,着太医院使为首,领众御医亲自为长公主看诊及调养身体。。”元乐帝吩咐道。
李公公及御医们均都诺诺应下了。
“琛弟,这件事就全交给你了,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朕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对朕的长公主存了如此歹毒的心思。”无乐帝又对季无疾道。
“巨弟一定竭尽全力去查办。”季无疾欠身行礼道,声音淡然,面上却是冷凝一片。
季意安坐着肩舆回到了披香殿,太医院院使,御医陈太峰,以及太医院一众杏林高手全都聚到了披香殿。
隔着幔帐,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众御医得出了一个令人庆幸的消息,长公主虽是摄入了一段时间的麻黄草,但所幸时日不长,每日份量也不是很多,因此,中毒尚浅,只是夜间难以成眠,造成日常精神困乏,只要精神放松,然后辅以药膳,调养一段时间便无大碍。
院使整合了众人意见,又与众人斟酌了一份适合的药膳方子来,这才领着众御医退出了披香殿,带着方子去长乐殿回禀皇上。
午后,季意安用了点清淡的食物,仍是觉得有些困,便由崔姑姑劝着在屋内的软榻上歇息一会。崔姑姑则和慕云便坐在外屋的廊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低低的闲谈几句。
这时,披香殿的大门被轻拍了一两声,小宣子和小伍儿开门一看,发现敲门是内务府的一个小内侍,旁边站着内务府副总管王印王公公,台阶下还站着一人,一身深色的亲王朝服,面若冠玉,俊美无俦里透着尊贵威仪之息,正是琛王季无疾。
第65章 厮磨缠绵
“琛王殿下奉皇上圣旨,彻查长公主中毒一事。殿下过来,是有些话要亲自问过长公主。”王印对着小宣子和小伍儿道。
“殿下请进。”小宣子和小伍儿赶紧躬身相请。
小宣子和小伍儿在前引路,季无疾率一行人便进了披香殿的大门,待走到内院外时,季无疾一抬手,王印和那小内侍便停住了脚,小宣子便领着他二人往前厅饮茶去了。
小伍儿领着季无疾进了内院,抬眼看见廊下的慕云和崔姑姑便道:“慕大人,崔姑姑,琛王殿下来了。”
廊下的两人心里均都一惊,忙都起身行礼。
“都免礼起身吧,我奉皇兄之命查案,倘有些细节还要亲自问过公主。”季无疾声音很是平静。
崔姑姑正待开口说话,慕云一把揪住崔姑姑的手臂,一边急急地开口道:“殿下,长公主她正在屋内看书,殿下您进去便是。”
崔姑姑才刚伺候着季意安躺下,这会儿便听慕云说她在看书,她满腹疑问,正想开口,却被慕云一把扯着就往门外去了,走至门口,还将小伍儿也带着出去。
“姑姑,小伍儿,殿下奉皇命向公主问话,咱应该回避才是。”慕云一拖着崔姑姑一边道。
“慕大人说得是,我去前厅帮着小宣子招待内务府的两位公公去。”小伍儿说完一溜烟似地跑了。
看着小伍儿的背影,崔姑姑一跺脚,口中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公主明明躺在榻上呢,殿下这一进去,岂不是要吓着她?”
“姑姑……”
慕云拖长着声音唤了她一声,然后凑到她身边小声地道:“公主她险险被奸人所害,心里这会儿该是十分伤心难过,见了殿下去看她定会很欣慰,姑姑难道不想让公主开心起来吗?”
“唉,我是不管了,随你们闹去。”崔姑姑叹一口气道。
慕云见状,轻笑出声,她亲昵地挽起崔姑姑的手,说是要去前院亲手伺候她饮茶吃点心。
披香殿寝室之内,季无疾这是第二次过来了,他轻车熟路穿堂入室,很快就发现在靠在内室窗边软榻上小憩的季意安。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秀眉微蹙着,放在锦被外的手上,紧紧抓着一只帕子,帕子都捏得皱了。季无疾心中忽然涌起一丝痛来,他轻移脚步,然后在榻边坐了下来。
榻上的季意安正在做梦,梦里她陷入了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之中,漫天漫地都是金黄色。她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拼命的奔跑在黄沙之中,她看不清眼前的方向,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拼命的跑,不顾一切的跑,只有跑下去才能可能离开这片大漠,才有可能活着。
后面传来了一阵嘶吼之声,她回头一看,便发现一只通体斑斓的吊晴大虎正朝着自己扑过来,她的心里一阵慌乱与绝望,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皇叔,救我……”
“皇叔,救我……”榻上的季意安发出了一阵很是惊慌的梦呓之声,双手也开始乱动起来,季无疾一把抓住了她紧捏着帕子的手,口中轻声唤道:“安儿,别怕,我在,我在这里。”
季意安自梦中惊醒,一挣眼,便看见了一张如玉般的脸庞,此刻,那张脸上溢满了关切与焦急。自己的手,也被他紧紧地攥在掌心,带着一股瞬间令她安心的力量。
“皇叔,是你吗?”她有些茫然地问道。
“是,是我,我在安儿身边。”他伸出另一只手,理了理她睡得有些凌乱的鬓发,然后又帮她别在了耳后。
“皇叔,你总算来了!安儿做了个恶梦,梦见了大漠,有只老虎要追在后面要吃了我!”刚刚醒来的季意安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她扑到了季无疾的怀里,口中惶然万分地说道。
季无疾搂住了她,她轻软的身子微微地发着抖,像个瓷娃娃似的,让人担心一碰她就会碎了。季无疾的心里一阵痉挛般的疼痛,他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长眸里闪耀着心疼至极的光芒。
他一手紧握着她的手,一手在她的背上轻拍,温软着声音道:“安儿,没事了,只是个梦。我在这里,什么都不能伤害了你。”
季意安“嗯”了一声,低下头,静静地靠在了他有胸口,他好闻的气息还有沉稳的心跳让她渐渐平静了下来。
良久之后,恢复了正常的她才抬头问道:“皇叔,你怎么突然来了披香殿?”
“我很是担心你,所以便带着内务府的人,借着查案要问话的由头进来了。”季无疾抚着她的眉眼道。
“皇叔,这件事有什么眉目了吗?”季意安低声道。
“现在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了,这件事由我亲自来查办,任他长着三头六臂,我也会让他现出原形。”季无疾的声音带着丝冷意。
“安儿让皇叔费心了。”季意安倚在他胸口低语了一声。
季无疾一听,心里又是一痛,他伸手将她的下巴抬高一点,让她看着他,然后长眸紧锁着她,口中道:“安儿为何要说这种生份的话来?你我如今还要分出彼此吗?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别人害你一分,我便要痛上十分。这次有人竟行如此龌龊手段来害你,我必将以百倍之痛加诸在那人身上。”
别人害她一分,他便要痛上十分?季意安被他语气中的隐含的情意震动了,她看着他,眼内渐渐起了一层雾气,她又伸手抚上了他的唇角,那受伤地方的结痂已经脱落,他樱色的唇瓣已是完美如初。
“安儿何德何能,今世能得皇叔如此爱护?安儿即便就此死去,此生也都再无遗憾……”
季意安的话还未说完,却发现话语一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季无疾蓦然低头吻住了她,将她那些不吉利的话全都封入了口中。
“安儿,不准说,不准说那个字眼,我不准……”季无疾一边与她厮磨缠绵,一边口中呢喃着道。
他的声音急切,带着一点点的痛心与霸道,他的气息清洌,带着令人迷恋的晕暖与魅惑,季意安瞬间便觉得自己深沦其中,不可自拨了。
她不自自主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紧紧攀附在他的胸前,似一抹柔软的水草,在水中依附着如磐石般的他,环绕,纠缠,又纠缠……
第66章 情起何时
良久之后,季无疾才松开了她,他与她以额相抵,气息微微有些凌乱,声音也有些不稳地道:“安儿,记住了吗?你小小年纪,以后万不可轻言生死。以后若是还被我听到,定要重重的罚你。”
季无疾的声音轻柔,带着丝气息不稳的颤抖,听起来仍是呢喃之音,不像是嗔怪,倒像是情意绵绵的情话儿。
季意安的心里涌过一阵欢喜,她伸手抚着他朝服的衣襟,那衣襟上的刺绣很是硬挺,刚刚还硌疼了她的脸。她一边抚着一边低声喃喃道:“皇叔,刚才那样也算是惩罚吗?如果是,安儿倒不是很讨厌那个样子的惩罚。”
听得她娇软着声音说着话,季无疾的心里就柔软成了一片,他抓着她的手,故作凶狠地道:“刚才那只是略施小惩,下次,可不就是这样了,我会,我会罚到你透不过气来为止。”
罚到透不过气来?季意安愣了一小会儿,随即明白过来了,她羞红了一张脸,软软的趴在他肩头,然后轻笑着道:“皇叔,安儿下次再不敢胡说了,今生的日子还长得呢,安儿要和皇叔一起,先将身边这些鬼怪魍魉都除了去,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季无疾心中一喜,便追问道。
“然后,然后做一个悠闲的天遂长公主,看着皇叔上朝下朝,下朝又上朝,这样便也是一生逍遥了!”季意安眨着眼睛道。
季无疾愣了神,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口中轻斥一声:“果然淘气!”
季意安捂着额头轻呼一声,季无疾便紧张地拿开她的手查看,她的肌肤娇嫩,果然已是红了一点,季无疾一阵心疼,便低头轻啄那处红点,直恨不得怜她入骨。
“一生逍遥的长公主怕是不一定做的成,不过,有一样你一定可以做得到。”季无疾抬起头,眸光紧锁着她道。
“那是什么?”季意安有些好奇地问。
“做我的女人,季无疾的女人,我必护你一世周全,一生逍遥。”季无疾的声音很是轻缓,却是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你的女人?”季意安有些茫然,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我的女人,唯一的,住进我心里的女人。”季无疾的指头抚着她微微上翘的眼角,声音柔软而坚定。
“皇叔?那现在呢?你的心里有住着人吗?”季意安的凤眼黑亮,直直地看进他的长眸,似乎想要看进他的心里去。
季无疾的眸光与她纠缠着,口中却是痴痴地道:“是,我的心里,早已住进了一个人,一个会哭会笑会和我闹的小人儿。长乐殿内的那个晚上,她一身素衣,两弯蹙眉,一行清泪将滴未滴,娇怯凄楚却又带着丝坚韧与倔强,美丽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去。她含泪看了我一眼,就那一眼,我的心就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透着隐隐地钝痛。她看着我的眼神,好似很久之前就已与我熟识,而我,居然也觉得她于我有一份熟谙之感……”
季无疾的声音轻柔似云,季意安却觉得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她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是个梦,自己要是一动,这梦便要消失了。
季无疾的手移到她的鬓边,一边轻轻摩挲一边继续道:“当时我心想,许是她命运太过凄楚,自己对她生了恻隐之心。后来,我居然发现她走进了宁康宫,虽是知晓她与母妃相交,未必是真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生了几分窃喜之心。每次去到母妃宫里时,如果看见了她,心里也会生出一丝喜悦来。而她看着我的眼神,总是熟谙里透着一点哀伤,让我总是觉得心里有一丝丝的痛……”
季无疾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前发,才接着道:“我一反常态地收了她当学生,教她习字,其实是希望能经常看见她。我虽是已感觉自己有些反常,但我又想,我这样不过是对一个聪慧可人的晚辈生了关爱照顾之情。”
季无疾的声音清澈而轻缓,他搂着她,继续缓缓的道:“只到母妃那日说出了我的身世之秘,我震惊之极,原本我该是伤心欲绝的,可是当我感觉母妃房间外的碧纱橱里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我就知道她躲在了里面。不知为什么,那一霎间,我竟有了一丝庆幸之心,我觉得命运待我真好,我不是先帝之子,我与她,竟是没有血脉亲缘的。”
季意安听到这里,不禁心神一阵激荡,原来,那日太妃娘娘一时激动说出他的身世之秘时,他根本就是知道她正躲在室外的碧纱橱,知道她在偷听。也是,他那样的身手,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室内藏着外人?他知道了,却是没有揭穿了,他居然和自己一样,庆幸彼此没有血脉亲缘。
想到此处的季意安心潮起伏,激动得难以自抑,她伸出一只素手,紧紧贴在季无疾的左胸,那里有一颗火热的心正在跳动着,一想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心里,心里就溢不住的悸动,她微微抬起头,粉唇贴近他的耳旁,软软糯糯地唤了一声:“皇叔……”
季无疾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季意安便又接着道:“皇叔,我的心里,好生欢喜着,安儿此刻,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她呼气如兰,在他的耳边低声呢喃,季无疾的心里更是涌上了万分欢喜,他抓住她置在他胸口的指头,与她手指交缠,另一只手绕过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牢牢地揽入了自己怀中。
“安儿,既已明白了我的心意,便不要与我生分,将你的手交给我,将一切都交给我,让我为你披荆斩棘,为你铺平今后的路……”
季无疾一边说着,一边按捺不住心中汹涌而来的情动,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额头,眉梢,又至她的眼角,细密、轻柔,深深浅浅,好象唯有这样,才能表达他心中想要呵护备至的温柔,以抚慰她那颗受了一场惊吓的心。
屋内的两人亲昵温存许久之后,季无疾才依依不舍地抬起了头。
“安儿,我要回去了,你好生调养身体,我问过陈玉峰了,所幸那麻黄草你才食了半月,将养一段时日便就好了。此次是万幸,如若不然,我必是……”季无疾忽然间顿住了。
“如若不是万幸,皇叔便待如何?”季意安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季无疾没有立刻回应她,却是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迎向了窗外投进室内的午后的阳光,季意安也抬眼看过去,他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泛着白皙莹润的光泽。
“安儿,我的手,不单单可以弹琴写画,批阅公文,还可以,施行杀戮,翻云覆雨……”
第67章 许一世晴天
季无疾的声音淡然宁静,季意安却是知道他这句话里蕴藏令人不容视的威仪与力量,他是天遂最亲贵的亲王,是元乐帝的最信任依赖的亲人,年仅十六岁便执掌尚书台至今,还有他府中那些神出鬼没的密卫,无一不昭示,只要他愿意,前朝包括后宫,他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绝非什么难事。
“安儿只愿皇叔的手写写画画,弹琴对奕,绝不愿意皇叔为了安儿,让这双好看的手上沾染了不该有的东西。”季意安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
季无疾反转自己的掌心,将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包进了自己的掌心,然后附在她耳旁低声道:“我这双手,定会为安儿撑得一世晴天来……”
他的低语,情意绵绵,蕴含诉说不尽的温柔与体贴,季意安终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悦与悸动,一滴幸福到极致的泪,就那突然滑落。季无疾心中一痛,便低着头,细细地吮去了那滴泪。
屋内,一双旖旎的身影紧紧相拥,窗外院内,一枝迎春花树俏然而立,那纤而尖细的枝头上,分明萌出了几朵嫩黄色的花苞,春天就快来了呢!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实证明,季无疾的手果真是不只是写写画画,批阅公文。首先,试图谋害长公主一案相干的数十人全都被关进了大理寺,他们中有御药房负责配药的医官,医士和医女,还有内务府负责监督配药的数位值守太监。
大理寺卿战战兢兢的接管了这些人犯,正待第二日开堂审讯,谁知当夜,琛王府的护卫长楚风带着琛王殿下的手令,要求接管嫌疑犯。大理寺卿带着他去巡视监牢,那年纪轻轻一脸严肃的护卫长在监牢中转了一圈中,然后便吩咐大理寺卿作了一备安排。
当夜,那些涉嫌谋害长公主一案的人犯全都被单独分开监禁,奇怪的是,这些监牢外的防卫犹为松懈,只有一两个老狱守在外面,还是趴在桌上昏昏睡着的。
更为奇怪的是,第二日一大早,御药房负责配药的医官,医士和医女,全部被无罪释放了。后宫内务府总管张怀义,却由御前大总管李三才亲自带人押进了大理寺。
一时间,后宫人心惶惶,人人都在猜测,难道是张怀义胆大包天在长公主的药里下毒?
后宫纷纷扰扰,前朝也不太安宁。礼部尚书郭昆被御史台弹劾,罪名是徇私枉法,贪污受贿,且罪行滔滔。郭昆乃郭淑妃之父,皇亲公然犯法,元乐帝怒不可遏,责成琛王季无疾全力查办。
琛王行事雷厉风行,几天功夫下来,便将案情查得个清清楚楚,连同一干依附于郭昆的官员,全部拔出萝卜带出泥,一齐现形于人前。
洛安皇宫,郭淑妃的温华殿,刚接到自己父亲被下大狱消息的郭淑妃心急如焚,她揪着帕子,在自己的室内来回走动,直将伺候的婢女头都看得晕了,可是郭淑妃还是一筹莫展。前几日她一听到了风声,便赶去长乐殿求见元乐帝,可是元乐帝连门都没让她进。
“母妃,父皇还是不肯见您吗?”室外传来了一阵少女的声音,紧接着更走进来一个生得很是貌美艳丽的女子。
“惠儿,你来了!”郭淑妃上前几步,抓住了女儿的手,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笑意来。
“惠儿,你外公怕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被弹劾下了大狱,你两个舅舅也被受到了牵连。母妃心急如焚,你父皇却是拒不见我,这可如何是好?”一向以冷静高傲自持的郭淑妃这会儿也乱了阵脚。
“我外公能得罪什么人?还不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天遂一手遮天之人?”季如惠的声音不大,却是透着一股幽怨之息。
“你说是琛皇叔,不可能吧,皇叔他一向公正严明,断不会为一已之私行如此行事的。”郭淑妃有些意外地道。
“母妃,是惠儿一时心急,信口胡说的,您别当真啊,母妃也别乱了阵脚,说不定等明日父皇气消了,您就能见着他的,只要能见着父皇的面了,父皇肯定怜惜母妃,放过外公和舅舅们的。”季如惠拍着郭淑妃的手安慰道。
郭淑妃轻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也只有抱着这一线希望了。
季如惠送郭淑妃入了内室歇息,退出了内室的季如惠,娇艳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恨色来,她快步朝温华殿外走去。
片刻功夫之后,披香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二公主季如惠,她只带着贴身的婢女小彩站在披香殿的门口,声称要面见长公主。
殿内的季意安听了小宣子的回报,有些诧异地道:“我这二妹妹一向清高得很,从不将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今天可不是怪了,竟找上门来了。”
“她找上门来,只怕不是什么善茬啊!”崔姑姑有些担忧地道。
“公主不仅是她的长姐,更是御封的长公主,见她一面又如何?在这披香殿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一旁的慕云很不以为然地道。
季意安点点头,吩咐小宣子请她进来。
季如惠带着小彩进了门,季意安正斜倚在室内的美人榻上,见得季如惠进来,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只是翻看着手里的一卷书。
季如惠站在了室内,既不行礼也不问安,只是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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